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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遗秋 作者:风轻扬

    第6节

    後半夜正是傅临值班的时候,秋儿并没睡觉,而是静静的望著窗外深蓝的天空。秋儿看得很专注,傅临以为天上有什麽奇怪的东西也凑过来看,在那天空之中除了月亮星星便是云朵,甚至连月亮都只是弯弯的月牙好无看头。

    傅临恐惧的望向秋儿,颤抖著声音说:“秋儿,你可别想不开啊!等过了这段时间一切就会好起来的!”秋儿不明所以,奇怪的看著傅临。秋儿的样子让傅临更加的毛骨悚然,小声问:“在想些什麽?能与我说说吗?”

    秋儿缓缓的答说:“我对我娘唯一的印象,就是进宫前她跟我说过,要是想她了就抬头看看天空。虽然我们相隔很远,但头顶上的天是同一片,我看天她也看天,就等於我看到她,她也看到我了!”挪了挪不适的身子,好不容易展开的眉头又纠结到了一起。

    傅临善解人意的帮忙托起秋儿的大腹,让秋儿劳累的腰背稍稍喘息。秋儿舒服的动了动,歪靠在柔软的被子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傅临以为他睡著了,可过了一会儿秋儿又说话了“不知道我娘还看不看天,还记不记得曾经有过我这样的一个孩子,若是她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难过?哈哈,她历尽辛苦生下的孩子,今日竟成了这副怪模样!”

    傅临心头发堵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安慰秋儿,只好不停摩挲著秋儿的肚子让他身体好受些。傅临在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去将军府的事情告诉了秋儿。他跟秋儿说,自己等了将军一个下午将军都没回来,想必是朝里有事,所以这些日子才没来。他给将军留了书信,相信将军很快就会来看他的。

    秋儿笑著摇了摇头,满不在乎的说:“以後不要再去找将军了,这孩子是我的,跟将军毫无瓜葛!”说起孩子秋儿抚了抚肚腹,脸上绽出了一个幸福漂亮的微笑,说:“不管如何,就算皇上不喜欢,将军不喜欢,甚至把我送进宫的娘也不喜欢,我都爱这些孩子们。能够生下他们是对我所遭受的一切不幸最好的补偿!”

    傅临无从体会秋儿的心情,他不曾经历过孩子在腹中的成长,嬉笑,踢打,也不曾经历过那如坠地狱般的痛楚,更没法想象在经历过这些之後亲眼看著孩子从小小一团直到长大成人的自豪与欣慰。

    天色微亮的时候,磨人的阵痛又来了,秋儿手脚发冷,胸口剧烈的起伏,傅临心疼的把秋儿搂到怀里,帮他托揉著发硬的肚子。秋儿双手抓著傅临的衣服,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傅临的鼻子一个劲儿的泛酸,秋儿要是这麽一直痛下去实在是太可怜了。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这阵疼痛才渐渐缓解,秋儿软倒傅临的怀里喘气,傅临正给秋儿顺气的时候太医就进来了。太医摸了摸秋儿,他身上的衣服被汗浸得发潮,塌在身上十分不舒服。太医从傅临的怀中接过身体虚软的秋儿,让傅临去烧水好让秋儿洗个澡。

    太医在澡盆中放了些安胎药,跟傅临二人合力把秋儿抬进澡盆。秋儿被包围在温热的清水中,身子轻飘飘的很舒服,歪过头便睡著了。太医留在秋儿身边照顾他,傅临则去补眠。傅临要走的时候太医跟他说,等他醒了还有很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他做。

    太医一个人守著秋儿,挽起袖子把手伸进水中,伴著柔和的温水,抚摸著秋儿硕大的肚子和浮肿的腰背。秋儿舒服的睡了很久,太医经常更换盆里的水以保持舒服的温度。後来阵痛再次来了,迷迷糊糊的秋儿以为这是在做梦,不安的扭动著身体希望自己能逃出这场噩梦。

    为了缓解秋儿的疼痛,太医捏住了秋儿手上的x,ue位,还骗他说别害怕放轻松,这都是在做梦,一切都会过去的。等一切真的都过去後,秋儿才疲惫的睁开眼睛,刚刚的痛苦如梦似幻,飘渺又遥远。

    雨舒去过太医院後也过来看望秋儿,他跟著太医把秋儿送回到床上,还去了厨房从小遥那里拿了些柔软的食物给秋儿。秋儿勉强的吃了些,靠在被子上疲累的喘著粗气,雨舒给秋儿托著肚子,给他讲些有趣的事逗他开心。秋儿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冒,昨夜他睡得不好所以今日特别的疲惫,现在只要身子舒服一点他都想睡觉。

    傅临补眠後直接去找了太医,太医拿出ji,ng心绘制的图画,让傅临照著纸上的样子做张产床给秋儿。傅临拿著图,正著看了看,反著看了看,又翻过去看了看。这是一幅很画得直白的图,表现的是一个经常使用的成语──画蛇添足。可傅临想不通,太医要他做长著两只脚的蛇的目的是什麽?又与秋儿生产有何联系?

    傅临委婉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太医听明白後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他从小就不擅场绘画,他画出的草药从来就没有人认出过。这次他已经很认真的在画了,结果亦是如此。

    傅临几乎是憋著笑听太医讲完他的意图。太医想要一个类似於躺椅的东西,秋儿躺在上面头高脚低身子自然下垂。这样可以借助天然向下之力,让孩子往尽快生出来!至於蛇的两只脚则实为支架,用来架秋儿双腿。秋儿在生产的时候双腿是要分开的。

    此後的若干年,太医对傅临都颇有微词,原因不外乎就是傅临把画图的事告诉了小遥,小遥又去跟燕夫人说了,燕夫人没事便拿此事揶揄太医。再後来秋儿也知道了,就连牙都没长全的小鬼们都知道了太医不会画画。

    自傅临的信送到将军府已经有些日子了,可至今也没见到将军的身影。傅临正忙著给秋儿做产床,也没办法分心管其他的事。秋儿的阵痛一日比一日密集,昨日竟然痛了九次,腹痛的时间都比不痛的时间久了。

    只今日的一个上午秋儿就又疼了三次,如今正萎靡的靠在床边稍作喘息。秋儿现在的肚子坚硬如铁如果没人帮他托著,那股坠胀的撕裂感能让秋儿一刻也不得安生。已经三天了,秋儿只有窝在傅临,雨舒还有太医的怀里,靠著别人给他托著肚子揉著腰才能有几个时辰的睡眠。

    太医说,秋儿上次生产前痛了一十五天,在第十四天的时候落了红。可如今秋儿痛足了十五天,依然不见落红。普通的催产药根本不起作用,太医上次就已经尝试过,唯有靠秋儿自己咬牙闯关。

    秋儿的情况不容乐观,大家的心情都很压抑,尤其是燕夫人。每次给秋儿喂过饭燕夫人都免不了要哭上一场,她实在不忍心见秋儿苦成这样。傅临在心里也开始有些埋怨将军,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来看秋儿了,傅临不相信将军在这一个月之中竟然抽不出一个下午来看看秋儿。

    其实傅临是在咸吃萝卜淡c,ao心了,将军是否来看他,对秋儿来说根本没有所谓。在这段痛不欲生的日子里,真正支持秋儿的其实是小欢儿。这个小子每日能见到秋儿的时间有限,但只要出现就能给秋儿忍下去,活下去的勇气。

    小欢儿平时就爱握著秋儿的手,用纯洁透明的目光看著秋儿。当遇到秋儿腹痛之时,这小家夥儿还会模仿著燕夫人的样子鼓著小嘴拼命向著秋儿的肚子吹气,还会用稚声稚气的声音叫道:“痛痛飞!”这也是秋儿会说出为了孩子受多大罪都心甘情愿的最根本原因。

    傅临将床做好的转日,秋儿下体开始出血,阵痛也更密集了。太医在床上铺了至少有十床被子,为了让秋儿侧卧在其中不至於太过难受,即使这样在秋儿的腰下脚下还是垫了几个软枕。太医跟雨舒轮番给秋儿推腹揉腰,告诉秋儿不要用力,体力要保存到最後。

    秋儿尽量的不呻吟出声,只在痛极之时哼哼几声,顺便把握在手中的床柱攥得咯咯作响。傅临忙著烧热水,抽出一点空就跑到了将军府,进门二话不说就闷头写信,写好後折了两折交给宋五,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交给将军,快!”说罢一溜烟就不见人了。

    傅临离府离得很蹊跷,宋五恍然大悟的拍了拍他!亮的脑门,自以为明白的说:“这情况肯定是将军秘密把派宋临到什麽地方做卧底去了!”想到此,宋五感到手上的信有千斤重,撒开腿就往正堂跑,生怕自己一个怠慢误了将军的大事!

    正堂里将军正与公主悠闲的喝茶聊天,讲著关於月亮的风雅之事,商量著过些日子就要到来的中秋佳节要如何庆祝。宋五的风风火火显然破坏了平静祥和的气氛,公主不悦的撅了撅嘴巴,低头喝茶不说话了。将军责问宋五道:“什麽事让你如此慌张?”

    宋五以为信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暗示将军,将军没了耐性,高喝道:“宋五,你在拿本帅寻开心呢?”

    宋五吓得一抖,战战兢兢的把信递给将军,道:“宋临刚刚送了一封信给您!”

    将军脸色微变,接过信用余光扫了下周围确定没人能瞅到信中的内容才打开它,信里还是只有一行字,写著:秋儿生产,情况危急,万望将军切莫事後追悔。将军不以为然的咋舌,心道这回又改用威胁了?

    公主询问信中的内容,将军不经意的折了两下,若无其事的扯谎说:“是离府的下人跑回来借钱!”

    傅临跑回家来不及休息就又接著烧水,一桶一桶的往秋儿的房里端。秋儿的汗已经浸shi了两床被子,下体的血在绵延的流著,痛极之时还会有血块流出。赶在疼痛稍歇的时候,雨舒会抱起秋儿让他喝些红枣糖水和咸盐水。

    大夥儿忙了一整天都ji,ng疲力尽,秋儿还在痛,痛了一天,血也流了一天,他已经没力气去抓床柱,虚弱的倒在床上就像被遗弃的小狗,疼痛来的时候就不停的抖,痛苦的呻吟声更是细不可闻。

    太医把上次的情况讲了讲,跟今日的情况一对比,雨舒跟太医都推断,孩子应该在秋儿体内一个特殊的囊里。这个囊会在孩子长成後碎裂,然後孩子顺著秋儿的後x,ue流出体外。

    果情况真如他们所想,那秋儿现在的症状只不过是产程刚刚开始而已。傅临听得云山雾绕,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秋儿还要疼上很久很久。於是他们不得不分班,谁也不能不眠不休的再撑上几天。小遥还未生过孩子,若被她看到秋儿现在的痛苦的模样,留下心里y影便不好了,毕竟秋儿生产跟正经女人生产是不一样的。除去她,燕太医跟夫人一班,雨舒跟傅临一班。雨舒念太医跟夫人年纪大不宜熬夜就让他们先去睡觉,晚上由他跟傅临来值班。

    夜里秋儿痛得双腿抽搐还呕吐不止,几乎没了人样。雨舒觉得这样下去秋儿肯定坚持不到最後,就给秋儿用了大量的安眠和止痛药,让秋儿迷迷糊糊的。早上太医跟夫人来接班的时候,秋儿正枕在雨舒的腿上,张著口拼命的喘气,雨舒则耐心的给秋儿推揉著肚子。

    听雨舒说,秋儿下体的血块排得多了一些了,但是他给秋儿吃了大量的安眠镇痛药,也不好判断疼痛是不是又厉害了,反正秋儿的呼吸不太好,补气的药丸一夜吃了4个。太医责怪雨舒胡乱给秋儿吃镇痛药,说剂量太高会危及孩子,说到一半太医突然发现,如果雨舒不给秋儿吃药,万一秋儿坚持不下来,那孩子自然也保不住。

    太医收回责骂的话,跟雨舒道了歉,又把突然冒出的新想法讲给他听:“若是在现在的阵痛期,多给秋儿些镇痛和安眠的药物,等到孩子冲破束缚秋儿真正生产之时,让疼痛反噬,剧烈的疼痛能使秋儿保持清醒,让孩子更容易生出来。”

    雨舒苦著脸回太医说:“师傅,徒儿昨夜便想到此了。可若真施此法,秋儿可承受得下来麽?据徒儿所知,这是一种天牢里对付重刑犯的责罚!”

    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秋儿从小到大受过的非人折磨数不胜数,哪一样都不比天牢里的差!你别说了,照著做吧,秋儿可以的!等他平安渡过此劫,老夫就算豁出命去也不叫他再受罪了!”

    雨舒稍稍安慰了激动的太医,来不及睡觉就回到自家的药局,拿了几味官家严格管制的禁药。回到太医家後雨舒亲自煎了给秋儿送去。秋儿吃过药果然就不那麽痛了,乖巧的靠在燕夫人的怀里,昏昏入睡。燕夫人双目含泪,爱怜的拍打著秋儿,哄他入睡。燕太医还在无奈的叹气,手上细揉著抚摸著秋儿颤动的大腹。

    吃过药秋儿身上轻飘飘的,身上的痛很轻很遥远,秋儿有些奇怪,上次的生孩子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秋儿怕是孩子有问题了,挣扎著想睁眼,可满身的疲惫还是强行的把他拉进了睡眠之中。

    雨舒家里的药局跟官府有生意上的往来,那几味禁药也是为军队准备的,对j,i,an细叛徒上刑逼供用的,先让他们染上药瘾再不给他们解药。那药平时用得极少,所以就跟民间的药局说好,让他们先存著,平日若有药用也可提取,可一但官家需要就要必须足额提供,还得要新鲜的。

    雨舒一下子拿走了不少,雨舒爹也挺为难,就派人到将军府里通个气儿,说是这药最近有些吃紧,如需近期提供,恐怕有些困难。这药危险又敏感,因此发生这样的事将军很不悦,於是责问说:“谁准许你们给外人提供那麽多药的?”小厮为难的回答说不是给外人,是他家少也拿走的。将军威声喝道:“他染上药瘾了麽?你们这是怎麽管药的!”

    早在出门前雨舒爹就嘱咐小厮说,将军一旦发怒就把事情往燕太医身上推,小厮咽了咽口水,按著心里打好的腹稿,跟将军说:“回将军的话,我家老爷也很担心,於是就派小的跟著少爷查看药物的下落。小的一路跟著少爷,发现他进了自己的师傅家。少爷的师傅曾经也是太医,姓燕!”

    将军听说是个姓燕的太医立刻皱起了眉,想起昨天宋临来送信说秋儿要生产了,莫非这件事和那件事有关联?将军沈默了片刻,这可吓坏了小厮,他不明白将军的心思,也不知自己能不能顺利过关。

    等将军回过神儿,小厮的脸已经吓绿了。将军让小厮先回去,小厮脚软得差点爬著出去。书房里没人了,将军懊恼的趴在桌案上,後悔当初不该把话讲得那麽绝,这都过了一天了,秋儿也该生了,也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长得什麽样,像不像自己。

    将军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摸秋儿肚子时那温暖柔软感觉。将军与皇帝不同,这是他第一次做父亲,对孩子的期待自然非同一般,尽管孩子是从秋儿的腹中诞生,但那也是他的孩子,他的第一个孩子。

    刚才雨舒家的小厮也说,那药被拿到了太医家,这时候为什麽拿这种药,将军不禁怀疑是不是秋儿生产时要用?可据他了解妇人生产的时候是不用这种药的,它的副作用太大。想到此,将军的心更慌了,莫不是秋儿出事了吧!将军这时再打开宋临的信,上面写的情况危急难道不是骗他来的?

    将军再也坐不住了,也没跟宋宝打招呼就匆匆忙忙的去太医家了。来开门的是小遥,看她眼睛有些发红,将军就预感可能有不好的事要发生。还不等将军开口问,小遥就带著哭腔主动的说:“将军您可来了,秋儿的孩子还没生出来,我问傅临可他什麽都不说,您快去看看秋儿吧!”

    将军的心跳迅速加快,迈著大步子几乎是跑了起来。打开秋儿的房门,扑鼻的血腥味让将军有些头晕。秋儿披散著头发斜靠在燕夫人的怀里,脸色白得吓人。燕太医正给秋儿推腹,看将军来了也没理睬他。

    将军明显的感到自己的多余和不受欢迎,他尴尬的咳了咳,闻到了明显的禁药味,忽然想到了一个十分良好的借口,他高声问太医道:“燕太医,你们可曾拿了雨家药局的禁药,快快招来!”

    太医痛快的答是,还如实的说是给秋儿吃了!太医从始至终也没看将军一眼,将军很生气的说:“你可知道这是犯法的,你想我拘役你不成?”

    将军话音刚落,秋儿的呻吟声就强了起来,大块大块的血块涌了出来,太医还是没理将军,自顾自的给秋儿清理,还问夫人说:“药吃了多少时辰了?是不是又该吃了?”

    将军咬牙切齿,上至当朝皇帝下至普通士兵,还没有人敢这麽忽略他的。将军再次提高的音量,喊道:“燕太医,今r,i你若不能给我一个正经的交代,可别怪我法不容情!”

    “好了将军,您别再说了,让秋儿安心的生孩子吧!等他把孩子生下来,您让老夫去那里都成!您是将军,咱们哪敢跟您攀情份”

    燕太医看似软绵绵的一拳却正中了将军的要害,将军一时无言只能眼巴巴的瞪著太医。秋儿的呻吟声一阵高过一阵,身子也开始发抖,将军把注意力迅速从太医那里转到秋儿身上,他差点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看秋儿的。

    燕太医出去拿药了,将军趁这个空档赶快问燕夫人说:“夫人,遗秋为什麽还没生出孩子,据我所知已经有一天多了!”

    燕夫人抽了抽鼻子,带著哭腔说:“已经快2天了,就这麽折腾两天了,什麽时候才是头儿啊!秋儿受大罪了,我家老头也下狠手了,这以後可如何是好?”

    燕夫人说的话前言不答後语的,将军听得极为费力,还没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将军要接著问,可看燕夫人嘴里碎碎念著佛经手里还在给秋儿按摩身体,就不好再开口了。太医热好了药,给秋儿灌了进去,不多时秋儿如遇大赦般的出了口气,又安静了下来。

    “太医,你不该给遗秋这种药,他会上瘾的,那样很痛苦!”

    就像自己的心尖被踩了,太医心口热辣辣的痛,忍不住骂将军说:“如果我不给他这药你知道他会怎样吗?你知道他生个孩子要受多少罪吗?如果你什麽都不知道就给我闭嘴。我肯定比你更懂得善待他,至少不会骗他上床还把他无情的抛在一边!”

    将军再一次闭嘴不说话,安静的找个了凳子坐下来,谁让他理亏呢!将军想等秋儿生产完,确定他没事了再走。可从傍晚等到天黑,秋儿还只是不停的在淌血,将军也坐不住了,不停的问:“这可怎麽办,就这样一直下去不是办法啊!”

    晚上雨舒接了燕太医的班,将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的道:“你们可以换班,可遗秋怎麽办啊!”将军闭上眼,秋儿往日说过的话走马灯似的出现在脑海中,想起秋儿托孩子的那幕,将军就难受得浑身痛。他到现在才明白,那不是秋儿想缠上自己而是真的在托孤。

    从燕太医的话里话外,将军大概能够猜到,秋儿上次生产挺困难的。这次更是从怀孕的时候就不太顺利,所以他才会有托孤的念头吧。将军想到此便不敢再往下想了,当时他留下那些混帐话扬长而去後,秋儿该是怎样一个心情!

    晚上将军又跟傅临聊了聊,据傅临说,秋儿已经腹痛十几天了,上次生产用了3天,这次太医怕他顶不住,才不得已用了那种药。一听说疼了十几天,将军就自责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整整一个晚上,雨舒和傅临都没闲著,不停的喂水喂药,秋儿的血越流越多,有时候疼起来连禁药都不管用了。天再亮的时候,太医来交班,问了情况後,又摸了摸秋儿的肚子,让雨舒和傅临赶快去睡觉,秋儿可能就快生了。将军一听就来了ji,ng神,高兴的叫著太好了。太医看了将军一眼,也没赶走他,一会儿可能还需要人手。

    将军的兴奋不到一刻就烟消云散了,因为不知孩子什麽时候往下走,太医骤减了秋儿镇痛药的药量,秋儿的呻吟声一阵高过一阵最後变成低哑的哀号。秋儿的神志也逐渐恢复清晰,太医要他慢慢适应这痛,还要他放松身子。

    秋儿如何也做不到,他被海啸似的疼痛包围著,在疼痛的漩涡中上下翻滚,只能挣扎著不让自己沈下去,哪里还有余力去顾及其他。被翻天倒海的痛束著身体,秋儿不安分的躁动起来。燕夫人再也拥不住他了,太医只好唤将军来帮忙。

    平常的时候秋儿连一桶水都拎不起来,现在竟用了如此大的力气挣扎。将军害怕了,他知道这不是好现象,这份超出常态的力量意味著秋儿正处於极限的状态,而极限离崩溃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秋儿的身子抖得厉害,硕大的肚子更是颤抖不休。太医让夫人把雨舒和傅临都叫醒,再把给秋儿准备的产床搬进来。很快雨舒和傅临就抬著那张特制的床进来了,将军把秋儿放在上面,太医命傅临跟将军按住秋儿,自己则挽起袖子,猛力压著秋儿的肚子。一边压著还一边大声对秋儿说:“按照疼痛的节奏呼吸,你不想孩子有事对吗?”

    疼痛如同恶魔,在自己身上又啃又咬,秋儿想吃药,因为吃过药就不会痛了。秋儿用仅剩的力气乞求说:“给我吃药吧,干爹,给我吃药吧!”

    这是早就料到的结果,可太医还是忍不住痛心,他伸手抚了抚秋儿的头,道:“一定要用力啊,等孩子生出来後我就给你药喝吃,孩子越快生出来你就能越快吃到药。你不想快点见到孩子们吗?”

    太医的一番话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秋儿开始用力,不过也看得出来他疼等更厉害了,刚刚拿挣扎的劲头也没了。将军站不住了,颤抖的说:“太医,这样下去遗秋会死的!”

    “你给我闭嘴!”太医气喘吁吁:“你没资格说这种话,你以为今天的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被反复说这种话将军的耐性已经被磨光了,却如何也发不出火儿。太医满身疲惫,双手抖个不停,眼睛更是写满了痛苦。忍下来吧,对这样一个筋疲力尽的人,尤其还是因为自己而筋疲力尽的,将军心里这样想著。

    太医累了就换雨舒,秋儿现在连声音都没有了,将军不过能感到秋儿还有神志还在用力,他手下的身体还在一紧一紧的。突然间秋儿下体血崩似的向外喷血,血块混著血水呼啦啦的淌著。太医大喊了一声:“好了,就是现在。”然後凑到秋儿的耳边说:“秋儿,就快了,就快了!要挺住知道吗?孩子们都等著你呢!”

    孩子有两个,必须分著推出来,太医侧压著秋儿的大腹,只在一侧用力,秋儿坚持了几下,还是昏过去了。将军觉得手下的身子软下去了,忙跟太医说:“遗秋昏了,怎麽办?”

    “这时候他不用力是不行的,师傅,要怎麽办?”雨舒也问。

    “刺痛x,ue”太医讲得毫不犹豫。

    “多深?”雨舒跟将军不约而同的一起咽口水。

    “先三分!”

    银针刺下秋儿毫无反映,“七分!”太医又吩咐道。

    七分刺下,秋儿终於有了反映,太医抓紧时间推压著秋儿的肚子,他知道秋儿撑不了多久。秋儿的力气很小,断断续续的,太医不敢太勉强,只能顺著他,不一会儿秋儿就又晕了。

    “拔出来,直接刺十分”太医的命令还是没有丝毫的犹豫。

    将军是通晓刑罚的,痛x,ue十分这已经是最後的手段了,因为刺下去後十人能疯掉七个,是一种两败俱伤的刑罚。

    “太医,您确定麽?”将军不能相信的问。

    “刺吧!”

    雨舒用力向下一刺,痛x,ue十分,秋儿全身痉挛,身子突然弹起,呕出一口鲜血。将军的眼泪落下来了,他究竟做了什麽,让无辜的遗秋如此的水深火热。

    太医过来给秋儿顺了顺气,让雨舒密切注意秋儿的心跳,自己专心给秋儿推腹。秋儿安静的躺在产床上,若不是胸膛的起伏,整个人就像睡著了一般。秋儿的血淌到了地上,流到了将军的脚边,冷冷的。

    有时秋儿会睁开眼睛,将军每每看到秋儿深邃空洞的眼神都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那眼神就仿佛是见到了阎王。秋儿的大腹在往下移,太医累得站不住了向後倒去,雨舒扶住太医让他先去休息,自己接著给秋儿推腹。整个屋子静得出奇,也许是大家都累得说不出话了吧!

    “师傅,我看到孩子的头了!”是雨舒兴奋的语调打破了宁静。太医从椅子上站起来,持著刀划开了秋儿的x,ue口,跟秋儿说再用一次力,雨舒配合著秋儿向下一按,把孩子的头挤了出来。

    太医把孩子托出来交给夫人,雨舒换到另一边,接著推下一个。夫人给孩子擦了擦身子,又拍了拍他的屁股,嘹亮的啼哭声乍然响起,秋儿闻声身子一震,两行热泪顺著眼眶流了出来。将军的眼泪也已经抑制不住了,啪嗒嗒的往下掉,落到秋儿的脸上,热热的。

    接下来很顺利,一刻锺不到,另一个孩子也出来了。这个孩子的哭声依旧嘹亮,两个孩子都很健康。秋儿还继续流著血,可心跳已经弱不可辨了。雨舒号过了秋儿的脉,问太医:“师傅,要怎麽救?秋儿快不行了!”

    老太医霎时间泪流满面,扑到秋儿身上道:“不救了,就让秋儿去吧!”太医握住秋儿的手,痛哭道:“秋儿啊,你好好听著干爹的话,孩子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记著到了地府别著急往生,给自己挑个好人家,下辈子可别再受这些罪了!”

    雨舒傻了眼,拉著太医的胳膊吼道:“师傅您这是怎麽了,您应该能感觉得到啊,秋儿是因为孩子才坚持下来的!他不想往生的,他想和孩子们在一起。”

    太医狂吼道:“我不要他活著,与其受病榻缠绵的罪还不如就这样去了!下辈子投生在好人家,再也不受罪了!”

    将军也不能接受太医的选择,他要遗秋活著,否则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宁。“救他,我要你们救他!他不用往生,我会让他下半辈子不再受罪的!”将军收起眼泪,恢复了常时的威严。

    秋儿的脉已经快摸不到了,雨舒急著问:“将军,您府上肯定有一些续命延年的药吧!您若救秋儿就速速取来,半个时辰,只有半个时辰!”

    “好,我一定回来!这半个时辰内你一定要保住他!”将军片刻都不敢浪费,就像离弦的箭转眼就不见了。

    将军悄无声息的离府,隔了两天才回来,府上早就乱作了一团。将军推开满心欢喜迎上来的下人,焦急的大叫著,宋宝,宋宝。宋宝匆匆赶过来,将军提起他的衣领,提著他一路走向药房。到了药房将军让宋宝把身上的钥匙交过来,他要打开箱子取药。

    宋宝来不及思考,条件反s,he似的取了钥匙,打开药箱。正想喘口气压压惊,将军大手一推,宋宝一个趔趄,将军又叫他去备马。惊魂未定的宋宝,只好摇头去给将军备马。

    巨大的箱子里各种珍惜药材琳琅满目,将军本想分两次拿,又怕错过了需要的耽误了秋儿。正好箱子里有一层衬布,将军随便一包,将整整一箱的药材,全部打包带走!

    将军就背著一个半身高,四五个人宽的大包袱,骑著他的千里良驹在闹市中奔腾。所经之处,ji飞蛋打,留下了一路的怨声,惊奇声,赞叹声……

    雨舒那边也没有闲著,太医已经指望不上,雨舒给秋儿止了血,就去找夫人问家里面还有没有药浴用的大盆。夫人说还留著,雨舒就让傅临跟夫人一道去把盆搬来。当气将军喘吁吁的背著硕大无比的包裹出现时,雨舒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将军打开包袱,雨舒瞪法眼睛频频点头,不停的说很好。将军稍稍放宽了心,坐进椅子里歇口气。不一会儿,傅临就扛著一个一人大小的怪箱子进来了。雨舒挑了些最珍贵的续命药,捏著鼻子给秋儿灌下,又挑了些其他的放进箱子的下层还加了清水在里面。怪箱的最下层是放碳放柴的地方,雨舒又把细柴放了进去,点著了火。

    将军跟傅临都不知道这个奇怪如笼屉的东西是做什麽用的,直到他们眼睁睁的看雨舒把秋儿放到了上面。“难道你要像螃蟹一样蒸了遗秋?”眼前的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将军指著“笼屉”怪叫道。

    “其实跟笼屉差不多,这个叫做药浴盆,是给生命垂危的病人准备的。他们需要大量的药物来维持生命,却因为昏迷无法喝药,只好弄成药蒸汽透过皮肤渗入体内。如果这招儿都救不回那就是真的回天乏术了!”雨舒一边解释著一边给“笼屉”盖上了盖子,露在外面的只有秋儿的脑袋。

    将军小心翼翼的求证问:“也就是说遗秋现在还没有转危为安?”

    “当然还没,要等秋儿清醒後才能确定性命无忧!”已经崩溃了的太医突然就开口说话了,经过了这些时间他已经冷静了下来。果然让雨舒来是正确的,至少在自己混乱的时候,他替自己及时的做出判断。“雨舒,今日是老夫失态了!”太医诚心的跟雨舒道歉道谢。

    雨舒怎麽会跟自己的师傅计较,笑著说:“师傅,您去睡一会儿吧,已经两天没睡了,得注意身体!”

    太医揉了揉太阳x,ue,疲惫的自嘲道:“不行了,真不行了,老了,岁月不饶人啊!”夫人体贴的过来搀扶太医,两个人一起睡觉去了,这几天真的累坏他们了。秋儿下体的伤还没好,如今又处在shi热的环境中,过一个时辰就得给他换块纱布。屋中还剩下三个人,大家就轮著来。

    将军再回府就又是两天之後的事情了,他是受不了那里沈闷窒息的感觉才逃回来的。秋儿吃了禁药果然染上了药瘾,药瘾一犯就全身抽搐,脸色青紫,口吐白沫,每犯一次就像过一次鬼门关,将军实在看不下去了,逃回来歇歇。

    两日前将军那些诡异的行为已经传到了公主的耳朵里,她怀疑将军在外面有请人了。不过她不想跟将军大吵大闹,在将军跟她说明和道歉前亦不愿意再见将军,她传话给宋宝,说两个人都该冷静的考虑考虑今後要如何相处。宋宝带著一肚子的话来找将军,可将军却倦得已经睡去,宋宝怎麽忍心搅了将军的好梦,只能带著不安惴惴的关门离开。

    将军一睡就是一天一夜,醒来时宋宝就在身边。宋宝关切的端来参水,对将军说:“少爷,三日前您去做什麽了?还把自己弄得如此疲惫。”

    “三日?”

    “是啊,少爷,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将军惊得把刚入口的水都喷出来了,忙问宋宝说:“宋临他有没有来找过我?留下口信麽?”

    宋宝给将军拍背,心疼的道:“少爷你这是怎麽了?慌里慌张的!宋临没来过,他怎麽了?您是不是跟他有什麽私下里的特殊事?”

    将军松下一口气,还好秋儿没出事。他现在不想说话,就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宋宝说自己要安静一下。宋宝从将军房里出来就直接到了公主那里,他并不清楚将军这几日究竟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宋临跟这件事到底有什麽关系,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要用宋临来打消公主对将军的不满。

    宋宝叩门进了公主的琴房,施了一个礼道:“公主殿下,老奴有事向您禀报。”公主示意他说下去,宋宝於是道:“老奴已经从少爷那里打探到他这几日的去处了。事情果然没有公主料想得那样糟糕!”

    公主一下子就ji,ng神起来了,坐直了身子道:“哦?本宫愿闻其详!”

    “您还记得几日前将军曾受到过一封求助信,是府中曾经的下人写来的!”见公主点头,宋宝继续说:“那人名叫宋临原是少爷的侍童,从小就跟在少爷身边,在战场上火里来雨里去,曾经还救过少爷一次。这次他想自立门户少爷二话不说便同意了,连赎身费都没要。前些日子她老婆得了怪病无钱医治,只好来求助将军了!”

    宋宝看了公主一眼,道:“您让老奴传的话老奴还有没传到,老奴想过些日子,等少爷休息好了再跟他讲!”

    “不用对他说了,既是本宫误会了就没必要再传话了,管家你下去吧!”公主朱唇轻启说出了宋宝最想听的话。宋宝心满意足的作揖出门,还没走两步就有小厮跑过来告诉他,将军又一声不响的出门了。宋宝急得捶胸顿足,心道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将军推门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喷嚏,心想,太医您别骂了,我不是回来了吗!可进了屋太医并没在里面,秋儿还躺在药浴盆里,只有雨舒趴在桌边睡觉。将军凑近看了看,秋儿的脸色依旧惨白,真不知那些珍贵的药都吃到哪里去了。

    将军仔细端详著秋儿,这人长得真是很好看,笔挺的鼻子,丰润的嘴唇,若是睁开眼睛,再配上他那双大小正合适的眼睛,将军也不得不佩服当初选秋儿作男宠的公公好眼力。将军正胡想连篇的时候,秋儿又开始抽搐了,药浴盆里咯咯作响,将军掀开药浴盆的盖子,固住秋儿的身体,高喊雨舒。

    雨舒立刻清醒过来,用布块塞住了秋儿的嘴巴,跟将军一起按住秋儿的身体。秋儿的身体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纤细的身子仿佛随时都能折掉,脸色也开始变绿,将军心疼的想把他口中的布块拿出来,雨舒阻止了将军,说万一秋儿不慎咬到了舌头,一切就都完了。

    经过这麽多天,秋儿药瘾已经退去不少,这次没过多久就安静了下来。雨舒把养身的药丸放到秋儿口内,开始慢慢给他按摩紧绷的肌r_ou_。将军搂著秋儿,秋儿身上的骨头硌得他难受,就问雨舒说:“雨太医,遗秋这麽瘦没问题吗?”

    “怎麽可能没问题,秋儿若是不能在三十日内醒来,恐怕就油尽灯枯了。算来秋儿也就20岁刚出头,可脉象却状若古稀之年。好好的一个人怎麽就折腾成这样了!也难怪当初师傅不打算救他,即使用了您大量的珍贵药材,现在依然还是生死未卜,将来即使是醒过来了,能恢复成什麽程度还都是未知数。”

    把一个年轻蓬勃生命折磨成垂垂老朽,这里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跟皇上,迫害秋儿的罪过有他的一半也有皇上的一半。此时,将军心里有些羡慕皇上了,皇上可以冷下一颗心不顾十年感情扔掉遗秋忘掉遗秋而自己却不行。将军甚至自嘲的想这也许就是皇上之所以能成为帝王,而他只能做臣子的缘故吧。

    半月後,秋儿终於结束了熏蒸生活回到了床榻上,不过人还是昏的身体瘦得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戒了药瘾後秋儿的状况慢慢稳定下来,将军也就不再日日都陪在这里,只是有空就过来看看,送一些新搜罗到的好药材。

    一日万里无云阳光普照,将军抱著秋儿出来晒太阳。太医也跟了出来手里还捧著人参乌ji汤。秋儿一直都没醒过,喂他吃饭是异常的困难,经常是一碗汤糟蹋半碗,将军也大多在吃饭的时候来看秋儿,他的手劲儿大,掰著秋儿的嘴还能让他多吃进去一些。

    将军以前见了太医的面必问秋儿什麽时候能醒过来,不过太医每次的答案都只是摇头。现在将军也不问了,盼望著哪一天秋儿能给他来个意外的惊喜。可时间一天天的过,秋儿一天天的衰弱,将军的希望也渐渐渺茫。

    心情沈重的时候,将军就喜欢去看看两个新出生的孩子。孩子们刚出生一两天的时候,身上又红又皱,经过这些日子红皱已经消失,显出白白嫩嫩的皮肤,煞是可爱。自从看到了孩子的模样,将军才发现自己跟秋儿说的那些与自己无关的话是多麽的可笑。孩子长著跟自己相似的模样,这证据似铁如山,他的那些话简直就像无聊的笑话一样随风远去。

    燕夫人给孩子们找了n_ai妈,这两个小子只有吃n_ai的时候争先恐後,一个先喝了另一个就哇哇大哭。等两个人都吃饱了睡觉的时间就到了,在睡觉的时候两个孩子倒是十分的相亲相爱,一个头向左歪,一个头向右歪,两个人头碰头,好玩极了。成天除了吃就是睡,半月不到,两个娃娃都长大了好一块不说,小胳膊也成了莲藕状。

    小欢儿作了哥哥後,自以为一下子就长大了,还学著大人的样子照顾弟弟们,有什麽好吃的都想著弟弟们。燕夫人告诉将军,有一次小欢儿还藏了自己最喜欢吃的点心给弟弟,亏得燕夫人回来的及时,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麽乱子。燕夫人一说起这些可爱的孙子们就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可一说起秋儿就像瘪了气的皮球。

    有一次将军为了排解心中的苦闷和不安去找燕夫人和孩子们,开始一切都好,後来燕夫人突然说起秋儿,说如果秋儿能在孩子们满月前醒来,她一定要好好c,ao办孩子们的满月酒。燕夫人说著眼睛就红了,唏嘘说秋儿受了那麽大的罪才得了这麽好这麽可爱的三个孩子,若是醒不过来就这麽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燕夫人黯然垂泪,将军只好安慰夫人,再带著双倍的不安和苦闷离开。将军想就此回家,都出了大门又绕了回来想再看看秋儿。外面秋高气爽气温宜人,体弱的秋儿早早的盖上了棉被,还放了暖炉在身边。将军掀看棉被的一角,握住秋儿有些冰凉的手,真诚的道:“遗秋醒过来吧,我为过去的一切道歉,这里爱你的人这麽多,不要让他们为你伤心。我保证只要你醒过来,我一定给你你所期望的生活。”

    将军又等了一会儿,失望的发现现实果然不是唱戏,自己的真情表白并没有唤醒秋儿,只好遗憾的离开。将军回到将军府,跟公主一起吃过晚饭,照例到公主的琴房听她弹琴唱歌。将军本就不爱好这些,过去也都是强颜欢笑。现在他满腹心事,连装都装不像了。

    将军一举一动公主都看在心里,宋宝总在帮将军解释,公主已经对这对主仆彻底的失去了信心,以她作为女人的直觉,将军必定在外面有了情人。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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