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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脸吃饭[快穿]——嘤阿木/夕夕里(99)

    因为二者地位根本就不对等,人如何能爱上饲养的鸟雀。

    所以他打断启天帝座对于万年前过往的赘述, 直截了当地问:帝座与我说这些, 是想让我做什么?

    启天帝座垂眸看着这张美丽的容颜, 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是神明,却流落于凡尘太过漫长的岁月,竟生出一丝凡情。

    仅仅瞬息之间, 那抹情绪轻易被他消除,他平静说道:魔头神体坚不可摧,即便本座与姬长离归于一体,虽可以制服他,却不能彻底将其抹杀。

    沈眠问:非将他抹杀不可吗?

    启天帝座缓缓站起身,俊逸的面庞显得威严尊贵,他居高临下看着沈眠,道:你并非此间之人,许多事情并不了解。魔,本就是错误的存在,不该存活于世间。

    沈眠蹙了蹙眉,道:既然存在,便有存在的道理,正道之中自有卑劣小人,魔界也有善良的好人,本不可一概而论,正魔二道已争斗万年,两方伤亡不计其数,民间亦因此生灵涂炭,这样的结果,帝座还嫌不够么。

    你的意思是,本座错了?

    沈眠并未作答,只是在男人眼中,无异于默认。

    启天帝座眸色微沉,沈眠便被那抹莹白光辉送到他跟前,两人离得很近,几乎可以感知到对方吐息,男人俊美的面庞并无情绪,可沈眠知道,他在愤怒。

    是在愤怒,却也在极力压抑愤怒。

    原来即便是神,在失去理智时,也会不经意地泄露真心。

    沈眠不禁勾起唇,那笑里带着某种恶趣味,调侃道:我原以为启天帝座总是从容不迫,波澜不惊的,可似乎涉及魔尊,帝座便会愤怒,这究竟是为何?莫非是因为启天帝座永远是魔尊的手下败将?

    启天帝座平静说道:你故意激怒本座。

    沈眠摇头,无辜地说:我只是说了自己的心里话,我不喜欢撒谎,而且,我也实在不想帮你对付魔尊。

    启天帝座冷淡的泛着莹白光辉的眼眸,快速划过一抹异色,沉淀于虚无,看上去仍旧淡漠,威严。

    你这精怪,倒的确是聪慧过人。他说。

    沈眠道:帝座未免瞧得起我,我不过是个元婴期的小修士,哪里能动魔尊一根毫毛,纵然将我送到他身边去,也不过是叫他拿我做炉鼎疗伤罢了,如何能伤到他。

    启天帝座微微颔首,你说的不错。

    沈眠又继续说道:我曾听闻仙帝您当年亦是神体,最终是自陨而亡,如此说来,要想完全抹杀魔尊,除非魔尊甘愿自戮,否则旁人是拿他毫无办法的,纵然重伤,休养个千年万年,仍旧是万魔归附,为祸人间。

    启天帝座平静地看着他,并不打断。

    沈眠扯了下唇角,露出一抹自哂的笑,道:要想魔尊甘愿自戮,却也并非毫无办法,那魔头活了这许多岁月,唯一在乎的,也便只有我了。我这个元婴修为的小修士,便是对付魔尊最好的利器,是不是?

    他每说一句,那道白辉便越发将他勒紧,沈眠感觉他正被人搂在臂弯里,紧紧拥着,那力道好似要将他揉进骨血里一般。

    沈眠吃痛低哼一声,却故意咧唇笑道:帝座这般待我,倒好似舍不得将我送去给魔尊一般。

    启天帝座沉默良久,那视线好似在将沈眠一寸一寸琢磨透了般,带着审视,还有别的沈眠参不透的情绪。

    男人终是探出手臂,那道白光骤然消散,沈眠便落在男人坚实的怀抱里,稳稳地被他拥在怀中。

    本座也不知晓。

    本座也不知晓,这种感觉是不是叫做舍不得。

    启天帝座紧了紧臂弯,轻声喟叹:难怪他们都要抢你,的确是很不错体验,本座从不知晓,原来怀里被填满,会叫人这般满足。

    沈眠看着他,认真说道:这是我爹的身躯。

    启天帝座抬眸看他,他知道他接下来还有别的话,或许是很不客气的话。

    沈眠道:你既然用了我爹的身躯,除了拥着我,别的什么都不许做。

    启天帝座微微一怔,似乎理解了他话中含义,并不气恼,反而越发觉得胸腔内温热滚烫。

    本座不做别的。他说。

    沈眠微微颔首,却道:帝座要如何处置我?

    本座答应过沈均,无论如何要保护你,所以你不必担心受到伤害。只是本座的确是要利用你一回。

    沈眠早知道他有所图谋,却不料他将利用二字说得如此光明正大,好似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如今,也容不得他拒绝。

    他来历已被看破,魔尊自是不会在意他是不是沈惊羽,可旁的人,例如沈均,例如姬长离,会不会在意他被调包却很难说。

    毕竟对旁人来说,他便是夺了沈惊羽的舍。

    夺舍,在这个世界是难容于世的存在,不说旁人,便是沈均手里的天罡剑,姬长离那把大黑剑,便不会同他说道理。

    这男人一开始便告诉他,沈均要保护的是沈惊羽,可他并不是沈惊羽,所以除了听他的,别无选择。

    启天帝座忽而眯起眼眸,抬手一挥,两人便从原地消失。

    而同时,殿门被人强行破开。

    姬长离手持黑剑,冷峻的身影立于殿前,他阔步踏入殿内,看了眼空荡荡的大殿,冷笑一声,亦消失在原地。

    ***

    沈眠看了眼四周,冷幽之气让他不自禁蹙了下眉。

    这种气息他曾深切感受过,那日在神殿,当魔尊进入他体内狠狠冲撞时,那股气息便随之而入,与他原本的炎气相抵消。

    这是冥气。

    他因为体质特殊,所以可以轻易抵消,可魔尊却不能,那魔头便是因为体内冥气备受折磨,以至于功力大损。

    沈眠转过身,立于幽冥河畔的那人,却不是沈均那张英俊端正的面庞,而是一道格外高大冷峻的虚影,周遭散发莹白光辉,那神辉太过刺眼,沈眠难以看清他的相貌。

    只是,沈眠觉得他的背影很眼熟,似乎似曾相识。

    他是启天帝座的一缕残魂,也有着启天帝座的神识,所以只要人间信仰不灭,他便万年如一日的强横。

    只是再强横,也终究没有实体。

    启天帝座回转身,光辉更是刺目,沈眠连忙抬手遮住眼睛,小心翼翼地从指缝里瞥了一眼,忽然他脸色一变。

    那张脸、那张脸怎么会!这不可能!

    这一瞬间,沈眠脑海中划过许多猜测,试图理解此时的状况,可实在难以解释得通。

    而直播间也是满屏的卧槽什么鬼老子有点方

    启天帝座疑惑地看着他,问:你似乎很诧异。

    沈眠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那张他曾经分外熟悉的面容,冷声问道:你为何与魔尊有着同样的相貌!

    启天帝座瞳孔骤缩,他瞬间到沈眠跟前,一把钳住沈眠的手腕,这是他创造的结界,所以他可以触碰到任何他想触碰的事物。

    神辉刺得人睁不开眼,沈眠紧阖双眸,眼泪却止不住地从眼角流淌而下,好似要被那光芒刺瞎。

    他感觉到男人格外宽阔的手掌,紧紧握着他的手腕,威严却极具逼迫性的嗓音在耳畔回响。

    你能看到他的容貌?

    这大约是启天帝座万年来首次这般失态,因为发生了连他也无法理解的事。

    沈眠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泪,反问道:我又不曾瞎,为何看不到?不过再这样下去,会不会瞎却很难说。

    为何看不到?

    启天帝座看着这不知从何处闯进这个世界的小精怪,数万年来的认知,竟全然被倾覆,他竟问为何看不到?

    因为世间生灵,三界众生,无人得以看清魔尊真容。

    因为九重玄天之上,漫天神佛,无人得以看清魔尊真容。

    因为即便是魔尊自己,亦看不清他自己的真容。

    因为他是魔尊,没有容貌,亦没有名讳。

    最后,启天帝座缓缓回答:因为他在万年前舍弃了真容,也舍弃了名讳。

    因为,这世间本无魔,神明堕落方成了魔。

    启天帝座指尖轻点沈眠眉心,神辉便如同汩汩清泉流淌过眼眸,只余下清凉触感,再没有灼热的刺痛感。

    沈眠睁开眼眸,打量这张与魔尊如出一辙的脸,他试探地问道:那他从前是何名讳?

    他曾问过魔尊,只是魔尊不曾告诉他。

    其实他心底已有了猜测,只是他要启天帝座亲口告诉他,才能确定。

    启天帝座沉默许久。

    最终,他用复杂至极的语调,缓声道:数万年前,我与他同为一体。

    这是他最不愿让人知晓的事情。

    仙帝是他,魔帝亦是他。他们共用一体,当他觉察到魔帝的存在已经太迟,原本淳朴、和平的人间早已陷入战火与毁灭。

    人类为了争夺财富、权势、美色,陷入无休止的征战。

    那时人世间尚且没有修行之道,魔帝需要吞噬人类贪婪、卑劣的欲望才能成长,所以他加固了人心中的七情六欲,引发心魔。

    有些人成了魔帝的仆从,堕入魔族,从此人间不再安宁。

    仙帝以身殉道,的确不假,只是他要灭的那只魔,却是由他自己心魔衍化的世间最邪恶的存在。

    仙帝是因人族信仰诞生于大道,不能让人族毁灭,所以铸就神器,以自身一半神魂献祭引发神器之力,将自己的神躯封印于至阴至寒的冥水之内。

    幽冥河畔是三界终点,天地神魔人但凡生命终结,死气便会留在此处。

    人间传闻魔帝陨落化作幽冥山川,其实不然。神躯乃是天地大道所化,不死不灭,只是在此处沉睡,过了数不清的日升月落,终究还是有苏醒的一日。

    而仙帝早料到会有这一日,他将自己封印时,一半神魂入了轮回,另一半神魂仍旧留在神器内,为的是当魔头恢复全盛时期的实力时,有对抗的可能。

    沈眠听着他的叙说,觉得有些可笑,至善是你,至恶也是你,可你偏偏是人间的守护神。

    本座活了许多岁月,不在意生死,人间信仰总有断绝的那日,本座要在那之前,确定那魔物不会威胁人间。

    失去了神躯的神明,只能仰仗信仰而活。好在万年来,人间对于神明的信仰从未断绝。

    沈眠道:可为何越来越少的人得以修成大道,登天化仙?

    启天帝座道:因为那魔头压着人间修为,让人无法登天。

    沈眠立刻便反驳道:这不可能,他最是单纯,根本不像你说的那般阴险。

    启天帝座听他用单纯二字来形容魔尊,平静的眼眸里显出几分不悦,你其实说的也不错,他别的都单纯如纸,只是对于强大的追求甚于任何人。

    他从前说过,这个世界之外有别的世界,倘若强大到了极致,他便可以挣脱大道拘束,去外面的世界。

    沈眠愣了愣,问:出去?你的意思是,他做这一切是要去这个世界之外?

    启天帝座颔首,道:他说,外面有东西在唤他,使他觉醒。

    沈眠嘴角抽了抽,心说这个位面真尼玛可怕,NPC竟然生出了自我意识。

    沈眠道:你有没有想过他说的是真的?

    启天帝座道:相信。不等沈眠问,他便自顾答道:可本座并不感兴趣。也不想为了所谓的外面的世界,牺牲这片土地上的子民。

    沈眠看着他,简直感动得热泪盈眶,忍不住为他热烈鼓掌。

    这三观,才是主角应该有的三观。

    他经历了这么多世界,攻略了这么多主角非主角,就这位稍微像个正面人物。

    要是主角都这么三观正常,哪还有这么多破事!

    第125章 519

    沈眠凑到启天帝座跟前, 对这张异常俊美、却格外冷肃威严的面孔感到很是亲切。

    这是仙帝的脸,也是魔尊的脸。

    即便启天帝座一再告诉他, 魔尊万年前便已舍弃了仙帝的身份,甘愿堕落为魔,也不再受大道认可,所以他的相貌和名讳都已被规则抹消。

    可沈眠仍是不明白, 因为他的眼睛分明看得清清楚楚, 无论是仙帝,还是魔尊,都在他的眼睛里。

    系统说:【或许是因为宿主是外来者, 所以不受本位面规则的限制。】

    沈眠暂且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此时已经走到仙帝跟前, 这道虚影与魔尊一般高大冷峻, 气势威严冷肃, 只除了魔尊总是一袭玄黑锦衫, 衣摆处是繁复而美丽的彼岸花丛的绣金图案, 而仙帝所穿的衣饰是分外简洁, 却尊贵逼人的银龙锦袍,透出庄严、神圣的气息。

    沈眠探出素白精致的指尖, 想要碰一碰这张熟悉, 却实际与他陌生的人的脸庞, 指尖微顿, 只触到一抹冰冷的莹白光辉。

    他愣了愣,有些失望地说:为何你可以触碰我,我却不能碰到你?

    启天帝座看着他, 问:你想触碰本座?

    沈眠眉眼一弯,笑道:我想摸摸看,你跟他有何不同。

    这个问题其实很多余,因为启天帝座与魔尊曾经同为一体,共用神躯,即便用双生子来形容都不够准确,因为他们就是同根同源的同一个人,只是在一具神躯内生出两种不同的意识罢了。

    倘若启天帝座有实体,大抵摸上去也不会有任何不同。

    可启天帝座却不觉得这个问题多余,他握着这个人族精致如玉的指尖,缓缓附在自己的脸侧,问:有何不同?

    沈眠感受着指尖的冰凉,缓缓抚摩,好似在细心描绘他英俊的轮廓一般。

    过了片刻,沈眠抬眸看他,眨了眨眼睛笑道:似乎没什么不同。

    男人望入他灿若星辰的明媚双眸,微微有些失神。

    他没有骗沈眠,初次察觉到这个人族是外来者的身份时,除了新奇,他也感到很欢喜。

    在乏味无趣的世界静静守候万年时光,他早已厌烦,忽然一抹徇烂的星光映入他的眼睛,他怎能不欢喜?

    既欢喜,也想要紧紧抓住。

    或许,他是受到了本体的影响。

    因为魔尊的神躯曾经也属于他,当那颗沉寂万年的心脏为某个人剧烈跳动时,他自然也会感受到,正如他很容易感知姬长离的情绪,而被他的情绪影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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