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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的白月光和我HE了(快穿)——故筝(36)

    芸儿冷汗涔涔,不由开始回忆,自己过往是怎么对小扣儿的她不知道讥讽过小扣儿多少次,真拿自己当大少奶奶了。
    芸儿欲哭无泪。
    谁能想到呢?人家是没做什么大少奶奶,人家做四奶奶去了!
    这分量可比大少奶奶重多了!
    这厢岑尧和小扣儿进了门,刚一落座。
    那头岑青元得了消息,就匆匆让人抬他回来了。
    岑尧让丫鬟先给小扣儿倒了茶,又摆上了点心。
    岑老爷忍不住道:如今你大哥这个样子,那商行由你来接管吗?
    岑老爷想让岑尧接手,有岑尧的名头,商行还不得一飞冲天?但岑老爷又不敢让岑尧接手。岑尧翻脸无情,商行要是被他捏在了手里,改明儿将他都赶出去怎么办?
    岑尧敛了敛目光,道:我没兴趣。
    岑老爷松了口气,连忙笑着说:你大哥现在也没法和你抢人了,你看你是不是和他握手言和?还有商行这边
    岑老爷说到一半,也不敢太得意忘形,忙又改口说:你难得回来,这样,你先提要求,爹先给你办到这话就是想要赶紧扮演起慈父角色,挽回下岌岌可危的亲情了。
    倒也的确有一件事。岑尧说。
    那头小厮急匆匆抬着岑青元进了门。
    岑青元乍然听见这句话,脑中嗡嗡作响岑尧要拿走商行了!
    岑老爷还没顾得上惊讶岑青元怎么回来了,就听见岑尧不紧不慢道:便在岑府先办个订婚宴吧。
    什、什么?岑老爷糊涂了,一下没转过弯儿。
    为我和小扣儿办个订婚宴。
    岑老爷怔住了。
    岑青元也怔住了。
    小扣儿刚咬了口桂花糕,这下也都忘记咽了。
    岑青元最先反应过来,他坐起身,气急败坏、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不许!
    他死死瞪着岑尧。
    岑尧却连半点目光都没分给他。
    岑老爷喉头一哽,也回了神:你疯了?
    岑尧将枪放在了手边的桌案上。
    如今是岑家上下求着我。
    岑老爷理智回笼,喉头又哽血,但面上还得牵出一点笑容:你,你娶个豪门千金不是比个男人好吗?
    哪有人抵得上他好。岑尧道。
    小扣儿磕磕绊绊地咽了那块桂花糕。
    好甜啊。
    好甜好甜啊
    桂花的香气填满了他的口腔。
    岑青元气得大力拍打着扶手:岑尧你疯了?你就那么喜欢他?
    他也想像岑尧一样潇洒,不必和女人虚与委蛇。
    可他做不到。
    越是做不到,岑青元越是被提醒着意识到了自己的没用。
    岑尧应声:是啊。岑府办一次订婚宴,林公馆再办一次婚宴。
    岑青元心里嫉妒愤怒得几乎滴血。
    岑尧好狠他是要在岑家上下眼皮子底下,和小扣儿举行仪式
    岑家没有人不知道他和小扣儿有过一段。
    他这个大少爷的脸面岂不是要被拽出来,万人践踏?
    岑青元瞪视着岑尧的侧脸,觉得陌生极了。
    而这时候岑尧也不再多言,他站起身走到小扣儿身边,回头淡淡道:方才我的话,并非是商量,而是知会。
    他说罢,又将小扣儿一搂,从椅子上抱了下来:这桂花糕不好吃,我让人去买糖火烧给你。
    他将人带出了门,就这样与椅子上站立不得的岑青元擦身而过。
    岑青元,连带岑家的下人们,都听见岑尧淡淡与那小戏子道:我带你去瞧我年少时住过的屋子你还不曾见过我穿长褂。我穿给你看。
    那小戏子怔怔应声。
    然后也不知四爷又低声说了句什么,那小戏子的脸腾地就红了,埋进了四爷的怀里,将四爷的袖子都抓皱了,四爷也毫无所觉。
    他们这才突地想起来,那小戏子身上披着的斗篷。
    四爷刚回府的时候也披过。
    莫不是那时候那时候就
    下人们顿时更惶恐地低下了头。
    只听得旁人喊了声:大少爷!
    岑青元呕了口血出来。
    第36章 戏子15
    岑尧翌日就换了一身长褂。
    小扣儿听见了水盆落架子上的声音,迷糊地摸索着雕花大床缓缓坐起了身。
    他睡过了戏班里砌起来的土炕,也睡过了林公馆的小洋床。这样古香古色,又价值不菲的拔步床,他还是头一回睡。
    昨夜,岑尧就是坐在这张床的床沿上,将他抱在怀中,指着屋中的摆设,一样一样说给他听的。后头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将他按到床上去了,他一慌,还把床帐扯下来半边,后半夜都为此耿耿于怀,我力气怎么这样大
    想到这里,小扣儿不由又伸手摸了摸床帐。
    床帐晃了晃。
    小扣儿忙脸红地收了手,转而朝正前方看去。正正好看见岑尧转过了身。
    正值冬日,旁人穿长褂,都总是穿得鼓鼓囊囊,潇洒全失。
    偏偏岑尧不同。
    他身着长褂,也依旧身姿挺拔。军装带来的凌厉肃杀气,也因此褪去了。只余下高不可攀的矜贵,与几分清俊的文气。
    小扣儿的确没有见过他穿长褂,抬眸望去,一下愣住了,只觉得好像好像是比岑青元要好看得多得多的。
    原先他只当岑青元就是最适合穿长褂的人了。
    好看吗?岑尧问。
    小扣儿点了下头,耳根忍不住发烧。
    岑尧将他扶稳,慢条斯理给他换了身新衣裳,说:你今日也十分好看。
    小扣儿的耳根更烧了。
    岑尧却是依旧给他穿了小西装,中间夹着一件白色针织衫,外面还要再裹一件长斗篷。
    当岑尧带着他走出院子的时候,芸儿等下人怔怔望着小扣儿,心道这小戏子的模样看上去,又贵气,又娇气。
    小扣儿是浑然不觉的。
    在林公馆这些时日,他早已经磨砺好了。
    岑尧带着他用了早餐。
    小扣儿忍不住问:岑老爷呢?
    管家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强制憋出了个笑容,说:昨个儿大少爷又给送医院去了,老爷这不是陪着去了吗?
    小扣儿轻轻叹了口气:哦。
    岑尧看了他一眼,淡淡问:还想着?
    没等小扣儿回答,一旁管家倒是先吓了个半死。
    四爷如今待这小戏子,是个什么模样,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分明。这小戏子要真痛痛快快和四爷在一块儿,也就无非是大少爷的面子保不住。但这小戏子要是左右都割舍不了。那就是大少爷的命保不住了啊!
    管家在那边打冷颤。
    小扣儿在这边想了想,摇头道:不想的。
    他虽有自知之明,但也不是随意让人家欺辱的。上次在林公馆,岑青元同他说的那些话,他还牢牢记在脑中呢。
    岑尧说:走罢,园子里养了几尾锦鲤,我带你去喂鱼。
    小扣儿忙点头。
    管家总算松了口气,绷直的后背登时塌了下去。
    一阵冬风吹来,后背上的冷汗冻得他四肢发抖。
    岑尧带着小扣儿去喂了鱼,翻了书,赏了花。
    岑府差不多让他们走了个遍。
    岑府的下人们也因此度过了难熬的水深火热的一天。
    岑四爷看着是文雅了许多,可他们依旧半点别的心思都不敢升起。
    不仅如此,他们还怕极了四爷。怕他随手抽出一把刀,怕他给枪上膛。
    就连岑青元的姨娘都生生吓病了。
    他们这才意识到,请四爷回府,并非是请了个大靠山回来。倒更像是请了个活阎王回来。
    他们讨好四爷不得法,只好将主意打到了小扣儿的头上,日日变着花样讨好他小扣儿倒也没想到,他在岑府中竟然还有被奉为座上宾的那一天。
    他倒也知晓他们在想什么,也并不去点破。
    岑府下人过去待他不好,如今腆着脸上赶着往面前凑,虽然滑稽,但小扣儿心底也尝到了些解气的滋味儿。
    此时岑尧扣着他的手腕,带着他拐过了一条长廊。
    前方正传来下人说话的声音。
    芸儿攀住了小厮的袖子,语气惶急:这两日下来,你也瞧见了。四爷恨不能将那小戏子捧在手里,含在嘴里我是真的怕。
    你怕什么?
    我扔过小戏子的东西啊没准儿他要记仇的。芸儿碎碎念着,语气焦灼到近乎神经质。
    如今岑府没有人不怕四爷。
    芸儿就是最最怕的那个,怕得要死。
    小厮道:小孩儿懂什么?你只管拿些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到他面前,哄好了他。他自会和四爷吹吹枕头风,这风一吹完,你就没事了。
    小扣儿咬了下唇。
    不免又想到了自己那个烤地瓜这个芸儿不知道扔了他多少东西呢。
    小扣儿往前走了一步,就弄出了响动。
    惊得那两人连忙回转身来看,等看清身后是什么人,芸儿二人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慌忙跪地了。
    四、四爷芸儿口齿都打颤了。
    那小厮也一句话都不敢说。
    岑尧扫他们一眼,问:你倾慕岑青元?
    芸儿被问愣住了。
    倾慕哪里谈得上呢?但大少爷昔日英俊倜傥,又掌管着商行。不止她,院子里不知多少个人都想着,将来给大少爷做个姨太太,不,通房丫头也行了。
    岑尧说:那你就嫁给岑青元吧。
    随后,他一指那地上的小厮:这人撵出府吧。
    小厮最先醒过神,当先不停叩头求饶:小人刚才满嘴胡话,侮辱了小扣儿少爷四爷饶命啊!
    小扣儿愣了下。
    小扣儿少爷,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一时还有些新鲜。
    芸儿一下想到前两日四爷对岑老爷和大少爷说的那句,是知会不是商量。
    她当下明白了什么。
    登时也睚眦欲裂:不,不,我不嫁大少爷了!
    如今大少爷两条腿都废了,多半好不了了,掌管商行的权利也脱手了。从医院归来的大少爷,眼下青黑,面容憔悴狼狈,像是刚吸了三斤烟土似的。前个儿扯着嗓子与四爷争辩,风度全失,最后却仍是以他吐血被抬走而告终
    昔日在岑府中人心上,厉害的大少爷。
    在四爷跟前,什么也不算
    芸儿哪里还肯?
    就是让她做姨太太,她也不乐意了。
    但三两个人很快上前来拿住了她。
    她被迫低下了头去,听见岑四爷问:你给岑青元都买过些什么?
    小扣儿虽然不大懂得吃醋这回事,但也晓得不该在岑尧跟前提这些,便干巴巴地道:也、也没什么。就是些吃的。
    芸儿挣扎着抬起了一点目光。
    然后看见岑四爷勾住了小扣儿的掌心,轻轻挠了下道:你随我回院子。
    小扣儿有点着急,也忘了受罚那二人了,只满心想着一会儿岑尧是不是又要收拾他了。
    于是忙点了点头,以求自己看上去乖一点,没到挨收拾的标准。
    这二人亲昵,又有种说不出的情色缠绵。
    然后就这样并肩走远了。
    芸儿崩溃大哭,却换不来一点回头的目光。
    岑尧带着小扣儿回了院子,却并未立刻重提岑青元,而是道:老头子去准备订婚宴了。
    小扣儿瞠目结舌:岑老爷当、当真去
    嗯。岑尧在椅子上坐下,将小扣儿拉到怀中,随即把玩起了他的手掌,淡淡道:这便要准备写请帖了。
    小扣儿懵懵懂懂,不大明白这事与自己有什么干系。
    岑尧又道:请帖上是要写订婚双方姓名的。
    小扣儿面颊涨红,整个人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他弱声道:我没有姓名就,就叫小扣儿。我爹娘起的,后头就再没改过。大家都说是贱名好养活。
    当然,那时候更大的原因在于,谁也不知道生下来的小孩儿养不养得活,大家也都没甚么文化,又何苦挖空心思去取个正经名字,改明儿小孩儿又饿死了。那不自己找麻烦么。
    什么小扣儿,就跟小狗儿差不多。
    哪天死了,也就死了。
    岑尧捏了捏他的掌心,又问:你还记得你爹娘姓什么?
    小扣儿仔仔细细回忆了下:像是,像是姓王吧。他们从一个村子出来的。
    这倒是没变过,岑尧心道。
    我给你起个名字。岑尧低声问:行吗?
    起个名字?小扣儿顿了下,想了想,问:有名有姓,正正经经的,就像是岑尧,这样的名字吗?他的语气有些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憧憬,甚至大着胆子叫出了岑尧的名字。
    没有人不盼望着自己有个正经名字的。
    这样才更像是个人。
    而不是单单的仿佛一个小物件,弄丢了就没了。
    岑尧摸了摸他柔软的耳垂,应声:嗯。
    小扣儿又高兴又别扭,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可是好像只有长辈才会给晚辈起名字,这样是不是不合规矩?
    小东西还讲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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