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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爷本想借着祖先的名头巴结一下齐佑天,如此也能让李廷玉将来在太衍门好过一些,谁想一切全搞砸了。
    纵然李廷玉被指责为负心人,李老爷只能讪笑着不说话。
    谁料一直不说话的李廷玉霍地抬头,他直视着齐佑天说:为修行斩断凡念,我认为这不算错。
    人各有道,从无对错。齐佑天平淡地答,我只说你辜负了他,心中却从未放下,将来会成遗憾。
    不劳阁下挂念,我能舍得下!李廷玉已然被激怒了,他发狠般一字一顿地说,你等着看就好!
    他转身就走,也不等人多说一句,很有几分风骨。
    这下可好,李廷玉已然把人得罪惨了!
    李老爷强忍着没追出去,接下来半天时间里,他无数次想和齐佑天搭话,都因那人的寡淡表情而退却,倒让山海城主看了笑话。
    好不容易熬完了比赛,李老爷越发忧心忡忡。不光由于李廷玉的事情,更因虔子文带来的意外。
    魔尊瞧中的炉鼎居然一路杀进了初赛,还好今天虔子文没受伤,否则李老爷都不知道如何同魔尊交代。
    李老爷一回家就急匆匆地焚香沐浴召唤魔尊,等了足足一刻钟时间,那人才姗姗来迟。
    这次他换了身衣服,墨灰袍子上缀着几株银竹,白玉束发手握折扇,清淡雅致得很。唯独脸上还扣着一张面具,描金重彩上有花纹,似笑非笑的表情像在嘲弄世人。
    这人不似上次出现般诡谲,收住了一身邪气,满身的风流倜傥,像个寻欢作乐的王孙公子。
    李老爷见了魔尊就发怵,都不知如何开口。他交代完了所有事情,魔尊手上的扇子被捋开了小小一截,又猛然啪地一声合拢,惊得李老爷浑身一颤。
    既然虔子文心气高,那也随他。魔尊轻飘飘地说,你们李家不是挺有能耐么,干脆让他进了复赛吧。反正最后虔子文也进不了太衍门,让他开心开心也挺好。
    看来魔尊是真被虔子文迷住了,两个人还没认识,魔尊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讨他开心了。
    李老爷试探性地问:此事倒也不难,复试时有两个空签名额,可以让给虔子文一个。只是我儿李廷玉的事情嘛
    本尊答应的事情,绝不会毁约。魔尊狭长眸子瞥了李老爷一眼,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股杀意,还是说,你连我的话都不信了?
    李老爷被看得一哆嗦,立时收起了那些小心思。好话说了一堆,才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位魔尊大人。
    现在李廷玉得罪了齐佑天,李老爷只能把所有希望都押到魔尊身上了,他也不敢不用心。
    于是虔子文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进了最终比赛,惊呆了好些看热闹的修士。
    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因为虔子文的模样太好看,他的对手不忍心下手太重的缘故。
    就好比虔子文的第一场比赛,那位紫衣少年花方远明明修为远胜虔子文,却潇洒利落地让他一局。如此风度,人人为之侧目。
    再加上虔子文的运气也好,碰上的对手修为也和他差距不大,最后又抽中一只空签。
    如此一来,可算天时地利人和,虔子文能进最终决赛,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唯有真正和虔子文交过手的人,个个心中惆怅。他们不是不想赢,而是真的打不过虔子文。
    别看虔子文修为不高,刚刚练气入体,可他们偏偏赢不了,不论如何就输一招。事后想想,只能把过错归为自己轻敌大意了。
    可这话说出来也没人相信,久而久之,他们也懒得再解释。还不如别人问起来的时候笑而不语,没准也能像花方远一样博得个好名声。
    先前花方远第一局认输的时候,还有人笑他是被美色所迷的傻子。谁想他从初赛决赛再到最终比赛,只输了这一局,出了好大风头,好些人这才服了气。
    若说山海城里有谁能拜入太衍门内,除了家世好的李廷玉以外,恐怕只有这位来历不明的花方远了。
    决赛这天花方远又凑到虔子文面前,笑嘻嘻冲他挥手: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真进了决赛。
    虔子文还是记得这人的,毕竟花方远让了他第一局,让他省了点力气。
    多谢挂念,我能进决赛嘛,一来是运气好,能抽中那只空签。少年微微一笑,看得花方远相当高兴。
    他终究让虔子文有了点印象,也不枉费自己一片苦心,接下来花方远就等着虔子文的感谢了。紫衣少年正了下头冠,又理了理衣襟,唯恐美人感谢时自己模样不够周正英俊。
    二来么,就是因为我长得好看了。夸赞自己的时候,虔子文的脸都没红一下,语气也相当平静,仿佛他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听了这话,花方远微微张嘴,不知说点什么好。
    没有感谢也没有微笑,这怎么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呢?那般自恋的话,也亏虔子文能说得出口!
    也许是错认了花方远的表情,虔子文越发感慨了,哎,长得好看也是很重要的,美人一向有特权。其实我也想做个凭实力一步步杀到决赛的人,可惜大家都不给我机会。
    不,不要脸!要不是好些人都让着你,你能到决赛?
    花方远完全没料到自己一见钟情的人竟是如此模样,他心都快碎了,已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你不信?偏偏此时虔子文望了花方远一眼,深绿眸子里全是笑意。
    那瞬间,好像所有星辰辉光都堆在那双眼睛里,荡漾晃动璀璨耀目,花方远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形容。
    如此殊丽容色当前,纵然虔子文自恋还爱说大话,花方远也认栽了。
    相信,我当然相信。紫衣少年点头如捣蒜,李廷玉有眼无珠是个混账,我真替你不值!
    刚说出这句话,花方远就在心里暗骂自己嘴太快。
    整个山海城都知道虔子文被退婚的消息,谁不曾在骂一句李廷玉负心汉?
    偏偏李廷玉是为了仙途割舍凡情,别人心里再不齿,表面上也得称赞一句李廷玉舍得起放得下。
    唯独花方远真心实意觉得李廷玉是个混账,以前那些杀妻证道的人多半也是冷血无情的怪物。
    现在好不容易虔子文不伤心了,自己又提起这件事,他怕是要难过了吧?
    花方远小心翼翼打量虔子文一眼,那人还是表情淡淡没有波动,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悬着的心终于撂下了,花方远又听虔子文说:李廷玉的确是个混账,他不是想拜入太衍门么?那我就让他体验一下何为求而不得。
    就凭他这刚刚练气入体的修为,若是和李廷玉对上,怕会被他一剑斩了!还是说虔子文终于自暴自弃,决定委身哪个大能以求报复李廷玉?
    不管哪一种结果都是花方远不想看到的,他也着实急了。紫衣少年想了好半天,才吭哧出一句话来:你不要为了一个人渣委屈自己,也千万不要寻死
    就连我对上李廷玉,也只有五分胜算,你又能把他怎样呢?听我一句劝,放下他好好活,将来我必定帮你报仇!
    眼前的紫衣少年急得团团转,活像只找不到路的小狗。虔子文瞧得有趣,少年长长的睫羽一颤,说出的话也带着几分笑意:你放心,我没那么傻。
    花方远的耳朵刷地一下红了。
    你放心,那三字落在他心上,轻软缠绵好似一片羽毛,挠得他的心也痒痒的。
    这是在感谢自己吧,应该是吧?
    就在花方远恍恍惚惚的时候,他听见裁判公布了决赛的名单:第一场,李廷玉对虔子文。
    没想到李家这么不干人事,竟然赶尽杀绝!
    花方远瞬间清醒了,他喉咙干涩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下意识拽着虔子文的袖子不撒手。
    乖,等我回来。虔子文慢条斯理地把袖子抽了回来,临走时又冲花方远挥挥手,潇洒风流得很。
    收利息的时候到了,虔子文漫不经心地想。
    其实不管早晚都没区别,快点收拾掉李廷玉,自己也能省点心。
    第6章
    等虔子文慢悠悠走到了台上时,李廷玉已经等了很久。
    以往清俊秀美的贵公子神情憔悴,他抬头望了虔子文一眼,语气有些落寞:其实我也有想过,也许今天碰上的对手就是你。
    虔子文根本不回答,觉得李廷玉这句话属实多余。
    一共就四个人进了最终比赛,太衍门只取其中二人,最后他肯定能和李廷玉碰上,这人没事瞎感慨什么?
    即便无人回应,李廷玉仍然自顾自说:这也正好,如此一来,我也能解开自己的心结。
    他手一抬慢慢举起那把剑,是蓄势待发的姿态。
    直到现在,我也认为自己没错。李廷玉说,我修的是无情道,唯有能舍得肯牺牲,方能踏上仙途。
    所以,我不后悔。我不曾后悔斩断情念,也不曾后悔与你刀剑相向,唯独懊恼自己当日不够果决。
    剑鞘被一寸寸退去,雪亮的宝剑出鞘了,光芒锋锐如日光耀目,晃得好些人睁不开眼睛。
    如何不够果决?李廷玉怕是懊恼没有一剑杀了自己吧?主动订立婚约的是他,想悔婚杀爱证道的也是他!自己何错之有?若是有错,也是他太蠢太笨,竟然轻信这个冷心冷血的人!
    虔子文心底忽地窜起一股怒火,被他熟门熟路地安抚回去。还不到你出场的时候,心急什么?
    这边李廷玉还在唠叨:子文,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是否执意与我为敌?我已然不会动摇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虔子文嘴唇一扬,直截了当地怼他,我好不容易进了最终比赛,你轻飘飘一句话就想让我认输,天下可有这样的好事?
    大人,比赛可以开始了吧?
    后面这句话是问旁边的山海城裁判的,裁判愣了下,点头示意比赛开始。
    他实在不看好虔子文能赢,不光是修为差距的问题,只看武器虔子文也赢不了啊。
    李廷玉手上那把沉雪剑是法宝,是李家祖先传下来的宝剑,锐不可当威力极大。而虔子文呢,他一向空手对敌,对手输得莫名奇妙,旁观群众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现在到了最终比赛,虔子文总得露一手了吧?不只裁判这般想,台下围观的群众也如是想。
    虔子文终究没辜负大家的期望,他慢条斯理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短剑来。
    那是把极秀气的青色短剑,碧光盈盈如湖水,也像他的眼睛。剑身不足五寸长,又薄又窄,一看就是用来防身而非对敌之剑。
    青色短剑握在虔子文手里,固然秀美好看,威慑力却凭空少了一大截。
    以短兵对长剑,已然是虔子文托大。偏偏李廷玉瞧了那把短剑一眼,就忍不住浑身一抖。
    那是他送给虔子文的定情信物,不算多名贵的东西,但这人一直小心翼翼地收着,一天总要擦剑十几次才安心。
    可惜物是人非。李廷玉闭了下眼睛,等他再睁开眼时,已然心如止水不起波澜。
    嗡地一声,是虔子文用手指弹了下剑身。他笑意盈盈一扬眉,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锋锐杀意,它名叫负心剑,专杀负心之人。
    话音未落,已然是李廷玉抢先攻了过来。
    一道白色剑光凝聚成形,拂动了他的鬓发,那是他的决意是他的道心,是舍弃一切只求问道的决绝。
    剑意之中无有软弱,李廷玉的眼神也再没了迷茫。
    他意欲灭杀自己心爱之人,意欲把身心尽数托付给手中之剑,意欲一剑劈开所有迷茫不安,再多坎坷磨难于他而言,不过一剑斩之。
    至此以后,虔子文对李廷玉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的心已然死了。
    远处看台上的李老爷长出了一口气,他放心了。现在纵然没有魔尊相助,李廷玉也定能拜入太衍门内,因为他已经有了自己的道。
    就连原本闭着眼睛的齐佑天,也睁开眼睛说了句人话:剑意不差。
    然而仅仅是不差而已,后半句话齐佑天没说出口,他只是专心致志地盯着虔子文看。
    虔子文的确落了下风,本来双方就实力悬殊,哪怕他是魔尊也不能抹平这一点。
    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用练气入体的修为打赢李廷玉,对虔子文而言并无困难。他只是在想怎么做得更隐秘一些,至少不要太显眼,要更符合他现在的身份一个没有太多见识修为也不高偏偏有点慧根的小修士。
    虔子文终于想出了个办法,于是他挥出了这一剑。是只攻不守,舍命的一剑。
    若论他们二人的修为差距,李廷玉练气洗髓修为,浑身灵气丰沛好比一缸水。而虔子文练气入体和他差了两个境界,加之炉鼎资质天生灵气稀薄,大概就相当于一杯茶,随手一泼就没了。
    可若是这杯茶被冷冻成冰呢?虔子文这一剑就是答案。
    他已然调动了自身所有的灵气,每道经脉中都运载着十成十的灵气,并无一分浪费。
    如此方法谁都能想到,却不是谁都能做到,须得心无旁骛不生杂念,稍有差池就是走火入魔经脉寸断。
    这是搏命的一剑,断情的一剑,赌上前途的一剑。虔子文不观未来不看现在,只专心致志为他过去的天真愚笨讨个说法。
    青色的剑光飘飘晃晃,如一片轻薄柳叶随风而去。它不够凛然也不够锐利,只凭着一股恨意驱动,了断前情忘却今生。
    够决绝也够惊艳,纵然李廷玉灵气再充沛,也敌不过这一剑。
    这一剑堂堂正正碾碎了他的剑气削去他一簇头发,最终在额头留下一道长长血痕。
    那粒血珠顺着李廷玉的下巴落在他的白衣上,溅出一朵艳红的花。李廷玉难以置信地用手摸了下额头,瞬间就面色惨白。
    谁胜谁负,结果已然相当明显了。
    看台上的李老爷脸色也不好,他手指紧抠着扶手,指甲都要掐出血来。
    偏生齐佑天又补了一刀,这才是绝情之剑,不求杀人更无怒意。他已然心死,方能斩断情念。
    至于令郎么,他只是迁怒罢了。
    李老爷一句话都不想说,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而李廷玉半跪在地上,他的眼神已然黯淡下来,眼睛灰败得像蒙尘的珠子。偏生他又不肯服输,仍从乱发中死死地盯着虔子文,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般。
    李廷玉嗓音沙哑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练剑?
    从那日你约我到城外,却并未出现开始。虔子文答,顺手把剑扔到李廷玉身边,冲他扬了扬下巴,定情信物还你了,从此你我互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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