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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遇上王(腹黑巨星攻掰弯淡定哲学王,超级有趣) 作者:亡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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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能让人供起来,所以和韩誉联袂接受采访的事老早就传了出去,为新期的杂志造势。结果事到临头,把韩誉换了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主题却不变,那是神秘之上再加神秘,神秘得帮小女生连连抠墙,不要说为了这次接受采访还专门拍了写真。主编大人毫不犹豫地把人拉上去做封面。

    铜纸上的段先生穿着套暗灰色的西装,交叠着双手放在腿上,看上去非常端庄,只是没有系领带,敞着胸口露出点小麦色的肌肤。他微微侧转头去,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线条流利的侧脸览无遗,还有那微微上挑的含笑唇角。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朝着纸张外的读者的,似乎正听到什么有趣的事,却被镜头强行打断,投来的眼光里,温和的余波未息,还带着点疑惑,非常生动传神。

    而背后那个人穿着衬衫和马甲,还围了条dola的开司米围巾,普蓝色格子的西装裤很复古,勾勒出修长笔直的双腿,很有时尚派头。他握着枚金色怀表,弯下腰正打开与段先生关说,也是半侧着头,看起来神采飞扬的。虽然只看得清半的脸,但是已然照见带笑的眼角和点点睫羽,还有形状好看的嘴唇。而且两个人凑得极尽,背后那人的头发又做得很伏,看起来似乎过长,不经意触到了段先生的脸侧,看上去很是柔软。

    所有这切在琳琅满目照花人眼的标题大字中显得安静又和谐,精致,合心,让人想到晒着太阳的悠闲午后,家人之间的温暖。

    段先生人前虽是直春风化雨,但那春风化雨从来高不可攀,他过度的客气和温和无时不刻不在提醒你,你们之间的距离。而能让段先生露出这种表情的人,自然成了大家八卦的终极目标。

    顾东林在上课之余还被人提问了。那个时候他换回原来的发型,摘掉了眼镜,捋着袖子在上头读尼采,底下有个小姑娘突然讷讷地问:“顾老师,xx杂志的那个封面……是不是你拍的?”

    顾东林下意识地推眼镜,发现没有架着,遂正儿八经地收手:“胡扯。大众传媒,跟圣人之学,有着牢不可破不可跨越的鸿沟!我是正经人,做的是正经学问,怎可学他人倚门卖笑?”

    小姑娘讷讷不敢再问,看他那个山

    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怕学分绩保不住。

    但是段榕那边就没这么好打发了。天天上公司都被记者围车,苦得很。不过他倒不怕围,反正他笑几下没有什么坏处,就怕到时候顾东林傻乎乎来公司被他们捉住,这事儿不好收拾。但是顾东林比他想得狡猾得,看公司门前围这么人,就乘他陷入危难之中,大摇大摆骑着自行车进门,看到热闹还张望几下,谁也不知道他谁。只走到门前的时候,有个挤不进人群的记者不大确信地问:“您是……是那个与段先生道拍了写真的模特儿么?”

    顾东林“嘿”了声:“那我还骑破自行车上班?”说着,麻利地踢撑杆,就地把破车折叠,无比潇洒地提车进门。

    那天也刚巧堵得太厉害,顾东林等到近十点还不见段先生,心想要不要去救他命。matthew说你可别乱来,媒体这个东西,很吓人的!顾东林摸了摸下巴,让他去订了百份外卖,段先生也聪明,看有人送快餐就立马做好人,“你们也累了上午,先去吃,先去吃。”

    顾东林乘着大家将信将疑领外卖,把段先生解救了出来,还为他搏了个美名。段先生春风得意,还不忘回头跟大家招个手,“近日会开个新闻发布会解释这件事,所以各位也就不必堵车了。”

    众人大喜。

    顾先生则冷眼。他已经摸到了段先生的肚肠,但不得不表示这迂回的技术还是相当高明的。段先生吃了脸色,赶紧装病弱,感叹这罪恶的记者群:“围着也没什么事,就是出来的时候,发觉都穿高跟鞋……”

    顾先生无情地唾弃他活该。

    段榕关上门,邪恶道:“娱乐圈就是这样,就算当时不是与你,现在也吵翻天了。你愿意那样?”

    顾先生冷冷哼,表示我太了解你了,段数太低了:“都学会旁敲侧击了啊。”

    段先生谦虚低头。

    “记者发布会是不开的,”顾先生拍板,“抛头露面,我可不干。”

    段先生连声道是:“可是这事儿也不能就放在那儿由着他们猜,人肉是很恐怖的。”说罢微妙笑,意思是如果被他们查出来……

    顾先生心中暗骂这畜生使得是连环计,日后不活埋了他:“独家,独家!找个好糊弄的娱记,二对!”

    段榕领命出去安排,心想这是终于要见天日了。matthew跑腿

    联系独家的同时,则心想主上这次兵行险招,再次确认他定是坏掉了,坏掉掉了,这是恨不得向全天下出柜啊,犯大忌、犯大忌。

    独家的人选不日便敲定下来,对方自然是顺着他们的时间,段先生自然又是依着顾先生的时间。顾先生第次正儿八经被采访——从前都是他采访人来着,深知为了达到目的是可以如何地不择手段,是故向段先生又敲定了下:“我们这是去解释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你的写真里。”

    “是。”

    顾先生沉默了会儿:“可事实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的。没什么好说的。”

    段榕“哦”了声,带着笑:“真的么?”

    顾东林不自在地瞟了他眼。

    “是要澄清吧?”

    段榕又长长地哦了声:“这样啊。恐怕越描越黑哦。两个人说,口径不哦。”

    顾东林受不了了,“好好说话。”

    段榕眯着眼睛笑。

    “不行,”顾东林看他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就果断摇头,“不行。必须做个明确分工,等会你专门谈工作上的事,私人关系全由我来说。”

    段榕停下了脚步,看看左右无人,把他推到墙上:“那你准备怎么说呢,嗯?怎么说?”

    顾东林派镇定地烧成石壳虾:“你听说过‘薛定谔的猫’么?在房间里摆盆毒牛奶,放只猫,这个时候,对于在门外头的你来说,房间里有两个世界。个是猫死了的世界,个是猫没死的世界,两个世界同时存在。但是旦你推门进去,个世界就崩塌了,只剩下唯的种可能。这门,你是开还是不开呢?”

    段榕自然是听明白了。他歪着脑袋看了他半响,然后不甘心地凑近,几乎要跟他顶着额心:“那你让我怎么办呢?你知道我不敢的。那你在门里面,能不能偷偷告诉我……门里头的猫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呢?它还有可能活着么?”

    说完直了身。

    顾东林感到他看起来只是好无所谓,但其实整个都绷紧了。两人清浅的呼吸缭绕了又散开,混着他身上贯好闻的味道,让顾东林整个都变得又小又热,看着近在咫尺的肩膀。

    “嗯,让我看看,门里……”他顿了顿,神巫似的闭上了眼睛,蜻蜓点水地顶着他的肩头,“有个小孩崴了脚?!”

    说完推开他

    ,溜烟跑了。

    段榕愣,然后气得浑身发抖,简直眼前抹黑要晕过去了,开始原地捋袖子,这不打不行,这不结结实实打顿不行了,日子没法过了……

    后来在茶水间抓到人,二话不说就要拖进隔间动刑,顾东林看他气得不轻,胸口起伏明显在压抑着粗气,赶忙讨饶。段榕看他能屈能伸的模样,气急反笑,“也行啊,到时候我也有发言权,什么我主外你主内,没商量。”

    顾东林憋红着脸说那不行的,没有明确分工就不能踢皮球了,会被人家套的去。段榕说凭什么呀,你在里面看猫,连看都不让我看眼,还不允我在外面说两句过过瘾么?凭什么我们两人的关系,就你个人说了算呢。

    顾东林仰头看天,淡淡吐出两个字:天,命。

    段榕乐呵了,说你还天命,天命个鬼。

    顾东林把胳膊肘从他手里解出来,啧啧声,“某些人,就没有主人道德,跟游牧民似的,打下个地方,抢了就跑,留下点马粪,还当是润泽大地了,只留下糊涂的伦理和破碎的心灵,还有崴掉了的、可怜的脚踝,实在是太不开化、太不体面了!何况,蛮族有时候还知道抢女人回去生孩子呢,某些人,连收在帐下的概念都没有,单独就为了睡,睡了就走!太可耻了!不承担责任,没有大家长的觉悟,拨开外衣,活脱脱就是奴隶的观念嘛!堕落到这种地步!”

    段榕不凑巧地又听懂了,恨恨捏了把他的脸。

    顾东林把拍掉,还顺道拍衣袖,朝着东方拱手:“那我们中原人就不样了,我们农耕文明,德配日月,打下哪个地方就好好精耕细作,那才是做天子的料,是不是。你是我的人,我就好好管着你,生老病死手包办,该赏就赏,该罚就罚,不服管,杀嘛。而且我们不但管,还定要管整块,中华帝国的逻辑,就从没听过抢了就跑的,虽然也有抢,但那是因为你不行,我行,所以我要抢,抢了依旧是大统中央王朝,死也不分家,铁板块——这才是天命!雍正皇帝说,我们大清是很有天命的,你们李自成起义,皇帝顶不住,我们就来帮忙。结果你们那皇帝不争气,自己爬煤山吊死了,那我们没办法,只好取而代之,以天下为己任嘛。我们还封了吴三桂做藩王,继续明朝的遗志——镇压李自成!所以你看看你,听说过历来哪个军阀要占地开国的?没有嘛,大家都是体面人,虽然龟缩某地,终极目标都是要统天下!你行不行?你行你来,

    你不行我来。”

    52、就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说情话

    段榕狠狠把他拉到怀里,“你说我行不行,嗯?从今天起大统了!”

    顾东林面红耳赤地推开他,“你不行你不行,主人道德堕落的标志,其中点就是极端仁慈……”

    段榕干脆地哦了声:“我这还温柔过头了,今天这专访也别专了,先抽筋骨要紧。”说着把人拽了就往隔间里推。

    顾东林炸毛:“城高水深,金城汤池,半壁江山都没打下来,大统个鬼!何况城中有美少年崴脚!还有,我可不是奴隶,我是贵族,贵族,我很自重身份的!天子面前还要摆个小座喝杯热茶,共治!联手共治!”

    段榕唉了声,那继续打吧,然后不大高兴地问,那什么时候才能打下来、开门见猫呢?

    顾东林给他出主意:“你就别老想着推门而入了,你要等猫自个儿开门出来,这才是自然法则。推个门,状态就突变,这只是个假设,现实是不科学的!大家还是遵从自然演进比较好。毕竟罗马不是天建成的,原本还派荒原,突然就罗马,不显示嘛,只能根柱子根柱子修嘛,要把基础打好。但是你也说不好,到底钉到少根柱子他就罗马了。”

    段榕又长长地哦了声,伸手搔了搔猫儿的耳朵根子。“这个我明白了,茅草堆悖论。”顾东林大喜,连连说有进步有进步。

    段榕得了表扬,偏头问他,等会儿跟记者到底怎么说呢?“不要毁我声名,没开化不体面,私下讲讲就可以了……我还要在外面养家糊口呢!”

    说起养家糊口,顾东林自然是很敏感的,“那你们圈子里般是怎么处理这种事的?”

    “想定下来就承认;想忙着脱黑就否认,虽然效果往往适得其反;想炒作造势打持久战就学你。”

    “嗯?”顾东林不解。

    段榕背着手:“从前有只猫,有个毒奶盆……”

    “yes and no?”

    段榕骂将还有专门术语。

    两个人终于走进办公室,在记者对面坐下,然后,不约而同释放出霸王龙家族的气场,那记者竟能不输,可见是个人物。顾东林观察了会儿,可能是因为胸围的缘故,边仔细观察边深思熟虑,被刚被教育了“主人道德”的段先生狠狠踢了脚,点情面都不讲的。顾先生被踢得疼,哀怨悱恻地瞥了他眼,立马在桌子底下被攥了手,挠了挠手心。段榕边做小

    动作边倒在真皮转椅上笑得晦涩不明:“你好你好……这位是直与我合作的金牌填词人顾……”

    段先生说了半想起来,转过头小声问:“自己取个艺名!”

    “……apollo.”

    段先生在他大腿上写字曰:二。

    记者同志自然是问,好像从前没有听说过,你们合作过什么曲子呢?可以介绍下么?

    两个人同时“呃”。

    段榕严肃道,“商业机密。不过不久的将来你们就会在韩誉的新歌里看到惊喜。我们也准备出个关于……关于……天命的系列。”

    顾东林噗喷出口茶。记者狐疑地问,那是什么意思。段榕被踢皮球如斯久矣,又突然想到顾东林说得内外分工,决心改变贯以来遭受欺压的命运:“这个系列还在商榷之中,还没有立项,只是我们的个设想,属于私事……私事还是由顾……apollo来介绍。”

    顾东林就从夏商周扯到元明清,从国风讲到乐府再讲到唐诗宋词,头头是道,导致段榕都觉得这玩意儿很可行,真可以做个系列也说不定,别说那个记者。

    记者问完公事自然就问私事,把网上的些评论摘给他们看,然后犀利问段先生对这种说法有什么看法。段先生叉着手:“我觉得这属于私事所以还是由顾……apollo来说比较好?”

    顾先生立马接棒:“这很容易从我们的工作关系里看出来还是由段先生先起个头?”

    段先生道:“就是……我作曲,你填词,也顺道做些行政工作……”

    记者已经觉得这两人有点不太对劲,笑得也颇为阴险,所以又再次调转枪头向顾东林发炮。这次他没有躲,“他作曲我填词,所以私人关系可以简单演绎推演下:他是我的醉,我是他的梦。”

    不要说记者激动了,段先生也激动了。段先生原本晓得他要走yes and no路线,没少期许,谁知道谁心天朝上国突然开恩……上国就是不样,情话箩筐箩筐的,各种隐喻各种修辞,实在忍不住攥着他的手阵好掐,然后居然偷偷往腿根子上摸去。

    顾先生睥睨他眼:王畿重地,岂是你撮尔小国想来就能来的?三拜三表,请示宗庙!

    段先生撑脸:臣素有非分之想,不臣之心,而且要臣开化,天朝上国总得许些好处……

    那边厢记者还通红着脸问,请可以解释下这是什么意思么。

    陛下派正经:“他作曲,我填词;他就是音乐,我就是诗;音乐是种醉,而诗是种梦;他是纯粹的激情,我是静观的造型;他是明亮的热烈与不竭的燃烧,我是高贵的单纯与静穆的伟大;他是色雷斯的狄俄尼索斯,我是奥林匹亚的阿波罗;他是痛苦的根源,我是表象的快乐;当我把柳枝伸到醉死的他面前,他向死而生,永劫复归。我即是这众神的神王,我即是他的父,他同父异母的兄长。当我们结合在起,悲剧就诞生了——它必是伟大的悲剧。”

    记者痴愣,好会儿才缓回来,刚想开口,顾东林抢白道:“苍生啊!你颓然倒下了么!你感到创造者的精神了么!”

    苍生颓然争辩:“你不能既是他的父,又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这才叫悲剧,”顾哲淡定道,“索福克勒斯的传统,为丈夫生丈夫,为儿子生女儿。”

    段榕眼看事态不好,在旁轻描淡写地解释:“隐喻,他既不是我父亲,也不是我哥哥,我们不准备生丈夫,也不准备生女儿。”

    “没有人会把这当真,你还来劲了。”顾哲轻描淡写。

    苍生由自骇然。

    “但是为什么最后就悲剧了?”段榕百思不得其解,“这不是好好的,怎么就悲剧了?”

    “因为开始他们杀了你,把你肢解了,扔到随便什么角落去。那之后的艺术都是我的艺术,很安静的,拨弄着竖琴,弦弦。”顾哲解释,“然后他们又杀了我复活你,到现在艺术都是你的艺术,喇叭唢呐,热热闹闹。大众品味就是受不了弦弦长啸当歌。”

    段榕哦了声,肢解了:“我怎么会是喇叭唢呐?!”

    “你是激情嘛,你必须要大吵大嚷嘛。安静高贵的艺术是属于阿波罗不属于狄俄尼索斯的,属于贵族不属于大众的。听过昆曲对着几千人起唱么。”

    记者听出来了,不高兴道大众也有高雅音乐,就是那群在森林里做轻音乐的……

    “竹林七贤?”

    段榕痛苦:“班得瑞。”

    后来三个人越扯越远,从来都没有再回到中心论题……只是后来标题大字报依然是:他是他的梦,他是他的醉。

    结果这梦醉,醉出

    问题来了。枪打出头鸟,顾哲被怨气冲天的旧情人狠狠戳了个窟窿。

    53、六宫探监

    这件事发生在两人的cp名广泛为人熟知之后,走在公司里都能听到无往无来四面八法窸窸窣窣关于“醉梦”的茶水间八卦,顾哲表示非常苦恼,这帮凡愚。而段先生认为虽然过程没这么好,但是结果至少没这么坏,于是大大咧咧带着他的梦、他的神王、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时不时参加点小party,也不必说,把人往身边戳就行,表示他段娘娘不久可能要从良。

    段娘娘风华正茂,是公认的大众情人,现在成天眯眯眼思嫁,思嫁的对象还是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每天就知道吃喝看女人的毛三十岁老青头,这可激怒了不少惦念着过往或者将来的痴汉。因为痴汉基数比较大,所以按照概率论,出奇葩的可能也大大增加,非常容易就演变成了流血事件。

    那天段榕和顾东林从朋友新开的俱乐部里出来,段榕大概是忘了什么东西,回身去取,顾东林就慢吞吞先晃荡到地下停车场。结果刚走到他那辆车旁,就看到后面围上群小混混,七八十个人,插着裤袋在那厢吞云吐雾,嘻嘻哈哈。

    顾哲就知道来势不好。根据他分析的结果,这群人排成了个有效的弧状弯月阵,两翼高高兜起,是快攻的标准阵型,而自己处于圆心,如果他们有远程武器,现在自己已经被射成刺猬了。

    于是顾哲立马进入备战状态。

    不过他深信,战争只是政治的延续,外交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边进入备战状态,边请吃烟。段榕平常还是会抽上口的,刚才在上头顺了几包,没地放就塞他口袋里栽赃。

    哥几个大大咧咧拿了他的好烟,点上,唏嘘,然后抬手就扇了他耳光。

    这下可好。

    士可杀不可辱,顾哲怒了……

    当段榕赶到停车场的时候,时半会儿还搞不清楚状况。他就看到七八个穿着各种颜色工字背心的小混混,和在各辆车间窜来窜去的顾哲,前者呼和呼和往来想闻,后者神出鬼没杀气腾腾。如果前者落单,那必然是个悲剧。因为,那个时候,日耳曼的传统在顾哲身上完美复生,并且集中体现为纳粹德国的形式。

    西装慢吞吞脱掉,捋平,挂在手肘。戴双白手套,走进屋里先弹曲古典钢琴,背景伴奏是窗外的枪林弹雨,和隔壁毒气室里的绝望尖叫……很高贵很冷艳的,绝对是人类文明的大杀器。

    段榕看他突然从底下伸手,把人从车顶拽下来,骑在腰上狠狠

    挫脖颈,只觉得冷汗直冒,心想果然他走对了路线,以后都走这条路线比较安全,真的不惹顾哲……这强烈的、神王的、富有冲击的dps……连叫保安都游移了几分。

    可是至于顾哲为什么会受伤,那就……

    那群混混看不对劲,再这样下去不要说收拾不了人,人全给打游击的收拾了,立马祭出最后的武器。顾哲看西瓜刀遂仰天长笑,然后阴惨惨地往前步走:“你有种!你就戳啊!”

    段榕在大队保安的脚步声中大喊:“好了好了!”

    结果不单走文科路线的士不可辱,走全武行的混混被辱到这种程度,也爆种了,真插了他刀然后脚底抹油就跑。这事情发生得太快 ,段榕眼睁睁看着顾哲身上了把刀柄,不由得两眼抹黑,冲到近前看,血流得到处都是,登时抱着人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顾东林这时候还有力气踹他,“开车。”

    段榕连钥匙都抖抖索索插不进去,捅了三回,开到大马路上则开始飙车。顾东林看那个指针,又看他魂不守舍的模样,连连让他在地标性建筑底下停车,然后打了120.

    等120的时候段榕火大,发着抖就要掐死他。他说你跟他们打什么,跑上来不行么?上头不就有保安?非得打么?

    顾哲虚弱:“他们打我耳光……”

    段娘娘鼻子酸:“你不是成天说审慎说三思么!看到刀跑啊!”

    顾哲说我审慎了:“圣人说,别人打了你耳光,得把另外半张脸凑上去给他打。”

    段榕说是啊 ,所以怎么就打上了呢?

    顾哲默默低头:“若圣与仁,则吾岂敢?”然后加了句,我不知道他们有刀来着。

    段榕道我看你打得很爽。

    顾哲羞涩:“我脑筋比较快,三思的速度比般人……也要快,所以出手之后他们躲不开……”

    段娘娘不敢再跟他说话了,脱下西装给他裹着,也不敢抱紧他,就看到脸越来越白越来越白,底下的坐垫越来越红越来越红,车里片血味,晕都要晕过去了。后来救护车来,那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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