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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狸奴——月无弦(25)

    嗯,连枫游给我买的。夜谰再度把连枫游给推了出去,面不改色地编着瞎话:我说要只特殊的猫,他总给我找一些普通的小猫糊弄我,最后才寻来这条,我便收下了。
    枫儿这孩子老蛟一时间也摸不清是训夜谰还是训连枫游好,便愤愤地嘀咕了起来。
    东境之主见他们避重就轻,忙把话题引回正路:北境之主,你先解释解释暗庄的事!
    暗庄?你的暗庄?什么事啊?夜谰依旧没有表情,看向曾祖问道:曾祖,他来做什么的?怎这般气势汹汹。
    他孙子被杀,场子被砸,气不顺,你且担着点。老蛟和蔼地拍了拍他的手:好谰儿,曾祖跟他解释,你去休息吧,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别走!东境之主当即阔步拦住他的去路,自袖中掏出一枚铃铛哼笑道:不承认是吧?好,老夫这铃铛乃天宝铃,只要老夫轻轻一摇,这方圆几十里的宝物都会自动现身。你若没私藏了八尺鳞光镜,敢不敢让老夫试一试!
    什么镜子?夜谰狐疑地微微摇头:听都没听说过怎你孙子被杀还扯上镜子了?
    废话少说!东境之主大喝一声,如同摇骰子一般将铃铛摇得咣啷作响,眼花缭乱。夜谰却是动也不动,面带嘲讽地看着他的铃铛。
    顷刻间,伴随着守卫妖兵的惊呼,殿外猛然飞来一串物件,有半人高的大鼎、花里胡哨的瓷器,以及一些灵丹妙药,跟移动的小山似的堆满了大殿。
    老蛟登时拉下了脸,怒声道:东境之主,你莫要太过分了!在我北境境主殿里闹这么一出,你是何居心!
    东境之主则不间断地摇着铃铛,满头大汗死咬着牙:老夫就不信了!那镜子能不在你的手里!
    闹够了吗?夜谰漠然地伸出手,不等他反应,便将那铃铛轻而易举地夺了过来,捏着摇了摇:看见了吗,孤想要件宝贝,不管有没有血契,多么金贵,信手拈来。但是孤不屑于这些物件。说罢将铃铛又丢还给他。
    东境之主捧着铃铛愣住了,再看向满地乱七八糟的杂物,以及急匆匆往回收拾的妖兵,不禁面色惨白,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大殿,与看傻了眼的妖兵们仓皇地回了东境。
    那镜子不是凡物,上头还有老夫的契约。他若碰过,老夫总会看出端倪。东境之主声音嘶哑,怒火中烧:我孙儿的死定与鳞光镜有关走,去南境!
    众妖如同一团乌云一路南下,夜谰站在大殿门前微微摇头,疲惫地冲老蛟说道:曾祖,谰儿无能,此行一无所获,还沾染了是非。
    老蛟神情凝重:你跟曾祖说实话,东境之主的长孙是不是你杀的?那镜子和暗庄,与你有关吗?
    夜谰无辜地看了他一眼:我没事杀他孙子作甚!至于暗庄,我估计是他多行不义必自毙,保不齐是修真者干的,毕竟那里头还有人族,不信您问连枫游。
    嗯老蛟暗道他并不是个会撒谎的,便哼笑道:老夫本以为他多大能耐,能坐上境主之位,现如今看来,老王八就是老王八,岂能与我家谰儿相比!说罢亲昵地拍了下他的后背:臭小子!何时回来的,也不知说一声!
    夜谰垂下眼帘:曾祖,我累了,明日再向您请安。说罢拱手离去,并未多做解释。
    老蛟滞在原地,一点点攥起了拳头,一拳砸在了门框上,直震得满殿发颤。
    夜谰浑身带着寒意往寝宫而去,路过妖仆纷纷跪地叩拜,战战兢兢。妖臣们则口口相传,说境主全和着回来了,还逼退了东境之主,被软禁的传言果然都是假的。
    然而待他进了屋,关好门窗,登时跟变了只妖似的精神抖擞、细声细气地满屋找猫:雪疾,出来了!没事了!
    主人啊卡住了一只陶瓷花瓶突然滴溜溜的滚了过来,里头传出闷声闷气的猫叫声,继而小猫探出脑袋狼狈地看向他:屁股卡住了!
    夜谰忍俊不禁,忙啵得一声把他□□放在桌子上:怎往花瓶里躲?
    不是躲程雪疾心有余悸地站在桌子上比划着:刚刚我忽然听见铃铛响,然后一股力量突然把我吸了起来!我一下就撞到墙上,掉进花瓶里了,这才没被吸走!
    铃铛夜谰轻顺着他的脑袋,若有所思:嗯,确实是我的宝贝。
    嗯?程雪疾不解地歪头看他。
    二妖沉默了一阵,夜谰的眼神逐渐由温柔变得复杂:我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程雪疾却是不知愁地笑了,仰起头轻舔他的指尖。
    作者有话要说:  连续榜单轮空七周纪念!论我的文究竟有多丑!
    大纲删减中,内心也有点矛盾,怕删了剧情不连贯了
    今天也是丧气满满的一天(卧倒)
    ☆、【需要】
    北境之主的突然回归,跟他的突然失踪一样令妖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并不影响北境妖们热火朝天地表忠心,挤破脑袋往他身边凑,意图讨好一下这位归来不易的境主。没曾想夜谰连面都没露,直接让他们吃了闭门羹,急得所有妖都在四处打听他究竟在忙什么。
    其实夜谰也没什么可忙的,只是将被发配到边境的赫辛夷召了回来,在书房中与他四目相对了许久没有开腔,似是已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地步。
    起先赫辛夷还算镇定,以一幅看破生死的泰然表情与夜谰对视了半天,见他那双与蛇瞳有几分相似却更带杀意的眸子里,瞳心逐渐变得细长,登时脚下有些发飘,如同不打自招般脱口而出道:主公,属下也是被逼无奈
    谁逼你了?我吗?夜谰面无表情,甚至连愤怒都没有:你如果觉得,在我手下做事妨碍了你的道路,尽可以提出来。
    属下不敢!赫辛夷顿感大难临头,忙跪地叩首。
    夜谰略感失望,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点着桌面:我问你,为什么擅自暗杀狼王?
    赫辛夷攥了攥拳头:因为狼王已经失去了南境之主的信任,削去了大半兵力,身边不再有密不透风的保护,现在动手是最好的机会,可以将罪责推给东境。
    敲击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夜谰又缓声问道:然后呢,杀了狼王,又当如何?
    替家父报血海深仇。赫辛夷回答的极为坚定,尽管额顶已然满是虚汗。
    夜谰不禁干笑出声,将袖中密函扯出扔至他手边:就这?赫辛夷,你根本就配不上前狼王的老臣们追随。
    赫辛夷一僵,犹豫地拿过密函拆开一看,顿时脸色煞白几乎跪不正身子。夜谰起身,绕过桌案走到他面前,低声道:那些老臣冒死追随你,认你当少族长,是看在前狼王的面子上。你何德何能,随意将他们的生死置之度外?你可曾想过,你的每一个草率的举动,都会将这些老臣置于死地?
    赫辛夷说不出话来,只觉一股寒潮在头上徘徊,逼得他恨不得缩进地里去。
    夜谰负手看向窗上摇曳的树影,目光渐深:曾祖已经对你起了疑,在你的手下中安插了奸细。我让虫族把他们做掉了,曾祖应是还不知晓这些妖兵的来历。但是,他的眼线死了,定会追查到底。或者以防万一,直接寻个罪责把你杀了以绝后患。偏偏你还挑了个我不在妖界的时候动手,怎么,你觉得自己是九尾狐狸,送了一条命还有八条?
    赫辛夷哑然。他连尾巴都没有,哪儿敢跟九尾妖狐相比!如今已走到风口浪尖,只能亡羊补牢,便又一深叩首乞求道:主公,属下无能,愿将手中兵马全数献予您,望主公保他们一条生路
    交给我?夜谰微扯嘴角,语气中尽是不屑:这件事,我替你背了,只是觉得他们可怜。现在曾祖把北境政权把持得死死得,再不像先前那般退居幕后,不就是为了试探我的底细!你想将你的族妖交给我,等东窗事发,你觉得我会再保他们一次?别天真了,你既已担起这份责任,就给我担下去,少往我身上靠!
    赫辛夷咬了咬牙,抬起头一字一顿道:主公,属下手中的兵马虽然很少,但他们实力不菲,会派上用场的主公您,也也需要属下效忠不是吗?
    需要你效忠?夜谰默默将视线挪开,失望地微微摇头:赫辛夷,原来你一直都不懂。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保你、为你铺路,不是我需要你,而是罢了,你不会明白的。
    说着他推开房门,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不需要你了,再也不需要了,你好自为之。然后阔步离去。
    赫辛夷呆跪在原地久久未动,待夜谰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想站起身,却浑身无力,颓然地瘫回了地上。
    夜谰穿过花园,见一众妖仆推着板车搬运一只只红色的大箱子,上前询问后才得知,原都是西境之主的嫁妆正准备充点入库。
    西境之主拿来的东西,全给她送回去。夜谰稍加思索,又道:另外将库中珍宝清点上一批,算作赔礼,多加些人手去送。她若为难你们,告诉她我过些时日亲自登门道歉。
    他是这么想的,笙玖毕竟是女孩子,面薄,再加上西境之主的地位在那,轻易驳了她的嫁妆回去,未免太不近人情。岂料领事妖小声回禀道:禀主公,西境之主来时交代过,若主公不肯收这批嫁妆,且当作您的生辰礼,不必送回去打她颜面,她不缺这些宝贝。
    夜谰登时蹙起了眉头。西境较其他三境相比,财力算是垫底的。笙玖这些个物件保不齐攒了小一百年才能攒出来,算是把家底掏光了,就这么打了水漂,不太好吧?
    然而笙玖已把话说到了明面上,想必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便也没有多管,只冲他们一挥手道:单独拉到偏殿里看管起来,此事万不可声张。转身进了寝宫。
    程雪疾正盘坐在地上,无聊地扒拉着藤球玩,见夜谰回来了,忙随手把球往床下一推,颠颠跑了过去:主人,刚刚有人来过,我不认识。
    谁?夜谰看向桌上的食物:不饿吗?你从昨天起就没怎么吃东西。
    我不饿嗯,刚刚有个脸很白的男人进来了。程雪疾一时也找不到形容词,只得用手比划了一个大概形状:腰好细!
    又是连枫游。夜谰哼笑,拉过小猫看向他的脖颈:上次就是他咬的你,这回有没有受伤?
    程雪疾的尾巴直了起来:他咬的我?怪不得气味这么熟悉他让我转告你,说他要闭关上一阵子,近来就不能伺候你了哦,还说别让别人知道。
    还有呢?夜谰心起疑虑。连枫游要闭关便闭关,何必多此一举特意来告知他。
    程雪疾挠了挠耳朵:还有他的腔调好奇怪他问我,你在路上有没有提起过他。我回没有,他好像有点失望?
    失望什么?夜谰挑眉,冲门外喊道:来呀,把连枫游给孤叫过来!让他有什么屁话当面讲!
    一位妖仆慌忙入内回禀道:禀主公,连大人已不在宫中。有妖看见,他好像被老祖宗的贴身仆从给叫走了。
    老祖宗?夜谰没放在心上。曾祖一向宠着连枫游,此时他俩定是在不知名的小角落里合谋什么见不到光的恶事。又拿起鱼干往程雪疾嘴里塞:多吃些。最近我有些忙,可能照看不到你,你缺什么就让他们给你拿,想出去玩就在花园里溜达溜达,别走远。等我忙完了,我带你出去玩。
    程雪疾则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机感,贴近他小声说道:我就不出去了,在这里挺好的。主人,今天我发现有几只妖总透过窗户缝往里偷看,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偷看什么,就装作没发现的样子一直玩藤球。是不是有人在盯着你啊?
    夜谰欣慰地笑笑:聪明,这样就对了。记住,你就是只小猫咪,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用管。我会保护好你的。
    他们是不是要杀你啊!程雪疾哪儿放心得下,抓住他的胳膊紧张兮兮地问道:是不是敌对势力来刺杀你了!是不是你砸了人家场子,他们来寻仇了!
    夜谰无奈地笑了起来:想什么呢。我好歹也是北境之主,哪能这么简单被刺杀!好了别胡思乱想。说罢拿过茶杯,手指不动声色地在里头沾了一下,又递给了他:喝点水。
    嗯。程雪疾下意识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抓过小鱼干嚼了起来。他隐约觉得那水里好像有股腥味,或许是鱼干渣掉进去了?
    枫儿,你可知罪?在一间狭小幽闭的牢房中,老蛟的身影几乎融入进了黑暗中,只剩一对棕红的眸子,浑浊且严厉地望了过来。
    连枫游被两道铁链吊在半空中,满身的鞭痕触目惊心,白色的衣衫已然被血污浸泡得不成样子。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回答道:枫儿知罪。
    啪,老蛟手中的鞭子再次抽了上来,上头附着火焰,击在伤口上燎起了一道红光:老夫问你。既然那猫妖是你从人界买回来的,对于东境的暗庄生意,你知晓多少?
    曾祖,我真的不知道。连枫游被一鞭打到了右眼上,肿胀到只能看清一小条缝隙:我是无意中听见几个人族富商的交谈说到那地方买了珍奇妖兽我就过去看了看
    老蛟显然不信,恼怒地射出一道气刃砍断锁链。连枫游应声坠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被他提着头发抓了起来,捏着下巴冷声质问道:你先前说,猫是谰儿自己抱回来的。谰儿却说,猫是你买回来的。现如今你也改了口,说猫确实是你从那地方带回来的。到底哪句是真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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