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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10)

    *
    贺知深在厨房做饭,别墨就自己窝在沙发上刷微博,为了冷落贺知深,就连吃晚饭时她也故意板着脸,不主动和他搭话。
    贺知深:多吃点胡萝卜,对眼睛好。
    别墨违心地说:我不吃胡萝卜。
    贺知深给她夹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听她这么说,就把胡萝卜放进了自己的碗里。明明之前去吃饭时还啃萝卜啃得很欢快来着
    贺知深又夹了块排骨放在别墨碗里:那吃排骨吧,今天的是酸甜口的,你不是喜欢这个吗?
    刚夹出去的排骨被别墨夹到了他的碗里。
    别墨:我减肥!
    贺知深被她气笑了,原来她这是故意的。
    他坏心眼地说:那你吃就只吃生菜吗?我看见我的一些女同事减肥也是吃这个。
    呃别墨伸向豆腐的筷子一顿,忍痛转了个方向夹了几根青菜,咬着牙说,对,我吃生菜就够了。
    贺知深很可惜地看了她一眼:噢,这样啊,那这些我就自己吃吧。
    他把那碟生菜移到了别墨面前,自己则大口大口地吃起了其他几样菜来。另一边坐着的别墨边闻着其他菜的香味,像是要把贺知深嚼碎了一般咬着自己嘴里的生菜。
    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不剩菜,贺知深今晚居然把菜全都给吃完了。别墨回想了一下,今晚他吃的完全就不符合他平时的饭量。
    别墨把碗筷拿去洗碗池,装作不在意地问:你吃这么多不撑吗?
    贺知深摸摸自己的肚子:其实是我今晚比较有胃口。
    同样很有胃口却只吃了青菜配米饭的别墨:
    别墨幽怨地低声骂道:大骗子。
    贺知深:
    *
    电视上放着最近很火的综艺,但电视机前的人却无暇理会贺知深一直都在盯着厨房里的身影,等那人忙完过来,他又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直视着电视屏幕。别墨生气也没处撒,洗完碗越过贺知深,自己缩在沙发上的一角抱着平板电脑画画。
    别墨在家穿得很随意,纯白色的纯棉短袖和灰色短裤在她的身上看起来有些过于宽大了。如果贺知深在坐得近一些,似乎就可以顺着空隙看到衣领下嫩白的肌肤。别墨的身上总有淡淡的花茶味,闻起来和那天给他泡的花茶味道很像,却又有些区别。
    夏天的公共场合总是充斥着男男女女各种各样熏死人不偿命的香水味。别墨身上的味道很淡,如果是在室外,要靠得近一些才能闻到。现在这股味道在这空气流动有限的几十平方内若有若无地漂浮着,引诱着贺知深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他不动声色地朝别墨那边移动了一点。别墨画得很投入,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无声接近。
    别墨用她泛粉的手指捏住了专用的画笔,动作干净利落,很快就画出了草图。稍作修改之后,她似乎是换了一种笔刷,开始大面积地铺色,直到把草图指遮得剩下一点若隐若现的痕迹,然后开始用更细的笔刷勾勒。等到她全部勾完,贺知深远远地辨认了一下,这画的内容好像有点十八禁。
    贺知深很轻地笑了一下。
    别墨有所感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贺知深离自己不过一臂的距离。反正贺知深已经知道了她的微博账号,她干脆大大方方地在他眼皮子底下画不健康的有色图画。
    她没有设置什么微博半年可见的习惯,不出意外的话,贺知深很有可能已经把她的微博从最新的一条翻到了第一条。别墨的微博里画大部分是看过的小说主角,偶尔发一些别人约的稿子供想要约稿的人参考,还有一些就是小说里著名的名场面,比如告白,接吻,或者开车。既然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那别墨也就不多做遮掩,反倒更加放肆。
    她半点没有被人发现的窘迫,冲贺知深挑了下眉,清纯乖巧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完全不应该出现这张脸上的乖张坏笑。
    好像在对贺知深说:我可坏了,你要见识一下吗?
    得了邀请的贺知深饶有兴趣地凑近,从偷偷看变成了光明正大地看。
    画上的男人在别墨的勾勒下面容渐渐清晰。抛开别的不说,别墨的画很传神,不难辨认,画上的人就是贺知深本人。但是看到线稿里贺知深的姿势,贺知深本人觉得有点头疼。
    线稿里的男人大张着腿靠在一张沙发上,上身穿了件衬衫,下身穿着黑色西裤。但别墨显然不可能让贺知深好好地穿着衣服。贺知深的衬衫只扣了中间的一颗扣子,几乎和没扣没有区别。画上的贺知深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一手握着高脚杯将液体缓缓倒在自己的胸膛,另一只手垂在胯间,指尖勾着只挂了一把钥匙的钥匙圈。再往上看,贺知深的脖子上赫然戴着黑色带锁的项圈,很明显,刚刚的那把钥匙就是解项圈的。
    他无奈地笑了笑。
    也不知道为什么别墨看起来这么乖,脑袋里装的却尽是些不能见人的内容。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贺知深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别墨吓得转头,嘴唇撞在他的下巴上。两人皆是被这个意外弄得一愣,随后别墨率先别扭地退开。
    你你管我喜欢什么样的。
    贺知深又凑近了一些,像是要压在她身上,但是又留出了一点点距离。
    我当然要管了。他用很温柔的语气说着让别墨几欲脸红的话,你早说你喜欢这样的,我就变成这样来见你了。
    别墨没敢看他,状似玩笑地说:你是百变小樱吗,还能变来变去的
    是。
    贺知深将他的下巴枕在别墨的肩上,说话时的气息扑打在别墨颈边,像根无形的羽毛挠得她忍不住痒到发笑。
    你说是就是。
    你真是
    别墨想不出词来骂他,只好伸手去推他的脑袋,可当手指摸到他柔软的未经染烫的发时,又舒服得想要像摸狗狗一样在他的头上呼噜几下。
    好摸吗?
    贺知深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主动在她的手心下蹭了几下。
    别墨窘迫地缩回自己的手:我没
    然而贺知深很快捉住了她的手腕,直起身把她拽进自己的怀里。别墨一个重心不稳就撞在了贺知深的身上,背靠着他紧实的胸膛,仿佛跌进了热烈的火里,脸颊的温度噌地上升。
    你脸红了,墨墨。
    身后那人一说话,胸腔也一起震动,隔着衣服从别墨的后心传来,又撞到了她砰砰乱跳的心脏处。
    你别这么叫我。别墨紧张地闭了闭眼,忽略自己脸颊上的热度光明正大地胡说八道,我没有。
    好。贺知深带着笑意说,是我脸红了,不信你看?
    别墨没有动:我不看。
    贺知深抚上别墨的手背插进她的指间握住她:你看一眼,真的,不骗你。
    别墨挣扎了一下,没能把手抽出来。
    贺知深又用哄骗小孩的语气说:真的,哥哥不骗人。
    哥哥你个头!谁是你妹妹了!别墨在心里骂道,但还是忍不住慢慢回头。待她对上贺知深不怀好意的眼时,已经躲不开了。
    哥哥不骗人。
    贺知深猛地逼近,将两人的距离拉得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扑打在别墨的唇上,给别墨制造出了一种要吻不吻的恍惚感。
    他用鼻尖蹭了一下别墨的鼻子,得逞地说:哥哥只哄人。
    你唔个大骗子。
    别墨没能把话说完。贺知深似乎是在等着她开口,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就扑上来轻松突破了她的防守。
    意料之外的是,贺知深这次吻得很温柔,一如他平日的做派,彬彬有礼中带着不容拒绝的体贴,彷佛昨晚那个吃人一般吻她的是他的另外一个人格。这让别墨有点不习惯,但她没有忘记贺知深骗了她。
    她很轻易地就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别墨愠怒地瞪着他:骗子!
    贺知深追上来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你在撒娇吗?
    别墨皱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撒娇了!
    贺知深抬手捏捏她的脸:好,没有撒娇。
    我唔呜
    贺知深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再次吻了下来,顺带握紧了别墨抵住他胸口的手,带着她摸上自己的腰。
    迷糊之中,别墨感觉到贺知深稍微退开了一些,用濡湿暧昧的语气贴着她说:其实我不止腹肌好看,腰也很好看,你感受一下。
    过分!
    第十四章
    别墨觉得有点糟糕,这两天几乎不分场合时间,睁眼闭眼都是贺知深的那张脸。更可怕的是,只要她陷在被窝给她的温暖里,她就会想起贺知深探进嘴里的丝丝情绪,不容拒绝的,温柔的,挑逗的,隐忍的,挥之不去,简直像梦魇一般控制她的心神。
    手机很不合时宜的在别墨对自己发脾气的时候传来了信息。
    HZS:【墨墨早上好~】
    别墨盯着那个连她爸妈都不会叫的称呼,把冒上心头的羞耻忍了又忍,给他回了个友好的不许叫。
    说了两回贺知深仍然不肯改口之后,别墨就懒得继续提了。
    从小她的爸妈就不会叫她什么亲密的称呼,她有记忆以来,父母就是叫她全名的。起初别墨也没在意这件事,因为她一直是外婆养在身边,有外婆用粤语叫她妹妹,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直到搬去和父母住的那个学期,许是顾虑外婆走了,她不适应,她妈破天荒地来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家长会。
    现在想来那次家长会其实和以往任何的一次都没有什么不同,都是那样万年不变的老师上台欢迎家长的到来、给家长们介绍班级的整体情况、表彰优秀学生流程。真正让别墨印象深刻的,应该是同桌的妈妈上台领了奖之后,回到座位上夸同桌BB真棒,然后同桌羞红了脸去捂妈妈的嘴说妈咪你在外面别这样叫我,而她妈只是弯弯眉眼对她说别墨你别骄傲,要继续努力。
    她承认自己是羡慕了,甚至是有些嫉妒的。紧接着她想起来不久之前她也是有这样亲密疼爱着她的外婆,现在却只剩下之前陌生得像几个月见一见的远房亲戚的爸妈了。
    现在贺知深不仅让她失了神,还要开始入侵她护着玫瑰的玻璃罩子里
    热水浇在枯黄的花茶上,渐渐把干死的鲜艳用另外一种方式复活。别墨拿滤网沥干茶水,杯子里刚刚冒头的活气又奄奄一息地缩了回去,等到再次被滚烫的开水包围,那绽放了一半的花瓣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全部舒展开来。
    MO:【今晚别来了做饭,我要和同事去酒吧】
    发完信息,别墨就端着杯子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埋头开始工作。
    很快,手机发出了叮的一声,屏幕亮起,弹出了贺知深发来的信息,别墨只瞥了一眼就继续工作。
    意料之中的,贺知深发来的是我和你一起,把地址发给我。
    *
    贺教练,你这是要把手机看出一个洞来啊。白涣廷刚把湿漉漉的脑袋凑了过来,就被贺知深抬脚踹进了池子里。
    贺知深头也不抬:你的两千米还没游完。
    男孩扑腾了几下,可怜巴巴地趴在池子边向另一旁拿着文件夹在看的啤酒肚男人哭诉:呜呜呜白教练
    白罡抬头看了贺知深一眼,又向泳池里的男孩使眼色,示意他别来烦贺知深。
    爸
    白罡拿文件夹看起来凶得要命实际上下手却很轻地往白涣廷脑袋上一拍:再溜上来我就不让你来了!
    白涣廷只好蔫巴巴地游了起来。
    还没追着呢?白罡搭上贺知深的肩,皱眉,这小姑娘也忒难追了。
    贺知深脸色不太好,把手机收起来,道:老白我
    走走走赶紧去!白罡十分通情达理地赶人。
    贺知深歉意地说:下周我把我爸给的两瓶酒给你提过来。
    用不着,你赶紧把人追到我就高兴了。白罡拍拍他的肩。
    贺知深等了一个下午,直到他快下班了别墨也没有回消息,打电话也是关机,提前下班去别墨家等了两个小时也没见人回来。
    这两天因为要带队去比赛,他一直都在盯训练,连着几天没有见到人,只能微信联系,但消息别墨也还是偶尔会回的。结果安宁了还没超过一个星期,别墨就要去撒野了。
    贺知深捏了捏眉心。
    其实也不一定是撒野,他想。
    别墨这么喜欢蹦迪,应该就是太久没去,心痒了。
    于是贺知深回家草草地弄了点吃的,等时间差不多了就驱车去了别墨最有可能去的同时也是贺知深遇见别墨多次的那个酒吧。
    当看见那个在人群里摇曳的身影时,贺知深想,是不是应该谢谢她告诉了自己她的去向,即使她这是钓鱼行为。
    别墨身边根本就没有什么同事。她又恢复了只有在酒吧才能见到的那种妆容,衣服虽然没像之前那样露腿露肩了,却还是没能好好穿。好好的卫衣,胸以下的位置全被剪掉,露出紧贴在身上的运动背心,一小截细白的腰暴露在周围五彩斑斓的乱光下,看得贺知深想立马伸手给她捂住,下身倒是好好的穿了运动长裤和运动鞋,如果忽略外侧开到大腿的口子的话,应该算好好穿了。
    别墨似乎是看到了他,举起了垂在肩上的辫子朝他晃了晃,意思似乎是你回去吧,我快活着呢,然后又背对着他继续蹦。
    贺知深当然不可能走,但也没想下舞池和别墨一起蹦。他找了个看得见别墨的地方让人帮他开了个台,然后按低消买了酒水和水果零食坐着边看着别墨边吃水果。
    周围都是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看见贺知深一个人开了台,都不时朝他投来好奇的目光。一个长得颇为英气的短发女人端着酒杯过来在他对面坐下,在吵闹的音乐声中大声问他帅哥怎么一个人。
    他摇摇头,指着女人坐的位置说有人。
    那短发女人耸耸肩,回头接过朋友刚倒好的一杯酒朝贺知深递过来,意思是要他一起喝一杯。
    贺知深这才将一直看着舞池的视线移到对面的女人脸上,略欠身:带女朋友来的,还得送她回家。
    这是很礼貌的婉拒。
    短发女人听清之后遗憾地收回手,转身走了。
    贺知深目送短发女人离开,发现她后肩上好像纹了个名字的拼音,猜想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人的名字。这样的纹身并不少见,因为样式别致,他才多看了一眼。
    这个小插曲从开始到结束前前后后不超过三分钟,贺知深再看回舞池里的时候,一个寸头的花臂男人已经在伸手拍别墨的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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