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论仙魔殊途如何相恋(重生)

论仙魔殊途如何相恋(重生)——琉小歌(126

    而后他研究此虫,从养母虫到孵化幼虫再到后来全面清杀标本,是否也是旁人有意引他所为?
    傅谨身上的六翅魂蝉到底是谁种的?
    清凌峰都做了什么?
    以及最关键的问题,陆岚是不是还活着?
    童殊有一种预感,若是陆岚在,这一次就都能解释了,陆岚就是那个最关健的人。
    可是,若陆岚在,为何从不露面?
    童殊抬起了手,怔忡的搓了搓手指,他盯着自己的手指,陷入沉思。
    五十年前,他就是用这个动作,启动的两仪生死阵,那是两仪生死阵最惨烈的一次镇压,也是唯一一次出错。
    而后童殊无数遍推演,论证的结果都是阵法没有问题,可是一千二百条人命确实是死在他的阵中,血流成河,哀嚎遍野。
    自那之后,童殊再未用过此阵。
    他一直抗拒的那个问题,还是冒了出来当真要他重操旧阵,再弑一次父吗?
    童殊一人枯坐良久,日头划过中天,童殊自沉郁积痛中缓缓冷静下来。
    他遇到过许多难关,从未沉湎于愁绪痛苦,他总能很快冷静下来,并告诉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
    于是他打坐冥想,去了一回上邪经集阁。
    第九层的门重推之下稍有松动,这说明他是有第九层权限的,却因为某种原因现在打不开。
    他心中已有数,知道差了什么。
    童弦思信中提到《芙蓉剑经注释》《芙蓉琴义注释》在第九层。他默的《臬司剑谱注释》不在第八层,那一定是在第九层。
    也就是说,经典经文的注释都在第九层。
    《臬司剑谱注释》能进第九层,说明第九层的门曾经打开过,只是他当时留在第八层的时间太长,错过了第九层开门的时间。
    不过没关系,童殊有办法再打开一次。
    童殊转身出阁。
    转醒,起身,研了墨,准备默写《魇门集注》。
    凝神,提笔,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的每一个字言犹在耳,字字带着令雪楼独有的令人难以抗拒又蛊惑人心的力量,穿越五十多年的时光,响在童殊耳边。
    那时的令雪楼说:我说,你记,记在心里,不许忘。
    陆殊说:谨遵教诲,毕生不敢忘。
    童殊没有忘,五十年的戒妄山刑狱,叫他忘却了许多事情,但令雪楼命令不许忘的《魇门集注》,他每个字都刻在心间。
    提笔,落墨,满页,焚纸。
    日头偏转,向西。
    日暮时分,地势得天独厚的景行山,漫山红霞绯晖。
    童殊焚完这一页内容,手腕上微微一紧。
    奇楠手钏有了动静,说明景决正在向他靠近。
    童殊转头望向窗外,目光跃过重重玄顶,落在景行山二层平台最高处的仰止殿上。
    在这场大局之中,景行宗是什么角色?
    景决又是什么角色?
    陆离到中殿外报,洗辰真人要见童主君,正等在西院门外。
    忆霄有了教训,不敢擅作主张,亲自到内堂来报童殊。
    童殊彼时正举着手腕,以指轻抚奇楠手钏,闻报抬头,忽的燦然一笑道:我去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更不了,周四更新。
    两天内评论发红包哦。看到有读者说评论收红包不好意思,其实不必。毕竟追连载的人并不多,没有反馈写起来太寂寞,手速都会变慢的。写文作者与追连载的读者就是互相成就的过程~
    感谢在20200712 23:00:35~20200714 21:44: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李寻欢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梦初醒、凉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凉夜 37瓶;晓晓 22瓶;云里 10瓶;雨色丝丝风色娇 5瓶;安宝、TANG、彦贤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6章 相见
    景决在景行殿被留了小半日, 期间除了五大长老,其他宗老也赶来了。
    景决与景昭被围攻着一通拷问,景决自始至终岿然不动,油盐不进。
    所问皆不答,所令皆不应。
    那些所谓宗老,最长者与景决不过平辈堂兄, 难以以资历压他。他又是臬司仙使,身上背着的臬司仙灵辉闪动,昭示着他作为景行宗最高的实际掌权者的地位。
    宗老们强迫景决不得, 个个气得失仪,只命景昭这个宗主管管景决。
    景昭平白又受此无妄之灾,夹在中间,最是受苦。却也没奈何,只能艰难的两相斡旋。
    宗老见景决始终不表态,一再要景昭来主持,景昭最后只无奈道:我虽是宗主族长, 可他是我小叔父, 我若迫他,岂非不敬尊长?各位宗老一直强调长幼之序, 我又怎好违逆?
    言外之意, 我今日能驳小叔父景决, 明天在座的各位宗老我也能驳,到时大家可别怪我这个宗主无情。
    一句话把宗老们堵得无话可说。
    正在无言僵持间,景决终于说话:我要与童殊成婚。
    他这一言, 如凉水掉入油锅,霎时溅起油花无数,场面先是一静,随即便炸了,宗老们拍案而起:不可以!
    景决道:婚约在前,依约而行,何来不可?
    大长老道:景决,你身为臬司仙使,身负奉天执道之命,你难道想当昏君吗!
    景决淡淡道:此时评判我的身后之名,为时尚早。
    大长老道:此事还需再议。今时不同往日,你与他定婚契时,他尚未入魔道;可他如今已是魔道主君,你身为仙道魁首,怎可与大魔头成婚?!
    景决面无波澜道:律规重于生命,契约凌于私利,我以为宗老们比我懂。
    大长老气得吹胡子:你自己看看,往上数多少代,有哪代臬司仙使与魔人结亲的!
    景决毫不让步地道:如今宗老们又改口反对成亲了?
    他话说一半,已足够宗老们听出他言外之意。景行宗子息单薄,大多与景氏子弟性情冷淡内敛有关。尤其历代臬司剑使,因入了剑道,冻心冷性,鲜少有成亲的,大多都孤独终老了。
    然而,这于宗族而言并非好事,如此下去,只会导致后继无人。是以为求族内兴旺,近几代宗族鼓励成婚,便是男子与男子结亲,虽不能诞育子嗣,亦能引入新人,也算符兴旺之意。如今宗老反对景决成婚,便是自相矛盾。
    另一位长老出言道:眼下景行宗内忧外患,修真界大乱将至,你身为臬司仙使竟要大婚?!
    景决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成家立业,有何不妥?
    你口舌之争,辩不过你!大长老气得站起来,道:我们是奈何不了你了,你且去看你那魔王未婚妻愿不愿嫁进我景行宗罢!
    景决道:他是否愿意,是我的事。请宗主与各位长老按臬司使成亲礼数先行安排,成亲之日定在本月十五。
    大长老没想到景决连日子都定好了,掐指一算,不足十日,哪有如此胡闹的。他气得脸都绿了,又不好直接挑战景决,只抖着手去指景昭道:现在没人管得了他是吗?宗主,你也不管他吗?!
    景昭望眼这边,再望眼那边,知道这事他管不动,只做听不见。
    不欢而散。
    景决能走,景昭却走脱不得,最后还是景决看不过眼,回去找了理由将景昭领了出来。
    景昭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取出了压箱底的宝贝,他至今未集齐十八颗串成手钏送给素如,好不容易寻得的几颗如今又被景决拿走了两颗。
    景昭在景决转身要走地喊住他,道:你当真要完婚?
    景决道:是。
    景昭道:怎突然又想完婚了?
    景决道:一直便想。
    景昭道:以前你都能等,为何事到临头,又急了?
    景决道:不想等了。
    景昭道:不怕他回头怨你?
    景决沉默片刻,目光落向远处,也不知他在看什么想什么,许久才道:便是怨我,他也是我的人。
    总好过无牵无扯,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注】
    景决回宗,许多公务积压。下属们列队等在景行殿外,他出得景行殿,便知晓了童殊被安排到了西院之事,不必问也知道是长老的意思。
    景决径直往西院去,中途听人来报,魇门十使封锁了西院。
    他望着来报之人,定在原地,方才出得景行殿的期待之色倏然不见,转而面无表情地钉在原地,望着西院方向。
    没有人知道仙使大人那一刻在想什么。
    跟着的景桢与景椿想要上前询问去向,莫名只觉周身冰寒,他们直冒冷汗,却连拭汗的动作都不敢做。
    一行人随着景决定在原地。
    而后也不知仙使大人是如何改的主意,不发一言掉转方向,回到了臬司仙使住的仰止殿,在那里办了半日的公务。
    期间,景椿每半个时辰报一回西院的动静,在第三次报鬼门未出门,鬼门未寻他之后,景椿已经不敢再进仰止殿了。
    殿外,景椿与景桢交换眼神,各自垂首。
    他们心中皆是不解,原以为仙使大人将童先生带回来,会高兴。却不想,竟是不如在外面之一二。
    日落时分。
    景桢与景椿终于听到殿中有了动静,他们仰面面瞧去,正见景决迈出殿门。
    这一见之下,两人当场都看呆了。
    他们那总身一身素黑常服的仙使大人,一反常态的锦衣加身。
    头戴玉冠,金线玄服,金底皂靴,胸前一只金纹独角兽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令人既畏且叹。
    寻常人是撑不起这等锦衣的,气势稍有逊,便会显得珠光宝气俗不可耐。
    而景决殊颜绝世,美如冠玉的脸被玄金之色衬得灿然生光;一把劲腰被玉带锁住,更显身形颀长提拔。
    本就已是一等一的美男子,锦衣之下,更是俊美无俦。
    景椿与景桢呆了一阵,才回过神来。对视一眼,连忙垂下头,不敢再看,心中惊得慌乱,手脚都不知该放何处。只忙乱地喊了人,远远跟着景决,往西院去。
    西院的中殿内,童殊换上了温酒卿给他带来的魔王烈焰红袍。
    一袭红衣,将魇门阙往事唤起,童殊重生以来,彻底有了身为魔王的归属感。
    温酒卿在帮童殊整理衣领时咦了一声,发现了童殊后颈上有一道红印,问道:主君,你后颈何时多了一道红印?
    童殊抬手摸去,入手一片轻微突起,比之前要高一些。
    他今日从上邪经集阁中出来后,便时有后颈烧痛之感,景决当时帮他上过药,原只当是不小心碰伤的,小伤口不日能好,不想竟变严重了。
    童殊收回手间,心念一动,想起了童弦思信中所说的炎芒令。于是反手再去摸了摸,确认了那只是一片模糊的突起,并没有清晰纹样。
    他忽的又想起,焉知真人初见他时就问过他为何没有随童弦思那般后颈上有枚红印。
    只是童殊并未见过童弦思后颈上有什么印记,是以当时并在意,此时想来大概母亲后来用什么东西擦去或掩饰了。
    两相结合,童殊基本能确定,他后颈长出的这块东西,就是炎芒令了。只是如今初长,印记不清,随着他时机到来或是他权限提升,这枚炎芒印便会现出真实的纹样。
    他有了炎芒令,要打开第九层,已是迟早之事。
    只是,他心中有事,等不得,还得加紧默写《魇门集注》,尽快打开第九层的门去看《芙蓉剑经注释》与《芙蓉琴义注释》。
    眼下,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童殊穿戴整齐,回身去看柳棠,见柳棠睡的安静,交待了温酒卿几句,转身便出了中殿。
    出殿门,步履间衣袂翻飞。
    忆霄打眼瞧见童殊,微微一怔,瞪大了眼,后知后觉冒犯,连忙垂首压眸恭敬地跟到童殊身后。
    尔愁、舞蝶亦是一怔,女子面皮薄些,不可抑制地现出些红晕,也是连忙垂首掩色。
    他们看童殊毫不停顿的走向西院大门,眼中惊艳,心中惊叹。
    穿过几道回廊,绕过最后一重影壁,童殊转眸便见着了立在院门外的景决,眼前一亮,未语先笑。
    他第一次见景决如此穿着。
    要想俏,一身皂;要想贵,一身金。
    景决一身锦绣,颀身玉立,丰神俊美,好似从云端走下凡间的仙人。而这个美貌仙人,此时只望着他。
    童殊想:五哥又对我用美人计。
    可是怎么办,我偏吃他这一套。
    在童殊出来之前,景决面站在门外,微微垂眸,目光自下而上,不轻不重的落在门后的影壁上。
    他看起来很安静,但不错开的目光还是暴露了他心中有几分忐忑,幸好下属们并不敢直视他,并没有人发现臬司大人神色间的波动。
    其实没有人拦得住景决,魇门十使不足为忤,两扇重铁门不堪一击,阻住他脚步的是童殊并不明确的态度。
    他拿不准童殊允许十使拦他,是什么意思。
    等待童殊回话的时间不长,可是随着时间分秒过去,景椿与景桢已经能感觉到景决的气息的变化,仿佛下一刻就要破门而入。
    景椿与景桢想,毕竟在景行山没有地方是臬司大人去不得的。而现在臬司大人被拦在了景行山的地盘上,这确实挑战到了臬司仙使的权威,生气是应当的。
    某一刻,心有灵犀般,景决心尖一颤,便知道童殊会来见他。于是他松了拳,脸上的寒霜退去。
    一袭烈红烧进眼眸时,景决缓缓睁大了眼。
    那袭红衣胜血,比景行山的暗红院墙要红上几分,仿佛剧烈燃烧的烈焰,袍摆间似有流光溢彩,一步步烧到景决心尖上。
    鬼迷心窍般,景决竟勾出了笑意,低声唤道:陆冰释。
    被景决这种好似灵魂出窍的目光定定的注视着,被这样的殊丽之人一心一意凝视着,谁都会觉得何德何能,三生有幸。
    童殊含笑走到景决跟前,三步外站定,也朝景决笑。
    在他们身周十步内的人不由都打了个寒颤,自觉退开几步。
    童殊这才轻声道:想我了?还是想起那个叫陆冰释的心魔?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