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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河山无弹窗全文(83)

    这江南东道,本就是崔子更的。
    第一九七章 周家四义子
    祈郎中见段怡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瞧见段怡身后跟着韦猛,眼神一闪。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得了程穹同韦猛,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祈郎中想着,对着段怡说道,等拿下苏州,师父有话同你说。
    段怡眼中满是惊讶,她最近是成了什么香饽饽么?一个两个的,都有话同她说。
    先生若是有遗言,不如写在纸上。我怕你今儿个说棺材上要雕大虫,明日便说要画龙
    祈郎中听她不正经,啪的一下,瞧在了她的脑袋上。
    他正要开骂,瞧见韦猛看新鲜似的看着,冲着他骂道。
    段怡这脑壳,只有老夫能打,哼,他说着,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同段怡并排走去。
    师徒二人一路斗嘴,韦猛一言不发的吃鸡,很快便回到了那王守的小楼里。
    隔得远远地,苏筠便冲着段怡挥起手来,段三,段三!
    段怡瞧着,快步上前去,你伤都没有好,怎么不躺着,万一又崩开了怎么办?
    苏筠咧嘴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哪里就有那么虚弱,在榻上躺着可是要憋死我了。便叫老贾给我穿了衣衫,出来晒晒太阳。
    不愧是段三,我躺着就跟着你赢了,进了这湖州城。冬日里太湖不好玩儿,等到了明年的鱼蟹多的时候,咱们再来,鲜美得很。
    我小时候,还来这里泅过水呢!
    段怡听着,点了点头,她伸出手来,摸了摸苏筠的脑袋,好,你想来,便来。
    苏筠听着,欢喜雀跃起来。
    他伸出手来,一把牵住了一旁的韦猛,我听老贾说了,以后你也跟着段三了,那咱们就是好兄弟,好兄弟,讲义气。
    韦猛身子一僵,他低下头去,看向自己的手。
    他轻轻一甩,从苏筠的手中挣脱了开来,我是棺材子。
    苏筠眼睛一亮,那你可太厉害了!当然没有段怡厉害,她一直住在坟山上的,用老祖宗的牌位下棋呢!咱们打仗的,八字不硬,不带点煞气,怎么打得赢!
    苏筠说着,瞧着韦猛强壮的身躯,羡慕不已。
    赵传神那是胖,你这是壮!我若是有你这么壮,也不至于遭了他的暗算了!
    他说着,抬手咚咚咚的敲了敲韦猛的手臂,看你跟练了金钟罩铁布衫似的,怕是赵传神捅一刀,刀都得折了。
    不过你这功夫,还没有练到家。像我们段三,看着像是嫩豆腐似的,但其实是刀枪不入的,这才是极致境界。
    韦猛神色一变,陡然变得有些结结巴巴起来。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有人告诉他,晦气得很是一件好事。
    还有人羡慕他够晦气。
    你你
    他对着苏筠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又看向了段怡。
    她的脸白中带粉,掐得出水来,的的确确像是一团嫩豆腐,她站在那里,笑意吟吟的。
    在场三个人,没有一个人,眼中带着疏离与惧怕。
    韦猛突然心头一松,他将另外一只荷叶鸡的鸡腿撕了下来,递给了苏筠,你吃。
    想了想,又扯下了两个翅膀,第一个递给了段怡,一个递给了祈郎中。
    祈郎中哼了一声,毫不犹豫的啃了一口,对着段怡苦口婆心道:
    你看,汤圆同米糕,又算得什么?刚认识的韦猛,都舍得分你鸡。
    兵贵神速。
    大军在乌程修整了一日,便又朝着苏州而去。
    话说先前天下尚未大乱之时,各道屯兵,虽然自有细微不同,但是大多数,譬如剑南,黔中还有江南西道,都是将大部分的军队,都集中在治所所在之地。
    一道之地,同一国之地,并无不同。
    节度使亦是怕分权于各州刺史,将大部分的兵权,都牢牢握在手中。只有少量的州军,分布于一道之下的各州之中,听令于本州刺史。
    江南东道亦是如此。
    大部分的崔家军,都囤于苏州城附近。是以崔子更打到了湖州,崔大郎方才要从军中叫了程穹同韦猛,领军驰援湖州,坚守乌程。
    段怡想着先前崔子更的话,思绪发散起来。
    虽然崔大郎是江南东道如今的节度使,但指挥苏州军的人,乃是程穹的师父周道远。
    崔子更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明显停顿了一下,周道远从来都十分的不喜我。
    传闻他本不姓周,出身某个大世家。家大业大之后,自有纷争来。周道远的父亲乃是嫡子,却在斗争中落败,导致他也流浪于江湖。
    他辗转多地,方才定居江南东道,入了我父亲麾下。行军打仗之人,难免喜欢破矩,可是周道远不一样,他极其讲究嫡庶之分,不喜欢有人打破了规矩。
    虽然时常领兵打仗,但是周道远本人却是十分的不喜战事,寄情于山水。
    段怡听着有趣,这林子大了,还当真是什么鸟都有。
    周道远无后嗣,收了四个义子,便是他手下的四员大将。那长子名叫周平安,是个刚出生就被遗弃了的孤儿,是以随了周道远姓周。
    这周平安,是个天盲之人。他能掐会算崔子更说着,看向了段怡,说起来,这周平安同老神棍楚光邑还有几分渊源。
    周平安为了学习玄术,曾经去京城住过几年。同楚光邑虽无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
    崔子更说着,又介绍起了第二个人。
    这次子名叫关山。关山武学天赋出众,得了周道远的真传,使得一手好剑法。他骁勇善战,且又十分的稳重,都说他是周道远看好的继承者。
    第三子名叫何一霖。何一霖亦是根骨奇佳,他性子火爆,使的是板斧。第四个便是咱们已经见过的程穹了。
    段怡听着,若有所思,周道远的的确确是个厉害人物。
    他这四个义子,有能掐会算,能趋吉避祸的;有统筹全局,适合坐镇后方的;有单兵能力奇佳,适合打前锋的;更有程穹这样,适合排兵布阵的。
    四子各有所长,互相取长补短
    这不是因材施教的鸡娃界楷模,是什么?孔夫子看了都要流泪啊!
    段怡想着,她家小灵机,是嫡子食铁兽应该没有庶子吧
    根骨清奇不清奇也不知道,肉太多实在摸不到特长是能吃会睡,大师,还有救吗?
    第一九八章 无法冷静
    段怡见到周大师的那一日,苏州城下起了濛濛细雨。
    远远的看着,整个城池上方,像是笼罩了一层烟雾,让这座南地名城,平添了几分仙气。
    段怡眨了眨眼睛,苏州城就在前方,并非是什么海市蜃楼。
    周道远站在城楼之上,看上去有些道骨仙风,比老神棍楚光邑更像是玄门中人。
    段怡放眼看去,在他的身边,站在一个生得十分气宇轩昂的男子,他头戴金冠,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鞘是白色的。
    那是我长兄,他的那把剑,跟我的一样,是玄名大师所铸造。
    一旁的崔子更解释道。
    段怡啧啧出声,我算是晓得,你输在哪里了,你就输在了脸上啊!
    崔子更同晏先生齐刷刷的竖起了耳朵,这种新奇的论调,他们还是头一回听到。
    崔子更那张脸,不说貌若潘安,那也绝对是一张十分好看的脸,同输这个字,是怎么都沾不了边的。
    甭管那崔大郎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是什么伪君子真小人。光看脸,那当真是有浩然正气,有明君之相,那象征着福气的大耳朵也亏得周平安是个傻子,不然的话
    这会儿他哪里能安稳的站着,早就跪在地上三呼主公了。
    段怡说着,看向了崔子更那张面无表情的棺材脸,再看看你。便是瞎子跟你面前,都仿佛开了天眼,瞧见一柄巨剑当头劈来,只能痛呼阎王了。
    段怡说话的声音不大,那城楼上的周道远,却仿佛生了千里耳似的,看了过来。
    他的神色十分的平和,一双眼睛,仿佛看透了世事似的。
    段怡陡然觉得,那如来佛祖看孙悟空,大抵也就是这样了。
    晏先生听着,看了看崔子更的脸,又看向了那崔大郎的脸,不得不说。
    段怡说得不错,崔大郎带着几分书生气,说话做事,都循规蹈矩,为人也很和善,他这么多年待在江南东道,甚至没有瞧见过一次他发脾气。
    他知道那是个疯批,可光看表面,旁人不知道啊!
    再看崔子更,一瞧便是个心狠手辣,不好相与的。
    晏先生想着,凑到了崔子更旁边,不如你也笑笑?
    崔子更瞥了他一眼,留到先生灵堂上再笑。
    晏先生一梗,段怡同祈郎中已经毫不留情面的哈哈笑了起来。
    城楼之上的崔大郎见状,突然朗声道,父亲若是瞧见你我兄弟相残,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二郎,我当你那日想差了,方才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顾念着手足之情,想着父亲生前,对你宠爱有加,我给了你一条生路。可你竟是不知悔改。
    父亲本就将这江南东道留给我了,各位叔伯均是亲眼所见。如今你竟然勾结外人,来犯我苏州二郎,你就这么想要这江南王的位置么?
    想要到泯灭人性么?
    崔子更抬起头来,看向了崔大郎。
    许久不见,兄长还是这般会颠倒黑白。父亲是谁杀的,你心中最是清楚。
    不等崔子更说完,崔大郎摇了摇头,看也不看他,背过身去,下了城楼。
    周道远亦是一言不发,跟着离开了。
    段怡瞧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来你果真败在脸上。瞅瞅人家,茶香四溢,那张脸日日用茶熏,方才这么入味儿吧!简直是太能演了
    崔大郎同周道远一走,倒是显得他们落了下乘,不配同他们对战似的。
    段怡注意到崔子更紧闭的嘴唇,哼了一声,打仗靠的可不是演戏同嘴皮子,那是真刀真枪真功夫,谁打赢了,谁还是硬道理。
    段怡说着,将手中的长枪挽了一个枪花,拍马朝前一步。
    她惯是打前锋,又自带了嘲讽技能,刚一出列,对面的何一霖便迎了上来。
    他生了一张娃娃脸,偏生长了一脸的大胡子,一对眉毛呲着,看上去好似无时无刻,不在怒发冲冠一般。
    妖女,你把程穹放了,我便饶你不死。不然的话,叫你知晓爷爷的厉害。
    他说着,像是有意炫技似的,将手中的板斧转出了花。
    段怡挑了挑眉,举起了左手,知桥,给我一个大子儿。
    知桥得令,扔了一枚铜钱过来。
    段怡头也没有回,长枪一拍,那铜钱便朝着何一霖的面门飞去。
    何一霖嗤笑一声,骂道,你就这点本事?简直是叫人笑掉大牙!难怪我义父看都不看,便知晓胜负已定。
    他说着,手一抛,于虚空之中抓住了那枚铜钱。
    那铜钱一入手,何一霖便觉察出不同来,那钱在手心中不停的翻滚着,像是要将他的手心整个戳穿一般,几乎是一瞬间,他那因为练武而生满了茧子的手,便被打出了血来。
    何一霖鲁归鲁,但却并非是毫无脑子之人。
    他立即放弃了炫耀之意,将那带血的大子儿,揣进了袖袋里,顺带着将手心里的血迹擦掉了。
    今日出战之前,周平安再三叮嘱,叫他一定要保持冷静。
    果不其然,小鬼难缠,这段三娘如同传闻中一样,是个喜欢走歪门邪道的。
    段怡瞧着,勾了勾嘴角。
    这有人表演杂耍,姑奶奶怎么着也得给点打赏不是?毕竟人家像猴一样,费尽了功夫,讨人欢心。
    段怡说着,鄙视的看了一眼何一霖。
    猴得了赏,都还要作个揖。你这人倒是好,直接揣兜里啧啧,下回赛过猴,姑奶奶给你两个大子儿。
    去他的保持冷静!
    何一霖脑子一嗡,顿时气血涌上了头,他提着板斧,猛得朝着段怡冲来。
    坐镇军中的关山脸色一变,想要拦他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何一霖怒发冲冠,提着板斧就朝着段怡的面门劈来。
    段怡轻轻一闪,避开了去。
    何一霖一斧头刹不住,劈了下去,却见一柄大锤横空插了过来,朝着斧柄重击而去。
    何一霖大骇,心道不好,可他这一下使了十分力气,想要抽身谈何容易?
    且那斧头柄乃是木制的,虽然是他精挑细选的,可万万耐不住这一锤。
    韦猛!何一霖怒吼道。
    他认识的使锤的人,只有韦猛一人。
    第一九九章 各有计谋
    韦猛天生神力,乃是真真的老天爷赏饭吃。
    平日里两人对战,何一霖那都是输多赢少,更何况这像是钢铁一般直脑筋的韦猛,竟然学会了使诈!
    何一霖暗道不好,就听得咔嚓一声,他那板斧的斧柄,硬生生的被砸断了去。
    巨大的锤风,吓得马前腿一软,跪了下来。
    何一霖猝不及防,一个倒栽葱落了下马。
    他心中大骇,就地一滚,想要逃过挥来的第二锤。
    可是刚滚没一会儿,便感觉胸前一重,段怡的脚已经踩上了他的胸膛。
    何一霖怒极反笑,你使诈,明明是一对一单挑,你竟然让人帮手!简直就是无耻至极!
    段怡挑了挑眉,你这个人,对我有什么误解,我段怡本来就是这么无耻之人啊!你气不?
    他怎么不气?他都快要气死了!
    他堂堂七尺男儿,竟是被一个小娘子,踩到了脚下。
    若是打输了,他认,可是,她竟然使诈!
    段怡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冲着他摇了摇头,虽然你不聪明,但是也要跟着周道远好好读书才是。
    对战?我只是歪了个脑袋,连一枪都没有出,同你对了哪门子战?就凭你这种一个大子儿就能表演耍猴的家伙,也配同姑奶奶对战?
    何一霖只觉得喉头一甜,一丝血丝从嘴角流了出来。
    段怡瞧着,一脸惊奇。
    这么说来,诸葛孔明将周公瑾气得吐血,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你看,你不是被气得吐血了么?
    何一霖气得闭上了眼睛,他一扭头,看向了一旁木木的韦猛,骂道,你这个叛徒,程穹呢?程穹怎么样了?我义父待你不薄,你一个棺材子,竟是也学了旁人做那墙头草。
    韦猛摇了摇头,棺材子很好,我要跟着段怡。
    段怡听着,如沐春风,瞬间得意了起来。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韦猛同苏筠在一起久了,都会说话了!
    何一霖一愣,棺材子很好么?
    他刚才一时气急,骂了韦猛棺材子。这三个字一脱口,他便后悔不已。
    韦猛是程穹的挚友,他们两个因为都是刚猛型,从前经常在一起切磋,算是不错的朋友。他明知晓韦猛最在意这三个字,若不是气急,又岂会故意踩人痛脚?
    韦猛去了乌程才几日,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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