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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雍正当道第19部分阅读

    还珠之雍正当道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雍正当道第19部分阅读

    辈子都报答不完。今后,只要是小姐吩咐的事,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跪于厅中的青年,纷纷附和着倪娃子,口中念着誓言。本在一旁围观的众人,也因为气氛的缘故,随着发誓的青年一同高喊起来。

    紫薇面上不显,内心也未免有一丝感慨。待众人亢奋的情绪逐渐平息,倪娃子挥手命人把箱子抬上前来,置于紫薇的跟前,尽皆打开。

    “啊——!”

    众人伸长了脖子,往箱子内张望。紫薇垂目俯视着箱子内的奢侈品,稍稍点头挑眉问:“就这些?”

    倪娃子等人站起身,从倪丫头手中接过两只小木箱,走近紫薇处打开。其中,一只木箱内放着纸张和绢布。紫薇伸手取出两张白纸,其一之上画着各式各样的零件,细心标示着尺长和大小。另一张是大不列颠的地图,图样画的非常仔细,有山脉河水的流向、城市的分布、及军事的要塞……

    “小姐,你正在看的是大不列颠岛屿的地图,箱子里还有法国、奥地利、匈牙利、瑞典等国的地图。英国大不列颠的工业很发达,他们的纺织机比我们大清的好,那些零件我已经抄回来了,原件也买回了一个。西方的航船比大清好的多,我用小姐给的银子弄到了一份设计图,也在木箱里……”

    紫薇听着倪娃子的回报,满意的点着头,朝右手边的木箱子看去,里面整齐的码着几把火统。不!应该可以称为火枪。枪身大多是红木与铁架的结合,银光闪闪的枪膛上,刻着精美的花纹。“不错。”紫薇握上枪柄,把火枪托于掌心细观,灵活的手指操纵着枪械,不时举起枪支瞄着远方。

    “小姐。”倪娃子解说道:“这是短柄式火枪,射程大约是二十五米的距离。射得不算远,但枪身小巧,适合贴身藏匿,多是为了防身之用,或是乘人不备近身暗杀。我们还带回了长枪,虽没有这些小式火枪精巧,胜在打得远,一般可以有四十五到五十米的距离。”

    紫薇朝倪娃子等人点首道:“你们做的很好,人全回来了吗?”

    倪娃子摇头道:“不,我们回来一半,还有的滞留在各个国家。我们在那里买了庄园,也同小姐一样,收留了很多孤儿。今后,小姐可以随时知道西方诸国的变化。”

    “钱够用吗?”柳妈忧心的问。

    倪娃子冲柳妈傻笑道:“柳妈放心,我们大清的货物到了欧洲,那可都是天价。就好比,我们这里才五两的瓷器,到大不列颠就是三百个银币都有人抢着买。我准备再运一批货过去。”

    “你还愿意去冒险?虽然能长见识,但一路也是危机四伏。”紫薇凝视着倪娃子询问。

    倪娃子坚定的点头道:“我想去。不仅能为小姐办事,最重要的是,可以游历各国开拓眼界,就是死了,我也甘心。不过,这次我想带去一批新人,各国的孩子我们虽然收了不少,但能信的还是自己人。”

    紫薇巡视着厅内回归的众人道:“你们也想再去欧罗巴吗?”

    众者大都点头,他们觉得西方世界确实比大清更自由,趁着年轻好好把握这份难得的机会,把生死置之度外,与同伴一起历练方是正途。不要等老了,再后悔莫及。

    其中也有几个不打算回航的,他们从队伍中出列,朝紫薇解释。

    “小姐,我去大不列颠一直学手艺,就是纺织机。英国人的纺织技术,或许没有我们大清国的细致,但速度上绝对比我们快得多。我想留下,在我们原有的纺织机上,融入大不列颠的技术,不知道能不能超越他们。”

    “小姐,我和武介是学造火枪的。西方的技术我们已经带回来了,想来几年后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动。我们回来,就是想集思广益,让喜欢摆弄手艺的,都过来看看想想,说不定能改良这火枪。”

    瘦长的武介在一边补充道:“是啊。我们虽然心里已经有些想法了,只是在外面不敢尝试,怕被人偷学了。回到这里,我们就不怕有心人流传出去了。”

    “小姐,我想开个香料铺子。这几年,我一直跟着香料铺的老板学手艺,也试着挑了几味香料,没想到在巴黎买的很好。我想着,大清的花卉明明比西欧只多不少,可却明显比不上他们,我决定回来专心研制,和他们一比高下。”

    “小姐,我……”

    紫薇静静听着众人的构想,并给了他们各方的帮助。想要改良火枪的,就让大宅内的木工,和打铁的学匠一起配合他们。要做香料的,把他送去郊野种花酿蜜之处,命花童帮着他行事。至于改善纺织机,底下有那么多织娘,何须紫薇费心?

    紫薇说着叮嘱,让柳妈、史大娘一一记下。并命倪娃子等人多住些日子,陪陪自己的亲人,若是年纪大的,可以成了亲再走。大家感激紫薇想得周到,却也不愿意成亲,怕夫妻分居两地相思,过于牵挂。何况,航路间风险极大,很有可能年轻的妻子嫁过来就守寡。

    众人的分析虽说不差,但史大娘双手插腰,瞪着眼道:“小姐这是为你们好。你们有的都是独苗,万一在西行途中遇险了怎么办?说句不好听的,岂不是要断根了?你们成了亲再走,说不定媳妇肚子里已经有娃了。就算死了入阴间,对你们爹娘也好有个交待。”

    “可是那小媳妇……”

    史大娘喝断话头道:“难道你认为小姐是没有成算的人吗?若是你们媳妇愿意守节,那小姐就愿意养着她,直到你们儿女长大成|人。要是不愿意的,那就贴了彩礼让她再嫁,孩子就有我这个老婆子来照顾。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众人看向紫薇,紫薇轻轻颔首。倪娃子等人见紫薇安排的这么妥当,显然是真心关怀着他们的。众者立时热泪盈眶,嘴里喃喃说着对紫薇的感激之情,又谢过她的提拔和成全,答应多留两个月,成了亲再往西去。

    接着几日,紫薇日间除了制毒,还需整理众人从欧洲带回的礼物,并做出相应的安排。更得出席接连不断的婚事,依次送了贺礼,也算给众人长脸,全了主仆之情。

    倪娃子等人的心里,愈发感激紫薇,可以说,父母生了他们,但却是紫薇在逆境中收养他们,把他们当作人看,让他们吃好穿好,还使他们学到自己喜欢的手艺。因为紫薇的照顾,他们可以满天下闯荡,干出一番事业,而没有后顾之患。

    乞儿不信神,昔日不论多少遍祈求,神都没有救助他们一分一毫。紫薇的存在,对他们而言,就好比神话,即便到如今,有时候午夜梦醒,仍以为是一场好梦,甜的叫人心酸,又使人害怕,怕不过是春梦无痕。紫薇在乞儿心目中,是比他们的生身父母更值得尊敬,更使他们爱戴的主人、亲人、恩人。

    在九月前,柳妈、史大娘操办了数十次的婚礼,未免引人耳目,把众人分散到各个小庄子上,再行操持。紫薇连日赶着婚宴,又一次次找倪娃子几人谈话,细问各国详情。随即,再次吩咐今后的动向。这般马不停蹄的忙碌了三个月,紫薇消瘦了一圈,方送走了倪娃子等人,此次去的青年更多了,足足有百来人。未免他们亲人叨念,或是让异国的朱门酒肉迷了眼,紫薇命他们三年回航一次,不可失了本心。

    众人郑重答应了紫薇,并讨要了几只信鸽,必要时与紫薇联系。紫薇眺望着嘻嘻笑笑南下的众人,心头有些怅然。回首当年倪娃子等人强撑着笑颜道别,与而今是何等的天差地别?紫薇知道,离乡人贱,当初倪娃子他们去欧罗巴的时候,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是举步维艰。

    但他们成功回来了,带回了她要想的一切。紫薇明白,为了这些东西,其中付出了多少的心酸。或许,没有回来的人中,有些孩子已经永远不在了,可是他们没有说,怕她伤心难过……

    前世血滴子听命于她,是因她的恩威并下,因为她是皇子,他们也许心中不甘也不得不从。但今生,这些为她奔波的乞儿,束缚他们的是她的恩义,是她用心编织的罗网,很柔软很舒适,使他们甘愿沉溺其中,一辈子由她掌控。紫薇深深叹了口气,自己面对j狡之徒游刃有余,今日却因为那些赤诚的目光而心情浮动,或许,她这个冷面王爷的称呼,亦名不符实吧?

    动情

    紫薇命柳妈在角门前点燃三炷香,第三日戌时二刻,赏云鹤风尘仆仆的跃入静轩,出现在紫薇的书房之内。

    紫薇见赏云鹤满身尘土的样子,知晓他是连日奔波赶来的,心下有些不忍。招呼鹦哥儿带赏云鹤下去梳洗,待他用了膳再回书房。赏云鹤亦不推脱,朝紫薇拱手施礼后,跟着鹦哥出了房门。

    鹦哥儿如今刚入桃李年华,正是少女做着相思梦之时。自从前年,与赏云鹤相遇,她心里就一直牵牵念念记挂着。赏云鹤那潇洒的品貌,和他飘逸的身姿,怎么也不能从鹦哥脑中除去。然而,想归想,鹦哥始终不敢试探紫薇一句。她熟知紫薇的手段,若是被小姐知道,她想些不该想的,只怕未必有好下场。

    为此,鹦哥一直饱尝相思之苦,却不曾开口。实则,夏府里的丫鬟,到了十八九岁也该嫁了。可紫薇一直没有提起她和黄鹂的婚嫁之事,鹦哥儿庆幸的同时,也有些微微的黯然。她心底曾想过,若是小姐要把她配人,那么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问赏云鹤之事了。

    鹦哥这些年,看得明白。紫薇虽说手段狠了些,却非不通情理之人。要是小姐提了她的婚事,那么自己或许能搏一搏,说不定还真能成了心愿。

    鹦哥儿知道,或许有人会说她傻,不过见了赏云鹤一面,又不晓得他是什么样的脾性,就对他起了意,上了心。但鹦哥相信自己的眼光,当日赏云鹤的举止,和他的那番气质,是她见过的少爷公子都无法匹及的。何况,鹦哥深深了解,紫薇手下没有无用之人,赏云鹤既然跪拜小姐,显然是紫薇的奴才,而自己亦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两者匹配岂非相得益彰?

    可是,一年多来,无论她怎么思念,赏云鹤就如同昙花一现,未曾再出现于她的面前。鹦哥儿毕竟是吃过苦的丫头,而不是整日念着风花雪月的闺秀,心头虽想得紧,平日里做事却不曾有差错。鹦哥渴望小姐知道她的好处,从而对她的婚事更用心,不要把她随意配给小厮,至少在指婚的时候询问她一句,那么她也能使上劲,为自己争上一争。

    鹦哥儿做梦也没想到,会在今日此时与赏云鹤再度相见,而且离得那么近。鹦哥的心扑通扑通的疯狂跳动着,她不知晓赏云鹤怎么会出现在小姐的书房,连赏云鹤如何进的夏府都不清楚。但这一刻,鹦哥如何还顾得上这些?她的脸颊绯红,耳朵热辣辣的,步子迈的极慢,偷偷以眼角觑视着赏云鹤,平日能言善道的小口,开了又闭上,呐呐的说不出一句话。

    “鹦哥,不如我先去偏房等着,你命人把吃食送来便是了。”鹦哥儿走得慢,赏云鹤又记挂着紫薇的事,出言提议道。

    鹦哥儿听赏云鹤叫自己的名字,心中狂喜,她抬头望着云鹤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赏云鹤俯视着身侧的女子,对上她痴痴的眼神,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云鹤不是胡一刀,一刀当年对感情懵懂,白吟霜、夏兰心刻意的套近乎,他反而不知所措。赏云鹤心思细腻,有些事一点就透,对旁人之事虽不用心,却并非不看在眼里。当初小小年纪,就知道趋避利害,怎能不懂一个少女的爱慕之心?

    然,云鹤行走江湖之时,也未尝没有遇见过想跟随他的女子,大多口中说着不要名份,只愿留在他身边照顾,为奴为婢也甘心。可随性洒脱的赏云鹤,怎么会自寻烦恼,弄个拖累的牵绊?无况,他哪会不了解其中的猫腻?

    那些女子为何想跟着他?还不是因为他身手了得,人又长得不差。其实,她们看上自己,赏云鹤倒没有多少反感,毕竟,良禽择木而息,女人后半生最大的依靠,便是嫁个好良人。但令云鹤不愉的是,对方口中的说辞,什么给他为奴为婢?还不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爬上他的床。若真要她们一辈子做个奴才,做个丫鬟,她们会甘愿吗?

    人在某些时候,总有那么点执着。认为,只要自己花费了力气,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实则不然,天下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往往事与愿违,越是想得好,愈是令人失望。

    云鹤明白,恳求他收容的女子之中,未必没有痴情之人。只是,他对这些女子无意,若收留了她们,给了她们希望,之后又视她们为无物,对方的心境难道就不会变吗?要是今后他成了亲,这些女人岂非给妻子添堵?既然无情,那么就不该怜悯,何必一时心软,造就日后的麻烦?

    但鹦哥儿是紫薇的贴身婢女,云鹤无法置之不理。他不经意中拧起剑眉,凝眸看向鹦哥儿,惹得鹦哥害羞的低下头。赏云鹤脸上不耐的神色一闪而过,唇角一勾,笑道:“鹦哥,五六年不见,想不到你已经不认识我了。”

    “什么?”五六年不见,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前她认识赏云鹤?鹦哥儿惊讶的仰望赏云鹤,细细打量他的脸庞。但仍未从中找到蛛丝马迹,更记不得曾经看过这般俊逸的少年。

    “你还记得小鹰吗?”赏云鹤提醒。

    “小鹰?跟着胡公子一起离开的小鹰?”鹦哥极为讶然的上下细观着赏云鹤,摇头不敢置信道:“你是小鹰?”

    赏云鹤挑眉,微微点首。

    鹦哥儿没想到赏云鹤这么高大伟岸的男子,竟比自己小了三岁,还是她从未在意过的小鹰。当初的小鹰在鹦哥眼里,不过是胡一刀的随从,而且长得还没自己高,她甚至没有把小鹰当作男人,哪里会细看,记住他的容貌?

    夏府里的丫鬟婆子,开始都以为小鹰、小鱼、虎子是胡一刀带来的长随。直到胡一刀离开,才晓得他们是夏老爷未免胡公子被自家人看不起,才买来作陪的奴才。鹦哥心底自然更瞧不上小鹰等人,毕竟她是小姐身边的大丫鬟,而小鹰他们等胡一刀离开,不过是夏府内的三等奴才。

    可而今呢?自己一见倾心的男子,居然是当年不放在眼中的小鹰。鹦哥儿心底震动的同时,又是懊恼又是后悔。小鹰当时跟着胡一刀离开,别人都笑话他傻,说在夏府衣食无忧,跟着胡一刀却要终年奔波。只有鹦哥心头叫好,她知道胡一刀从未把小鹰当作下人,跟着胡一刀却是一条出路,至少不再是奴才。

    但她却未预料,小鹰竟会有今日的成就,而且长得仪表非凡,一股子俊雅的气息,使人不自觉的沉迷其中。鹦哥懊恼不该看轻了赏云鹤,致使当年与他并未有交情。后悔老天给了她那么好的机会,自己却错过了,如今好容易等来心上人,却无从下手。

    不过,鹦哥儿跟了紫薇这么久,行事自来有分寸,晓得无论多悔恨,当年错过就是错过。现今只能弥补,慢慢使赏云鹤对她另眼相看。鹦哥想妥了,方道:“原来云鹤你便是小鹰啊?我真是不认得你了,没想到你长得那么高了。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粉蒸肉,我让灶下给你煮来。”

    “不用麻烦。”赏云鹤淡淡道:“打盆水让我梳洗便可。”

    “这怎么成?”鹦哥否决提议道:“我命人把浴桶抬去偏房,你先洗个澡,再进晚膳。”鹦哥心疼赏云鹤,瞅着他疲惫的样子十分不忍,自作主张道。

    赏云鹤怕人多口杂,传出紫薇在静轩窝藏男子的谣言,摇头道:“只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衣服我会给你备好了,让你干干净净的去见小姐,不可冲撞了她。”鹦哥儿不愧是紫薇跟前最得力的丫头,不过转眼间,就明白了赏云鹤的顾虑,对他谦谦君子风度更是高看了一眼,说道:“你放心,静轩之内都是小姐的亲信,不会有人碎嘴。”

    赏云鹤亦不多言,怕耽误了正事,跟着鹦哥儿往西厢而去。鹦哥沿路问着,“赏云鹤,难道你就是茶店里,那些客商口中的大侠?”

    “虚名而已,江湖中人过誉了。”

    心上人在眼前,与自己一问一答,鹦哥儿心里甜甜的,笑问:“云鹤是你的本名?”

    “我喜欢这个名字。”

    对于赏云鹤的答非所问,鹦哥儿也不在意。赏云鹤是小鹰,鹦哥惊愕过后,更多的是欣赏。当年赏云鹤是奴才,可如今,还有谁敢说他是下人?鹦哥肯定赏云鹤不是夸夸其谈的男子,他承认自己是众人称道的‘赏云鹤’,那就一定不假。若是因为不想显露名声而骗她,鹦哥儿反倒觉得他矫情。要是赏云鹤视名利如尘土,何必到处救人,何必又留下姓名呢?

    而且,今时今日,赏云鹤已经不是夏府的奴才了,可对紫薇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鹦哥是知道的,紫薇救了赏云鹤的哥哥。想来,赏云鹤听命于紫薇,是要报答小姐的恩惠。面对如此有情有义的男子,如何不让她动心?

    赏云鹤步入偏房,鹦哥儿不情不愿的招来夏丫头几个,让她们提水倒入厢房中的浴桶,并取来府中给管事穿的体面衣裳,找了件宽大的给赏云鹤备上。

    秋丫头几人见了鹦哥的殷勤,心中纷纷嘀咕。初时在偏厢里看到赏云鹤,不由得吃了一惊。心问,静轩之中怎么会有男子?其后,听鹦哥儿的吩咐,暗思,房内的男子恐怕是小姐找来的。只是,丫头们都不相信紫薇与男人有什么首尾。

    她们偷瞧着赏云鹤的模样,心头好似小鹿乱撞,觉得其人确实英俊非凡。但夏丫头等人也深信,紫薇非是随便之人,不可能把男子藏匿于静轩之中。几人自问无解,一个个彼此询问,鹦哥儿看不过眼,上前说道了几句,才让小丫头闭了嘴按命行事。

    “黄鹂,你怎么了?”冬丫头刚倒了水出门,见黄鹂站于门边,双眼瞪视着房中的鹦哥儿,不解道。

    黄鹂也不回话,扭身跑向步廊的尽头。黄鹂眼中含泪,她恨啊,明明她与鹦哥同时与赏云鹤相逢的,为什么今日他们俩有说有笑的,自己反而成了局外人?黄鹂看得明白,知道紫薇还没有动过情思,动情的是鹦哥。方才,鹦哥儿怕人误会赏云鹤的为人,才出言解说的。可为何不是她走出去为赏云鹤辩解?为什么不是自己在他身旁嘘寒问暖?

    黄鹂气鹦哥的同时,更怨自己没有把握时机。想来,赏云鹤一定是来拜见小姐的,若是刚才自己在书房伺侯,那么说不定此刻就是她陪着赏云鹤了。黄鹂在黑暗的长廊里越想越不服气,双手撕着帕子,几乎把指甲扯断了。而另一头,灯火通明的厢房内,鹦哥儿正试图劝饭,让赏云鹤多吃一些。

    沐浴后的赏云鹤周身飘着淡淡的雾气,丫鬟们不知他正催动内劲,想把浑身的湿气与发丝蒸干,反而觉得赏云鹤飘飘若仙,别有一番洒脱之态。夏丫头等人平日里见的,不过是夏府内的小厮、管事,就算跟着紫薇出门巡视店面,路遇的公子也是屈指可数,何况他们哪有赏云鹤这般的品貌?无怪乎,一众丫头都红着脸,嘻嘻笑笑的打趣。

    赏云鹤并不多言,吃罢晚膳道了声谢,跟着鹦哥再入书房。紫薇挥手遣退了失望的鹦哥,看着身穿新衣的赏云鹤,摇首苦笑。她不过是命赏云鹤下去净面,吃顿晚饭,没料到鹦哥居然让赏云鹤沐浴更衣。幸亏静轩之内俱是她的心腹,若不然,一个外男在小姐的院子里沐浴,岂非害她名誉扫地?

    鹦哥儿!紫薇摇头,回想鹦哥退去时眼中的不甘,失笑地看着赏云鹤。心道,古来都说女色害人不浅,没想到男色也同样使人迷了心窍。或许,该是时候,敲打底下的丫鬟了。紫薇唤赏云鹤入座,推过桌底的箱子,示意对方打开。

    赏云鹤翻开箱盖定睛细望,心头微微一动,转而看向紫薇道:“是火枪。小姐,要我做什么?”

    紫薇食指敲击桌面,不答反问:“赏云鹤,你觉得火枪的弹药,比起你的武艺如何?”

    赏云鹤沉思片刻道:“弹药虽快,却未必打得中我。我却可以在抬手间杀了开枪之人。”

    “不错。”紫薇缓缓点首,接着假设道:“可要是几百人,几千人同时对着你开枪。一次不能取你性命,那么接连不断的发射弹药。你能避开吗?就算避开了,你有时间出手吗?”

    赏云鹤陷入了沉思,半晌方开口道:“按我的身手,或许能夺取先机,那么就算几百人几千人开枪,也能立于不败之地。而且,即便杀不了对手,想逃命却是不难。”

    “很好,至少,你没有自大。行走江湖,万事都要小心。”紫薇笑着起身道:“如今的弹药射程不远,遇上你这样的强敌,能伤人却未必能取你性命。但若是改进了火枪,便不可等闲视之了。”

    “小姐的意思,云鹤明白。”赏云鹤合上箱盖道:“毕竟,江湖中要找出个武艺与我比肩的,可不容易。”

    紫薇转视赏云鹤,颔首道:“你果然是聪明人。武学之道是强身的根本,但不是人人能做到的。可这火枪,却是谁都能学会的。若是不会武的两人,一人握刀,一者拿枪,胜负一眼可窥。即便会武,但武艺不精的,添加几个枪手,只怕也要败落。”

    “小姐的意思是?”

    “把火枪带回去,命你的属下学着,把火枪给那些武艺欠佳的用。箱子内有三十把火枪,至于弹药,制作的方子已经放在箱子里了。”紫薇凝视着赏云鹤道:“我知道,现在火枪的威力,比起你的暗器差远了。你学会后,可以弃之不用。记住,别荒废了武艺。”

    赏云鹤挑起剑眉,微笑道:“小姐放心把这些交给我?”

    “你曾说,不负我所托,你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我何必防着你?”紫薇回视赏云鹤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云鹤拱手道:“多谢小姐信赖。”

    赏云鹤、紫薇彼此有多少信任,暂且不提。但紫薇要善用赏云鹤这枚棋子,却是双方都明白的。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何必捅破这层薄纸?

    待赏云鹤扛起木箱告辞,紫薇忽然提问:“你学会苗家剑法了吗?”

    “是。”

    紫薇追问:“江湖上,是不是有个人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苗人凤?”

    小姐为何如此在意苗家的人?不会就是因为这苗人凤吧?赏云鹤心底暗思,嘴上答着不错,确有其人,而且是近来崛起的。

    苗人凤自称打遍天下无敌手,就是为了引出胡一刀决战。紫薇回忆着《雪山飞狐》的情节,凝思片刻吩咐道:“山东武定县,有个商剑鸣,是八卦门中的好手。你命人盯着他,如若他去苗家行凶,你出手救下苗家的人。”

    赏云鹤亦不问紫薇的用意,点头应下,扛着箱子步出房门。不等廊下等待的鹦哥儿靠近,足下轻点,几个起落消失在墙头,徒留鹦哥一人立于凄凉的月色中。

    紫薇缓步至门槛,冲着迷茫的鹦哥儿沉声道:“鹦哥,去院子里跪着,直到想明白我为何罚你,再来回禀我。”

    鹦哥儿听闻身后传来紫薇的声音,已然心惊。当明了紫薇话中的意思,更是去了满脸的血色,膝盖颤巍巍的便要跪下。紫薇不等她辩解,跨出书房踱步而去。鹦哥不敢违命,只得咬着唇抛却羞意,走入院中跪下。皓月当空,阴影中露出一双讥嘲的眸子,而其三寸之下的红唇正悄悄的裂开,绽放着浓浓的笑意。

    余波

    “小姐。”柳妈喜孜孜的走入书房,冲紫薇道了个万福,“倪娃子、贵哥儿他们的媳妇都怀上了,只怕有十来人呢!小姐,这可是大喜事啊!”

    紫薇未置一词,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踱步窗前背对着柳妈。

    柳妈微有讶然,她隐下欣喜的神色,踌躇地望着紫薇道:“小姐,你怎么了?奴婢瞧你这些天都闷在书房里,今日有意说些喜庆的事,想让小姐高兴……”柳妈呐呐的不知说什么好。

    紫薇深深叹了口气,也不想为难带大自己的柳妈,沉声道:“柳妈,你知道我为何让你收养乞儿吗?”

    “这……”柳妈自然明白紫薇话中的含义。

    紫薇命她收养乞儿,就是为了利用他们为自己办事。可是,柳妈想,要是当初没有小姐施与援手,如今倪娃子他们还都是一事无成的混小子。更可能,成了偷鸡摸狗的无赖。小姐虽是利用他们,但对这些乞儿的照顾,亦算是仁至义尽了。这次倪娃子等人从大不列颠回来,不是都十分感激小姐吗?他们离开的时候,看小姐的样子也是有些感动的,为什么如今这么问呢?

    紫薇本就没有在意柳妈会说出什么道理,自问自答道:“我让你收养乞儿,是想命他们为我所用。乞儿与卖身为奴者不同,他们大多看透了世情,为人都很聪明,只要有机会,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

    “我不要他们签卖身契,是因为我知道,区区一个紫薇,无权无势的小姐,如何能掌控几百几千的乞儿?仅仅用一张卖身契?难道我就不怕他们阳奉阴违吗?”

    面对紫薇的声声逼问,柳妈吞吞吐吐道:“小姐,你是不是想得太深了?那些乞儿,其实都很听话。”

    紫薇摇头笑道:“柳妈,你该明白人性。当初,你收留乞儿,给他们温饱,让他们住在大宅内免除风雨,他们自是感激。但,你仅仅给他们温饱,便指使他们一次次为你做事,天下哪有那么实诚的人?就算有,也不会是乞儿。”

    柳妈的脸色微微黯然。

    紫薇轻轻叹息道:“我给他们吃饱穿好,命人教导他们,让他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并且不用任何借口,束缚他们。无论他们有何所求,我都一一满足。他们对我恭敬、从不违命,是因为我满足了他们的渴求。我一直付出,他们当然要投桃报李。”

    “那倪娃子他们去大不列颠,那可是……”

    紫薇挥手,打断柳妈的话头道:“不错,去欧罗巴路途遥远,或许在海上遇到风暴,尸骨无存。可是,柳妈,难道你没看明白吗?我当年选去大不列颠的,都是身怀家累之人。他们之中有拐腿老娘的、有三岁弟妹的、有哑巴亲爹的……他们一家受了我那么多恩惠,还没有偿还,你让他们如何拒绝我的吩咐?他们也怕啊,怕我翻脸无情,把他们全家赶出大宅。”

    “与其一家人餐风露宿,不如一个人死。何况,危险只是个未知数。”紫薇回身转朝柳妈道:“柳妈,你要知道,人心是永远不会满足的。倪娃子他们从欧洲回来,为何对我毕恭毕敬,你不明白吗?他们离开的时候,我确实有些触动,但只是瞬间即逝。我和倪娃子他们之间,只是互惠互利,若真的掏心挖肺的对他们,到头来输的却是自己。”

    柳妈惊疑的看着紫薇问:“难道不是像他们话里说的那样,是小姐给了他们机会,长了见识吗?”

    紫薇脸上浮起讥嘲的神色,垂首嗤笑道:“那些不过是场面话。柳妈,他们从未给我行过跪礼,这次回来反而恭敬有加,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可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柳妈拧着眉峰摇首,为倪娃子等人辩解道:“我觉得他们没有害小姐的意思啊,小姐,或许是你多想了。”

    紫薇听了柳妈的说词,不由得仰天一笑再次入座,“柳妈,未必有人对你假意做戏,就是为了害你。倪娃子他们不过想有个后盾。”

    “后盾?”柳妈不解。

    “倪娃子他们去了大不列颠,一定吃了不少苦。要知道,他们即便是乞丐,在大清过得再苦,身边也有和他一样的人。同样的肤色、眼睛、头发,说一样的话。可是到了欧洲呐?他们的皮肤、发丝、眼珠,都与我大清不同,说话用的都是洋文。”

    柳妈细听着紫薇的话,似懂非懂。

    “有句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紫薇解释道:“你说,洋人会对倪娃子他们好吗?要知道,离乡人贱,他们这一去恐怕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可这与小姐何干?他们为什么要跪下,说那些感激的话呐?难道,小姐就能帮他们了吗?”柳妈百思不解道。

    紫薇斜视着柳妈,挑眉道:“我怎么没有帮他们?这次不是让百来个人跟着他们走了吗?”

    “难不成……”

    “对。”紫薇颔首道:“倪娃子他们是吃苦了,但他们也从中得了利。听倪娃子的话,他们在欧罗巴也有了自己的势力。可是,当初去的才多少人,就这么几个,万一起了冲突,能和洋人对抗吗?”

    柳妈无言以对。

    紫薇微微笑道:“他们感谢我不假,但倪娃子说的一番话,更重要的是想叫我了解他们的忠心,让我依然在背后支持他们。多养些乞儿,过几年再交给他们,让倪娃子带去欧洲开拓自己的权势。说句不好听的,万一他们有个不测,我也能因为这些话,承他们的情,成为他们最后的退路。”

    “小姐……”柳妈气极道:“他们就算实话实说,小姐也未必不答应,何必演这场戏?”

    紫薇摆手,劝柳妈不用气恼,解说道:“人与人之间,大多都是利用。柳妈你对我好,是因为把我当成女儿。可那些乞儿与我非亲非故,他们也深知,我养他们是为了让他们替我办事。我交待他们去欧罗巴的目的,他们也为我达成了,并不算有负与我。”

    “倪娃子他们当着众人的面对我跪下,说着那么感动的话,无非就是要大厅里的人都感激我。在乞儿的嘴里,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济南城都会知道我是大善人。那些以为我有什么目的,不敢给我收养的乞儿,今后也会投奔而来。何况,倪娃子这么一说,有多少人听了不想去闯荡一番?”

    紫薇扬眉问道:“柳妈,你听了之后,难道不觉得他们是恩义之人?不觉得跟着他们出海的人,是走对了?”

    柳妈点头认了紫薇的话,想了想询问:“可他们也有几个留下的。听倪娃子的话,我们大清的东西到了大不列颠都能卖好价钱,难不成,这几个不想发大财?”

    紫薇勾唇笑道:“他们与倪娃子不同。他们一个谋利,一个求名。出海的人想要的是财,留下之人制火枪、造航船、调香料,无论哪个成了事,无不是名利双收。”

    “他们在那个大不列颠也能做啊,为什么回来?”

    紫薇笑叹道:“欧洲早有了火枪、航船、和香料,他们做的再好,一个外乡人,能成什么势?他们回大清,这步棋是走对了。”

    柳妈忧心道:“小姐,他们要是有了势力,会不会不听你的话了?”

    “这是自然。你若不信,且看日后。今天他们跪我是因为根基浅薄。过三年回航,或许他们心里仍记得我的好处,但不会再这么恭敬了。”紫薇心道,毕竟同赏云鹤这般心性坚定的人,是不多见的。

    柳妈闻言沉默了片刻,之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道:“小姐,难道让他们成亲是为了……”

    “不错。我要他们办事,又怕他们势大欺主,自然要有所挟制。不过,这只是表面文章,我养着他们的妻儿家人,让别人知晓我的恩义罢了。要是倪娃子他们当真翻脸无情,我又能如何?”

    “难道,他们不要媳妇儿子了?”

    紫薇失笑道:“男子多有三妻四妾,少一个媳妇,难道就不能另娶了?何况,嫁娶匆匆,他们之间能有多少牵挂?不过,你放心,他们最多是不听我的,不会对我有什么恶意。”

    柳妈苦涩涌上心头,焦急道:“小姐,奴婢是知道的,你平日分文舍不得花,都养着这些乞儿。难道到头来,他们都是白眼狼吗?那还不如现在就散了他们,何必再为他们花费?”

    “柳妈,你不用急。”紫薇背靠着座椅,闲看流云道:“他们日日经营自己的势力,一步步变强。难道,我们就不会变吗?”

    “奴婢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紫薇回首看着柳妈道:“柳妈,我从未把你当成奴才。你从小把我养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后,不用再自称奴婢了。”

    “这……”柳妈凝视着紫薇坚定的目光,赶忙答应道:“是,奴……,不,我听小姐的吩咐。”

    “嗯。”紫薇点着下巴,转视窗外的景色道:“过两天,会有两个嬷嬷来教你宫中的礼仪。柳妈,你要好好学着。”

    柳妈听了紫薇的叮嘱,吃惊的张大嘴,注视着紫薇问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让嬷嬷教我宫礼?难不成,你为了制住倪娃子他们,要去京城认爹?你爹他可是……”

    柳妈这些年来,旁观着夏府的后院,深知其中的险恶。以小看大,如何不明白后宫中的手段?她知道紫薇聪慧,但要是真被认下了,进了紫禁城,她们一无人脉,二无身份,拿什么和别人斗啊?

    再说了,一个私生女,皇帝真愿意认下吗?就算看在雨荷小姐痴痴等他十八年的份上,认下了。可皇宫里不是只有皇帝一个人啊,那后宫三千佳丽,七十二嫔妃,哪个是好相与的?光是小姐的身世,他人就看不上眼。即便小姐再懂事,再可人,早有偏见的人,怎么会给小姐融入皇室的机会呢?柳妈打定主意,一定要扭转紫薇的心思。不想,紫薇那厢正难受呢!

    认爹?认弘历,认自己儿子叫爹?这是她一直以来都不愿去想的。紫薇急忙止住柳妈的问话,喝斥道:“行了,柳妈。你不用多言,我自有用意。”

    柳妈苦着脸想再说几句劝诫,又怕紫薇忠言逆耳。她双手扯着帕子不停的搅动着,话到嘴边,想说却不敢言。不说罢,又不甘心,正是坐立难安。柳妈神色瞬息万变,可惜,紫薇丝毫不看在眼里。最终,柳妈败下阵来,掠过此事不提。心道,来日方长,等以后有机会,再行游说。

    认亲的事放在一旁,眼前还有一件急事不得不立刻着手,柳妈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扉让丫鬟们进屋。随后来到书桌前,冲紫薇禀道:“小姐,你前日罚鹦哥的事,我都知道了。虽说鹦哥这事做差了,险些毁了小姐的闺誉。但鹦哥确实到了年纪,也是该放出去的时候了。免得她的心思用在别处,反倒耽搁了小姐的正事。小姐,您看?”

    鹦哥这几日一直被丫鬟们取笑,如今又耳闻柳妈如此直白的话语,真是羞愤欲死,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紫薇垂目看着手中的书册,不经意道:“这事,却是我的不是。既然鹦哥的心思大了,自然留不得。我看内院管事夏元方倒是个不错的,鹦哥跟了他也不会吃苦。柳妈,你回头问问夏元方,看他是怎么个章程。”

    紫薇的一句话,使得黄鹂心喜,害得鹦哥断肠。鹦哥儿瞪大了眼双眸含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紫薇磕头道:“求小姐看在奴婢初次犯错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柳妈骂道:“哭什么哭?还不把眼泪收起来,谢主子恩典!小姐指婚,是你的福气。”

    鹦哥狠命摇头道:“不,求小姐别把奴婢撵出去。奴婢不想嫁,不想嫁!”鹦哥此时心里满满的,皆是赏云鹤的身影,哪里容得下别的男人?更别提夏元方已近三十而立,前头死过一妻。虽然他做了管事,但长相平凡,哪有一点赏云鹤的冷峻潇洒?两者比较,高下立分,鹦哥儿如何肯应?

    “怎么?夏元方差了吗?”紫薇抬目俯视着桌底下

    还珠之雍正当道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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