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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节

    穿越之福禄祷禧 作者:莫邪

    第20节

    “。你也幸灾乐祸?!”

    楼承义抿唇:“我不幸灾乐祸,我只是觉得大郎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这四字成功把楼老爷子再次气晕了过去,好几天晕晕沉沉吓的柳阿麽见天的让三房找名医,名贵药材,精心护养,待到清醒时楼文与谭英一事已经尘埃落定。

    归还谭英嫁妆,谭英以楼文君夫郎身份受后代香火。

    知道这一消息的楼老爷子险些又气晕了过去,可惜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他就算反对也反对不了了。只得忍着气指使着柳阿麽把楼文的后事办了,尔后搬出用谭英嫁妆盖的新房,跟楼承祖及汤莲笑一家三口挤没被推倒的那三间老宅。

    谭家原本想着就算收不回房子也要推倒不给楼老爷子一等住,后被三房拦了,拿出当初的嫁妆单子与聘礼单子一算,房子直接折成聘礼了。胳膊拧不过大腿,谭家只得忍了这口气,转身便四处宣扬功德楼家仗势欺人。不知道的尚且要怀疑下,知道的就嗤笑着恨不得往他们脸上吐口水了。

    当初是谁巴巴攀上去的?当初又是谁算计嫁妆跟聘礼的?又是谁仗着一点亲戚关系就想得好处的?那么点子本事就想从功德楼家那拿原丝绸做绸缎生意,得了好处却不好好干事偏生做那黑心肝的奸商事,换是他们是功德楼家就不会只动谭家根基给予警告,而是直接让其倾家荡产!

    谭家背后嘴碎的事楼家当然知道,只是这点子流言蜚语根本不用放心上,事实上他们也没那闲功夫去计较了。因为楼玉珠婚期已经近在眼前。

    这日楼玉珠被傅林书早早的撵去休息,第二天又被傅林收早早的催促起来,逼迫其洗了个最长的澡,确认每一根头发都洗到了这才被准许上来,绞干头发换上新衣,徐瑟精神抖擞的凑上去梳头发嘴里碎碎念念一些吉祥话,待到头发梳好戴上金凤钗,梁昭跟怀孕两个月的卫琪亲自帮他把嫁衣换上,折腾完毕天边才现一丝红霞。

    楼玉珠自顾自的打了个吹欠,真心觉着有点睡眠不足。

    傅林书没好气瞪他:“给我打起精神来!”

    徐瑟白傅林书眼:“就该自在些,要知道我们玉哥儿可是百里挑一都不一定有的好哥儿,娶到合该捧在手心里疼宠一辈子才是,可不兴那些什么规矩虚礼的!”

    最近被折腾不轻的楼玉珠冲徐瑟一笑,逗的徐瑟可是笑的合不拢嘴了。

    “瞧瞧我们玉哥儿这玉人儿似的模样,那周诚怕是修了十辈子才得来这一遭呀!”

    傅林书无奈扶额:“阿爹可别再夸了,再夸这猴儿可就降不住了。”

    “今儿可是我们玉哥儿的大喜日子,怎么还不许我好好夸一夸呀?”

    楼玉珠卖萌眨巴眼凑到徐瑟面前:“还是外阿麽最疼我~~”

    徐瑟这心肝颤呀,一双手不敢碰楼玉珠身上‘寸布寸金’的锦缎缝制的嫁衣,只得把手在他垂在身后的头发上扶了扶,嘴里直喊舍不得:“…我的心肝呀外阿麽可舍不得你出嫁了,都怪你那狠心的阿爹,明明说好十八再论婚期的,偏他要提前婚期…”

    傅林书哭笑不得,上前把徐瑟拉开好生好气把人请到一旁坐了亲自奉上茶,道:“我的好阿爹您就消停些吧,可不能再把那猴儿勾的翻天了!”

    闻言一屋子人皆是笑倒,徐瑟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喜屋内笑声成片,屋外周诚也被楼琛楼明哥俩为难的哭笑不得,好在他早想到这出在迎亲的队伍中藏了不少人才,一路还算顺利的进了喜屋。

    楼玉珠坐在床上,一身华丽喜服,周诚险些被他额间金钗凤口街的宝石晃花了眼。

    瞧在眼里的傅林书盗笑句,推了他把:“愣着做什么,还不去?”

    周诚回神,深吸口气敛神上前牵起楼玉珠手,全身紧张以至说出的话都若带颤音了。

    “吉时到了,我来接你出门。”

    楼玉珠一怔,随即弯了弯眉眼柔声回了句:“好。”

    拜双亲,拜楼牌,被喜轿抬着在村子里晃了圈,在周诚那拜了天地,尔后被送进新房。坐在全新的喜床上,楼玉珠打量格局与自己屋子相似的新房,茫然的心绪这才有丝真实感。他就这么嫁给周诚了?

    不放心的周诚抽空回了趟喜房,刚巧瞧见楼玉珠一脸茫然。“怎么了?”

    楼玉珠回神,紧了紧被周诚握住的手摇头表示没什么。

    周诚也不深究,道:“我让厨房准备了点吃的,趁还没送过来我帮你把喜服换下来。”

    当初他劝梁昭换下喜服轻快轻快,如今到轮到他了,想到这点楼玉珠忍不住一笑。“我自己换就是,到是你,赶紧去外边应酬客人才是。”楼家那边的发嫁酒摆了几十桌,周诚这边的喜酒也摆了不少桌,可容不得他半途闹失踪。

    “我跟楼华说了声,陪你吃点东西再过去。”说着把楼玉珠迎到梳妆点前,亲自把富丽繁杂的金凤钗拆了下来,尔后挑了件绣有浅红的对襟常服给他换上了。之后又陪着他吃了点小食,这才在仆奴眼神催促下磨磨蹭蹭去前院待客。

    待到人走,黄影秋实凑趣道:“以前周爷就恨不得粘在主子身边了,现在一成亲就能光明正大的粘主子了。”

    楼玉珠白两人眼,眼角瞥见衣裳上绣的浅红图案,扶额道:“就不能穿平常穿的衣裳么?”

    “旁人新婚可是恨不得穿个一年半年的艳色才好,到主子这却是恨不得一天都不穿了。”虽说自家主子穿一身素色就跟个不染红尘的谪仙似的,可总归也要换换不是?

    生就哥儿身原本就够娘了,再穿的跟只花蝴蝶似的,他会呕的连照镜子的欲望都没有。“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午时。”

    也就刚过一点?楼玉珠想了下冲黄影道:“小影去打听下前边的酒席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完。”

    黄影领命去忙活,秋实便被楼玉珠指使着拿来花名册。新房是主院,有睡房有花厅有书房有小厨房也有满是奇花异草的秀美庭景,好几百坪的地单日常打扫就要安排好几个,更别说主子身边伺候的人手了。好在楼玉珠对人手调派这些并不陌生,三下五除二信手拈来的把陪嫁来的奴哥儿安排到各个职位,至于陪嫁奴仆与原有奴仆之间的磨合就不用他管了。

    未时周诚抽空回来趟,瞧楼玉珠悠然自得的在窗边看书,再瞧井井有条各司其职的一众奴仆,不即哑然失笑。

    楼玉珠抬眼:“怎么?就忙完了?”

    “哪有那么快?”周诚松了松衣领,凑上去就着楼玉珠的茶盏喝了口茶,摇头道:“我回来换身衣物。前院李知县一等过来串门了,不定喝到什么时候。”

    楼玉珠还没从周诚与他同用一个茶不的亲昵中回神,那厢刚接手主子衣裳事物的秋实已经捧来衣裳,犹豫一息还是起身凑了上去。

    周诚一怔,随即眼神柔和的伸长手让楼玉珠为他解下沾满酒味的衣裳换上新的,视线粘在为他系腰带的楼玉珠身上,语气稠粘道:“要是累了就先睡会,不用担心我。”

    被他视线盯的耳朵发热的楼玉珠白他眼:“谁说我担心你?”

    “口是心非。”周诚捏他耳朵把转身便遁了,怕再粘糊下去连门都出不了了。

    楼玉珠捂着耳朵恼羞成怒。

    黄影及秋实并一众奴哥儿,红着脸捂嘴笑了。

    一想到要圆房,楼玉珠就全身发烫,秀丽脸颊染上薄红眼角若带绯意,一双眸子欲说还休只把一众奴哥儿都看呆了。

    黄影红着脸捂住嘴。他敢打赌,若自家主子现在这模样被周爷瞧见怕是连脚都挪不动了!更别说还记得前院那些客人了!

    楼玉珠这里忐忑,周诚那边也并不好过,要不是理智还在,出言撵客都是轻的。好不易熬到酉时送走最后一位客人,这时天边都已经擦黑了。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冷静下来的楼玉珠在撞进周诚视线时,一股燥热从脚底板延伸到四肢,莫名喉咙发干。

    周诚舔了舔干燥的唇,视线粘在楼玉珠身上怎么都撕不下来,事实上他也不想撕。

    黄影跟秋实一干奴哥儿不约而同放下手上的事,颇为僵硬的出了门尔后恭恭敬敬的带上门。

    门一关周诚的视线越发肆意,楼玉珠被盯的腿都软了,舌头打结道:“。我我去沐浴!”

    楼玉珠心慌意乱的逃遁让周诚忍俊不禁从喉咙发出声低哑笑意,好整以暇脱下外袍,顺手扯开帷幕,里间若大的浴池内楼玉珠瞠目结舌的瞧几乎半裸进来的周诚,想逃却被对方着火似的眼眸定在原处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瞧着对方下水渡到身边,尔后被其圈在臂膀与池壁中间。

    “抱歉我不想吓着你…可我实在忍不住了…”无数个夜晚幻想着这天,什么酒宴什么客人都不管,只抱着这人再不松手,可这些只能想想,因为他不会准许自己委屈了这人。只是现在他无需再忍了,这人现在是他的夫郎,亲吻拥抱鱼水之欢天经地义。

    虽活了两辈子,可楼玉珠在云雨方面真真切切是个初哥,别说肌肤相亲鱼水之欢了,连唇碰唇的正经亲吻都是第一次!紧张又期待、害怕又欢喜,神智晕乎的连手都不知放哪了。好在他不是主导者,只需适当的给乎回应便足以让身上的人情潮涌动。

    结果就是深刻的意识到,男人不能攒,一攒就容易出问题。

    整整三天,连睡梦中都好像是对方灼人的视线,他就像被猎人盯住的猎物,逃不了躲不掉,深陷男人制造的欲望旋窝,求救不能且欲罢不能。

    第96章 喜

    周诚是魇足了,楼玉珠却是腿软腰酸直犯困,回门时那眉梢间满满的春意只打照面就把梁昭卫琪一等脸都羞红了。傅林书老脸也有点挂不住,唾他口把人撵去原先的院子休息了。

    后脚周诚也跟了过去,悄声掀开帷帐见人睡的熟便也没吵他,只拿了本书倚在旁边陪着,快到吃午饭这才把人摇醒。“玉哥儿该吃饭了。”

    楼玉珠迷迷糊糊睁眼,一时迷蹬着都不知身在何处。

    周诚拥着他让其靠在肩上醒觉。

    黄影招呼人打来热水拧了帕子顺手递给周诚,对方接过摊开极其自然的给楼玉珠擦了脸手。

    正巧进门的楼琛捂脸:“麻烦你们收敛点成不?这一屋子的仆人,哪还轮得到周大哥你亲自服侍玉哥?”

    闻言,黄影秋实一干奴哥儿红脸退开。事实上前三天他们就没被准许过近身,一干杂事小事统统被代劳了,整个就没他们插手的份。

    楼玉珠笑眯眯招手,待到楼琛过去忽的变脸一把拧住他耳朵,恶道:“几天不收拾皮痒了是不?”

    楼琛一边哀怨自己吃不够教训,一边从善如流的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哎哎疼!”

    楼玉珠这才善心大发的松手。

    秋实捧来衣裳,楼琛被周诚一瞪极识时务的转身,嘴里叹道:“想当初回避的该是周大哥才是,现在一成亲回避的就是我了,哎真是风水轮流转呀~~”

    周诚忍俊不禁,一边给楼玉珠系衣扣一边回道:“待到你成亲那日你也就知道了。”

    “就算成亲我也不会像周大哥这样粘乎自家夫郎呀,”楼琛百无聊赖的盯着地毯一角,听着身后动静催促道:“好了没呀,换个衣裳哪要这么久?”没好气转身结果刚巧撞见周诚偷亲成功,讯速捂脸喊:“哎哟!我要长针眼了!绝对要长针眼了!”

    楼玉珠没好气瞪眼最归祸首眼,转尔戳楼琛下:“够了哈,耍宝也该有个限度。”

    “不是玉哥说人没下限么?”

    “跟穆老学了那么几年就学会跟我顶嘴了?”

    那厢楼华进门瞧见哥俩斗嘴,不即扶额:“我就知道让老四来喊人不靠谱。”

    想起自己任务的楼琛缩缩脖子,他真心忘记是来喊他们吃饭的了。

    吃罢饭两人回到周宅,瞪走还想粘呼的周诚,楼玉珠这才让管事聚集仆人训话,训完话以当家君夫郎的身份发了份赏钱,尔后便指使着一众整理嫁妆了。

    周诚给他准备了好几个仓库,是以到不担心没地方放。黄影秋实领着人归整东西入册封存,楼玉珠闲着没事待问到周诚在书房,便让人备了几样小吃亲手提了过来。

    见人来,周诚挥手让一众外管事退下一边起身接过楼玉珠手上的食盒:“忙完了?”

    “还没影呢,”楼玉珠继续叹道:“嫁妆规整完恐怕都要两天,还有你这边送来的聘礼,没个四五天估计是不成的。”嫁妆就有七万多两,加上他分家那份一万四千两,还有他杂七杂八近万两的私房,近十万两的东西就够让人折腾了,偏生周诚送去的聘礼就是这个数!好在聘礼大多是地契跟银票,平日常用的东西不多,否则不定得归整到什么时候。

    “不是说把黄影秋实提作管事?”

    “就算要提也得他们成亲之后再提,好在丁亭跟秋茶也教出来了,只等两人成亲升做管事空出职务。”黄影秋实比他大好几岁,论理早就该成亲了,只是他这主子都没成亲也断没个奴哥儿先成亲的理。

    “当家君夫郎的贴身奴哥儿不愁嫁,只要放出风声保准好些人会求到你面前。”

    “哪那么简单,他们两个也是跟了我这些年了,不说情份,单两人调教的一身本事就没随便配人的理。”好在两人是个省心的,相貌人才又不差,拿出去也只挑人的份没被人挑的份。“对了之前我大哥找你说什么事?”

    “说他任职的事。”

    楼华一直都是挂职,先两年配合李越推广双季稻,后几年配合李越推进虎牙县经济,如今虎牙县的经济由粮食跟丝绸两大来源为支柱,只要撑事的知县不犯蠢,虎牙县妥妥的只会更好。

    “上面有说法了?”

    “确切的还没有,不过李知府已经给了暗示,估计会把楼华调去别处当知县。”

    楼华虽说是九品知事但却是无权的空职,知县也是九品却是个实权的,说是平调但明眼人都能窥见其中区别。“这样也好,我大哥是该要再历练下的。”楼华的起点不高,这几年可以说是有点拨苗助长了,正该沉静几年好好磨练下才是。“到是我二哥,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老四是一定会入仕的,大哥也会越走越远…”被夹在中间的他会不会不平衡?

    “我觉的这点到完全不用担心。”

    “希望如此吧。”

    在楼琛去上京没几日,楼华调任白水县的调令就下了来,不想梁昭却在这时候查出有了孕事。

    听到消息来的楼玉珠却瞧见梁昭一脸愁眉。“有孕本是高兴的事,怎么昭哥一脸愁眉?”

    梁昭历来与楼玉珠感情好,见他问也不隐瞒道:“我是担心你大哥在白水没人照顾。”常人都是备上两个妾室前去照顾,但楼家是没妾室这玩意的。“我要是没怀孕还能时不时去照看一二,可现在怀了孕总不能时常出远门。”

    “这有何愁的?昭哥不一起住在白水就是?”

    梁昭一怔。

    楼玉珠笑了:“我大哥以后的路估计只会越远,你们也该早适合才是。”

    “我是长媳…而且琪哥又是第一胎,。”历来长媳不离家翁这是规矩,之前他都只是想隔三差五去一趟白水的。

    楼玉珠没好气打断他:“我爹他们商量分家就是想让你们没顾虑,到于琪哥,你这么想估计他又得骂你惯爱操心了。”卫琪说的上是远嫁,梁昭担心其思虑重是以每天都要亲自去瞧一瞧问一问有什么短的缺的,可把历来爽利的卫琪烦的够呛。“家里又不缺人手,再说我就住在隔壁,喊一声立马就能来,有什么顾虑不到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梁昭当即笑了:“是我想叉了。有我们玉哥儿在,啥事都能摆平!”常人家的出嫁哥儿一个月能回一次本家都算顶顶好的了,到楼玉珠这却是没两天就回一次,有时候还特意回家赶一次午饭,吃罢放下碗又立马回去,马车都不坐说是走几步正好消食。偏生周诚就爱宠他,每次跟着就没见恼过一次。

    不久楼华先一步去白水任职,梁昭这边收拾妥当,领着林允慢悠久悠久也去了。本就主子少的大宅子少了大房这支立时清静不少,不说傅林书不习惯,连卫琪都不习惯了。

    “往日昭哥每天到我那问缺这少那的,我觉着烦,现在不来了反到不习惯了。”怀孕三个多月的卫琪正是容易饿的时候,坐下没两刻钟就捧了水果盘用竹签插着吃,见楼玉珠在旁边便把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楼玉珠吃了一块,被酸的差点倒牙。

    傅林书瞧了笑话他:“让你馋嘴,活该!”

    被笑话的楼玉珠佯装气道:“阿爹现在乐了,待昭哥琪哥的孩子生下来我看阿爹就该苦恼抱哪个了!”

    腮邦子鼓鼓的卫琪乐了:“如果玉哥儿也生一个,那才叫热闹!”

    傅林书心中一动,冲楼玉珠隐晦问:“成亲也有一个半月了,就没反应?”

    大男人被问起生孩子,楼玉珠心里尴尬的不要不要的,面上僵硬道:“哪有那么快,我刚吃琪哥的果子还觉着酸呢。”

    “又不是所有怀孕的哥儿都能吃酸。”

    终于吃饱的卫琪停了嘴,把盘子递给奴仆顺手接过帕子擦了手,笑道:“呆会王大夫不是会过来请脉么?让给玉哥儿瞧瞧不就成了?”

    傅林书点头觉的这是个好主意。不过也没抱什么希望就是了,毕竟两人成亲还短又没啥反应能吃能睡的,怎么的也该没那么快。

    可不想真被卫琪一语中地,只摸上脉王大夫就确认楼玉珠已经怀孕一个月有余了!

    王大夫话音一落卫琪哈哈乐的够呛,直到自己可以去当半仙了!傅林书也是乐的合不拢嘴,只有楼玉珠这当事人却是头晕目炫。

    傅林书还道他一时被这大喜咂晕,没好气道:“这可是大喜!还不让人快马送消息去周诚那,也让他高兴高兴?”

    楼玉珠还是懵的,结结巴巴道:“…不、不用了吧,横竖没两天就回了。”只是去趟府城罢了,通共也就三四天功夫。

    “傻话!”傅林书又想拍他,想着对方怀孕了忙停了手道:“承嗣可是大事,哪能等的?”见他没放心上的样子,傅林书干脆自个派人去府城送信了。

    周诚接了信,当即把手上的事丢了就往回赶,快马加鞭一到门前甚至不等马停稳便直接掠下马背往里跑,把差点撞上的门房吓的够呛。

    刚要憩息的楼玉珠被突然闯进门的周诚吓了一跳,再见对方方寸大乱一脸汗渍的,忙趿上鞋子快步走来:“怎么了?这慌慌张张的?”

    气息不稳的周诚扶着门,直落落盯在楼玉珠身上的眼神闪过紧张、狂喜、惶恐、感激、忐忑等等,读懂他意思的楼玉珠却无端的心安了。生子的忐忑不安跟这个男人的欢喜兴奋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呢?爱他,便想让他高兴快乐,更想让他子孙满堂福运绵长。

    一门三个怀孕的大喜让楼承义夫夫俩每天都乐的合不拢嘴,才刚安顿下来的梁昭接到消息也是乐的不行,转尔又叹道:“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两个怀的都是第一胎,阿爹一个人怎么照顾的过来?”

    楼华哭笑不得:“我爹跟老二不是都在吗?再说玉哥儿那怀的是第一胎也是周家长子,周大哥哪会不上心的?”

    “这能比?”梁昭没好气白他:“哥儿怀孕到生子这十个月内要注意的可多了去了,再说孩子生下来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少,周诚一个男人哪能面面俱到?”

    楼华摸摸鼻子,笑指他还不显的肚子道:“你可别忘了你现在也是个孕夫,你不放心玉哥儿,玉哥儿还不放心你呢。”见梁昭不解,笑道:“怕你人生地不熟会闷,又怕你忙里忙外累着,还担心你生产的时候没人照看,早在出门前玉哥儿就找我商量要把岳阿爹接来白水照顾你了。算日子,这两天应该会到才对。”

    被这消息砸的不轻的梁昭当即红了眼睛,绞着手道:“哪有岳阿爹跟哥婿一家住一起的,于你风评不好。”

    “跟你比起来这点流言蜚语算什么?”楼华要再意这点子流言当初就不会帮唐夫郎和离了。“如今要紧的是你安心养胎,日后平平安安给我们家添个漂亮哥儿。我们家的惯历,生小子给一千,生哥儿给两千,嫁妆也由玉哥儿跟老四全包了,妥妥稳赚不赔!”

    梁昭噗哧一笑,嗔怪他眼:“哪由你这么当爹的,也不怕被人笑话!”

    俩夫夫这么打趣一番,梁昭到是憩了回去的心思,不过转首还是备了一马车的东西,有吃的有用的还未雨绸缪的准备了些小孩子的玩具,一点都没想过这时候就准备玩具是不是有点太早?

    事实上一点都不早,因为周诚那比梁昭还要夸张。吃的用的穿的玩的,连住的院子都特意准备了一个,让傅林书直笑他太紧张。孩子生下来当然要跟双亲一起住,要独自住一个院子起码要好几岁以后去,就现在才怀孕一个多月来算那事还没影呢。

    当时周诚到是点头了,转身却忘了一干二净,直恨不得什么都备好才好。弄到最后傅林书也懒得说他了。

    第97章 福禧

    楼玉珠有时也被弄的哭笑不得,弄的整个周府紧张感兮兮,那劲儿恨不得把他供起来就差早晚三柱香了。把这些事当笑话说给傅林书听,到得来对方一指头。

    “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哪个哥儿怀孕不希望夫君上心的?周诚是紧张了点,那也是为你好,可不许你耍性子恼他!”

    楼玉珠捂着被弹的额头哀怨:“阿爹,我是你亲生的不?怎么胳膊老往外拐呀!”

    “什么往外拐,我这是为你好。”傅林书语重心长继续道:“自我们得了御赐楼牌许多人说周诚一个小厮出身的小子配不上你,可我觉的呀各有各命,你想想,让你嫁个高门大户世家豪门明天跟长辈堂兄弟住一起,就凭你这性子你能受的了?还不如像现在这样,一个若大的宅子里就你跟周诚两个主子,就周诚宠你的模样,整个宅子就由你一人说了算了。这不是舒心了?别怪阿爹唠叨,两个人生活原本就是你让我我让你,一味的争强任性,再好的感情也会有磨灭的一天。”

    冷不丁被糊了一脸心灵鸡汤的楼玉珠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在阿爹心里我就是个任性不知理的?”

    “你是知理,但也够任性的。别犟嘴,你想想做为夫郎你给周诚做过什么?”傅林书白他,毫无客气打击道:“从定亲到现在,周诚没穿过你一针线的东西,最简单的纳个鞋底你都弄的惨不忍睹;吃食你到会,但只限吃跟说;日常服侍你都是嘴一张自有奴仆准备周全,没洗过一次衣裳没端过一次洗脸水,仗的不就是周诚疼庞你?”

    楼玉珠讪讪的缩缩脖子。

    “还有说什么只生一个的想法我劝你最好打消,要再让我知道你抱着这想法,收拾不了你了我!”

    被狠狠骂了一顿的楼玉珠回府抱着一种‘难道我真这么差劲’的想法问周诚,对方哭笑不得。

    “别听岳阿爹的,世俗衡量的标准并不代表也是你我之间的标准,”说罢柔声道:“衣裳针线厨房柴米这些粗活自有奴仆去准备,你这双眼睛跟这双手,可不是用来干这些粗活的。退一步说就算你会我还舍不得呢。”

    “那子嗣呢?”

    周诚莞尔一笑:“你说的那个‘优生优育’我也觉的挺好的,好好教养,未必不能承担家业。再则生孩子辛苦,我也不忍心。”

    说到这点楼玉珠觉着自己这孕怀的还蛮轻松的,能吃能睡,不像梁昭怀林允时半宿半宿的睡不着觉还脚浮肿,也不像卫琪那样口味多变一会想吃这个一会想吃那个,除了肚子圆了一圈身子若重,其余的日常生活就跟以前没两样。

    经验足的徐瑟瞧了只夸楼玉珠能生,把一众乐的不行。

    从炎热的夏到凉爽的秋再到寒冷的冬,整个步入紧张的功德楼家终于在十一月寒冬这天迎来楼家三代中第一个哥儿,取名楼雪儿,初当父亲的楼明整个冬天冯人便笑,满月酒特意大办,原本还担心自家哥儿生的不是小子的卫家人立时放心了。回头也哭笑不得的跟卫琪打趣,说常人都爱小子独楼家却是宠哥儿什么的,把个卫琪都说笑了。

    楼雪儿的满月酒后就是年底,因梁昭不在卫琪又是新嫁傅林书只得再次挑起,好在该送谁该怎么送又什么时候送往年都留有备份,只照着备份稍微改一下就成。其中几份大头到是一家子商量过才定的,比如天子的年礼选几匹锦缎多少上等丝绸外加多少上等蒸馏酒新鲜吃食等,还有景阳侯府,穆老那,李知府那,再然后就是几户亲家亲戚之类的了。送出去多少就收回多少,唯二两户区别,楼老爷子及大房那是只送没回礼的,另一户就是周诚那,横竖送出去多少收回来总归会多两倍,把个傅林书及帮衬的卫琪都给逗乐了。

    大年这日,楼玉珠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指挥着奴仆准备了顿丰盛的年夜饭,陪着周诚喝了两杯果酒,之后休息没几个时辰便到楼宅。

    这次轮到知判领一众官员前来前来祭拜楼牌。

    照历摆出天子御赐之物,供品,香炉,祭品等物在鞭炮声中完成祭拜礼仪,一顿丰胜的午饭过后便各自散去了。

    之后还没出元宵,白水那边传来梁昭生了个大胖小子的消息,楼明乐的不行,还写信打趣楼华炫耀自己有哥儿,把个楼华弄的哭笑不得。

    楼华的第二个儿子取名林炯,没打算办满月酒,就楼承义跟张家大舅赶了去吃顿家常饭菜,尔后又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因为转眼就到楼玉珠分娩了。

    这日半夜楼玉珠发作,周诚急的六神无主,还是得了讯的傅林书赶了来主持局面。原本他做为岳阿爹不该在哥婿家指手划脚的,但瞧周诚那急的恨不得往里冲的模样让傅林书忙不跌的打起精彩指挥奴仆们来。毕竟是生过四个孩子又主持着两个儿媳妇生过孩子的人,有傅林书在立时局面便镇定不少。

    黎明时分,周府响起了第一声响亮的婴儿哭生。

    楼明拉着卫琪,满脸喜意:“生了生了,玉哥儿生了!”

    周诚一个箭步就要往前冲,傅林书忙拉了,喊道:“这时候别往里冲,产阿麽正抱孩子出来报喜呢!”

    果真,那厢产阿麽抱了孩子出来一脸喜意:“恭喜周爷贺喜周爷,君夫郎给您生了个大胖小子!”

    周诚愣住了,僵硬的在傅林书的指挥下抱起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婴儿。

    楼明笑了:“原来周大哥也跟我当初一样紧张。可惜是个小子不是哥儿,还是我们家雪哥儿最可爱!”

    “什么不是哥儿的,这可是周家的嫡长子!”傅林书恼瞪楼明眼,连卫琪都嫌弃的白了眼自家夫君,忙不跌的凑上去瞧婴儿。

    正想换手的周诚把孩子往卫琪手上一放,转身便去里面瞧楼玉珠了。

    卫琪哭笑不得:“热乎乎的嫡长子就不要了?”

    傅林书也是哭笑不得。好在卫琪生了林雪儿知道怎么抱襁褓中的婴儿了,否则就周诚刚才这么一丢不定把孩子弄哭了。

    屋内楼玉珠已经被贴身奴哥儿收拾干净了,还算精神的楼玉珠瞧周诚空着手进来,一怔问:“儿子呢?”

    “我不太会抱,给二哥夫了。”周诚这才觉着就这么丢了儿子有点不太好。

    好在卫琪是个懂的,转头就把孩子给抱了进来,楼明跟楼承义一等不好进来便回去了,后头傅林书端着碗温水进来笑道:“我外孙子才出生就睁眼了以后肯定是个能干能担事的!”

    卫琪也笑了:“可不是,滴溜溜的眼珠子盯着我瞧,好似知道我不是他阿爹似的。”说罢抱着婴儿凑到床边给楼玉珠瞧,逗道:“小乖乖呀,这才是你阿爹知道不?以后要孝顺要听话要懂事知道不?否则哼哼,二舅夫打你小屁屁~~”

    傅林书都听笑了,招手道:“快来给喂点温水,趁我乖孙还醒着,待睡着可就麻烦了。”

    “不是喂羊奶么?”周诚不解,他为此还准备了好几头产奶的羊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傅林书冲他笑眼道:“刚出生的孩子不能马上喝奶,需得先喝几口温水清清肠胃,之后才能喝奶。而且一次也不能喝多了,要少吃多餐,奶也要新鲜煮熟后再放温才能喝。”见周诚一幅听懵的模样笑道:“放心,这阵子我就不走了,陪玉哥儿过月子。”

    卫琪也道:“我也会时常过来窜窜门,帮不上什么忙,好歹陪玉哥儿说说话解解闷。”

    楼玉珠挺不好意思道:“有那么多奴仆哪需得阿爹来忙,”

    傅林书打断他:“傻话。就这么说定了。在旁边放张软蹋,我躺躺就成。”

    周诚起身:“旁边有间侧屋我让人收拾出来,岳阿爹带着孩子住那吧,玉哥儿这我陪着就成。”

    “啊?哪有人家陪着夫郎坐月子的?”平常大户人家是连产房都不带进的,周诚却要住这是不是过了点?

    “那是别人家,我们家可没那规矩。”周诚紧紧楼玉珠手便去吩咐人准备侧屋了。

    卫琪跟傅林书对视眼,冲楼玉珠打趣道:“这弟婿是个知道疼人的,连我都要妒忌了。”

    “琪哥这话合该让我二哥去听听,看他恼不恼你。”

    卫琪红着脸斥他口,自不敢再打趣了。眼见那边周诚回了来,忙转移话题道:“孩子都抱半天了,弟婿可想好名字了?”

    “叫周意。”

    “哪个意?”楼玉珠愕然,似乎之前准备的不是这个名字吧?

    “天意的意。”

    楼玉珠还在愣神卫琪却是红了脸,没好气把孩子往周诚手上一放,打趣道:“快快把你这天意之合的结晶抱好!我就不在这碍眼了!”说罢转身便溜了。

    楼玉珠哭笑不得。

    傅林书凑上来笑道:“我抱孩子去侧屋,你们也别劳神了,好好休息下才是。”

    周诚起身把人送出门,转身握住楼玉珠手,已经晕晕呼呼的楼玉珠勾了勾唇,手指在其手上磨蹭两下转尔便陷入梦乡。周诚合衣躺到旁边,提起的心神终于落定这一睡便是天晕暗地直到深夜才醒,正确的说是饿醒的。

    周诚一动楼玉珠也醒了,两人倾耳听侧屋没动静估计孩子睡了,周诚这才悄悄起身让奴仆备好饭菜,尔后先服侍着楼玉珠用了饭之后自己端着碗到旁边扒了两碗,这厢两三个奴哥儿已经服侍着楼玉珠擦了身又换了烤热的衣裳被褥之类的。

    待到这些弄完门一关,傅林书抱着小周意从屋内小门穿了来扬声笑道:“你们两个可算醒了,比我这乖外孙还能睡。”

    周诚不好意思干咳声,傅林书抿唇笑下,转手小心把襁褓放楼玉珠旁边,小声道:“小家伙刚吃了奶,现在睡着了。”

    傅林书放的好楼玉珠侧头就能瞧见,小鼻子小嘴巴没长开,一身皮肤红的跟猴子似的,不过因为养的好营养足,孩子骨架并不小,重量来看也是婴儿中比较沉的。“…他吵么?”

    “不怎么吵,乖的很。”

    楼玉珠心中一动:“那晚上就放我这睡吧,阿爹也好生休息下。”

    傅林书也不跟他争,直道:“也成,横竖我就在旁边,孩子醒了我再过来就是。”说着起身意思是不打拢一家三口了,只是想起什么转头冲周诚道:“周诚可要想想洗三跟满月酒该怎么办才是。这可是我们家第一个外孙子,要不大办好好办,我们可是不依的。”

    “那是自然。”周意是他的嫡子,又是长子,身份不同一般自然该大办特办才好。

    时间就在楼玉珠坐月子小周意吃吃喝喝睡睡中过去了,洗三那日热热闹闹了一日,之后又是满月酒。

    过年都没回的楼华领着才出月子的梁昭回了,远在上京的楼琛来信让楼玉珠去信跟穆老讨个假期,结果被楼玉珠卖了被穆老好生捎了顿,人是没回但礼物却是送了回,有衣服有鞋子等等还有好多上京流行的小玩意儿,两个侄子一个外甥足足装了两马车!回家一拆,周意那妥妥的比他两个表亲要多。好在楼华楼明两兄弟也不介意,回头还备了好些东西给送了来,代收礼物的楼玉珠是哭笑不得。

    孩子一落地迎风便长,一日比一日活泼一日比一日可爱,有时也一日比一日折腾人。在孩子满百天后楼玉珠把周诚撵出去赚钱养家,而他便带着孩子每天悠然自得的这晃晃那晃晃,有时一日能回楼宅两次,把个傅林书气的直骂他任性。

    不过这任性也有代价,在小周意能蹒跚走路时楼玉珠又怀了上。这次俩夫夫有了经验,周诚也不像上次那样夸张的紧张东紧张西了。九个多月后楼玉珠又生下一个白胖小子,取名周俞,名副其实的三年抱俩。

    同年腊月,楼承祖在夜间悄无声息的闭了眼。楼承理牵头与楼承义一起给办了丧事,汤莲笑那个心智不全的孩子承了嗣继承大房香火,同时楼华提出了分宗。

    楼老爷子的精气神早在楼文去世时便抽了大半,现又经楼承祖这遭白发人送黑发人,整个精气神好似只剩一口气般,对楼华提出的分宗即是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楼华直接当他同意了,转首便让人在楼宅盖了间祠堂,只待楼承义夫夫俩百年后入主承后代香火了。

    眨眼三年过去,楼琛以十六之龄高中状元同年与穆老最小的一个嫡孙哥儿定亲。只到这时楼琛才能以省亲为由回严家村,而这三年中楼玉珠又生了对双胞胎小子,对生哥儿已经魔怔的他现今肚子又怀了一个。

    楼琛挨个抱了六岁的老大周意,四岁的老二周俞,及两岁的老三周麒老四周麟,再摸摸楼玉珠已经四个月的肚子,一脸哀怨道:“老大到老四我已经错过了,老五我一定要看着他出生!”

    挺着圆了一圈的肚子还挺精神的楼玉珠瞪他眼:“那你可要祈祷这是个哥儿,否则,呵呵。”

    楼琛从善如流的认怂,猛点头道:“哥儿肯定是个哥儿!我回来了老五就肯定是个哥儿。”说罢哀怨的瞪眼道:“其实玉哥早该写信让我回来才对,否则早就生哥儿了。”

    一家子听了这神逻辑皆是哭笑不得,傅林书笑骂道:“老四你可别勾你玉哥,到时待老五生下来还是个小子,看你玉哥不扒了你皮才是!”

    已经是三个小子的楼华其实也非常想要个哥儿了,叹道:“我们家三代已有九个了,八个小子独一个雪哥儿。”

    说到这里楼明乐的直拍腿,那炫耀得瑟的模样连卫琪都觉脸红。好歹也是两个孩子爹了不是,不想性子还跟个孩子似的。

    楼琛佯装一幅意味深长的模样:“看样子这责任还是落在我身上呀。”

    一家子都被逗乐了,其中楼明笑道:“还没影的事呢!这时候就打包票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却不想一语重地,楼琛也没生哥儿的命!

    第98章 上京

    半年后楼琛与穆老嫡孙哥儿穆姝成亲,同时入主翰林院承七品小官;同年楼华被调入京,久居京城;楼明与卫琪在严家村照顾双亲;同年楼玉珠再次生下个白胖小子,取名周瑞。原本打定再不生的楼玉珠不幸再次中招,于老五两岁半后再次生下个小子,取名周安。

    同年五月楼老爷子去世,柳阿麽中风,楼承理跟楼承义把楼老爷子风光下葬后,问过柳阿麽不想跟他们住一起便请了人专门照顾。因柳阿麽性情怪异难以伺候,照顾的人换了三拨才在楼承义把月钱提到五两银子一个月的高价时才定下来。偏生柳阿麽还不知足,硬让楼承义每月付他二十两的奉养。

    楼承义应了,楼承理这边便负责一些柴米油盐的日常花销用度。至于大房汤莲笑跟他那心智不全的儿子,两兄弟是选择性的忽视了。

    待到五年后柳阿麽去世两兄弟照旧把其风光下葬,从柳阿麽遗物中整理出一千五百多两银子,楼承理把眼红的纪晓荣骂了回去,转尔跟楼承义商量下把这笔钱交给了汤莲笑。条件便是扶养他儿子成年,好生给其娶亲,承嗣后继承大房香火传楼家长嗣血脉。

    汤莲笑收了钱,没敢耍花样全心全意照顾儿子,只等到儿子成年好给其娶亲生子承嗣。

    楼老爷子跟柳阿麽一去,这楼家便是正正经经的分了宗。

    同年周诚领着一家八口搬去上京,同行的还有被楼玉珠劝动前去住一阵子的楼承义夫夫俩。楼明跟卫琪一家守宅子。

    亲自迎在上京门口的楼华把一干迎到家里,梁昭等在门口红着眼睛给楼承义夫夫俩见礼。

    傅林书忙拉了他,拍拍他手表示自己体量。

    楼玉珠凑上去,打趣道:“昭哥可是越有官家夫郎的气派了。”

    梁昭横他:“玉哥儿都是六个孩子的阿爹了,怎么这张嘴还是这么不饶人?”

    楼玉珠冲他扬了扬眉。

    一行入到屋内,楼承义夫夫俩被楼华请到首座,楼华领着一家几口给夫夫俩见礼。楼家长孙林允前年已经成亲了,领着夫郎纪岚并抱在手上才十一个月大的长子楼君宇给姥爷阿麽见礼。

    楼承义夫夫俩皆是眼睛一亮,忙不跌抱过小曾孙便逗上了。小不丁楼君宇也不怕生,圆溜溜的眼珠子直往俩人身上瞧,这下俩夫夫就越发喜欢了。

    楼玉珠轻咳声使眼色,傅林书这才回神忙不跌的给见面礼。纪岚也是第一次见,又是长孙夫郎自然不能薄待了,楼君宇是嫡长曾孙,又是第四代的老大那更是不能忽视的。

    傅林书当下招了纪岚过来递过套玉饰,道:“阿麽也没啥好给的,没介意。”

    纪岚瞧着玉饰的成色便知价值不菲,偷偷打量梁昭见其点头这才谢过收了礼。

    楼承义那厢笑呵呵抱着段宇君,转手把身上块羊脂玉戴小家伙脖子上,嘴里念道:“愿我曾孙一生平安喜乐,福寿安康!”

    羊脂玉贵重是贵重但富贵人家总能收藏个一块两块的,是以林允心惊也就心惊了,是以还是代受了这份礼,可回头一翻瞧见上面‘宫廷御制’四字立觉头皮发麻。可礼收都收了便没退回去的礼,只得硬着头皮紧盯儿子脖上的玉配,生恐不懂事的儿子放嘴里咬给啃坏了。

    楼玉珠也是第一次见纪岚,给了套缀珠金饰,小豆丁楼君宇便给了套精致的琉璃杯。

    纪岚跟林允忙不跌受了,之后便轮到他给周意六兄弟见面礼了,礼物不在贵重但贵在精巧,且是按兄弟六个的喜好来的,可见也是颇费了番心思的。

    礼见完一家亲亲热热述了番话,那厢楼琛才领了一家子进了门。穆姝给楼琛添了两个儿子,一个四岁一个两岁,尔今肚子里又怀了一个,已经三个月了,全家上下都盼着这是个哥儿,因为整个楼家包括外嫁的楼玉珠整就只有两个哥儿。一个是楼明的第一个孩子,楼雪儿,今年一月已经出嫁;另一个是梁昭来上京后生的第四子,楼圆满,才是个六岁的小屁孩。

    一进门穆姝依到傅林书告了一状:“阿爹您可要管管楼琛,他见天的在我耳边念叨要生哥儿要生哥儿,我耳朵都生茧子了!”

    傅林书乐了:“老四我可管不住,你得找他玉哥去。”

    穆姝从善如流挤开周诚依到楼玉珠身边:“玉哥你可得管管!”

    楼玉珠佯装叹气:“唉,老四现在翅膀硬了我可管不住他了。”

    那失神落默的神色把一家子逗的哈哈大笑,穆姝都崩不住乐了。

    一家吃了顿还算团圆的晚饭,周诚跟楼玉珠谢绝楼华留宿的好意领着六个小子回到周诚在上京早就制办好的宅子。丢下一句自已分配,周诚与楼玉珠便自去主屋休息了。

    一脸‘早知如此’的兄弟六人你看我我看你,便三三两两手牵手去找自个的院子了。最后老大周意领老六住东边院子,老二周俞跟老五周瑞住西边院子,老三老四这对麒麟双胞胎住中间院子,还剩一个院子却是没人住的。

    隔日楼玉珠跟周诚早早起床,兄弟六个一字排开给俩人见礼。

    “给爹,给阿爹请安。”语气打句号的是沉稳老练的老大,今年十四了。

    “给爹,给阿爹请安。”温文尔雅一脸让人如沐春风的是老二周俞,今年十二了。

    “给爹,给阿爹请安~~”两声叠在一起还带波浪话尾的是老三老四这对双胞胎,十岁还差两具月。

    “给爹,给阿爹请安。”语气淡淡冷着一张脸的是老五周瑞,今年七岁半。

    “给爹,给阿爹请安!”声音稚气表情也颇为稚气的是老六周安,今年六岁。

    周诚点头,让其坐。

    六个小子一幅乖乖模样让楼玉珠直瞧的牙酸,谁家事谁知道,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老大是沉稳,但主意贼正;老二是温和,但鬼点子最多,妥妥笑面虎;老三老四憨头憨脑,但以为他们四脚发达头脑简单那你们就输了;老五面冷心也冷,常年四季就没见几个笑脸;老六稚声稚气,相貌是六个兄弟中最像楼玉珠的,但对方就是凭着这一点不知从上面五个哥哥及周诚那讹了多少好东西!更别说楼承义夫夫俩,楼华楼明及楼琛那了,六个兄弟中就他最富!老大周意都比不上!

    用棵硕大红木对半打磨的若大长条桌上,周诚坐主位,楼玉珠坐他右手边,尔后兄弟六个按顺序坐左手边。

    奴仆分明送上合各人口味的早饭,楼玉珠瞧对面六份不同样的早饭就心塞。老大老二要求精致讲究健康,至少十天内不重样;老三老四要求美味及份量,每天重样一两分没问题;老五是要精致要健康也要份量,怪异的是重样两三天不是问题;老六没啥要求,因为要是不满意他会端着盘子满桌子要求分食。就像今天,端着盘子从他老子那要了两个蟹黄小笼包,再从老大那要了小碗青菜粥,尔后从老五碗里勺了三个豆沙汤圆,收尾就着老二的杯子喝了两口果汁。怕他吃不饱的老三老四还打算分他几口肉烧饼的,不过被拒绝了。

    每当这时候楼玉珠就恨不得把六个操蛋儿子塞回肚子回炉得造!这也是他生了那么多儿子执着要个哥儿的主要理由!

    眼瞧楼玉珠眼里黑色气息又要爆涨,周诚忙给老二周俞使个眼色。

    心里哀怨怎么又是他的周俞露出抹温文尔雅恰当好处的笑,问:“阿爹是说今天去拜访裴二叔?”

    楼玉珠敛神:“是。所以老规矩,老五看老六,老四看老五,老三看老四,老二看老三,老大看老二。”

    不明就理的人听着可能会晕,但规矩简单化就是大的看小的,以次类推。

    老早从被看里升级为看的周意点头:“阿爹放心,我会看好弟弟们的。”

    楼玉珠揉额:“但愿如此。”说罢挥手,没好气道:“吃完就去换身衣服,我们这就出门!”眼见兄弟六个从善如流起身手牵手去换衣裳了,忍不住的楼玉珠瞪了周诚眼。

    每到这时候便被牵怒的周诚已经习惯楼玉珠的怒目,讪讪转移话题道:“转眼都是十四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冠英还记不记得我们。”

    楼玉珠没好气白他:“等下见了不就知道了?”

    被呛声的周诚也不恼,粘粘呼呼去里间给楼玉珠挑要出门的衣裳去了。

    不多时一家八口在大门集合。老大老二骑马,老三老四也闹着要骑马结果被楼玉珠一瞪立马认怂乖乖爬上马车,周诚把老六抱上去,老五自己踩着爬上去,待楼玉珠也上马车坐稳,周诚这才翻身上马,后边跟着七八个奴仆及一辆装礼物的马车。

    早接到讯的侯府管事客客气气把一众迎了进去,裴胜的君夫郎对当年儿子的贴身小厮周诚到不陌生,对楼玉珠虽是第一次见,但有关于他的传闻到是真心没少听。有的是从他夫婿裴胜嘴里,有时是从裴冠英嘴里,有时也从胡管事那听个一两耳朵,无一例外都是夸的。有时他都疑惑这世上真有这么美好的人?可今儿一见却真心是口服心服。

    “莫道都夸,到不想真是仙人下凡了!”

    一干侯府内眷皆夸称是,到不是假意,楼玉珠确实保养的好。生了六个儿子身形却是没怎么变,三十出头的脸上却是连点皱纹痕迹都没有,好似时间在他身上停止了般。

    对这样夸赞并没放心上的楼主珠笑了笑,于长辈平辈见了礼,受了小辈的礼给了见面礼。其中裴冠英的君夫郎面色僵硬,楼玉珠见了礼问了好,权了礼数便也没再意了。

    之后兄弟六个上前见礼,周意担当老大气度,一举手一动足皆是长子姿态风彩;老二一脸笑意负责让人如沐春风;老三老四负责逗乐;老五负责当冷脸玉童;老六就负责卖乖。兄弟六个皆是相貌不俗的,六款一字排开总有一款能戳中萌点!

    其结果是兄弟六个礼物收到手软!颇有把今天送出去的礼都收回来的样式。

    不多时裴胜及裴冠英下朝回来。

    楼玉珠起身,迎了两步曲膝道:“见过侯爷。见过二哥。”旁边周诚领着兄弟六个揖手喊了人。

    两人抬手示意免礼。裴胜打量眼楼玉珠,扬声笑道:“老远瞧了我还道哪家年轻小辈前来窜门呢。”

    裴冠英视线在楼玉珠脸上转了圈,眼神看向周诚,打趣笑道:“我是不是该叫声周爷?”

    周诚一脸求饶揖手道:“冠英就别打趣我了。”

    裴冠英哈哈大笑,勾住周诚脖子道:“走,今儿我们兄弟不醉不归!”

    随着这声大笑,因时间太久而产生的陌生立时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许久不见对年少时光的一丝怀念一丝惆怅及一丝感叹。

    那厢两兄弟肩勾肩去喝酒,裴胜这边跟楼玉珠闲聊。

    “皇上知道你爹他们上京一事,估计这几天就会有旨意下来,到时候可能会下旨让他们进宫一趟。”功德楼家有名声但根基还是浅了些,是以裴胜能比楼琛还早一步得到消息并不意外。

    先皇去世名声到是仁义,新皇才登基四年,不说楼玉珠摸不准脉就连上京好些官员都还摸不准吧。“那可要事先准备些什么?”

    裴胜是知道楼承义的,笑道:“无需准备什么,到时让楼琛跟着去就是,照常说,如实说就是。”

    楼玉珠心里一动。裴胜是先皇心腹老臣,再则裴冠英又是新皇还是太子时的伴读,别人摸不准的脉他们总能摸准一两二,瞧话中的意思新皇是个务实的?如果是个务实的就好,就怕是个爱玩虚的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多谢侯爷提醒。”

    裴胜眼里闪过丝意味深长随即插开话题问些家常。

    楼玉珠挑有趣好玩的答了,轮到几个孩子的学问头疼道:“老大已经有举人功名了,他小舅已经打好关系准备让其进太学书院。老二准备明年入考,意思是要在家里自学。老三老四求了他大舅,打算去武学看看。老五老六还小,穆老说是给弄两个进穆家学堂的名额。”

    裴胜了怔,随即好笑道:“看样子我想帮忙恐怕还帮不上了。”

    楼琛是穆老关门弟子早在天子那挂了号的,有他照看,周意跟周俞不用担心锋芒毕露被人妒忌,再则还有功德楼家的名声在,两兄弟是打算攒满力气在仕途上大放异彩的。楼玉珠苦恼的是老三老四也没经商的意思,老五那张冷脸就够了,老六还小不顶事,虽说有点杞人忧天但他真担心儿子六个没一个愿意继承周家商业帝国的。

    事实证明楼玉珠的确没白担心。次年老大周意考中状元,打破楼琛最小状元的神话;老二周俞中秀才甲等第一。天子闻讯乐的直拍皇案,当即给周意授了七品官职,转首又给赐了长乐伯俯的嫡哥儿为夫郎,当然完婚至少还要一年刚好用来准备。

    儿子授了官职楼玉珠是高兴的,可一听赐婚当时便懵了。好在新皇还算靠谱,挑中的长乐伯府虽是皇亲国戚但家风纯璞教养的哥儿也是知书达理相貌才华皆是上等的好哥儿,偷偷去瞧过一次的周意还算满意,这婚事便定在次年五月初二。

    长乐伯府是皇亲国戚与天子同宗,加上又是赐婚,这婚事便不能小办。好在有一年时间准备到是充裕。

    第99章 倒数章

    有条不紊的制办聘礼跟长乐伯府商量嫁妆中家具一事,待到次年五月初二这日,大红绸子的嫁妆一抬抬送进周府,喜庆的礼乐伴随着花轿,鞭炮声恭驾声,足足闹了一天才停憩。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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