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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味儿——四月一日/雷锋老师(65)

    这才是肉戏,刚才的插科打诨,不过是两人的日常而已。张鹤忽然不经他同意就过来,肯定有挺重要的事找纪峣商量,两人对此都心知肚明。
    纪峣掰开鸭头,戴着塑料手套的手指头抠出鸭脑放进口中,吃得津津有味:谁?
    张鹤一脸慎重,仿佛手上的是炸药而不是鸭舌,他唇角还沾着红油和花椒籽,配上他现在一本正经的表情,颇有些喜感:是徐叶叶。
    我想跟她复合。
    纪峣没说话。
    他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手中的鸭头,才摘下手套,擦干净嘴和手,看向张鹤。
    张鹤被他这副郑重的神情镇住了,不禁也跟着放下鸭舌,正襟危坐,肃容看向自己这个在感情上很有手段的发小,等着聆听他的高见。
    只听纪峣用一种傻父亲的口吻感慨道:这么多年啊你傻不拉几地当了这么多年的饭桶,啧啧啧,终于开窍了,知道追女孩子了,粑粑觉得很欣慰。
    我就不该信了你的邪。
    张鹤冷着脸,举起了手中的抱枕。
    下一秒,纪峣嗷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Next:(作者有话说没字数了)
    我从于思远家里出来当时于思远坐在沙发上,老蒋站在阳台抽烟我那时候回头,看了阳台一眼,然后,他也正在看我那一眼,我大概能记一辈子。
    张鹤皱眉看着纪峣挂着泪痕的脸,忽然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还敢日我?水都他妈流我身上了,是不是欲求不满?是谁昨晚说温霖体力太好担心被弄死在床上的?卧操?还嫌被温霖日的不够?
    第96章 Chap.14
    张鹤打算重新追求徐叶叶。
    这事儿,纪峣一点也不意外他当然不意外了,这本来就是他暗搓搓在后面推动的。
    那次他刚回国,两家一起吃饭时,长辈提起徐叶叶后张鹤的反应很平淡,换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可纪峣是谁啊,张鹤的发小,一看对方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还没忘掉徐叶叶。
    张鹤这人是个粗得可怕的粗线条,感情很迟钝,以往交往女生,都是发小让他谈一个,他无可无不可,就谈了,分手的时候,也是无可无不可,就分了。
    只有一个徐叶叶是不一样的,虽然他没对纪峣说起过,但纪峣就是知道,他喜欢徐叶叶,特别喜欢的那种那时候,他是认真的,想要和徐叶叶过一辈子。
    他这几年都是单身,也不知道是因为纪峣出国没人给他牵线,还是因为徐叶叶。
    那顿饭过后,纪峣私下里偷偷找了张母说了这事,两人一拍即合,张母不知道怎么说服了徐叶叶家里当年两人都快结婚了,结果忽然分手,虽然双方都说没有什么,只是性格不合和平分手,两家人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彼此再没往来瞒着两个小辈,悄悄安排了这次相亲。
    不成就算了,若成,破镜重圆,不也是一件美事?
    这些事纪峣自然不会跟张鹤讲,他躺在地毯上可喜可贺在他自己装修房子时,终于记得铺地毯了看着坐在他旁边的发小,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狐狸。
    喂,张鹤。他侧躺在地毯上,撑着头面对张鹤,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高高翘起,脚尖一晃一晃的,去蹬张鹤的肩膀。
    臭脚拿开!!张鹤正盘着腿吃周黑鸭,被弄得焦躁得不行,又因为手里有吃的,没法挥开他,更没法揍人,整个人都焦躁了。
    纪峣嘻嘻哈哈地笑,还继续不怕死的用脚尖去蹬张鹤,贱兮兮地说:哪啊,我脚不臭,每天都洗的干干净净,袜子也是,香着呢,不信你闻。
    妈的这鸭子是吃不下去了。
    张鹤忍无可忍,一把扑过去将纪峣按在地毯上,狠狠揍了一顿。
    晚上,兄弟两个要了一扎啤酒,一堆下酒菜,聊了半宿,纪峣唾沫横飞,给张鹤支招。张鹤间或沉思,间或哂笑,好建议没有几个,馊主意倒是听了一堆,还知道了不少耳朵都快烂掉的陈年八卦。
    大概是心态变了,人也比以前成熟宽容了,原来不耐烦听的那些鸡毛蒜皮卿卿我我,他现在居然还觉得津津有味。
    纪峣很亢奋,张鹤几乎不听他讲这些。有时候有些事情,你只想跟某个特定的人分享,这未必出于爱欲的情愫,只是源于亲近和信任,你想与他诉说自己的经历,如同倦鸟归巢,寻找至亲。
    张鹤,就是纪峣的那个特定的人。
    他想告诉对方很多事,很多很多这些年来,他遇到的事情,他都想告诉他。并不因为他对他的感情,而是因为我们那么要好,我们应当亲密无间,所以我就是想让你知道。
    他兴奋得双颊通红,双手不停地比划着:然后,那男的就问我,你是零是一?我说,卧槽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老子是零啊!那男的不信,说我瞎鸡吧扯,我就火了,拽着旁边一个一让他摸我。结果你他妈知道那个一说什么么?
    纪峣又喝了一杯酒,笑得前仰后合:卧槽他妈,他说哈哈哈他喜欢娘C,然后把我推开了!张鹤,你能想到么,朕!纪峣!A城神受,拜倒在老子脚下的男人数都数不过来,结果他居然把老子给拒了!我当年还小,脑残一个,还特别要面子,心那叫一个难堪哟还得强撑着不露怯,其实恨不得打死那个臭傻逼,然后我就装的特别像那回事儿地走了,然后再也没去过那家酒吧。现在想起来,好他妈傻逼啊哈哈哈哈哈!他像个二百五一样捧腹大笑,根本停不下来。
    张鹤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唇角一抿,露出两个深酒窝。
    还有啊我给你讲,有次我跟一网上认识的男的约炮,那男的挺会玩的,说要扮成快递员过来见我,我一听艾玛,觉得太刺激了这个,赶紧同意,然后等到约定的时候一个快递员来了,我就跟人睡了小哥可腼腆,又震惊又害羞但是身体特别诚实,我心里想你这装的也是挺像的!然后这小哥可猛,我有点受不了,我说你这腰怎么这么好,他说送快递是体力活我给他干迷糊了,心想好像有哪里不对然后门铃响了!
    张鹤握着啤酒瓶的手一顿,忍不住喷笑:操别是认错人了吧?
    纪峣猛拍大腿:谁说不是啊!!!!!我他妈都被日懵了,打开门一看,一个快递员对我说您的快递到了,请查收我他妈当时你说你约炮还迟到个鸡/巴毛啊!!
    张鹤再忍不住,扔了酒瓶捶桌大笑。
    纪峣的故事里,有跌宕起伏的,有曲折搞笑的,有尴尬出糗的,更有心酸无奈的,和结局惨淡的。但是此时时过境迁,在纪峣的描述中,那些当时的尴尬羞窘酸涩苦楚,都变成了一种很有意思的经历,不带任何负面情绪,化成了笑谈。
    张鹤又喝了杯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那你有没有觉得遗憾,或者放不下的前任?
    纪峣猛地灌了一大口酒:有啊,当然有。
    张鹤惊奇地看他,居然还真有:谁?难道是于思远?
    纪峣摆摆手:是于思远他哥。
    张鹤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想起来这人是他们曾经的老师蒋秋桐,顿时诧异了:蒋姨太?怎么是他?
    纪峣搂着酒瓶,老气横秋地叹气:老蒋这人惨啊
    他瘫在地毯上,靠着沙发:年纪一大把,可活到现在还没活明白,连开心是什么滋味都不懂架子架那么高,他的双臂往外张开,拼命比划着,比划半天没比划清,连胳膊弯都没打直,那蠢样看得张鹤忍不住想把他胳膊给折了,谁来也不行,谁也不喜欢,当年好不容易遇到个动心的结果是个人渣!还劈腿劈到他弟身上了!他心里都快怄死了,还得云淡风轻地说祝你幸福于思远我不惦记,他没有我也有别人,过的不知道多好温霖我也不怎么担心,他已经算是熬出来了只有蒋秋桐只有他唉,老蒋啊,每次一想起他,我就觉得操他那么端着,所以我也端着,就是故意跟他怄气,好像谁低头就输了一样其实有件事我谁都没说过,他也一定不知道其实我我,我真,我是真特别特别喜欢他
    他说到最后,几乎有点哽咽了,闭着眼,眼泪泊泊地往下淌,打湿了他的睫毛:当年老蒋于思远二选一,我愁得一宿没睡后来我想,算了,放蒋秋桐过正常人的日子吧毕竟,毕竟他本来,就不是这条道上的跟一个男人厮混,又有什么好结果呢?
    张鹤反问: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好不好?
    纪峣抱着酒瓶摇头:就跟当初你和叶叶一样你喜欢她,她说跟你在一起难受,你就放她走同性恋这条路,真的,太难了喜欢一个人,是,是要为他好的
    可是后来,我们三个摊牌时,我从于思远家里出来当时于思远坐在沙发上,老蒋站在阳台抽烟我那时候回头,看了阳台一眼,然后,他也正在看我那一眼,我大概能记一辈子操,我形容不出来,只觉得,操,太难受了我现在,别看我每次见他嬉皮笑脸的,其实我心里特别,特别难受
    求而不得甚至都不能表现出来,惨实在是太惨了
    他已经彻底醉倒,抱着喝空了的酒瓶子嘟嘟囔囔,张鹤踢了踢他,让他起来:你这个渣,还懂什么求而不得?不是自诩百人斩么?
    纪峣醉眼朦胧地看他,眼泪蓦然流得更凶,无声无息的,却滴滴答答掉在地板上,打在张鹤的心里。他嘟囔道:我当然知道。
    他哭得那样伤心,本人却无知无觉,也不晓得擦一擦,只嘀咕道:太惨了说罢,抱着酒瓶,沉沉睡去。
    张鹤见不得他哭,从小就见不得。
    他瞧得难受,一个人默默闷了一会儿,皱眉看着纪峣挂着泪痕的脸,忽然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然而任他想破了脑袋,仍然没想起来,究竟在哪个时候,哪个地方,看到过这样的纪峣。
    自从上了高中,纪峣再不肯与他喝酒他没兴趣知道是什么鬼原因,大概是出于基佬的矜持后来纪峣长大一点后好了一些,却也不肯喝多了,只浅尝辄止。
    他听爹妈说过,纪峣喝醉以后特别老实,问什么说什么,其实他一直很想把纪峣灌醉以后试试,可这小子不知道瞒了他什么事,鬼精鬼精的,警惕得很,从没中过招。
    所以,给纪峣把尿擦屁股的事他都干过不少,却从没照顾过醉酒后的对方。
    这感觉,颇为新奇。
    莫名的熟悉感淡去之后,他轻轻踹了纪峣一脚,骂了句活该明天头疼,然后拎着他进了卧室。
    第二天纪峣醒来,就见身旁睡着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
    一个面庞英俊的男人。
    一个面庞英俊身材很好的男人。
    一个面庞英俊身材很好的赤裸男人。
    一个名叫张鹤的面庞英俊身材很好的赤裸男人。
    纪峣:
    谢天谢地,他身上的睡衣是完好的。
    张鹤张鹤还穿着条内裤。
    他盯着张鹤发了大概足足有五分钟的呆,直到张鹤被他的眼神惊醒,才回过神来。
    ?张鹤睡眼惺忪,见纪峣直勾勾盯着自己,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张鹤!纪峣扑过去,坐在张鹤小腹上,咬牙切齿地挠张鹤的痒痒:你知不知道我是基佬?我给你讲,你这样赤身裸体地钻一个基佬的被窝,是会被日的!
    他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晨勃的硬物就那么直挺挺地顶着发小身上。
    没办法,他明明一直在忍,可张鹤这个死直男不但不感谢他,还一个劲撩他,他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忍无可忍了。
    他简直有些埋怨这个男人了。
    纪峣舔了舔嘴唇,忽然拽住张鹤,声音有点发抖:张鹤,我们打一炮吧。
    张鹤还没睡醒,长臂一伸,直接按住了纪峣的头,从他身上掀下,然后啪叽将人按进被褥里,抠都抠不出来的那种。
    打个鸡巴他的脸色阴沉,昨晚你全他妈吐我身上了,这又没我的睡衣,你是要我穿着被你吐的衣服睡?还是穿你那些他妈至少小两码的衣服?
    他又把纪峣往床铺里按了按,纪峣发出一声惨叫,像只尖叫鸡,四肢扑腾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大魔王无情镇压了。
    张鹤此时的气压低到了极点:你家只有一个床能睡人怪我?难道你让我睡沙发?还是我把你扔到沙发上去?
    说完,他面无表情地低头,一脸嫌弃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把刚才纪峣渗到他小腹上的黏液蹭到被单上,又开起了嘲讽:还敢日我?水都流我身上了,是不是欲求不满?是谁昨晚说温霖体力太好担心被弄死在床上?卧操?还嫌被温霖日的不够?
    见纪峣终于停止了扑腾,他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呵,直接将对方踹下了床:他妈一块睡了那么多次了现在才矫情,我也是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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