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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脸吃饭[快穿]——嘤阿木/夕夕里(100)

    男人并不排斥这种影响。但他不认为这是他自己本身的情绪。

    可现在,这种莫名的情绪,叫他很不舒服。因为他必须把眼前这个人送去给魔尊。

    沈眠凝望他幽紫的眼瞳,挑眉道:你这种眼神我很熟悉。

    男人问:什么眼神?

    沈眠朝他勾了勾手指,笑得分外狡黠:你太高了,俯下身我告诉你。

    启天帝座微微停顿片刻,倒是顺从地俯下身,沈眠便附在他耳边说道:你在嫉妒。

    启天帝座蹙了蹙眉头。他很少蹙眉,这说明他已然十分不悦。

    他是神明,即便失去神躯,即便神魂并不完整,他也依然是神明,是世间最至高无上的神,断不会产生所谓嫉妒的情绪。

    这也是神明与魔的区别。魔尊可以嫉妒,神明却不能。

    嫉妒说明对人动了情,说明在意,因为在意所以愤怒。

    他在神殿内看到这个少年被魔尊拥在怀里狠狠亲吻时,也曾愤怒过,可那并非他自己的情绪,那是姬长离的愤怒。

    男人语调平静,却越发叫人难以接近。

    本座虽与魔尊相貌相同,却并非魔尊,那魔头肯听你胡言乱语,本座却不如他好糊弄。

    沈眠问:你不信我说的话?

    不信。

    你认为我是故意扰乱你的本心?

    或许。

    沈眠耸耸肩,看着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道:你是人间的仙帝,是天界众仙尊崇的启天帝座,也是上古神明,你说的话自然就是真理,你说不是,那便不是吧。既然帝座并非嫉妒,那又何必犹豫,你带我来幽冥河畔,想来不是为了观光。

    他退后半步,与男人拉开距离。

    启天帝座看着他,只忽然觉得胸腔内有些不适。

    他忽略这种不适,长臂一伸,揽着沈眠踏入无边无际的冥水,他脚下有神辉,冥气并不能近他分毫,到了冥水正中央停了下来。

    启天帝座念了个口诀,这片看不到边际,却平静无澜的河水忽然掀起惊涛骇浪,他二人周遭被神辉包裹,因此并未受到波及,只是那阴寒冥气直冻得人牙齿打颤。

    过去不知多久,启天帝座忽而拂袖,冥水归于平静,而启天帝座手中多了一枚葡萄大小,冰晶般的石头。

    平心而论,这是很好看的一块石头,质地透明,清澈而晶莹,只是沈眠清楚地看到,它周围的空气迅速凝集成难以言喻的晶体。

    启天帝座看着他,道:这是冥晶,数万年冥气集合而成。本座先前说过,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只是要利用你一回。

    沈眠扯唇一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他道:是,帝座说过。

    启天帝座望着他沉默片刻,捏住他的下颌,他掌心那枚冰晶迅速被莹白光辉包裹住,而后飘入沈眠的口中。

    腹中忽而有些冰冷的刺痛,男人注入的那抹神辉显然起了作用,很快平息了痛楚。

    但他知道,这是暂时的。

    沈眠瞬间脸色苍白许多,他强自镇定下来,看向这位威仪无匹的神,道:谢帝座手下留情。

    启天帝座道:本座知晓,你与这个世间所有人都不同,你的眼里没有姬长离,也没有魔尊,即便是人世间万民信仰的仙帝,在你眼里也算不得什么。

    他停顿片刻,道:你唯一在乎的,便是你自己。

    我在乎我自己的命,有什么错。

    你没有错。

    启天帝座平静说道:只是本座想知道,倘若那魔头愿意为你而死,你这颗,比冥晶还要冷酷的心,是否会消融一些。

    沈眠抬眸看他,面无表情地道:倘若他不愿救我呢。

    他从不习惯把命赌在别人身上,因为胜算太低,太低。

    启天帝座抚上他的脸颊,那张冷漠的面庞这一刻竟显得异常慈爱温柔,沈眠一怔,眼前那张俊美的面庞逐渐模糊起来,他坠入一道看不见底的深渊。

    幽冥河畔,男人的语调一如往昔的淡漠、平静。

    那么,即便本座神力耗尽,也会搭救小羽儿。

    他是神,神自是不能欠下凡人的人情,所以他会救他。可似乎除了这层原因,还有别的,更深层次的理由,被他刻意忽略了去。

    ***

    这是魔界。

    四位大司事守在床榻前,见沈眠苏醒过来,皆是神色复杂,沈眠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医生面对绝症患者时,大约就是这种同情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他不禁勾起唇瓣,轻笑道:四位大司事,好久不见。

    其实对于魔族而言,他们生命漫长,不过一年时间压根算不得长久,只是沈眠这般问好,他们也只得应好。

    其中一位老者问道:公子感觉身体如何?

    沈眠道:尚可,只是腹内隐约有些寒气逼人,不怎么舒服。

    那几人相互对视几眼,斟酌着说道:许是许是受了寒,休养几日便可恢复。

    沈眠点点头,又问:尊上此时在何处?

    尊上此前受了伤正在闭关休养,不过公子到来的消息冥鸦已经前去传递,想来不日便会出关。

    沈眠刚掀开被子坐起,闻言顿了顿,问道:尊上伤势可严重?

    公子应该知晓,尊上体内有旧疾,会造成功力衰减,此次他魔气损耗过度,并不危及性命,却需要闭关许久才能恢复。

    让我见尊上,我的血可助他复原。

    那几位大司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有个性急的直接就道:公子,如今你的血对尊上并无益处,反而或许有些害处,你四肢百骸全是冥气,即便是天生炎气护体,也受不住这阴寒之气侵入元根,只怕

    他话说到一半,被其他几人打断,气氛顿时有些凝滞。

    沈眠道:大司事,麻烦你说清楚,我体内全是冥气,是不是活不久了?

    他语气很寻常,好似询问的不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而是今日天气如何。

    那几人面面相觑,也说不出个准话。

    沈眠微微颔首,我明白了。

    送走四位大司事,他顺着东殿外的墨青长廊往外走去,一路数百只紫鸦围绕在他身旁,不像从前在沈眠身边时那般吵闹,反而很是安静。

    他忽而停下脚步,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

    身边的紫鸦群忽而像四周飞去,落下几片紫黑羽毛,沈眠伸手接住,却忽然被人握住纤细的手腕。

    那是一只格外宽厚的手掌,沈眠的手腕在他掌心显得格外纤细、脆弱,宛若一根玉脂雕琢而成的玉竹,可以轻易摧折。

    腰际环上男人结实的臂弯,那人从身后将他纳入怀抱,沈眠怔愣住,却听耳畔响起那人无波无澜,却显得有些急切的声音,唤道:小羽儿。

    沈眠微抿朱唇,精致白皙的面庞看不出情绪,他眉心拧成一个疙瘩,道:尊上来迟了。

    男人紧了紧臂弯。

    沈眠道:紫鸦有没有告诉你,我就快死了。

    男人将纤细的人族少年打横抱起,搂在臂弯间,认真说道:本尊不会让小羽儿死。

    沈眠道:你可知晓是谁喂我吃的冥晶。

    知晓。

    沈眠圈着魔尊的肩,将脑袋靠在他肩头,低声道: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

    魔尊沉默下来,他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怀里这个人族不再蹙眉,不再难过。

    他正在苦恼时,怀里的少年已然攀着他的肩,柔软的粉瓣携带浅香,轻轻地啄吻他的嘴唇。

    我们做吧?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疼。

    第126章 520

    520

    沈眠说谎了。他其实怕死, 也怕疼。

    他虽然不爱说谎,却也得承认, 谎言有时候会带来许多便利,也会省去许多麻烦。

    此时此刻,他只想让这魔头抱他,亲他, 最好能完全贯穿他, 让他痛彻入骨,或许这样,他才能暂时忘记这些烦心事。

    魔尊不明白。他知道怀里这个男孩很怕疼, 神殿那次, 他便受了许多罪, 虽然转瞬便治愈了, 但痛楚是真切的。

    人对痛苦的耐受力, 显然不如魔。

    其实他时常不明白这个人族少年, 为何他的身躯分明脆弱、娇小, 好似稍有不慎便会受到损伤,脑袋里却总是装满了稀奇古怪的主意, 令他怎么也捉摸不透。

    虽然不明白, 但他一贯很听沈眠的话。

    所以沈眠说想做, 他便不会拒绝。

    他抚着少年柔软的黑发, 低低地应了声好,正如过往每一次,他都是这般顺着他的心意。

    ***

    在魔尊所创造的幻境中, 沈眠可以无所顾忌,他不必害怕被旁人看到此时疯狂的模样,他只想让男人进来,填满他,哪怕疼,哪怕流血,他都不想停下。

    他跨坐在男人腿上,攀着他的肩头,主动而热切地亲着他的下巴,亲他的喉结,甚至急躁地去解男人那身繁复华美的玄黑锦袍。

    他好似在争分夺秒地活着,对魔尊的疼爱渴望到了极点。

    魔尊搂抱着他,却没有着急进入,怀中身躯白皙胜雪,可是,光滑的脊背遍布密密麻麻的红痕,直抵达尾椎骨,延伸至隐晦的花蕾。

    这种痕迹他并不陌生。他也曾经在这具身躯上烙印过,但这些并不是他留下的。

    所以他没有动作,并且,很愤怒。

    魔的愤怒,往往会带来十分可怕的后果,何况统御世间万魔的魔界之主,上古魔帝的愤怒。

    可此时,他只是紧攥拳头,许久也不曾让自己的愤怒泄露分毫,他怕伤到怀里的他,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愤怒。

    沈眠贴着他的脸侧,喘得有些急,双颊臊得通红。

    他小声催促:进来,我想要你。

    他的嗓音一贯清冽含着一丝甜意,可此时,只甜糯可口,直勾得人想将他吞下。

    魔尊紫瞳幽深,他抬起他的下颌,望入那双漂亮的眸子,缓缓说道:你让别人碰过你。

    沈眠瞥了一眼脊背,雪白的肌肤遍开红梅,如同朱砂笔落在雪白宣纸上细细描绘一般,实在是很美的景致。

    只是魔尊显然无法欣赏。这世上,大约只有姬长离能欣赏得起,因为是他的杰作。

    沈眠终于知道那人的恶趣味,他竟一直没有察觉,停顿片刻,他缓缓地,却坚定地推开了男人的臂弯,捡起地上的洁白外衫,草草将躯体覆盖住。

    他背对着男人,似自嘲,也似失落般说道:我被别人碰过,尊上不想碰我也属寻常,以尊上之尊贵,想要多少美人都不难,的确是不必委屈自己的。

    那件衣衫只堪堪到脚踝处,光裸的脚踩在地上,地板不知是什么材质,寒气自脚底直达心底。

    沈眠径自往外走去,指尖刚触到殿门,忽而一道紫气擒住他的手腕,脚腕,令他无法往前移动一步,僵持片刻,沈眠被强行拖拽回去,落入男人坚硬、宽阔的胸膛。

    沈眠挣扎片刻,可魔尊的力量,并非他所能挣脱的。

    他只好停下挣扎,轻声道:我如今对尊上并无用处,就连身子也被旁人染指了,自是没资格再留在尊上身边。我都知晓,即便尊上要丢弃我,我也不怪尊上。

    他说的很平静,甚至还有些替魔尊解释的意思,倘若他的身子不是颤得这般厉害的话,或许会更有说服力。

    魔尊只感觉到他微颤的身躯,好似极力压抑着巨大的痛苦,却倔强地不肯叫旁人察觉。

    他在疼,所以魔尊只会比他更疼。

    男人胸膛骤然一痛,那张冷肃了千万年的面庞,此时拧着眉,把人族少年紧紧圈在怀中,他亲吻他的颈侧,低喃道:不是,本尊不是不想要你,本尊只是,不舒服。

    沈眠身子微微一僵。

    小羽儿,本尊心里不舒服,胸口疼得厉害,只想杀人。魔尊冷漠的语调,夹杂一丝隐晦的痛楚,小羽儿,本尊只为你疼过,也只肯为你疼,你可知晓,本尊如何肯丢下你。

    沈眠闭了闭眼,说道:姬长离喂我吃了忘情花粉。

    魔尊臂弯猛地一颤。

    等到我想起你的时候,已经是姬长离的道侣。沈眠道:倘若你想听,我也可以全部告诉你。这一年多的时间我在浩玄仙宗,我体内的魔功被他尽数化解,我与姬长离成了婚,与他日日双修,他在我的躯体上,甚至是体内都留下他的印记。倘若没有想起你,我或许还会继续留在他身边,大抵过不了多久,也会爱上他。

    魔尊眼底划过一抹极深重的戾气,虽然人间乃至修行界都认为魔尊暴虐嗜杀,可沈眠其实很少见他对某个人起杀意。

    可这一刻,他清晰地感觉到,这个男人动了杀念。

    而让他动了杀念的那个人,是姬长离,是仙帝转世,与他曾经同为一个人。

    沈眠小心翼翼蹭了蹭男人的颈侧,小声说道:尊上,抱抱我好不好,你不肯碰我的身子,就抱抱我吧,我好冷,我也没几天好活了,就当可怜我?

    魔尊压下深重戾气,温柔亲吻他的眉心,神躯内那颗心脏已然疼到极致,连启天帝座神魂也受到影响,亘古不变的神情出现了裂痕。

    魔尊把沈眠完全揽于怀中,他身材高大伟岸,轻而易举将娇小的人族嵌入怀中,这画面竟出乎意料地和谐。

    沈眠紧紧握着他宽大的手掌,他把自己的脸埋在男人手心里,不多时,魔尊感到手心冰凉而湿濡。

    魔尊有些失措,他不知道是否他做错了什么,才惹得他不高兴。

    他抬起那张精致白皙的脸蛋,拭去他的泪,紫瞳里满是认真谨慎,他认真地掩饰自己内心的愤怒,以及暴虐本性,不叫这个人族发现。

    沈眠抿了抿唇,问:你以后,是不是都不会碰我了?

    魔尊愣住。他沉默了小片刻,说:本座只是怕你疼,也怕勾起让你不开心的回忆。

    他的小羽儿被人抹去记忆,和那人成亲,和那人欢好,他怎能不知晓他的痛苦。他的小羽儿说过,只肯让他碰,也只肯爱他。

    那时他的眼眸明亮而鲜活,不像现在,只有泪。

    沈眠红着眼眶,说:那你帮我忘记那些不好的回忆,我喜欢尊上,你带给我的痛,我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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