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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章最新(105)

    孟庭静死死地盯着他,很快又将气压下去,淡然道:不错,熟能生巧,总会有进步。
    宋玉章道:那倒也未必,有些人哪怕操练再多,终究也是弥补不了天赋上的不足。
    孟庭静眼睛瞪了起来,他腾得一下站起,手指了宋玉章,你别总拿这个说事!
    我说什么了?宋玉章作出一副不解的迷茫模样。
    孟庭静看他装傻,心中怒气上来,又再次被他强压下去,他冷笑道:你现在也只能占占口头上的便宜。
    宋玉章道:奇怪,我占了什么便宜,麻烦孟老板你细说。
    你想激怒我?孟庭静面色平静地俯视了他,我偏不如你的愿,收拾收拾走马上任,好好当你的主席去吧!
    老主席在大厅等,等来了独自出来的孟庭静,孟庭静姿态谦恭道:钱主席,这次闹得真是不愉快,给您老添麻烦了,我想好了,商会主席这个位子我当不好,还是交由宋行长来担任吧,他年纪虽轻,能力却很强,他在这个位子上干,我心悦诚服。
    老主席目瞪口呆,这
    我的意思传达到了,码头还有事忙,我先走了,告辞。
    孟庭静微一颔首,转身离去。
    老主席对这变故心中诧异,连忙转回了会客室,会客室内宋玉章在阳光照耀之下成了一张金中带白的剪影,边缘都在金光之下变得些许模糊了。
    老主席忙道:宋行长,你同孟老板谈得如何啊?他方才同我说要让你当这个商会主席?
    宋玉章转过脸,对老主席微微一笑,是的。
    老主席再次傻眼了。
    对孟庭静,他是有些失望,但只是失望而已,远不到绝望,其实他觉得让孟庭静当正主席,下面再设下两个副主席稍稍牵制或许会很合适,但是孟庭静不当这个主席了,这就让他感到不太对劲了。
    不对劲在哪里,老主席暂时还没细想。
    宋玉章坐了这么一会儿,倒是全然想明白了。
    好一招以退为进。
    他没有想到,是因为从来没有见孟庭静退过。
    孟庭静高傲成了那样,让他几乎以为孟庭静是永远只会前进而不会后退。
    这算什么?算是对他反将了一军?
    宋玉章笑了一声,想他也很荣幸,至少逼出了孟庭静的这一退。
    宋玉章离开老主席那,来到了聂家。
    聂青云外出交际,人不在,聂饮冰在,正在院子里驯马。
    宋玉章风尘仆仆地来,风尘不在身上,在脸上,聂饮冰拉了马辔头,将那烈马给控制住,用目光询问了宋玉章。
    宋玉章一身白色的西服,双手盘在一块儿,语气微沉道:孟庭静退出商会主席的竞争了。
    聂饮冰道:为什么?
    他说,宋玉章瞥眼看他,让我来当这个商会主席。
    聂饮冰略一思索,冷漠的脸上逐渐浮现出凝重的神情,商场上的事他懂的不多,但他会带兵,会打土匪。
    手下有一半的兵不是自己人,那就别说打土匪了,光手下的兵造反就够喝一壶的。
    不好当。
    不错,这是个烫手山芋,不好接。
    那就不当。
    不当不行,人都架在这儿了,我如果不肯,那些陪我们提出异议的人会闹翻天。
    那我当。
    你得了吧,宋玉章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你这张嘴,你当了,以后商会倒是可以少开几次会。他说完,自己在气头上又有些忍俊不禁,过一会儿没忍住笑了笑,一笑,心里那股急也就散了许多,他扭头看向聂饮冰,我不是说你不好。
    我知道。
    聂饮冰又拉了下马辔头,散散心?
    算了,哪有时间散心,想想怎么应对吧。
    宋玉章边摇头边笑,罢了,深深地叹了口气,也是我大意了,我没有想到,他会来这样一招。
    聂饮冰低垂着眼,很客观道:没有人能面面俱到,你是人,不是神。
    你说的不错,我也不是神仙,不可能算无遗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银行行长的位子,他一开始坐上去不也背了几亿的债务?未必这商会主席他就真做不好。
    宋玉章稍抖擞了精神,他看了一眼那枣红的马,忽然来了兴致,饮冰,你放手,让我来试试这匹马。
    小心,这马很烈。
    宋玉章已从他手中拉过了马辔头,我喜欢烈的。
    宋玉章会骑马,但没有驯马的经验,上马之后被那烈马甩得死去活来,聂饮冰拿着马鞭紧紧跟随着他,以防他从马上掉下来,宋玉章双手死握住马缰,挣扎了一分钟后大声投降,把它拉住
    聂饮冰拉住了马,宋玉章立刻从马上下来了,就这一分钟,他浑身都出了汗,同时也承认人无完人,骑马他是真的不行。
    商会主席的事一闹闹了一个多月,最后定下来的却是史无前例的改革方案,商会进行了改制,设主席一人,副主席两人,席内核心成员七人,加起来正好是十人,以后商会的任何决定都要经过这十人共同商议裁决,一旦反对者超过半数,便不予通过,副主席分为左右两位,仿照旧时以左为尊,所有成员三年一选,其中职能分配具体繁杂之处又有种种。
    这已经是宋玉章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主席之位实在是推无可推,他被迫当上了这个商会主席,同时拼死拼活地在核心成员中抢下了三个位子。
    其实宋玉章怀疑孟庭静是故意漏这三个位子出来,这样看上去他们两边是五打五,能维持表面的平和,太过一边倒,或许孟庭静会觉得没意思。
    如果孟庭静知道了宋玉章的想法,他一定会大声地称赞宋玉章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不错,他就是要同宋玉章在商会之中硬碰硬地干,让宋玉章好好享受享受被他尊重的滋味,感情上的事先放一边,先把对人的态度给矫正了,希望宋玉章能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就任商会主席的日子,老主席请人算了很久,最终选中了三月四号,是个宜订盟的好日子。
    三月四号当天,天降暴雨,惊蛰的雷提前响了,大白天的电闪雷鸣,狂风呼啸,黑云压城城欲摧,来参加就任仪式的商界精英们下车便连人带伞被吹得像陀螺。
    原本该有记者在入场处拍照,可天气恶劣成了这样,实在无法,只能也先进去了。
    宋玉章顶着暴雨进门,纵使一路有人撑伞,也是淋了个透心凉,头发衣服都湿了一大半,进去内堂一看,他发觉他倒不是孤独的,因为整个内堂全是落汤鸡。
    老主席顶着一头湿发指挥十位成员站好。
    宋玉章在中,孟庭静在左,聂饮冰在右,剩下的七人站到了第二排。
    湿漉漉的记者们给这一届新的商会成员留下了一张全员湿身的照片。
    但还好,照片印出来倒看不出湿不湿身,只觉得这三位主席都相貌出众,非常之英俊迷人,还有就是几位的头发都异常的服帖柔顺,看上去像抹了许多生发油。
    第134章
    就任这天,宋玉章忙得脚不沾地,来采访的记者多,来巴结的人更多,被湿哒哒的人群和马屁快要给淹没了。
    老主席还准备了宴会,在商会的宴会厅内,原本是要堆满鲜花的,今天天降暴雨,花运不过来了,所以宴会厅内显得有些光秃秃,不过幸而有个艳光四射的小凤仙,稍稍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
    小凤仙如今在海洲红得发紫,出来唱这一场堂会全是看宋玉章的面子。
    宋玉章身上的衣服干得差不多了,头发也干了,他的头发是天生的柔顺黑亮如绸缎,湿发一干,蓬蓬松松地荡在他的额头,令他带上了一些美好的青春气息。
    新主席是个青年才俊,还是个相貌堪比电影明星的青年才俊,各位成员不管内心到底对这新主席是否认同,也都一致认为新主席的相貌真是太体面了!
    台上唱戏,台下也在唱戏,不断地有人来向宋玉章敬酒,宋玉章酒量自然是不虚,喝了几轮依然屹立不倒,但他身边的聂饮冰仿佛认为他是虚的,站起来替他挡酒,而且是一言不发,拿了他的酒杯就喝,看上去不像是替他挡酒,倒像是要抢他的酒喝。
    来敬酒的人愣神地看聂饮冰喝完,便赶紧又倒了杯酒,副主席喝了,宋主席,我也敬你一杯。
    宋玉章给聂饮冰使了个眼色,笑着去接酒杯,酒杯却是半路又被打了劫。
    两位主席都有,我没有么?
    孟庭静手上转着白瓷小杯,似笑非笑地看了来人。
    那人头上顿时冷汗频出,哪敢哪敢,我是想先敬了孟主席,来来,我敬你。
    那人赶紧喝了杯子里的酒。
    孟庭静已拎了酒壶又给他满上了,这杯不算,再罚三杯。
    两人推杯换盏之际,宋玉章对聂饮冰道:我出去一下。
    聂饮冰嗯了一声。
    外头风雨渐熄,留下了湿淋淋的一片天地,宋玉章在廊檐下站定,泥土混着草木的芳香扑面而来,是开春新生的迹象。
    宋主席。
    宋玉章听到声音笑了笑,应声回过了脸。
    小凤仙下了台,仍然是虞姬的扮相,他人任性,这么个喜庆的场合偏要唱霸王别姬,因为他唱得好,乐意唱。
    今天这身好看。宋玉章夸了他的扮相。
    小凤仙甜美一笑,将手中的剑翻了一下给宋玉章看,这是廖局长送我的,他说你也使过,使的比我好。
    他胡说的,我比不上你。
    不管他胡不胡说,我反正是要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小凤仙将剑柄往他面前一送,很骄纵道,主席大人,你肯不肯露一手?
    宋玉章边笑边摇头,我还是不献丑了。
    小凤仙喜欢宋玉章,因为宋玉章英俊、富有、风趣,如今又加上了商会主席的头衔,这样有权有势的主,就算是个男人,也叫他想倾倒,当然若是宋玉章能为他倾倒,那就更好了。
    小凤仙有自知之明,点到为止地收回了剑柄,只是撅了撅嘴,开春我就要去外地了,来回至少一个月呢,宋主席,你就不能成全我这微薄的心愿吗?
    去外地做什么?
    祭拜我师父。
    不错,宋玉章含笑道,够孝顺。
    小凤仙觉得宋玉章仿佛是在揶揄他,嘴又撅了起来,我很孝顺的,每年师父祭日我都回去,师父在世时很疼我,我可是他最宝贝的呢。
    宋玉章目光凝视着他笑了,声音很温柔道:学戏苦不苦?
    苦啊,哪有不苦的呢,主席你是少爷出身,其实各个行当都各有各的苦处,像我这样的,至少还有指望能熬出头,你说那些倒夜香的,再干得好,那不也还是倒夜香的嘛。
    你很有乐观精神。
    那当然了,多乐乐,日子才有盼头嘛。
    宋玉章身上发出了一点酒劲,伸手道:拿来,我给你露一手。
    宋玉章这一手的确是童子功,其实小樱桃是不喜欢他玩剑的,因为宋玉章很有天赋,小樱桃只想让宋玉章防身,没想真让宋玉章去唱戏,唱戏苦,她不肯宋玉章吃苦。
    宋玉章自己倒还挺喜欢。
    因为剑是利器,能伤人,手握着剑,便会感觉到自己也变得强大起来,都说人剑合一,不是人融进了剑,而是剑融进了人,壮了人的胆。
    剑锋滑过廊檐滴下的雨丝,抽刀断水雪芒毕露,小凤仙惊呼了一声,五爷,你真厉害!
    小凤仙是真正唱了十几年的戏,他看得出宋玉章这可不仅仅只是玩玩的功夫,然而他未深究,只很崇拜道:廖局长说的没错,您这剑使的真好。
    宋玉章将那剑从下而上地又扫了一眼,是这剑好。
    小凤仙要把这剑送给宋玉章,宋玉章不要,留在我手里埋没了,还是留给虞姬比较相宜。
    小凤仙走了,宋玉章在凉风中打了个冷颤,感觉身上的酒劲散了大半,又可以回去再大战个几回合了。
    就任主席的第一天,在区区酒桌上都熬不住,他真可以像虞姬那样自刎了。
    宋玉章抖擞了精神和溅了些许泥点子的裤子转向回廊,没走两步,便见孟庭静正半靠在墙上,似乎是在等他。
    宋玉章对他微一点头,客气而生疏。
    从他担任主席,孟庭静担任副主席的这一刻起,在宋玉章的心中,好的坏的,前程往事已全都一扫而空,如今,他们只是对手。
    擦身而过时,孟庭静冷不丁道:你原来是唱戏的?剑使的不错。
    宋玉章顿住了脚步,他微斜过脸看向孟庭静,轻巧地收回目光,他脚步一点一点地走了,只留下了两个字:杀手。
    孟庭静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回过味以后他冷哼了一声,哼过后又不由要笑,追上去想说他以为他不认识什么杀手吗杀手哪有像他这样的
    没事吧?聂饮冰在后一个拐角处等。
    你怎么也出来了?我能有什么事?宋玉章道。
    我看他出来了,万一打起来,我怕你吃亏。
    宋玉章伸手在聂饮冰的胸膛捶了一下,少扯淡,我会打不过他?
    聂饮冰看出来他其实是有些醉意了,道:回去吧。
    不,宋玉章一挥手,我进去了,你不要给我挡酒,不像样。
    聂饮冰目送着他从小门进去,回头看向了回廊不远处的孟庭静。
    孟庭静脸上是完全的没有表情,看上去高傲而冷厉,聂饮冰很平平无奇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也进了小门。
    孟庭静太阳穴砰砰地跳了两下,聂饮冰方才的表情似乎是想上来揍他一顿,可惜聂饮冰没有过来,否则他正好可以上手将聂饮冰给收拾了,主动去揍聂饮冰,他是不会去做的,那样像是在为宋玉章争风吃醋。
    宋玉章在酒桌上大胜而归,将所有在场的人全都喝趴下了。
    其实他也醉了,只是强撑着不倒,大概是真的人剑合一,喝的越多,他眼睛越亮,到后来敬酒的人被他那双雪亮的眼睛一扫,还没喝就先有些腿软了。
    宋玉章不仅没有醉倒,甚至离场的时候都没要人扶,到了车内,他才浑身酥软地瘫倒了,什么是一滩烂泥,这就是一滩烂泥,仿佛是没了骨头,只有血肉在流淌,得一层皮包着,才没淌出去,宋玉章歪坐在车内,听聂饮冰道:难受吗?
    宋玉章没吭声,许久之后,他缓缓道:我想吃糖。
    聂饮冰不知道哪里给他去搞到糖果,前头的司机道:聂二爷,我这儿有,薄荷糖。
    聂饮冰接了糖盒子,打开捻了一颗薄荷糖凑到宋玉章的嘴边,宋玉章鼻尖动了动,嘴唇轻轻打开,唇珠带着舌尖微微一吮,将聂饮冰指尖的薄荷糖给吸进了嘴里。
    宋玉章很安静地吃糖,薄荷糖磕碰了他的牙齿,发出细碎的声响。
    聂饮冰不看他,只是余光留心,怕宋玉章在车上颠着颠着会吐。
    海洲是个不夜城,已经十一点了,街上还是霓虹闪烁,红的粉的金的银的,各色光彩在宋玉章脸上闪过,聂饮冰留心着留心着,目光便变得专注起来,只是专注一会儿,他又收回了那专注的目光,这样来回往复,是一场艰难的自我斗争,这项斗争的名称很简单,叫做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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