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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06 章

    管子 作者:管仲

    第 106 章

    〔五〕王念孫云:忽然非作色之貌。忽然當作忿然。《晏子春秋.諫篇》曰:公忿然作色。《莊子.天地篇》曰:圃者忿然作色。《齊策》曰:王忿然作色。皆其證。

    〔六〕安井衡云:厭,禳也。祭社曰宜。囿,有也。因權而計議,事之所包有者大也。張佩綸云:厭,厭勝。《禮.王制》宜乎社,注:類、宜、造皆祭名。囿大當作有大。于省吾云:厭宜與計議對。議與計義相近,宜與厭義相近。《國語.周語》克厭帝心,注:厭,合也。厭宜即合宜。囿當讀作侑。《禮記.禮器》詔侑武方,注:

    詔侑或作詔囿。是其證。侑之通詁訓助。此言合宜而乘勢,則事之利得也。計議而因權,則事之助大也。元材案:厭宜即合宜,囿讀作侑,于說是也。厭宜乘勢即因時制宜。計議因權,即從權計畫。如此,則獲利多而得助大也。

    〔七〕丁士涵云:幼讀為幽。《大戴禮.誥志篇》、《

    史記.曆書》并云:幽者幼也。古窈字作幼。《爾雅》、《毛傳》云:冥,幼也。《詩.釋文》:幼本作窈。幼冥即窈冥,窈冥即幽冥矣。《淮南子.道應訓》可以明,可以窈,注:窈讀如幽。《禮記.玉藻.注》:幽讀如黝。《周官.牧人》守祧,鄭司農并云:幽讀為黝,黑也。幽、黝古今字。《毛傳》云:幽,黑色也。黝從幼聲,黝謂之黑,幼亦謂之黑矣。俞樾說同。安井衡云:幽,微也,聖人智明,故能乘幽。郭沫若云:當作聖人乘易,《山至數篇》作王者乘時,聖人乘易。易即一陰一陽之謂易之易。幼字古每作●,形近而訛。元材案:王者乘勢,聖人乘幼,《山至數篇》作王者乘時,聖人乘易。依《海王篇》食鹽吾子,《地數篇》作咶鹽嬰兒,《國蓄篇》通施,《輕重乙篇》作通貨等例觀之,則此處之勢與幼,亦即《山至數篇》之時與易。幼即幽,隱也,易者言其變化不測。乘易乘幽皆含有神秘之意,不必改字。與物皆宜者,言以神道設教,人人皆以為宜,猶《輕重丁篇》之言智者役使鬼神而愚者信之,亦本書著者採用愚民政策之一端矣!

    〔特以澤魚之正,伯倍異日為言,或亦漢時增加海租之反映也。

    〔一三〕元材案:屋粟一詞,又見《周禮.地官.旅師》。注云:

    屋粟,民有田不耕所罰三夫之稅粟。邦布,指口錢,解已見《山至數篇》。祈祥即禨祥,解已見《國准篇》。設之以祈祥云云,謂祭祀鬼神,乃合乎封建社會禮義之舉。如此,則不待求之於民而國用自無不足之虞矣。

    桓公曰:天下之國,莫強於越。今寡人欲北舉事孤竹、離枝,恐越人之至〔一〕,為此有道乎?

    管子對曰:君請遏原流,大夫立沼池,令以矩游為樂〔二〕。則越人安敢至?

    桓公曰:行事奈何?

    管子對曰:請以令隱三川〔三〕,立員都〔四〕,立大舟之都。大身之都有深淵,壘十仞〔五〕。令曰:能游者賜千金〔六〕。

    未能用金千,齊民之游水不避吳越〔七〕。

    桓公終北舉事於孤竹、離枝。越人果至,隱曲薔以水齊〔》云:隱本作偃。匽、偃字同。《荀子.非相篇.楊注》云:梁匽所以制水。《周禮.●人.鄭眾注》云:

    梁,水偃也。元材案,兩氏說皆非也。隱即《漢書.賈山傳》

    隱以金椎之隱。服虔云:隱,築也。此當讀請以令隱三川為句,謂下令築堤壅三川之水而立為員都也。下隱字與此同。三川有三:一即吳越之三川。《鹽鐵論.西域篇》所謂吳越迫於江海,三川循環之。二即秦之三川郡,蓋以河、洛、伊三水得名。三即西周之三川。《國語.周語》西周三川皆震,韋注:三川:涇、渭、洛。出於岐山也。《史記.周本紀》西周作西州。《集解》徐廣云:涇、渭、洛也。又《初學記》引《關中記》云:涇與渭、洛為關中三川。據下文考證,本文內容為漢武帝時事之反映,則此處三川乃指西周之三川而非吳越與秦之三川甚明。《淮南.俶真篇》三川涸,高注:涇、洛、?也。以?代渭,與韋、徐說不同。

    〔四〕安井衡云:員、圓,都、瀦,皆通。瀦,水所聚也。元材案:此說是也。蓋築堤壅水,立為圓池,猶今之游泳池也。張佩綸以立員都為衍文,謂即大舟之都而誤複者非。

    〔五〕王念孫云:大身之都亦當為大舟之都,此復舉上文以起下文也。都即《禹貢》大野既豬之豬。馬注云:水所停止,深者曰豬。《史記.夏本紀》豬作都。元材案:王說是也。大舟即大船。壘與纍同。大舟之都訛作大身,可證。何如璋云:扶身當作扶舟。言齊有水軍五萬待戰於曲淄。張佩綸云:扶乃斻之誤。《說文》:斻,方舟也。《禮》:天子造舟,諸侯維舟,大夫方舟,士特舟。《詩》

    一葦杭之,即斻字。扶杭均形近斻耳。聞一多云:扶疑為杕。杕、枻音近可通(大,世古音近,故大子一曰世子)。《淮南子.道應篇》佽非謂枻船者曰,注曰枻,櫂也。杕舟之士即枻船之士也。元材案:安井說是也。扶身即浮身。《水經.沂水注》:浮光山一曰扶光山。即扶浮通用之證。浮身之士,即習水能游之士也。

    〔一0〕元材案:此豫字與《山權數篇》物有豫之豫作誑解者不同。此豫字即《禮記.中庸》凡事豫則立之豫。此言事先有游水之訓練,得以戰勝越人,故謂之水豫。謂戰士豫習水性也。又案此文內容,似是以漢武帝時代之事蹟為背景者。越於春秋諸國最為後起,在齊桓公時尚未通於中國。以後勾踐北上中原,與諸夏爭霸,然距桓公之卒已百七十餘年。且為時未久,即又寂焉無聞。至漢興,兩粵之勢燄始大張。武帝即位,猖獗尤甚。是時,漢正與匈奴對抗,而兩粵常內侵,為北征軍後顧之憂。武帝之欲滅此朝食也,蓋非一朝一夕之故矣。《史記.平準書》載:故吏皆適令伐棘上林,作昆明池。又云:是時,越欲與漢用船戰逐,乃大修昆明池,列觀環之。治樓船,高十餘丈,旗幟加其上,甚壯。《索隱》云:昆明池有豫章館。豫章,地名。以言將出軍於豫章也。初修係元狩三年事,大修係元鼎二年事。至元鼎五年,才三年耳,而伏波將軍路博德等果將江淮以南樓船十萬人(《平準書》作因南方樓船卒二十餘萬人)與越馳義侯所將巴蜀夜郎之兵咸會番禺。次年,即定越地,以為南海等九郡,列入大漢版圖矣。今觀此文,有云天下之國莫強於越,寡人欲北舉事孤竹離枝,恐越人之至,非即影射漢武帝欲北伐匈奴而先征南越之事耶?隱三川立員都,立大舟之都,非即影射穿昆明池之事耶?其他如大舟云云,則影射所謂高十餘丈而旗幟加其上,甚壯之樓船。如扶身之士五萬人,則影射路博德等所率江淮以南樓船十萬人。如曲菑則影射番禺。所不同者,只將漢人南征,改為粵人北犯耳。然則本文之成,決不得在漢武帝元鼎五年平定南粵以前,不已彰明較著耶?郭沫若氏對於以上所論,表示反對。其言曰:馬說雖辨,然僅出以臆測。此節所言固是漢代事蹟之反映,然不必即是影射漢武帝治樓船事。古時與越構兵,必須水戰,漢景帝建元三年即有莊助發會稽兵浮海救東甌事(見《史記.東越列傳》)。作者蓋察知北人水戰之不習,必須為之豫,故設為此豫言。漢武帝則從而實踐之耳。今案:此論有可商者二。其一,建元乃漢武帝年號。建元元年即公元前一四0年,乃中國歷史上帝王有年號之始。在此以前,如漢文景皆只有前中後若干年之分。此以建元三年(前一三云:因南方樓船卒二十餘萬人擊南越。此為第二次大修昆明池之動機。無論初建或增修,皆是出於當前軍事上之實際需要。若如郭氏說:則漢武帝之大修昆明池,乃由於本書著者故設為此豫言,而漢武帝不過是從而實踐之耳,未免有把事情頭足倒置之嫌矣!

    齊之北澤燒,火光照堂下〔一〕。

    管子入賀桓公曰:吾田野辟,農夫必有百倍之利矣。

    是歲租稅〔二〕九月而具,粟又美。

    桓公召管子而問曰:此何故也?

    管子對曰:萬乘之國千乘之國不能無薪而炊。今北澤燒,莫之續。則是農夫得居裝而賣其薪蕘〔三〕,一束十倍。則春有以倳耜,夏有以決芸〔四〕。此租稅所以九月而具也。

    〔一〕尹注云:獵而行火曰燒。元材案:謂為烈火所燒也。堂下,朝堂之下。《孟子.梁惠王篇》有牽牛而過堂下者,《鹽鐵論.刺權篇》云鳴鼓巴俞作於堂下是也。

    〔二〕元材案:此處租稅二字,與《國蓄篇》租稅者所慮而請也之租稅不同,彼處租稅,指各種官業收入而言,此處租稅則指田畝稅。此謂農夫因有賣薪之利,故租稅九月而具,無拖欠者。

    〔三〕元材案:續,繼續。居,積也,解已見上文。裝,《文選.赭白馬賦.注》引《淮南.許注》:束也。謂農夫得以積其束薪而賣之也。薪蕘,尹注云:大曰薪,小曰蕘。

    〔四〕元材案:春有以倳耜二語,又見《輕重丁篇》。倳當讀如《史記.張耳陳餘傳》慈父孝子不敢倳刃於公之腹之倳,與

    倳戟之倳之訓為立者不同。李奇注云:東方人以物插地皆曰倳。倳耜謂以耜插入田中而翻其土也。決,去也。芸,《說文》:草也。決芸,謂決去田中之草也。又案上文言:農夫必有百倍之利矣。又曰:農夫得居裝而賣其薪蕘,一束十倍。均屬誇飾之詞,事實上決不會如此。

    桓公憂北郭民之貧,召管子而問曰:北郭者,盡屨縷之甿也,〔一〕以唐園〔二〕為本利。為此有道乎?

    管子對曰:請以令:禁百鍾之家不得事●〔三〕,千鍾之家不得為唐園,去市三百步者不得樹葵菜〔四〕。若此,則空聞有以相給資〔五〕,則北郭之甿有所讎其手搔之功〔六〕,唐園之利。故有十倍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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