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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同床异梦 作者:箫云封F

    见人就躲,你还干什么干,回家喝西北风吧!”

    “很疼啊,别抓了。”

    祁真捂着被揪红的耳朵,可怜巴巴缩起来,泪水立即浸透眼眶。

    他本来就不想干这行,如果可能,他更想去上学。

    祁林放开他,恨铁不成钢撇开头,他随意靠墙立着,夹在指间的烟溜出长线,慢腾腾向天上飘。

    还以为邱池这种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着皇帝般的生活。

    现在看来,也没那么潇洒。不过说来也是,人活着,哪能这么随心所欲。

    祁林自小被二叔养大,也算锦衣玉食,没吃过什么苦头,他从小没见过亲生父母,早把二叔当做父亲,没改口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续弦的妻子,他称呼为二婶的人,也带了个男孩过来。

    那男孩叫郎飞,比祁林小五岁,但打从第一天来,就没正眼看过祁林,他比祁林性子更野,更不好管教,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在学校掀女孩裙子、偷老师东西,往同学粉笔盒里放蜥蜴,组成小团伙在学校横行霸道,这样的事情没少做。

    二婶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家闺秀,说话和风细雨,仪态温婉可人。她上段婚姻失败,对儿子多有亏欠,平日里从不对郎飞说重话,也尽量满足儿子的要求。祁林早早就在k j,千里迢迢回钱源市不易,平日回家次数也不多,但她待祁林如同亲子,甚至因亲子不服管教,待他甚至比待郎飞更好。祁林小时候最喜欢法拉利模型,各种型号、各种颜色,大的小的长的短的高的矮的,只要看到就挪不动步,眼睛都恨不得黏上它们的轮子。

    每次祁林回家,都会发现房子里堆了新款,二婶无论逛街、喝茶还是搓麻,都不忘给他打听新货,后来甚至专门开辟了一个进货渠道,给他带货的速度,比上市时间还早。

    她做饭手艺奇佳,东西方食谱都信手拈来,家里厨房常年备着各式用具,她手腕秀雅精致,炒菜时火跃上油锅弹上半空,却能面不改色。k j的食堂已经算得上菜色丰富,但每次有空回家,只要二婶做饭,祁林都狼吞虎咽,捧着盘子舔得精光。

    二婶在旁边微笑看他,时常轻言几句,让他慢些吃不要噎着。

    只是她的手艺,自己的亲生儿子却没体会太多。学校校长已经亲自登门找了祁建中,说郎飞这么下去,必然会走歧途,建议祁建中负担起为人父的责任,趁他年龄还小好好管教。祁建中无法,只得将他送去了寄宿学校,定时定点给他打钱,逢年过节才放他回家。

    想到这里,郎飞上了大学,应该很快就要添辅修课了,应该多给他打一笔学费。

    回忆中的事,思维跳跃就是毫无根据,小麻花磨磨蹭蹭爬上他肩膀,把果汁淋到他唇上时,祁林才骤然惊醒。他其实只神游了两分钟,竟想起从前新许多,这些事像从脑中洒落的珠子,叮叮咚咚砸落,大珠小珠落玉盘,互相连接不上,没有顺序也没有逻辑。

    有时想到一件,另一件也会突兀冒出,不知线索的源头在哪里,只要多想,就有水流在脑中冲撞,让某根弦突突裂疼。

    邱池在一旁半抱着小麻花,不让她把汁水抹到祁林脸上,他自己早被小麻花抹得满脸都是,整张脸颜六色,像打翻了的画盘。祁林没见过邱池这么狼狈,顿时放声大笑,果汁呛进喉咙,把他噎得拼命咳嗽,邱池皱眉在背后拍他,无奈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祁林瞪着眼睛,针锋相对怼回,不落半点下风。

    小麻花又迈着小短腿,拽着祁林胳膊,往他肩膀上爬:“哥哥,小麻花脖子,痒。”

    小孩的声音竟带了哭腔,祁林一听就急了,将她转过身,与邱池往她脖子上看:“哪里痒,我看这里起了个红包,是这里么?”

    细嫩的脖子上起了个红疹,看着不大,其余地方也没有,但小孩皮肤细嫩又白,这么一看,也确实突兀。

    背包里带了止痒药膏,邱池挤出一点,给小麻花敷在红点上。

    “小麻花,之前也这样吗?是不是被蚊子叮了,你对什么东西过敏?”

    祁林心跳如雷,不敢大声说话,只得温声问她。

    小麻花脖子发痒发疼,脸色涨红,她看着祁林的脸,湿润眼球在眼眶里乱转:“哥哥,我怕。”

    邱池已取对讲机出来,调出频道,直接与跟拍导演通话:“小麻花有没有过敏史?”

    第5章

    (1)

    跟拍导演听他声音不对,也连忙联系副台长,过了一会就有答复:“小麻花没有过敏史,只是对咖啡因不耐受,吃了含咖啡因的食物,会起红疹,但一晚上就消下去了。”

    邱池不听这种解释:“我们刚才吃的果子,里面含咖啡因?”

    跟拍导演有些犹豫,但还是回答:“一般是不允许解释的……但我告诉您吧,这是毛球岛上独有的水果,俗称咖果,咖啡因含量很高。”

    “你们早就知道,小麻花对咖啡因过敏?”,邱池语调依旧平稳,但祁林知道,这已是他发怒的前兆:“刚才为什么不说?”

    祁林更是个藏不住话的,听得火大,上前两步,抢了对讲机就吼:“为了收视率和广告费,连女儿的身体都不顾?我已经忍了够久了,你把总导演给我叫来!这谁做的家庭策划,为什么让我们俩男人带个女孩?她虽然小,性别意识也该有了吧?”

    跟拍导演被连珠炮打得无从回答,只得避重就轻,嗫嚅道:“我们会保证嘉宾安全,也买了充足的保险,但节目主打的就是荒岛求生,看点就在于,有意外发生时,嘉宾们会如何反应。”

    祁林才不吃这套,狠狠啐出一口:“也就是说,小麻花这样,你们就不管了?你们还是人吗?副台长是不是她亲爸爸……”

    “好了”,邱池接过对讲机,单手拎着小麻花,将她送到祁林怀里:“她父亲说一晚上就会消下去,我们最多等到明天清晨6点,如果小麻花还不舒服,你们必须把她带走。”

    对面呜呜啦啦不知又说什么,邱池冷颜听着,间或‘嗯’一声,几分钟后,他似乎得到满意答复,干脆掐断线路。

    “遇事别慌,按部就班,一件件解决”,邱池将对讲机塞回背包,从最里层掏出一条大毛巾,将小麻花裹好:“天快黑了,去找露营地,你抱着她,一会换我。”

    小麻花眼圈早红了,又要抽噎,又强忍着不落泪,缠着祁林一条胳膊,圆眼可怜兮兮盯着他,好像生怕被抛弃。

    “麻花别怕,哥哥叔叔都在呢”,祁林一手横在她脖子下,一手抱着她的腿:“困了你就先睡,难受了告诉哥哥。”

    “哥哥、哥哥”,小麻花把脸埋到毛巾里,贴紧祁林胸膛:“小麻花乖,别丢下、小麻花。”

    祁林心里一窒,默默把她的副台长父亲骂了千万遍。这么小的孩子,正该在家里和父母撒娇,在幼儿园和朋友打闹,被拉到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要和两个陌生人在一起,也真是强她所难。

    小麻花年岁小容易累,今天一天更是风餐露宿,虽然脖子仍痒,但抵不住困意,很快就蹭了个舒服的位置,迷糊过去。

    邱池沉默地在前面开路,他人高腿长,健步如飞,祁林气喘吁吁在后面跟,走了一会,腿像灌了铅越挪越慢。他恍惚停下,抬头看天,阳光从眼瞳向下滑,像盐末蛰进眼睛,撒下数片阴影。他又转头向前,盯着邱池的背影,忽而撩他:“老王八,你是独生子吧?居然会照顾小孩。”

    前面的野草被邱池大力分开,他听到祁林的声音,顿了顿转身:“你体力太差,孩子给我。”

    邱池也一脸汗水,擦都来不及擦,仿佛刚从泥潭滚过,脸上果汁脏污斑驳,煞是怪异。

    天之骄子的受难惨样,让祁林幸灾乐祸:“不可能,孩子是我生的,你休想抢夺抚养权。”

    “那也是我的种”,邱池不为所动,张开双手,摆出拥抱的动作:“给我抱着。”

    夕阳西下,身旁的草木都披上了一层薄纱,前方的邱池张开手,仿佛在等待什么。他很少对人做出这样的姿态,不急不缓,不骄不躁,张开的怀抱,像用温暖织成的网。

    祁林怔怔看着,突然双腿发软,连抱着小麻花的手都失了力气,他看着邱池的脸,看到汗珠从他脸颊滑下,一颗颗顺着脖子向下流淌,淹没在衣领中。

    这副肩膀好像很厚重,也很强壮,能宽广延伸到天边,能让他放松心弦,卸下重担。

    祁林眼神迷茫,头痛更甚,晃晃悠悠走上前,额头一松,砸上邱池肩膀。

    邱池不知他做什么,但还是条件反射揽住他的腰,某种热度瞬间穿透布料,烫进皮肤。

    祁林手都软了,酥绵绵向下坠,邱池眼疾手快接过小麻花,小孩哼唧两声,勉强在他胸前,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老王八……对我、好点……”

    几个字说得含含糊糊,邱池只听清前三个,后面的像划过天空的雁,不着痕迹振翅而飞。

    他隐约觉得那话很重要,拍拍祁林的脸想让他清醒,后者脸色潮红,触手发烫,邱池原本以为是太阳晒的,原来是发烧了。

    不知什么时候烧起来的,亏他能忍那么久,还一直抱着小麻花不放手。

    邱池半蹲下来,将他挪到背上。他两臂抱着祁林的膝盖,胸前裹着用长毛巾包好的小孩。小孩的手脚在外面晃,随着动作前后摇摆,像在水里游动的小龟。

    祁林烧得头都发晕,烫热的眼皮努力支开半条缝,吃吃傻笑:“嘿嘿……嘿嘿……大王八抱着小乌龟……大眼瞪小眼,对上眼了……”

    “你安静一会”,邱池动动肩膀,祁林的脑袋就向下滑,他连忙分出只手,又给挪回原处:“什么时候烧的?怎么一直不说?”

    “说谁骚呢”,祁林好像回到三岁,黏黏糊糊在邱池脖颈间滚,热汗都擦上他皮肤:“你才发骚,哥这个宝贝,宝刀未老,剑锋一指,且试天下,王八不信,扒裤实验……”

    祁林前言不搭后语,东说一句西拉一句,邱池着急赶路,也不理他,只听他在背后一会嘟囔“记得转账”、一会哼唧“别找新的”,说了一会终于累了,把头埋在他颈窝,不再动弹。

    说话时想让他保持体力,不说话时担忧更甚,邱池快马加鞭向前赶,终于在天刚擦黑时,看到了露营的帐篷。

    若按原来的台本,这个帐篷应该是自己搭的,但可能刚才两人的怒火吓到了跟组导演,工作人员提前帮他们搭好了帐篷,还在里面准备了简易的热水、毛巾和退热贴。

    邱池一脚踏进帐篷,从背包里取了长塑布扑上地面,又用枕巾做了两个简易枕头,才将祁林和小麻花放下。

    他四下看看,三下五除二脱了祁林衣服,用热毛巾将他全身擦了一遍,换上干净衣服。为了减轻背包重量,说是‘衣服’,其实只是个长背心,挡住上面盖不住下面,祁林两条白生生的腿露在外面,汗毛软塌塌的,都烧萎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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