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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奈何一直没喝过酒的人高估了自己的酒量,那个老伯也低估了自己酿的酒。
    文絮聰头一次喝到不全是甜还带着一点刺激的东西,杜行清又由着他,一时间没有节制,一不小心,就喝的有点多。
    杜行清!
    正在收拾瓶罐子的杜行清吓了一跳,屋檐下面文絮聰满脸严肃。
    杜行清走过去:刚刚不是不叫我名字。
    啪叽一声,杜行清被挨了一下。
    怎么了这是。杜行清拉着文絮聰的手看了看:你打的这么重,手不疼啊!
    你晃的我头晕。小公子玉面含霜,像极了以前在书院的模样。
    你是不是,喝醉了。杜行清摸摸文絮聰的脸,是有点烫,这个人怎么喝酒不上头!
    小公子满脸高贵冷艳,一副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的表情:让你别晃。
    我没晃,杜行清哭笑不得,伸手去拉他:要不你回床上去睡一会。
    你别动我,我会吐的。小公子冷静的看着他。
    杜行清不动了。
    啪的一声,小公子皱起眉毛:叫你不动。
    我错了好不好,你让我动动,不然我不舒服。杜行清揉揉小公子的头,将人家一头黑发揉的毛茸茸的。
    小公子看了他一会,见杜行清说的诚恳,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既然他不动不舒服,就让他动动好了,自己看着头晕什么的,也能忍。
    杜行清收回手,蹲在他跟前看着他,人家喝醉酒了撒酒疯,他家这个还好,都算不上是无理取闹。
    杜行清!
    我在呢!
    我要去看兔子。算不得无理取闹的人抓着他的袖子。
    杜行清扭头看了地上的水坑,树叶上的水珠,草丛上面的露水,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刺: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一章被禁了,呜呜呜
    49.第 49 章
    絮聰, 那边有刺不能去。杜行清把文絮聰的方向掉了个个儿,让他抬脚往大道上走,别总是往树杈刺丛里面钻。
    不不不,你不能踢树。杜行清兜头淋了一身的水, 把文絮聰从树下面扯出来。
    文絮聰眸子湿漉漉的:腿疼。
    杜行清知道他为啥腿疼, 咳了一声好脾气的笑:我下次轻点。
    哎!别跑,杜行清把文絮聰拽回来, 就差提着耳朵教训他:路上这么滑, 你腿不疼了!
    找兔子的路上, 杜行清可谓是身心疲惫, 文絮聰脾气上来了, 不让背也不让抱, 自己小步小步在路上挪, 还听不得杜行清说他走的慢, 杜行清一有这个苗头, 小公子仰首挺胸, 大步向前,但他又不看路, 一不留神就溜到树下面去, 露出个眼睛看着杜行清过来,等他走近了, 再狠狠一踢树干。
    喝醉酒的人是没有理智的,就想今早上那样的撒娇求抱是没用的, 想抱的人不能抱,能抱的人不想抱。
    杜行清擦着脸上的水,一边顾着小公子,一边怒骂自己, 喂他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絮聰,我走不动了,脚疼,你要不等等我。
    喝醉酒的小公子高贵冷艳的偏头审视着他,杜行清立即瘸着腿,呲牙咧嘴的表示自己真的需要一个人走慢点,不作妖的等着他。
    小公子看了他半天,最后大发慈悲的递给他一只手,意思很明显,你乖乖牵着我,不要捣乱。
    握住那只手,杜行清哭笑不得,路都走不稳的人是谁啊!
    能安稳的走了,杜行清看着周围又犯了愁,这荒郊野外的,他在哪去给文絮聰找兔子!
    文絮聰喝醉酒上了头,身上又不大舒服,脑袋又晕,脾气不是一般的大,路上有草挡了他的路,小公子直接一脚踩上去,心有余悸的看着陷在泥里的草杆子,杜行清跟上去:等等我,慢点慢点。
    文絮聰向后一撇,寒气逼人。
    杜行清立即乖巧的笑:随意,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咱们不急,別摔着。
    就这样,醉酒的少年拉着浑身湿答答又无可奈何的少年穿过一个又一个树林,绕过一堆又一堆花草,最后,小公子在一片茂盛的草丛前停下来。
    杜行清只顾着看文絮聰脚下和防备着道路两旁的树枝条子,冷不防文絮聰停下来,他差点连着自己带着文絮聰两个人撞翻在树林下。
    怎么了这是?累了还是哪不舒服,杜行清握着文絮聰的肩两个人才没倒下。
    我找到兔子了。杜行清往前面看了一眼,雪玉的脸上是压不住的得意洋洋。
    这兔子是草吗,随便走两步就能找到的!可是小公子仰头眼底藏着喜悦的神色实在太好看,杜行清把人放在干净的地方,张口就是哄醉鬼的话:真厉
    杜行清睁大眼,和不远处草丛堆里一团一团毛茸茸雪白的东西来了个对眼,这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让小醉鬼找到了一窝兔子!
    那应该是兔子家族,叔婶爹娘,祖父高堂得往上倒三代才能让这一窝兔子都有身份,一堆雪团子挤在一起,三瓣嘴一动一动的,周围的草叶子被吭的稀稀拉拉。
    那堆兔子成功的讨得了文絮聰的欢心,他站在草丛后面,琉璃色的眸子就没离开过那群毛团团片刻。
    絮
    刚刚说了一个字的小侯爷立即受到了警告,别出声,兔子跑了怎么办。
    杜行清尽心尽力扶着人,心里比下了雨还要凉,现在一窝兔子都能和他争宠,真是天道不公。
    虽然不明白一堆兔子吃草有什么好看的,可是小公子喜欢,也就算了,杜行清就陪他站在草丛后面一起看,可是越看某人眼底的渴望快要溢出来是怎样的一回事。
    要不我给你去捉一只来给你摸摸,看看好不好玩?
    可以吗?小醉鬼可耻的心动了。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杜行清撸起袖子,挽起下摆就像兔子窝进攻了。
    小侯爷无声的接近兔群,找准目标,瞅准时间,然后干净利落的,下手,拎着活蹦乱跳的兔子,小侯爷得意一笑,由此可见,这人以前经常干偷鸟蛋之类的事,简直炉火纯青。
    奈何小文公子不满意:这个是短毛毛,我想要长毛毛。
    得咧,喝醉酒还口齿清晰您还是独一份儿,杜行清认命的丢掉兔子,那兔子刚刚落地,小短腿一蹬,眨眼间就跑掉了。
    杜行清再次无声的靠近兔子窝,挑了一只毛最长的。
    然而,文絮聰看着提着两只耳朵蹦哒的兔子:这个兔子有点方,我想要圆的。
    杜行清又去给祖宗抓兔子。
    这次是一只毛发雪白,圆滚滚走路都不稳的小兔子,虽然它小,可是它胜在体重优势。
    小公子动了动,白皙的手指张开把它接了过去,兔子也很乖,窝在陌生人的掌心里面一动也不动,胖乎乎的实在是很可爱。
    文絮聰将它拖在手上,拿手戳了戳饱满的肚皮,整个人柔和了下来:你好胖。
    杜行清松了口气,正想着歇一会,那刚刚还很欢喜的文絮聰把兔子递到他手上。
    兔子在杜行清手里打了个滚,白胖的屁股对着他,杜行清愣住了,这是怎么个意思?
    把它还回去,我们回家。
    你,不看啦!这兔子不再多摸一会。
    文絮聰摇摇头,像个拒绝诱惑正直的的书生:我困了,想睡觉。
    人家书生是为了读书,他是为了睡觉。
    那支小兔子开始蠕动,半晌后杜行清手上多了几颗小小的,黑色的东西,杜行清面无表情的看着,再让文絮聰喝酒,他就是狗!
    50.第 50 章
    天色昏沉, 夕阳在山林里待不了多久,晚霞出现了片刻就落了下去,屋里屋外一片昏暗。
    文絮聰醒的时候杜行清正在点灯,吹灭了火折子杜行清往床上瞧了一眼, 笑了:醒啦!头还痛不痛。
    杜行清放了支蜡烛在床边, 借着烛火打量着小公子:你酒醒了没?干过啥事还记得不?
    文絮聰望着他,经他提醒, 拉着杜行清在刚刚下过雨的树林里面去找兔子的事一下子就浮现在脑海里面, 就连自己在树下踢水的情景都回忆的异常清晰。
    小公子的脸上有短暂的空白。
    看你这样, 是想起来了呀!杜行清哼了一声, 把搁在床头上的甜汤端过来, 吹了吹, 递到文絮聰嘴边:喝点汤, 不然头疼, 趁着自己喝汤的功夫, 你好好想想, 然后自己说,下次还喝酒吗?
    怕文絮聰醒来脑袋疼不够喝, 杜行清熬了一大锅, 用一只海碗装着,勺子也没有一个, 就那么直愣愣的放在文絮聰面前。
    真莽夫喂水。
    但是自觉不好意思的小公子没有什么异议,就着杜行清的手喝汤。
    杜行清拿着碗, 看文絮聰喝汤时两边脸颊鼓鼓的,心里面又软了,问罪都狠不下心: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我给你揉揉。
    文絮聰咽下汤:没有。
    杜行清捏着文絮聰的脸, 戏谑:你这觉醒的是时候,天刚黑,人家正准备睡觉呢,你倒好,睡了一觉醒了。
    文絮聰不说话,只是心虚的,不由自主的,在托着自己脸的那只手上蹭了一下。
    杜行清感到自己胸腔里面跳动的东西正在逐渐化掉,他捧着文絮聰没说话。
    你上来睡觉吧。文絮聰拉他。
    那你干嘛?杜行清低头看着那截被修长的手指揪住的袖子:唱歌给我听哄着睡觉吗?
    文絮聰也低着头,声音小小的:我不会唱歌。
    睡不着了吧?杜行清点着文絮聰的脑袋,把他的头抬起来;下次喝醉酒还去找兔子不?
    文絮聰眨眨眼:不找了。
    还在树下踢我一声水不?
    文絮聰摇头:不踢了。
    下次还喝酒喝醉不?
    文絮聰老实巴交的:不喝了。
    行吧!杜行清在文絮聰脑门弹了一下:你下次再喝醉酒也行,起来穿衣服,我带你出去转转。
    杜行清站起来去柜子里找衣服,文絮聰坐在床上捂着脑袋发愣。
    等杜行清把衣服拿过来放在床架子上,小公子还没回过神,杜行清把他拉下床:傻坐着干什么,睡了一天脑袋不晕啊!
    没有,不是,文絮聰手被杜行清抬起来穿衣服:你不睡觉吗?
    哦,我不睡,杜行清给文絮聰整齐衣领,系上腰带,回答的十分淡然:今日你睡着了我也睡了一会,现在也不大睡得着。
    宿醉的劲头还没过,文絮聰偏头看着他,懵懵的,觉得有点不大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正晕神的功夫,杜行清自己也换好衣服了,站在他身边弯腰和他对视:怎么了?
    嗯?文絮聰回过神:没有。
    那就走吧。
    杜行清牵着他走近屋外的一片月色朗朗。
    虽然昨夜下了雨,可是白天有太阳,树木花草被阳光照了一天,现在这个时候,水迹都干了。
    小溪看着不深,倒是也不浅,杜行清跳上一块大石头,转身去扶文絮聰:这石头滑,你拉紧我。
    天幕低垂,小侯爷站在山林草地间,朝他笑着伸出手,那一瞬间,少年的感情炙热浓烈,猛地破土而出,开成最好的花。
    水面风大,文絮聰一手把头发挽在耳后,一手伸出去拉住杜行清的手,杜行清立即反手握紧他,手上用力将文絮聰拉了过去。
    你真的太轻了,将人放到平地上,杜行清把手挪到文絮聰腰间:腰也这么细,你是不是小时候挑食不吃饭?
    文絮聰有点痒,他动了动,垂下眼帘:小时候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挑食。
    杜行清微微一愣:丞相家还吃不起饭啊!
    不是,文絮聰把腰上的手拿下来,捏着杜行清的手指一边玩一边踩着树木的影子往前走:小的时候父亲忙,那个时候他还不是丞相,家里没多少人,有的时候到饭点就吃不上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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