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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差BY(强强、鬼畜攻腹黑受) 作者:陆离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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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禅少和徒总监相邀,栩棂自然荣幸之至,只是,还有一个朋友,听说——”她说到这里,目光就落在了在一旁的陆由身上,栩棂出道日久,现在至少已有三十五六岁,可如今眼波流转,端的是明艳照人,不可逼视,她说话的声音也姣嗲至极,但又不是故意邀宠撒痴,反倒带着几分优雅的味道,真是听之悦耳,观之悦目,哪怕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真实年龄,可竟是谁也不愿意去想这煞风景的事。栩棂接着道,“他听说徒总监的高足在此,便一定,要来做这不速之客。”栩棂故意不再说下去,但是她盈盈带笑地望着徒千墨,哪怕她并没有要求什么,徒千墨也只得道,“欢迎之至。”徒千墨这话虽然不能说是百分之百的诚心,倒也真是欢迎的。一来,栩棂是一个做事非常有分寸的人,这么不礼貌的要求,她既然提了,便绝没有道理让请客的主人家不愉快;二来,徒千墨已隐隐猜到了,这个即将到来的不速之客的真正身份。

    果然,栩棂拨通了电话,“李导,徒总监原谅了我这个不识趣儿的客人,您请进来吧。”

    哪怕猜到是他,徒千墨在听到栩棂称呼的时候还是不免心中一紧,他立刻将目光投向陆由,鼓励这个小弟子不要怯场。可是,他自己的心,却在不知不觉中,揪了起来。距离上次相见,已有十个月了吧。十个月可以孕育一个新生命,却绝无法忘却一段旧相思。

    徒千墨依然记得,当时的自己站在孟曈曚溺水的湖边,发疯一样的冲李陌桑吼,“你知不知道,我的曈曚,今年,才二十一岁。”

    他当然更记得,当时的李陌桑,望着澄净的湖面,“我只知道,影戏软片,即使埋在地下,要降解,至少,也要六百年。”

    “你好。”这是李陌桑进门来说的句话。对话的对象是陆由。

    陆由心慌了,“李导好。我叫陆由。”

    男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慕禅亲自将煮好的咖啡送到他面前,“wak,不知李导会不会习惯。”

    李陌桑顺手一推,“我对任何动物的排泄物都没有兴趣,再贵也一样。”

    慕禅当然不会无趣到向他解释即使是这把塞风壶已是价格不菲,当然,96度水温和910at水压在慕禅多次尝试中终于被证实了不止是噱头而已,栩棂又抿了一口,而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慕禅立刻体贴地送上一杯清水,栩棂在口中含了一会,而后掩了口将水吐进敛口的银质漱盂里,再顺手盖上弧形盖,弧形盖上的图案很有几分日惹风情,栩棂笑道,“禅少真是雅人。”

    慕禅微笑。

    徒千墨冷哼一声,“印尼狗乱七八糟的破玩意——”他究竟是考虑到栩棂的面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慕禅倒是亲自倒了一杯开水递过来给徒千墨,“kopi wak的酸度很清爽,不过你胃不好,还是先喝点热水,回头,我煮普洱给你。”

    栩棂微笑着看徒千墨狠狠瞪一眼慕禅而后将热水送到唇边,这两个人的关系,哪怕徒千墨自始至终不愿意承认,可这个圈子本来就没有秘密的。

    李陌桑却是一眼也不看慕禅,他盯着陆由的眼神已经快将陆由逼到角落里去了。

    徒千墨将水杯狠狠放下才对李陌桑吼道,“别欺负我徒弟!”

    李陌桑才一抬眼,陆由就逃一般地从他视线中跳出来,“我替李导倒杯水。”李陌桑的气场太强大,他看着陆由的眼神,透露出一种非常决断的信息,便是——你不配。

    李陌桑并没有接陆由递过来的水,而是挑眉望着徒千墨,“这就是——六哥金口玉言,一定要留下的,陆由?”

    徒千墨又喝了一口水,“难道你认为不是?”

    李陌桑重新瞥了一眼陆由,而后就是一声长叹,“现在的电影圈,太堕落了。”而后,李陌桑转身,走了。

    陆由的头埋得太低。他甚至直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样就被一言不发的李陌桑压到了角落。

    慕禅立刻站起了身,“桑——”

    “禅少有何吩咐?”李陌桑看慕禅。

    慕禅轻轻叹了口气,眼前这个人的线条太冷太硬,和他的电影一样,带着太犀利太残酷的锐气,“小由还是新人。”

    “他没有唐颂的气度。”李陌桑说话太不婉转。

    “他还没有真正演过戏,我相信《犀角》公演之后,这孩子一定能培养出几分气场的。”慕禅道。

    李陌桑哂笑,“气场是沉淀的,绝不是培养的。”

    “李导——”刘颉站了起来。

    李陌桑的目光立刻追过去,他的眼睛太亮,原本栩棂是坐在刘颉身边的,可李陌桑眼光扫过,栩棂就不自觉地低了头。

    “他是我的师弟。”刘颉一字一字道。

    李陌桑重新望了陆由一眼,目中充满鄙薄,而后,却将目光重新转回刘颉身上,“我倒是不知道你老师的脾气已经这么好了。”剩下的话他不必说,的确,如果是几年前的徒千墨,自己的弟子次见导演便被轻视至此,就算不被打得皮开肉绽也绝对没办法还安然坐在一边等求情的。

    徒千墨抬起头,“任何新人,都需要机会。”

    “孟曈曚拍《犀角》的时候,也是新人。”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徒千墨神色寡淡,“的确,孟曈曚拍《犀角》的时候也是新人,但是,孟曈曚,只有一个!”

    “您要的是唐颂,还是孟曈曚!”

    平地一声惊雷,站在角落里的陆由突然开了口。这样的对话里,无论他的身份还是角色,都只不过是布景罢了,前辈们的争执,他不仅要闭上嘴,有时候,甚至连耳朵都必须遮起来,哪怕,他是他们争执的导火索。

    李陌桑果然笑了,他望着徒千墨,“你的弟子,越来越有胆色了。”

    徒千墨的脸色也难看的很,慕禅和李陌桑也就罢了,这里分明有个外人栩棂,陆由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二师兄的名讳是你随便叫的吗!”徒千墨呵斥道。他不可能顺着李陌桑的思路训徒弟,但陆由这么不懂规矩,一定要在外人面前给他一点教训。

    陆由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徒千墨的呵斥,他只是望着面前的李陌桑,“您要的若是唐颂,陆由必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您要的若只是复制一个虚无缥缈无复再寻的孟曈曚,陆由一身荣辱,只愿托付知音的人。圈内艺人如过江之鲫,可是,有信念的人,绝不会永远被埋没。”

    李陌桑一怔。

    “您要的若是公理,唐颂即便肝脑涂地亦无怨无悔,您要的若只是复制一个虚无缥缈无处追寻的民主躯壳,唐颂一身荣辱,只愿托付知音的人。目下青山连绵千里,埋葬的,不止是热血青年铮铮铁骨,更是野心家万年的罪恶!”

    “唐颂。”李陌桑终于说了这两个字。

    陆由胸膛起伏,他自己,脸色已经白了。他居然念出了唐颂的台词,他居然念出了唐颂的台词,可那一刻,陆由想说的,明明就是自己的话。

    李陌桑抬起眼,仔细审视陆由,他不得不承认,陆由刚才那种飞蛾扑火的悲壮,的确是来自于唐颂的。他的整个人,和唐颂的精神气韵已经融为一体,是以,才能那么顺其自然地念出唐颂的台词。可是,究竟是什么逼出了他的潜质,唐颂的霸气与锋利,绝不是陆由这个小练习生在被质疑的几秒之后就能有的,李陌桑将目光投向了徒千墨。

    徒千墨轻轻摇了摇头。

    刘颉望着李陌桑,悠悠道,“陆师弟这些天研究本子琢磨台词非常用心。”

    李陌桑没说话,可是,他明显不准备接受这个解释,这样完美的入戏,是真正的贴近了角色的灵魂,绝不是刻苦就能达到的境界。李陌桑瞟了一眼刘颉,“告诉你的师弟,英格玛?伯格曼是戏剧起家的。”说完这一句,他便真的离开了包间。

    陆由刚才被逼出了几分唐颂的气势,如今竟是真的着慌了,他满是茫然地望着刘颉,“三师兄——”

    刘颉点点头,“珍惜机会吧,李导是告诉你,舞台剧出道是你的幸运。你要知道,不止是英格玛?伯格曼,马龙?白兰度、保罗?纽曼、詹姆斯?迪恩、达斯汀?霍夫曼,这些伟大的演员,他们,全是从百老汇的戏剧舞台起家的。”

    陆由还是有些懵懂。慕禅伸手揉了揉他脑袋,“桑是对你说,他期待你的开始,《晚照》他对你有信心。”

    陆由终于明白了,即使他知道,慕禅的话有夸大的成分,但,总算这个可怕的导演愿意给自己机会。

    栩棂这时才开了口,“李导这见人等于得罪人的脾气,真是,一点儿也没变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突然发现,我这文,是别扭攻,别扭受,别扭主角,别扭龙套啊

    叹~

    这两句改文之后移到这里,我想说的是,李陌桑终于要出场了

    然后我看了一下字数,六十万完结好像已经是梦

    叹~

    谢谢捉虫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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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八十九、禁念(修改版)

    陆由在栩棂面前的表现非常好,他仔细研究了《犀角》,也根据自己的声音和形体特点用很恭敬的态度向栩棂提出了要求,栩棂也不是容易相与的,陆由既然这么说了,她便很有兴趣看看陆由的表演,陆由丝毫没含糊,唱了一首赵濮阳的歌,又试了一段古典舞。

    栩棂笑道,“如今的年轻人,这么踏实的已经不多了。”

    的确,陆由无论是唱歌还是跳舞,都只是将自己的特点展示出来,不胆怯,也不夸张,更没有玩那些过于花哨的技巧,一切都四平八稳的,但却绝对让人放心。

    徒千墨不过略略点头。

    于是,栩棂要了陆由号码,说还有一些细节的问题留待以后讨论,当然,刘颉最后送上了两卷带子,说是陆由平日练习时录的,请栩棂费心看看。陆由自己都吓了一跳,直等开车回去,刘颉才解释道,“不告诉你,是希望表现你最常规的状态,也希望,栩棂的创作能够贴近最本真的你。”

    陆由不知师兄送的是哪一天的练习带,但好在他每一天的练习都是不敢敷衍的,便也没说什么。只是,想到这样的私隐没有经过自己同意就被送给一个外人,陆由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快的。但仔细想想,老师究竟是为了自己好的,而且,这样的事情估计每个师兄都经历过,倒也觉得没必要多事了。

    徒千墨一路的脸色都不太好,回到家里,陆由依着规矩替他挂了衣服放了洗澡水,徒千墨人还没进浴室,门铃就响了,陆由打开门,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如今已是深秋了,那人却还穿着一件漏肩的薄毛衫,背着一只看起来很像中提琴琴盒的皮质盒子,他的眉眼很好看,整个人的气质都透着几分坚决,唯有嘴唇娇巧的不像男人,声音也是很驯顺的样子,“您好。请问,主人在家吗?”

    陆由愣住了。他哪怕知道徒千墨的副业,但是,好像还从未曾听人这么直接的称呼过。这可是二十一世纪,这人又打扮得很有几分时尚潮人的味道,主人这两个字,就像一个天雷,直直劈在了陆由头上。

    陆由不知该怎么应对,只是略略点头微笑了下,“请您稍等。”

    “谢谢。”来人很规矩,自觉又退后了两步,陆由回去找刘颉,“三师兄,好像,有人找老师。”

    刘颉走了出来,门口的人立刻躬身打招呼,“颉哥。”

    “老师正准备沐浴。”刘颉道。

    “是。”门口的男人听到这一句话,便顺势在踏脚垫上跪下了,甚至,还将那一看就十分沉重的中提琴盒子举过头顶。

    刘颉约略一点头便关上了门,陆由连眼睛都直了,“他就这么跪着?”

    刘颉点了点头,对陆由解释道,“他叫见寻,是老师最近的。”

    “那,眉笙——”陆由至今还记得那个比猫还漂亮的男孩。

    刘颉道,“眉笙现在不跟着老师了,也不是任何人的。”

    陆由紧接着问了一句特别没脑子的话,“老师有了我们,难道,还会调敎吗?”

    刘颉的表情很正常,“自然。这是老师的职业,而且,我们又不是。”

    “那倒是,我们至少不用跪门口。”当然,这句话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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