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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醋精总裁之后——时有幸(50)

    说完,接了句压根不搭边的神转折:想吃火锅了!
    自己去约云枝,我不陪你。薛风疏说,接下来要连着去研究院卖命。
    最气的是卖命换来的奖金全变成食物,进了宴焕的肚子。
    看在云枝还要和宴焕继续接触的份上,他反复告诉自己要多忍忍。
    不过发愁的是,云枝要什么时候才能更进一步?
    你总是提云枝。宴焕说。
    薛风疏道:比较关注无家可归的吸血鬼的心理健康。
    他有和宴焕说过云枝是血族,但从小没有父母,是被沈家收留长大的。
    宴焕道:他不会姓宴吧?
    听他忽然这么说,薛风疏吓了一跳,首先撇清关系:是你自己瞎猜的,可不是我说的啊。
    宴焕说:我只是没读过书,情商和智商没问题的ok?
    身边的两个人类刻意压下原有的鲜明个性,格外体贴地照顾自己的感受,并且在自己面前总是三句里两句不离云枝。
    以及云枝格外细致体贴,会特意空出时间来陪他玩。
    虽然他能感觉到这些好意出自真心,但也意识到他们做得超额了,应该夹杂了额外的含义。
    薛风疏打岔:学会了一个英文了,不错。
    他真的是吗?宴焕蹙着眉头问。
    你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只是很突然。宴焕说,如果没有搞错,那我误打误撞会遇到他,这巧得够中一张你们人类的彩票了。
    你要知道,从少年班到分专业,再到选导师,最后定方向,你正好遇到一个能救吸血鬼的医生,那个医生还愿意帮忙的概率也够你中彩票。
    如果薛风疏当初只是和宴焕擦肩而过,宴焕这时候一定凶多吉少。
    他知道这个,也很感激薛风疏,所以会考虑他们的感受,也努力地去配合。
    他道:下次见到云枝,我愿意和他聊聊。
    组织了一下措辞,他严谨地说:聊聊我家里那些长辈们。
    可惜云枝最近忙着备考,宴焕没约上云枝,在宿舍里昼夜颠倒地睡觉。
    快到了饭点,薛风疏没有要喊醒他的意思,专注地修改和提交论文,却发现近期频频联系不上Raglan。
    时间紧迫,他想去研究院直接找人,开车时,却见本该在值班的师妹刚刚出校门,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他心里起了疑心,悄悄地跟在后面,却见师妹背着她新买的包,活蹦乱跳地去了郊外的厂房。
    车子绕了一圈,远远地停在街外,薛风疏走去厂房,见里面改造成了数间实验室。
    价格高昂的设备一应俱全,师妹熟门熟路地与他认识的不认识的白大褂们交谈。
    理智告诉自己不要靠近,可求知欲在他耳边不断呢喃,要他迈开了一步,又一步,继而推开门。
    走廊错综复杂,他路过一扇留有细缝的窗户,闻到了股甜香。
    里面有很多的试管,气味多半来源于其中材料。
    他心里有了种强烈的预感,但一时半会不敢相信,正要退步离开,然而Raglan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安静地站在出口处注视着他。
    Raglan说:你倒是从来不让我失望,终于找到这里了。
    第59章
    凌晨的时候,楼朔下楼要走,怕打扰到两位屋主睡觉,步子放得很轻。
    没想到沈锦旬待在客厅的落地窗旁边,帘子拉开了,可以看到外面修剪齐整草坪和小喷泉。
    天空灰蒙蒙的,偶尔传来几声鸟叫,衬得昏暗的房子里有些压抑。
    他漫不经心地倚在墙上,嘴里叼了一支烟。
    不会还在吃醋吧?楼朔诧异。
    沈锦旬冷漠地抬起眼,道:事后烟。
    看着楼朔无话可说地离开了,沈锦旬转过头继续望向窗外。
    说是事后烟纯属捏造,他没碰云枝,那只小吸血鬼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最近难得失眠,沈锦旬在想跨物种恋爱的困扰,还想着云枝要是去了学校有多么惹人注目,其中会不会有同类追求。
    翻来覆去怕吵醒云枝,于是到这里来独自静静。
    状态可以归类为吃醋,他本就在恋爱中患得患失,稍一挑拨,便会忍不住警铃大作。
    但他绝不会在别人面前承认的。
    天亮后,沈锦旬回房休息了一会。他感觉到云枝慢吞吞翻了个身,条件反射性地搂住了他。
    云枝捞出枕头底下的手机,潦草地看了眼时间,试图逃避现实,用棉被盖住了脑袋。
    感觉到身旁的人去洗漱了,他没再赖床,磨磨蹭蹭地黏过去,边刷牙边盯着沈锦旬看。
    眼神天真澄澈,有点像仔细观察人类的某种动物幼兽。
    没睡好?他问。
    沈锦旬挣扎道:哪有。
    唔,怎么醋了一晚上。
    不是疑问的语句,云枝碎碎念着,默契地断定他的心结。
    说完,身体还倾斜了过去,在他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带有薄荷牙膏味的早安吻。
    原来吃醋还能收获投怀送抱。沈锦旬说。
    要对家里的劳动力放尊重点。
    劳动力在等股票暴涨,然后回家吃软饭。
    说的是沈习甫留给云枝的财团股份,分红不低,普通家庭足以过上游手好闲又优渥的生活。
    不过,养沈锦旬可能养不起。
    那你催催你爸,让他工作再努力点。云枝道。
    好的,就说我想成天窝家里当小白脸,坐你大腿发嗲拿零花钱。
    他秒怂:不要和他提起我。
    尽管沈父从头到尾都没数落过什么,可他还是有点担忧长辈的态度。
    毕竟老爷子的反应摆在面前,他实在没办法想得太乐观。
    沈锦旬笑了笑:开玩笑的,在你适应之前,我不会让他接触你。
    低头戴上袖扣,然后慢条斯理地冲着镜子抬起下巴,系了个工工整整的领带,他揉了揉骨折过的胳膊。
    一个出门上班,一个待在家里复习,之后几天过得平淡如水。
    似乎楼朔带走了所有潜在的风波,他们两个就像重归正轨。很偶尔,云枝会收到楼朔的消息,和他聊血族近期的变故。
    待到之前的美术比赛结果公布,继而考试越来越近,盛夏的蝉鸣也越来越聒噪。
    他没什么意外地拿到了很好的名次,决赛的作品和初赛复赛风格迥异,技巧很克制,也衬得出功底扎实,可以随性发挥。
    依照惯例,这样的成绩去理想院校十拿九稳。
    有几个画室为了到时候的学员喜报能好看一点,主动联系了几个得奖者,其中也包括云枝,邀请他去免费听课。
    这家机构离家太远了,我能理解,那家为什么不行?云枝问。
    沈锦旬看着画室资料:那个招生老师一看就是gay
    你自己就是gay?云枝一头雾水。
    他问你简历上的照片是不是本人,还打听一大堆无关紧要的,和你说话一直在发卖萌的表情包。沈锦旬道,那德行,肯定对你有意思。
    不过,去画室多认识一些朋友也好,他并不想让云枝变成笼子里的金丝雀。
    对比了半天信息,挑了家颇有名气的大画室,正好云枝也喜欢其中的一位教授,兴冲冲地回了电话。
    好久没上学了,我需要买一只书包,还有笔盒,以及水杯他期待道。
    说完,他有些犹豫:我会不会里面年纪最大的?坐在一群高中生里面,想想就突兀。
    沈锦旬道:长那么好看,去哪里都显眼。
    云枝笑了笑,紧接着看见沈锦旬打开联系人分类,点进奢侈品品牌的总监,选了一个要发消息,他迅速扑过去阻止。
    你再乱买东西,我要没收你银行卡了!他抓狂。
    沈锦旬道:给你买书包啊,好不容易去上学,背个鳄鱼皮的开心下。
    看云枝不同意,他神色落寞:别的帮不到你,这些小东西也没办法帮你准备好?
    受不了沈锦旬露出这种带有沮丧的表情,云枝僵硬地移开视线,动摇了。
    只能买三百块以内的。他约束道。
    沈锦旬说:你读书的时候,用的可都是后面要再加两个零的。
    今时不同往日,被社会毒打后我觉得自己用三十块钱的都纯属浪费。
    少来,那些裤子买来多少钱?也没见你好好利用。
    这个是指他俩刚重逢的时候,买来的带有情趣元素的内裤。
    云枝只穿过一次,脸皮太薄,死活不愿意穿了。沈锦旬总是怂恿他,他就假装自己间接耳聋。
    有时候沈锦旬冒坏水,故意把他的换洗裤子调换成那种,他宁可裸着出来也不穿。
    他磕磕绊绊道:那、那待会用一次?
    本来怕耽误云枝复习,沈锦旬压着那股邪火压了很久,被这么问,就像柴火堆里被多浇了一桶油。
    想要我抱你?
    云枝说:不抱算了。
    在沈锦旬出国前,他们就擦枪走火,要不是他一直在害怕地强调自己受不了,早就做到底了。
    最近他慢慢地没了胆怯,沈锦旬反而特别节制。
    想到这里,他还找茬:你也不行啊。
    对方再怎么掌控节奏,说到底也同样是一张白纸全靠摸索,哪能单单是自己生疏。
    沈锦旬说:在心里模拟过几百遍了,什么姿势都想过,你说行不行?
    云枝没心没肺地笑:那你还这样。
    因为对自己的忍耐力没信心,碰了以后肯定不放你复习,拉上窗帘天天做。
    稍一停顿,沈锦旬继续往下说:现在好了,会有老师点名查岗,到时候打电话来问我你怎么没来上课,我得说都是我不好,不让你下床。
    最后一句话说得模糊,云枝吻了吻他。
    他眩晕地想着,自己的宝贝成绩那么好,就算考前被吃了一次又一次,旷个几节无关紧要的美术课,也没关系吧?
    云枝看他晃神,说:干嘛这么紧张,我不是每天都亲你么。
    沈锦旬道:我每次都心跳加速不是,为什么这么突然?
    云枝笑了下,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勾引你还需要打招呼?
    说完,他就被沈锦旬抵在了沙发一角,深深陷在软垫里,被撩起了衣服。
    体型的差距使他几乎被沈锦旬笼罩起来,从后面往这边看的话,只是露出两条屈起来的又直又长的腿。
    腰窝被掌心贴着,温度融在了一起,不由他缩起自己,就被搂着扛到了肩上。
    他怕摔,抱紧了沈锦旬,腿也夹着对方的腰。
    刚才俏皮活泼,感觉到沈锦旬被激起了攻击性和侵占欲后,他又开始胆怯了,指尖挠着沈锦旬的背脊,要人缓一缓。
    回应他的是屁股被不轻不重拍了下,暗示他乖一点。
    他被放在了衣帽间的五斗柜上,底下抽屉的最后一层就是薛风疏买的那些润滑油。沈锦旬拆了一瓶,手指灵活地剥开上面的封口,先试着挤了些在手腕上。
    啫喱装的透明液体流出来的瞬间,楼下的门铃响了响。
    沈锦旬的嗓音有点低,说:今天就算我爷爷来了
    门被用力地砸了砸。
    云枝烦闷道:就算是你爷爷来了
    隔着墙,外面有夜间雨声,也有少年清亮的声音在喊:有人吗?
    他俩面面相觑,时间似乎凝固在了这一刻。
    云枝的手摁在沈锦旬的肩上:麻烦你给我的疑似表弟开个门。
    沈锦旬:
    不情不愿地洗掉了手上的东西,他反复地确认自己没有衣衫不整,深呼吸了两口气,去为小舅子开门。
    云枝跟在后面:你的表情能不能好看点?
    除非他是来叫我给薛风疏收尸的,其他的原因我一律听不进去。沈锦旬道。
    打开门,宴焕穿着一身斗篷。
    他顾不得掩饰自己,红眼睛如同千年来不见天日的旷世宝石,苍白的脸色冷得仿佛可以散出凉意。
    此刻是晚上十一点半,他根据云枝留的地址,笨拙地捧着薛风疏给的手机,照着导航徒步了两个小时才到这里。
    没有雨伞,屏幕时不时被糊住,他也被浇得湿淋淋的,站在别墅门口,身上的水滴滴答答落在干净整洁的地毯上。
    狼狈到了极点,可他没心思考虑这么多。
    薛风疏好久没回来,打不通电话。宴焕语无伦次地说着,三天了。
    都三天了,既然不肯让我走,能不能让我把论文发掉?我觉得我自己改也没问题,不需要找Raglan了,可以白送他一个二作。
    薛风疏长叹一口气,把一次性筷子插在米饭上,靠着椅背看向整理数据的师妹。
    他道:你帮忙传个话,我也送你一个。
    实验到了最重要的阶段,教授还在忙,没空和你聊。师妹说,你再等等。
    这里的休息室设施远远没有研究院的好,尽管薛风疏不挑剔,可也没休息好,不可避免地多了黑眼圈。
    不灭口,不暴力,横竖不亏待你,盒饭还是十五块钱最好的那档。师妹道,你急着回去干什么?宿舍里养了小宠物要投喂?
    薛风疏道:拜托,给我一个洗澡的机会。
    别嚷嚷了,再吵我一句,害我待会来不及交差,我就咔嚓你。师妹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下。
    薛风疏看着她研究的材料,失笑道:你要是动了我,可能死的比我更惨。
    就凭你是沈家大少爷?
    单单是你手上那点看了一晚上的东西,我能两个小时搞定。他道,Raglan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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