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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逃离生死岛 作者:踏马客

    第7节

    “我本来打算给你一条活路,你却不识好歹。“&039;独眼&039;坐在他大理石的凳子上,此刻的右眼变得更加恶毒,充满了怨恨。“给了你甜头,你居然还敢伤害典狱长,我今天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我当然不是主动想伤害典狱长,当时也是形势所迫,可这样的解释,我估计别说怨气冲天的&039;独眼&039;此刻听不进去,就算平时他也不会听的。

    经验告诉我,当一个人在生气的时候,越解释只会让事情更糟。所以我只是安静地站在&039;独眼&039;的对面继续听着他的发泄。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对你纵容了些,你就认为自己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039;独眼&039;冷森森的语气加重了,“你这自作聪明的贼,因为你的愚蠢,我不打算给你任何&039;优待&039;了。早上的一切作废。现在我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039;生不如死&039;!”

    看来被扒皮的命运是躲不了了,我低下头,笑了笑,苦笑。这个死法,到了地下,见到&039;丑人&039;会不会被他讥笑?现在你比我更丑。

    “你还能笑得出来?,”&039;独眼&039;慢慢站了起来,“很快你就不会笑了。”

    “你们把他的手放在桌上,我要剁了他的两只手,我倒要看看没了手以后,你还能不能偷?你还能不能笑,你还能不能刺伤典狱长。”

    直到此刻,我的心脏终于因为恐惧而狂跳起来。我是一个贼,灵巧的手就是我的吃饭家伙。我可以不畏惧扒皮,但是没有手,我宁愿立刻死去。我开始相信这个监狱犯人说的话了,典狱长有一千种方法惩罚自己的犯人。原来他不让我死,就是为了让人砍去我的双手。

    我不是一个主张暴力的人,在我的职业生涯里,我的每一次计划和行动都比较缜密,出手最多打晕看守。不得已的时候,也宁可放弃偷盗,而避免血腥事件的发生。偷,才是我的目的,杀人不是我的爱好。可此刻,我心里第一次升起了一股杀气,我还好心帮助这个典狱长止血。我不稀罕他的原谅,可他却留着我的命,要剁了我的手。

    我的手和我的生命一样重要,就算我获得了自由,没有手,我也很难想象在外面的世界,我独自一个该如何生存。就如同鸟儿没有了翅膀,无法飞翔,也是活不长的。

    虽然我被抓到这来以后,也吃了不少苦。即使我有计划出去后找到那个把我送来的人,报复他的时候,我心里也没有真正仇恨过谁。

    而此刻,我开始后悔,早知道如此,刚刚就该和这个毫无人性的典狱长同归于尽。人与人是不同的,我就不该一时因为彼此类似的遭遇而轻易觉得他和我是一样的,而对他产生同情,此刻这份同情却要摧毁的不只是我的生命,还有我引以为豪的自信。

    黑衣人们看来早有了准备,两个冲上来分别左右抓住我的腿;另两个,一人一边按住我的胳膊,把我的身体压在大理石桌上。他们把我的手放在了&039;独眼&039;的面前,&039;独眼&039;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刀,刀刃在墙上微暗火炬的照射下,发射出阴冷的光芒。&039;独眼&039;狞笑着看着我,

    “没有人可以伤害典狱长,今天,。”

    “你要干什么?”,狱医一进来,看到这个场景,变了脸色道,

    “我要砍了这个畜生的手,看他以后还敢行刺典狱长。”&039;独眼&039;咬牙切齿地说。

    “典狱长现在情况还好,,”狱医看了我一眼,又望向&039;独眼&039;,“他只是轻微的低烧,几乎没什么大碍,我也给他吃了安定药,等他睡醒就可以完全退烧了。我告诉你,是因为,”

    “是因为不得已吗?如果不是我发现血迹,你就什么都不说,还要骗我,是不是?”,独眼愤怒地吼了起来,“如果典狱长有什么事,你对得起老典狱长吗?你说!”

    “我也很生气,可是你现在私自对这个混小子施刑,等典狱长醒来,你怎么和他解释?”

    听着他们的争论,好像典狱长并不知道这一切。不过,这不是我现在要关心的。无论如何,他们也都是一伙的。我的手还在威胁下,我必须离开这里,死或活都要带着我的手。我目光搜索着四周,寻找一切机会脱身。

    “就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我听了你的,才弄成今天这个样子,”&039;独眼&039;拿刀指了指我,“他只是一个贼,不配让典狱长操心。”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你这么做,真的不行,”狱医看上去已经在冒冷汗,

    “等他醒来,我会自己对他解释,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会为了这个贼而真的生气。”

    “不是生气的问题,上次你自己也说,太迟了。你这么冲动,典狱长的情况。会出大事的。“,狱医走上前,一脸想尽量说服&039;独眼&039;的神情。可此刻的&039;独眼&039;像是疯了,完全听不进去。

    “你别再劝了,这个家伙不处置,就会得寸进尺,只有处理了他,典狱长才会头脑清醒。”&039;独眼&039;看着我的手,举起了刀,而我尽管使劲挣扎着,可毕竟身上有伤,一个人抗不过四个压制我的训练有素的壮汉,现在我感觉到自己也在开始冒起了冷汗,

    不,我的手!

    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黑衣人冲了进来,报告到,“典狱长醒了,正赶过来。”

    “怎么会那么快就醒了,快拦住他,别让他过来。”

    “我们怎么可能拦得住他?”黑衣人踌躇地说,然后可以听到更多的脚步声,其中一个像是典狱长带铆钉的靴子声,此刻所有的人都望着门外。我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右腿膝盖狠狠撞向拉住我右腿的黑衣人,头敲向拉住我左手的人,在他们吃疼分神时,我一挣脱开,跳了起来。别小看一个世界顶级的贼,我从独眼的手里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刀,我本来可以有机会拿他做人质,可狱医却立刻站在我们中间,一副“要杀死他,你就先杀了我的”神情。

    即便到此刻,我恨透了他们,我依然无法杀人,尤其是狱医。看着那四个又围上来的黑衣人,和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知道我如果不杀人,我就没有任何机会了。我这一把刀杀不死这一座岛的守卫,可我至少可以杀死一个人,那就是我!

    我通常无法接受人选择自杀,因为我觉得那样是懦弱的表现,可此刻我别无选择,与其让他们剁了我的手,苟延残喘在这个监狱,我宁可死。

    虽然我从没杀过人,并不代表我不懂。这把刀很锋利,只要对着脖子上的动脉划过,我不会很痛苦。我对着这些家伙笑了笑,右手反手正要一挥,就听见一声狂叫,

    “艾伦,不要!”。

    在这个监狱里,只有一个人喊过我的名字,康纳尔喜欢叫我“宝贝,”,“鲜肉,”各种低级趣味的名字,其他人开始叫我新来的,后来大家知道我是谁以后,很多人因为警局那该死的通缉令上的给我的外号,叫我&039;玫瑰&039;,因为嫌弃&039;玫瑰僵尸&039;太长了。守卫们自然叫的是我的号码,&039;9275&039;。

    而艾伦,只有我在梦中听到过那个呼唤,让我不由想到了那个温暖的怀抱,我开始望向那个声音,叫我名字的居然是典狱长,此刻他站在门边,脸色苍白到可以取代我的外号,而叫做&039;僵尸&039;了。他的眼里充满了恐惧,没带铜手套的右手伸开朝着我,嘴唇颤动了一下,

    “不要!”,声音里几乎透着一丝哀求,我有些困惑,因为这不是我眼里平时的典狱长,显得没那么高大可怕。在我困惑,思绪在那个甜蜜的梦里跳跃了的一刹那,&039;独眼&039;冲向我,把刀夺了过去,可这刀锋太快,还是在我的右脸划过了一道口子,我并没感觉到什么痛楚,可献血立刻涌了出来,另外几个黑衣人立刻冲上来制服了我,此刻,我才醒悟过来,我又失去机会了。我立刻拼命挣扎,发疯一样大叫起来,没人想被砍去双手,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帮该死的刽子手,有种你们剁了我!”我几乎可以感觉我脸上的血要沾到压住我的人的黑面罩上,然后我听到一个更可怕的声音,可怕到让我停住了我自己的叫声。典狱长冲到&039;独眼&039;面前左手一把揪住了独眼的领子,右手一把夺过&039;独眼&039;手里的刀,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典狱长漂亮的眼里如同要喷出火焰,本来英俊的脸在火光下因为愤怒变的狰狞可怖,突然他举起刀,即便是我也屏住了呼吸,狱医急忙叫道,“典狱长,”

    只见典狱长手起刀落,砍在了大理石桌面上,刀刃居然深深扎进了大理石

    ☆、绝食

    整个地下室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压抑,所有人都望着典狱长和&039;独眼&039;。而这两个人正彼此对视着,一个眼里依然闪耀着无法遏制的怒火,而另一个脸上却写着无法相信的悲伤。没有人试图打破这种安静,而我却不想再看下去。此刻的我真的太累了!

    也就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这之后,我的头被撞破了,背因为打架再次撕裂般的痛,本来没什么感觉的脸伤也开始发作起来。这么大的&039;运动量&039;,外加还受了要被砍去手的大刺激,本来就饿得找不到北的我,开始觉得意识有些模糊,但是还没有到失去知觉的地步。

    忽然我觉得嘴里有一股甜腥味,是脸上刀伤的血开始不停顺着我的脸往下流,居然一小部分流进了嘴里。然后我才突然意识到,我一向引以为豪的脸面估计彻底毁了一半。以后我将不再是一个英俊的贼。

    虽然我也同意人们常说的男人要靠本事吃饭,而不是去靠脸。可我本来是有本事有脸的贼,现在脸毁了,手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想到这,伤口的痛也就算了,我眼前开始发黑,最后失去意识的原因我想归结于一个词“急怒攻心”,还有当然就是饿。

    我醒来的时候左脸朝下躺在没多久前就享受过的狱医的治疗室的床上,作为这里的常客,我立刻毫无悬念的知道我可以看到狱医欣喜的脸,甚至连&039;台词&039;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你醒来了,太好了。”

    我立刻活动了一下我的双手,嘘出了一口气,感谢上帝,他们还都健在。

    “你的背伤虽然裂开了,可是没有感染,只要当心,不会有大问题,而且我都给你上过药了。其他几处伤口我也已经帮你处理过,你会很快好起来。”狱医带着他一贯温顺的态度,耐心地给我解释我目前的状况。

    什么样的游戏玩多了,到最后也会让人厌倦的,何况我在这个&039;超酷的游戏&039;中,总是受伤的一方。

    “你们到底想要把我怎么样?,”我第一次用很严肃的口气对狱医说话,“要砍我的手吗?还是打算扒我的皮?或者其他的惩罚,干脆都说了吧。”

    狱医的面色有些尴尬,他的右手推了推金边眼镜框,

    “无论怎么说,在任何监狱,袭击典狱长都是不轻的罪。”

    “可不是每个监狱,这样的犯人会受到被砍去双手的惩罚吧?”我冷冷道。

    狱医的脸色更不自在了,“你要知道,副典狱长对待典狱长就像自己的亲生儿子,你那样对付了典狱长,他不发火是不可能的。而且你还是这个监狱迄今为止第一个让典狱长受伤的人,你就原谅他吧。”

    狱医其实一直以来在我心里都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我这双手现在还没有从我身上分家,和他之前的努力阻止有关。如果他没来,我的手肯定已经被砍去了。所以我不打算太为难他。

    “那他们现在打算到底怎么处理我?你总可以稍微告诉我一点?”,他们自然指的是“典狱长”和“副典狱长”。

    “你现在我这里好好养伤,不要多想,具体怎么处理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保证你刚刚问的所有惩罚都不会有。”狱医的口气是诚恳的,坚定的。

    “那好吧,”我闭上眼,“我信你。”

    “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还有什么需要吗?”狱医的口气是很温和的。

    我立刻睁开了眼睛,不舒服的地方很多,从内心到身体,但是需要的,此刻却只有一样。

    “有好吃的,好喝的吗?”

    我不知道别的挨打受伤后醒来的人的正常反应是什么,可狱医看着我的样子,显得我的要求并不太正常。可能他们不想吃东西,然而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世上独一无二的贼艾伦!

    我的身体恢复能力远比大多数人强的原因,是和一直以来不放弃训练的良好的身体素质,以及我强大的开朗的性格有关。尽管浑身,包括脸上,额头的伤依然疼痛,可当吃的来的时候,我就可以在安排吃的朗格的搀扶下,很快坐起来。

    端来的东西都是些比较清淡的蔬菜,土豆色拉,水果,喝的是新鲜的果汁,可味道却极为美味,绝不是公共厨房的厨子们的杰作。我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吃完了所有的东西,甚至打了个饱嗝。如果在外面的世界,虽然我是一个贼,我会在公共场合很注意自己的想象,这样的事是不会发生的。可在这里,和他们讲高雅,不如放屁痛快!

    “你居然还吃的下这么多。”朗格的神情好像一辈子没见过人吃东西。

    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付你们,当然我不会对朗格说。

    “饿了自然要吃。”我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你到吃的好了,典狱长他们可没你这么好的胃口。”朗格离开的时候,嘟囔了一句。

    其实他们就算不吃,我也不在乎。

    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狱医和朗格出现了几次,监狱里的那两个&039;大魔头&039;都没有来给我添麻烦。虽然脸是伤到了,可我的手还在,让我的心情好许多。因为手脚还在,我就总有机会越狱。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第二天一天直到接近晚餐之前,除了狱医按时检查我的身体,给我换药,都没人来烦我。我觉得自己很快就可以恢复体力,正在等晚餐的时候,晚餐没有来,来的却是副典狱长&039;独眼&039;。

    &039;独眼&039;的样子让我吓了一跳,平时看上去十分阴狠的模样此刻荡然无存,看上去因为睡眠不足,毫无精神而显得有些苍老。已没了副典狱长的微风架势,乍一看反而更像是个毫无生气的老者。

    他一进来,并没有立刻和我说话,而是在房间里烦躁地走来走去,他不说话,我自然也不急。坐在椅子里看着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样踱着步。最后,他总于停了下来,望着我,右眼没了往日凶悍的光芒,看上去居然显得很无耐。

    “昨天你有机会杀我,或者几个守卫,为什么没有动手?”

    “杀了你们,我就能出去了吗?”我淡淡地回答道。

    “可至少你可以抓住我做人质,你为什么也放弃了?”

    “因为狱医挡在了你的面前。”我老实给出了答案。

    “就因为狱医,你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独眼继续定定地望着我,好像在研究我的回答的可信度。

    “狱医是个好人,我想没有人会去伤害他。”我毫不退缩地望着&039;独眼&039;。对方在我的注视下,目光开始居然变得柔和起来。

    “看来这次他对了,你的确和楼下的那些家伙们不一样,你有一颗善良的心。”

    &039;他&039;是谁?我右边的眉头不由向上挑了挑。

    “我说的是典狱长。”像是回答我心里的疑问,&039;独眼&039;补充了一句。典狱长居然会在背后夸我善良?这个我可从没想到过。

    “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039;独眼&039;看上去有些难以启齿,可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说了出来。

    “昨天把你送到这来以后,典狱长就把自己反锁在书房里,再也没有出来。你知道,昨天他就吃了一顿早餐,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笑,要不是笑会牵动我右脸的伤口,我估计自己会笑出声。典狱长居然因为和&039;独眼&039;不和闹绝食了吗?这不是小孩子才玩的把戏?

    “不管怎么请求,他都不肯开,还要我们走。”

    “那就砸开。”我毫不客气地说

    “就算砸开,他不吃东西,我们总不能逼他吃。”

    我看着&039;独眼&039;,有些迷糊了,典狱长不肯吃东西,和我要去做的事有什么关系。

    “你去书房,让他开门,然后让他吃今晚的晚餐。”

    “你们都劝不动,我一个囚犯,典狱长怎么可能听我的?。”&039;独眼&039;一定是老糊涂了,居然心急乱投医投到我这里来。

    “他会听你的!”,&039;独眼&039;望着我的眼神是那么肯定,让我有些错愕。典狱长会听我的?那我不早就可以出狱了?

    “你肯不肯去?”

    “我有选择吗?”我看了看&039;独眼&039;。

    “没有!”,此刻独眼的眼里又有些恢复了平日的戾气。

    没有你和我废话?我在心里骂了一句。

    “好吧,我去,“我点了点头,“不过我去不是因为你们,而是因为从小把我带大的人。他是个极度讨厌暴力的人。”我想着&039;丑人&039;,继续说道,“有一次我们一起行动,那时候我才出道不久,经验不足。不当心,被那家好几条狼狗的中的一条,扑上来咬住了我的胳膊,”

    “然后呢?”&039;独眼&039;看起来饶有兴趣。

    “然后,他把那条狗杀了。” 所以我理解&039;独眼&039;对典狱长的感情是发自内心的。

    &039;独眼&039;的眼睛再次显得比较柔和,“你理解就好。典狱长会开门的,开门,你就和他一起晚餐。”

    我不知道&039;独眼&039;哪来的自信,典狱长会为我打开书房的门,还听劝吃东西,但是既然他这么说,我自然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我有一个要求。”

    &039;独眼&039;看着我,又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你还有要求?,什么要求。”

    “昨天到今天午餐一直吃的是素食,所以,晚餐我要吃肉,很多肉!”

    &039;独眼&039;此刻的表情和&039;独眼二号&039;朗格昨天的表情一摸一样,所以不等他问,我就回了一句很多人的&039;名言&039;:

    “我无肉不欢!”

    我身后站着一帮人,一帮满怀期待的人,他们自然是&039;独眼&039;,狱医,朗格,包括圆圆的老厨子。

    我硬着头皮敲了敲书房的门,门里没有回应。我又继续敲了会,一个有些沙哑的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不是告诉你们了,不要来烦我。”

    有一堆人关心的人果然比较任性,我不再用手指敲,而是改成了用拳头敲,先是一只手,然后再两只手一起砸。

    ~~咚咚咚~~

    “是哪个混蛋?不要命了吗?”典狱长的声音低沉到了最低点,看来他的怒气正在最高处。

    “是我。”这个回答接着上句,我不大喜欢,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有种你开门来要我的命!”

    ☆、晚餐

    “有种你开门来要我的命!”。

    我原本以为典狱长听到我这样挑衅的话语会来开门,然后给我一顿&039;理所当然&039;的教训。可相反,里面却异常的安静,他甚至都没有回嘴骂我,我转过身,看着&039;独眼&039;。我想我的眼神在告诉他我心里的想法,你哪来的自信,觉得典狱长会听我的?

    &039;独眼&039;右手手指对着门做了个扣打的动作,头朝我扬了扬,示意我继续。可我不打算再敲门叫人,与其被动地请求,我更喜欢主动出击。

    我是个贼,门在里面锁上这类小儿科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谁有铁丝,发夹,或者任何这一类的东西?”我朝身后的这帮人问道。

    “你要撬门?这怎么行?典狱长会生气的。”狱医睁大眼看着我,我却看着&039;独眼&039;。

    “你要是不打算我把门撬开,那你找几个门卫把门撞开吧。”

    &039;独眼&039;摇了摇头,“不行,没有典狱长同意,谁也不可以强行进入。”

    我不可思议地轻轻摇了摇头。这帮人的忠心耿耿和忠于职守,我很欣赏,可他们死板的作风和毫无建树的思想让我有些忍无可忍。

    “你是不是要典狱长出来,是不是要他吃饭?”我看着&039;独眼&039;问道。

    “当然是。”

    “好!”。我转过身,走到书房门边,不给我工具,最好的,最直接的破门办法,其实我也会。我抬起右脚,狠狠踹倒门上,一脚,两脚

    “你,不可以这样。”&039;独眼&039;冲了上来,我左嘴角一翘,现在后悔让我来请这个神经病了吧?其实我想告诉&039;独眼&039;,不给典狱长吃,也不理他,到最后我就不信他会不出来。可是我想这样的话是没有人会听的。

    “你干什么?,”&039;独眼有些恼怒地望着我,“我是让你来请人,不是让你来踢门,你会激怒典狱长的。”

    “你不知道我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吗?你不让我踢,我就走了。”我顺势又再门上踢了一脚,然后转身打算离开。&039;独眼&039;狠狠一把抓住我,其实刚刚那几脚踢的我已经背部隐隐作痛,被他一抓,我不由眉头一皱。狱医立刻在旁边轻声抱怨道,

    “你别太使劲,他背伤我才刚处理好。我可不想修修补补,没完没了。”

    &039;独眼&039;听到,不由松开了我的胳膊,正要说话,书房反锁的门在里面打开了,典狱长铁青着脸站在门边,手里拿着一串钥匙,看到这串钥匙,我的心立刻停止了跳动,因为我相信其中一把可以打开我那间牢房门外的锁。我只要找到这把钥匙,再找到一个人帮我在一周后开锁,就可以上船走人。我希望那个人是康纳尔,我希望他能和我一起走。这样,我在外面的世界将不再是一个人&039;孤军奋战&039;。还有想到那久违的自由,我刚刚静止的心又快兴奋地狂跳起来。

    此刻,我心里有了个计划,可我相信自己的脸上并没有透露出一丝狂喜的神情。感谢这受伤的右脸,帮我掩饰了不少我的心里活动。

    “你们要干什么?”。典狱长的声音很低沉,他的面色极差,白里透青。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本来极为英俊的脸,此刻看上去除了完整无缺外,也不比我这破了相的脸好到哪里去。

    &039;独眼&039;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其他的人也跟着好像哑巴了。我还纳闷了,抛开朗格这些年轻的来说,无论&039;独眼&039;也好,狱医,胖厨子也好,按年纪都可以做典狱长的长辈。所以就算碍于上下级的关系,也不必对典狱长如此唯唯诺诺。我有些看不下去了,虽然&039;独眼&039;打算砍我手的时候,我恨透了他。可他至少是因为对典狱长的关爱才要对我下手,典狱长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火气那么大。昨天的一幕在脑海再次闪现,典狱长看我的神情,和他的愤怒,我突然心中一动?难道他是因为我才和&039;独眼&039;冲突。

    不可能,我把这个念头从心里摇走。他们之间一定有别的我不知道的事,怎么也轮不到我身上。

    “典狱长,你要不要吃点东西?”还是我先打破了沉默。

    “刚刚是你在踢门吗?是不是,你还说有种开门来要你的命?”

    不会又要开始了吧?我刚要张嘴说话,&039;独眼&039;却突然开了口。

    “天已经很晚了,所有人,除了你们俩个,都吃过晚餐了。“,&039;独眼&039;望着典狱长,“我已经叫厨房准备,你们一起去吃吧。”

    典狱长看上去有些困惑,“你让我和他一起吃?你不是一直反对的吗?”

    “我让他来是伺候你的,可既然,”,&039;独眼&039;摆出一副&039;作茧自缚&039;的神情。“既然你信得过他,而且我也觉得他还算个好人。你们就一起吃吧。”

    我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忽然觉得很可笑。这个情形,怎么感觉是典狱长终于靠绝食得到了&039;独眼&039;的支持,我和他可以一起吃饭了。刚才还觉得典狱长很权威的想法,现在有些轻微的动摇。原来当初狱医说典狱长一向挺听&039;独眼&039;的话看来是真的。

    我好奇地望向典狱长,他不可能真的很想和我一起吃饭吧。

    “我饿了。”

    我差点以为这句话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直到望着典狱长的背影,&039;独眼&039;推了我一把,让我也跟上去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的&039;台词&039;被典狱长抢去了。

    又来到了昨天早餐的房间,我坐到了同样的那个椅子里,面对着典狱长。他的头微微向左,看了看我蒙着纱布的右脸,没有说话。没过多久,晚餐端上来了。我们各自一份前餐,包括随之端上来的正餐,我都发现了一个问题。虽然在一张桌上,我们的待遇还是不同的。

    典狱长还是用着他的金制餐具,我的级别比昨天有所提高,是一套银色的餐具,而不是瓷的。

    典狱长的晚餐,无论是汤,色拉,三文鱼,牛排即便喝的果汁,包括准备的水果盘里的东西都看上去比我多,比我新鲜。

    吃东西还有区别,还要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我在心里不由骂了几句脏话。

    我们分别低头吃起了晚餐,谁也没打算开口。其实我还是有些疑惑,他刚刚在书房门外对我询问的冒犯他的问题,我并没有回答,他难道就这样放过我了?不过,此刻美食当前,我也不愿去多想。吃完再&039;斗&039;也不迟。

    “你的背怎么样了?”

    突然从典狱长嘴里冒出这么一句关心人的话,我还有些不适应,所以没有立刻搭腔。

    “我在问你,你的背怎么样了?”典狱长的头抬起来,望着我,此刻他的眼睛虽然还是毫无生气,可却也没感觉到太冷冰冰。

    “还好,狱医给我的都是最好的药,相信很快就会好的。你的胳膊呢?”,既然对方问候了我的伤势,我自然也应该问问他的。

    典狱长耸了耸肩,淡淡地说了一句,“肯定比你好多了。”

    我们又低头开始吃起来。

    “真奇快,很多人受了你那样的惩戒,需要很久才能恢复。你每次都很快,为什么?”典狱长今为问题很多,也很好奇。

    我打算满足他的好奇,就如同我和狱医说的一样,只要他把我当个人看,我没理由总是和他针锋相对。

    “我治愈能力很强的原因,是我经历的多。我虽然是个成功的贼,可在我训练和最初的时候,也吃过不少苦。”,我撩起左胳膊的袖子,当初狼狗咬的牙印还依稀可见,“被狗咬的,当时差点扯走我整个胳膊,”,我又撩起上衣,指着几个伤疤,“这个是有一家放宝物的房子里装满了机关,我不小心中了一箭,这个是,”典狱长突然打断了我。

    “我知道,别说了。”

    他知道?他知道什么?我有些诧异,可转念一想,应该是在吃东西的时候,谁也不愿意去看别人的旧伤,我这是倒别人的胃口。我低下头继续吃起来,不再吭声。

    “你吃过不少苦吧?”看来典狱长不打算让我安安静静地吃饭。

    “身上这点伤,我没觉得很苦。痛的时候自然不舒服,可痛完也没觉得什么。我的人生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开心的,除了,”我停住。

    “除了寂寞?”典狱长接上了我的话。

    “是的。”我低下头,又吃起来。

    典狱长拿起杯子,喝起了果汁,喝完,他刚要举起金刀,突然望向我,

    “你是不是拿了我的一片小牛排。”

    shit,我又忘记一个可以感应到我屁股坐过他的椅子的人很容易发现我的行为的。

    我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点了点头。典狱长的表情应该是用语言无法表达的,我也知道,偷别人的食物吃不大体面。可我这盘太少了,已经被我吃光,典狱长那个盘子里还有很多,他却没怎么动,我觉得浪费总是不好的,所以才帮他吃了一小块而已。我以为他要斥责我,没想到他居然把他的放有小牛排的金盘子推到我面前,把我的三文鱼银盘子拿过去,

    “你爱吃牛排,你吃吧。你背伤还有,”典狱长指了指我的脸,“都比较厉害,少吃点鱼。”

    今天这个典狱长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对我的态度这么好?我有些手足无措了。他到底要做什么?对了,他又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牛排?带着这些疑问,我继续低着头吃起来,直到典狱长又主动打破了沉默,“你没有什么话要问我,或者你有什么主动要对我说的话吗?”

    我当然有很多话问,比如:

    你可以放了我吗?

    你的钥匙我可以用用吗?

    你能让我和康纳尔还是在一间吗?

    当然我不会去问这些问题,所以我说了句,

    “没有。”

    典狱长的神情突然看上去有些失落,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再也没有开口,一直到晚餐结束,我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站起来,不用典狱长吩咐,和上次一样我收拾起了桌子。

    “放下,这不用你做,”典狱长命令道,击打了几下手掌,厨房的&039;小土豆&039;,&039;小面团&039;们出来开始收拾桌子。

    “你真的没话说?”典狱长又问了我一句,我摇了摇头。我几乎可以听到他心里叹了口气,“好吧,既然这样,我们走吧。”

    一起离开餐厅,&039;独眼&039;居然还等在外面,我突然有些同情他,无论他怎么冷酷,可他对神经病一样起伏不定的典狱长忠心到让人汗颜。

    “明天如果他的状态没大问题,晚上就可以送回他的牢房了。今天我还带他去狱医那里,你也早点休息吧。”&039;独眼&039;望着典狱长,语气十分的温和,如果只闻其声,简直要让我以为是狱医了。

    “知道了,“典狱长迷人的眼睛突然望向我,“明天早餐我们也一起吃吧!”

    我今天彻底被典狱长的新&039;作风&039;弄糊涂了,可是我还是立刻回答说,“好的。”

    典狱长毫无感情的眼睛里突然亮起了一丝&039;光芒&039;,“你说&039;好的&039;?”他看上去好像无法相信我会这么爽快地答应。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又说了一遍,“是的。”

    我只有和典狱长多接近,我才有可能拿到那把钥匙,所以我的回答也是诚恳的。典狱长也看到了我的诚恳,他的脸上居然露出了微笑,我不得不说,这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男人中,最好看的笑容。我不由也报以一笑,本来爱笑就是我的特点。然后我立刻收住笑容,因为牵扯到了右脸的伤口。

    典狱长向前走了两步,伸出左手像是康奈尔一样要摸我的脸,可是手到半空落了下来,

    “你没事吧?”

    我真得真的很不适应他的态度的突然改变,倒退了一步,我回答道,“我没事。”

    “你们都有伤,都早点休息吧。”&039;独眼&039;插上一句。

    和独眼一路走着,突然他停了下来,转向我,

    “和我去地下室。”

    “地下室?”,他又要对我做什么?我立刻提高了警惕。

    “带你去看一样你一直想知道的秘密。”

    我要知道的秘密。难道是?“不是在典狱长浴室旁边的房间?为什么去地下室?”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039;独眼&039;不再废话,我尾随着他走向地下室,内心激动地狂跳着,

    秘密终于要揭晓了。

    ☆、约定

    &039;独眼&039;和我到了地下室,随后他按了一下大理石桌下的,应该是什么按钮的东西。后墙立刻无声无息向两边展开,显出一道门,门后是一个最多容得下三个人的老式电梯。&039;独眼&039;朝我晃了一下头,我和他一起走进电梯。随后他按了一下电梯里仅有的两个按钮中的&039;下示箭&039;,电梯发出轻微的声音,慢慢向下移动,很快我们就到了底层。&039;独眼&039;按了一下墙上的一个开关,不同于地下室到处可见的&039;火炬&039;,这里立刻灯火通明,而我立刻双眼被一层层重叠至顶部的标有序号的黑色档案柜塞满。

    &039;独眼&039;走到其中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红色的柜子边,他转过身望着我。

    “你还是打算下周押解新犯人的船来时,离开这个监狱?”。

    真没想到&039;独眼&039;居然会提出这么愚蠢的问题,对于我来说,自由永远是首要的选择。即使在这个监狱,我认识了一个像康奈尔一样的好朋友,但也不是我愿意死守在一个监狱岛的理由。何况,那个害得我受了不少苦的人在这个岛之外,我一定要去&039;拜访&039;一下这个人,问清楚,我做了什么,导致他非要把我送到这个地方监·禁起来。

    “当然。”我的回答很简短,可我的目光和神情是绝对不容置疑的。

    “很好!”&039;独眼&039;看着我,“既然如此,我对你说实话吧。上次我告诉你的话是骗你的,那个&039;秘密&039;不在典狱长浴室旁边的那间屋子里。”

    “不是?”,我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那你为什么那么说。”

    “我本来只打算给你信息,然后你是否可以凭自己的本事下周越狱,就看你的运气了。可你居然还得寸进尺,打算问那个&039;秘密&039;,而我们是不会把和我们签过协议的人出卖的。所以,我改了主意,”&039;独眼&039;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决定到底要不要告诉我那个事实,最后他终于还是开口了,

    “我告诉你的那个房间,当初是典狱长父母住的卧室。在他们分别去世后,我们只留下了那幅肖像和典狱长父亲最喜欢的钢琴,其他的家俱都随着海葬了。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这个房间对典狱长的意义。没有人可以随便进去,即便是我,没经过典狱长的同意,也不会进去的。我当时想,只要告诉你那个房间,以你的性格,一定会去找那个&039;秘密&039;。只要你打开了那道门,只要典狱长发现了你闯入他纪念父母的房间,他一定会杀了你。”

    我屏住了呼吸,“所以你告诉我,就是为了让我去送命。”

    “对!”&039;独眼毫不退缩地望着我,“只要你死在典狱长的手里,一切事情都好了。”

    我无法相信地望着&039;独眼&039;,“既然你这么恨我,希望我死,为什么你自己不找个理由弄死我,你一定有的是办法让我消失,又何必废这个周折?”

    “解决你,当然我有的是办法,可是这样典狱长就一定会知道。没有他的点头,我杀不了你,所以只有让典狱长自己亲自动手杀你,才是唯一和最终的解决办法。我没想到你那么快,就在当天采取了行动。也没想到,“&039;独眼&039;叹了口气,“他不但没杀你,居然自己受了伤还要替你隐瞒。”

    其实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典狱长那天和后来都在维护我。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039;独眼&039;把话说完。

    “他居然为了你朝我拔刀,居然差点再也不理我。“&039;独眼&039;的声音显得很悲伤,“他不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他好。你的确和其他的犯人比,要好很多,可你依然是一个罪犯,我不希望典狱长这样对待你,你明白么?”

    “所以说,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心里依稀有些懂,好像典狱长因为我人不错,对我有些另眼相看,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让&039;独眼&039;着急到非要弄死我。

    “我想说的是,我不希望你们成为朋友。”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在心里笑了。因为右脸还不能大动,左边的嘴角向上一歪,

    “你想的太多,你觉得我会把一个动不动掐我脖子,让我晒&039;日光浴&039;,尝水刑,还给我上过鞭刑,又把我当下等人看的人作为朋友吗?我是有偷珍贵东西的瘾,可没有喜欢被人折磨的毛病。”

    &039;独眼&039;看着我,“你一点都没感觉到?”

    “感觉到什么?”,我有些懵懂,“你的意思典狱长让我陪他吃饭,最近几次没让我去死的事情?说实话,我也很奇怪,也许他觉得我比较好玩,就像你说的,和其他犯人不同。所以,他打算多留我几天?”

    “你真的这么想?那你就是个愚蠢的瞎子。你看不出他想把你当做朋友吗?”&039;独眼&039;突然咆哮道。

    “对待朋友不是应该平等地,有诚意地对待吗?他成天不是骂我,就是打我,你让我怎么觉得他是朋友?也许你可以,我做不到。”

    我心里骂道,难道我看上去像一个自虐狂?你才是瞎了两只眼。

    “每个人表达的方式是不一样的,“,&039;独眼&039;停顿了一下,“所以我想他很快就会改变自己,比如今天,难道你就没觉得他的态度改变了吗?”

    想到今夜的晚餐,典狱长对我的所作所为,和以前的确是判若两人。

    “不错,是有些变化。”我也不得不承认,典狱长变的稍微有些人情味了。

    “我想接下来的日子里,他都会那样对你的。如果他对你越来越好,你还会打算离开吗?”

    “当然会,”我毫不思索地冲口而出,典狱长一定和我一样寂寞太久,需要一个同伴。可他对我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快,我想,和他情绪化的性格有关。神经质的人突然对你好,不代表下一秒他不和你再次翻脸。我需要的朋友是细水长流,心意相通的人,或者是像康纳尔一样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同伴。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看着&039;独眼&039;,

    “即使他对我再好,想把我当作朋友,也不过是一时新奇而产生的冲动。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会因为他的态度改变,而留在你们的世界。“我的手指了指天花板,“我的世界在外面”。

    “所以,你能不能向我保证,无论他怎么对你好,或者以后你发现什么,你都会离开。”

    “我保证。”

    &039;独眼&039;欣慰地点了点头,“很好,至少你们两个里面,有一个是理智的。既然你肯定会走,能我就送你一样&039;礼物&039;。”

    &039;独眼&039;打开红色的柜子,拿出其中一份文件,“你自己看。”

    我默默看完了档案里面所有的资料,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回到狱医那里,我这个晚上并没有睡的太好。资料里的那个人名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我从没偷过这个人的东西,甚至也没有任何的接触。有着那样显贵的身份,却要把我囚禁在这孤岛上一辈子,为什么?要知道答案,就只好自己去问,而我希望我可以活着问完话。

    早上,洗漱完,朗格领着我一起去典狱长的餐厅。推开门,典狱长居然已经在餐厅里就坐了,虽然我一直知道他很英俊,可今天他的样子依然让我眼前一亮。

    此刻的典狱长没有穿他的那间红得耀眼的制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宽松雪白,质地柔软的衬衫。微卷的棕黑的头发今天在脑门后顶系了一个短短的发髻,面色虽然依然苍白,可是和昨晚一比,精神许多。漂亮的眼睛,此刻显得特别明亮。

    如果不是在监狱里,我真的以为他这幅打扮和这副模样,是打算去哪里找个漂亮姑娘约会。

    我才一坐下,典狱长就开了口,

    “你昨晚没睡好吗?眼圈都是黑的。”这个语气友好到让我很不习惯。

    “睡的一般,不过也不算太差。”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脸,难道看上去很憔悴?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简短的回答道。

    典狱长用他那亮晶晶,迷人的眼睛审视着我。我突然觉得自己无法面对他,他看着我的样子,让我说不出来地如坐针毡。好在此刻,面团端来了早餐。

    我继续默默低头吃着我的早餐,昨晚我已经和&039;独眼&039;达成了协议。他会在那天夜里放松一点警戒,让康纳尔有机会溜出来帮我开我的牢门。因为我告诉他,我会说服康纳尔和我一起走。这点&039;独眼倒也同意了,因为他不希望,典狱长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他曾经帮过我。康纳尔帮我一起逃,是很有说服力的,毕竟一个人走,没有接应是不大可信的。

    因此,典狱长身上的钥匙,我一定要靠自己偷到,这样我的越狱才不会显得和&039;独眼&039;有任何关系。当然,如果那天我失败了,一切后果我和康纳尔自负。失败就意味着康纳尔会为我陪葬,所以如果我想拉他一起走,那就只能成功!

    “为什么你肯帮我越狱?”昨晚我问&039;独眼&039;。

    “既然杀不了你,那你离开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039;独眼&039;倒也很坦诚,“我只希望典狱长到时候不会难过。”

    他的口气好像典狱长真的很在乎我这个人,真的有把我当作一个朋友。

    “你为什么不请些其他地方的典狱长来岛上做客,也许他们会相处很好。”

    “你怎么知道我没请过?可是典狱长和他们格格不入,根本谈不到一起。所以他拒绝再和外面的人来往。直到通过那个&039;协议&039;认识你,把你弄到岛上来。”&039;独眼看上去有些懊恼。

    “你的意思他很早就认识我?”

    “你在想什么?”典狱长突然打断了我的回忆,“不许撒谎。”

    ☆、大笑

    我从不害怕与人有目光的交流,看着对方的眼睛,即便你猜不到他们在想什么,你也可以从眼神的各种微妙的变化中,去了解对方一些内心真实的感情。

    典狱长注视我的眼睛一如既往的迷人,可是却显得和往日里有些不一样。平时他的眼睛再漂亮,却因为毫无感情,或死气沉沉而大打折扣。而今天他的眼睛很明亮,虽然我依然看不出里面夹杂有任何喜怒哀乐的情绪,但是它们突然有了一种吸铁石般的引力,我被那&039;光芒&039;吸引着,感觉到看得有些欲罢不能。

    我终于&039;认输&039;不再看他的眼睛,低下头有些心烦意乱地继续吃着我的早餐。

    “你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典狱长还是不肯放过我,第二次提出了这个问题。显然他对我的好奇心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我在想,你那么敏感,我如何能在你的眼皮底下偷取你手心里的钥匙

    —我一心一意想的就是越狱,越狱,还是越狱

    可这些我当然不会傻到对他说出来,所以我反守为攻。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典狱长,问了他一句我也很想知道,同样昨夜困惑着我的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在我来这个岛上以前,就认识了我?”

    典狱长的脸上闪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然后这一次是他避过了我的视线,

    “为什么这么问?”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几乎听不清。

    “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也无法确定,也只是心里的一种模糊的猜测。

    “随便问问?”,典狱长抬起头,又恢复了平时冷漠而有傲气的神情。“你见过我吗?”

    我摇了摇头,像典狱长这样英俊高大的男人,如果在外面的世界我见过他,我是不会忘记的。

    “既然你没见过我。我们又怎么可能认识?”典狱长咬了一口面包,然后淡淡地说,“你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吗?”

    当然不是,但我的回答却是非常肯定的“是”,因为我不想他再问下去,问到我忍不住告诉他,我要越狱!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问题打算要问我吗?”

    典狱长又老话重提了,我摇了摇头。

    我继续安静地吃着早餐,突然典狱长朝我身后看了一眼,我不由转过头,什么也没有。皱了皱眉头,我有些疑惑地转过身,立刻看出来桌上有一些不同。那就是,我银色水果盘里少了一颗草莓。我望着典狱长,

    “你拿了我的草莓?”

    典狱长嘴里一边咀嚼着什么,一边点了点头。我此刻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因为典狱长突然笑了,笑得很大声,笑声甚至把厨房的几个小&039;土豆&039;和&039;面团&039;都招引着从门边探出头来打量我们这里。

    “才一颗草莓你也能发现?”典狱长停住笑,盯着我问道。

    “我是一个贼,贼的观察力和敏感度,你是无法估量的。”,其实典狱长自己在这方面也可以和我相媲美。

    “闭上眼睛”,突然典狱长又带上了命令的口气。我心里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果然神经质的人,喜怒就是这么无常。

    我可以听到嘴里急急忙忙咀嚼的声音,有些纳闷典狱长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典狱长开口了,

    “可以睁开眼了,现在告诉我,”典狱长指了指桌上的食物,“我吃了什么?”。

    “你要我说你吃过了什么?”我不可思议地望着典狱长,

    “对,你不是说你很有观察力,敏感度也强吗?那你现在回答我。”

    这么无聊的测试,亏的对方想的出来。我无可奈何地指出,

    “你吃了我这里的一片面包,用了我的一勺果酱,你的一块奶酪,外加,”我停了下来。

    "外加什么?"典狱长追问道。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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