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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节

    穿越之福禄祷禧 作者:莫邪

    第21节

    隔日,楼玉珠及周诚坐于首座受了周意及新婚夫郎赵遥的礼,喝了儿媳妇奉的茶给了红包,楼玉珠把人拉起来递过袖子的红封道:“咱们家的规矩是约束下人的,不是约束家人的,是以没啥好讲究的,一切随心便好。”

    赵遥含羞带怯的恭敬称是。

    当然楼玉珠也没奢望一次说通,毕竟谁都要个磨合期不是?

    三日后回门楼玉珠亲自给长乐伯府备了礼,并嘱咐两人憩一晚,不想晚间两人还是回了。楼玉珠愕然:“不是说憩一晚么,怎么又回了?”

    赵遥笑着接过奴仆手上的茶转手端给楼玉珠:“我阿爹的意思是离的近没憩在本家的理,合该早点回来孝顺家翁才是。”

    “什么理的不理的,养了十几年的哥儿一朝出嫁就能在双亲面前孝敬孝敬?”嘴里这么说手上接了茶抿了口,再道:“别听这些虚的,说句实在话,只要有心,就算日日不在跟前也能尽孝;如果没心,日日守在跟前那也是虚的,不若眼不见为净。”

    楼玉珠的话跟赵遥历来接受的观念大有出入,险些把他都给弄糊涂了,回头试探性的问周意,到不想把周意乐的够呛。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发现呢!”想起这点周意觉的挺乐呵的:“这几天我们卯时就去请安,你就没发现我爹脸色不善?”

    赵遥小心翼翼道:“我以为是我去晚了又哪里做的不好。”

    “不是去晚了也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想起这几天他爹脸上表情周意就能乐上一天,不怪他恶劣实在是从小到大被压榨惯的周意挺爱看他们吃憋的。“是去的太早了又做的太好了。我们家历来没请安这习惯,都是辰时一刻自个去正厅用餐就是,不想吃就吩咐声送房里,至于早饭时给我阿爹端水承粥什么的都是我爹的活,这几天你把我爹奉殷情的活给抢了,背后我爹可是瞪了我好几眼了!”

    赵遥目瞪口呆:“难怪每次去没瞧见二弟几个,阿爹房里几个贴身伺候的奴哥儿瞧着我目露怪异,有时还瞧见阿爹衣裳都没理好。”说着赵遥嗔怪眼周意:“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害我这几天闹了这么多笑话。”

    想看他爹被堵在被窝的囧样他会说么?想借夫郎的手折腾下阿爹他会说么?憋死都不能说呀。所以只能装傻道:“我没说么?新婚那天我说了不要起早呀,你偏说什么礼数要早起请安。”

    想起新婚那天一早还被折腾的事赵遥立马脸上爆红,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欣赏够了夫郎脸上表情变换的周意好一会才道:“我们家是没啥规矩,不过有好些习惯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以后你就慢慢知道了。不过在习惯之前你要做好分家的心理准备。”

    赵遥再次被刷新了认知。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分家。事实上是我阿爹管我们兄弟几个管烦了,老早就打好主意只待我们兄弟各自成亲,分家后他们两个好过单独的轻松日子。”见赵遥还是不能理解,想了下道:“总之不要拿世人的标准去衡量我阿爹,至于我爹你完全不用管,一般我阿爹不上心的事我爹也不会放在眼里的。”

    赵遥表示理解不能,不想两个月后这天楼玉珠真提了分家一事。

    晚饭毕一家聚在一起,楼玉珠扫眼一众最后停在赵遥脸上,安抚道:“这事早就说好了的,所以遥哥儿无需什么负担。”

    赵遥偷瞥眼自家夫婿,见其镇定喝茶这才点头道:“我晓得,一切听阿爹吩咐。”

    楼玉珠扫眼周意再扫眼周俞,尔后扫过老三老四老五老六。

    周意跟周俞对视眼,头皮发麻道:“分家可以,但家里的生意我是不接手的。”

    周俞佯装回嘴:“老大不接我也不接。”

    周麒摊手:“老大老二都不接了更轮不到我这老三不是?”

    周麟从善如流的跟上:“我是老四。”

    老五周瑞冷着脸表明态度:“我不接。”

    老六周安一脸乖巧:“我是老六,我前面有五个兄长。”

    周意斜眼老六:“你是兄弟六个最有钱的合该你接手才是。”

    周安回嘴,转道冲周俞道:“我是最有钱的那是因为压岁钱收的多,论理该是二哥最会赚钱才对。他手上的铺子最多。”

    周俞笑呵呵瞥老五:“我手上铺子是多但只有数量,论起质量来是拍马都比不上老五的。”对周瑞的冷视线视而不见的周俞表示死道友不死贫道,比起这点冷意来说多少是接手家里生意更吃亏了。

    “三哥以前说要成为最大的皇商,赚尽天下所有钱财。”

    被周瑞出卖的周麒一点都不慌张,摊手道:“那是我几岁的事来着?六岁还是七岁?老五你的记性真好,不去经商真是太可惜了!”

    六兄弟打嘴仗打的不亦乐呼,楼玉珠凉凉扫了眼:“编呀,接着编,我就看着。”

    兄弟六个立时收了声。周俞给老六周安使了个眼色。

    周安从善如流倚到周诚身边,眨着那双跟楼玉珠如出一辙的眸子道:“爹,先生说我是做大儒的料,我不经商。”

    从小到大老六仗着跟自己最像从周诚那讨了多少好处?楼玉珠都不屑说他了,直接动手把人撕开:“再耍花招试试?”

    周诚忙给周安使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收到眼色的周安忙不跌安安份份坐回自己椅子。

    瞧在眼里的楼玉珠揉额,心塞有个猪队友,随即冲兄弟六个道:“我没奢望你们现在接手。现在只分不动产,生意分是要分但不是现在。”老大既然走仕途他也不能拖后腿,至少不能在他没站稳脚根之前。

    闻言周意松了口气,随即接过楼玉珠递来的东西,打开一瞧有庄子两个,二进的院子三个,大小不等的铺子足十一个,良田六百多亩,山地三百多亩,桑园两个共两百亩,都是可以自行运转的,唯有的缺点就是这些东西分布在各个地方。最后是两万两银票。

    “这份是从公中出的,另一份是从我嫁妆中出的东西,回头我会让管事跟你交接。”

    还没打开所谓的另一份周意下意识看他爹,果真周诚已经皱起眉冲楼玉珠道:“你的嫁妆不能动,缺什么从公中出银钱买。”

    “这些年我的嫁妆只进不出,留着让我操心不若分出去让我早些轻快。”吃用都有公中出用不到嫁妆,时不时周诚还给添些东西,总二十万两的嫁妆现在三十万两都打不住了。“横竖都要分的,晚分不若早分。”

    楼玉珠一示弱周诚就没辙了,周意看了下另外一份,发现其中有一个三进的院子就在上京城西那块,离他上工的衙门极近。“…阿爹这院子是给我们准备的?”

    “既然知道那你什么时候搬?”楼玉珠说的理直气壮,噎的周意都无语了。

    周俞在一旁幸灾乐祸:“有空我会去看老大的。”

    周意瞥他眼,嘴角露出抹意味深长,痛快道:“我明天就搬。”尔后搬到隔壁住户,原先的住户早就被他移走连修葺等事都在他成亲之前完成了的。

    待到楼玉珠得到消息赶去时,周意已经把两户之间那面墙给砸的差不多了。

    拎着捶子的周意把最后两块砖敲掉,冲气极的楼玉珠扯出抹笑:“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闻讯赶来的周俞竖手指:“服!”

    其余兄弟四个也是一幅心服口服的模样。

    楼玉珠气的心肝都疼。

    周诚横眼:“家规阳奉阴违,该如何?”

    周意把捶子丢给壮仆,冲一旁的赵遥个没事的眼神,回道:“蹲马步一个时辰。儿子这就去。”说罢就着旁边曲腿伸手摆出非常标准的蹲马步姿势,嘴里顺势指挥壮仆把围墙的残砖等物收拾了摆上花奔绿植等物。

    楼玉珠气的咬牙切齿:“你以为翅膀硬了我就收拾不了你了?”

    周意心道要糟,知道自己嚣张过头了。

    “老三老四去找绳子绑两块砖放吊你大哥手上,老二老五去找盆仙人掌放屁股下,老六去找计时沙漏。”说完冷笑:“砖找重的,仙人掌找刺多的,沙漏少一粒沙子都不行!”

    兄弟五个缩了缩脖子冲周意投去个同情眼神,尔后非常愉快的去找东西了。东西一齐,立时吊绳子的吊绳子放仙人掌的放仙人掌,老六周安捧着沙漏苦恼道:“大哥已经蹲了一刻钟了吧,可我这沙漏就是一个时辰,阿爹又说不能少一粒沙子,所以就从现在开始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大哥!”

    屁股低下垫着仙人掌,手上吊着砖,动都不能动的周意只能冲周安横眼:“平日真是白疼你了老六。还有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小心别落我手上,否则哼!”

    周俞笑眯眯的弹弹指甲:“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爽了现在才要紧。”随即招来奴仆让厨房送了好几样美食来,兄弟五个便当着周意的面开始吃吃喝喝。

    赵遥是心疼又好笑,搬了凳子守在旁边时不时给递些水说些话给其解闷。一个时辰过去,周意解了砖活动活动手脚,随手抽了旁边的竹条撵的兄弟五个满院子跑。

    后边瞧着的赵遥是哭笑不得,其余奴仆也是忍俊不禁了。

    这乌龙搬家一毕,楼承义夫夫俩也起程回严家村去了,随即三个月后赵遥怀孕,于次年七月生下周家嫡长孙,取名周学。周学牙牙牙学语时周俞考中举人甲等,通过景阳侯裴胜的关系随行一个外放的官员当了个无品师爷。三年后再考,在殿试时被天子钦点为探花,同年跟楼琛一个同僚的嫡哥儿成亲,之后便带着新夫郎外放到一县做了知县。

    同年张老爷子于十月去世,这时楼玉珠已三十有五,周诚已年过不惑。

    第100章 禄 +番外

    这日夜间下起了雪,楼玉珠披着狐裘倚窗看屋外雪花飞扬。

    周诚接过奴仆送来的手炉塞楼玉珠手里,道:“瞧什么?”说着视线飘向屋外,打眼瞧去除了白茫茫一片雪其余啥都没有。

    楼玉珠偏首,视线撞进周诚眼角的皱纹上。一股酸楚浮上心头,让其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

    察觉的周诚茫然回首,见楼玉珠眼神复杂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我发现你老了。”

    闻言周诚是哭笑不得:“都四十好几了,可不就老了?可不像你时间好似停止了一般。”三十好几的人却似二十出头一般,不怪外头传闻沸沸扬扬。

    楼玉珠瞪,周诚摸摸鼻子把人拉离窗边让其坐软蹋上。

    见奴仆要关窗楼玉珠忙挥手阻了:“别关,闷的慌透透气。”

    “开半扇,拿屏风挡挡。”周诚回首说了句,随即紧了紧楼玉珠身上的狐裘:“别真把自己当二十来岁,染了风寒有你受的。”

    原本有点伤感的楼玉珠被周诚这么一搅合是半点伤感都无了,一时没好气斥道:“就算染了风寒难受的也是我,你操心个什么劲?”

    “我不操心还谁操心?”说罢接过奴仆端上来的参茶凑到他嘴边。

    年少营养没跟上的楼玉珠落下了每到寒冬便手脚冰凉的毛病,周诚找名医请了养生方子,至此每到寒冬每晚一杯参茶已经成了惯历了。偏生楼玉珠不爱闻参茶那味,每每就跟受罪似的。

    周诚依在旁边盯着人把参茶喝完,随即接过空杯子,转手又递了杯温水过去给其漱口。

    漱口把嘴里那味儿压下,觉着舒服了些的楼玉珠这才继续叹道:“兄弟六个没一个爱管家业的,”眼睛瞅着周诚:“总得想个法子才成,否则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才是头了。”

    周诚到笑了:“想那么多做甚,横竖老三老四还没成亲,离老五还有好几年,等老六成亲就更远了。”

    楼玉珠白他:“我是心疼你,想你早把肩上的担子卸了过些轻松日子。”虽说这十几年他没过几天轻快日子,周诚比之他要更累。生意上的事,在外的交际应酬,人际关系的维护,哪样不费时又费神?

    让人送来洗漱等物,周诚一边拧了帕子让其洗脸一边回道:“这几年有管事盯着到也没怎么累,先紧着孩子们的前程吧。毕竟儿子出色我们这做双亲的也脸上有光不是?”说罢又笑道:“六个儿子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探花一个成了天子近卫一个在军营任百夫长,前四个已经是前途无量了,后两个,老五被大理寺卿看中收为弟子,老六在学子监也闯出了一番名声,谁都要羡慕一句我们好福气了。”

    楼玉珠笑了:“如果可以我到真不想要六个小子,要是六个哥儿才是真福气。”

    这下换周诚哭笑不得了。“要真换成六个哥儿,你又得操心他们出嫁,怕还会整日提心吊胆担心他们过的不好。所以说还是小子好,皮实耐折腾,抽一顿揍一顿也不会伤筋动骨。”哥儿不能入仕,不能给挣诰命,所以还是小子好。

    次年兄弟四个联名上书给楼玉珠请封诰命,天子临朝把此事拿出与众官商议,一句‘天下若多几个这样贤能又会教子的内宅夫郎我大元何愁不壮大?’堵百官众口后钦赐楼玉珠为诰命君夫郎,从二品,亲赐锦缎凤纹霞帔诰命大服。

    圣旨颁发那日周府人流不绝,喜庆的礼乐及流水席足摆了三天。不过这才是荣耀的开始。

    老五成年后继承老师衣钵成为大理里最年青也是最年少有为的,短短一年缕破奇案连天子都赞一句年少奇才;老六周安没入仕,学问好人长的俊却是天下皆知的,一时即被奉为天下学子之楷模。

    只是这楷模也不走常人路线,年满十七了连成亲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楼玉珠急呀,软磨硬泡见人不松口便发狠话了。

    “不成亲就继承家业!二者选一,年底见分晓!”

    周安有持无恐:“如果阿爹不怕天下学子堵到门口上吊的话大可这么干。”他非常肯定这不是一句假话,所以楼玉珠更气。

    “那你要怎样?问你成亲你说没意思,问你继承家业你说没兴趣!整日不是这里诗会就是那里书会,有本事你娶本书回来呀!”

    老三周麒不厚道的笑了,被自家夫郎瞪了眼这才收敛下神色。

    周安凉凉的斜眼周麒,指着以周学为首的周家三代道:“周家三代最大的都十岁了,我劝阿爹别在我们兄弟六个身上费神了,不若在他们兄弟几个里挑一个好好培养吧。”

    周学表示他们兄弟几个很无辜,斜着跟周意如出一辙的眼睛睨他六叔,凉凉道:“六叔不想要的就推给我们,您还记得您是长辈么?”

    周安从善如流的摸摸,一脸慈爱道:“所以我把‘家业’这么好的东西给你们呀,”

    周学冲他呵呵,表示他没这么蠢。

    到是周家八个三代中唯二的两个哥儿其中大的那个稚气问:“家业是好东西?那六叔给沁哥儿好不好?”

    立时整屋子人都笑了,楼玉珠也没崩住,瞪了兄弟六个一眼斥道:“瞧瞧你们连个六岁的小哥儿都不如,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当然也没人把个六岁小哥儿的话当真,一家笑毕老三周麒笑着冲周安道:“老六要不想成亲又不想继承家业,要不就入宫去教几位年幼的皇子学问吧。前儿皇上可是跟我夸过你的几篇文章的,说是有你教应该更合几个皇子口味。”

    “三哥这是挖坑给我跳吧?一到宫里见着这个要跪见着那个也要跪,学生比我这老师架子还大,”

    楼玉珠打断其话:“那就成亲或者继承家业。”

    周安被顶的无语,半晌还是道:“那我还是入宫讲学吧。”

    周麒偏头露出抹坏笑,刚巧周意瞧见了,对之扬了扬眉。

    为皇子讲学是坑但真正的坑不在这里,而是皇上有意招周安为哥婿,这人一入宫旁听了两堂课越听越满意的皇上立时暗搓搓把自家年龄相当的皇哥儿打扮成小子的模样插班当了个年龄偏大的旁听生。不明真相的周安不幸中招,尔后这赐婚就顺理成章了。

    周安回家冲楼玉珠一顿哭,骂老三周麒阴险害他不浅,楼玉珠表面附合了转身便高高兴兴的准备婚事,待到亲事一毕没个十来天便把家业分成六份给兄弟六个一塞,转身便跟周诚到城郊外的温泉庄子过起了两个人的世界。

    温泉庄子呆没五个月外阿麽徐瑟去世,享年八十六,可以说是极高极高的寿了。之后两人在虎牙县陪楼承义夫夫俩,三年后回上京,没一个月天子再次颁下圣旨,封楼玉珠为一品诰命君夫郎,一时举世惊叹亦闻名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  福禄禧都写了,差个祷,就添个番外吧

    【番外】

    某年某月。两人护送楼琛至上京穆老那回程,同行的楼明自个游历去了只剩两人,一出上京城门口周诚便指挥马车偏了道。

    知他心意的楼玉珠乐了:“这时候该是你最忙的时候,怎么还有闲心游玩?”

    “事情总是忙不完的。”周诚眼色柔和,手随意的搭上他的手。事情总归忙不完,但这样独处的机会却是千金难求!

    “难得你这工作狂也有醒悟的时候。”

    “‘工作狂’?”

    见其不解其意,解释道:“就是一切以公事为主的意思。”

    周诚是哭笑不得:“也不知你这些千奇百怪的词汇打哪来的,”

    “或许是上辈子吧。”

    两人就这么的说说笑笑游历过好些名胜风景,没有楼华楼明盯着周诚也大胆许多,某些举动一但形成就很难更改。

    待回程这日一桌吃饭,周诚净手剥了半碗大红螯虾顺手递给楼玉珠。

    立时一桌子吃饭的人都僵住了。

    端着碗正准备大块朵颐的楼玉珠抬眼,狐疑脸:“怎么了?”

    傅林书僵笑下:“你这孩子真是的,周诚剥的虾你怎么就顺手拿来吃了,还不快还回去。”

    “这本来就是给我剥的呀。”楼玉珠说的理直气壮,周诚一旁附合,两人配合默契一点都不觉的这有什么不好。反到是桌子上其他人为俩人脸红了。

    饭毕傅林书把楼玉珠喊进屋,斥道:“又不是奴仆,哪有让周诚给你剥吃食的理。”

    “我爱吃他乐意给我剥,这碍着谁了?”楼玉珠觉着古人真心思想古板。“傅林书白他眼:“世俗礼法,哪能想怎么就怎么?再说你们俩还没成亲呢,放那规矩森严的人家连面都不能见的。”

    “别人家是别人家,我们家是我们家。”抿唇乐下,依到傅林书身边柔声道:“更何况会代我做这些小事就越表示周大哥心悦我不是?阿爹不就不用担心我日后过的不和乐了?”

    “就你歪理由多。”被说服的傅林书不计较了只道:“家里就算了,在外人面前可不成!”

    楼玉珠忙一叠声应了。

    某年某月。

    这年秋天最小的老六都两岁了,坐不住的楼玉珠便撺缀着一家进山捡秋。

    周诚自然是万事顺着的,吩咐管家打理好,隔日便领着一家大大小小进了山。

    兄弟六个到是一点都不怕,大的带小的这瞅瞅那看看就跟猴子似的窜个不停,周诚跟楼玉珠在后边跟着,那厢管事的黄影及秋实已经挑了地儿让人铺上厚实的毡毛毯子又在上面铺了层软棉布,摆上两个引枕及带来的吃食零嘴。

    才两岁的老六跑累了,周诚把人抱上软垫,楼玉珠接过奴仆特意为兄弟六个准备的温水给喂了口。

    两岁的周安稚声稚气道:“阿爹我想喝茶。”

    楼玉珠摇头:“你还小不能喝茶。”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喝?”

    “至少六岁。”

    小周安掰手指一算发现还要四年立时蔫了。

    周诚最疼老六,背着楼玉珠偷偷给周安试了自己杯里的茶。

    小周安试了口立时皱了脸:“苦的~”

    “茶本来就是苦的。”

    “可是外姥爷家的茶是甜的。”过年的时候他喝过杯茶,那里面有芝麻还有花生杏仁,是甜的。

    “那是你外姥爷心疼你特意让人准备的甜茶。我们家不爱喝那种。”

    小周安就问了:“为什么我们家不爱喝那种?”

    “因为你阿爹不喜欢。”

    “那好吧,阿爹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一众奴仆听着都笑了。

    不多时疯够的兄弟五个跑了回来,跟饿了几天似的扑到软垫上就开始狂吃海喝,周诚忙护着小周安挪开两步,拧眉怒喝:“疯疯颠颠像什么样子?!”

    兄弟五个当没听见,只瞄到拐角楼玉珠衣角一个个神速整理好衣裳仪容,待到楼玉珠过来时兄弟五个又是风度翩翩姿容不俗的富家少爷了。

    被刷新认知的小周安:“!!!”

    莫名其妙的楼玉珠:“??”

    兄弟五个一叠声喊:“阿爹好~~”

    周诚黑线。媳妇比自己有威信什么的是挺心塞的!

    某年某月。楼华辞官,闻讯楼玉珠上了门悄悄问梁昭:“好好的怎么想起辞官了?不是还有几年任期吗?”

    梁昭安抚他:“早几年晚几年没啥区别,不若趁现在还能动早些回去也能过几年舒服日子。再说这么多年来都是二弟在理着家里的事,也该让他们轻快轻快才是。”

    见梁昭并不似说谎楼玉珠这才松了口气:“我还道是因老四拜相才引得大哥引辞的,”

    梁昭愕然,随即忍俊不禁笑了:“你大哥原本早就有辞官的想法,反到是因不放心老四这才没递折子。”

    “不是因为老四就好。一家人本是一体,没得因为谁弱就该谁委屈的理。”

    误会解释清两人便开始闲述些家常,之后楼华下衙后头楼琛也跟了来,三人移到书房说话梁昭去准备晚饭。一顿家常便饭足开了六桌还有余,打眼望去全是人。

    待到坐定晚辈那几桌轮流上来敬酒,楼玉珠瞧着就头疼挥手全数免了。

    五十来岁的楼华到是越发爱热闹,笑道:“这才是人丁兴旺的样子。”以前的功德楼家只有名,而今楼琛拜相便有了权,以后再没人小瞧了;周府有楼玉珠这一品诰命君夫郎的名号在,老六周安又娶了皇嗣哥儿,兄弟以后的路会越走越远是肯定的。看着如今人丁兴旺的模样不即想起当初还没分家的时候,笑着跟楼玉珠对视眼道:“想当初吃顿肉都是奢望,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制几亩良田盖两间土坯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哪曾想会有现在这等造化。”

    楼玉珠也想起当初那种惶恐不安,那时他们生活在楼老爷子及大房的压迫下,多说一句都好似会惹来麻烦。

    “只有我最幸运,”楼琛抿了口酒一笑:“往日阿爹最常念叨的一句就是我掉福窝里了,又常常念叨以前有多苦,生恐我不知银钱得来不易成那纨绔子弟。”瞧见周诚几十年如一日的给楼玉珠剥虾,当即笑道:“事实证明当初的苦难就是为了现在的幸福,大哥拜官二哥一生无忧,玉哥有周大哥宠着这一生也是羡刹旁人呀。”若顿下又道笑:“历数整个大元,有谁像周大哥这样几十年如一日的给夫郎剥虾米不是?”

    楼琛的调侃让周诚是哭笑不得。“好好的怎么就说到我身上了?”说着把剥好的虾米放楼玉珠碗里接过仆人送上的热毛巾擦了擦手。

    一旁楼华笑了:“我记得年少时老四羡慕周大哥给玉哥儿剥虾,曾遗憾自己不是哥儿,还说要是自己也是哥儿一定找个周大哥这样给自己剥一辈子虾的人。”

    说起年少时的乐事一屋子人像是说不完一般,一顿晚饭足吃了好几个时辰这才完毕。

    不久辞官一事天子恩准,楼华领着梁昭上表谢恩,于初秋之日坐船离开上京。

    周诚一等送到城门口这才回转,没几日便又回到城郊外的温泉庄子继续过两个人的安稳日子。兄弟六个拿越发粘呼的两人没辙,只得与之前一样,每隔五天便轮一人前去瞧瞧。

    这日本该次日才去的周俞因公事不得不提前一天,待到下衙快马赶到温泉庄子时天都已经黑了,不想却没瞧见人,一问才知两人既然跑到山里小筑过两个人的世界去了。当时周俞差点被一口老血给憋死,寒冬腊月大雪纷飞的两人跑到深山里过两人世界?这是有病还是有病还是有病?!

    忍着气把一干奴仆骂了顿,随即让人回城里送信,转身便领着几个壮仆顶着冷风往山里寻去。摸到用石头盖的颇有异国风情的小屋子时都是近两个时辰后了,正好是野鸡烤熟的时候。

    周俞抖落一身风雪毫不客气把野鸡夺了过来,随口呼了两下便往嘴里塞。上了山才想起自己晚饭都没吃,顶着寒风又是黑夜摸了两个时辰,可真饿死他了!

    儿子气势太足,楼玉珠难得心虚的缩了缩脖子,问:“不是明天才过来么?怎么今天就来了?”

    周俞拿着烤鸡移开两步,冷声道:“我现在不想说话,您老就当没看见我吧。”

    周诚瞪他:“怎么跟你阿爹说话呢!”

    周俞反嘴顶了回去:“爹该庆幸来的是我,要是老三或者老四,凭他们的火爆脾性,分分钟把这屋子给拆了!”

    楼玉珠拉拉周诚自知理亏,讪讪道:“我们不是没事么,再说这屋子结实山里又没野兽,吃食用的都不缺,后屋还有口温泉,能有什么事?”

    “阿爹别跟我解释,省点力气明儿跟大哥他们解释去吧。没准老三老四会连夜上山,都不用等到明儿了。”

    事实的确是,兄弟五个一接到消息沉着脸就出了门,那全所未有的严肃模样把一干奴仆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兄弟五个赶到温泉庄子,老大老五老六安排事益老三老四连夜上山,天擦亮才摸到石屋,尔后连眼都没闭一下便护着一等下山。

    周意早等着了,指挥着人又是伺候换衣又是上茶上手炉的,待到去了一身寒气,兄弟六个一掀衣摆跪到两人面前。

    楼玉珠险些呛了茶。

    周意冷声开口:“为免以后出现这种情况,儿子觉着该约法三章。”无视楼玉珠让他们起来的话,继续道:“一、爹跟阿爹要过两人世界我们不反对,但前提条件是安全,以保证自身康健的情况下;二、不能离开我们太远;三、身边至少要有一个人跟着。”

    楼玉珠压了压神悻悻道:“没必要这么严肃吧,”

    “儿子们觉的非常有必要!”

    兄弟齐心楼玉珠周诚不得不妥协,约法三章后被护送回城内并且严经两人一年内不得出城,之后楼琛上门头一次跟楼玉珠虎了脸,最后连楼华楼明两兄弟都知道了,纷纷来信把两人批了顿。什么不能由着性子胡来,什么年岁大了等等把两人弄的是哭笑不得。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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