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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节

    吾为将军 作者:小柳子

    第23节

    拓跋殊忍了忍,把情绪给忍了下来,冷声问道:“你们江将军和乌将军呢?怎么让你这个废物出来迎战?”

    林爽面容顿时一变,冷冷的哼了一声:“我们江将军说了,免得你看到他不敢来战,所以还是算了。”

    “哼,恐怕他是准备打本太子的埋伏吧?”拓跋殊并不相信林爽的话,他抬头看了看两侧,虽然一切很是平静,可是他依旧挥手让探子前去打听情况。

    “殊世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如鼠了?”江引歌清朗的声音突然从城墙上传了过来,只见得江引歌和乌弦凉站在城墙上,他的声音还有笑意,放佛在嘲笑着拓跋殊。

    他竟然真的不出战,拓跋殊有一种被羞耻了的愤怒,他仇恨的看着城墙上的两个人,那两个人站在一起颇有种相得益彰的味道,只是在他眼中,便都是一样的该死。

    “既然你们如此托大,便怪不得本太子无情了。”拓跋殊收回了目光,等得探子回报并无异常之后,猛然发动了进攻!

    “杀!”

    等的就是这一刻,林爽裂开一个张扬的笑容,只见得他也举起了手,然后狠狠挥下,那些在站在推车旁边的士兵突然一刀砍在了推车上的那些麻袋身上。

    那些麻布被砍开了一道口子,突然整个战场上都弥漫着一道异常的香味,香得令人食欲大开,而林爽此时命人立刻把推车往城里推去!

    凝目一看,原来那麻袋里面装的不是砂石,而是黄豆!而且都是炒过的黄豆,还特意下了香料,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香味,而那些黄豆随着口子不断的流出来,随着推车的移动,整一片区域全都铺满了黄豆!

    拓跋殊此时带领的军队已经尽数的奔跑了起来,然而见到林爽竟然带着人往回跑,一股不安的心绪再一次的涌现,然而开始的距离太过遥远,他在奔跑之中根本没有看清,然而等到跑到了一定距离,他竟然闻到了一阵香味。

    拓跋殊心中警铃大响,他凝目一看,竟然看到满地都是黄豆,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做什么,等到马儿再跑出不远的距离后,拓跋殊猛然发现自己的马儿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些黄豆竟然是用来吸引战马的!

    拓跋殊心中大急,立刻勒停了战马,爆喝道:“全部停下!”

    然而这个时候大军根本收不住脚,在拓跋殊吼出来之时,那些战马已经冲到了黄豆的范围里了,而那香气弥漫之中,一些战马根本受不住诱惑,低头便吃了起来!

    战马突然停下吃东西,可是后面的战马根本来不及反应,顿时全撞在了一起,顿时间,马儿惨烈的嘶叫声和人发生的痛苦声夹在了一起。

    拓跋殊脸色大变,骂道:“蠢货!还不快停下!”

    通过这次的践踏,折了不少人手,原本摆好的阵型也全部乱掉了,一些士兵好不容易捡回了性命,可是发现马儿根本就拉不动,怎么也不肯走了!

    “蠢货,别吃了!”

    拓跋殊的战马也不能幸免的低下了头吃东西,他气得脸色发青,而此时,牧州城门大开,大地一阵颤动,江引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城墙上下来,率领着战马意气奋发的冲了出来!

    “杀!”

    这一声声的怒吼,带着之前战败的屈辱和不干,仿佛要把心中的愤怒,全部都发泄出来。

    他们的战马,马嘴上全部都套着一个个的笼子,让这些战马们无法张开嘴巴,甚至连舌头都伸不出来,让它们对地上的黄豆视若无睹,而似乎它们不能吃黄豆的愤怒,全都发泄在了马蹄身上,奔跑起来,竟然快如闪电。

    “弃马,撤退!”拓跋殊当机立断,步兵对骑兵,几乎只有屠杀的份,再加上这些战马只顾着吃东西,根本拉不走,拓跋殊心中一狠,果然放弃这一批战马。

    果然,江引歌冲上前来,那些还在吃的战马纷纷成为刀下亡魂,场面一下子变得肃杀了起来,一些战马似乎嗅到了死亡的味道,纷纷放弃了黄豆和自己的主人奔跑了起来。

    然而拓跋殊今日的大军,一与江引歌接触,便是兵败如山倒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一个个士兵死在了对方的手中,拓跋殊来不及调整队形,背后江引歌已经追了上来了。

    江引歌冷然笑道:“殊世子,本将送给你的这一份大礼如何?”

    拓跋殊恨得双目通红,忍不住勒住了战马调头与江引歌战在了一起:“雕虫小技,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本太子吗?!”

    “你现在不是已经败了吗?”江引歌缨枪和拓跋殊的大刀交缠在一起,发生尖锐的摩擦声,前者面容带笑,后者面目狰狞。

    “不到最后一刻,竟然敢妄言成败,哼!”拓跋殊大刀横批过去,那力气大得江引歌缨枪一震,半边身子都麻了起来。

    “那本将就让你心服口服!”

    ☆、 第一百零二章:收复清越城

    拓跋殊和江引歌两人武功不相上下,缠斗起来一向难分难舍,所以向来他们为了大局着想都是拖住对方,而此次拓跋殊不管不顾的和江引歌斗在一起,恰好给了别些将领机会。

    林爽和焚然二人首当其中,所到之处几乎都是鲜血断肢横飞,血腥无比,势不可挡,拓跋殊也无暇顾及,这一次的出兵栽了开头,竟然变成了无力回天之势。

    拓跋殊与江引歌缠斗了一会,分不出胜负来,他有些心急,若是被大军包围了,就算他武功再高强,也会难逃一死。

    深知这一点的拓跋殊再也忍不住了,打开了江引歌的缨枪之后,调转马头便跑。

    江引歌早就料到拓跋殊会逃走,在背后微微勾起了一个冷笑,紧追不舍。

    这一战,打得大家几乎是扬眉吐气,他们退走之时,江引歌也下令紧追不舍,原本就和他们有着深仇大恨的士兵们,纷纷呐喊着追击。

    一面是丧家之犬一般,一面却威风凛凛。

    拓跋殊逃走之时,突然身下的马儿直接倒在了地上!拓跋殊被摔了个措手不及,直接脸朝地的摔了过去!

    恰好脸上包扎着的伤口被摩擦开了布,他那恐怖的伤口便又重新流出了血,看起来血肉模糊,好不恐怖。

    拓跋殊惊愕的从地上爬起来,那马儿竟然倒在一边,口吐白沫,并且大小便失禁了,拓跋殊一看便明白,一定是那黄豆有问题,他抬眼看去,发现跟在自己身边的大小将领们,不少马儿都出现一样的症状,又摔了一大片的人。

    江引歌已经追了过来了,她朗声问道:“殊世子,这摔下来的感觉如何?”

    拓跋殊恨不得立刻提刀上去和江引歌拼命,却被一个将领抓住了:“太子殿下,不可鲁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如果拓跋殊敢留下来,那么肯定会被包饺子,到时候再无活路,这并不是拓跋殊想要的,他转身就走,其中一个将领连忙下马来:“殿下,您快走,卑职断后!”

    “你的家里,我一定会帮你好好照顾!”拓跋殊知道断后的结果肯定便是死亡,但是他也没有矫情,做出了承诺之后,立刻上马逃走。

    不少士兵留下来断后,程副将留下来和这些士兵厮杀,而江引歌则率领剩下的士兵们追了过去。

    两队人马你追我赶,拓跋殊那边的战马因为饥饿而逐渐的变慢了下来,于是两边的距离逐渐的拉近,拓跋殊心中着急,而身边又一名将领道:“殿下,您先走,卑职留下来!”

    那将领立刻调转马头,带领着上百士兵,目光决裂的看着江引歌。

    江引歌眸中闪现欣赏之色,可是她却不会因为这一份欣赏而放他一把,阵营不同,哪怕再欣赏,也只有杀掉一个结果。

    江步此时是跟在江引歌身边的,此时见这个将领停了下来,自然便留了下来,而江引歌依旧是紧追着拓跋殊。

    拓跋殊今年出兵以来,从来没有试过这么狼狈的时候,这不得不让他想起几年前,也是这个样子被江引歌打得如同丧家之犬般逃窜,几乎是毫无招架之力。

    而今这种时候又来了!拓跋殊心中恨得简直都要炸了,可是他只能死死的忍住心中的恨意,几乎是慌不择路的逃窜着。

    他的士兵们,他的将领们都已经无从顾及了,他现在只想让自己活下来,只有这样,才能有复仇的机会。

    眼见着终于快要看到清越城的城门了,出了这个山口便是了,拓跋殊精神一震,身下的马儿似乎也知道快到地上了,竟然跑得更加卖力了起来。

    而这时候,突然两侧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杀!”

    拓跋殊心中一震,惊骇的往两侧往去,竟然发现两边都涌现了大量的士兵来,这些士兵都穿着邺未的军装,显然是邺未的军队。

    拓跋殊目光一凝,竟然看到了乌弦凉带军英勇的冲了出来。

    乌弦凉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牧州城内吗?拓跋殊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今日城墙上的乌弦凉出现之时,并没有说话,他瞬间便想通了,想必城墙上出现的是替身,她故意蒙蔽自己,然后带军在这里打好了埋伏。

    拓跋殊这才发现这个山口便是上一次被江引歌埋伏的山口,竟然又是同一个地方中了埋伏!拓跋殊只觉得怒气再也克制不住的上涌,继而感觉到喉咙一甜,他吞不下去,顿时尽数喷了出来。

    “殿下!”身边的一名将领恐慌的看着拓跋殊吐血,身体几乎颤抖了起来。

    “我没事,走!”

    拓跋殊不敢有丝毫的停留,背后可是三面围攻,他只能尽快冲进清越城里去。

    然而乌弦凉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机会?趋言冲得奇快无比,所有的马儿都比不上它的脚速,几乎是只能看到一阵风飞过,趋言便已经冲到了拓跋殊的前面了。

    乌弦凉手中的玄鞭“啪”的一声清澈的响起,拓跋殊眼见着便要撞上去了,瞳孔猛然一缩,立刻勒紧缰绳:“吁!”

    “咴!”马儿凄厉的发出叫声,才停了下来,拓跋殊立刻把大刀砍向乌弦凉,拓跋殊不敢用自己的战马撞上去,因为乌弦凉的坐骑他见识过,太过彪悍,若是自己的坐骑被干掉了,那么他也别想能闯出去了。

    “锵!”

    玄鞭打在大刀上面,旋即鞭尾绕上了拓跋殊的大刀,拓跋殊知道乌弦凉的玄鞭十分难缠,灵活度自己根本比不上,自然也是用蛮力来解决。

    只见得拓跋殊大刀被缠上之后,手上的青筋猛然暴起,他暴怒一声,狠狠一甩大刀,乌弦凉力气不及拓跋殊,被这样一扯,若是没有意外,肯定整个人就像上次一样飞了过去。

    但是乌弦凉吃过一次这样的亏,怎么可能会再吃一次?她在拓跋殊用力的时候,突然间松手!

    拓跋殊为了速战速决,那一下的力气不可谓不大,可是乌弦凉这样突然放手,根本就没有想到,那力气太大竟然让他被自己的手带得往后一摔!

    拓跋殊反应也是极其灵敏,感应到这一刻的危险,他连忙一蹬马鞍,在空中一个翻滚翻落下地,减轻了不少负担,只是那飞扬起来的玄鞭,再次刮到了他的手臂,扬起一道血痕。

    “殊世子,这落马的感觉如何?”乌弦凉冷笑,她骑着趋言便向拓跋殊冲了过去,那健壮的马蹄眼看着便要落在自己身上,拓跋殊连忙一个翻滚躲开。

    他手中的大刀还被玄鞭缠着,他顾不得会受伤,一把抓住玄鞭,然后解开一把丢开,然后提着大刀便要朝着趋言砍过去!

    趋言是匹良驹不错,可是也不是刀枪不入的,若是被这样砍下一刀,绝对那双前蹄便不保了,乌弦凉连忙勒住了缰绳。

    “咴!”趋言裂开马嘴,前身错了开来,拓跋殊一刀砍空,正要再砍一刀,突然听到江引歌的声音传来:“跳马!”

    乌弦凉一听到江引歌这声音,竟然毫不犹豫的跳下马来,拓跋殊抬头,竟然发现江引歌不知何时到了乌弦凉身后,随着乌弦凉跳下马来,她提着缨枪飞身来到拓跋殊面前,一枪往拓跋殊的胸膛上刺去!

    拓跋殊慌忙再一个驴打滚闪开了,然而就算速度再快,依旧是被缨枪挑起了一串血珠,原来刚才乌弦凉挡住了在身后的江引歌,拓跋殊这才没有发现原来江引歌已经追过来了。

    拓跋殊冷汗直冒,大刀扫过江引歌的缨枪,打开之后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大刀横着便狠狠的朝江引歌扫去。

    江引歌提起缨枪抵挡,两人缠斗不过几招,拓跋殊突然间感觉玄鞭挥了过来,原来是乌弦凉已经拿回了自己的玄鞭,而江引歌竟然弯下腰来让乌弦凉的攻击甩过来。

    拓跋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玄鞭再一次勾起了一串的血肉,甚至连头盔都被打落,散落了一头的长发,再加上他脸上原本就恐怖的伤口,竟然觉得像是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腐尸一般。

    江引歌和乌弦凉两人的配合默契十足,原本和江引歌不分高下的拓跋殊一下子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捉襟见肘之时,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其中一个士兵才喊完快逃便已经断了气。

    拓跋殊再也顾不上这两个恨极了的人,慌不择路的逃进了茂密的丛林里面。

    乌弦凉原本想追上去,但是却被江引歌拉住了:“凉儿,不要追了,收回清越城要紧。”

    没有了主帅的万象国军队几乎可以说是不堪一击,江引歌和乌弦凉带领着自己的军队,一路势如破竹,几乎是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便重新把清越城给夺了回来。

    乌弦凉满身都是血迹,她带领着不少士兵追击着清越城内的万象国的士兵,经历多场战火洗礼的她,面上不带笑容之时竟然有股肃杀之气,令人不敢与她直视。

    经过两次战火的清越城早已经破烂,到处都是断垣残壁,哪怕是有着邺未的子民,都是面黄肌瘦,看着是自己的军队把万象国的人打走了,痛哭了起来。

    整座城市都沉浸在一种悲痛的氛围里,然而这一种悲痛却也有着一种新生的希望。

    不少难民对着乌弦凉跪下来表达着感谢,乌弦凉慌得跳下马来,扶得了这个,却扶不了那个。

    而江引歌也过来了,乌弦凉满头大汗的看着江引歌,那个求救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英勇杀敌的果断?

    江引歌微微勾起了唇角,她同样满身是血,儒雅的气质混着血腥的味道,却又是如此融洽,她怀着一种特殊而膨胀的心情,走到了乌弦凉面前,一把把乌弦凉拥进了怀里。

    乌弦凉愣了愣,旋即张扬的笑了出来,回抱住江引歌。

    冰凉的盔甲相触碰,还发生尖锐的摩擦声,而她们却抱得很紧……很紧……

    清越城的士兵们看着这一幕,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带着胜利,带着祝福,带着重生般的喜悦。

    ☆、 第一百零三章:阴谋

    江引歌以为拓跋殊应该没那么快会回到自己的大军之中,甚至己方都派出了士兵搜寻了拓跋殊的下落,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拓跋殊竟然早早的就与他的大军会师,导致江引歌率领大军反攻之时,被拓跋殊死死的拖住了。

    两方再次陷入了僵局,于是变成了休整时期。

    不仅仅是拓跋殊损失惨重,就连邺未也是伤痕累累,毕竟长时间的打仗,而且还是高强度,所以导致双方士兵都吃不消。

    这一次的休整,足足休整了半个月,清越城内终于不再全是断垣残壁,开始有了一丝的生机,那些顽强的小草从瓦砾间冒出头来,青翠欲滴,令人新生喜悦。

    这期间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斗,但是一些小摩擦还是有的,江引歌之所以不强攻,是因为得知拓跋殊的粮草已经到来,没有了这方面的优势,两方军力差不多,谁也讨好不了谁。

    还不如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整,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再来一场大战。

    显然拓跋殊也是打着这个主意,所以双方虽然暂时都停战了,但是却在半个月之后,双方十分默契的开战了。

    战火弥漫,这一次的大战双方都卯足了精神,江引歌和乌弦凉同时上阵对上拓跋殊。

    拓跋殊的脸经过上一次的战斗,大概是毁得差不多了吧,于是这一次再见之时,只见得他戴着一张半脸的面具,原本深邃的五官此时因为阴沉而眯着眼睛,看着犹如阎罗王一般。

    没有多说一句闲话,两方就狠狠的战在了一起。

    乌弦凉手持玄鞭,趋言所到之处几乎都是一片断肢纷飞,偶尔还能在鲜血横飞的视野中看到她紧抿的唇,显得格外凌厉。

    拓跋殊身手极好,这一次和江引歌的攻打竟然占了上风,显然是想以一人之力牵扯住江引歌和乌弦凉二人。

    乌弦凉确实见不得江引歌落在下风险象丛生的模样,立刻甩开身边的士兵与江引歌联手。

    两人默契十足,很快拓跋殊就落在了下风。

    这一场战争如果从这里看来,也就是拓跋殊不敌乌弦凉与江引歌的联手退兵,而江引歌二人也攻不进连古城,只能再一次耗下去。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落在下风的拓跋殊却微微勾起了唇角,那面容早已不见当时在上京见到的爽朗,尽数都是阴狠,犹如毒蛇一般。

    乌弦凉武功不及拓跋殊,缠斗之时便都是全心都落在攻击之上,可是江引歌却发现了拓跋殊的诡异。

    江引歌心中一沉,不知道到底是何处出现了纰漏,便紧紧的皱上了眉头,狠狠的把拓跋殊打退了之后沉声喝道:“拓跋殊,你有什么阴谋?”

    拓跋殊并不介意江引歌知道,再说,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只要迟上两刻,他也照样会知道,所以他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江引歌,这一次恐怕你也没有想到吧?”

    乌弦凉玄鞭垂在了地上,那些沾染到的鲜血包裹着乌黑的鞭身,凝固着犹如包上了一层血衣,她皱着眉,看着拓跋殊,心中也有了些不安。

    拓跋殊笑完了之后,并不隐藏,说道:“这一招还是从你身上学来的呢,我的乌小将军。”

    拓跋殊这句话是看着乌弦凉说的,乌弦凉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事,于是紧紧的皱着眉头:“你到底做了什么?”

    “呵呵……哈哈……”拓跋殊狂野的笑了起来:“翻山越岭可不是你才会做的事情,本太子一样可以做!”

    他的笑容嘎然而止,于是乎可以看见他露出凶狠的獠牙:“你能够翻山越岭跑过来烧了本太子的粮草,而本太子一样可以翻山越岭,烧了你们的方瑶城!”

    江引歌和乌弦凉两人心中都是一沉,方瑶城与清越城说实在的,直线距离其实并不远,只是两座城市之间隔了几座山,所以都没有想过拓跋殊竟然会疯狂到翻过山去攻打方瑶城。

    “你说的是真的?!”江引歌猛然眼睛都瞪大了,那股大将的凶狠之意尽数展露,只感觉到阵阵冷意袭来,定力差点的估计被这样一瞪便吓得跌坐下来。

    “呵呵……信不信是你们的事情。”拓跋殊根本不关心这一场战争到底是输还是赢,他突然下令收兵。

    江引歌怎么可能就这样就让他走?立刻策马追了上去,乌弦凉也同样紧追不舍,为江引歌开路。

    然而拓跋殊去意已决,大军撤退得十分迅速,江引歌眼见追不上了,立刻换上了弓箭,对着拓跋殊的方向便射去!

    江引歌目光如炬,亲眼看到自己的箭射进了拓跋殊的肩膀,微微蹙眉,太远了,能射中已经算是极为幸运,江引歌也没有想过能够真的把他射死在这里。

    只是还没等到下令收兵,一个满身浴血的斥候便冲了进来战场:“江将军!江将军不好了!方瑶城遭受到了万象国军队的偷袭,快要支撑不住了!”

    江引歌和乌弦凉对视一眼,两人都是震惊不已,拓跋殊的兵力明明都在战场上,为什么他还有兵力去攻打方瑶城?所以拓跋殊刚才的话是真的了?

    乌弦凉很快就下了决定:“事不宜迟,我立刻率兵前往方瑶城。”

    “不行。”江引歌想也不想就拒绝,因为如果想要快速到达方瑶城,也只有翻山一个捷径,江引歌根本就不想乌弦凉去做这种事情。

    “我不去谁去?”乌弦凉紧紧皱眉,最高统帅便是她与江引歌,这种情况也只有最高统帅出现才能最大的刺激己方的斗志,更何况确实没有能力比乌弦凉要出众的将领了。

    夺回清越城之事早已经在江向曲刻意宣传之下举国皆知,更是知道这一次的成功最大的功臣便是乌弦凉,乌弦凉英勇的形象已经传遍了全国,她的风头正起,由她领兵谁也不会不服气。

    江引歌张口便道:“让我去。”

    “不行,这边拓跋殊需要你的牵制,无论这兵力是哪里来的,至少拓跋殊还在连古城,要是你去了,我根本拦不住拓跋殊。”

    乌弦凉很是清楚自己的斤两,所以一口回绝了江引歌的话,江引歌也是因为不想她冒险,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来,此时听乌弦凉的理由,自己根本无法拒绝,便点了点头,不再反对:“好,那你一切小心。”

    乌弦凉点了点头,立刻率领了三万兵马和焚然一起前往方瑶城支援。

    又是一日过去,战争既然打响了,便很难停歇下来,翌日江引歌便率兵攻打连古城,而这一次拓跋殊竟然没有出战,他远远站在城墙之上,只能隐隐看得他的手受伤挂在胸前。

    江引歌没有多想,没有拓跋殊的牵绊,她几乎可以说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寻常将领根本拦不住她。

    很快便兵临城下了,可是这一次拓跋殊竟然死守不放,没有继续出兵拦截,反而牢牢的守在了城墙之上。

    拓跋殊不知为何采取了防守的攻势,好几次差点被江引歌攻破了下来,可是拓跋殊依旧没有出手,江引歌心生疑惑,只是天色已黑,便下令退军扎营。

    隔日,江引歌再次攻城,可是这一次拓跋殊还是没有出来,万象国的军队依旧采取了守势,江引歌心中越加的不安了起来,万象国向来都喜欢主动出击,这一次怎么如此诡异?

    拓跋殊的伤势并不重,他应该不会因此而一直不出战才是,可是这一次他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江引歌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漏了些什么没有想到,可是越是着急,便越是想不到。

    江引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时她骑着马停留在大军之中,闭上了眼睛。

    身边便是残忍的厮杀,鲜血和肢体横飞,她满身是血,腰杆笔直,犹如一棵任风吹雨打巍然不动的松树一般,在电光火石之间,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想到了!

    拓跋殊打的竟然是凉儿的主意!

    江引歌眉目瞬间冰冷了下来,拓跋殊迟迟不出现,那么就证明他根本就不在连古城中!那个在城墙上的根本就不是拓跋殊,而是替身,那么他一定是也出兵赶往方瑶城!

    凉儿有危险了,江引歌想到这一件事情,心中立刻沉到了万年冰山底下,只觉得手脚发僵,那一瞬间的喉咙都干得想吐,江引歌罕见的慌了神色。

    只是瞬间她便把所有的恐慌压在了心底之下,立刻扬声喝道:“退军!”

    将士们都疑惑不已,可是却对江引歌有着几乎盲目的崇拜,就算是已经快要爬到城墙上了的士兵,都纷纷的下来了。

    撤兵撤得很快,而江引歌立刻吩咐江步留下,而自己则率领了林爽和士兵们赶过去方瑶城。

    江引歌猜得没错,拓跋殊确实不在连古城中,他打的就是乌弦凉的主意。

    拓跋殊在上京之时便是表现出了对乌弦凉的兴趣,而这一次乌弦凉的出现,彻底打碎了拓跋殊战无不胜的美梦,对乌弦凉自然就从欣赏变成了仇恨。

    而乌弦凉和江引歌的关系不一般,拓跋殊甚至能想到,只要自己抓住了乌弦凉,那么到时候面对江引歌,会是何种情况?

    一想到江引歌生不如死,拓跋殊就觉得一阵快意涌上心头。

    江引歌等人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的粮草运送,可不仅仅是粮草,还有五万兵马,这五万兵马全都让拓跋殊拨到了方瑶城去了。

    按照原定计划便是攻打方瑶城,短期间内肯定攻打不下来,可是更是因为攻打不下来,所以江引歌肯定会派人出兵方瑶城。

    而最佳人选,显然便是乌弦凉,只是拓跋殊没有想到江引歌最后竟然会射出那么一箭,险之又险的擦过了自己的手臂,并没有真的伤到了筋骨,所以拓跋殊将计就计,便装作自己真的受伤了的模样。

    拓跋殊猜测,如果自己受伤第一日不出战,江引歌可能暂时怀疑不到自己的计划,那么自己就多了一天的时间,而乌弦凉能在自己的手中撑过一天?

    这恐怕不可能……

    拓跋殊露出了残忍的微笑。

    ☆、 第一百零四章:围攻

    乌弦凉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场战争的目的竟然是自己,可是就算知道了自己才是拓跋殊的目标,但是面对着方瑶城陷入了困境之中,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投身进去。

    一连赶了三天的路,三万军马都已经疲惫不堪,可是丝毫不敢歇息,因为谁也不知道方瑶城有没有撑过这三日。

    终于出到了大山,不少士兵行军的行李都掉在了大山之中,而斥候先一步前去探路,乌弦凉下令原地歇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就得投入战斗了。

    斥候回来了,告知前方方瑶城前,万象国的军队正在和方瑶城的将士们厮杀,后方大开。

    得知之前乌弦凉急行军就曾烧毁过万象国后方粮草,焚燃听罢不由得蠢蠢欲动,上一次林爽可拿这件事说了很久,饶是沉稳如焚燃,也禁不住有些心动,想放上一把火,便提议道:“万象国竟然后方大开,小将军,不然我们一把把他们的粮草给烧了。”

    乌弦凉摇了摇头,道:“不可轻举妄动。”

    “怎么?是有什么顾虑吗?”焚燃不解的问。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拓跋殊上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这一次居然敢如此放心的放开后方?”乌弦凉的声音有些冷意。

    焚燃一听也觉得有所道理,可是机会难得,所以他有些犹豫的道:“会不会是因为全部兵力都在前方,所以才没有留守?”

    乌弦凉摇了摇头:“这可能性很低,他们肯定知道短期间攻不下的话,我们断然会出兵支援,所以他们不可能不留守,全军听我号令,极速前进。”

    乌弦凉下了令,全军立刻停止休整,她在前方带领着这三万士兵,朝着方瑶城冲了过去。

    当乌弦凉率领士兵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方瑶城顿时爆发出了震动激烈的喝声,原本已经无比低落的士气在这一刻猛然爆发,造成了冲天之势。

    原本快要攻上城墙的万象国士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那突然爆发出的力量就像临死前最后一击那般粗暴有力,令人心惊不已。

    乌弦凉直接从两侧切入,挥舞着手中玄鞭,为了振奋士气,她也怒吼着:“杀!”

    “杀!”

    万象国的军队突然被拦腰折断,方瑶城的城主看到这个情况,当机立断的打开了城门,涌出了一批士兵,与乌弦凉等人一起合力吞了这批被折断的士兵。

    万象国被这突然多出来的三万士兵打得个落花流水,大势已去,便鸣鼓收兵,方瑶城暂时而言算是保住了。

    方瑶城历城主亲自出了城门来迎接乌弦凉,远看着她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模样,心中暗自生奇,不由得多了两分钦佩。

    历城主恭敬客气的道:“下官拜见乌小将军。”

    乌弦凉连忙下马扶起历城主:“万万不可,历城主折煞我了。”

    历城主年过四十,留着依稀发白的胡须,并不是粗狂的大汉类型,反倒是有两分儒雅的意味,乌弦凉与他并肩走进方瑶城,道:“这几日辛苦历城主了。”

    历城主连忙道:“我倒是还好,苦的是兄弟们罢了。”

    进入城门之后,乌弦凉便看到四处都是受伤的兄弟们在包扎,这场面并不陌生,乌弦凉大大小小也经历了不少场战争,她见着大家状态都不太好,便激励了几句。

    乌弦凉性格随和,很快就和弟兄们打成了一片,历城主在一旁看得也是心中感慨,而就在大家都放松了下来的时候,哨台上的士兵突然激烈的鸣起鼓来了!

    “咚咚咚”

    鼓声沉重而快速,随着一声又一声的鼓声响起,乌弦凉和历城主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沉重,两人连忙上了城门,便看到已经退兵的万象国又回来了。

    历城主眉头紧皱,道:“万象国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刚才军力不过是现在的一半,所以之前那一半的兵力,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乌弦凉一听历城主的话,露出了冷笑来,焚燃也反应过来了,后怕的道:“原来真有埋伏,幸亏我们没有去烧他们的后方,不然被包了饺子,想要脱身就难了。”

    万象国确实留了一半的兵力隐藏在后方,只要乌弦凉敢率兵出现,就肯定中计了,然而没有想到乌弦凉竟然直接就进军到了前方,万象国措手不及之时被乌弦凉打散,才会先行退兵与埋伏的兵力汇合,旋即立刻就反击了。

    而此时万象国的军队已经不远了,乌弦凉和历城主相互点了点头,乌弦凉扬声道:“全军听令,开城门,迎战!”

    虽然连日赶路有些劳累,可是自家主将都如此勇猛,还是一名女子,所以手下的将士都不甘落后,纷纷怒吼着迎战。

    “杀!”

    两军一接触,立刻就爆发了激烈的战争,乌弦凉身先士卒,死死咬着对方两名将领。

    乌弦凉最不缺的,就是不怕死的狠劲了,所以即使是两名大将,都是被乌弦凉拖得死死的,根本脱身不得,而其中一人,更是在稍不留神之下,被乌弦凉一鞭勾住了手臂,硬生生的扯断了!

    断肢顿时伴随着这名将领的惨叫飞了出去,献血溅了乌弦凉一脸,她不敢闭上眼睛,那些血迹飞进了她的眼睛里面,令得她看起来双眼通红,犹如魔鬼一般。

    另一名将领见着这现状,心中一惊,连忙策马后退,趋言最喜欢的就是追击别人的时候了,不等乌弦凉发出命令,它就已经拨开了四蹄,闪电般的追了上去。

    乌弦凉面目肃穆,追着那个将领,风驰电掣之时,突然觉得一股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那股危机意识太过强烈,令得她下意识便紧紧勒住了缰绳!

    趋言收放自如,前一刻还在狂奔,后一刻立刻便定住了,乌弦凉饶是有了准备,也差点冲了过去,然而就在此时,一支利箭犹如闪电般的从自己的面前飞过,自己飞起的鬓发,就被这利箭擦过断了,飘然而落。

    乌弦凉瞳孔骤然收缩,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如果不是自己及时拉住了趋言,恐怕这支利箭穿过的就是自己的身体,她猛然转头,竟然看到了拓跋殊正举着弓,笑容残忍的看着自己。

    拓跋殊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连古城吗?

    乌弦凉那一瞬间想到了很多问题,可是暂时却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可是此时处境很是危险,她连忙骑着趋言退开他的攻击范围。

    然而拓跋殊见一箭没能解决掉乌弦凉,立刻放弃了弓箭追击了过来,而与此同时,好几名将领都围上了乌弦凉。

    焚燃余光看到这边,大怒:“拓跋殊,你这个奸贼!”

    历城主也是大吃一惊,连忙朝乌弦凉靠过来。

    可是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乌弦凉,又率先打了埋伏,乌弦凉一不小心就中了计,眨眼间便被包围了起来,焚燃和历城主二人都被缠住一时过不来,她一下子就陷入了困境之中。

    乌弦凉很冷静,她看着眼前这一幕,知道自己要是不尽快脱围便肯定在劫难逃,当下挥动手中玄鞭,冲了过去。

    这个方向,正是拓跋殊的方向,拓跋殊见她竟敢从自己这边冲过来,当下咧嘴笑了起来:“小将军真是好胆量啊。”

    乌弦凉不发一言,她和拓跋殊缠斗了一会,突然攻势猛然加快了,显然是因为包围变小了,拓跋殊见她已变囊中之物,显然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神色。

    突然!乌弦凉要攻向拓跋殊的攻势猛然一变,竟然诡异的转了弯,趋言原本奔向拓跋殊的方向骤然改变了,而乌弦凉更是速度,一玄鞭勾住了拓跋殊旁边的一名将领,一扯便把那名将领扯了下来!

    拓跋殊脸色一变,而此时趋言四蹄一张,竟然犹如装满了石头的推车一般,勇猛的直冲了过去。

    “追!”拓跋殊紧追不舍,乌弦凉虽然一时脱困,可是后面却跟着四五名大将,其中一人还是拓跋殊。

    趋言跑得很快,可是在战场中也有些放不开蹄子,焚燃越看越急,恨不得张双翅膀出来,可是就在这分神时刻,就被敌军伤了手臂。

    乌弦凉面目越加的肃穆,场上军马在原有的四五万之数竟然又往上加了两万,心中一沉,大喝道:“全军听令,回城!”

    再留下去肯定会全军覆没,历城主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没有犹豫的便撤了军,然而焚燃心中更是担心乌弦凉的安全,顿时跟了上去。

    城门方向被拓跋殊等人拦住,乌弦凉心中有些不安,可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立刻调转了方向往山上跑去!

    拓跋殊率领着手下紧追不舍,焚燃追了上来,恰好那敌军放了一箭,焚燃举剑打了下来,旋即喝道:“小将军,快跑!”

    焚燃一人对那么多人,肯定也只有一个下场,乌弦凉怎么可能让他冒这样的危险,当下冷眼喝道:“要跑一起跑!”

    焚燃心中大急,拓跋殊已经追了上来,大刀狠狠的劈下,焚燃连忙举剑抵挡,震得虎口发麻,乌弦凉玄鞭也招呼了上来,几人缠斗在了一起。

    时间越久越危险,乌弦凉和焚燃二人差点又被包围,连忙撤了出来,乌弦凉喝道:“焚燃,分开跑,不然你我都没命!”

    焚燃心急如焚,可是却又无可奈何,急忙喝道:“小将军,他们的目标是你啊!”

    “别忘了趋言跑得快,你留下只会拖累我!”乌弦凉说罢一扬鞭狠狠的抽在了马肚身上,趋言吃痛,嘶叫一声,狂奔了起来。

    焚燃见状,只能骂了一句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拓跋殊目的虽在乌弦凉身上,可是对于焚燃同样不想放过,当下派出一名将领率领士兵追击焚燃,而自己则亲自带人追进了山林之中。

    ☆、 第一百零五章:猫捉耗子

    趋言健壮且灵活多变,哪怕是在山林之中也十分得心应手,驮着乌弦凉躲过最开始的追逐,可是越到里面,路就越难走,丛林或高或低,趋言根本没法过去。

    乌弦凉迅速爬上大树,尽自己能力往前看去,都是密林,如果是乌弦凉一个人还好走,若是骑着趋言,迟早因为目标过大而变成活靶子。

    她爬下树来,趋言亲昵的蹭了蹭乌弦凉的肩膀,乌弦凉摸了摸它的头,果断的道:“趋言,能不能脱身就靠你的了。”

    趋言打了个响鼻,那双大眼盯着乌弦凉看,乌弦凉也不知道分开之后它是否能够安全回去,不由得捧起它的马脸:“分开之后,想办法跑回城里,一定要回去,别被抓到。”

    趋言这匹良驹别说拓跋殊,就算是自己的手下也不知道多少人垂涎,要是被逮到了,性命无忧,可是肯定就回不来了。

    乌弦凉叮嘱完之后,猛然拍了趋言马肚一巴掌,趋言受惊嘶叫了一声,蹦出了几步,回过头来看着乌弦凉,乌弦凉挥手驱赶道:“走!快走!”

    趋言明白了主人的意思,跑了几步,回头看了乌弦凉一眼,然后撒开蹄子便跑,待得跑远了,还听得它嘶叫一声,声音之大,引得追逐的人都往那边去了。

    都说马都灵性,真的是一点都不假,乌弦凉不敢再待,立刻矮身钻进了丛林里面。

    山林虽大,可是乌弦凉却不敢真正往深处走,不说会不会迷路,单是那些豺狼野豹也够她喝一壶了的,所以她都是在大山边缘上游走。

    可是令人不安的是,每当乌弦凉在一个地方探出一个头的时候,便能发现外边都是拓跋殊派出的士兵在守候。

    拓跋殊这一次为了能把乌弦凉拿下来,根本就没有打算把方瑶城拿下来,留下了足够牵制住方瑶城的兵力后,其余的都往这丛林里来了。

    乌弦凉甚至总是走出不远的地方,就能听到吆喝声和脚步声,好在她是一个人,灵敏度还是足够的,几次后退都没有被发现。

    饶是如此,乌弦凉依旧是有种被逼得快要走投无路的感觉,第一天终于熬到了黑夜了,乌弦凉在逃跑的过程中衣服早已被树枝划烂,一天下来,她能吃的也就是途中顺手摘的果子和一些确定是没有毒的草根一类的。

    在殊林山上乌弦凉曾经跟着宗灵辨认过药草等荒外生长的东西,此时恰好派上了用场,她不敢生火,不仅仅是担心会被拓跋殊发现,同样也担心会不会引来野狼。

    黑夜之中她的身形犹如猴子般灵敏,她在段师傅手下训练之时曾经就和焚然二人一起被丢在深山野林之中,再加上之前也带领着大军翻山越岭,所以还算是有些经验。

    她正准备歇息之时,突然听到了前方有脚步声,顿时停下了脚步,隐隐能够看到前方似乎有火影闪动。

    看来这一区域是有拓跋殊的兵力在,乌弦凉不敢久留,反身后退,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踩到了一根清脆的枯枝,“啪”的一声,在宁静的山林中格外的明显。

    “什么人?!”士兵猛然喝道,便能感受到火把正在朝这边移动。

    乌弦凉不敢多想,顿时就狂奔了起来,黑夜之中她的眼睛似乎在发亮,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前面的路,避防自己一不小心直接撞树上去了。

    乌弦凉狂奔的声音顿时引起了士兵们的注意,大声喝道:“她在这里!大家快追!”

    想不到躲了一天却在夜晚上暴露了位置,乌弦凉心中略微着急,脚下生风般飞快的逃窜着,也好在她并没有明显能够让人看出来的地方,只要她不动,别人就不容易发现她。

    乌弦凉很快就窜进了丛林之中,然后在一个角落匍匐了下来,她跪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行大礼般,一双眼睛明亮的看着丛林之外若隐若现的火影。

    “她人呢?”那些士兵找不到人,在附近徘徊。

    “肯定没有走远,我们仔细搜。”士兵们分散了开来,一手拿着火把,一手用着手中的缨枪长剑等打那些丛林。

    乌弦凉越躬越低,整个人就像是一块大石头般一动不动,眼睛也眯了起来,生怕火光照射之时会呈现反光之势。

    一个士兵走到了乌弦凉的面前,拿着缨枪往丛林中捅来,然后横扫而过,乌弦凉强忍着想要暴起杀人的冲动,那缨枪险险的从她头顶上擦过,好在头盔早在今日逃窜之时就已经丢失了,不然这一下子肯定会被扫中。

    那个士兵没有发现异常,便一直和着众人扫寻而上,乌弦凉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直到过了良久,终于确认了周围没有了人,她才松了一口气。

    手脚早已经麻痹得没有了知觉,她是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有些痛苦地喘息着。

    她的鞋早已经磨烂了,在这逃亡的过程中脚底已经磨损了开来,她只能胡乱用布包扎着,此时断定又流血了,可是她已经无暇顾及。

    乌弦凉等到歇过之后已经是筋疲力尽,她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到底是不是真的安全,可是却也没有力气再去逃亡,毕竟这一带刚搜过,可能还相对安全一些。

    乌弦凉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这一闭,竟然直接昏睡了过去,等到再一次睁眼之时,已经是天微微亮了起来了。

    乌弦凉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绑在脚底上,避防一直流血,也防止血迹留下来被拓跋殊发现,然后便听到了不远处似乎有人在说话。

    东南方向。

    乌弦凉辨认了方向后立刻往反方向走,逃亡,又开始了。

    而此时,江引歌得知乌弦凉有危险之后,立刻让林爽率领大军前去支援,而她自己顾及不了大军缓慢的行军速度,率先骑着马朝着方瑶城疾驰而去。

    令江引歌意想不到的是,自己在朝着方瑶城方向去的山林边上,竟然看到了趋言。

    趋言在整个军队中都是赫赫有名,而江引歌作为乌弦凉的爱人,又怎么可能会不认得乌弦凉的坐骑?当下心中便是一沉,一股阴霾从心底萌发出来。

    凉儿是出了什么事吗?不然为什么趋言竟然会独自在外?此时应该不是在开战抑或是在城中的吗?难道自己还是来迟了?

    江引歌心中越来越不安,急忙从马背上下来,叫了一声:“趋言!”

    趋言听到有人叫自己,立刻警惕的回过头来,这两日它也一直在没命的逃亡,在和乌弦凉分开之后,它就被士兵们发现了,那些士兵们虽然爱才,可是也自然想尽了办法想要抓住它,它为了逃脱费了不少的力气,所以身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然而趋言却对自己身上的伤痕视若无睹,依旧是马中王者般的骄傲,回过头来看到是江引歌,自然也是认出来了,嘶叫一声撒开蹄子咬住江引歌的袖子,鼻中一直喷着气。

    “趋言,你怎么在这?凉儿呢?”江引歌焦急的捧住了趋言的马脸,趋言又是一声嘶叫竟然跪下了前腿。

    江引歌愣了愣:“你这是要带我去找凉儿?”

    趋言自然不会说话,它只是知道自己主人有危险,而眼前的人并不是坏人,所以才会有这个举动,当下便又急躁的嘶叫了一声。

    江引歌不再犹豫,翻身上马,趋言立刻撒开了蹄子没命的奔跑了起来。

    趋言朝着另一边的山林直直的狂奔而去,那速度简直是快若闪电,如果军中每人都配有这样的一匹良驹,肯定是战无不胜。

    防守在这一边山林的士兵们转头便看见了那匹彪悍的烈马,还看到了上面似乎有个人,定眼一看,竟然是大杀神江引歌,顿时吓得腿都软了:“江……江引歌……”

    江引歌根本看都没看一眼,在趋言的狂奔之下,手中剑一挥便没了一条人命,所过之处根本无人能拦得住,一些士兵哪里还敢拦,只好往边上站去。

    江引歌就这样冲进了山林里面,她心中更是着急,竟然在边上就有这么多的士兵拦截,如果凉儿在里面的话肯定很是危险。

    趋言马鼻耸动了几下,似乎在辨认方向,旋即又狂奔了起来,一人一马这个阵势不可能不会引起里面的人的注意,一些大将显然也是发现了江引歌的到来,便上前追击了起来。

    江引歌心中牵挂着乌弦凉,根本无意逗留,再加上这一带还算是丛林较少,趋言奔跑起来并无大碍,所以也很是容易便摆脱了开来。

    只是走到了深处,江引歌心中便更加的担忧了起来,也不知道凉儿现在怎么样了。

    “咻!”

    利箭险险的擦过乌弦凉的手臂,带起一串血珠,在乌弦凉脚下的血迹被发现后,乌弦凉便陷入了逃脱不掉的追杀之中,她的手臂受伤之后看都没有时间看上一眼,只是没命的逃窜着。

    拓跋殊在身后猖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乌弦凉,你也有今天,做一个丧家之犬的感觉如何?”

    乌弦凉没有精力去回应他,她抿着唇,脸色因为快要脱力而显得很是苍白,后面的拓跋殊再一次的嘲笑道:“别想着江引歌会过来,本太子告诉你,她估计还没发现我的目的是你呢。”

    乌弦凉虽然不发一言,但是心中却是一沉,确实,拓跋殊这一手玩得很是漂亮,谁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大的阵势竟然会是为了自己。

    想来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让拓跋殊如此高看,乌弦凉不由得微微勾起了唇角,却是无限冷意。

    突然一个士兵急忙的来到了拓跋殊的跟前,低声道:“殿下,江引歌进了林。”

    拓跋殊脸色一变,显然没有想到江引歌竟然这么速度,问道:“来了多少人马?”

    “看到的只有他一个人。”

    拓跋殊没有想到江引歌竟然敢孤身前来,简直是自寻死路,不由得冷笑了起来,当下收起了猫捉耗子的心态,取起弓箭来对准乌弦凉。

    他要尽快把乌弦凉拿下,然后想办法把江引歌也抓住了,这样的话,邺未就完了。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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