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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9)

    后来周末又在那个酒吧遇见了别墨一次,但那次她欢欢喜喜下舞池蹦完之后,那个她叫小叔的人没有再来接她回家。
    贺知深不放心,眼睛一直往她那方向瞟。见她独自坐着要了打啤酒,喝了两罐就自己走了。跟出门之后,贺知深发现她叫了车,却坐在路边的花坛发愣。那小巧的脸上没有喜色,尽是落寞愁容。隔了好一会儿她才拍拍裙子上的灰扬长而去。
    之后贺知深周末又忍不住独自去了两趟酒吧。第一次贺知深待到了凌晨两点也没见着她,第二次倒是看见了,不过那次不得已直接碰了面替她解围,还附赠几道玻璃划的伤。
    事后回想,贺知深才发现自己这样的行为颇像蹲点,连着半个月,去一个他不喜欢的地方等一个不算熟甚至还有点隔阂的人。
    什么蹲点?你这是看上人家了。好友如是说。
    看上了吗?
    这种感觉在之后一次又一次的见面里变得愈发强烈。
    别墨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拙劣,那点小小的心机在贺知深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办法隐匿,反而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捕捉住,再在高处细细观赏品味。
    这是个小妖孽、小狐媚子。
    全然不知她万般心机,也不抵她不经意间望过来的一个毫无别意的眼神,不出几眼,贺知深就已沦陷。
    所以贺知深阻止了她的退缩,大大方方地用行为告诉她:他是可以相信的。
    可贺知深高估了别墨对她自己的信心。
    她会在意自己的行为是否合格,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到她认为足够热烈的档位,只有在亲密接触时,才露出马脚。
    所以今天贺知深大胆地逼迫了她,在两人关系还没有完全稳定的状态下。
    *
    笑容常在的别墨这时脸上一点笑意也没了。
    她不知道贺知深看见了她多少次、看见了什么,但看他的表情,别墨觉得一定是不太好的内容。骗人没意思,她也懒得花那些心思去骗他。既然他都已经看到了,那就没必要解释了。
    明明很清楚自己这样的性子很难恋爱,可是每次抽身离开时别墨都还是觉得很难过。
    算了,就这样吧。
    别墨如释重负地长呼了一口气,再抬起头,又是明媚如骄阳般的笑容,小小的梨涡在她嘴边盛满刺目的暖意。
    对。
    别墨给了贺知深一个很模糊的答案。这个对回答的究竟是她根本就没想过和他长久还是酒吧里的人的确是她,就留给贺知深自己猜吧。
    没有等贺知深回答。她一如以往般只给身后人留下了难以捉摸的背影,脚步轻快地上了楼。
    贺知深神色阴郁地在原地站了很久,终究是在被烟蒂烫伤了指尖后离开了。
    高高低低的楼宇里只剩几盏孤灯亮着,偶尔传来几声猫叫蝉鸣划破寂静。
    月上浊空,夏夜漫长。
    第十二章
    天气开始越来越热了。
    洗漱完的别墨坐在化妆台前盯着一堆瓶瓶罐罐发愣,纠结于护肤但是接下来的一天可能都会觉得粘腻和不护肤然后被自己丑死二者之间,最后微微叹了口气,选择了前者。
    一觉睡醒,昨晚的事还是在她心头挥之不去,以至于她脸都擦了一半了才发现自己把卸妆油当水乳给抹了。
    平时这个点爱岗敬业的职业男友贺知深早就给她发早安了,可手机除了几个群在聊着她不感兴趣的明星八卦,没有一点动静。
    我就是有点不习惯回归孤寡老人的状态。别墨心想,随便解决了早饭,转头摸笔开始画画。画到一半电脑卡死,别墨重启了好几次都还是卡得动不了,随手拍了照发朋友圈,结果收到一堆重启的评论,没办法,别墨只好踩了双人字拖把电脑送去给维修,要下午才能拿回来。
    可因为实在是心有郁结,电脑还不支持,她只好拿手机画了张略潦草的图发上微博。
    安安安:【怎么周末没出去约会在家画画?】
    别墨刚发完,安诺然就给她发消息来了,应该是看见了她的朋友圈。
    MO:【没出门。可能这回又得掰。】
    安安安:【!!!!!!】
    安安安:【怎么回事啊姐妹?是不是那男的对不起你了??我去打他!】
    MO:【没有】
    三言两语说不完,别墨干脆和安诺然打电话给她讲清了来龙去脉。那头的安诺然听完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扔下一句你在家等我就撂了电话。半小时之后安诺然拎着一大袋零食来了别墨家。
    男人算什么,咱们有姐妹也过得比有男人好!
    之后安诺然没提贺知深一句,和别墨在家里看电影玩游戏吃零食喝酒,搞得活像别墨中了头奖一样狂欢。虽然欢的只有安诺然一个人。
    安诺然玩累了直接就趟沙发上睡了。别墨轻手轻脚地尝试收拾一屋子的狼藉,结果刚刚还眯着眼的安诺然听见响动,噌地坐起来把别墨一把拉倒在沙发上,搂着她要她强行午睡。
    这一睡就睡得昏天暗地的,别墨被门铃声吵醒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
    谁啊
    安诺然翻了个身,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脑袋。
    请等一下!别墨跌跌撞撞地赤脚去开门。
    墨墨,谁啊?安诺然听见门口开了门就没响动了,揉着眼睛起身,边走边打哈欠,看清楚了门口的人是谁之后瞬间清醒了。
    安诺然眨眨眼,拔腿就回屋子里拿包踩着别墨人字拖跑了:呃你们聊我先走了哈
    别墨:
    门口站着的贺知深: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别墨掐着指尖,面上平静:我们不是掰了吗
    都散伙了还来干什么。
    她觉得昨天晚上那样的情况,就差把我们好聚好散说出口了,在别墨看来和分手是划等号的。难道贺知深是来报复她的?
    贺知深很自然地进了门:那叫吵架。
    吵,吵架?
    我以为你可以明白的我的意思是
    今晚喝牛肉丸紫菜汤可以吗?
    话还没说完,别墨就被贺知深打断了。
    别墨对上贺知深的视线,发现面前这人眼里明晃晃地写着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她一晃神,一句啊可以就脱口而出了。
    嘴比脑子快的别墨想抽自己。
    贺知深把买的菜搁在厨房里,从一片狼藉的茶几底下找到了两只鞋提过来。
    把鞋穿上。
    这不是我的鞋别墨接过那双小了一码的女鞋放进鞋柜,又拿出了另一双拖鞋穿上。
    旁边还有一双和她这双同款的男士拖鞋,原本是她为了营造此屋有男性居住,贼不要惦记买的,有男性客人过来就给男性客人穿,不过,最近都快变成贺知深专属了。原本有关前任的东西她都是要收起来的,没想到贺知深居然还会过来,别墨也没来得及收拾。
    最后一次吧。
    别墨从柜子里把它拿出来递给贺知深:你穿这个吧。
    贺知深道了谢,弯腰把鞋换好。
    屋子里还是她和安诺然狂欢的状态,开了瓶的啤酒、拆了包装的零食、中午吃完的外卖包装盒乱得跟狗窝差不多。
    别墨往后瞟了一下,对上身后贺知深紧蹙的眉头。
    男人没说话,蹲下来给她收拾外卖盒,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手里的袋子饭菜还剩了很多,看起来重油重盐,还有一股子即将变质的味道。
    别墨弯腰捡起地上喝空了的酒瓶:你放着吧,我自己收拾
    贺知深看了她手里的瓶子一眼,没说话,起身把窗帘和窗户都拉开,转身进了厨房。
    是错觉吗?别墨隐约觉得刚才贺知深看过来的那一眼藏了些许怒意。
    这不是他自己要来的吗?怎么反过来倒和她生起气来了?
    难以理解。
    晚饭贺知深做得还算丰盛,除了气氛有点尴尬,别墨还是吃得很香的,贺知深的也脸色缓和了不少。
    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执念,似乎看不得别人吃得不健康。回想了一下今天客厅的一片狼藉,他大概会很难忍受吧?
    别墨洗完碗从厨房出来时,贺知深还是没有离开,此时端端正正地坐在她家的沙发上,一双长腿岔开,有些无处安放。说实话,别墨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位各方面条件俱佳的居家必备男友。可是舍不得也没有用,再适合,也得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
    你以后别来了。别墨在一个距离非常礼貌的位置坐下,我们不合适。昨晚那样就算是分手了。
    今天你来也看见了,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深入了解之后甚至更不一样,现在说再见其实是及时止损,对你对我都好。而且我认为你值得更好的。
    贺知深:对你我都好?
    他抬起一只手按在沙发上,随着沙发的凹陷,别墨被迫往他那边倾斜了一些。
    虽然听起来有点自恋,但是我看得出来,你没有不喜欢我。贺知深在开口时把语言组织了一下换成了双重否定式,我也是认真的,你这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
    可能比认真还要程度深一点。
    别墨偏过头,看见他俊朗的眉眼里流转的波光粼粼。
    我希望喜欢是量变,爱是最后能得到的质变的结果。
    话音刚落,别墨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她自己并不是一个十分容易脸红的人,但贺知深的脸配合着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是有让她瞬间澎湃的杀伤力。
    别墨低下头,盯着他按在沙发上的修长的手指,感觉头脑清醒了一些。
    别。她熟练地抬头给了贺知深一个礼貌的微笑,说出来的话却无礼又骄慢,仿佛把别人的真心放在地上踩,我良心犹存。你找别人爱吧,我受不起,也爱不动。
    贺知深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回答,原本阴郁的脸上也学着别墨绽放了满面春风。
    是吗?
    男人唇瓣开合,吐出了几个字,砸得别墨如负万石。
    莫力士太太。
    别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但一定不会很好看,这一点从贺知深眼里透出的得意就可以知道。
    她没想过见光死掉马甲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更没想到贺知深一个看起来和漫画、小说、嗑CP这样毫无关联的人,居然会知道自己的微博。她的微博可是连安诺然都不知道啊
    回想了一下她的微博内容,如果可以,别墨现在还挺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躲着。
    几个小时前,她刚用手机画了张图,图上画的不是别人,正是此时此刻坐在他面前的贺知深。而且内容也比较不能被他本人知道的那种。因为别墨又画了半裸的贺知深,腹肌上还颇为邪恶地画了吻痕,配文u1s1,我馋他的身子。
    这种性质的话,其实已经跟拍了别人的裸照还被当事人知道差不多了,但现在怂就是在给贺知深突破的机会。
    别墨心一横,凶巴巴地说:是我,怎么着吧。几张图又能说明什么?
    呵呵贺知深轻笑了一下,眼底的得意已经藏不住了,那就好办了。
    贺知深半跪在沙发上朝她压过来,捉了她的手腕往自己的身上凑。别墨见他要往衣服下摆里塞,慌忙地想要挣脱他的禁锢,挣脱之际,手背还蹭到了那沟壑分明的腹肌田,脸上燃起的热度从别墨的脸一直烧到了脖颈。
    见逗弄不成,贺知深也没急着再去捉她的手,转而用自己宽大的手掌转而抚上她的脸,指尖夹了她柔软滚烫的耳垂不算温柔地蹂躏。
    我应该可以贿赂太太一下吧?
    话音未落,别墨就感觉自己的下巴被猛地捏住抬起,紧接着就是男人混杂着须后水味道的气息逼近,抢走了控制她自由呼吸的那根可怜巴巴的神经。
    这次的贺知深吻得并不温柔,反倒有点粗鲁,先是有些凶地撬开了她的牙关,接着毫无技巧地肆意扫荡,像是饿极了的捕食者得到一块鲜美的肉,吃得又凶又狠,简直要把别墨给吮l咬、搅弄个透。后又许是感觉到了别墨有些缺氧,赦免一般地放开了她,给她缓口气的机会,待别墨呼吸顺畅,又红了眼带着汹涌的欲望堵住她的唇。
    别墨这次是彻彻底底地知道了真相,贺知深确实是只披着食草动物皮毛的野兽,自己这回怕是难以脱身了。
    不知道是不是贺知深的吻技太好,从未被吻到失神的别墨这次也体验了一把什么叫被亲到发软。
    恍惚间,别墨已经被他勾得陪他一起交缠,良久,贺知深才不舍地放开她的唇瓣。沉浸在热浪里的别墨一时没反应过来,小小的软舌还轻抵在了唇间,索吻一般地舔舐了他一下。
    别墨听见他好像是低低地骂了句什么,马上又不容拒绝地凑过来吻了她一遍,然后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尽管室内干净整洁,但却似乎还残存着贺知深的痕迹。
    别墨望着门口出神。过了一会儿,她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已经有些红肿的唇。
    啊
    这叫什么来着?
    哦,想起来了。
    这叫强吻。
    第十三章
    别墨当天晚上没能睡好,第二天早上化了全妆才看起来气色好一点。
    昨天晚上贺知深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就一声不吭地走了。不过事后他的早晚问候又恢复了,别墨还在生气,连个 emoji的夜晚表情都没他回。
    到了公司安诺然又少不了来和她八卦,别墨自己也说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就只好简单地糊弄过去了。
    因为被戳中了点,她还挺炸毛的。
    说不喜欢是贺知深是假的,但她认为自己喜欢不到可以带着在家人面前公开。她对贺知深仅仅是停留在有好感、相处还算融洽的阶段,而这样的好感并没有办法让别墨确定自己会和贺知深有未来。
    贺知深会发现她的表里不一实属意外,因为二十多年来就没有人发现过。这种感觉跟自己藏在树下埋了十年的童年小玩具被别人一次就找对地方挖出来了差不多,难受得很,却也带了点暗喜;难受的是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喜的是终于有人发现了。
    这样奇妙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下班在公司门口看见贺知深。
    别墨突然就有点烦躁,想转头从另外一边走。贺知深几步就迈到了她的面前,用身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走吧,我送你回家,冰箱里还有菜,我给你做。
    别墨刚想开口拒绝,贺知深就伸了手揉揉她的头。
    听话。
    别墨:
    最终别墨还是迫于大尾巴狼贺知深的淫威,乖乖地坐上了副驾驶回家。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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