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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古代做战神——汉堡年糕(30)

    卢侃是了,卢大人,狸奴的座师
    亓杨嗡嗡作响的脑袋瞬间变得清醒起来,回忆起之前在宫门外卢侃和自己聊天时不太正常的热情模样,立刻将这些都联系在了一起。
    怎样?如果觉得可以,我就和卢侃还有大石那小子说一声,他俩都不是迂腐的人,定下来之前可以安排你同卢家大娘子见一面。
    谢宏朗嘴角微挑,露出了胜券在握的微笑。
    位高权重的岳父,掌上明珠的嫡女,兼之以温柔貌美、岳家开明、阵营相同,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亓杨在这起婚事中都算得上高攀,只要是个稍微有些判断能力的,便都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一双泛着精光的老眼缓缓滑过面前青年人的脖颈,他今日上朝穿着青袍,衬着雪白的衬领,但是谢宏朗知道在那衬领的下面正挂着一块莹润光泽的如意型玉佩。
    自己年纪大了,也不像年轻时那般喜欢斩草除根,年轻人一时糊涂都是有的,君不见兰阳王年轻的时候家中养了多少美貌娈童,如今成了亲,渐渐的也都淡了。
    这年轻人同自己家有旧,而且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与其大刀阔斧的斩断这二人的联系,不妨润物细无声地从内部攻破,多一个盟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再说,这卢侃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他只不过推波助澜了一把而已。
    谢宏朗对自己的宽和大量十分满意,胸有成竹地等待着亓杨的同意。
    然而没想到的是,面前的青年甚至连想都没怎么想,便抬起头来斩钉截铁道:多谢老爷子和卢大人的赏识,只是这做媒一事还是算了吧。
    嗯?!谢宏朗眉毛一挑,浑身立刻开始散发出阵阵威压:为何?
    被谢宏朗那跟他孙子如出一辙的黑眼珠子一扫,亓杨本来已经变得干燥的手心又开始潮湿起来。
    这种威压,比起永嘉帝和何岫阁老都不枉多让!
    深吸一口气,亓杨挺住了腰板,没有露怯,沉声答道:多谢老爷子,只是我早些时候去寺庙中解过签,寺中高僧有言,我这辈子并不宜早成婚。
    想了想,亓杨还是老实补充道:那高僧曾言,若是我成婚太早,于身边友人有碍正好如今国家大业未成,正是需要我全心投入的时候,待到国土匡复,再做打算也不迟,只是多谢老爷子费心了,亓杨实在是心中有愧。
    谢宏朗没有回应,只是用那种仿佛能够透视一般的目光直直盯着他。亓杨弯腰行礼,心中忐忑万分,正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太过不知好歹,浪费了长辈的一番心意时,谢老爷子却忽然扭过身去,声音再次恢复了和煦。
    原来如此。你回去吧,下次遇见卢侃,我同他说说。
    亓杨赶紧道谢,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花园中再次只剩下了谢宏朗一个苍老的背影,只见他一动不动地端坐许久,忽然冷声开口:谢福。
    老管家应声出现。
    等谢庭春那小子回府,便把他给我带过来。
    谢宏朗声音低沉,似乎蕴藏着暴风雨将至的蓬勃怒气,一扬手,桌上的茶杯便嘭地坠地,瞬间碎成了齑粉。
    老管家额角滑过一滴冷汗,赶忙诺诺应是,飞速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
    祖父。
    偌大的书房当中,谢庭春仿佛没有看到谢宏朗发青的脸色似的,神态自若地行礼请安:不知祖父找孙儿来有何事?
    谢宏朗手指微微颤抖,看着烛火下出落得玉树临风的孙子,神色愈发难看。
    这是谢家第三代中他最为看好的一个孙子老二生不出儿子来,老大净知道胡闹,竟然将一个妾室扶正,惹得谢府成了全京城的笑话,生下的儿子无一不随了他们那个眼皮子浅的妈。只有这个,是他精挑细选的儿媳妇生下的,不光头脑聪明,还从小便颇有主见,虽然同家里不够亲热,但是心机手腕样样不缺,多加培养,假以时日,肯定能够支撑谢氏门楣,重振一族荣光,只是哪里想到这小子竟然执迷不悟至此!
    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谢宏朗年纪大了,气急之下,甚至有些喘不上气,猛地咳嗽了几声,用黑沉沉的目光盯死了面前的青年。
    谢庭春微微挑眉,一脸的疑惑不解毫无破绽:孙儿真的不知。
    很好。谢宏朗怒极反笑:翅膀硬了,竟然妄想耍我,这等断袖分桃的丑事,传出去,你知道别人会怎么看谢家吗?
    若你心里还有几分良知,便马上和姓亓的断了,我给你择一门好亲事,趁着还在京城,立刻换了庚帖。到时候我便将谢家交给你。
    谢庭春瞳孔一缩,片刻后缓缓挑唇露出了一个笑容:祖父,何必呢?你明知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想要的,就算十指俱断,也会牢牢抓紧,我不稀罕的,你就算摆在我眼前,我也不会心动一下的。
    好好你有种!谢宏朗这下是真的气得双眼发红,狠狠喘了几口气之后,死死盯着谢庭春无所畏惧的面容,呼吸渐渐平复下来,神情也变得柔和了一点:你知道谢家这两个字背后有多少资源吗?狸奴,你是个识大体的好孩子,偶尔走了弯路,我可以既往不咎,这世间也不是没有这等爱好的人,你若是实在拗不过来,祖父也不介意你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只是明面上有个样子功夫,也不妨碍你们来往,你以为如何?
    谢庭春久久没有说话,正在谢宏朗以为自己这一番敲打起效了的时候,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嗤笑。
    祖父,你老了。谢庭春忽然抬起头,神态淡然,目光通达:你没有发现么?现在是谢家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谢家。
    至于你说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嗬,既然我真心爱慕他,又怎么能够容下我俩之间有别人?
    谢宏朗一口老血直抵喉咙,胸口嗡嗡作响,看着自己一脸顽固的孙子,怒道:你以为谢家少了你,就走不下去了吗?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祖父大可试试。谢庭春挑眉拱手:天色已晚,孙儿告退。
    咣!
    谢庭春感到耳侧有风掠过,微微侧头,便看到一枚镇纸狠狠地砸在了门框上,碎成了几块。
    孽种!谢宏朗厉声道: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休怪我不客气姓亓的小子还不知道你这点儿歪心思吧?高僧解签不能早成婚?你倒是想得出来!
    谢庭春猛地回头,淡定而没有情绪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谢宏朗面无表情,冷冷地盯着面前的青年,一老一少两个身影在书房中久久对峙,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只能听到谢宏朗拉风箱一般粗重的喘息声。
    祖父。谢庭春忽然开口,嗓音有些干涩:你不要逼我将对你的最后一点敬重都磨灭。
    谢宏朗面上毫无波澜:那你就不要做出这种丑事来。
    谢庭春沉眸深深地最后看了谢宏朗一眼,目光中似乎有很多不明的情绪,最终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入了夜色中。
    **
    过了没几日,京城中便流言四起。
    听说谢府的谢老爷子忽然转了性,对自己往日最为看重的大孙子不理不问了起来,反倒时时刻刻带着本来不太看得上的小孙子四处奔走铺路,拉拢人脉,大有一副要将自己衣钵传给小孙子的架势。
    诸多京官都百思不得其解,谢家长孙如今在永嘉帝那儿挂了号,眼看要飞黄腾达,此刻若是谢家再推上一把,说不定能再度缔造一次谢氏满门辉煌,也不知这谢家长孙是哪里得罪了老爷子,竟然被冷落了起来。
    就算是谢府之中,亓杨也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仆人们对待谢庭春和他的态度似乎并不如刚回来的时候那般热切,而谢庭春对待自己也有些微妙,总是形影不离地黏在身边,看起来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狸奴,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些忧虑地问道:你同你祖父之间闹别扭了?
    唉并不是。谢庭春嘴上说着没有,神色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长长的睫毛垂下,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祖父想让我尽快成亲,所以就同他争执了几句。
    谢老爷子最近是怎么了,这么沉迷于做媒?
    亓杨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随口问道:狸奴不想成亲么?
    不想。谢庭春忽然抬眼直直地看着他:我这辈子都不准备成亲。
    亓杨心头忽然猛地突了一下。
    然后谢庭春又缓缓加上了后面半句:除非是和我真心爱慕的人。
    亓杨一颗心好像被扎了个洞的气球,呼地缓缓飘下,心里一瞬间有点轻松,又有点诡异的别扭和惊讶。
    在绝大多数世人眼里,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了年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才是正道,否则便是不孝。亓杨自己不这么想,可是那是因为他自小无人管教,重生之后又有一番奇遇,最后认了的亓大石这个义父自己也是个怪胎。但是自幼在严格刻板的士族大院中长大的谢庭春竟然有这种堪称大逆不道的想法,实在是相当少见了。
    也难怪谢老爷子被气得够呛。
    那同你祖父好好说说吧,你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也不着急。亓杨安慰道。
    谢庭春听罢,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脸上的神色依然有些惆怅:再过一阵子咱们便要回长山了,我今晚同一些朋友相约一起小聚,大哥可以同我一起去么?
    亓杨本来就对这些应酬无甚所谓,更何况是谢庭春出言相邀,当即便同意下来,直到夜色擦黑,二人稍微打理了一番之后,便一起出了门。
    夜幕降临的京城大街上依然人来人往,灯火通明,在谢庭春的带领下,亓杨紧跟其后绕上了一条相对安静一些的街道,街道两边的店铺亮着柔和的黄色光芒,同热闹非凡的胭脂街仅仅一墙之隔,竟然活似两个世界。
    吴侬软语和柔和的音乐声从两侧楼阁中若有若无地飘荡出来,仿佛小钩子一般在人的心口挠啊挠的,亓杨下意识地觉得这样的气氛有些古怪,但是看着身边谢庭春坦然的面孔,又忍不住责怪自己多想。
    二人在一栋尤为精美文雅的楼阁前停下,亓杨探头望去,之间一片苍翠欲滴的小竹林中,半遮半掩地写着几个风流飘逸的大字南风馆。
    名字真是文绉绉。
    亓杨正想着,便看到门口有两个清秀小童迎上来:公子请进。
    谢庭春嗯了一声,微微冲亓杨一笑,携起他的手臂稳步入内,在身边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意味深长地朝身后通往胭脂街的小巷入口瞥了一眼。
    一角鹅黄色的女子裙摆一闪而过,看起来像是某些大户人家府上丫鬟的衣裳。
    乍一进门,亓杨便觉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这南风馆中来来往往的店小二似乎都是些俊秀少年,一个个面若敷粉,唇若涂朱,举止风流婉约,见人先带三分笑,水汪汪的桃花眼不住地往亓杨的腰上腿上飘。
    太奇怪了。
    见惯了边关血性男儿的亓杨觉得浑身上下都有点儿不得劲。
    正在此时,谢庭春掀起眼皮,忽然冷冷地抬眼扫视了一圈,目光仿佛结着冰渣子,那些漂亮少年们哪里见过这么凶恶的客人,顿时作鸟兽散。
    有一个白衣少年吓得惊魂未定,直到绕到走廊里还在轻轻拍着胸口。
    真是的。他不忿地嘟哝道:看几眼又不会少一块肉,怎么跟看门恶犬一般凶神恶煞!
    你傻啦。一个俊秀的青衣男子抱着琴缓步飘过:那一看便是一对儿的,你凑什么热闹。
    白衣少年本来回想那高挑男子的蜜色皮肤和细腰窄臀,加上一身金戈之气,只觉得心里好像藏了一个小猫爪一般被挠得直痒痒,很是不甘心。听了着青衣男子的话,又想起那看门恶犬漂亮的脸蛋儿和一身不凡气度,瞬间泄了气。
    好吧。他哼了一声,摇着头转身走开:毕竟比不过人家。
    大厅之中众人散去之后,空气似乎都变得清新了不少。
    谢庭春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嘴角微微挑起:他们约在楼上雅座,大哥同我一起上去吧?
    好。
    推开雅座的门,屋内环绕着一张案几已经坐了大约五六位华服青年,各个高大挺拔,龙章凤姿,见到谢庭春全都起身笑着问好,亓杨同这些人一一见过,不出意外,果然俱是些有能耐的勋贵子弟。
    小亓将军,请坐。其中一个华服青年礼貌周全地为谢庭春二人拉开座位,几人似乎都和谢庭春颇为熟稔,落座之后便开始斟酒畅谈。
    本以为他们文人之间的东西,自己应当不太能插上话,没想到这些青年一个个对自己都客气非常,说两句之后便会冲他这边转过来。
    小亓将军怎么看?
    呃我不是很清楚这句诗的出处。
    将军果然质朴踏实,是我大夏栋梁之才!王五在此敬将军一杯,祝愿西征旗开得胜!
    亓杨:这都能吹出口?!
    同桌的几人对他实在过于热情,亓杨有些招架不住,只好一杯接一杯地喝,他的酒量在武将中本来就一般,没一会儿就有些头晕起来。
    奇怪。
    亓杨心里嘟囔着。
    这些富家子弟怎么总感觉都一副唯狸奴马首是瞻的样子?
    正当脑子开始变得沉重起来的时候,雅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青衣的俊秀男子怀抱一架古琴,莲步轻移,进到了房中。
    王五一脸兴奋地扭过头来,冲亓杨道:这折柳公子可是南风馆的头牌,堪称色艺双绝!
    头牌?
    色艺双绝?
    这,这不是形容那青楼女子的么?
    几个词语断断续续传来,亓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未等他缓过劲儿,那折柳公子便席地而坐,袖子一卷,叮叮咚咚的潺潺琴音便从那一架古琴上流淌出来。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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