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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4

    奸臣之女 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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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靖业道:“你在愁的什么呢?”

    郑琇道:“我们家要延续,还要子孙争气,”斟酌了下措词,“父亲位极人臣,可儿子们自思才智远逊父亲,德兴兄弟如果未见奇才,想要维系,就得……有个规矩。”

    郑琇说得含糊,他也没有特别明确的行动纲领,只是潜意识告诉他,要这样做。个新贵家庭,想要延续,必须有所依托。

    郑靖业听明白了,不枉他最近把不少心思放到长子身上,虽然离他的希望还差了不少,郑琇却是在思考、进步的。郑靖业没有训斥儿子,只是说:“大郎今年十三了,过两天我给他弄个荫职。”

    “嘎?”这话题也转得太快了吧?“难得顾师是海内名师,大郎又小,正是该求学的时候。”

    “你且看着。对了,叫阿琰重写张,”指着桌上的字条儿,“明天扔给大郎。”

    “@—@!”

    郑琰叹气,她爹真会支使人,这事儿也只有她去做最合适了。个纸团儿就砸在了正在头碰头的两人中间,把郑德兴给吓了跳,惊吓完之后脸上红,这里的学生都是自家人,这样公然乱扔垃圾实在是种没素质的行为。

    顾鼐倒是淡定,这货小心肝刚才还是阵乱跳的,不过是表面上平静罢了,慢悠悠地指了指纸团儿。郑德兴不好意思地皱眉打开,看他就愣了,这是他姑姑的字,他姑姑最难缠了。

    顾鼐的眼睛眯了下,他也认得郑琰的字,同学嘛!嘴角翘,微微侧着头用眼角悄悄打量着郑琰的方向,郑琰已经跟郑瑞在边不知道嘀咕些什么了。

    郑琰背对着顾、郑两人,手里拿着面小铜镜,恨恨地咬牙:“我看不清楚,你看看他们在干什么。”郑瑞与她相对,自是看个正着:“大郎在看,顾家小子跟块木头似地坐那儿呢。”

    郑靖业的意思也很明白:别以为郑家没人啊。

    可恨她大哥还在懵懂着,昨天个劲儿地问:“阿爹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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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靖业说到做到,没两天就给郑德兴弄了个从六品的郎卫,这个郎卫说是卫,其实吧就是个摆设。选官二~n代里长得好的小孩子(十五以下)——得是正室生的,如果是靠父荫,爹得是三品以上高官,如果靠祖荫,爷爷得上二品以上高官——给皇帝当花瓶。

    工作也不累,分几班,不过是在上朝或都是皇帝接见大臣的时候(非密谈),捧个剑啊、念个书啊什么的。工作清闲,前途无量。

    郑德兴是满心不高兴的,他刚跟着名师上了半年学就让他辍学打工,还要远离了亲人和挚友,满肚子委屈。

    郑靖业狡猾啊,板着脸训孙子:“能入郎卫者,皆是世家子,你怎么能看不起人家呢?要戒骄戒躁。”

    皇帝再打击世家,也得定程度上依靠他们,几百年的根基不是闹着玩的。再者,世家里也确实有不少能干的人,比如蒋应,世家出身,能力也是不差的。比较起来,郎卫里倒有半是世家子。——选择标准就是要漂亮的小孩子嘛,世家里的美型率还是高于般水准的。

    郑德兴满怀对顾鼐的不舍与对结交高水平同事的期望去当童工了。

    去了的时候还战战兢兢,上了半个月的班,脸菜色地回来了。

    郑靖业这样的老狐狸怎么会无的放矢?

    话说,郎卫里世家子不少,有举止文雅的,也就很是怪异的。最彪悍的个是先帝皇后李氏的侄孙,这小子长得漂亮,有男生女相的嫌疑就不说了。最强大的不是他的外貌而是他的特点——弱鸡只。

    别看他是给皇帝念信捧剑的,事实上,他就只会念个信,皇帝那柄精钢剑,剑柄剑鞘都合着黄金、镶着宝石,挂着沉重的坠饰,足足有二十来斤重,他小人家扛不动!

    每每下了班,李家得派俩强壮的仆役扶着他上轿。这会儿男人都爱骑个马,连车都少坐,很女人都骑马,独李颢小同学嫌马身上有异味儿,死活不肯乘马。据路边社不可靠消息称,这货根本就爬不上马背。

    每每凭窗而望,对空长叹,郑德兴同学凑过去看,这货对着空空如也的广场发呆。

    尼玛!!!

    郑德兴就是再钦慕世家,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恶心巴拉。

    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郎卫的数量虽说不,想补进去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却也有四十人。半大小子在起,互相之间羡慕嫉妒恨的也不是没有。世家有特点:历史悠久。这也就代表着两家有点儿什么都是“悠久”的,有世交,也有世仇。

    当面损人不带脏字儿的,背后说人坏话的,拉帮结派群殴的……

    可怜郑德兴小朋友腔热血来结交开始还为人家不理他而暗自伤神垂泪,最后捧着副铁石心肠回去了。心啊,拔凉拔凉的!

    “羡字作何解?懂了吗?你是要去捕鱼的!搞清楚什么是鱼!”郑靖业严肃地再次召开家庭会议,“是我郑家欲立足,是家业兴旺,不是装模作样!徒具其形,要来何用?那群蠢蛋,有什么好羡慕的?”

    众人齐声称是,郑靖业个个地看下去,至少年长的几个是明白了。你丫的历史就没那么长,鼻子里插上大葱也变不成大象。再伏低作小,人家也瞧不上你,还不如挺直腰杆做人呢。

    “都明白了?”郑靖业威严地扫视全场,风行草偃,子孙低头。

    郑琰心里吐吐舌头。

    接着,郑靖业就让子孙表态,郑琇首先忏悔自己的过错,承认自己以前思路的狭窄。(郑琰:这年头皇帝家都在努力向世家靠齐,标榜自己的历史悠久、装x彻底,真不怪大哥有仿效世家的想法。)

    郑德兴继而反省,以前是钻进牛角尖儿了,实在不该妄自菲薄,也不该在心里过份神化世家。

    这对父子做完自我检讨,就轮到了郑琦,郑琦是郑家的朵奇葩。他点自卑感都没有,还臭美得要命。郑靖业看到他头大了圈不止,深悔在郑琦年幼的时候不该让他看见自己修理人。当时郑琦小朋友才五岁,被他的绝世好爹抱着上街买糖吃。

    巧了,还没到卖糖的摊子,遇到郑靖业个富家同学。互相之间有了点语言摩擦,郑琦小朋友就眼睁睁着看着他爹把对方从头骂到脚,弄得人家口气提不上来晕死过去。

    郑琦小朋友记得很清楚,那种货色就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墓地、说出名字玷污祖宗的不思进取的n世祖。反之,像他们家这样的,属于认真工作、对社会有贡献、为祖宗争光彩的好孩子。当然,这与郑靖业在骂人的当口儿怕儿子有心理阴影捎带着夸了他有密切关系。

    从此郑琦苦练骂人技巧,认真学习逻辑学,目前的目标是争取让他爹同意把他从刑部调到御史台去过把嘴瘾——骂囚犯太没有成就感了。

    “你……算了吧,三郎,你说。”

    郑琛想了想,道:“有什么可愁的呢?我们家从山阳直到京师,也走过来了。”俺们也不弱呀。

    就这样,郑家年纪稍长的男丁个接个说完了。其中郑瑞的话让他五哥就近踢了脚,郑瑞说:“蹭前擦后的样子怪难看的。”郑琇瞪儿子,郑德兴缩头,郑琬就动了脚。

    郑琰眨眨眼,对上了他爹。

    “哪家没有个开头儿呢?听顾伯伯说,傅氏以军功起家,陈氏以孝悌闻名,顾氏以经史著称,各有各的不同,也没见谁学了谁,也没见谁比谁差了。拾人牙慧有什么意思?”这也是郑琰的心里话,“学我者生,似我者死。”【1】

    穿越者碰壁

    郑琰在家庭会议上作出了惊人之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依旧要读书,依旧要上体育课、文艺课,还要上家政课。还要时不时被苗妃弄到宫里去卖个萌,不幸碰到了皇帝,不但要卖萌,还要装傻。忙了半天回到家里还要当小地主婆,收拾自己的私房。

    郑家没什么历史,家规都是郑靖业句话的事儿,他们家女儿也跟着旁听家庭会议这是传统了,在郑靖业看来,女儿也不能只是把眼睛放到内宅里的鸡吵鹅斗上。这个年代也有女人顶门立户的情况,当年杜氏未嫁前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开阔开阔眼界也是有益处的,就算是日后要整治丈夫,也了点本事不是?

    郑相很开明。郑相对女儿比对儿子好,女儿到了年纪就要嫁人的,儿子还可以带在身边慢慢调教,女儿需要催熟,宁愿泼辣点去欺负别人,也绝不能被人欺负了,这是原则。

    所以郑瑜到现在也过得滋润得很,怀孕坐月子吴熙也不敢偷腥,婆家上下也不敢把手伸到她的地盘上来,端得是稳坐钓鱼台。可以预见,只要她儿子长大了,靠着外公就能把爵位袭下来,都不用讨好他亲爹。

    对于郑琰,郑靖业的娇养也是有这样的考虑在内的,而且这闺女打小就讨人喜欢。咳咳,现在也很小。不过没想到她还能有这样的见识,惊讶有之,震惊就不必了。郑靖业心道,思玄看人果然是准。

    “神童”这个物种,虽然少,并不是没有。综观全国,过个几年也能听说几个灵异少年出现。郑琰从小又给人种比较聪明的感觉,说出这样的话来虽有震聋发聩之感,实无白日见鬼之情。总的来说,大家脸上没有出现天打雷劈的表情。

    郑靖业面色平静地道:“就是这八个字,都给我记住了!”

    子孙齐应喏。

    事情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没两天,郑靖业就又给郑瑞弄了个职务过来。

    郑家如今郑靖业是宰相,身上还兼着另外大小十几个职务;郑琇是中书舍人,靠皇帝很近;郑琦在刑部,因为年轻尚书、侍郎是做不了的,混了个五品郎中,升迁得这样快,也与他有个好爹不无相关;郑琛被扔到京兆府、郑琬进了御林军,郑德兴小朋友刚刚当郎卫童工。郑靖业把郑瑞放到太仆寺里。

    什么?你说没有管钱的差使?还不管人事调动?郑靖业本人就是宰相,分管经济工作,他亲自兼着全国税务总局局长——租庸使的职务,户部都得等着他分钱入库。同理,吏部也在他的手中。

    与此同时,相府还有六功曹。虽然皇帝改了丞相制度,了掣肘的人,五个人里还是有强有弱的,郑靖业又是领衔的人,独他的衙门里下设功曹。权势尽有,政敌也不少,就是郑靖业现在的情况,不过他不怕。

    搂草打兔子,他有全套的计划,不过执行起来要格外小心。

    孙子们普遍还小,只给长孙郑德兴先谋出身,其他的少不得要再等上几年,先学习文化知识。

    对于郑琰,说实话,郑靖业并没有想好要怎么安排。从小聪明的女孩子,偏疼也是常有的。郑靖业原本的打算,就是像对郑瑜那样,给她寻个适宜人类居住的婆家,好好培养女儿的宅斗技能、顺便开个小外挂。因为是将近晚年才得的幼女,又恐自己不能护持她几年,郑靖业连给小女儿留点底牌都想到了。

    现在看来,遇到了计划外的因素。

    郑靖业有些发愁,不知道这丫头长大会是什么样子,如果长大了又变平常了还好办。如果变得加凶残了,哪里能放得下这样个女人呢?郑靖业卡在了如何教女儿这个问题上。

    家庭会议之后,郑靖业就被女儿给难住了,鉴于他老人家还有整个东宫的仇人要收拾,忙得实在分不开身,只有走步看步。便与顾益纯商量:郑琰的功课要提高要求,看看潜力如何。又指示杜氏:把郑琰当郑瑜的年龄来处理试试。

    如果她真是直走凶残路线,那就给她实力,自己闯祸能自己善后。如果在高强度的教育之下回归正常女性范围之内,郑靖业已经给小女儿准备好了退路。

    对于个已经扛上了太子的父亲来说,郑靖业这样安排女儿的长成,实在是个绝世好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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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氏不但把郑琰的院子交给了她,郑琰自己的俸禄也归自己管了,县君的俸禄分三项,银、米、绢,都不算太,年工钱也就五百两,米倒是有五百斛,绢百匹。说是不,只是相对于宰相府而言。她又有自己的实封之地的租税,确是个小富婆。唯为难的就是这米,自家吃不完,堆着又易生虫,需要换成钱或者绢。

    郑琰跟着顾益纯还学数学,正好掩了穿越的身份,认真记起账来,倒是分毫不差。人旦钱了,再的钱也就是个数字了,在郑琰看来,可以不在乎钱,但不能不知道自己的家底儿,不能随便让人糊弄了。所以对自己的小金库,她是有相当感情的。

    来二去,居然打理得井井有条,不会儿功夫还在兴宁坊买了处小宅子出租当包租婆,忙得不亦乐乎。宅子还是她亲自去看的,穿上男装,带着婢女。跑到街上瞎转悠,其实就是听,听人家谈话,还跑到东市里摸了摸物价的底。

    然后就是跑去看房子砍价,宅子的消息是从郑琬和郑瑞的闲聊中无意间听到的。是郑瑞的个同事要调任,手头紧,打算卖房子凑路费。郑琰估摸了下价格,自己定了个底限,让阿庆去谈。

    这栋宅子要了她百匹五十绢、三百贯钱,不贵也不便宜,这里地理位置好,周围环境也不错,还安静,交通也方便,应该很容易租得出去。

    郑琰买宅子,那纯是钱了没地方花,堆着也是白堆着。这会儿米、绢也可以当成般等价物来用,这两样根本吃不了、用不完,放着也是生虫,不如用来生息。

    她不知道的是,这样做犯了个忌讳——有私财。当时阿庆就吓得变了脸色,郑琰此时光顾着兴奋了,就没留意身边婢女的表情。

    这年头,讲究个聚居共财。子女与父母居住,不能有私产。这个私产不是指钱,而是指没有备案的不动产。也就是说,郑琰的钱归自己,别人没意见,如果她把这钱变成了宅子,就成了个大问题。

    郑家内部关系还算和睦,郑琰这事儿办得也没有大肆声张,郑靖业与杜氏是知道的,都睁只眼闭只眼,只看她要怎么办。郑琰这个穿来的二货根本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凡是穿越小说上都写着,攒私房钱、置私产,给自己个退路,有了私房钱,自己有个用项就不用花家里的钱,说话也有几分底气。

    丫就照搬了这个模式。

    干了件蠢事!

    当被派出去的阿庆悄悄地扛了二十贯钱回来,偷偷地问郑琰:“七娘,房租婢子收回来了,要放到哪里?”那弓身悄步的模样,那小声小气的语态,活似在做贼。

    “你这是什么怪模样?”郑琰很奇怪,她身边的婢女也算是训练有素的,素质不高的根本不会派到她跟前来,眼下这是个什么情况?贪污?也太容易被看出来了吧?

    阿庆头汗,她知道这位小主人有主意,买房子都要先去市场摸摸物价,还会砍价,最后还死乞白赖地饶上了人家全套的家俱——虽然郑琰只是坐在后面拿主意,出面的是阿庆——真是了不得。

    只是阿庆没想到,郑琰是真的打算弄处产业来,这可不得了!抹了把汗,哆哆嗦嗦地道:“七娘,这样不好。”

    “?”

    接到阿庆求助的眼神,阿肖揉揉额角,好声好气地跟郑琰解释:“七娘,这样是不行的。与父母居,是不能有私财的。”五十地把里面的门道给郑琰说清楚。

    郑琰傻了。

    真没人给她讲过这个常识!上课呢,还没讲到这个,顾益纯是把它放到律令里讲的,按进度得后年才能说到。家里呢,通常情况下,在她这个岁数能接触的钱财有限,也谈不上有没有私财。等到了有能力有私财的时候,这个常识也就在日常生活中知道了。可她的情况不同啊!

    坑爹啊!郑琰想掀桌。才想着本土化问题,这就来了个本土问题了!

    她光想着,钱都给了自己了,用这钱买的房也是自己的,收的租子当然也是自己的。有什么好避讳的?这私房钱,虽说是私房钱,也只是归了她的名下而已,她也没打算瞒着家里人啊。甚而至于,如果家人有需要,她也不会吝于拿出来相帮。再者,三个嫂子都有自己的房产和田地的,郑瑜也有,她就没注意这个。

    哪知道就犯了忌讳了呢?

    “七娘,你干什么呢?要找什么奴婢来。”

    “不用不用。”郑琰头汗,翻出装房契的匣子,心里直想哭。匣子很大的,郑琰还准备往里面装很契纸呢,现在看来连匣子都要交待出去了。

    “扛上钱,跟我走。”郑琰的语气有些沉重,才想着本土化呢,瞧,问题来了。

    带着房契,阿庆与阿肖抬着半口袋铜钱,这就到了杜氏这里。阿庆回来杜氏是知道的,那么大个人,还扛着半口袋铜钱,瞎子才看不到,个婢女带那么钱,怎么会没有人上报?

    杜氏已经知道女儿去买房了,只是要观察后续而已。

    还行,不算傻。

    郑琰乖乖跪下请罪:“我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个规矩,是我错了,请阿娘责罚。”说完,匣子双手捧到头顶。

    杜氏道:“先起来,等你父亲回来再说。”又给女儿普及知识。

    郑琰这才知道,他哥哥、侄子们的工钱是要上交的,然后再从家里领花销,每人都有固定的额度。总的来说,交的的,花销也给的。而嫂子们的嫁妆是归嫂子们自己的,并不归郑家所有,如果嫂子们死了,自己有孩子,由姓郑的孩子继续,那时才是郑家的。如果无子,人家娘家又有人,那娘家还是要收回的。般家庭都是这个样子的,也就是说,在个大家族里,每个小家庭的女人比男人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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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错了?”郑靖业的声音贯平和。

    “是。”乖乖点头。

    “起来说话。”

    郑琰的膝盖有些发酸,她进宫都没跪过这么久:“事情是我办坏的,有什么罚我都领了。房契和租金都在这里了,只是房子已经租出去了,两个月里不能收回的,这个,呃,还是要守信的。”声音越说越低。

    郑靖业眯起了眼睛,郑琰低着头,看不到他满意的目光。已经审过郑琰身边的婢女了,郑琰做过什么,自是瞒不过这位老狐狸。对于女儿这样的举动,郑靖业是满意的,不过,还是要给她个教训!

    阿庆判打十个板子,原因是没能及时劝谏,郑琰的侍女每人扣两个月的月钱。

    郑琰大惊:“是我不知道规矩,怎么能罚她们?真要打,阿庆的板子我来挨!”死活不同意。郑靖业没理她,直接喊人抄家伙。郑琰膝盖还疼着,跌跌撞撞跑过去趴到了阿庆身上:“断没有让别人代我受过的道理,你不能不讲理。”

    郑靖业道:“她们受罚半是因为她们自己没有提醒你,半也是因为你做得不对!”严肃的话说完了,改成柔和的语气,“你要知道,你的举动,关系到别人的荣辱,今天只是十个板子,若是日后闯下大祸你又收拾不得,就不止是这样了。凡事要考虑周全,知道了吗?”

    郑琰狠命点头:“板子就不打了吧?罚她半年月钱都成!”跟着她的人为她办事,要是挨罚而她不出声,她就是怂了。

    郑靖业意味深长地看着郑琰,郑琰低低头,又抬眼跟她爹练对眼神功。

    郑靖业满意地笑了:“这回依你,”然后又没收了郑琰的私宅和租金,“这些都让你阿娘打理去。”

    郑琰完全没意见,还表示,把自己的俸禄也上交得了。

    郑靖业道:“我说了的话断没有收回的,给你的就是给你了,自己打理。”

    “今年的使了,明年的又来了。没有阿爹,我也没这些钱。”郑琰的态度很坚决,她就是占了个名额,这个县君又不是自己挣来的。而且,等出嫁之后,这份俸禄全部都归她支配,她是沾了家里的光的。如果知道有不得蓄私产这条,她根本就不会去买宅子。

    “还在乎你这点钱?”杜氏终于出来打圆场,“不过是为了让你知道点规矩。你父亲与我已经商议好了,从今而后,你的俸禄随你处置。买房也罢、置地也罢,都依你。”

    郑琰心惊,这不是要扫地出门了吧?

    郑靖业看着女儿雪白的小脸,很是心疼,声音柔和了:“要人人都这个样子,这个家也就散了,谁都成不了气候。家人,要相互扶持,就是这个意思。你现在知道了?不过你是女儿,要嫁出去的,得给你嫁妆,把你的俸禄给你,也正是这个意思。凡事三思而行,不能留下把柄。事先问问我与你阿娘,”弹弹房契,“也不会为了这个罚你。你能通货殖之术,日后不会受贫苦,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还是懂得太少,要读读书,知道点规矩。从明天起,留心,明白么?”

    郑琰乖乖点头。

    自此之后,郑琰赚外块过了明路,虽然代价是穿过来丢了回大脸,好歹没留下什么后遗症。郑靖业对于女儿的识时务非常满意,杜氏还暗中对郑靖业道:“难为她怎么想得出来的,我还怕她糟蹋了好东西,她就置下了产业。”

    郑靖业满意在于女儿的心思没用到歪道上去,知道错了就选了条最应该走的路,把损失降到最低。出了错之后力护着手下的狗腿子,这下子又要几条忠犬了。而且,郑琰这次的失误还是在于不太懂规矩,并不是心眼儿不好。智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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