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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我的夫君是摄政王 作者:梦寐迢迢

    第9节

    听到景辕回来,沉胥以最快的速度去门口迎接。

    “王爷,你终于回来了?”

    景辕“嗯”了一声。

    沉胥看向木离,“噗”地笑道:“你这是去哪挖地了?搞这么一身。”然后语气与刚才截然不同:“就算挖地,也不该把自己弄出伤啊,这不是给我们王爷丢脸嘛。”

    “哼。”木离冷哼一声,景辕给他个眼神,他态度又软了下来:“j,i,an人算计,我也不想。”

    “快快来,进去找大夫给你看看,狼狈死了。”

    大夫给木离看着伤,沉胥和景辕站在外面。

    沉胥问:“发生什么事了?木离怎么会搞成这样?”

    “他被人劫走,严刑拷打数日。”

    “怎么会?木离平时不像是会得罪人的啊。什么人这么恶毒,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有没有查到是谁?”

    景辕摇头:“抓他的人是因为我,是我害了他。”景辕望着远处的风景,望了一会儿,把目光移到沉胥身上,发现沉胥一直望着他,那种眼神与平时不同,他听见沉胥说。

    “还好,你当时不在王府。还好,你没有事。”

    沉胥刚说完,就被景辕拥进怀里。腰间的匕首刹那到了景辕手上,匕首有毒针的那端放在他脖子动脉上。景辕在他的耳边道:“木离说,绑架他的人,会断玉掌。胥儿,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王爷,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私通南照军,对北商发起进攻。我设计晋骁上战场,我料到他们打不过南照军,需要援军。然后我利用调虎离山之计,把王爷调去山y关,然后在皇宫里安排这么一出,把木离打一顿,再把本门的武功暴露给木离。告诉木离,我是断月楼的人,我一直在算计你,来杀我呀。”沉胥说这话是笑着,还有些跳跃,然后笑容消失,他神色冷静道。

    “王爷,其实,你都不相信是我,不然,你根本不会用匕首指着我咽喉。我在刚才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虽然王爷让我做您的谋士,但是我也没有这么神通广大,所有好的计谋,都是需要建立在对事情详细了解的情况下。我一路与王爷同行,日夜相对,我哪有时间,去安排这些事?再说,我与王爷天天睡一张床,王爷喝我泡的茶从不试毒,我若想要王爷的命,不是很容易吗?为什么要去费那么多周折?”

    景辕将匕首cha回沉胥腰间的刀鞘上,放开他。

    “我的胥儿,确实不可能做这件事。不过此事定要彻查清楚,这个幕后之人的危险性,超过十个赵王。”

    沉胥点头说是,背后一身冷汗。

    “胥儿,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

    “王爷请说。”

    “不是在这里,跟我来。”

    景辕又把他带到王府地道的尽头,沉尸湖。

    他上一次来只是害怕,这一次来,浑身冰凉。

    摄政王从不按正常逻辑办事,他微笑不代表会有好事,他不杀你,说不定是想慢慢折磨你。

    “其实,这里并不是沉尸湖。”景辕拉着他的手,在湖边鹅卵石上坐下来:“湖中没有尸体,头顶上的是人工造的荧光,这个湖真正的名字,叫做归心湖。”

    景辕缓缓开口:“这是我父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但是这个湖却不是为我母亲建的,而是为了一个男人,一个我父亲爱的男人。我母亲为了成全他们,选择自杀。所以我此生最痛恨断袖。”

    沉胥想说我也痛恨断袖,好引起摄政王共鸣,他一开心,可能就不会杀自己,景辕又道。

    “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我父亲,与那个男人,确实是真心相爱。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已经成了我最恨的断袖。”

    说着景辕的目光看过来,漂亮的眸子里溢着一湖星光,在他心上静谧地流淌。

    他的声音,好听得像是在讲故事的说书人。

    “胥儿,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谋士。你会是我景辕,共度余生的那个人。”

    ☆、心悦君兮(2)

    12岁以前,慕容胥的生活可以说是无忧无虑。虽生在帝王家,却父善母慈,哥哥疼爱。将来继位是太子哥哥的事,他不用被太傅盯着看典故背书习武,他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练字,作画,闲游浪荡,反正闯祸了有太子哥哥和小六帮他背锅。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y谋算计。

    他的命运在12岁发生巨大的变故。

    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母后嫁给父皇是父母之命,为父皇生下三个儿子是为巩固地位,他们举案齐眉只是做戏。父皇从来没有爱过母后,他爱的是另一个女人。

    年少的慕容胥,接受不了这种打击,一度认为是那个女人的出现,让父皇母后关系变淡,他拿着刀,在深夜潜进那个女人房里,想把她杀了。他没有练过武,力气不如那个女人,她抓着他的手,大声呼救。父皇赶来,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第二日,他一直以为爱他的父皇下令:三皇子慕容胥,欲意弑母,剥削皇子身份,驱逐出宫。而那个女人,被册封为贵妃。

    没过几个月,皇帝从宫外带来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称是他的救命恩人,将少年封为御王爷。

    那个少年,也就是后来的摄政王。

    少年跟成贵妃一样长着一张狐媚脸,那时的慕容胥认定少年就是成贵妃跟别人的野种,父皇不认他,却又为了抚慰成贵妃封他为王爷。

    一直到几年后,他完全淡忘了慕容胥这个名字,完完全全成为断月楼楼主沉胥。与母后的一次见面,他才知道,父皇不爱母后,同样不爱成贵妃,对成贵妃百般宠爱,只是因为她长得像父皇的心上人。

    父皇对景辕百般纵容,是因为父皇真正爱的人,就是景辕的父亲。

    那一刻他才知道,真正导致他失去亲情的,失去家庭温暖的,是景辕!这么多年,他都恨错了人。

    而那个时候的景辕已经成为摄政王。

    母后对他说,你父皇对他百般娇惯,他毫不领情。你父皇养了他这么多年,却仿佛养了一条白眼狼。他在你父皇身边,不是为了报恩,是一心,想夺走我慕容家的江山啊!这个景辕,他是来复仇的。孩子,凌儿已经被他控制,母后唯一的希望只有你,你断不可,让北商的江山,断送来姓景的人手里。

    那一刻他知道,他背负不再是个人私仇,而是江山重担。他向母后发誓,必定,会让太子哥哥重掌政权,让j,i,an人,不得好死。

    他创断月楼,以青楼做掩护,其实每一个地方,都是情报站。这几年,他一直在筹谋,要如何开展计划,如何接近摄政王。

    他被驱逐出宫的时候景辕还没有出现,那个时候还小,再加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已经没有官员认得出他就是当年的三皇子。所以,他决定以身犯险,让景辕注意到他,设法住进摄政王府。

    12岁以前不懂爱情,后来青春懵懂,却又亲眼见证父皇母后的表面恩爱,同床异梦。后来的沉胥对爱情敬而远之,他所背负的沉重,也让他认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触碰爱情。

    他从未对任何人动过心,所以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

    可是当景辕用那样一种眼神望着他,对他说出,“你会是我景辕,共度余生的那个人”的时候,他的大脑有一瞬间是静止的。

    黑色的湖水中有星光在流淌,脚下的鹅卵石被光芒映得圆润白皙似明珠。

    这一刻没有家国恩怨,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仇恨,没有y谋,没有摄政王。只有漫天星光下目光对视的两个相爱的人。

    这一瞬间并没有持续太久,沉胥的脑子很快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这是摄政王又一次的试探。

    断月楼已经暴露,虽然他向景辕解释了,景辕看似也信了。但是无凭无据,在一天没有查到真相前,景辕终归还是会怀疑。

    景辕现在突然对他告白,不过是为了松懈他的心理防线,好让他再露出破绽。景辕不爱他,他亦然,如果他现在还像平时一样装傻点头,说王爷我也爱你,我要跟你一生一世在一起这样假得不能再假的话。那就是等于承认这件事他心里有鬼,急于快速摆脱嫌疑人的身份。

    这种情况下,不能当真,也不能装傻。

    “王爷,我现在是你的谋士,余生,也是你的谋士。”

    这句话说得很清楚,其实也很含糊。清楚在他说出“余生也是你的谋士”,就说明他不会背叛他,以浇灭景辕起的杀心。含糊在他婉拒景辕,这样话题就算结束,两人都不会尴尬,往后就当景辕从未说过这句话,他从未听过这句话。

    “胥儿,似乎没有明白本王的意思。”

    景辕抬起他的下巴,手指在他唇上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按压着。

    “胥儿是本王共度余生的人,不是以谋士身份,也不是男宠,而是……”他一字一顿:“摄政王妃!”

    景辕的唇即将压下来,沉胥慌乱推开他。如果说刚才尚能镇定,现在,就是彻底乱了。

    心乱了。

    “王爷,我……我沉家十代单传,我不能……不能让我们家绝后,王爷,您别拿我取笑了。”

    “我当摄政王十年,说过的假话不少,但是我景辕向你保证,从此刻起,不再对你说一句假话。”

    “王……王爷……为什么这样?我……我不明白。”沉胥浑身发抖。

    身体被拥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里,景辕轻拍着他的后背:“怎么怕成这样?我只是……喜欢你。”

    “王爷,不要开玩笑了,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没有开玩笑,胥儿,你看天空。”

    空中的萤火在涌动,最后变成一排字:景辕喜欢沉胥。

    这一天,沉胥靠在景辕怀里,两人坐在归心湖边,坐到很晚。

    夜空中,萤火保持着“景辕喜欢沉胥”。湖水中,那行字是“沉胥欢喜景辕”。

    两行字,一直到百年后,都没有再变过。

    “对了,你是怎么c,ao纵萤火的?”沉胥问。

    “这是景家独门绝技,胥儿想知道,得先成为景夫人。”

    “那我还是不学了。”

    “胥儿不愿意跟我成亲?”

    “只是觉得,景夫人,好像没有摄政王妃的权利大。王爷,我是不是很贪心?”

    “本王就喜欢胥儿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样子。”

    摄政王即将大婚,举国震惊!

    王妃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飞上枝头的男宠,还是皇帝亲自下旨赐婚。可谓前所未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张皇后大病,摄政王携准王妃入宫探病。

    景辕与张皇后素来关系冷淡,不好也不坏,两人寒暄一番,景辕让张皇后好好养病,便要退下。

    张皇后道:“摄政王乃我北商的顶梁柱,所选的王妃想必也不差。只是外面有些风言风语,说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本宫也只是听听而已。这位公子,既是即将要成为摄政王妃,本宫有几句宫训,想单独与他说说。”

    景辕道:“能得皇后娘娘的教导,是胥儿的荣幸。臣就先告退了。”

    景辕行礼退下,路过沉胥,对他小声说:“不管皇后说什么,你听了就罢,不必放在心上。我在宫外等你。”

    沉胥点头,景辕走出去,张皇后眼圈就红了,从病床上爬起来:“孩子,快过来,母后看看你。”

    沉胥走到床边,把张皇后扶坐下,轻轻喊了一声,“母后”。张皇后把他抱住,泪流满面:“孩子,委屈你了,这些年委屈你了。”

    张皇后脸上多了皱纹,发间多了白发。沉胥摇头,眼眶也红了:“母后,我不委屈,我一点都不委屈。母后,我让您好好照顾自己,您怎么不听呢?”

    “母后有好好照顾自己,只是母后老了。孩子,你长大了,我的胥儿,长大了,该成家了……”说到这,眼泪流得更凶猛,张皇后捂着脸,痛心疾首:“等杀了摄政王,母后一定好好给你指派个亲事,一定给你好好找个皇妃,我的孩子啊,为什么你要承受这么多别人想都想不到的痛苦……”

    “母后,其实摄政王待我不错。”

    张皇后抚着他的脸:“孩子,你不用安慰母后,母后都懂,都明白。母后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母后发誓,以后一定会帮你把所受的苦都补回来。”她擦擦眼泪,推了沉胥一把:“快离开吧,摄政王多疑,再呆下去他就要怀疑了。”

    “嗯。”沉胥紧紧握了握张皇后的手:“母后,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出去后景辕问他皇后对他说了什么。

    沉胥:“她让我背女戒给她听。”

    景辕“噗”地笑了,问:“那你背了吗?”

    “背了呀!”沉胥神秘地看着景辕,然后突然大笑起来:“不过我背的是金瓶梅哈哈哈哈!”眼眶都笑红了。

    “你是不知道,皇后被我气得,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这时,太监尖着嗓子大叫:“快喊太医,皇后娘娘晕倒了!”

    景辕说:“看来,你把她气得不轻啊,念在她是病人的份上。胥儿,下次气轻点。”

    沉胥笑着说是,长袖里,指甲深陷入掌心。

    ☆、心悦君兮(3)

    张皇后晕倒,景辕和沉胥也暂时不走了,在寝宫内,等待太医诊断的结果。皇帝也风尘仆仆赶来:“皇后怎么样?怎么会晕倒?”

    太医禀道:“皇后娘娘连日风寒,导致体虚,刚才晕倒乃c,ao劳过度,身体疲劳导致。”

    景辕说:“皇上,都怪臣,刚才不该一直叨扰皇后,让皇后劳累。”

    “行了,错不在你。”皇帝又问太医:“皇后何时能醒?”

    “一个时辰后。”

    皇帝坐到主位上,对下面挥挥手:“皇后爱清净,都退下吧。”

    沉胥随景辕退下,心间苦涩,无法言说。

    自始至终,皇帝的眼神没有在他身上停过。他知道,12岁那件事以后,他的父皇,就不再认他这个儿子了。现在对父皇最重要的人,不是母后,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的儿子,多可笑?

    最可笑的是,他马上就要跟这个,破坏父皇母后关系的儿子,成亲!

    婚期就在一个月后,年末,十二月三十日。

    摄政王的婚礼,繁琐程度不亚于皇帝大婚。可幸好这些都是下人在c,ao办,而他们只需要配合裁缝量尺寸,试衣服。

    晋骁是在十二月初班师回朝,才进城门就听见过往百姓在议论摄政王与沉胥大婚的事。

    晋骁吩咐侍卫:“让这些百姓不要乱说,胥公子怎么可能和摄政王结婚?”

    侍卫去了一会儿颤颤巍巍过来:“大将军,摄政王确实要与胥公子成亲了,是皇上亲自赐婚,婚期就在这月末。”

    “大将军?你怎么了?末将刚听到也很震惊,但是,摄政王大婚,大赦天下,整个昱城都知道了。”

    “大将军,你要去哪?”

    “你带弟兄们回府。”晋骁掉头,往摄政王府快马加鞭。

    王府的侍卫认识他,也有王爷命令,对晋骁并不阻拦。他冲去梅园,里面没有人,他去了景辕的住处,沉胥依偎在摄政王怀里吃水果,望见他来,也是一愣,从摄政王怀里跳出来。

    “晋将军,你回来了?”

    “听说,胥公子要与王爷成亲?”晋骁冷着脸问沉胥,饶有一种前任来闹婚礼的感觉。

    沉胥说:“是的。”

    “晋将军大概是才知道的吧?刚知道就来恭喜我们,真是谢谢晋将军了。”景辕说。

    晋骁看了看景辕,气势减半,他收起目光,换一种口气:“微臣,祝王爷与胥公子,百年好合!”他勉强扯了扯唇角,又道:“皇上召微臣进宫复命,微臣告辞。”

    晋骁欲言又止,最后脸上流露一抹自嘲的笑。

    沉胥心想,这孩子又纠结了,等过几天,得去开导开导他。

    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景辕拉长一张脸:“胥儿还在看他,本王生气了。”

    “王爷,晋将军早走了,我怎么看他?”

    “对呀,晋骁都走了,你还看他?”

    景辕的逻辑有点怪,对别人,说话简洁ji,ng炼,对他,就特爱钻牛角尖。

    “不是,我刚才在想,院子里是挂灯笼还是粘喜字?”

    “一般是挂灯笼,因为喜字在晚上就看不见了。”

    “嗯,王爷说得有道理。”

    “胥儿,我怎么感觉,你有事瞒着我?”

    其实,并不是只有女人的直觉准,有时候男人的直觉也很准。

    沉胥哈哈笑了两声。

    “我哪有事瞒着王爷?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我瞒着王爷有意思吗?”

    “嗯,本王暂且相信胥儿。”

    将军府。

    晋骁回朝后终日在府里练剑,不出门,有前来拜访的官员也不见。

    沉胥是常客,晋骁吩咐过并不需要通传,直接放行。

    “晋将军可真是勤奋,天天练剑,昼夜不息,只是可怜院中的花草遭殃。”

    晋骁看了他一眼,不理,继续练剑。沉胥让下人搬来桌椅,喝着小酒,吃着点心,坐一旁看着他练。

    晋骁练了一会儿,大概也累了,收起剑走过来,提起酒壶就灌。

    “这个是酒不是茶……”来不及了,酒壶已经见底。喝完一壶不够,又拿起另一壶,也是片刻见底。

    沉胥鼓掌:“用酒当水解渴,晋将军流酒量不错,厉害厉害!”

    “你来干什么?”

    这口气一点都不友好。

    沉胥:“自然是来为将军庆祝。”

    “这场仗的真相我们都心知肚明,胥公子何必挖苦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见见朋友,总可以吧。”

    晋骁也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干,又倒满,又一口干……

    沉胥抢了他杯子:“晋将军,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直说,借酒消愁有意思吗?”

    “我说了,事情就可能改变吗?皇上的圣旨都下了,我却现在才知道。我恨那日为什么不和你们一起回来。”

    “即便那r,i你想回来,那你也要回得来,仗刚打完,鲁城一片混乱,你这个主帅怎么可能走得开?再说,你跟我们一起回来做什么?”

    晋骁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那样你就不会跟摄政王成亲。”

    沉胥安慰他:“这是我与景辕的是,你来掺合有什么用?你与这件事又没有关系。”

    晋骁听了更急:“怎么跟我没关系,我……”

    “你怎么?”

    “我就是见不得你这么践踏糟蹋自己。”

    沉胥用食指在晋骁气呼呼的脸上戳了一下:“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们晋大将军,暗恋我呢,哈哈哈。”

    “你少臭美了!我又不是断袖,你才断袖!”

    “好好,我是断袖。”

    “什么?你是断袖?”晋骁从椅子上惊起,下一步可能就是拔出尚方宝剑,先斩后奏。

    沉胥举起双手:“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是断袖。”

    “你跟摄政王成亲只是权宜之计,总有一天你会一脚踢了他,是不是?”晋骁居高临下站着,大将军的气势是有了,就是问的话有点幼稚。

    沉胥点点头:“晋将军变聪明了,都能猜到我心里想的。”

    “那就好。”晋骁坐下来,心情也好多了。

    沉胥让侍卫回府告诉景辕,自己晚饭在将军府吃了。

    他与晋骁在将军府坐到天黑。

    这天回去后景辕没有问他跟晋骁聊了什么,而是带他去了一个地方。

    一个密室,在皇宫地下,却属于摄政王的密室。

    一路上机关重重,景辕让他跟着他的脚步,一步也不能走错。尽头是一个有景辕书房这个大的密室,景辕点亮油灯,可以看到里面放着各种兵器,书卷,沉胥以为他要给自己看兵器,就跑过去看了。然而不是,这个密室里面,还有一个密室,进入里面,四周墙壁光秃秃的,眼睛能看到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景辕在一块石墙上画了一副图案,有一面墙开始移动,停下来的时候上面多了一个方形的盒子。

    景辕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张明黄诏书,看着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盖了四个印玺。

    “这是无字诏,象征的是天下权力。三百年前,四国初立,四国的皇帝商议。将来统一了四国的人,可凭诏书,成为四国的王。”

    幽幽烛光下,景辕的眸子深不见底,他慢慢把无字诏收起来,放进盒子,反向画那个图案,墙壁慢慢恢复原样。

    景辕牵着他的手,出来到外面的密室,带他看兵器。

    沉胥的心被刚才的事情牵动太大,此时根本无心欣赏兵器,景辕似乎也看出来他心不在焉,便不再说。

    离开密室前,景辕对他说。

    “今日,我将最大的秘密,与胥儿共享。从今往后,我与胥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沉胥跪地:“我必会用尽一生辅助王爷,此生不负。”

    景辕将他扶起来:“我知道,我当然相信胥儿。只是怎么动不动就跪?你是我此生最爱的人,以后任何情况都不用对我下跪。”

    “是,王爷。”

    “还叫王爷?我的准王妃。”景辕的手指在他唇上描摹。

    “嗯……小辕辕。”

    景辕一头黑线:“叫我景辕。”

    “……景辕。”

    “胥儿乖。”

    次日,景辕从皇宫回来后,皇帝连下两道圣旨,第一道:晋骁守住鲁城,击退敌军有功,赏黄金百两,赐金银珠宝。

    第二道:辅国将军少年英才,骁勇善战,封一品骠骑将军,统领三军,收复失地,择日出发。

    先前,南照军夺了三座城池,如今晋骁回来不到一个月,又要出征。

    这三座城池收复回来,下一步呢?是不是就是攻打南照国?

    沉胥知道摄政王有野心,却不知道他野心这么大。

    那么,他真的要助纣为虐吗?还是,改变计划,在四国争霸,天下大乱之前,把这个野心家终结?

    可是,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果四国注定乱,那也就不是景辕一个人的原因。

    等等,为什么他会开始帮景辕说话?他应该是最希望摄政王死的人!

    ☆、心悦君兮(4)

    “在想什么?一脸不开心。”

    不知何时,景辕来到他身后。

    “没什么。”他摇摇头,景辕说:“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开心点。”

    沉胥咧着嘴,嘴角差点抽筋,他注意到景辕手里拿着一个好看的盒子,那个盒子与普通盒子不同,它上面的雕花纹的是蟒蛇,不像北商国的东西,像是异国进贡的。

    景辕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令牌形状的透明白玉,它上面穿着一条红线,应该是个吊坠。

    “这个是我娘给我的传家信物,今日,请王妃笑纳。”

    景辕低头俯身,做出一个“呈上”的动作。别人做这个动作很正常,但景辕做这个动作,沉胥有点想笑,他说:“这明明是女子的东西,你给我不合适吧。”

    景辕拿出吊坠,直接帮沉胥戴上:“这个吊坠只传给景夫人。”

    戴上后的好几天,沉胥都在嫌弃,景辕却什么都不说。

    好多年以后,他成了战俘,行刑前才知道,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吊坠。这是四国圣女的信物,是四国都承认的“免死金牌”。

    而景辕,把唯一活命的机会给了他。

    大婚当日,沉胥在皇宫梳洗打扮,换上大红嫁衣,等着景辕让人抬着十六人的大轿子把他抬回王府。

    摄政王大婚,大赦天下,宫里从皇帝但宫女太监,守卫的士兵,连同城中全部百姓,都穿红色衣服。

    新郎官到了,沉胥头顶红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往外面走。嫁衣太长,他打了好几个踉跄。还没到门口,红盖头下,沉胥看着一个穿着红衣,红靴子的人大步朝他走过来。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景辕抱在怀里。他忙掀开红盖头,急道:“你干嘛啦?好多人看着呢,快放我下来。”

    果然,官员,宫女,男人,女人……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朝这里看过来。

    喜娘急道:“哎哟我的王妃祖宗呐,这红盖头只能王爷掀,您不能自己掀呐。”

    景辕道:“无碍,王妃只是迫不及待想见到本王。”

    “不要脸。”沉胥拉下盖头盖住脸,听到景辕在他耳边轻声说:“跟胥儿学的。”

    “快走。”他踢了景辕一脚。

    穿过红色的大街和小路,轿子抵达摄政王府门口。景辕把他从轿子里抱出来,不顾喜娘说的规矩,牵着沉胥的手,走着红地毯,一路走到喜堂。

    主婚人是当今圣上。

    “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两人转过身去,对着天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转过身来,对着主位上的皇帝,跪下一拜。

    “夫夫对拜!”

    两人拜下去的时候景辕牵住他的手,最后一句证词,是景辕特意让人改的。原因是,这个人于他,不是女人,不是附属品,他们两个是平等的相爱。

    “送入洞房!”

    “等等。”这一路摄政王已经改过很多规矩,大家都已经习惯。

    景辕笔直站在大堂中央,竖起三根手指:“本王不信鬼神,但今日迷信一次。沉胥乃吾之挚爱,心之唯一,永世不变。摄政王景辕今日在此立誓!”

    此誓言轰动四国。

    很多对景辕不太了解的人纷纷路转粉。

    一代j,i,an臣,翻身成为四国待字闺中女子的梦中情人。

    沉胥倒是没那么爱抢风头,乖乖随着喜娘去洞房。

    景辕陪宾客意思喝了几杯,就把所有人连同皇帝一起丢在大厅,回洞房去了。

    一盘ji腿只剩两根小的,供观音菩萨的馒头啃了两口丢那,桌上一堆瓜子壳,沉胥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正准备啃……

    红盖头不知道被丢在哪,景辕把屋子扫了一周也没找到,索性不管什么规矩了。

    “我就知道,胥儿绝对不会乖乖在屋里等我。”

    沉胥咬了一口苹果:“王爷你在外面大鱼大r_ou_,不知道我已经饥肠辘辘。”

    “都拜过天地了,胥儿,还不知道该叫我什么吗?”

    “知道!小辕辕……啊!”

    景辕夺走他的苹果:“重叫。”

    “你不去外面吃大鱼大r_ou_,干嘛抢我苹果?”

    “相比外面的酒菜,我的胥儿不是更美味……”

    “喂不要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等等……别……别碰那……痒哈哈哈哈……别……”

    红纱帐外,红衣凌乱洒一地,红纱帐内,春光无限。

    第二日,沉胥裹着被子坐床上哀嚎:“我保持了十九年的处男之身没了!”

    景辕若无其事穿衣服:“本王保持了二十三年的处男之身也被胥儿夺了。”

    “不要脸!”

    “跟胥儿学的,这叫夫夫像。”

    下床的时候某个地方发出撕心裂肺的疼,沉胥发出第二次哀嚎:“景辕你个禽兽你要搞死我啊!”

    “胥儿不是也很喜欢吗?”

    “滚!”

    看着桌上景辕面前是山珍海味,他面前就是一堆流食,沉胥发出第三次哀嚎:“下次我要当上面那个,我不管!”

    “不可能。”

    “咱们各退一步,换着来,你当一次上面,我当一次上面。”

    “免谈。”

    “你个强(尖)犯!”

    “这是夫夫义务。”

    “我要罢夫。”

    “北商国没有这条法律。”

    “我记得第三百六十五条第二项就是。”

    “革除了。”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革除的?”

    “刚才。”

    好吧,权力大就是无法无天。

    权力大确实无法无天,木离都能被他当小厮使。

    “景辕今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说了些什么?”

    “这是王爷的私事,我不能说。”

    “我是王妃,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放心,我这个当正宫娘娘的,也是怕外面有狐狸ji,ng勾引我家王爷。你跟我说说,我一定不告诉他。”

    木离:“王爷去见了丞相,商议的是攻打南照国的意见。”

    “他们商议出结果没有?”

    “没有,毕竟失地还没全部收复,现在谈攻打也只是纸上谈兵。”

    当天景辕就问他:“南照日日对我北商发动进攻,还让我们连失三座城池,让我北商一日不得安宁。胥儿,你对攻打南照有什么看法?”

    “敌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如今南照已经不是一两次欺负我们了,如果一忍再忍,岂不是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对景辕说:“我同意攻打南照。”

    “可是如今不行,晋骁在鲁城,失地未收复,现在朝中也没有合适的将领。别看本王,你怕本王被狐狸ji,ng勾走,木离跟本王都老实交代了。不过……”说着就摸上沉胥的脸:“胥儿怎么这么信不过我呢?我都说了此生只爱胥儿一个人呢。”

    “别r_ou_麻,说正事。”沉胥打掉他的手:“骠骑大将军确实名号在外,让他出兵攻打南照可以有一定威慑力。但也不是非他不可,御驾亲征的效果,不会比让晋骁带兵的效果差。当然,这里的御驾,并不是指皇上,是你。”沉胥继续说:“如今晋骁在鲁城备战无法分身,南照同样兵力分散。而这个时候,南照如何能想到,我们会以两处夹击的方式,分别对他们两个地方发起进攻?”

    “这个往好处想,南照皇城兵力薄弱,被我们一举拿下,好大喜功。往最坏的地方想,南照守城军得知皇城被攻打,转而发兵支援皇城,那我们也轻松收复失地,稳赚不赔。”

    景辕搂住他的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本王真是娶了个宝贝。”

    “原来王爷跟我成亲只是为了我的权谋而不是皮相,我好失望,我这沉鱼落雁,闭月……”

    话还没说完就被扑倒在床上,景辕开始解腰带,沉胥往里面爬,抓着床沿不肯松手。

    “你走开,我不要!”

    “胥儿,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胥儿的哪里,我都喜欢,不管是闭月羞花的外表,还是……里面。”

    “死变态!”

    “是吗?那晚你叫得可大声了。”

    “滚。”

    “本王正在与我的王妃滚床单。”

    “不,不行!我那里还痛着,伤口还没好,大夫说这几天不可以!”

    “我今早看过了,伤口已经好了,只有一点点红肿而已,可以了。你看,你自己都有反应了,还说不要?”

    “你干嘛看那里你是不是有毛病……你……轻点。”

    “嗯,我会很温柔的。”

    可是他那尺寸,即使很温柔也很难承受啊。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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