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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是要等你爹回来一起吃吗?
    文絮聰想了想: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那就是你这个小公子太正经了,不懂得自己找东西吃。前面是长着小花的山坡,月光倾泻而下,躺上去一眼就能看见明晃晃的大月亮。
    嘿哟一声,杜行清拉着文絮聰倒下去。
    他倒在草丛上,杜行清倒在他的身上。
    他搂着文絮聰,嘿嘿的笑:我小的时候,和周策他们上树掏鸟蛋,上坡捉兔子,下河插过鱼,一天就没有饿的时候。
    这样躺着不舒服,文絮聰从杜行清身上爬下来,趴在草丛里一手支着头看着他,眸光温润:兔子烤来吃吗?
    我那时候的手艺炒可能就浪费了那只兔子,只能拔毛用来烤了。杜行清有点可惜的看着月亮。
    哦~
    明天我给你烤鱼吃好不好?
    我不喜欢吃鱼。
    你这小公子,说你挑食你还不信,鱼怎么啦!算了算了,那我明天给你烤兔子,兔子你能吃吧!
    能,文絮聰有点怀疑:小侯爷你会烤兔子吗?
    你在质疑我嘛!这位小公子,注意你的言辞,杜行清严肃的点了一下杜行清的脑门:你清哥我小时候烤的兔子没有九十也有八百,你这样说,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兔子吗!
    那我试试。
    杜行清满意的放下手:这还差不错。
    杜行清小时候的事对文絮聰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他安静的听着,周围一片被月色照的明亮,文絮聰低头微微笑着,神情比月色还要温柔。
    51.第 51 章
    日头透过窗户撒进来, 尘埃在日光里面飞扬,有几道窗户的影子投到床上,睡着的少年眉头皱了皱,睁开了眼。
    文絮聰偏头, 旁边是空的。
    小屋外面蝉鸣声不断, 光亮透到屋子里面来,带着金灿灿的温度, 可是旁边的床榻是凉的, 被子被仔细的掖到文絮聰的身上, 看着昨夜好像只有文絮聰一个人睡过。
    一个人, 从始至终, 都是一个人。
    心里仿佛缺了一块, 闷的生疼。
    盛夏时节, 文絮聰把脑袋埋进旁边被子里, 觉得周围冷的惊人, 冻得他整个人开始细小的颤抖。
    文絮聰蜷缩在床上, 心底骤然悲凉又荒凉,悲从中来的情绪来的莫名,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心脏一下一下往下沉的时候, 门突然开了,少年特有的嗓音在寂静的小屋里格外清晰:絮聰, 我回来了。
    床上的人狠狠的一颤,文絮聰露出眼尾发红的眼:你去哪了。
    一身露水的杜行清把手上拎着的活蹦乱跳的兔子给他看:我捉兔子去了, 我早上走的时候给你留的粥喝了没有。
    早上不吃看到桌上没动过的粥碗,杜行清隔空朝他远远一指,倒是看见小公子有点不对劲:你怎么啦?眼睛怎么红了。
    兔子被扔掉一边,杜行清上前搂着文絮聰的肩, 抬手在他眼角一抹:你哭过了。
    我没有,文絮聰把他推开,自己下了床:早晨眼睛肿,我揉了一把。
    是么?杜行清跟上来,细细看着文絮聰的脸:眼睛是有点肿。
    文絮聰净面扎好发带,仰面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
    小公子换上一身月白色衣袍,发带绑在脑后,头发垂下来,整个人温雅又清贵,看不出刚才失态的痕迹,杜行清有疑惑,又怕惹得文絮聰不开心,只能指着满屋乱窜的兔子逗他开心:你看这兔子,肥不肥?给你玩玩要不要?
    肥肥肥,我不玩,你怎么大早上的出文絮聰拍掉杜行清肩头上的草屑,捏了一把他的袍子,湿的厉害,眉头拧起来,话还没说完,杜行清扭头凑近他。
    你不玩兔子,杜行清把脑袋往他手下钻:那给你玩玩我吧?
    文絮聰被他扰的没脾气,轻轻抓着他头发把他往旁边推:别闹,快去换衣服,袍子都湿了。
    没闹,你困不困,要不我们再睡会。
    杜行清抱着文絮聰一顿乱蹭,时不时的在脸上,耳后亲一下,文絮聰缩着脖子,文絮聰几乎痒得站不住。
    一不留神的功夫,两个人倒在床上,眼见着腰带快被挑开了,文絮聰捉住他作乱的手,衣服都乱了,有些气喘:□□的,别闹。
    杜行清从他脖颈间抬起头,嘴唇亲的发红,有点不满的向下撇着:□□怎么了,反正都很闲。
    不如做点有趣的事。
    文絮聰抬头亲亲他:你不是还要烤兔子吗?晌午的时候时候吃什么。
    嗯?杜行清撑起身子看着满屋子乱窜的白胖兔子,眨了眨眼睛,又把脑袋埋回去:那个需要的时间不久,我们还可以多睡一会。
    说着多睡一会,抬着文絮聰脑袋的手悄悄移到了腰间,文絮聰捧着那颗脑袋:不行。
    可杜行清还想狡辩。
    不可以。
    哼!杜行清恨恨的在文絮聰脖子上咬了一口,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起来。
    文絮聰也坐起来,推推他:去换件衣服。
    小侯爷无奈,站起来放下一句狠话;看我晚上怎么欺负你。
    烤兔子去!
    小侯爷被打了一下,换了衣服,悻悻的提溜着兔子出门刮毛去了。
    杜行清的烤兔子做的着实不错,兔肉外焦里嫩,泛着油光,文絮聰本来是在屋子里喝粥,闻到香味跑出院子里挨着杜行清坐下。
    你怎么出来了?
    杜行清在大树下生了一堆火,正在把兔子架在火上烤,看文絮聰出来了,往旁边挪了挪,两个人一起坐在树下烤兔子。
    粥喝完了没?杜行清一边转兔子,一边问文絮聰。
    吃完了,文絮聰指指火堆上烤的滋滋冒油的兔子:它什么时候好?
    还得有一会,饿了?
    没有。
    文絮聰看了半天,说:它的油滴下来了。
    嗯,杜行清回答他:所以说它肥嘛。
    哦。
    文絮聰抱着膝,头放在手肘上看了一会:它糊了。
    没糊,那是我涂的酱。杜行清绷不住笑了:这兔子没烤多久,里面还是生的,柜子里面有糕点,你去吃两块。
    不想吃。
    杜行清揉了揉他的头发:让你不要挑食。
    文絮聰在他手下哼唧了两声,目光一直没离开火堆上面的兔子。
    你要不去旁边玩一会,斗会儿蛐蛐,看会儿蚂蚁,兔子好了我叫你。杜行清见不得文絮聰这个模样,总觉得委屈了他。
    文絮聰摇摇头,继续蹲在原地,用实际行动向杜行清表明他能等,还忍得了一会。
    你忍得了我忍不了啊,眼巴巴的看着,像是我虐待你似的,杜行清没办法,往火堆里再加了一块柴。
    52.第 52 章
    两个人在树下守着火堆烤了半天, 杜行清拿起刀子往兔子上面戳了一下,满意的看着焦香四溢的兔肉点点头,才用刀子片下最嫩的一块递到文絮聰嘴边:你试试,小心烫。
    文絮聰张口, 把那块肉咬了下去, 咸淡正好,肉皮被烤的焦焦的, 里面却很嫩, 小公子被这种简单又好吃的东西俘获了, 他眯起眼睛, 像旁边一靠, 抓着杜行清的袖子仰起头:好吃!
    啊呀!杜行清感到自己的身体飘起来了, 周围开满了小花, 他荡漾着, 又给文絮聰剃了一块肉:再吃一块, 来, 再来一块,还可以再吃一块。
    杜行清和文絮聰在树下就着小刀, 把烤兔子分着吃了, 两个人靠着树干发呆。
    杜行清用帕子擦擦手:进屋去?
    和杜行清待久了,文絮聰也学会了那种懒洋洋的气质, 他看着天:走不动。
    啊?杜行清没太反应过来。
    在肚子上摸了摸,文絮聰靠在他身上, 眼睛都快闭上了:撑。
    他说完,自己又忍不住笑了,小公子一边笑一边扭头看着杜行清:我这样,好像一个有孕的女子。
    这句话太猛, 杜行清咳的惊天动地,好半天他忍住咳嗽,掐了掐小公子的脸,心道我也觉得像,可我不敢说。
    那我们就在这坐一会。
    文絮聰动了动,说了声好。
    山里的天看着比城里的看着要干净得多,白云悠悠,枝丫迢迢,杜行清看着,突然就想和文絮聰说说话:屋里没多少米了,咱们明天下山去集市买点粮。
    文絮聰脑袋靠在杜行清肩头,吃的有点饱,这会他的眼睛有些沉:好,还可以去看看那位买酒的
    不可能的,杜行清打断他:还剩下几瓶,你最多只能喝三杯,不许多喝。
    文絮聰嘴角小弧度的向下撇了撇:哦。
    杜行清扣着文絮聰的腰:那玩意喝多了不好,隔三差五的喝几杯就行了,听话。
    嗯。文絮聰闭着眼,小小的应了一声。
    杜行清轻轻拍拍他的脸:困啦?回床上睡。
    文絮聰赖在他身上,闭着眼蹭了蹭,唔了一下:走不动。
    好吧,杜行清转身,两手一抄,轻轻松松的把文絮聰拦腰抱起来。
    文絮聰搂着他的脖子把脑袋埋进去。
    等杜行清把他送到床上,文絮聰松开手,在床上扎了一圈滚到床里面去,趴在枕头上呼吸沉稳。
    杜行清也脱了鞋躺在旁边,给文絮聰掉了个个儿:别趴着睡,这是什么坏习惯。
    文絮聰动了动,面朝着杜行清睡的安稳。
    睡觉的小公子真的是又乖巧又好看,杜行清越看越心痒,他悄悄伸出手想要把文絮聰拉过来抱着睡。
    文絮聰闭着眼:热。
    杜行清立即收回手,一动不动安静的躺在一边。
    文絮聰睡着了,是被人戳着脸,拨着睫毛弄醒的,他偏头,捉住那只作乱的手,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着窗外。
    唔!今日还行,没有睡到天黑。
    他撑着床榻坐起来,头发就从肩头落下来,杜行清握住那些头发,手指勾着头发绕了绕,文絮聰就低头看着他。
    昏黄的阳光,屋外晃动的树枝,还有床上的两个人,一时间静谧无言,
    杜行清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问他:不睡了吧?
    文絮聰点头。
    那只手顺着头发向上滑到肩头,杜行清轻轻握住:饿不饿?
    文絮聰摇头。
    行吧!闲着也是闲着,总要找点事做。
    肩上的那只手微微使力,杜行清把文絮聰拉下来,偏头吻了上去。
    日头悄悄躲进云里,换上了晚霞,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的月牙出现了,倦鸟归巢,夜渐渐的深了,虫鸣在旷野山林间此起彼伏,却挡不住床帐间的耳语私咛。
    你,你都不累的吗,让我歇会,这样,对,身体也不好。
    什么对身体不好,我好着呢,不信你试试,乖,放松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晃动的床幔停了下来,杜行清抱着文絮聰,像小孩子抱着自己心爱的娃娃那般洋洋得意,又忍不住觉得不真实,这个时候,文絮聰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才会生出脚踏实地的真实感,山林是真的,小屋是真的,文絮聰也是真的。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低头吻上文絮聰的肩。
    肩上冰凉柔软的触感让没剩下多少力气的文絮聰狠狠一颤,他眼尾泛红,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小侯爷,你想要我死就直说,没必要这样折腾我。
    抚着文絮聰的头发,杜行清低低的笑起来:你在说什么。
    文絮聰叹:就是这样死的不大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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