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宋玉章

宋玉章最新(107)

    怀里的人卷曲的睫毛一翘,眼睛里散出一点似朦胧非朦胧光,俞非鱼目眩神迷地发现宋玉章睡了一晚上,眼里居然没有眼屎。
    这到底是尤物,还是妖物啊?
    宋玉章目光微眯地看向俞非鱼,发现他下巴上冒出了一点青青的胡茬,他伸手碰了碰,胡茬短而硬,刺刺地在他掌心,宋玉章脸探向前,轻吸了一口气,俞非鱼身上的气息和他这个人一样,简单、干净、清醒,淡淡的汗味,还有男人,男人的味道。
    俞非鱼屏息凝神的,试探的将下巴沉在宋玉章的掌心,宋玉章手掌捧着他的脸,毛真多。
    俞非鱼面色微红,讪讪道:多吗?
    多。
    宋玉章嘴唇弧度很浅地扬了扬,是我见过的人之中最多的。
    俞非鱼怀疑宋玉章要说的不是见,而是睡,这样的话,一般人听了怎么都会觉得别扭刺心。
    俞非鱼不是一般人,他听了这话,觉得很理所当然。
    像宋玉章这样的人物,谁能霸占呢?现在又不是从前,皇帝倒是能把人关进宫里只归他一个欣赏,可就算真回到那时候,他俞非鱼也不是皇帝啊。
    俞非鱼也知道自己的毛病,他原以为自己会孤独一辈子,没想到还真能有这样的好时候。
    俞非鱼感谢上苍,感谢命运,感谢牛顿,尤其的感谢宋玉章,不是感谢宋玉章同他睡了一觉,而是感谢宋玉章存在于人间,光芒万丈,偶尔扫到了他。
    今天银行休息,宋玉章也休息,俞非鱼在楼下陪他一起吃早饭。
    宋宅的热水汀还没停,宋玉章穿了薄薄的睡衣,睡衣是深色绸缎,胸膛到脖子一片全是白皙透亮线条分明,他这样坐在无边无际的朱红餐桌前,是既高贵又潇洒。
    别盯着我,宋玉章喝了一口咖啡,拿我下饭呢?
    俞非鱼低头也去端了咖啡,后天就要走了,我想多看两眼。
    宋玉章笑了笑,揶揄道:一夜还没看够?
    俞非鱼脸微微有些红,没想到自己一夜没睡猛看佳人的行为叫佳人给发现了,他心思一动,道:你没睡着?
    我睡得很香。
    那你怎么知道
    宋玉章放了咖啡,低头拿起一块面包片,随意道:我猜的。
    俞非鱼端着咖啡杯久久不言,觉着宋玉章既是佳人,又是豪杰。
    俞非鱼在海洲是个地道单身汉,虽然人缘不错,但也的确没多少人关心他的死活,只是工厂最近似乎是特别的忙,他常被抓住了不放,几乎都没有自己的时间,昨天他是硬挤出了时间把事情甩给了副手,那事情实在是没有要他亲自操刀的必要,俞非鱼就这么跑了出来,差点连胡子都忘了刮。
    逃难一般从工厂里跑出来,没想到还会有这样一场光怪陆离的奇遇,俞非鱼觉得宋玉章才像是皇帝,他昨晚是被宋玉章给临幸了。
    对此,俞非鱼在心理上没有丝毫的不悦与不适,皇恩浩荡,他这草民谢主隆恩就是了。
    俞非鱼这么想着,面上也很高兴,是一点不卑微憋屈的高兴。
    他总是喜气洋洋的,宋玉章看了也高兴。
    吃过早饭,宋玉章便懒洋洋地坐在楼下的沙发里看报纸,他看报纸,俞非鱼看他,两个人都是很自得其乐。
    宋玉章翻过一页报纸,忽而手痒,便在俞非鱼的大腿上摸了一把,俞非鱼的大腿结实修长,很有可摸之处,他这样随手摸了之后,又继续若无其事地看报纸,俞非鱼呢,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是很快乐地一笑,也若无其事地继续看宋玉章。
    宋玉章在一派闲适安然中阅读着报纸,感觉自己如果真是个老爷,能娶上俞非鱼这么个知情知趣听话懂事的姨太太,那可多是一件美事啊。
    至于为什么不是太太,宋玉章没有细想,只是直觉俞非鱼该是个小妾姨太太之流。
    宋玉章今年过完了年,还有两个月才满二十一岁,二十一,不是个该娶太太的年纪,还没玩够呢。
    所以,有个姨太太解解闷,开开心,就很好。
    只可惜俞非鱼还要出去修铁路,宋玉章面色沉稳地翻过一页报纸,同时又在俞非鱼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这大腿是摸一把少一把,有腿摸时直需摸吧。
    等俞非鱼一走,他都不知再从哪里找个这样可心的人物来聊以安慰。
    宋玉章忽而感到了俞非鱼的可贵,报纸也不看了,过去坐了俞非鱼的大腿,一下一下亲俞非鱼的嘴唇。
    宋玉章自从成年以后,身边很少离了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怪人,一个人时觉得孤独,有人陪又怕麻烦,可人不就是一种矛盾的生物吗?宋玉章一向很爱自己,很能接受自己,这世上或许有些事务能一时撼动他的心灵,但长久来说,宋玉章还是最爱自己,他愿意让自己快活,让自己舒服。
    两人大白天的在楼下厅里温存,俞非鱼是受过西式教育的人,又加上离别在即,他倒也不觉得难为情,很投入地同宋玉章接吻,宋玉章显然是个接吻的高手,俞非鱼经过一夜的锻炼,也好了许多,两人在温暖的屋内,穿着俱很单薄,昨夜激情的余韵在两人中间慢慢复苏
    五爷。
    外头佣人很小心道:有人来找俞先生。
    厂里的人真是费了大力气才把俞非鱼给找着,见到俞非鱼便火急火燎道:密斯特俞,你赶紧跟我回去,厂里全等着你呢。
    俞非鱼莫名其妙,不就是缺了点机油吗?那谁都能加。
    那人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大老板吩咐,特意让我们缠住你,让你在工厂脱不开身吧?虽然他也不知道大老板具体是什么用意,但差事办不好,他总是惶惶,大老板的脾气那可真不是好惹的。
    又出问题了,你还是回去看看吧,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呢!
    纵使对方面色焦急,俞非鱼还是毫不动容。
    这段时间他常常这样被一些莫名其妙但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给绊住,说是技术性难题,过去一看却是齿轮里卡了棉絮。
    他是工程师不假,但这样已经不是大材小用了,而是故意找茬。
    俞非鱼先前并没有想同他们计较,因为他天生就心性豁达,然而现在情况有变,他剩下的时间不该拿来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我还有事,俞非鱼礼貌地拒绝,顺便提供了建议,你们说的那些问题,我的副手小何他能解决。
    那人心里很急,又一时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说辞,干脆上手直接拉人,哎呀,密斯特俞,你就不要为难我了,你在这儿又有什么正经事呢?我们大老板可跟宋家的不对付
    是么?
    两人正在拉拉扯扯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带笑的声音。
    俞非鱼其实是没被拉动的,只是满脸无奈,一听到宋玉章的声音后,他立即便甩开了那人的手,扭头看向宋玉章,是一种贞烈的表忠心。
    宋玉章从门后探出半个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对那人温声道:工厂里有事?
    那人方才说自家大老板同宋家不对付,也不知道宋玉章躲在门户听了多久,他难免有背后说人坏话叫人撞见的嫌疑,气势上便先矮了三分,是,宋行长,工厂里有事,全等着俞先生回去主持大局呢,您要没什么事,我就带俞先生走了。
    我一直以为俞先生是你们工厂里很受人尊敬的工程师,不过听你的口气,仿佛对他很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啊。
    那人在工厂里算是担任个小小的主任,在宋玉章面前那是地位悬殊的很,此时就略带惶恐道:不,不,不,我们当然是很尊敬俞先生的,只是工厂里实在事忙
    宋玉章一直微笑着,微笑到了最后忽然变了脸,语气很冷淡道:他今天就在这儿陪我,哪都不去!
    宋玉章拉了俞非鱼的胳膊,俞非鱼很顺畅地就跟他回了宋宅。
    宋玉章命人把门关上,拉着俞非鱼胳膊的掌心往下顺滑地牵住了俞非鱼的手,俞非鱼被他牵着手,感觉宋玉章很霸道,霸道得叫他喜欢。
    那人没叫回俞非鱼,只能悻悻地独自返回了工厂,同时祈祷今天大老板可千万别来厂里视察。
    孟家零零碎碎的产业多,还有最重要的码头要看顾,大老板也不是天天都有空来棉纺厂的。
    然而往往人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他回了工厂没多久,孟庭静就来了。
    开春时节,万事万物都要更新换代,棉纺厂自然也是订单大增,孟庭静倒也不是专门来巡视,只是棉纺厂他到手时间不算久,所以也格外上心一些,机器仓库都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纰漏,孟庭静还算满意地在门口目光环视了一周整个工厂。
    这一环视,孟庭静仿若心有所感,目光寸寸扫过,视线看向悄然躲在里头的几人,他道:俞非鱼呢?
    第137章
    俞非鱼在跟宋玉章亲嘴。
    宋玉章仿佛是很舍不得他,当然,他也很舍不得宋玉章,这回出去少说也要半年,半年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俞非鱼就像个乍富的穷小子,还没享受多少好滋味,就要一夜又回到赤贫了。
    哦,不是一夜,如果宋玉章不烦他,那他至少还有两夜。
    宋玉章当然不烦他。
    换了几年前的宋玉章,俞非鱼这样的人物对宋玉章来说可能不值一提,因为他随随便便就能搞到手,腻了还能再换。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已经不适合再像从前那么随心所欲。
    如果他喜欢的是女人倒也还好,遇上可心的,可以娶回家当姨太太,纵使以后没了感情,他肯精心养着,倒也不算辜负。
    可宋玉章偏偏喜欢的是男人,从前喜欢小白脸,现在口味变了,喜欢大男人,这可更麻烦了,大男人比起小白脸更有脾气,肯当姨太太的,几乎没有。
    然而俞非鱼似乎是真的肯,心性豁达到了宋玉章都佩服的地步,宋玉章边跟他亲嘴,边玩笑道:等铁路修好了,你就住在我这儿,陪陪我。
    俞非鱼不假思索道:好啊。他吮了下宋玉章的嘴唇,又补充道:只要那个时候你还喜欢我。
    宋玉章心想俞非鱼果然不负天才之名,简直能想他所想,感他所感,宋玉章先前就对他挺有好感,现在是真挺喜欢他了,他摸了俞非鱼的下巴,忽然道:冬天会过去的,这是什么意思?
    俞非鱼脑子好用,马上就想起来了,他露齿一笑,谈起几个月前的往事依旧是开开心心的,就是会过去。俞非鱼顿了顿,道:这是自然规律。
    宋玉章仰面头枕在他的大腿上,自下而上地从俞非鱼宽阔的胸膛一直望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你说的对,他手臂一展,抱我上去。
    棉纺厂办公室内,小主任汗如雨下,手帕捏在手心里往额头上擦,他细细地将上午所见的情形向孟庭静描述了一遍,包括宋玉章穿着睡衣衣冠不整,俞非鱼也没整到哪里去的也全都和盘托出,他不知道那些细节重不重要,纯粹的就是拖延时间,并且表示自己干差事很尽心,观察的很仔细到位,不是敷衍了事。
    不放人?
    是,宋家五爷不肯放,说要俞先生陪他,俞先生也不肯回,我就一个人,实在是没法子。
    孟庭静淡淡一笑,那我再给你几个人,几把枪,你把人给我抢回来?
    小主任平素就负责人事这一块,对掳人那是不大在行的,但听说大老板素来行事狠辣,具体狠辣到什么程度,他一个搞人事的也不清楚,素色手帕快被汗给浸透,既然大老板都发话了,他一横心道:行!
    孟庭静淡笑的脸色忽而变了,抄起手边的镇纸直接砸了过去。
    我行你妈了个X!
    镇纸是汉白玉材质,小主任抱头鼠窜,镇纸没砸穿他的脑门,砸穿了他身后的玻璃,哗啦啦碎声炸开,小主任惜命,闷头往外跑。
    外头人不敢明面上去听响,暗地里都悄悄留意着动静,小主任一跑出来就被好几个人拉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跑什么?
    小主任六神无主,大老板生气了。
    无需其余语言的修饰,众人都一齐悚然了,赶紧放了小主任,让他逃命去。
    没过几分钟,里头又是嘭的一声巨响,再加上哗啦啦的动静,再然后,生气的大老板就出来了。
    孟庭静脸色铁青,从他走路的姿势,背在身后的手,甚至于他的呼吸中都能看出他此刻正在盛怒之中。
    盛怒的原因是俞先生不在工厂。
    这原因无法服众,叫人感到好奇,所以等孟庭静离开后,众人说好了一般悄无声息地回到那办公室看,发觉那办公室窗户的玻璃破了个大洞,办公室门上的玻璃全粉碎脱落了,空荡荡的门里门外都直来直去地透风,门上的锁也是零零落落要掉下来的模样。
    众人面面相觑了很久,没参透出什么来,只得出了个共同的结论看来大老板是真生气了。
    孟庭静上了车,关车门时差点连车玻璃也给震碎了。
    想开车,然而手在发抖,而且是不受控制地发抖,左手上还缠了一圈窄窄的纱布,孟庭静凝视了那纱布,片刻之后便发疯似地将那圈纱布扯了。
    掌心上一个鲜红溃烂的伤口,圆圆的,来自一颗滚烫的泪。
    孟庭静忽然觉得累了,倦了,莫名其妙的就活成了这副他自己都看不懂的模样。
    要么就算了?
    算了这两个字一浮上心头,孟庭静立刻就感到整颗心都好像不是他的了,掌心里那颗滚烫的泪一路淌到了胸膛,将他的肺腑都一齐燃烧起来,痛苦得简直难以言喻。
    不行。
    他做不到。
    孟庭静头低下去,额头贴了真皮包裹的方向盘,方向盘上冰冰凉凉的,叫他脸上的热度微微降了下去。
    手不知不觉已经不抖了,孟庭静懒得再包扎,双手握了方向盘,他很奇异地恢复了平静。
    车开起来了,是个漫无目的的开法,走到哪算哪,海洲又大又热闹,天气一回暖,处处是风景。
    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少爷小姐还出来放了风筝,天空中浪漫地飘洒着彩色,孟庭静缓缓停了车,透过车前玻璃看那飘浮在不远处丝线牵着的大粉蝴蝶。
    脑海里浮光掠影,孟庭静差不多是什么都没想,所有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也像是风筝一般飘来飘去,风筝尾巴上带着线,线缠绕在一块儿,越缠越紧,越缠越是无解。
    咚咚
    车门被敲了两下,孟庭静转过脸。
    车外站着个白俄小伙子,正眼睛往车里头猛看,孟庭静摇下车窗,白俄小伙子便用蹩脚的中文道:先生,您吃饭吗?不吃,就请走。
    孟庭静看着他那张雀斑点点的脸孔,用俄语道:我认识你。
    白俄小伙子吓了一跳,仔细辨认了孟庭静的面孔后,他且喜且惊,也认出来了,是你!
    孟庭静给了他一百块钱。
    白俄小伙子对他的印象很深,因为孟庭静很凶,并且有位很英俊的同伴,白俄小伙子主要是对那英俊的同伴记忆深刻。
    你那位朋友呢?白俄小伙子拿了钱很高兴,将对孟庭静很凶的判断抛诸脑后。
    孟庭静沉默了一会儿,道:他有新朋友了。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