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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23)

    录demo那天,三人聚集在北沙河绿地园区刚开放,总面积1000平以上的巨大录音棚里。
    这个录音棚的名字就叫万物揭起,其实上个月就投入使用了。开放的第二天,塔伦和萧楚炎还来看过一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显然,棚主分崩离析,没人顾得上它。
    于是正主窝在公司的小小排练室里,宏大音乐部其他人员则天天往这跑。
    万物揭起录音棚一共三层,一楼三楼各有一个大型录制室,也就是主室,乐队三人现在在三楼的主室里。
    这里连通天顶,面积比一二楼的都大,混响效果近似教堂。过几天《塔伦》就需要在这里录人声。
    这里的景色也最好,五面高墙上通透的巨大玻璃窗,透出园区内依山傍水的美好风光,并且让这间录音室自然光线充足,可以感受不同时刻的光线变化。
    塔伦和萧楚炎站在窗前,塔伦深吸口气,密闭的隔音玻璃,什么都闻不到,但她感受到了远处青色的山脉和楼下草地边,一直向前延伸的河流的清香。
    那香气让她人都柔软了:天哪,这里真好,谢谢你萧萧。
    萧楚炎心情也不错,他指着楼下的小河给她介绍:我第一次过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施工,下面的河里还有天鹅。去年我和霖渠过来,一起进那边的森林,里面有松鼠和兔子,山脚下还有管理员放养的狗,六只,都油光水滑的。
    塔伦微笑:霖渠喜欢小动物。
    是啊,他追兔子,又追狗玩,那些狗老凶了,我都怕他被咬。
    塔伦转头喊话:嘿,霖渠,霖渠
    霖渠离他们老远,在另一边看靠墙的设备,塔伦的声音在0.5s混响的录音室层层扩散,仿佛来自天堂的靡靡之音,霖渠当然听到了,他眼珠都不转一下。
    塔伦回过头叹气:哎,你看他那样
    萧楚炎双手插兜,嘴角噙笑,表情柔和,转身靠在墙上看着对面的身影。这么多日子以来,他已经习惯了霖渠这样的状态,觉得他自闭又暴躁的样子还挺可爱。
    塔伦说:幻灭了吧。
    萧楚炎不明白:什么?
    塔伦解释:对霖渠,这下幻灭了吧。
    萧楚炎盯着霖渠细细打量,缓缓说道:其实也没有
    之前,消息爆出来,一开始我每天上网看那些消息,花很多时间和网友对线那段时间很难受,感觉世界都黑暗了,太残忍,会觉得对人很失望所以我能理解他
    塔伦指尖在玻璃上一遍遍描摹人的字样,低声说:萧萧,你是个好人。
    *
    下午的时候,录音师来到棚里帮他们录demo。
    挺奢侈的,demo明明midi里敲一敲直接导出就行,还非要录真声,真声明明自己就能录,但因为霖渠不想交流所以还找录音师来充当媒介。
    对这个决定霖渠内心是后悔的。
    过来北沙河他其实挺兴奋,因为录音棚太棒了,有不同功能的声学房间,设备都是最好的,各种乐器应有尽有,主室足以容纳大型乐团录制。
    外面环境也好,还没人,总之这里对他来说就是天堂,他可以住在这儿一辈子。
    而这个录音棚是萧楚炎他爸投建的,是萧家的资产,四舍五入也萧楚炎的。
    霖渠寻思着,萧楚炎把那么棒的录音棚给他用,萧家给他那么多优待,虽然萧楚炎是同性恋总之他现在对萧楚炎这种态度
    以怨报德,忘恩负义,不仁不义,属实人渣,不应该啊。
    想是这么想,开始录制了,他还是冷着脸没说话。
    今天萧楚炎可能状态不太好,其他配器都很顺利,一遍过了,到他的吉他,居然在中断节奏不稳,之后一段全乱了。
    萧楚炎停下来重来,他叹气,正好瞥到霖渠看他,立马对霖渠笑露八颗牙,霖渠冷漠地撇开脸,他嘴角一拉,继续叹气。
    录了好几遍,到键盘的时候录音师再次对他比叉。萧楚炎知道自己好几个地方都弹错了,他低着头咔吧咔吧压指关节。
    他之前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更何况曲子都排练过了,他自己也摸不着头脑,甩甩右手,感觉手指太僵了。
    连着三次弹错的时候,萧楚炎开始紧张了。他仰着头深呼吸,强迫自己的冷静下来,又偷偷看霖渠,看他有没有生气。
    霖渠说:没事,放松点。
    萧楚炎背猛地一挺,勾勾嘴角赶快应了声。
    他活过来了,心里有一只脱肛的草泥马在草原上发足狂奔,呐喊着霖渠霖渠霖渠霖渠霖渠
    霖渠说放,松,点!
    放松点!
    萧楚炎的自信回来了,仿佛受到天神垂怜般洋溢着希望,咧着嘴角弥漫开一抹痴傻绝伦的笑。
    塔伦就在斜对面,看着他摇了摇头。
    没出息!
    *
    晚上10点多,塔伦接了一个电话,听到电话内容,天崩地裂。她在床上打滚,嘴里哀嚎连连。
    这动静引来敲门声,沈母在外面问:沈伦,开门,怎么了?
    沈伦是塔伦的真名,因为不好听所以她给自己取了个艺名:塔伦。
    塔伦抱着枕头大哭:吴青啊他啊!!
    沈母是俄罗斯人,来华30余年,中文说得字正腔圆,不带一点口音,她拍着门喊:叫你开门!
    塔伦走过去把门打开,抱着她老妈继续嚎:妈啊,吴青不回来了啊啊啊我真的受不了了!
    沈母五官不如塔伦精致,但翘鼻深目,保养地不错,是个惹眼的西方美人。而且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华这么多年,她身材并未走形。
    她对塔伦这架势也不陌生,多年前乐队刚散那两年,塔伦经常一三五阶段性崩溃。但她心态太好了,每次撂爪就忘,过一天又生龙活虎,所以沈母并不担心。她拍着塔伦的背,耐心地说:吴青不是在国外好多年了吗,没事的,他过年总要回来的。
    但他之前说这个月就回来的啊!塔伦嚎叫。
    沉母看不得她一个30岁的人哭得跟没断奶一样,拿着手帕企图捂住她的嘴,顺道安慰她:那你就多等几个月喽,哭成这样你看看
    塔伦摆手蹬腿委屈地大喊:还有半年呢!这日子没发过,真没发过啊妈!
    另一头,霖渠烦躁的把手机砸了,又抓起桌上的水杯砸在墙上,还觉得不过瘾,起身走到厨房打开碗柜,能碎的只有四个,他抓起来抬手一挥,脆响,好听。
    *
    因为霖渠不带情绪的一句放松点,萧楚炎好开心,当晚就通宵把《狂嚣》的曲子和编曲赶出来了,在制作的过程中还因为过于投入歌曲而愤怒悲痛。
    早上7点多,日上西山,他顶着黑眼圈抱着靠枕倒在地上气若游丝。终于做完了,亢奋的神经松弛下来,两眼酸涩,困得睁不开眼,他虚弱地喊:霖渠,霖渠,啊啊啊
    喊了几声,他一骨碌爬起来洗漱吃饭,带上《狂嚣》的工程音频文件、和纸质总谱,出发前往录音棚。
    萧楚炎在棚里碰到制作人张翔,他正好要请张翔帮忙联系乐手来着。
    张翔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年轻人,今年也不过二十七,但大腹便便,脸上的每一个褶皱都饱含着社会的风吹雨打。
    他蒲扇般的大手挥起一阵飓风,啪啪扇在萧楚炎的后肩,把他拍得往前窜了三米,萧楚炎赶紧和张翔保持距离。
    哈哈哈,你们年轻人,就是太娇弱了,放心,人已经联系好了,都是国家级别的,人家日理万机就这周日有空,我已经告诉霖渠了,他没跟你们说?
    好好知道了。萧楚炎拿起手机一看,明天就是周日,他还没准备。
    这时张翔一把箍住他,凑到他耳边耳语:你们乐队最近怎么样,萧总很担心啊,怕要培养成内娱之光的好苗子就这么黄了。万物的二专是不急的,现在外面舆论还没过去,你们的私人问题真要解决好,千万别影响了团队稳定。
    张翔语重心长:霖渠的事情嘛,有才华的人难免有点怪脾气,而且他是你偶像嘛,忍一忍就过去了
    萧楚炎挣扎着叫道:张哥,哥,我尿急,你快放开我!
    他心里咆哮:我忍着呢,都忍成神龟了!
    *
    上午9点半,塔伦走进录音棚一楼的大厅,萧楚炎坐在沙发上顶着个黑眼圈,神采奕奕跟她打招呼。
    塔伦眼睛还有点肿,哑着嗓子说:你那么开心干嘛,是不是老婆回国战了一个通宵。
    萧楚炎正要否认,霖渠进来了,他立马正襟危坐。
    霖渠气势汹汹朝电梯走,他起身和塔伦一起跟上去。霖渠脚步一转走楼梯去了,两人不紧不慢也转,跟在他身后。
    霖渠进入二楼e室的控制室,把东西一放启动电脑和设备,继续他无尽的《狂嚣》。
    e室是二楼面积比较中庸的录音室,空间不大不小,刚够一个乐队演奏,这里也是靠外墙,窗户大风景好,平常几人都在这待。
    萧楚炎和塔伦随后进来,塔伦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站起身低落地说:我去厕所洗把脸。
    塔伦出去了,萧楚炎独自站在窗前,手里拿着《狂嚣》的谱子又检查了一遍,他带上耳机听手机里的音频,转过头观察右侧控制室里的情况。
    确认无误后,他走到控制室门口,轻轻推开门。
    霖渠正靠在桌上,背对着他低头写东西,他身后的调控台上电脑开着,屏幕上的工程文件很熟悉,没错,还在搞《狂嚣》。
    萧楚炎试探着叫他,但他带着耳机没反应,估计是没听见。
    他伸出手犹豫要不要碰他,这时霖渠转过头。
    萧楚炎笑着把谱子放在他手边,附上usb:这是《狂嚣》,我拿你地上的谱子完善了一下。
    霖渠摘下耳机,歪头:我扔掉的?
    嗯。
    萧楚炎微笑,接着霖渠面色一沉,一把抓过桌上的纸张甩到他脸上吼道,谁让你看我东西,我扔掉的你完善个屁,有病吗你!
    锋利的打印纸在颧骨上擦出一到浅口子,青年措不及防,一下被抽懵了。
    他没料到霖渠会是这样的反应,事实上自从告白后,霖渠的所有反应都出乎他预料。
    嘴角的弧度变得僵硬,萧楚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转身出去。
    萧楚炎在录音室另一头,离霖渠最远的沙发上坐下,他的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抵住额头,被拇指触碰的颧骨丝丝刺痛。
    移开手,他看到指尖的一点血红。
    *
    今天录音室的气氛格外压抑,萧楚炎大多数时间都在发呆,晚上塔伦早早地走了,他慢吞吞说再见的时候,塔伦已经一把关上门没了影。
    控制室里霖渠和今早进去时无异,他烦躁地写完歌又烦躁地对着电脑。一旦看见对面的人看他,就厌烦地抬手遮住脸。
    萧楚炎坐在录音室中间直勾勾盯着霖渠,对方情绪再差都不挪开。
    他发现自己快习惯被霖渠中伤,好像不太疼了,完全可以忍受。他破罐破摔一样想,你还想咋滴,还能咋滴,揍我吗?
    霖渠实在受不了萧楚炎的眼神骚扰,他暴躁地起身收拾东西打算走人,萧楚炎一看也赶忙收拾东西,匆匆拿上车钥匙跟在他身后。
    一路跟到停车场,他叫了几声,霖渠不理会,反而越走越快。
    霖渠!
    萧楚炎追上去擒住长发男人,将他的胳膊反剪,强硬地把人推到旁边的墙上压制住。他在国外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学过擒拿,所以动作迅速熟练,能保证对方无法反抗。
    霖渠反应很大,偏偏这个姿势使不上劲,只能叫骂:你他妈做什么,放开!
    萧楚炎冷静地说:霖渠我得跟你谈谈。
    霖渠气急了,声音变得歇斯底里:滚开,叫你放开!
    萧楚炎用力地治住他,也跟着吼:谈谈,否则我不放!
    他铁了心要把话说开,不采取强硬手段根本找不到机会,他已经受够了。
    霖渠剧烈喘息,无力得挣动着。
    萧楚炎遏住他,克制自己保持冷静说:霖渠,我们真的得谈谈,不能这么下去了。
    霖渠感受到异样,浑身寒毛炸起,简直想吐,萧楚炎还在自顾自说下去:我收回那天说的话,你不能接受我也不会对你死缠烂打,没必要弄成这样,我们是一个乐队那天的事就揭过去了,一切如常好吗?
    霖渠咬牙:你放开我,太恶心了,我希望你离我越远越好!
    萧楚炎身体一僵,手上松了些力道,立马被霖渠挣脱,一个肘击顶过来,他不偏不倚挨了一下,捂着胸口后退,嘶嘶吸气。
    霖渠转过身来,那双浓墨般的眼睛深沉阴暗,里面的恨意让他无力招架,明明两人的距离是伸手能够触到的,却似乎自己都抓不住。
    萧楚炎嘶哑地开口:你怎么了霖渠,别这样
    你让我恶心。
    恍惚间萧楚炎以为自己听到的是你在我才安心,但眼前的面孔让他意识到这不合理。
    当他确认自己听到的是什么的时候,胸口已经扎了一把刀。对方步步靠近,他步步后退,刀尖还在继续深入。
    你太恶心了,你他妈骗我,还和我一起睡觉,你是我接触过最龌龊的人,你以为自己步步为营是吗,你想得到些什么,嗯?
    霖渠恶劣地嗤笑:你他妈每天装什么装!
    萧楚炎艰难地眨眼,面前英俊的面孔变得愈发狰狞,这个霖渠和他的霖渠仿佛不是同一个人。这个人说得话太荒谬,太不可思议了,霖渠怎么会是这样,他们怎么变成这样。
    萧楚炎还想解释,但胸口阵阵发疼,他呼吸困难,已经发不出声音。他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霖渠。
    对面的男人似乎冷静下来,低沉磁性的嗓音仍旧很好听,给萧楚炎撂下最终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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