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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3

    劣云头(3P) 作者:旧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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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阮雪臣慢慢醒转过来,觉得脑壳里像有根细线紧紧勒着,动动就牵扯得剧痛。他皱了皱眉,勉强转头打量四周。

    “哎大哥,财神睁眼了!”

    雪臣挣了几下,没挣起来,心中已慢慢清明起来,咳了几声,微弱道:“你们,你们要少银两?我自然让人取来。”他开口,声音比平常沙哑许,又觉得喉中麻痒,不知道是不是吸进了什么药粉。

    蜡黄脸没好气道:“嘿,这个呀,就不劳你操心了。”

    黑蒲扇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屁话少说。麻利点往回抬。”又瞪了眼少年,“混小子,傻着干什么?把他嘴堵上。”

    雪臣望着靠上来的人。

    下巴被捏开了,团柔软的布料塞进口中。

    四目相对。少年面无表情地退了下去。

    太过惊愕,阮雪臣反而不知该作何反应,木呆呆地怔了会,垂下了眼睛。

    口中的布团是少年自怀里直接掏出来的,并没有经过撕扯。这大小,这材质,应当是绢帕。上头若有若无的气味,该是……薰过了波律香。

    不要说走投无路的贼寇,就是寻常人家,也断然使不起这等昂贵的东西。这粗服乱头的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回到寨中,个喽啰上前吼了几声,不见有人应门。黑蒲扇上前脚踢了开来,骂道:“他奶奶的三个兔崽子都聋了不成!”

    大家乱哄哄进去,个人也不见。黑蒲扇呸了口,推开几个喽啰就往自己房里去。独眼他们几个乖觉的,已经嚷嚷着让大家都去查看各自东西。

    这查之下,私人物件都看不出什么翻动的痕迹,就只少了柜里几包钱。

    黑蒲扇破口大骂:“狗`娘养的!居然敢吞了爷爷的货跑路!”群喽啰忙争着骂那几个不见了的。

    黑蒲扇把那三人八代祖宗都咒了遍,又把眼前这群都个个骂了个狗血淋头。完了想起阮雪臣身上的五两金子,比那几包钱加起来还得,才气平了些,叫人去弄酒菜来,好好洗洗晦气。

    两张颜色不的八仙桌拼在起。阮雪臣被捆了手脚,平放在上头。

    地上摆下了烧酒和猪头肉,这群人坐了地胡吃海塞,只有那黑蒲扇坐在个铺了脏兮兮虎皮的高背椅上,把那把黑剑解了,高高挂在身后的墙上。

    划拳笑骂阵,那个独眼的眼珠转,淫`笑道:“大哥,今个这财神,比上次那个还标致,要不,嘿嘿嘿,也让他给咱们兄弟助助兴……”

    黑蒲扇撕了大口肉下来,道:“对对对!”只是他到底不好这口,便冲那群起哄的喽啰扫了眼。

    看见少年坐在角落里面色冷淡,他忽然起了兴味,喝道,“喂,小子,你毛长齐了没有?要不要爷爷赏你拔个头筹?”

    9.

    蜡黄脸道:“这小鬼只怕连女人都没睡过,哪会玩兔子?”

    另有个喽啰却挤眉弄眼:“嘿嘿,嘿嘿,不会玩好,小鬼在上面,咱兄弟可以在旁边点拨他,不是有趣?”

    黑蒲扇猛拍大腿道:“有道理!小子,麻溜的,快过来!”

    那群山匪便乱纷纷地去扯那少年。

    雪臣原原本本听在耳里,心下大惊,脸上都失了血色。只苦于动弹不得,又说不出话来。拼力挣了几下,手上都磨起了血痕,也挣不脱那水蛇粗的绳子。

    里头有那么个绰号叫痨病鬼的,平日里也喜好走旱路,见这小鬼不情不愿,自己倒心痒起来,便扯着裤带跳出来,嚷嚷道:“来不来来不来?不来老子来了!”又向黑蒲扇涎着脸笑,“大哥大哥,这小子不识好歹,不如赏了小的吧,啊?”

    少年挑了挑眉,抬眼看看四周这群人,忽然便了起来。余人立刻喝起彩来。

    阮雪臣见他步步向自己走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慢慢摇着头。

    少年依旧面无表情,上下打量了他眼,抬手将他脸上的灰擦了擦,便翻身上了桌子。也不犹豫,就骑在他腰上,缓缓地将自己的腰带解了,丢到桌下。

    痨病鬼咽了几口唾沫,摩拳擦掌道:“快点快点!要不要老子教你?”

    少年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双手撑在他头两侧,慢慢伏到他身上去。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虽未试过此事,这点东西还是知道的。

    雪臣被他的分量压得喉中低低苦叫了声。众人立时兴奋起来,满室里立刻便都是淫言秽语。

    雪臣生平心气高傲,几时受过这种折辱。他将那些话听在耳里,不久便头昏脑胀起来。渐渐地,眼前只看得见些混沌的颜色,几乎以为这是个荒唐的梦魇。他羞怒已极,原本直强抑住的低喘声此时也急促起来。

    少年低头看了看他的脸色,转头向那黑蒲扇道:“这样捆着,死鱼般,没什么趣味。大哥,割了他手脚的绳子也不妨。”

    黑蒲扇瞪眼道:“小子,别在我跟前耍花招。要干就快掏东西出来干,老子不爱看这磨磨唧唧的。”众喽啰叠声地附和。

    身下的人半神志已经恍惚,眼里是欲坠未坠的泪光,悲愤地看着他。少年不禁停了停,却依旧将手探到他衣襟里去,使力撕开了些。

    小片白腻得眩人眼目的肌肤露出来,那黑蒲扇的眼睛顿时直了,吐了口唾沫,道:“小子,啃上去!二条子,给我去把那兔爷的裤子脱了!喂,小兔崽子你倒是啃啊!”

    那唤作二条子的连忙应了声就凑上来。

    少年忙道:“大哥别急,我这就自己来。”看了眼雪臣的眼睛,悄悄捏了捏他的手,便狠狠心,低头向他肩颈上胡乱亲下去。

    雪臣正如大文人雅士般酷爱熏香。时日久了,身上也染了淡淡的草木香气。少年幼狼似的在他锁骨上吮咬会儿,虽不是有心轻薄,却也觉得连琼膏都没有这样香滑可爱。

    雪臣难堪地闭上眼。少年嘴下亲吻不停,吊起眼睛小心地看着他的脸。就见两行泪慢慢地沿着脸颊淌下来。

    众人看得起劲,催促起来。少年从未试过风月之事,吮吻着身下人,时也有些心驰神荡。

    那恨不得自己上阵的痨病鬼心头嫉恨难平:“小鬼到底会不会干啊?不会就滚下去,老子教你。”说话间,竟毫不知耻地把自家那根脏污的东西放出来,恶狠狠盯住阮雪臣,放起了手铳。

    少年心头焦急,也不知这样能不能拖延到援兵到来,如若不能,少不得真的要将这人当众……

    他见那头子已经满脸的不耐烦,咬咬牙,伸手将阮雪臣的下裳撕。“刺啦”声,雪臣便觉下`身凉,不知道豁了大的口子,只怕已是衣不蔽体。他最后拼尽全力挣动了下,便软了下去。

    少年惊呼声,捏住他的下巴,喝道:“你干什么!”

    那黑蒲扇笑道:“唷,还学女人寻死觅活的。把他嘴里东西塞紧点,别叫他咬了舌头。”

    少年神色有些复杂,伸手将阮雪臣口中的东西塞得深了些,见他面色灰败,眼里已是空洞绝望之色,心中不忍,伏在他耳边,竭力压低了声音道:“对不住了。你撑着点。”便亲了亲他,探手胡乱摸了几把雪臣的大腿。

    他自己下`身还只是半硬,就又坐直了身子,微眯起眼睛,骑在雪臣身上缓缓套弄自己。

    雪臣此时半个胸`脯上都是嫣红的吻痕,边的乳珠在撕裂的衣襟里若隐若现,束发的冠子早就不知去处,把青丝都垂散在桌下。他口不能言,四肢被缚,偏着头,双唇微微颤抖着抽息。

    那群山匪虽不好这个,这时也都已看得入神,个个喘息变粗,鼻翼翕动。几个耐不住的已经伸手去摸自己那话儿。

    那放手铳的痨病鬼先憋不住,弓着身子,两股战战,忽然大喘几声,眼睛闭,秽液霎时就喷了地。腿软,跪在地上,眼里却还死死盯着阮雪臣。

    他又往桌子这边爬了几步,只沾了精水的手抖抖索索要来摸阮雪臣低垂的头发,另只手依旧不停地搓弄着自己的阳`物。

    10.

    余人见他丑态,全都哈哈大笑起来,满屋都是荒淫的气味声色。

    就在这时,少年忽然眼睛眯,向门外喝道:“什么人!”

    山匪们有几个裤子都还挂在脚脖子上,就纷纷转头去看。

    那少年挺身暴起,将离他最近的喽啰腰间的佩刀抽,旋身就向那黑蒲扇扑去。刀刃横,银光闪过,就见个头滴溜溜滚到地上。

    少年自己也吓了跳。他用的确实是十成力道,却没想到这些草寇的刀竟有这么快。只是那刀刃使了这么下,已经翻了起来,不能再用。

    他飞快地反手在雪臣手上划了记,自己趁着刀横扫出去,人已跃到首领座上,想去够高处悬着的那口黑剑。

    余人见头子人头落地,回过神来,纷纷叫骂着,各自拔刀向他砍来。少年暗暗叫苦,来不及想,脚把蜡黄脸踢飞到墙上,又用刀背把冲在最前的两个敲开了头。左手自怀中掏了几枚铁弹子,出手既狠又准,尽数打在那几个没穿裤子的子孙根上,疼得他们丢了刀,抱着下面鬼哭狼嚎。

    然而他手上已经没有合用的兵器,左肩的伤处又崩裂了,疼痛不已。余下的却还有十人,渐成包围之势。

    却说那边阮雪臣经此突变,头脑虽然还有些混乱,心里已经慢慢明白过来。

    他右手上的绳子被少年划断了,挣了下就脱了出来,又解了脚上缠的,扯出嘴里的手绢,深深吸了口气。

    趁那伙人注意力都被少年引过去,阮雪臣也来不及想,揉了把眼睛就悄悄爬下桌来。

    地上狼籍片。他略扫了眼,从个装粉末的罐子里捏了把嗅了嗅,知道是胡椒,便将它整罐都倒在烧酒坛子里。又把那死沉的烧酒坛子抱起来,哑声道:“小心!”

    那群喽啰听见身后动静,刚转身,就被泼了头脸的酒水,登时迷了眼,有几个还呛咳起来。雪臣将酒泼尽,拼力把坛子向人群中砸。

    那少年得此喘息工夫,已经纵身取了自己的黑剑在手里,顿时如虎添翼,连眼目都亮了几分,狞然笑,剑挑翻了身前两人。他那剑同别人的兵器撞在起,声如金石,铮铮然使人耳中发麻。

    犹有七八人合围着与他缠斗。他年纪虽小,身法大开大阖,平和沉稳,竟不知道是哪家的正道路子。只是以敌众,施展起来颇有些费力。虽不落下风,可要解决也不那么容易。

    他怕自己再缠下去体力不支,瞅了个空,剑斜刺。就见血花飚,人双目被割,惨叫起来。余人也都有些心寒,动作未免滞。

    少年便趁此机会将身子团,在人挥来的砍刀上踏了脚,猱身而上,直直跃过这群人的合围,把阮雪臣裹,纵身跳出了窗。

    千算万算,算不到这土匪窠的屋子盖得乱七八糟,丝毫不成章法。

    少年瞄准的那扇窗,本应该翻过墙就可以到野山上躲个无影无踪。谁知道跳出窗去,竟又是间屋,左右不见退路。

    他略蹙眉,便将阮雪臣把推进了那屋,将门栓了。

    这里面没有开窗,伸手不见五指。两人略摸索,知道是堆放木柴的地方。还有些生锈的刀棒和不用的破败桌椅。

    少年当即搬了大堆东西,抵住那门。听得外面人声已渐渐近了,慢慢倚墙坐到地上,闭了眼睛,喉间轻笑声。

    阮雪臣经了方才场荒唐,虽然心知他不是坏人,却点也不想靠近他。可是这屋里漆黑又狭窄,只得摸着墙在他边上坐下,低声道:“这样也不是办法,只能再延挨会儿,等他们进来,只怕比方才还要凶险。”

    话未说完,指尖触到潮湿片,惊道,“你的伤……”

    少年满不在乎地摸了把,道:“哼,就看萧图的了。”

    屋外的喽啰们骂骂咧咧,不知拿什么东西砸着门,身后的墙微微震动。梁上积年的灰土,扑簌簌落到两人身上。

    雪臣静了静,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少年低笑道:“我还知道,你是阮雪臣。”

    “你究竟是谁!”

    “我说,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你先答我。个答案,换个答案。”

    “我么。我叫秦攸,性命攸关的攸。好了,该你说。”

    雪臣冷冷道:“他跟我自然是同僚。”

    “同僚。”秦攸玩味了下这个答案,忽然道,“那我前夜摸进你的帐里,你为什么会以为是萧图?

    11.

    话音未落,木门已被砸破,两扇大敞。那群人知道他们已成瓮中之鳖,红了眼虎狼般扑进来。

    秦攸跳起来将阮雪臣挡在身后,笑道:“来得太慢了。”言罢,低啸声,戾气暴长,雪臣眼前花,就听得两把刀叮叮当当打落在地上。

    个喽啰见势不好,顾不得被泼了胡椒酒水的双眼还在作疼,转身挥刀就向阮雪臣扑去。

    秦攸的剑势密如黑网,将身周数人的刀缠在处,见此情景,心中叫声不好,只苦于脱不开身。

    就在千钧发之际,漆黑的屋子里骤然亮,屋顶的瓦片竟被人尽数掀开了。个人凌空落在地当中,冷冷的清光泻了满地。

    那人周身罩着月色般的寒气,剑格开了砍向阮雪臣的刀。那喽啰没来得及看见第二剑,先看见自己的脖子上已经没了脑袋。

    他的身后,数十人纷纷跳下,场面顿时逆转。

    秦攸那时说外面有人,其实并不是胡言。他的耳力比这些喽啰好得,已经听得隐隐有草木踏乱的声音传上来。至此终于轻吁了口气,握紧剑又解决了人。

    接下去便是摧枯拉朽般,山匪们死的死,求饶的求饶,跪了地。

    活的被捆了出去。秦攸抱着剑默然坐在边,斜眼瞅着他俩。

    阮雪臣衣衫凌乱,萧图自然眼就看见了他身上的痕迹,解了披风罩在他身上。

    雪臣见他到来时,绷紧的弦已都松了。他脸色难看到了极处,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边言不发。

    萧图心内歉疚懊恼,面上如同蒙了层寒霜,见雪臣的模样,也不好问。便眯眼看了看秦攸,道:“小子,也想回去受刑候审?”

    少年哼道:“我想走,自然会走。”从桌上跳下来,大摇大摆往外去。

    萧图在后面抱着臂冷笑着看他。

    那少年走到门口,侧过脸来扫了眼他们二人,飞身翻上了屋檐。在空空如也的屋梁上方,又低头看了眼,悄无声息地去远了。

    阮雪臣歇了天半,等到了兰提镇时,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不妥,依旧是清高自负的模样。萧图几番想打探山寨里的事,都被他冷冰冰地挡回来。

    若是从前,依萧图的性子,怎么也要磨到他松口不可;这回,不知怎的却罢了。

    大约半是因为,阮雪臣同他起巡视边关,安抚将士边民,虽然依旧口角锋利,却开始时不时恍惚那么刹,脸上红白不定,定然是想到了些什么。萧图每每捉到他这种神情,只要问几句,他就直接送客。弄得萧图牙痒痒,又不敢逼急了,只好又调侃他思君心切。

    时日久了,雪臣渐渐看出来,此人嘴巴虽坏,却只拿些根本没有的事来胡乱编排,有些事上,其实体恤入微。还有件事,他总觉得那叫做秦攸的少年,萧图是认得的。然而提起那人,又要提到山寨中事。因此,俩人竟是起缄了口,就当没有见过这个人。剿匪的卷宗上,极默契地将这笔抹得干干净净。

    连日来,二人都是从早起忙到掌灯。兰提的守边大将,资历可从先帝登基时算起,又老又硬,满腹牢骚,并不比辽国那几个尖刻傲慢的特使好相与;西夏那起小人直趁隙从中挑拨;苦于匪患的百姓跪着拦了两次萧图他们的马。这趟安抚,没有处可以省心。是以,终于完事归京的那天晚上,阮雪臣同萧图都松了口气,几乎恨不得趁夜开拔,连明日的践行宴都不想赴。

    萧图把叠看完的邸抄重重丢,道:“张达,你昨日说的那个什么湖,带我们去。”

    张达听他说“我们”,看了眼阮雪臣,道:“您和阮大人,现在去?”

    阮雪臣只道:“下官累了。”

    萧图把他的鹤氅往他身上丢,笑道:“明日就要走了,这地方可难得再来。好了,去吹吹野风,看看野景,准没那么累了。”他自己身边自然不缺暗卫,上次弄丢阮雪臣,很是懊悔没有给他也配几个。萧图笑嘻嘻撺掇着雪臣,向张达丢个眼色,让他带支亲卫跟着。

    半个时辰后,两人已在兰提湖边。

    这湖边皆是白色沙石,根草木也不见。目了然,十分的开阔。月色之下,整个水面都如同初磨铜镜样发着光。漆黑的夜穹庐般罩下来。

    阮雪臣默然坐了半晌,道:“确实不错。”拾了块白石,斜斜甩出去,弹出串又小又圆的涟漪。

    “我看……”“我们……”

    萧图乐道:“你先说。”

    雪臣不耐烦同他推让,垂了垂眼睛,道:“我们这行,是非太。好在坏运气都在潘塞走完了,兰提这里总算没出什么纰漏。这也是天助。”

    见萧图不回话,只是瞅着他笑,奇怪道:“怎么了?”

    “我发现,我喜欢听你说‘我们’。”

    雪臣不由白眼,没好气道:“我说的,是我和将士们。”

    “唔。”萧图颇为遗憾地摸了摸下巴,道,“那么,下回说‘咱们’。”

    忽然跃而起,几下扒光了身上的衣服。这时还是早春,塞外仍然苦寒,雪臣见他脱衣,吃了惊:“你做什么?”

    萧图踩到水里,往身上浇了几把湖水,冻得咻咻的,回头向雪臣露齿笑。

    他的身体优美矫健,赤条条在水中,自肩背至腰腿的线条像头雪豹,眩人眼目。

    12.

    阮雪臣避开眼道:“王爷不冷么。”

    萧图掬了冰凉的湖水,将手脚擦得发红,慢慢向湖中游去。

    雪臣慢悠悠道:“这地方荒僻怪异,水里如有水妖,把王爷拖了进去。下官可担不起干系。”

    萧图换了个姿势,低头喝了口湖水,咸涩得要命,甩头呸地全吐出来,就势甩了甩湿发,仰在水上,梭子般滑出去,高声道:“我便是水妖,待会就来拖阮大人。”

    随波自在,矫如游龙。

    入水前那眼,灼灼若星。

    雪臣撇撇嘴。四野悄然,只有那人弄出的水声。他慢慢仰天躺倒在白沙上,枕手望着天星斗。

    这里的星斗亮得瘆人,同京城的不样,同姑苏的也不样。他恍恍惚惚地想:其实也许是样的,只是不曾这样看过;即或看过,也是隔着重重五色琉璃的飞檐,或是层层叠叠的青瓦。唯有此时,天地之间,居然彻彻底底地无遮无拦。

    面上凉。萧图也摸了块石头,从湖心斜飞过来,水花恰好溅湿了他的衣襟。

    雪臣忽然道:“这些日子,我在想,王爷究竟想要什么。”

    水中的人翩然翻了个身,向他游近来,笑道:“我想要的,半已经到手。余下的,阮大人也帮不上忙,何须知道。”

    “能者劳智者忧,王爷既能又智,不觉得为这赵宋天下,太过操劳了么。”

    萧图笑嘻嘻道:“官家同我若是生在寻常人家,我还可以叫他声表弟。弟弟有什么不喜欢做的,做不好的,当兄长的分担些,也是常事。”

    这句“做不好”,已是大逆不道。阮雪臣沉默了瞬,冲动道:“连他的椅子,起分担?”

    又块石子路弹跳过来,溅了雪臣脸的水。“你当我是傻的?那张椅子有什么好,赵老六天天坐在上头,你见他活得有滋味么?”

    雪臣时悚然。

    愣愣发了会儿呆,回过味来,竟不知道是喜是忧。

    湖中的人影浮了下,忽然没顶。寂然无声,只有波涟漪慢慢荡开去,撞到沙岸,碎作千万片。

    雪臣又呆坐了半晌,见水面上连个泡泡都没有,皱了皱眉。他知道萧图脾性,想想还是不去理会的好。又坐会儿,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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