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蛮横

小说(11)

    蹦得欢快的别墨转过了身,那男人俯身对她说了什么,她笑了,似乎是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继续蹦。那男人朝前一步也跟着音乐摇摆,两人的距离已是暧昧的程度。
    贺知深眉头跳了跳,握着拳头从人群中费劲地往舞池挤。
    别墨自然是感觉了到身后花臂男人的靠近,算着贺知深应该差不多到了,她稍退一步右肩撞在花臂男人的胸膛上,又迅速离开,看起来只是没站稳不小心碰到的。
    身后的花臂男人因着这一点点肢体接触,开始蠢蠢欲动地抬手搭上别墨的腰。别墨皱了皱眉,突然不想玩了,抬手握着男人的手腕推他,却又被男人误以为是暧昧进阶的信号,直接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贺知深就是在这时黑着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这样的身高配上他低气压的脸,周围的人都以为他要惹事,吓得硬是在拥挤的舞池给他们空出了一小片空地。
    贺那股压抑着的怒意在贺知深靠近时显得更加汹涌,别墨这才意识到不好。
    贺知深一手猛地将别墨拦腰拉进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揪住了矮了他半个头的花臂男人胸口的衣服拉近。
    别墨被迫被两个男人像夹心饼干一样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耳朵贴着的胸膛震了震,别墨听见贺知深的声音先后通过骨传导和空气钻进了自己的耳朵里,混着嘈杂,模糊却不难听清。
    他恶狠狠地对夹心饼干里垫底的那块花臂饼干说别他妈乱碰,然后揽着夹心走了。
    这是贺知深第一次在别墨面前说脏话。
    反应过来贺知深说了什么之后,当时别墨脑子里蹦出来的居然不是厌恶。她破天荒地在脑内也学着贺知深蹦了次脏话,并且觉得耳朵痒得慌,想要听他再说一次。
    因为她是真的觉得,贺知深真TM性感。
    性感死了。
    第十五章
    贺知深一路牵着别墨出了酒吧,二话不说把别墨抱上了副驾驶,他两手撑在别墨身侧,低着头露出他已经有些长的发。
    别墨摸了摸他的发顶,没有什么发胶发蜡,触感柔软得令人忍不住揉搓。
    贺知深。
    嗯。
    贺知深应她,没有抬头。
    你该剪头发了。别墨用手指勾起一缕黑发在指尖缠绕,看着它被自己绕得弯曲,又自然地恢复原状,再弯曲。
    贺知深伸出一只手将别墨的玩他头发的手握着,直起身背靠在后车门上,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和三两行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单手从裤兜里摸出烟,有些笨拙地抽出一支点燃:墨墨,你为什么喜欢酒吧?
    空气中开始像被病毒感染般飘来了淡淡的烟草味,别墨不太喜欢烟,却觉得贺知深抽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地难以接受。
    可即便心理上接受了,生理上还是有轻微的排斥。她偏头很轻地咳嗽了一下,才开口道:可能像抽烟一样吧,我觉得酒吧就是我的烟。音乐震耳欲聋,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听不见;黄汤入口,就可以想疯就疯。
    贺知深弯腰把只抽了一口的烟摁灭,长臂一伸从车里抽了张纸把烟包起来攥成一团,又抽了张纸擦手。
    抱歉。他把那纸放在了车门边的斗里。
    别墨摇摇头,表示没事。
    贺知深看着她欲言又止,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把别墨的脚放进车里,又给她系好了安全带,然后开车送她回家。
    一路上贺知深都很沉默。虽然他平时开车也不怎么说话,但总还是有话说的。这回是真的一言不发了。
    别墨想,自己的行为可能真的有些伤人。像这样把别人捧给自己的心撒上酸甜苦辣的酱再放到锅里炸一炸的行为的确很恶心。
    顽劣至极。她脑子里小人指责道。
    门口的保安大叔已经不用拦下询问是来小区干什么的,记住了贺知深的车和车牌号了,看见他们很快就放行,还朝他们友好地打招呼。车子依旧是停在了别墨家楼下。
    别墨没下车。
    经过了前两次,她知道就算自己下车了贺知深也会跟下车去堵她,还不如就在车上把话说完。
    墨墨。贺知深偏过头来喊她。
    别墨不想应这个过于暧昧的称呼。好像只要自己应了就默认贺知深进一步与她建立了别人从来都没有只有外婆才有的亲密关系。
    贺知深看出了她的固执,并没有因为别墨的沉默生气。他解了安全带,绕到别墨那侧打开了车门。
    因为猜不透他的意图,别墨下意识地掐着指尖,眼睛在夜色里努力睁大,想看清他的每个举动是否威胁到了自己。
    这是典型的自我保护。
    贺知深一肚子盈满醋意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别墨太难接受别人了。
    他曾经目睹过别墨和她前男友的分手,不知道那一位是不是因为别墨的过于防备而放弃想要保护她的念头。
    她转身得太过轻松利落。可那些伤会像种子一样慢慢长大,在她心里的裂缝中迸发着强烈的生命力,逼得她将保护自己的外壳筑得更硬更牢固,以遮掩内里快要被绿芽四分五裂的自己。
    他早就猜到了走近她的路途艰难,却没想到难的不是他,而是别墨自己。
    贺知深伸手拨开别墨自残般用力紧掐着自己的手指,力道轻柔地握在掌心揉捏,等那指腹上深陷的痕迹被搓得发热了,他才转为牵住她的手。
    我要出差了。
    别墨以为他要训斥自己的恶劣行为,没想到却是毫不相关的话题。
    她哦了一声,尝试着把手从贺知深的掌中抽出来,但没能成功,贺知深在感觉到她的动作时就立马强硬地加大了力度,刚好难以挣脱又不至于把她弄疼。
    贺知深似乎是叹了口气,紧接着放开了她的手,朝她压来。
    又来了。
    别墨绷直了身子,认命地闭上了眼,没想到那人的气息停在了面前,不再前进。咔的一声,别墨的安全带被贺知深解开了。
    也许是自己的样子过于滑稽,惹得贺知深的眉眼带上了笑意。贺知深将她转过来,让她像刚被抱上车时那样面对着他。
    你在索吻吗?
    贺知深又贴近了一些,几乎要吻到她的唇。
    没有。别墨实在是受不了他这样的距离,闭眼也不是,睁眼也不是,只好偏开头不去和他一起变成斗鸡眼。
    孰不知,别墨这一偏头,正好将自己白皙的脖颈暴露在了恶狼眼前。贺知深几乎像是看见了鲜美的肉一般立马凑了上去,毛茸茸的脑袋在别墨颈边拱来拱去,搔得别墨下意识地缩起身子去推他。
    贺知深,你干嘛因着敏感处被过于顽劣地逗弄,别墨的声音也添了几分娇意,比平时糯软了些。
    贺知深捉住前来阻挠自己的手,终究是没忍住将唇贴了上去。
    温热的吻落在颈侧,还未适应就立马又被濡湿的舌缓慢又轻柔地舔舐,差点引得别墨抑制不住哼出声。
    贺知深!
    别墨使劲去推他,却发现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嗯。
    贺知深应她,鼻子呼出的气扑打在她脖子上,又加了另外一层折磨。他似乎是冲着将别墨舔化了去的,故意弄出啧啧水声,把这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一层暧昧的味道。
    夏夜里忽然窜出一阵蟋蟀的叫声,提醒了两人的不分场合。贺知深终于大发慈悲饶过了别墨的脖子,抽出一张湿巾细致地将她颈边的水痕擦净。冰凉的湿意刺激得别墨一个激灵,贺知深擦完之后用他温暖的大手在她颈侧摩挲了几下,让别墨的皮肤重新变得燥热。
    走吧,我送你上楼。
    贺知深将手伸到她腋下,像公园里抱着孩童玩闹的家长一般将别墨从车里抱了下来。这动作在别墨看来实在是羞耻,她从五岁以来就没这么被人抱过了。不凑巧的是,刚好有一个人往他们这边来,看见了他们的动作,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丢死人了。
    别墨也不管贺知深有没跟上,先行一步进了楼。
    也就是这时,别墨感觉到了自己和贺知深的腿长的差距。自己先走一步,贺知深锁了车之后却没花几步就追了上来。别墨顿时觉得更郁闷了。
    电梯实在是个将人摊开且无处逃避的地方,乘坐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十秒,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别墨上电梯时可以站着了角落处,贺知深离她仅有一步之遥。
    太尴尬了。
    别墨日常犯尴尬症,盯着电梯里跳动的红色数字,希望能够用意念催促得快一些结束这样让她感到窒息的窘境。
    叮的一声,电梯门刚开,别墨就迫不及待地逃离这个几平方的小铁盒子,贺知深紧跟其后。
    别墨的钥匙就在裤兜里,她把手伸进裤兜里握住钥匙,站在门前仰头看贺知深,却没有开门。贺知深也不急,学她手插着兜站在别墨家门口和她无声对峙。
    最终别墨还是顶不住脖子的酸涩,不情不愿地开了门让贺知深进来了。
    阳台只锁了纱窗,奶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四处乱舞,打翻了一个马克杯,杯子倒没有四分五裂,只是摔掉了耳。饶是如此,别墨也心疼得不得了,进门就把贺知深抛在脑后,蹲在察看杯子没有其他的破损后,快速且用力地把两片窗帘打了个火锅店里那样的海带结,那罪魁祸首的窗帘就只能被风吹得像两只大摆锤了。
    其实别墨家里的杯子还挺多,可能那个被摔坏的对她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才会惹得她生了气。
    这样不声不响地生了一顿闷气之后,别墨居然还不忘给贺知深倒水,用的杯子是固定的蓝色鲸鱼图案的,从贺知深第一次来喝过之后,别墨就一直给他用这个了。
    倒完水,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电视,咳,没有打开的电视。
    别墨觉得安静得有些过分,于是拿起了遥控器:看会儿电视吧
    一只手伸手将别墨手中的遥控器又放回了茶几上。
    贺知深:不用了,我们聊聊吧。
    别墨扯过一个抱枕:聊什么?
    贺知深像是有些头疼,捏了捏眉心:以后去酒吧可以叫我陪你。
    不
    你先别急着拒绝。贺知深换了个姿势,伸出一只手搭在别墨背后的沙发上,我陪你,你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只是,今天那样不行。
    那样不行?
    哪样别墨皱眉,突然想起了今天的那个花臂男,扬起了一个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特别欠打的笑,噢可是,你凭什么管我?
    贺知深一时无语,被别墨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
    你应该不是没有人追的吧?像你这样的条件,可以找到条件比我好很多的人,真的没有必要花时间在我身上。再说了,我也不怎么好,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好你说,我改。别墨用开玩笑的语气对贺知深说句个土到估计现在都没人用的拒绝的话。
    但她是真的不明白贺知深是中了什么邪,非要这样纠缠她。
    贺知深:
    别墨摊手:你看,你又不说,我怎么改嘛。
    这样吧。别墨掏出手机,给贺知深展示自己的通讯录,呐,我看你人也不错,你看这里,这一列下来,都是没有对象的。别的我不敢说,我的朋友,绝对个顶个的性格好人又漂亮,你要是实在怕以后没法结婚呢,我就
    别墨的手机被贺知深抢过来扔到一边,紧接着自己就被贺知深放倒在沙发上。
    我不要。
    屋子里的灯光被撑在她身上的贺知深挡了个七七八八,别墨很清楚地看见贺知深眉头皱得死紧,明显是在忍耐。
    别墨又不怕死地继续说:你傻啊你,何必在我这吊死呢?我那些个朋友肤白貌美胸大腿长的,总有一个合你口味
    贺知深眉头跳了跳,直接用最有效快速的方法堵住了面前这张不停叭叭叭的小嘴,待吻得怀里的人都快透不过气了,贺知深才稍微退出来。
    混唔嗯
    贺知深低头继续。
    你个唔
    别墨好不容易等到贺知深放开她,话还没说完,那人又压了下来。
    这样重复了四五次,别墨已经彻底被吻到没脾气了。等贺知深再放开她时,她学乖了没再说话,只是扁着嘴,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
    贺知深用拇指拭去她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将她拉起来抱坐在腿上。
    还介绍吗?他把脸埋在别墨的肩窝里,嗓音略带沙哑。
    我别墨刚开口,就感觉到颈侧的皮肤被牙齿叼起来啮咬,只好老老实实地顺着这只圈着她的野兽,不不介绍了你别咬我
    贺知深依言放开了她颈侧的软肉,把别墨往自己怀里摁了摁。
    我是谁?有资格管你吗?以后还那样吗?
    别墨感觉到了什么,震惊这种只会出现在某乎或者是小说里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于是僵着身子答道:有。不那样了。
    贺知深将揽着她腰的手又紧了紧:第一个问题。
    别墨简直想一头撞死在自己的画板上。
    嗯?贺知深又低头咬住了那块刚被虐待过的软肉。
    别墨呜了一声,扭捏了很久,才细如蚊吟地说了声男朋友。
    听见了满意的答案,贺知深才温柔地在那处吻了吻。
    我不要别人,我就要你。
    第十六章
    凌晨总算把贺知深给送走了。别墨对着镜子把脸上的妆卸了,想起贺知深吻完她之后嘴边沾着口红,活像个偷吃不擦嘴还板着脸扮酷的假正经。
    她突然就笑了。
    别墨简直怀疑贺知深得了一种不接吻就会渴死的神奇病症。自从两人第一次吻过后,每次见面贺知深都会和她接吻,有时一次不够,还要吻个三次四次仿佛是只黏人的大型犬。但想到他说要出差三天,别墨就安慰自己,当他是提前取货了。
    男朋友啊
    别墨把脸浸没在水里吐着泡泡,眼睛在水里睁开,被水刺激得有些疼。
    她其实没这么爱捉弄人。往常那些个来和她示好的,她直接地拒绝,一般人也不会来第二次。有一个比较难搞的给她送了一个月的花,最后发现她和林硕在一起了,也就自然而然地放弃了。
    只是这回的人实在是难缠到像502胶水一样掰扯不开,她那些婉拒的言辞那人一概不接,他看出来别墨还是对他有感觉的,就直接上嘴堵人,弄得别墨手足无措。有时她想到贺知深那么好,要不就试试吧。
    可她是个实打实的胆小鬼,她不敢,于是一直在用拙劣的方法拒绝他。偏偏别墨面对贺知深又坚定不起来,刚一开头深沉了一会儿,她的镇定自若和小谎话就全都被那人看穿,甚至连这样故意当着面勾搭别人他都忍了。
    算了。
    别墨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在篓子里,扭头却看见镜中自己脖子边上的点点红痕,凑近了仔细看,长了一颗小痣的那处红得最厉害,还有几个牙印重重叠叠。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