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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的白月光和我HE了(快穿)——故筝(37)

    岑尧捏了下他的后颈皮,淡淡道:若我一定要给你起呢。
    小扣儿忍不住反身抱住了岑尧的腰,腔调带出了一丝兴奋:那、那起吧。我我能叫什么啊?要翻字典吗?您能教我写下来吗?
    不必翻字典,我一早想好了。
    小扣儿闻言更有种说不出的开心,连忙撑住了岑尧的胸膛,认真听起来。只是手掌贴着底下的肌肉,不免掌心滚烫,连呼吸都跟着变慢了,变热了。
    你叫王未初。岑尧一边说,一边提起毛笔,蘸墨,在桌案铺就的宣纸上,缓缓写下了一个大字:这是未。本义指树木繁茂昌盛,乃是欣欣向荣之景。
    随即,他换了一页纸,又写了一个字:这是初。初,万物之始。春日里的第一朵花,乃是初。清晨时升起的太阳,绽出第一缕光,也是初。
    小扣儿有些不大听得懂,但却听明白了,两个字都是很好的意思。
    反正听了他就觉得高兴。
    连带的,心底有个地方都被丝线轻轻拉扯着好像有什么遥遥相呼应了。
    小扣儿扭身去看桌上写下的字,越看越觉得好看。
    他连连点头道:好听,字也好看。他问:我想学,可以吗?
    岑尧抬手轻抚了下他长长的睫毛。
    上个世界,王未初总觉得自己的名字仿佛炮灰路人甲,是那个抛妻弃子的王庆志顺手起的。
    未,是没有的意思。初,是开始的意思。王未初,就是希望没有开始。没有他的母亲阿梅,也没有孩子王未初。
    原生家庭带来的这抹阴影,直到最后也没能彻底抹去。
    这个世界,换他来起名。
    自然一切就变了。
    岑尧突然觉得这样倒也是很好的,这样他就不会为自己的名字感觉到难过了。
    岑尧捏住了少年的指骨轻轻揉捏,说:好,我教你写。
    小扣儿快快乐乐学了大半天。
    等到晚间用过了晚餐,小扣儿便想起了芸儿口中的送东西。哎呀,他那支笔还没有去退钱呢。这些日子在林公馆里待的,完全忘记了。也不知这时候还能不能退
    那支笔贵得很,小扣儿还将它好好揣在了钱包里呢。
    这会儿一想起来,小扣儿也不敢耽搁了,连忙把笔翻了出来,匆匆忙忙就要往外走,正巧与岑尧撞了个正着。
    作什么去?岑尧问。
    小扣儿除了与岑尧待在一起,便是去戏班。
    今日他却不同,摇摇头说:我要去街上。
    岑尧目光一垂,便瞧见了他手中的笔,不由问:送我的?
    小扣儿面红耳赤,心底莫名有点羞愧。他小声道:不是的,要拿去退的。都耽搁好些日子了早早就准备要退了。
    小扣儿原先又不识得几个字,买这么昂贵的笔,又不是为了送他
    岑尧目光一沉:原先要送岑青元的?
    小扣儿干巴巴地点了下头。
    岑尧劈手夺过了那支笔,道:就当送我了,何必再退。
    小扣儿怔怔望着他。
    这样这样也行么?
    岑尧反手关上门,随后大步走向那张拔步床,坐下,他将那笔把玩了一下。笔是当真花了心思选的。
    但也正因为是这样
    岑尧突然抬眸道:你过来。
    小扣儿乖乖走了过去。
    岑尧的亲吻来得灼热又凶猛。
    男人扣住了他的腰,又绑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去解他的衣裳。
    我今日给你起了名字,我算是什么?
    小扣儿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像是被狂风骤雨牢牢框住了。
    他回答的声音也像是被弄碎了一样:长长辈?不,不是
    岑尧掐住了他的下巴:不是要叫爸爸吗?
    第37章 戏子16
    小扣儿有些苦恼地发了会儿呆。
    那支笔。
    也不知是铜制的还是什么做的外壳,瞧着是金黄色的,表面光滑,腰间围一圈儿黑边。
    富贵又大气。
    以小扣儿的审美来说,它自然是相当漂亮的。
    只是后面仔细想想,他挑的钢笔压根就不适合岑青元的气质。
    岑尧拿过去的时候,他怔怔望着岑尧,也觉得不适合岑尧。但是岑四爷大概从来都是,人穿衣,而非衣穿人。只有别的事物去适配他的道理。
    于是那看着金黄得分外俗气的笔,被男人攥在手中,竟然也多了几分贵气不凡,好像摇身一变成了三十,不,三百块大洋的身价了。
    只是这身价陡涨的笔。
    脏了。
    退是不可能退了。
    否则光是想想他将笔交给别人的场景,都觉得羞耻得快死了。
    大概是他发呆的时候稍微久了一些,男人缓缓坐起身,小扣儿只觉得后背一热,整个人好似被环住了。
    岑尧捏住他的手腕,问:不给我?
    小扣儿一下就觉得钢笔烫手了,连忙说:给的给的。
    岑尧将那支笔重新握在了掌中。
    可是它
    洗一下就好了。岑尧说着,翻身下床,命人打水来。
    他随意披着长褂,纽扣并未系满。就这样站在水盆前,慢条斯理又分外细致地洗起了那支钢笔。小扣儿坐在床沿上,身上还披着岑尧的斗篷。他听见水声哗啦,又能望见岑尧挺拔有力、微微弓起的腰背,还有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钢笔来来回回
    小扣儿没由来地就又脸红了。
    等岑尧洗完,又用手帕仔仔细细地擦干净,然后才放入了枪套中。
    岑尧说:帖子已经写好了。
    嗯?小扣儿懵了懵,什么时候写好的?
    岑尧道:如今已是下午了,我抱你起身,先用些食物。
    小扣儿连忙从床上跳下来,冲到门边,往外瞧了瞧。
    果真是!
    他原来这样荒唐,缠着岑尧的腰,稀里糊涂地再睡上一觉,就到现在了
    小扣儿按了按自己的脸颊,越发觉得自己像是个狐狸精了。
    小扣儿刚得了个名字,正是新鲜又兴奋的时候,恨不能告诉全天下,他从今后不叫小扣儿了,他有名字了!
    于是想来想去,便从岑府上拎了许多点心,然后坐着岑尧的车,回了一趟戏班。
    这会儿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小扣儿扒着车门,没有急着下车,他扭头问岑尧:真的不买新的笔送给您吗?
    不必,那支就很好。岑尧淡淡说着:你去吧,我去军营巡视一圈就来接你。
    小扣儿点点头,这才进门去了。
    里头跑堂的,很快就出来了,接过食物分发给众人。
    那些个客人见了小扣儿,更是站起了身,神色畏惧,甚至还带出了一丝讨好。班主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心中越发满意,当下就张嘴问:如何?那些话,你可和四爷说了?
    小扣儿脸上的笑容登时便消失了。
    他道:没有。
    那你今日回来做什么?小园问。
    小扣儿有些难过,道:四爷给我起了个名字我,我想同你们说说。
    小园面露讽刺,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起了个名字?他就给你起了个名字?
    小扣儿面色冷了冷,一下就不想和他说话了。
    他怎么懂?
    名字自然是很重要的。
    你怎么连阿菊也不如?他给人做外室。而你岑老爷将帖子都发得到处都是了,说是要为你和岑四爷举办订婚宴!你这枕头风吹到哪里去了?还是压根没将咱们记在心头!
    小扣儿面色更冷了。
    一腔热情都被淋了个透。
    他看班主:您也是这样想的吗?
    班主没说话。
    他还想做那个红脸。
    小扣儿生气了:原先四爷给我送粥,大家不是也分食得好好的吗?我今日带着点心回来,怎么就算不将你们放在心上了?
    尤其想到他要重新给岑尧买礼物,人岑四爷都没应下他。
    相比之下,戏班的种种算计实在都羞于提起
    他掏出了钱夹子,将里头的大洋全部抖落了出来:给。没有别的了。
    你便是要我们吃一辈子的残羹冷炙了?吃你小扣儿不要的东西了?小园怒声道。
    小扣儿抿了下唇,说:我不叫小扣儿了,我叫王未初。
    小园冷笑道:换个名字就是金贵人,与咱们不同了?你这些大洋打发谁呢?
    小扣儿扭头就走:我若是手里有一个馒头,也要分你们半个的。可是我不能分岑四爷的东西给你们。你们没钱了,我也会想法子。但不是这样的,不是张嘴就要金玉路房子的。这是不对的
    戏班上下脸色大变。
    小园骂了句:你不也是卖自个儿换钱么,倒还教训起我们了?
    班主转头扇了他一巴掌,然后急急忙忙去拦小扣儿,却是迎面就撞上了岑尧的副官,当即给吓了回去。
    那副官见小扣儿脸色不对,载着他就又去了指挥部。
    指挥部的人如今已经认得他了,要么开口称嫂子,要么开口称夫人,也有称王少爷的。小扣儿便知道,他们一定都晓得他有新名字了。
    小扣儿这才觉得胸口舒坦多了。
    他其实也能回戏班和他们一同吃苦的。
    可是他有些舍不得岑四爷了。
    岑四爷待他真好啊
    小扣儿想来想去,便决定,以后他们没钱,就接济好了。就如当年戏班接济他一样。可决不能拿他去占岑尧便宜的。
    嗯!就是这样!
    小扣儿陪着岑尧在办公室里待了会儿。
    岑尧看地图,小扣儿便练字,不知不觉,他那名字也练得有个形状出来了。
    而后两人便回了岑府。
    转眼第二日就是订婚宴。
    小扣儿好好睡了一觉,没被收拾,也没有去主动报答岑尧。等他洗了脸,岑尧就亲手给他穿上了红彤彤的长褂。
    小扣儿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穿得圆滚滚的。
    有点奇怪。小扣儿脸上发热道。
    他心跳也都跟着变得好奇怪,扑通扑通。
    这是订婚啊
    哪里奇怪?岑尧问。
    他今日也穿了红色长褂,上面绣着繁复的纹路,并不显得俗气,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高不可攀的贵气。
    小扣儿更觉得自己站在岑尧跟前,远远不如。
    他扭了扭腰说:像个球。
    岑尧伸手探入了他的脖颈间。
    小扣儿敏感地缩起了脖子。
    岑尧:凉不凉?
    凉!
    你先前吃得不好,身子瘦弱,又怕冷。怎么能同我一样?自然要穿得厚一些。岑尧淡淡端详着他,道:也不像球。像是一颗元宵。
    小扣儿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但心肝还是忍不住发颤。
    岑尧又低头道:我尝尝这颗元宵是什么馅儿的,甜不甜。
    他扣着小扣儿,狠狠亲了一通。
    这下好了,心肝也不发颤了。
    小扣儿整个人都木住了,就这么任由岑尧牵着他往外走。
    与先前林公馆宴会上的客人并没太大区别,甚至今日赴宴的还要更多。
    林公馆有门槛,岑府的门槛却不高。
    如今海城上下哪管这岑四爷是要娶个男人,还是什么人反正能跨进门,在岑四爷跟前留个印象,那就已经是大好事了!
    因而小扣儿放眼望去,竟是个个面带喜色,手里还拎了礼物。
    不知道的,还当他们要与岑家做亲家了。
    小扣儿顿时从中品出了点,好像真的有无数人在祝福他们一样的味道
    小扣儿不自觉地抓住了岑尧的手指。
    他好快乐啊
    这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场面。
    唯独谁不高兴呢?
    唯独岑府的下人们,唯独岑老爷,唯独岑青元。
    岑老爷勉强打起了笑容,听着宾客们张嘴就是各色祝福。他们的祝福越真诚,岑老爷就越觉得受折磨。
    等到宴会后。
    岑尧问岑老爷:岑青元呢?
    岑老爷心下惊喜,只当给他办了婚宴,岑尧目的达成,自然也就愿意放大哥一马了。
    岑老爷忙道:我带你去。
    为防岑青元闹事,岑老爷把人留偏院里了。
    他只当是为大儿子好。
    岑青元却是快被气死了。
    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被锁在偏院,看外头挂起红灯笼,宾客们言笑晏晏,都是来恭贺岑尧和小扣儿的。
    岑青元快活活气死了。
    偏偏这时候有人把芸儿送来了。
    岑尧跨过院门,岑老爷忙道:你大哥真的不会和你抢人了,到底是一家人,何必
    岑老爷话没说完。
    岑青元恨声问:你将芸儿送过来干什么?
    岑尧淡淡道:我订婚,怎好亏待岑家的大少爷。便叫人将她送来,同你拜个堂。今日是个好日子。就今日吧。
    岑青元瞪大了眼:你疯了?
    岑老爷也傻住了。
    一个丫头怎么能与我拜堂?岑青元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芸儿闻言,满面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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