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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醋精总裁之后——时有幸(51)

    守在这里的保镖在Raglan出现后扣住了他,他虽然暂时受制于人,但并不担心人身安全。
    就算自身没有利用价值,家世背景也勉强能起到威慑性。
    师妹没再和他闹,拉下脸:不要有这种心态,万一搞砸了我们的事情,你就是他们的新血袋。
    过了十分钟,薛风疏昏昏欲睡,百无聊赖地瞄着师妹的进度,偶尔插嘴两句。
    你学得不行啊,师哥我刚成年那会儿,这玩意就倒背如流了。他嫌弃。
    师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要警告些什么,却被匆匆赶来的Raglan打断。
    Raglan动作迟缓地脱掉白大褂,看上去连轴转了很久,已经超出了体力的承受范围。
    他道:你出去吧,我和他聊聊。
    薛风疏吹了声口哨,目送师妹气急败坏地甩上门。
    什么时候怀疑的?Raglan问。
    薛风疏摇了摇头,说不清楚。
    针对吸血鬼群体的项目本就少之又少,能够做相关药物研发的人更是屈指可数,他不需要费心调查,也能列出一张人员清单来。
    再加上,家境清贫的师妹无缘无故地买了名牌包,从不关心学生的导师突然在意自己的去向。
    当时他朦朦胧胧觉得不对劲,现在联系上眼前景象,就完全说得通了。
    这背后有资金链,能带来灰色利润,足以诱惑别人铤而走险。
    近期应该遇到了点困难,最好能有自己的帮助。
    那些甜味,是破坏免疫系统的药?薛风疏问。
    没搞懂其中的提取物,可味道正贴合宴焕所描述的气息。
    Raglan道:这都猜得出来,是见过宴焕了。
    我没有。
    不,这药只在他身上用过。
    Raglan坚定地说完,道:我很难劝得动你,不过我还是想试一下。
    薛风疏静静地坐着,貌似轻蔑不屑。
    不善言谈的导师平时挤出一句寒暄都够呛,这时候要说服他,真的浪费力气。
    Raglan十指交叉摆在桌上,与他面对面坐着,盯了他一会。
    我也算是看你长大的,知道你什么也不缺。
    薛风疏道:感情牌就省省,我不会把背叛底线的人当亲友,直接切入正题。
    可你爷爷正眼看过你吗?他一直当你是空气。Raglan露出了古怪的微笑。
    你一定希望过你弟弟是个废物,那样他就不得不重新正视你。可惜你弟弟不是,甚至从小就有很惊人的天赋,所有人围着他转。你拼命学习,在外面是焦点是天才,然而回到家,应该没人当回事吧?
    他说:可你只是和他差了个姓氏而已。
    薛风疏道:没事,姓薛挺好听的。
    听上去风轻云淡,可他额头上浮了冷汗。
    只是好听有什么用呢,连我的养子都是对沈锦旬更亲近。如果我记得没错,他喊你弟弟小锦,但喊你少爷?
    Raglan道:那么多区别待遇,多得我这个外人说个几天也说不完。你貌似不在乎,可能没注意到,或者强行无视了也说得通。
    投胎就这么投的,我能怎么样?知足常乐啊。薛风疏冷冷地回答。
    被Raglan那双蓝色的眼睛注视着,他腾起了一股厌烦感。
    嗯,没事,你别捏紧拳头。Raglan讲着,每个人都有软肋和野心,我只不过是猜了下,没有冒犯的意思。要是让你觉得难受,是我猜对了?
    看薛风疏有要翻脸的意思,他叹了一口气。
    他说:再猜最后一点,嗯,真的只是两句话。你彷徨过自己其实还不够优秀,缺个机会让姓沈的不姓沈的都心服口服。
    他摊开手,上面厚厚的老茧和疤痕都是实验室里日积月累的印记。
    这个机会来了,努力了那么久,只要跟着我再努力一点,你爷爷别说重新正视你,还会有求于你。
    他们沉默地对视了一会,仿佛要从对方眼里找出破绽。
    最后是薛风疏松了口。
    他说:有没有烟?
    Raglan拉开手边的抽屉,拿出里面的打火机和香烟,递给了自己教导过的最得意的门生。
    薛风疏点上烟,筋疲力尽地吐了个烟圈,在缭绕的白雾中注视了Raglan一会。
    他提议:说点详细的?
    第60章
    Raglan带薛风疏参观了这里,因为教授的身份,他有渠道订到高精密的全套设备,虽然没研究院里那么周全,但也非常可观。
    一间实验室的成本上千万上亿,他有两间,外加一间配置完备的手术室。
    Raglan道:我最近在治几个重病患者,虽然很想通过技术手段进行创新,也有大笔资金用在了研发上,但当下能做的只有最笨的办法。
    就算是初拥,要想治病,也对血统有要求。要是吸血鬼的自愈能力不够,该恶化的照样恶化。薛风疏道。
    被初拥后的人类会和那只吸血鬼共享特性,那只吸血鬼有多畏光,人类就有多畏光。如果那只吸血鬼血统低劣,人类便会跟着没有太高的痊愈水平。
    包括寿命长短,也是如此。要是吸血鬼的漫长生命已经临近尽头,那人类也活不了多久。
    饮用鲜血的吸血鬼会有全方面的提升,力量也好,免疫能力也好,各种都有或多或少的强化。虽然没有个别纯血族的水平,但达成治疗目的是绰绰有余的。
    是吗?
    有那些副作用不明的药物在前,薛风疏觉得这里不靠谱。
    Raglan耸耸肩膀:那些患者都是金主,我不会拿投资商开玩笑,这大半年来做过足够量的样本观察。
    薛风疏道:才大半年,和乱来也差不多。
    反正他们要是没了这条路,死得更快,倒不如试试。再说了,要不是正常手段治不好,有谁想当吸血鬼?Raglan说,好了,这里条件简陋,差不多就这些东西。
    剩下整整两排的屋子,据说全部用于休息和保存试剂材料。
    休息的就只有一间,材料也没那么多,空出来很多屋子吧?薛风疏问。
    他来到窗户封死的走廊,黑暗中,Raglan推开了其中一扇门。
    透过缝隙,他看到了几只眼熟的血族。
    是在商场里见过的那些。
    包括那只和宴焕一样没有獠牙的,那只吸血鬼充满戾气地挡住微弱的光线,恶狠狠地看向Raglan和自己。
    初拥的原材料也需要休息啊。Raglan道。
    薛风疏看着他们被套上了手铐,完全愣住了。
    他诧异:他们不是自愿的?
    初拥之所以禁忌,以至于销声匿迹,除了风险以外,就是因为有人伦道德的约束。
    眼前的种种,显然突破了底线。
    Raglan轻蔑地反问:哪会有自愿的血族?
    吸血鬼们在家族的庇护下,一般养尊处优,很难被物质所诱惑,并且初拥对他们来讲,着实没什么好处,理智上应该敬而远之。
    Raglan只能用鲜血去控制住一批心术不正的血族,平常他这边会提供愿意拿命换钱的鲜血资源,吸血鬼们配合着做些无关痛痒的采样,用来进行研究。
    等到患者需要他们初拥时,自己再采取些威胁手段。
    就像现在,离不开鲜血的他们只能乖乖被困在这里。
    这个过程还是要谢谢楼先生的帮助。他看着那只没有獠牙的吸血鬼。
    薛风疏恍然大悟道:他就是楼凭啊。
    嗯,他撞破了交易现场,然后被那些吸血鬼们挑衅,拔掉了獠牙,就和我事后了解的宴焕的遭遇差不多,只不过他自己没被用药。
    Raglan说:当时我以为完了,他一上报,计划根本进行不下去。但他非但没有,还说要参与。
    向往于饮用禁品后的强大,楼凭跃跃欲试。他以为Raglan是个朴素的古板教授,万一翻脸了也是自己占上风,于是草率地开始了合作。
    仅是他以为的合作,在Raglan看来不过是一场垂钓游戏。
    前几天他们被他弟弟被告发了,现在被血族通缉,东躲西藏没有容身的地方,只能带着那批吸血鬼投靠我。
    看样子Raglan并没有和他们想象中的一样,提供安全可靠的避风港。
    然而现实不过是逃脱惩罚后,来到了另一个深渊。
    Raglan没什么负担地笑了下:恰好几个病人最近还算稳定,我打算给他们安排手术了。这些吸血鬼不是掐着时间送上门来么,都不用我费心找把柄拿捏。
    关上门,他想要去拍薛风疏的肩膀,却被薛风疏厌恶地避开。
    薛风疏没想到Raglan能够那么大胆,接受眼前的情况完全超出了承受范围,令他倍感不可理喻。
    他的胸膛起伏着,在压抑强烈涌出的情绪。
    恶心,疯狂,扭曲。
    如果这就是让爷爷刮目相看的代价
    你的小师妹最开始也和你一样,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回去休息下,我给你一点缓冲的时间。
    Raglan再度伸出手,这次成功摁在了薛风疏的肩膀上。
    宴焕打了几个喷嚏,裹着一条小毛毯,好奇地打量着这栋房子的摆设。
    比薛风疏的宿舍宽阔太多,装饰也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取暖机吹得他暖洋洋的,浑身冰冷的吸血鬼逐渐松懈下来,喝着姜汤舒了一口气。
    湿透的衣服被拿去烘干,他换上了云枝的睡衣睡裤,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一会茫然地看着家庭影院的投影,一会转头瞧瞧陪在边上的云枝。
    已经联系上薛风疏了,他说前几天在研究院加班,忘了照顾到你。云枝道,我觉得你待在这里比较好,至少早饭和晚饭有着落,不用天天吃零食和外卖。
    见宴焕津津有味地嚼着薯片,他哭笑不得地说:你还在长身体,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这时候沈锦旬走出厨房,端出来一盘刚烤好的松饼。
    被香味所吸引,宴焕很好商量地点点头,果断抛弃了捡到自己的薛风疏。
    咬了口香脆的巧克力松饼,他整个身体一僵,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惊讶和感动。
    小朋友。他羡慕地喊,你平时伙食真好啊。
    之前在火锅店里,他也这么称呼过云枝。
    语气稀松平常,大概自己以往总被周围亲友这么叫,和别人说出来的时候一点也不别扭。
    沈锦旬听了,淡淡地看了宴焕一眼。
    宴焕感觉到了奇怪的敌意:?
    觉得沈锦旬凶巴巴的,他往云枝身边靠过去,一声不吭地吃着松饼。
    刚刚还默默嘀咕了几句沈锦旬的坏话,不到半分钟,他没出息地心想,凶就凶吧,做的甜点实在是太好吃了!
    继而瞄了两眼沈锦旬,在沈锦旬的暗示下,不情不愿地挪到了旁边,没再和云枝亲昵地贴着。
    云枝对这一人一鬼之间的无声对抗毫无感知,趁着背了一会英语单词。之后看宴焕饱了,他带吸血鬼上楼休息。
    宴焕这段时间以来没睡过床,沾到了枕头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掖了掖被子,云枝回到主卧,上床后专注地和薛风疏发消息,说宴焕之后住在自己这边。
    这样做完,他察觉到沈锦旬怎么一直没吱声?
    他侧过头一看,沈锦旬背对着他在睡觉。
    困啦?他凑了过去。
    附在耳边吹气,眨眼间就被假装休息的人翻身压在下面。
    沈锦旬问:小朋友?
    被宴焕这么叫的时候,云枝没多余的感觉。
    然而此刻被沈锦旬喊着,即便没有故意模仿轻快的语气,只是普通寻常地重复出来,他都觉得有蜜糖倾泻在心口。
    嗯他含糊地应着。
    感觉到纽扣被解开,随着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天花板的方向。
    宴焕就睡在他们楼上的房间。
    尽管心知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宴焕八成察觉不到任何动静,但他还是紧张得整个人僵了起来。
    会打扰他休息的。他推脱。
    这理由没什么说服力,他磕磕绊绊地坦白:我不想让他听到。
    沈锦旬揉了揉云枝的头发,安抚似的要吸血鬼放松下来,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要对方绷紧了全身。
    那你自己小声点。
    云枝的肩头被咬了咬,下意识后仰着脖颈试图躲避,可是这个姿势反而让自己离沈锦旬更近了,仿佛在主动迎合。
    他隐忍地颤动了下睫毛,眉心被轻轻啄了下,再是沿着往下到了嘴唇,继而是喉结,是锁骨
    不知道沈锦旬吻了哪里,云枝咬住了被子一角,不敢肆意地呻i吟出声。
    这种私下克制的动作使得场面更像是偷情,他不知所措地努力忍耐。
    每次情不自禁地漏出了一丁点声音,云枝就会下意识瞄向楼上,然后眼睛被沈锦旬捂住。
    视觉被剥夺后,其他的感官都变得特别敏感。
    他有点受不了,试图掰开沈锦旬挡住自己的那只手,可惜在悬殊的力量差距下,他的挣扎如同挠痒痒。
    不许你看他。沈锦旬说。
    次日,宴焕坐在餐桌前喝燕麦粥,偶尔瞥向楼梯,期待云枝能过来打破尴尬。
    无奈云枝迟迟不出现,他郁闷地接受了现实。
    我想要一瓶替代剂。他鼓起勇气,向沈锦旬求助。
    和昨晚不一样,沈锦旬的心情不错,立即在附近商场订了东西,一刻钟后,有员工送货上门。
    不仅有替代剂,还有牛奶和水果。
    以及游戏机!
    宴焕雀跃地捧起游戏机,完全被沈锦旬的礼物所收买。
    他继而记起昨晚自己叫云枝小朋友后,沈锦旬有些抵触,于是提问:我该怎么喊才对呢?
    叫小枝就可以了。沈锦旬对宴焕知错就改的态度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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