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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0

    奸臣之女 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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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喝壶的。就算是太子这个生母已经死了的人登基,她也讨不着好去。如果生不出来,就只好弄个养子了。正好,萧令仪的生母死了,她的心也就活泛了起来。

    郑琰眼睁睁看着宫女捧了本书来,萧令仪接过了开始翻,傻眼。皇子七岁方读书,在那之前,全凭爱好、天份、周围环境进行学习。这个五岁的小皇子到苗妃跟前了读书?关系不般呐!

    眨眼间,书已经摊到了她的面前,苗妃道:“我原就不识几个字,你又拜了个好师傅,这事儿就交给你啦。”

    郑琰冲苗妃皱鼻子:“贵妃又逗我,还说不识字。谦虚的人会变胖的。”

    苗妃噗哧笑:“少贫!”

    萧令仪还眼巴巴地等着郑琰回答,郑琰时心软,接过了书来。小孩子的识字课本字倒简单,但是今天这些字太绕。传说中的让老外昏倒的形近字“己、已、巳”隆重登基,熟悉得让郑琰嘴角直抽抽。

    郑琰:“……”这些个字她认识,但是要怎么讲得让个正太记住呢?想了会儿道:“殿下只记句话就成了,”指殿外日晷,“自己看,已到巳时。”正好从不封口到全封口。

    萧令仪念了两遍,抿着嘴点点头:“这个好记。”又闭上了嘴巴,笑笑,看着郑琰,倒把郑琰看得耳朵有发热,不自在地咳嗽声,转脸看到苗妃正脸慈爱地看着他们俩。

    不是吧?!真以为姐只有七岁啊?真以为姐那么的宫斗宅斗文是白看的啊?

    郑琰在苗妃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个“我扶你儿子上位,你让我女儿当皇后,”的交易,然后就是“皇帝登基之后为了稳固地位对皇后不错,旦羽翼丰满就要废掉这个挟恩自重的皇后另立真心为后,抄了坏皇后的家、杀了坏皇后的爹,让坏皇后在冷宫里度过凄凉余生”的戏码。

    爹,娘,救命!

    家有恶客来

    郑琰听着苗妃的殷殷嘱托:“出来避暑就是让你玩的,小姑娘不要总闷在家里,人都闷得呆傻了。四处走走,过来跟我说说话。”脑袋有些发懵。

    萧令仪这个小破孩儿(从可爱的团子正太瞬间变成小破孩儿了)还扬手里的书:“我等你啊。”

    靠!

    郑琰在心里默念百遍:我现在七岁,我天真无邪,我神马暗示都没听明白。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这是真的),仿佛不太相信这位小皇子如此热情(这是假的),又略仰着脸看着苗妃点了点头。

    苗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小丫头是个穿过来的妖孽,自然想不到这直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已经脑补出了挺接近真像的东西,只道她刚才的脸惊讶是对萧令仪的突然出现表示不解。所以苗妃依旧笑得灿若春花:“路上小心。”

    不好,赶紧回家跟爹娘报告去!

    回去的路上,郑琰两只手像在捻钞票样地空捻着,心里不停地分析苗妃这举动的含义。

    要说苗妃有什么计划,纯属郑琰自己猜测,但是,朝中近来事,弄得她这个小丫头片子都听到不少消息,朝上又不太稳,皇帝又上了年纪,苗妃还没有亲生儿子,而在苗妃殿中也看不到什么与太子有关的蛛丝马迹。综合起来,至少苗妃是希望抱养个孩子,并且希望得到郑靖业的支持——哪怕这孩子以后当不了皇帝,也要捞点好处。

    以苗妃的出身以及她与诸宫妃的真情敌关系来看,苗妃对于宫外支持的需要是很迫切的。毕竟,皇帝已经老了,谁都不知道他还能撑几年。不想当个凄凉寡妇式的太妃,苗妃就要有所行动,可她的力量实在是太弱了。皇帝再宠爱她,也没有头脑发晕要封她为后,此路不通她得另谋出路。

    皇子里面亲妈还活着的不在少数,而亲妈已经死了的,跟她的关系要么不太好,要么就是萧令仪——他还太小,小男孩子总是难养活点。另条路就是跟外朝大臣合作。

    但!是!郑靖业凭什么要帮她?以前苗妃对郑家女眷青眼有加,那是种默契,互相不使绊子的默契。现在要让郑靖业出力,苗妃必须拿出能够打动郑靖业这只老狐狸的筹码才行。她的筹码又太少,可以活动的余地很小,几近于空手套白狼。

    除非她能王霸之气大发让郑靖业畏服(这是不可能的),又或者让郑靖业拜倒石榴裙下(这也是不可能的),或者拿住郑靖业的把柄(这只会招致灭口),那就要给郑靖业个足以打动他的许诺。

    郑琰定不能让她爹按着苗妃的剧本走!

    捏着拳头回了家,郑靖业还没回来,郑琰抢先步找杜氏“告状”。杜氏不在家,方氏道:“阿娘探望四娘去了,七娘还不去读书?”

    郑琰心道,就算是现在去了,也不能集中精神,还不如安静地呆着呢。唉唉,这养气的功夫还是不够,到顾益纯面前准露馅儿。郑琰总觉得,顾益纯的那双贼眼很有穿透力,让被看到的人有些不安。

    “我让阿月去老师那里告个假。刚从外头回来,出了身的汗,回去换身衣裳,过了晌午再过去。”

    方氏手里的扇子对着郑琰轻轻摇了几下:“快去吧,阿娘也快回来了,出门的时候还念叨着你呢。换完衣裳快来见阿娘。”

    “哎。”

    回到自己的屋里洗了个澡又换下了进宫时穿的衣服,只着套轻薄的衫裙,郑琰光着脚踩着木屐,阿庆给她重新梳头发。双丫髻梳好的时候,杜氏也回来了。

    郑琰踢踢踏踏地到了杜氏跟前,两个婢女左右地给杜氏打着扇子,杜氏捧着茶盏,听方氏说:“于家小郎君使人送信要来问安,奇的是不但给阿爹留了名刺,也给阿娘留信。顾先生家中送信给顾先生,也给咱们家留下了名刺。名刺都放到书房收着了,顾先生的信已经给先生送去,于家小郎君给您的信放在您的妆台上了。”

    于家小郎君是于元济的小儿子,于明朗,今年十八岁,前两年在外游学。于元济原是杜氏的邻居,两家关系也是不错,说起来于家起家还是托了跟杜氏娘家关系好的福,这才搭上了郑靖业。于家与郑家的往来,即使是男人之间有事,也不忘与杜氏联系。

    杜氏点点头:“他也该回来了,他们家张罗着给他订亲,就等他回来了。”看到郑琰,杜氏放下杯子。

    郑琰跳过门槛儿:“阿娘回来了,阿姊今天又骂谁了?”

    孕妇的反应千奇百怪,脾气也变化无情,郑瑜这位孕妇的爱好就是吐槽并且针见血。连皇帝的弟弟卫王新纳了个美姬都被她刻薄了回:“谁年轻貌美,他就与谁鹣鲽情深。”卫王与王妃少年时也是神仙眷侣。

    亏得郑瑜还算克制,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话要对什么人说她还知道。有些话不能在婆家人面前说,杜氏这个娘家妈就不幸当了心情垃圾桶。郑琰看向杜氏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杜氏被逗乐了:“你那是什么眼神儿?今天贵妃又说什么了?”

    郑琰听这个来了精神了,把今天在翠微宫的行程都报告了遍,能想到的细节都说了。杜氏听说萧令仪出现在了苗妃那里也是微微吃了惊,皇帝再宠苗妃,也是有点限度的,比如,压根都没提过封她为后的事情。

    听到后来,杜氏的脸色也有点奇怪了。苗妃想抚养个皇子,这个念头并不奇怪,萧令仪的生母出身也不高,抱过来养的阻力不算很大。让两个小孩子(异性)经常接触,就有那么点奇怪了。

    郑琰最后来了句狠的:“贵妃今天的眼神儿特奇怪,看我跟看她那盘子里的冰镇酸梅汤似的。”大夏天对冰镇酸梅汤是啥眼神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杜氏会把这句话说给郑靖业的,如果没有说,郑琰不介意把这句话再重复给郑靖业遍。

    郑靖业估计是听了杜氏的汇报了,回到家里之后又把郑琰给拎过来重问了遍。郑琰自然又重复了遍,句话也没少说,还添了句:“贵妃今天特别怪,小殿下读书,跟她还有相关,跟我又有什么相干?”

    郑靖业奸诈啊?眼珠子不用转都想明白苗妃这是什么主意了,退步,保底。进步,登基。东宫近来麻烦越来越,动了歪心思的人可不止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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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真是居家旅行趋福避祸的两大法宝!下午郑琰就被扔给了顾益纯:“七娘已经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胡闹了,从今天起,功课要上紧,跟六郎般用功才好!”

    郑家七娘子被禁闭读书了,与此同时,郑靖业跟皇帝请了病假,说是夏天贪凉,结果真的感冒了。

    郑家摆出了副收缩的姿态,这让郑琰放心不少,认认真真跟顾益纯读书去。

    第二天,郑琰脸轻松去上课,看到顾益纯张便秘脸。郑琰心里嘀咕着,难道有什么事发生?还没嘀咕完,她的禁闭令就被解除:于明朗来了。于家和郑家不说是通家之好吧,至少两家孩子小时候没少见面,以此方氏等虽还有点避忌的意思,郑琰却是要去见见他的。

    到了杜氏那里,郑琰就傻了。

    杜氏脸怒容,于明朗双膝着地还透着哽咽之声,于明朗旁边还有俩陪跪的女人。看那服饰,个是小姐个是丫环。小姐装束的年轻女子跟于明朗并排跪着,丫环打扮的退他们步。

    杜氏破口大骂:“你这个小畜牲!家里使你出去游学,是叫你学好。你不但不长进,还自作主张拐骗起妇女来了!我打死你!”不用惊讶,杜氏的脾气就是这样的。而且,由于两家的渊源、于元济职业的关系,很长段时间,未发迹的于家是依附着郑家起生活的。

    于明朗大惊失色,旁边那个女子像是带着哭音求情:“千错万错都是奴的错,夫人饶过大郎罢!实不是大郎拐骗,奴家中已无甚可恋,再在家中也是个死,大郎不过是救奴命。”

    杜氏捶桌而起:“不是拐骗?可有凭证?你当朝廷是摆设?你的户籍在哪里?跟着他走可有书契?你父母知道么?这还不是拐骗?”火起来捞着扇子劈头盖脸抽着于明朗,“我打死你个小畜牲!你阿爹脑袋别在腰上为你们挣口吃喝,还不够你祸害的!”

    年轻女子以身相护,于明朗很是感动,泪流满面:“雅儿。姑母只管冲我来吧,您打了我,消消气,千万帮侄儿这次。”历史原因,杜氏与于元济却是姐弟相称的。

    原来这年轻女子倒是有个雅名,就叫“雅”。

    杜氏额角突突乱跳:“你闭嘴!”发完了火,开始想办法了,“按律,非婚而奸者,杖二十,徒年半。你们知不知道?”

    于明朗张嘴,还没回答,杜氏又说:“你闭嘴!你家里已经为你议婚了你知不知道?”

    “你闭嘴!成婚要到衙门改户籍,你知不知道?”

    这回不用杜氏喝令闭嘴了,于明朗干脆不张嘴了。杜氏继续道:“无媒无聘,她父母又不在,你说当老婆就当老婆?还有没有王法了?!”说完,抬头看到儿孙都到了,也不让小孩子走,黑着张脸就骂,“谁敢学他的样儿,不用回相公,我先打死他,省得丢脸惹祸!”

    郑瑞为首的几人齐声应喏。杜氏又看到了郑琰,看这丫头脸若有所思(郑琰:这段子好熟,不过,这不应该是 “儿子在外面遇到‘真爱’回来求母亲成全”的段子么?于明朗咋到咱们家哭来了?)

    杜氏这会儿才算是彻底消了气,喝道:“你们这像个什么样子?去梳洗换了衣裳过来说话。”

    于明朗还不肯起来,杜氏冷冰冰的看着他,刺得他心头寒,扶着那位“雅儿”爬了起来,呐呐地问:“那我家里边儿?”

    “你还想怎么着?滚出去!”眼睛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扫了眼,火苗又上蹿了。

    于明朗抱头鼠蹿。

    杜氏的火气又上来,忍气道:“去个人,到于家去,告诉他们,小郎君在我这里,叫他们带些人来接。”然后才是有些夹杂不清地开骂:“小畜牲,不体谅父母艰难,偏要惹事生非!不知羞耻!还夜奔!还要做妻!”

    郑琰瞬间脑补出了真相:将军家的小公子,外出游学,遇上了个美丽的姑娘,两人见钟情,然后私奔。而且,杜氏气成这样,可见两人的情况绝对不是那么美好的。 大概是于明朗想娶这姑娘,姑娘肯定是愿意嫁的。姑娘有家,但是跟家里关系不好?逃婚?或者干脆就是有夫之妇?

    杜氏看到女儿,也不让她避开,趁机开始向所有后辈灌输“不可行非法之事”。不教点道理,长大了犯糊涂的时候再修理已经晚了。

    由于这是教育课程之,郑琰也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据于明朗跟那位雅姑娘说,两人是在于明朗游学途中认识的。其时民风开放,这姑娘带着婢女逛街,遇到了于明朗,反正就是看上眼了。

    但是,姑娘的爹想把她给嫁了,嫁的还是个长得不如于明朗好看,当然家世也没于明朗好,同时,人品据说也不咋地的人。但是,这婚事是她们族长做的媒,男方是族长老婆的娘家侄儿。

    姑娘急之下,找到了于明朗,于明朗正在热恋中,脑袋热:“跟我走,我娶你。”这姑娘也就搬了个梯子、带着丫头、扛着包袱,她麻溜地翻墙跑了。跑了之后就该是正名份、见公婆了。

    写了少情诗、说了少情话,不兑现不行啊!刚回家,听说家里要给他议亲,他跳起来就反对,这下全露馅儿了。最让他妈生气的是,“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于明朗正在热恋中,反正他是定要娶这个女人的,鱼水之欢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可他妈怎么肯要这样个儿媳妇?还是拐来的!度起意把这主仆二人块儿打死,随便埋,来个死无对证。这种事情,对于靠砍人起家的于家来说,基本上没啥难度。熙山又是山区,非常适合毁尸灭迹。最后还是忍下了,就是碍着个于明朗。

    最后让步,当妾当婢都随你,当妻,不行!民风再开放,有些规矩还是在的,不过是有的规矩你不遵守大家睁只眼闭只眼,有的规矩就不行了,比如婚姻。

    于明朗见事不妙,想了想,能让自家听话的也就是郑家了,带着情人就奔过来找杜氏求情。

    杜氏要是肯答应了,就是脑子抽了!于明朗二人梳洗的功夫,她教训完了儿孙,正要说什么,于明朗又过来讨情。

    杜氏道:“我已使人去告诉你母亲了,你回去给我老实点儿!”

    于明朗道:“姑母好狠的心!侄儿今番不能活了!”

    正说着,外面又来通报:“外面有个小郎君求见,说是顾先生的侄孙,必要拜见主人家的。”

    这屋里正团糟呢,还涉及到拐卖妇女儿童的恶性治安案件,让向重规矩的世家子弟遇上了,又是桩麻烦!

    杜氏道:“请他到顾先生那里去,”指德兴,“你陪着去。”

    再看于明朗,完全说不听。那位雅姑娘还在哀哀切切:“总是奴的命罢了,”死拉着于明朗,“奴只求能在于郎身边奉茶便无憾了,本是我们做岔了事情。”

    杜氏的脸色缓了下来:“你还算是个知礼的,怎么就做下这样的事情了呢?”指于明朗,“你闭嘴!”又对雅姑娘道,“劝着这个傻小子,为了你跟母亲起口角,这是不孝!他再这么顶下去,账都要算在你头上的,懂不懂?”

    于明朗还要说什么,郑德兴又派人送来了顾家子弟要来拜见的信儿。

    行家出手

    所谓世家,总有套令普通人捉摸不透的行为方式,浸润到生活的每个细节里。比如,到人家家里做客,必须要拜会下主人,尤其是,你要拜访的不是这家的家主的时候,就要向这片地盘上的老大表示下诚意,免得让自己像是偷溜进来的。

    顾鼐就是这样想的。

    他的叔祖父顾益纯是借住在郑家的,如果他来拜见叔祖,必须跟郑家的当家人郑靖业打个招呼。郑靖业告病,却不是什么大病,很人在猜,这是他的又个阴谋诡计,装病躲起来在策划下次的陷害忠良。如果他真的病了,那么作为客人又是少年的顾鼐就要问候下郑靖业的病情了。

    问题是,郑靖业他老人家现在不在家!

    郑相把他自己的老师弄进朝廷弄得朝廷乌烟瘴气之后,装病告假,他跑去钓鱼了!

    杜氏面安排着孙子接待顾鼐,面使人去寻郑靖业。还把于明朗跟那位雅姑娘死死地看在自己面前,等于家来人好当面交割,以防中途生变。

    她这安排,顾鼐在顾益纯这里耽搁的时间就略长了些,郑德兴颇有些不好意思,寻些话题问顾鼐,半是为了分散顾鼐的注意力,半也是因为钦羡世家。顾氏始祖而下分为五支,顾益纯与顾鼐所在的并非本宗,却也是这五分支之的正宗,郑德兴对顾鼐颇有亲近之意。

    “顾兄路而来,不知有何感触?”

    顾鼐微微笑:“路坦途,自入熙山,反倒崎岖了起来。”

    顾益纯的住所颇有古风,半以上的家俱都是矮式的,坐具也是。此时三人俱是跪坐,顾益纯看着侄孙,心里叹了口气,他已经猜到这小子是为什么来的了。

    本来,他直躲着不回家,碍于他的名声越来越大,家里已经妥协了,很认真地跟他谈条件:回来,不逼你娶不想娶的人。顾益纯还是打死不肯回去,家里就先派了他的侄子到他跟前去。他不肯收徒嘛,也不肯回来为家族教育下代,只好用这种折衷的方式,聊胜于无了。

    顾益纯进京之后就给送家书为名把他给打发回老家了。不喜欢这个束缚着他的家族,心底还是存了点家族意识的。顾益纯敏锐地感觉到了京中气氛的诡异,怕自家人不小心陷了进去,造成无法承受的后果,写让注明:都在家里老实呆着,情况有点不太对。

    家里想来也是略有所觉,没再打扰他。谁料到这两个月下来,家里又巴巴地送了个侄孙过来。顾鼐带来的家书他还没拆封,估计不外是先问候他的身体,再问朝中局势,家里可能也要有所动作了。

    朝中事,不参与,用不了久就会被边缘化,参与,就有政治投资的风险问题。顾益纯试图分析出条对家族无害的路,又想,朝中事,郑靖业这个宰相不知道有没有危险?他不是世家,失败了还有家族庇佑,看面子也不会死得太难看,有什么他都只能自己扛,真的不太保险啊!

    顾鼐与郑德兴却在边都很有兴趣地进入了社交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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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益纯听两个小孩子装大人地在那里互相问候,有种翻白眼的冲动,然后,他果真翻了个白眼。黑眼珠往上,呃?那是神马?!

    郑靖业身短打扮,脚上双麻鞋,裤腿卷到了膝盖上,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过来了。

    顾益纯撇撇嘴:“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钓鱼,看看日已近午,才得五尾,想想不够这大家人裹腹,只好下去捞了。”

    顾益纯大笑,手中团扇连连拍着身下的席子,郑靖业估计是钓鱼的时候带着斗笠,取下斗笠的时候头发有点儿毛,也没有梳理就过来了。 顾鼐与郑德兴已经起身,肃手而立。

    郑靖业走近了,打量着顾鼐。就见这小子眉目疏朗,还是少年人有些纤瘦的身材,个子倒是不矮了,就在那里默默着。郑靖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听说家里来了两拨小辈,于明朗那个事情本身不是件什么大事,只是担心有人借机生事而已。而眼前这个么,就有点儿麻烦了。

    郑靖业敢打赌,眼前这个十四岁的,比在杜氏那里抱着个女人哭的十八岁的于明朗要成熟得。

    “这就是那位小郎君?”郑靖业的声音带着点儿戏谑。

    顾益纯点点头:“七郎,见过主人家。”

    顾鼐上前行礼,自报家门,长揖到地,口称晚生。郑靖业口中说着:“不必拘礼。”使眼色,郑德兴上前扶起了顾鼐。

    顾鼐抬起头来,看到郑靖业,眼中不由闪过丝惊诧。这传说中的奸臣居然长得这样好看!不但没有三角眼、吊梢眉、塌鼻梁,恰恰相反,人家雅望非常,冒充个世家名士完全没问题。

    再观郑靖业举止,身粗布衣在身上,半点局促都没有,仿佛穿着他那身宰相工作服似的。言谈间使人如沐春风:“七郎所来何事?不妨住几日,今天正好尝尝这鲤鱼,鲜得很。”仿佛下河摸鱼跟扫雪煮酒样风雅。不对,他好像是能把亲自摸鱼待客变成段美谈。

    是真名士自名流。

    这不科学!

    顾鼐此来是身负重任的。京中权利的躁动世家是再敏感不过了,再不鸟皇室,也得跟权利打交道。世家从何而来?真以为是代代君子相承么?祖上要是没出过几个高官,能入世家排名?

    同样的,世家也不是铁板块,虽然共同维护着所谓的世家地位,相互之间的权利斗争从来没少过。还是前朝时候的事情,另世家谷氏把皇后的位子从季氏手里抢了来,生生压了季氏十年,季氏柄权后就把谷氏当家人的谥号给卡得死死的,成就了谷氏百二十年的遗憾。这还只是表面矛盾,暗地里各家的相位争夺也没少过。

    朝中异动,顾益纯又让家中不要乱动。思来想去,还是得摸摸京城的脉博。顾家当然有为官的,还不少,但是本家占了很大部分,各支属的数量虽不少,在外的,且都是成年人了,容易引人注目。

    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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