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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章最新(106)

    硬糖化得很慢,宋玉章心跳一阵快一阵慢,嘴里的味道也是不对劲,感觉不到甜,也感觉不到辣,只是凉飕飕的想要吸气,一吸气,更凉,这样来回吸了几口气后,宋玉章笑了,他扭过脸,这糖好凉
    聂饮冰正看着他,啪的目光一撞,便生硬地移开了,嗯。
    宋玉章嘴里含着糖,目光跃跳在聂饮冰脸上,他心道:可怜。
    宋玉章双手捧了聂饮冰的脸,同他额头磕了额头,硬糖顶在齿间,他声音含混道:饮冰,你可怜哪。
    聂饮冰不言不语。
    你是天生在外头打拼的命,却非被困在了这儿,英雄无用武之地,可怜。
    你,为什么可怜?因为大哥死了,你大哥为什么死?因为他给我挡枪了。
    饮冰,我得对你负责你知道吗?我不能让你这么可怜
    宋玉章额头蹭着聂饮冰的额头,他只有嘴里是凉丝丝的,头脸全是火热而滚烫的,我对你的好,你明不明白?
    明白。
    不,你不明白,你这是在胡说八道宋玉章手滑了下去,双手搂住了聂饮冰的脖子,脸庞贴在他的肩侧,宋玉章靠了许久后打了个哆嗦,我想撒尿。
    司机赶紧停了车。
    聂饮冰扶着宋玉章找了街边最近一家亮灯的馆子,带着宋玉章进去找了厕所,刚推开厕所门,便惊起了里头一对正在办事的野鸳鸯,见聂饮冰面色冷肃,通身的不好惹,便吓得一起飞了出去。
    两人刚出去,外头嘻嘻闹闹地似乎又有一对野鸳鸯路过,推开门进来看到两个男人,又搂抱着赶紧也出去了。
    聂饮冰眉头微皱,觉得这地方似乎有些不寻常的歪风邪气,胸膛忽然被胳膊肘杵了一下,宋玉章正摇晃着冲他笑。
    傻子,宋玉章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你把我带到暗娼馆了。
    聂饮冰略一思索,随后面色骤变,干脆道:走。
    嘘
    宋玉章手指压在嘴唇上,等我尿完,我也要去逛逛
    聂饮冰无言地看着他。
    宋玉章已经窃笑着扭身去脱裤子撒尿了。
    聂饮冰是直接把人抱出去的。
    宋玉章很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因为聂饮冰不肯让他逛逛,他不高兴。
    聂饮冰直接把人送进了车里。
    宋玉章进了车,人倒又老实了。
    聂饮冰将他稍扶正坐好,宋玉章一歪头又倒在了他怀里,眼睫毛半开半闭地冲他笑,手指头在他鼻尖点了一下,黄花大闺女。
    聂饮冰脸色漠然,然而没有漠然的太久,脸色禁不住放柔地微微笑了,宋玉章笑得那样美好,就算是块石头见了,也会忍不住开花。
    第135章
    宋玉章在各个宴会连轴转了三天,宴有好宴,也有不怀好意的,这商会主席现在仅仅只是表面风光,宋玉章肩上压力十足,然而他一点未曾将这压力露在脸上,他谈笑风生姿态悠然,就连孟系的几个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快要以为他们是落入了宋玉章的圈套。
    几人送走了宋玉章,如野鸭归巢一般返回到孟庭静的身边,孟庭静的姿态比宋玉章也是不遑多让,三言两语就给众人吃了几颗很实诚的定心丸,众人围绕在孟庭静身边,一通叽叽喳喳的策划,阴谋阳谋全是冲着宋玉章去的,势必要将这鲜花一样的正主席给搞倒搞臭,人长得再好也没用,挡了他们的道,不要命就算是怜香惜玉了。
    孟庭静面无表情地听着,心中很烦躁地想:说的都是什么屁话!掌心发痒,有心想赏这些人几个大耳光,然而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宋玉章如今是他们的对头,怎么算计都是天经地义。
    好了,孟庭静一扬手,来日方长,急什么,都回去吧,马上开春了,忙的事还有许多。
    对啊,快开春了,一开春上头肯定要粮,老主席是卖粮的不愁,顶多自己贴补,我看这宋主席不知道能从哪里变出粮食来?
    银行里多的是美钞英镑,实在不行,高价买呗。
    众人三言两语,于阴险的笑容中又诞生出了绵绵无绝期的诡计,整个内堂宛如一个大型的阴谋熔炉,飘洒的全是毒计。
    耐着性子又听了一会儿,孟庭静人坐着走不脱,也不好走脱,没道理发火,只眼睛很不耐烦地看向别处,这一看就看见了摆靠在窗边的贵妃榻。
    够了
    一声暴喝将众人愈聊愈圆满的诡计给啪的一下震碎了。
    孟庭静神情很冷,面色则是微微有些红,在众人诧异又带些惶恐的眼神中,他生硬道:时候不早了,都回去睡觉吧。
    孟庭静对于众人的领导是一种从意志到精神都全然压迫的领导,众人早已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在一种奇怪而又不大奇怪的氛围中溜溜达达地往堂外散了。
    等人都散尽了,孟庭静坐在内堂之中,内心忽而怒火滔天,大吼着叫人进来。
    仆佣进来之后,孟庭静便厉声道:去取根蜡烛来。
    蜡烛很快就拿来了,大白蜡烛,点好了,火很旺,仆人捧着烛台不知道孟庭静要这根蜡烛在装了电灯的内堂有什么用。
    橙色的火苗在孟庭静的瞳心跃动着,宛如在跳一场邪恶的舞蹈,将他心中的那股邪火也一齐挑逗了出来,孟庭静站起身猛地从仆人的手中夺过烛台,疾走了几步,走的太快了,火苗都险伶伶地往后扬。
    蜡烛倾斜地靠近了贵妃榻,火苗仍是向后扬,像是不肯往那缎面上碰,孟庭静手上攥着蜡烛,盯着那青中带蓝的缎面,眼睛里也快冒出火来,蜡烛烧得久了,里头忽而掉出了一滴蜡泪,孟庭静不假思索的确是不假思索,但凡要是稍稍过一过脑子,也不会有人用掌心去接那滚烫的蜡。
    仆人一直盯着,见此情形便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大呼小叫什么?
    孟庭静沉着脸皱着眉收拢了掌心。
    他也不是铁打的,掌心瞬间就被烧了个泡,非一般的疼痛,疼得他脸都变了形。
    孟庭静忽然觉得自己很矛盾。
    他连一张宋玉章睡过的贵妃榻都舍不得糟蹋,却要同宋玉章本尊斗出个你死我活。
    他到底图什么?
    把这个孟庭静拧着眉指了指那张贵妃榻,搬到我院子里去。
    宋玉章斜斜地躺在贵妃榻上。
    聂雪屏屋子里的这一张。
    大宴过后,他还是乐意在聂家歇,他不会管家,也懒得管家,宋家的佣人都被他养成了半个懒汉,聂家好,聂茂很细心,是个称职的管家,单说称职都是辱没了他,聂茂对聂家的几个主子是带有慈爱的,连同宋玉章一块儿慈爱。
    宋玉章来,聂茂就给他预备热水,解酒茶,夜宵种种应对,无论宋玉章想怎么样,聂茂总能满足宋玉章的要求,叫宋玉章舒舒服服地度过这宿醉的夜晚,第二天照样神采飞扬地去银行上班,去商会应酬周旋。
    宋玉章不怕应酬,他以前就是靠这个吃饭,只是现在他的生活不只有应酬,所以这应酬也就变得成了额外的负累。
    聂茂端着醒酒茶进来时,宋玉章已经睡着了。
    五爷,醒醒,五爷?
    聂茂没叫两声,肩膀上便落下了一只大手。
    让他睡。
    聂茂笑道:就这么睡,第二天起来五爷会难受头疼,还是把他叫醒了,该喝的喝,该吃的吃,该洗的洗,这样睡觉才能松快舒服。
    聂饮冰明白聂茂说的有道理,可他看了宋玉章的睡相,就很不想将人叫醒。
    沉默了好一会儿,聂饮冰一挥手,意思是让聂茂放手去叫,聂茂啼笑皆非,因为聂饮冰面上的表情像是作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
    聂茂很快就叫醒了宋玉章,宋玉章醒了之后果然眉头紧皱,看上去不是个好睡,聂茂有条不紊地安排了宋玉章,叫他擦脸,喝茶,又让他吃了一点清淡的面条,再去浴室里洗漱。
    这一套流程下来,宋玉章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又是昏昏欲睡,脚刚碰到床,便倒头睡着了。
    聂茂很慈祥地又多了项谋划,得找个按摩师傅,给五爷按一按,通一通经络,这样不伤肝。
    聂饮冰嗯了一声。
    聂茂收拾了托盘,对聂饮冰道:二爷,你再照看一下五爷吧。
    聂饮冰面色犹豫了一瞬,随即便说了声好。
    聂饮冰在聂雪屏的屋子里照看宋玉章,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站起身关了水晶吊灯。
    灯一关,屋内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聂饮冰重新坐回去,在黑暗中注视着宋玉章。
    他的目光不怕黑暗,离散的半年里,他请了那么多画师,一个也画不出宋玉章的模样,最好的画师就是他的大脑他的心,宋玉章的模样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不用光,他也可以将宋玉章看得清清楚楚。
    聂家很大,客房很多,每一间都收拾得很干净,宋玉章不去住,只要来,就睡在聂雪屏这儿。
    聂青云倒是很欣慰,觉着宋玉章还想着聂雪屏,她对宋玉章早没了怨恨,只是宋玉章作出这样念旧的姿态,对她而言也总是一种宽慰。
    然而在聂饮冰眼里,宋玉章应当并非是在怀念聂雪屏,他只是以这样的方式,清晰地同他划清界限。
    聂饮冰想:其实用不着,宋玉章的心思,他懂。
    他不要他,从前是,现在也是。
    只是聂饮冰再不敢逼他了。
    半夜时分,聂饮冰悄然离开,他一走,宋玉章便慢慢睁开了眼睛,卷曲的睫毛疲惫地一眨,宋玉章向里翻了个身,来回翻了几个身后,他按亮了壁灯。
    宋玉章拥着被子坐起身,半躺着翻开了那本包法利夫人。
    英文他现在懂的倒是逐渐多了起来,因为要使用,自然而然的掌握起来就变得快了,但是要这样长篇累牍地去阅读也还是有些困难,读起来全是一知半解,这样也很好,一知半解有一知半解的乐趣,他可以揣测、想象这个故事,或许会将这故事想的更残酷,也或许会将这个故事解读得更美好,将一本确定的书读成谜,多有意思。
    手指头翻过一页,宋玉章猝不及防地在那书页中发觉了一个被金色的线圈住的句子。
    他将那个句子在口中嚼了两下,发觉这简直就是像天意一般这个句子里的每个单词他居然都认识。
    可是你会忘了我的,就像忘却一个影子。
    宋玉章摩挲了那几个美丽的单词,将那书合拢了,他重新躺了下去,扭暗了壁灯,闭上眼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俞非鱼的贺喜与道别几乎是一同来的。
    宋玉章从饭店里出来,遥遥的便看见了路边的俞非鱼。
    天气暖和了,俞非鱼便又穿的单薄了,他不是故意爱俏,是身体好,真的热。
    宋玉章今天喝的不多,对其余人招呼过后,穿过街道主动走到了俞非鱼面前。
    俞非鱼笑容灿烂,还有些不好意思,我早想来祝贺你,可你实在太忙,我工厂里也很忙碌,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机会见你,过两天我就要去修铁路了,再不见说不准就得几个月见不着了,所以就想今天来碰碰运气。
    宋玉章听他把话说的清清楚楚,心里就很爽快。
    相比于他身边那些复杂的人和事,俞非鱼是剔透脱俗的简单,俞非鱼的复杂不对着他,知世故而不世故,这就是俞非鱼的好处。
    宋玉章余光中看见了聂家的车。
    今夜他是单刀赴会,并且战绩显赫,在没有醉倒的情形下便全身而退,宋玉章收回目光,伸手拍了下俞非鱼的臂膀,走,去我那吧,咱们好好聊一聊。
    俞非鱼全然没有想到,他同宋玉章的告别会告到床上去。
    一开始,聊得好像还是很正经,宋玉章问他修铁路要先修哪一段,有没有把握,他答得也很细致,几乎是聊出了公事公办的气氛,然而宋玉章看他的眼神却是变得越来越柔软,柔软的带了点温存的意味。
    俞非鱼逐渐便说不下去了。
    宋玉章含笑看着他,怎么不继续说?
    俞非鱼心潮澎湃,嗓子微微有些颤抖,我、我能要一个离别的拥抱吗?
    宋玉章眼睫一垂一翻,微笑道:我以为你会大胆一些,要一个告别吻呢。
    俞非鱼面色渐红,他笑了笑,道:其实我先前是个胆子挺大的人,只是不知怎么,在你面前,我不敢造次。
    是么?
    真的,俞非鱼道,一物降一物,我被你降住了。
    世上有一物降一物的道理,也有个道理叫做刚刚好,难说这就不是缘分。
    宋玉章凝视着俞非鱼那张赤诚的俊脸,插在口袋里的手利落地向上一扬,过来
    俞非鱼以为宋玉章要亲他,然而宋玉章只是拉着他的手一路往上走,走到个房间门口,宋玉章一脚踢开了门,俞非鱼被他拉着进了房间,随后就被宋玉章推倒在了墙上。
    宋玉章亲他,野蛮得像要吃人。
    俞非鱼有种被强烈的侵犯感,同时又感到异常的刺激与兴奋。
    他总受宋玉章不动声色的引诱,而未曾经历这样直白的索取。
    宋玉章亲完了他,又柔顺地倚靠在他怀里,呼吸全喷洒在了他的喉结上,俞非鱼一低头,宋玉章正目光带笑地看着他,嘴唇慢慢翕动,他低而缓道:咬我。
    灯光大亮,深色的床单里半遮半掩地露出两具好身体,一具白皙修长,一具麦色肌肤肌肉微隆,起起伏伏之间,丝绸与沾了汗的肌肤光泽交相映衬,叫人几乎感到了刺眼。
    宋玉章双手搂着俞非鱼的脖子,睫毛尖上一点汗水上下打颤,手臂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吸烟一般用力吸了口气,是快活透了的失控。
    仰头从喉咙里挤出一点气息,宋玉章微喘着垂下脸,嘴唇轻靠在俞非鱼的颈边,脑海里是一片眩晕般的空白。
    宋玉章发自内心地有些痴痴地笑了笑,感觉这一切似乎都是久违了,这样甜美、安然、简单、在他掌控之下的毫无负担的空白宋玉章亲了下俞非鱼的侧颈,慵懒而闲适道:宝贝儿,你真好。
    第136章
    宋玉章的恋爱史,真要追溯起来,繁杂而笼统,繁杂的是人数,笼统的是款式,都是些出身优渥白皙俊俏的公子哥,后来他的世界变了秩序,他的情人也就变了花样。
    俞非鱼是个半新不旧的款式,新在形,旧在神。
    出身好、读书多、有脑子、有见识、有事业、有抱负、性子爽朗这些东西全加起来,拼拼凑凑无外乎就是三个字爱的起。
    爱的起,也分的起。
    宋玉章未雨绸缪,一觉醒来躺在俞非鱼的臂弯里,觉得很舒适安然,因为俞非鱼身上怎么看都没有苦恋的苗头。
    俞非鱼早就醒了。
    他其实几乎可以算是一夜没睡。
    这一夜,他的脑海中像是发生了大爆炸一般,一切的旧知、定理在他的脑海中全部都被推翻,他凝视着宋玉章的脸孔,认为地球也许有可能不是圆的,但宋玉章一定是人间尤物。
    这样的尤物肯同他好一个晚上,俞非鱼在心中细细地将中西两方阴阳两届的诸天神佛全部虔诚地谢了一遍,最后还是觉得不够,自己这福气太大了,宋玉章醒来的时候,俞非鱼正在心里感谢牛顿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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