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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摄政王佛系之后[穿书]——糖丢丢(20)

    可正常情况下,练一上午箭,手也不该一点印记都没有。
    苏北凉与苏缱四目相对,两人谁都没有退让的打算。本来只是小孩子爱偷懒的小毛病,现在却演变成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说实在的,不被别人信任确实挺伤人的,可如果苏缱真的撒谎,自己就这么敷衍着糊弄过去,会让他以为撒谎也不过如此,日后更加变本加厉。
    作为家长真是太不容易了,既要□□脸又要唱白脸,严父慈母,爱和皮鞭一个都不能少。
    苏北凉也算是赌一把,颔首道:自然。但你若是撒谎,从今以后你说的半个字我都不再相信。
    苏缱看着他,也点了头:好。说着转身就朝中间空着的靶心走去。
    这时洛星九都快看不下去了,撒谎直接承认就好了,皇叔也不会真把他怎样,干嘛非得死要面子活受罪。这要是被当场戳穿,以后二人相见得多尴尬啊。
    苏缱边走边开弓,那姿态随意的就好在摆弄一件玩腻的玩具一样。脚下还没站稳,对着十米开外的靶子就一箭射了过去,嗖一声划破半空,正中红心的中央。
    看着射中靶心的箭,他却脚步没停,一边往前走,一边继续从箭筒里抽出三只箭,嘴角噙着一丝笑,眯眼望向对面的靶子,这次三箭齐发,皆中靶心。
    在一旁围观的苏北凉和洛星九都瞪大了眼,尤其是洛星九,比起震惊更像是活见了鬼。
    明明刚才还怎么会突然就
    太不可思议了!
    苏北凉也感觉被当面打了脸,没想到这靶子上的箭居然真是苏缱射的,看着靶子上的四只箭,苏北凉既震惊又愧疚的喊了声:我相信是你射的,停下吧。
    听到声音的苏缱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微微一笑,继而转身又从箭筒里抽出六只箭,弯弓拉满,直接对准了苏北凉的方向。
    这下场面的气氛都随着苏缱这个出乎意料的动作骤然凝聚了,在洛星九的惊呼中,六只闪着凛凛寒光的箭直擦着苏北凉的颈、肩、腰两侧飞了过去,随着身后接二连三的断裂声。
    咔嚓咔嚓,像是某种奇特的嘶吼。
    苏北凉冒着冷汗转过身,就看身后的红梅被射断了六根树枝,震落的花瓣散落雪中,触目惊心。如果刚才射的角度稍有偏差,那这些红色大概就不是梅花,而是自己迸溅出的鲜血了
    他愕然了,就算自己错怪了他,也不至于被恨到这种程度吧?
    正慌神的功夫,苏缱已经走到他面前,好在后面的箭筒里已经一根箭都没有了。不然这种王者射手,苏北凉真有点扛不住。
    皇叔,现在可以证明我没说谎吗?
    苏北凉被他盯的有点心肝发颤,有些僵硬的点点头。
    苏缱又朝他靠近些许:那您是不是也该给我道歉了?
    看着苏缱挂在嘴边的笑意,苏北凉忽然有些莫名其妙,刚才苏缱直接朝他射箭,他还以为这孩子大概被气得不轻,可现在眼里非但没有一丝恼怒的情绪,反而还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愉悦感。
    道歉就道歉呗。
    苏北凉也没觉得给别人道歉有什么丢人的,反正也确实是他错怪苏缱了,当即就低下头腰,保持跟苏缱差不多的高度,搭着苏缱的肩膀,态度诚恳的道了歉。
    这次是皇叔错怪你了。看来你在箭术方面真的很有天赋,我不该小瞧你的。对不起。
    说到最后,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仿佛苏缱变得优秀是一件非常令人高兴的事,一点都不觉得作为长辈给晚辈道歉多令人尴尬。
    苏缱听着苏北凉的道歉,沉默许久:原来听到皇叔道歉是这种感觉。
    跟想象中的一点也不同。
    他本以为苏北凉会极度气愤羞耻,或者万般不情愿,可苏北凉态度温和,居然一点抵触都没有。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柔软的棉花上,让他想继续挖苦讽刺都找不到突破口。
    前世他以为只要听到苏北凉的道歉就能放下对这个人的执念,但现在看来似乎还不够。
    远远不够。
    第29章
    望着苏缱离去的背影,苏北凉着实松了口气。刚才六箭齐发,锋利的箭头擦着身体飞驰而去,裹挟着一股嗖嗖的冷风,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更令他震惊的是那一刻苏缱望着他的眼神。沉着深邃,还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操控感。
    旁边的洛星九望着苏缱远去的方向也傻了好久,半晌后回过神,有些惊魂未定的扯着苏北凉的衣袖喃喃道:皇叔那靶子上的箭真不是他射的,刚才我在这都看到了,是他自己从箭筒里拿出来扎在靶心上的不止是我,哑奴也看到的!
    说到这,她跑到哑奴面前,指着左边的靶子问:哑奴,把靶子上的箭是不是苏缱扎上去的?
    哑奴低头俯视着这个小不点,一张粗狂的面孔,面无表情,毫无反应。
    洛星九简直被他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儿气傻了,气呼呼的跺着脚喊:你怎么还听不明白呢!刚才那靶子上的箭,是不是苏缱直接扎上去的?是你就点下头啊!
    看洛星九一副要被急哭的样子,苏北凉走上去问:哑奴,星九刚才说的你也看到了?
    在洛星九期待的目光下,哑奴却缓缓摇了头,这下小丫头真的哇一声哭了出来。
    刚才苏缱往靶心上扎箭的时候,明明她和哑奴都看到了!而且自己还笑了好大声,哑奴不会说话耳朵又不聋,不可能听不见的!
    可他为什么要说谎呢,这样她岂不变成撒谎精了!
    苏北凉有些头疼的把小丫头从地上拉起来,没事啊星九别哭了,皇叔信你,你说的我都信好不好?
    洛星九撇着嘴,手心被眼泪弄得有的发黏,她使劲吸了下鼻子,抓着苏北凉的袖子委屈道:我真的没说谎
    苏北凉赶紧点头:好好,皇叔知道。
    这明显敷衍的语气,洛星九气得一把甩开他,为自己愤愤不平:不!皇叔你一点都不知道!
    被那双大眼睛瞪着,苏北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思忖片刻:是苏缱先欺负你的?
    呜,您果然还是不信我!你们都欺负我!都是大坏蛋!
    一场冬雪一场寒,入冬后很快衣装就厚了起来,看着被裹成团子的洛星九在院子里跟几个小侍女玩雪,圆滚滚的姿态煞是可爱。
    苏北凉将目光瞥向一旁看书的苏缱,自从上次射箭那件事后,就感觉两人之间仿佛产生了某种微妙的距离感。
    而且这种距离还跟弹簧一样张弛有度,时而很近时而又很远。
    比如现在,身体离得很近,心思离得很远。
    本来隔着一张桌子的两把椅子,不知不觉就块挨到一块,苏北凉稍微侧一下身,就能感觉到从苏缱身上散发出的热气。果然少年人就是火力旺啊,挨得近就感觉身边放了一个小火炉似的。
    苏北凉不动声色的朝旁边挪一寸,下一刻就会听到咔嗒一声,另一把椅子如影随形,又跟他这把椅子腿搭在一起了。
    可苏缱坐的离他这么近,除了翻书就是翻书,这么半天也不知看进去几个字,话倒是一句也没跟他说。
    这要换作以前,一张小嘴早就喋喋不休的皇叔长皇叔短了。
    苏缱不开口,苏北凉也不好意思出声打扰,两人就这么椅子腿挨着椅子腿干坐着,气氛不是一般的尴尬。
    苏北凉趁苏缱换本书的空当,插了一句:你看星九他们都在院子里玩雪,你也跟她们玩一会,活动活动筋骨,久坐对身体也不好。
    苏缱放下书,侧头看向他:皇叔叫我去玩雪?
    苏北凉微微一愣,感觉苏缱看自己那眼神就好像他说错话了似的。
    他说错什么了吗?
    两人相顾无言,直到苏缱低声道:我讨厌雪天,尤其是雪夜。
    看小太子多愁善感的模样,苏北凉有些不解:为何?
    苏缱看着苏北凉合上手中的书,因为它总会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被他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苏北凉心里一阵打怵,感觉两人脸离得好像过于近了,下意识想把背往后靠,就感觉肩膀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这才发现,苏缱的手臂正横过肩膀搭在身后的椅背上,他被禁锢在苏缱和椅子之间进退不得,本就有点变味的气氛更加说不清道不明了。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有点似曾相识。每次被苏缱抓住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一种来自男主龙傲天光环的威压,如果这个时候男主再凑近点,估计他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不过这次不同,他已经得到了原主的武功,对付小太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想不到吧,叔叔也开外挂了!
    苏北凉刚想动用武力把苏缱的手掰下来,对方却没给他施展的机会,先一步松开手,站起身:既然皇叔都发话了,那我便出去看看吧。
    看苏缱朝殿外走去的背影,苏北凉不禁诧异道:你刚才不是说不喜欢雪天吗?
    我确实不喜欢。可我不喜欢就能让皇城永不下雪了?我改变不了上天就只能改变自己。
    苏缱回眸一笑,笑着对苏北凉说出这句话。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明明他在笑,可你却感受不到任何喜悦的情感。
    苏北凉也不知道喜悦具体是什么感觉,但他只要通过一个细微的表情,就能很敏锐的判断出这个人是有感而发还是强颜欢笑。
    很明显,苏缱属于后者。
    看着那道绯红的身影踏出门槛,融入茫茫雪色中,他拿起桌上的手炉也踱步走了出去。
    讨厌雪夜?
    好像原著中有关雪夜的场景他只用过两次,第一次是苏缱生母病逝。
    歧夏地理位置比较靠北,到了冬天雪不是一般的大,跟那边的鹅毛大雪比起来,东玄这边只能算是零星飘雪,有时遇到暖冬,可能整个冬天都片雪不落,连地面都是绿油油的。
    先皇后病逝那日,正赶上歧夏十年不遇的暴风雪,国都的大街小巷都被半人高的积雪所覆盖,百姓出行十分不便,每家每户只能自制清雪工具,自扫门前。
    整个歧夏上下都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雪灾而发愁,根本没人在乎一个俘虏的死活。苏缱背着浑身溃烂,伤口流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的母亲在雪地里缓慢拖行,走一户就敲一扇门。
    每个开门的人不是给他一巴掌就是挥他一扫帚,或者将他生生踹到在雪地中,让他背着尸体滚远点。
    那一夜,苏缱整整敲了七十二扇门,挨了七十二次打。
    也是那夜,他遇到了这一生的孽缘。
    你怎么光着脚走路?雪地里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突然拦住他。
    苏缱没有说话,静默的垂着头,他已经没有力气把头抬起来了,双腿早在寒风中冻得失去知觉,从上到下都是麻木的。
    看到苏缱背上的尸体,凉王目光滞了片刻,呼啸的风声不知在耳畔吹拂了多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苏缱面前。
    上车。
    那时凉王还不知道苏缱是先皇后的孩子,而苏缱也不知道这个搭救他的男子就是自己的皇叔。
    人生若只如初见。倘若他们一辈子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或许故事就会是另一种结局了吧。
    第二次雪夜就是凉王挣断铁链,爬上城楼一跃而下,半截身体坠入雪地摔得四分五裂。
    那时的凉王疯癫已久,神志不清,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拖着这副残身爬上十余尺高的宫墙。
    闻声赶来的宫人纷纷跑去围观。
    在濒死的最后一刻,他看着站在城楼上俯视自己的苏缱,忽然癫狂般的痴笑起来,伸出手喊了一句只有苏缱听懂的话。
    上车!
    巧的是那一年也是东玄十年不遇的雪灾,千里冰封,大雪封城。
    一切就像冥冥之中的轮回。雪夜,是这两人的缘起,也是他们的缘灭。
    苏北凉走进雪地中,看着站在红梅树下一身红衣的苏缱,真是红的一个赛一个,人比花更娇。再走近些才发现,这棵红梅就是前阵子苏缱射箭给射断枝的那棵。
    苏北凉悄悄走至身后:我看这阵子箭术已经学的不错了。等雪化开,带你去后山上再练练马术,这次春猎争取让你小皇叔把他的头把交椅交出来,煞煞他的威风!
    一想到这次阶段性任务能完成的这么顺利,苏北凉就有些喜不自胜。
    苏缱闻声转身,看着苏北凉缓缓张开了嘴。
    苏北凉还以为他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结果等了半天,一个喷嚏照着自己的脸打了出来。
    还不等苏北凉躲远点,接着就来了第二个,第三个
    苏北凉擦了擦喷到脸上的口水,看苏缱还有继续打喷嚏的趋势,赶紧伸手把他头扭过去。
    苏缱被他拧的直皱眉,皇叔,好疼
    苏北凉也感觉自己有点过分了,把手往上挪挪,摸到额头上:还真有点发热,不是染风寒了吧?
    他看还站在雪地里的苏缱,赶紧拉着他的手往回走,这才发现这孩子手居然的冰凉的。
    这才刚出来一会,手就冻得这么冷?
    苏北凉把自己的手炉塞道苏缱袖子里,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把小太子裹进在自己的披风下:这么冷的天也不多穿点,马上就要除夕了,你要是病怏怏的,年夜饭我们还吃得下么。
    两人走到长廊下,苏北凉让苏缱先进去烤火,自己脱下披风,抖了抖上面的雪花。回身却发现苏缱仍立在门外,穿着单薄的衣衫,耳朵都有点冻红了。
    还站着干嘛,进去啊。
    他朝台阶上走了几步,苏缱还是没跟上来。
    苏北凉无奈的停下脚步,一只素白的手伸到太子面前,过来。
    苏缱看着伸到面前的手微微一愣,不等反应就被苏北凉抓住了手腕。
    站那一动不动,等我背你呢。
    他望着苏北凉的侧脸一步步走上台阶。身后夜色深沉,风雪渐歇。
    第30章
    在苏缱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时,苏北凉还没意识到,这小崽子居然会病的这么严重,从除夕病到了元宵,差不多整个正月都是在床上躺过去的。每天苦药汤灌着,暖炉烘着,居然一点都没见好。
    眼看着再过几日春猎赛就要开始了,这病怏怏的,还怎么拿第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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