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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于我——ChloePrice(5)

    结果动作幅度太大了,怀里的娃娃也伸着手挥起来,像是想要他手上的刀。

    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又开始想着法子哄他。

    什么玩意儿这!

    初元绷不住,掩着嘴轻笑了一下,装作是咳嗽。然后他低声问时鉴:不然怎么样?要不然给他们?

    时鉴权衡不出来这里头利弊,没做答。反正在他眼里都一样。

    初元还自言自语的:唉,看他们好像也不会对这孩子怎么样,对他还挺好的,要不然就给他们?他又重复了一遍,听上去是在问时鉴,但其实还是在扪心自问。

    这出生,活着,怎么活,可真是太难了。他可不敢替这个孩子做决定。

    可太纠结了。

    时鉴并不能感同身受,随便提出一句:不如让他自己选?

    你俩嘀嘀咕咕在那儿说什么呢!

    那个抱孩子的蛮子不抱了,把孩子小心翼翼塞给旁边的副手,拎着大刀走过来,绕着俩看着一捏就碎的菜鸡公子哥儿,什么好东西?拿来给爷看看。

    他一把夺过了初元手上的祈愿书简,还想打开看看,突然被时鉴给诶一声拦了一下。

    怎么?

    初元颇为狐疑的看看书简看看他俩,时鉴又不说话了。

    那人会说官话,不代表看得懂。正着倒着翻了半天,给扔地上了。谁都没注意到,那条被随意扔在地上的黑色丝带,顺着阴影,飘到了人堆后,飘到了那位苦主身上。

    在所有人都对着这俩菜鸡虎视眈眈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怪叫了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人朝着那人方向看过去,那人叽里咕噜骂了一堆,跌跌撞撞要逃。旁边的人也发现了异常,开始往边上逃,给空开了一片地方,乱了套。

    初元好奇,往那边瞅了一眼,是片金光,裹着地上趴的那个人,居然爬起来了。

    活、活了!死人活了!啊啊啊啊我的妈呀!

    什么就死人复活了?初元不明所以,倒不是说怕,就是诡异。旁边时鉴都没动静,自己还是庄重点好,不然在他面前跌面子。

    他小声问时鉴:这什么情况?

    书简感应到苦主了。

    你们两个搞什么鬼!那个蛮子的刀又架起来了,就近挥到了初元跟前,初元稍微往后避了避,拿手指夹住了刀刃,往旁边错开,才发现这刀在微微发抖这壮汉子居然怕了。

    他有些啼笑皆非,被人用刀指着的感觉不是很好,但是又很想笑但是又觉得就这么笑了好像有点伤这位的自尊......初元扯扯嘴角,把目光挪到了那边的一片混乱中。

    被委托孩子的那个副手还死死抱着孩子,看上去相当有责任心了。他怀里的娃娃看见这种怪相居然一点都不害怕,也是天赋异禀,居然还朝着那个不明不白活了的娘亲伸手,还咯咯咯笑了起来。

    阿哥,那孩子有古怪!快把他扔了吧!旁边有人看见这一幕,赶紧出声提醒,只觉得不干净,浑身鸡皮疙瘩都快掉个干净。可是那人扔也不是,抱也不是,就眼看着那古里古怪的女人,披着一身金光,朝着自己走过来。

    初元面前那个人觉得肯定是这俩人搞古怪。且不说这种地方为什么会出现两个穿着华贵的小鸡仔,单是这俩人单枪匹马进这山洞后居然一点都不慌张,甚至在看见这种怪相后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就觉得可怕。

    说!你、你俩到底做了什么!

    我可没。初元一脸纯良无害地举起手,还去拽了拽时鉴的袖子,是你不?

    我也没。时鉴一脸犯贱,虽然他并没有这种意思。

    那汉子又把刀对准了时鉴的脸,时鉴盯着刀刃盯成了个斗鸡眼,又默默看着汉子身后已经乱成一锅粥的阵营。

    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码字卡文,突然就开始大鹏展翅......我疯了

    然后开始听歌,突然觉得神的随波逐流好合适初元哦......然后我就去录歌啦!

    我3000多个字就这么在我唱歌、大鹏展翅、唱歌、大鹏展翅、看电视剧、大鹏展翅中,从下午四点多写到晚上十一点四十,我牛逼!【围笑】

    我写了这么几章发现还是沙雕风格......我以前的那种正剧风格一去不复返了啊~啊~啊~

    算了,就这样也挺好的,唉。

    四号见,明天收拾行李准备去学校了

    ☆、第七章

    不要过来!抱着孩子的副手已经被吓到神志不清了。非要安慰自己说这女人还活着是不可能了,头顶都在飞苍蝇了!可是手里的娃娃他又记不得放下,抱着蹿了一大段路,最后冲着初元这边来了。

    女人调转方向,朝这边看过来。

    俩汉子瑟瑟发抖着,动都不敢动了,总感觉那女人盯着自己,多看两眼自己都能死。灵异现象说起来比一个武力高强的对手吓人,好歹对手的武功可破,鬼可不一定。

    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观层面上的东西好吧!

    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惧是无限量的。

    你你们两个赶紧给我解决一下!不然我杀了你们!

    初元可无辜得很呐,自己就是出来跑趟腿赚点功德,干嘛还白白搭条命来虽然并不会死。

    他斜眤了那俩汉子一眼,竟是完全不在乎似的。

    她要孩子,你把孩子给她不就成了。

    副手怀里的娃娃还在很开心地冲着女人伸爪子。这个人孩子被照顾得很好,即使是在条件这么艰苦的环境下长大,依旧是被养得白白胖胖,伸出来的胳膊跟藕节儿似的,肉乎乎的,看了觉得讨喜。

    可是从此以后,再不会有一个母亲能这样照顾他,给他一个温暖的家和怀抱了。

    那女尸突然开口说话了也不知那种嘶哑至极的嗓音能否叫做说话:我、我儿啊

    小婴孩咯咯咯笑着。

    时鉴对那副手说:把孩子给她吧。

    副手病急乱投医,居然怪怪听起这两个怪人的话了。他颤巍巍得不敢上前,在原地磨蹭半天,这才把孩子塞了就往后蹿,怂得跟他的外形完全不匹配。

    金光中逐渐浮起那位母亲生前的幻影,瘦削,却和蔼温柔。初元又想起自己娘了,搓了搓衣角,暗暗捏了捏拳。

    女人抱着孩子摇了摇,脸上僵硬的肌肉很意思意思地扯了两下,是笑的意思。孩子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也跟着笑。

    时鉴就一副公事公办的派头:这位夫人,您的孩子将要去往何处,还请明示。

    女人抬头看着他们四个,向上翻起的白眼在四人之间咕噜噜转了一遭,估计是在做抉择。

    小孩子却伸着手,又想去够汉子手上的刀。

    那位母亲茫然了片刻,看看孩子又看看那些蛮人,幻影中的她很明显皱了皱眉头,接着又是无力的愤懑。初元看出她不愿,正想出声提些建议,她却已经叹了口气。

    下一秒,金光随着幻影褪去,没有了这些支撑的躯体无力地跪下,可怀里依旧抱着那个孩子,不曾松手。

    是冲着那俩北方蛮子的方向。

    可是那俩还愣着。初元看不下去,搡了他一把:去啊!现在是你儿子了。

    严格来说,那个领头的是抱着一种我要是不答应我就会当场被鬼弄死的心态去接的,相当神圣,比拜他们的神的时候还要神圣。

    初元捏捏鼻梁:怕什么,这孩子没问题,干干净净,他自己选的你,不会要吃了你的。我还怕你教给他什么不好的东西呢。你务必把这孩子好好扶养长大了。初元想想觉得这么说可能不顶用了,于是决定威胁他,否则他亲娘肯定会上门来找你。并且一定要告诉他他的身世。

    初元觉得,这孩子有义务知道这些,是对他自己和他母亲的一种公平。

    国仇家恨,又或是养育之恩,这些矛盾他总是要面对的。而在这些大是大非面前,如何做决断,才是一个人这辈子所要修炼的。

    这是初元在孩子自己做出选择后,唯一能嘱托的东西,希望不会有错。

    汉子只觉得自己抱着孩子的手都在抖。没办法,实在是刚才场景过于诡异,一群人怕死了。

    所以这俩人到底什么来头?

    一回头想再问两句,却发现俩人已经不见了。

    呼,多亏跑得快。初元一副跑了八百里的模样喘了口气,实际上只不过动了个小术法。确实是八百里开外了,初元只不过装个样儿,搞得好像很不容易似的。

    戏多。

    我懒得再跟他们扯那些闲话了。初元和时鉴不知道到了哪一处,看着这地方,估计是离得过于远了。就近一家茶楼,那是真的茶楼,跟早上落脚过的那个小茶棚差得简直不是一个档次!初元渴得离开,也不管时鉴,自己进去找了个座儿坐下了。点了两碟花生米,吃着好玩。

    你是不是有话想说?时鉴也跟着拿筷子夹花生米塞嘴里,非常有风度地闭着嘴慢慢嚼。

    初元盯着他嘴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糊里七|八的在想些什么,挥挥手:也没,就是还在纠结,我怎么怎么做对不对,这么这么做又对不对?嗨!我就这操心的命。

    还有啊,这生命,可太苦了。

    不光刚出生的婴孩因为痛苦而放声痛哭,生带来的母亲的身体疼痛,家庭的新的负担,还有活着所要面临的那么多苦难。生简直就是一切苦难的源头。

    他可纠结死了,顺便一想起时鉴并不能替自己分忧,就觉得这人愈发没用:唉,我说了你也听不懂,没用。

    时鉴就盯着他了:你才没用。

    干什么啊想!小孩子斗嘴是吧!不接触还看不出来,您老看着端庄儒雅,实际骚毛病还挺多!初元原地反击,坐正了要准备好好跟时鉴掰扯掰扯。可是一下子又泄了气,心里头挂着事儿,跟人吵架斗嘴都不痛快。

    时鉴嘴炮都准备好了,结果对手提前退场了。

    俩人又开始沉默不语嚼花生米。

    时鉴突然说:你也不必忧思过重。一句干巴巴的宽慰。

    初元也很干巴巴地回答:是啊。

    就我娘说过啊,初元喝了口茶,人命呢,是天定的,但也不是说不能抗争啊就跟我们今天,试图去把那个孩子找到,并且委托什么人把他养大这样子抗争啊。初元琢磨。

    时鉴嗯了一声。

    不过同时呢,我娘又说,在抗争中也不能不自量力,还是要适当学会顺应自然,否则啊,太容易钻牛角尖,不好,不好。

    时鉴举一反三:所以你现在就在钻牛角尖?

    是啊初元又叫了一盘花生米,所以我还是看这孩子自己什么造化吧。不想了!

    初元真的很会开解自己。这么一琢磨,神情都轻松了不少,还跟时鉴闲聊:话说你们原生神明有没有父母这个概念?我看还是有些神君成过亲的嘛。

    没有大多是没有的。神明只用按照天道做事,无需这些多余的亲缘感情,所以并无这些概念。

    时鉴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都是寡淡如水的。但是初元跟他们这些神相处久了,还是觉得自己理解的跟说的不一样。他突然一下有一种改观,他们不是没有这些东西,是意识不到这些情感是什么。

    说不定就是的。

    大多数?为什么是大多数?

    初元挑着字眼随口一问,结果时鉴居然答不上来了。

    初元有的时候还觉得时鉴肯定有事儿瞒着自己,毕竟无论从什么角度看,时鉴这个人都无比的反常。但是他也没多问,不打算为难时鉴,就换了个话题:不是来赚功德嘛?功德呢?

    苦主已死,死人是不能给神还愿、上香火的。

    那就是没有咯。

    初元一下子觉得沮丧得要死,觉得自己这一趟就是白忙活了。虽然他连功德都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是就是感觉亏了什么。

    他又感叹,唉,自己果然是个俗人。

    晚上住哪儿?

    你不打算回天界?

    回啊,但是我这会儿懒得动了,找个地儿修整一晚上再回去吧,我饿了。

    时鉴瞧他半天,一方面不明白吃对于初元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一方面又真在思考晚上住哪儿。

    那住就住吧。反正是会回去的。

    初元发现时鉴这个人还是长了脑子的,没上来就说要跟自己住一间房,把自己盯着,那还可以。不然他都快真怀疑时鉴对自己是不是图谋不轨,怀春已久。

    各自回房,早早歇下。初元在深夜里睡不着,捋了捋这段日子的经过,还觉得跟做梦一样,不真实。

    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当了个神呢?

    听上去过于玄幻了些。

    他有事儿没事儿会东拉西扯地琢磨,琢磨自己,琢磨命运。

    这或许也是天道。

    他就这么瞎想着睡着。第二天清晨,是被一阵节奏和力度都十分熟悉的敲门声唤醒的。一睁眼,迷迷糊糊的,他还以为回了天上自己的仙府里。

    是谁在敲门?

    初元挣扎着爬起来,推开卧房的门,就瞧见了门口那个白衣高冠的少年。

    其厚怎么下凡来了?

    仙君早,我替其实也向您见礼。

    其厚做了个礼,旋即从袖中内袋里掏出一个祈愿书简。

    之前那么多,他都没催着送到自己面前来让自己完成,这回是

    看来这个祈愿主人身份不简单啊。

    你们来人界是做什么?

    这个。

    这回的祈愿书简上,绑着一条灿灿烂烂的金色丝带。

    果真还来头不小啊!

    作者有话要说:  卷数很多的23333

    ☆、第八章

    初元特地嘱托其厚和其实,一定要给他这个院子里的一株金盏花浇水,那个屋里的一盆多肉晒晒太阳,还万万不能让阿喵进去给他糟蹋了,那是他仅存的硕果了。

    其厚和其实摸摸衣角,嘴上好好答应着,心说早就被那笨狗给糟蹋了。

    算了,回去使个枯木回春的障眼法,给掩盖过去好了。

    反正早死晚死它们都得死。

    初元就这么没负担一身轻地上路了。

    传送法术比较消耗灵力,昨天初元使了都还没缓过劲儿来,今天就轮到时鉴来担此大任。初元觉得这人对自己有偏见,就随便扯了根绳,自己抓一头,再让时鉴抓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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