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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遇上王(腹黑巨星攻掰弯淡定哲学王,超级有趣) 作者:亡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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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佑女王》。

    段先生陶醉了下午终于感觉不太对劲,拍拍钢琴凳,“过来,到老……爷这里来!”中途改口差点咬掉了舌头。

    顾哲啧啧,心想他要是真把老公说出口,那可如何是好。

    把他舌头咬掉?

    老爷说你歌词写的是不错,通俗易懂,含蓄隽永,但就是太循规蹈矩,不够激情,不够出格,言以蔽之,没特色。顾东林撑着钢琴连连称是。老爷得了心理上的满足,即兴弹了首,然后说你给这首曲子填词试试看,再活泼点,不要这么静悄悄地玩忧郁,言辞出位也没有关系,现在小孩儿都好这口。顾东林摇摇头:“老爷,我俗不下去了。而且你这曲子也不俗啊。咱们为什么非得这么俗不可耐啊?咱们很高雅的嘛。”说着低头看了看菜刀,睫毛长得跟小扇子似的,可委屈了。

    老爷被哽了下:“这个……”然后端出老爷的气势,“要你写你就试试啊。真写不出来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嘛。”

    顾哲兴趣缺缺地挥了挥菜刀说我还是切萝卜去。老爷愣了,唉唉唉把扯住他手腕:“你怎么那么懒散?难道这价钱,你还不满

    意?”

    “可满意了。我整年工资还没那么高。”顾东林老实道,“你还口气买了三首,十五万。”说着眉目传情地看他眼,意思是老爷你真好。

    看完又低头看菜刀:“不过再写下去,钱就没地方藏了,床底下都塞满了。”

    段榕实在不能理解顾哲的脑回路,迎风流泪,哭成傻逼。

    他会让顾东林写歌词,就是想把人留在身边,结果人卷了钱就跑。卷了钱跑他也比较习惯了,问题是别人都是卷个七位数八位数,是吧?他都准备把整个段家给他烧钱玩了,他居然愁花不完。这也太可耻了,是吧?幸亏顾哲懒洋洋说这也不好说,他准备去炒股,万折在里头,老爷你还是很有用的。然后提议:“老爷,我赚了工资,请你看《甲子园》?”

    段榕大男子主义条件反射:那怎么好意思。

    顾哲拍他的肩:“那也行,你也别忙着不好意思了,快去买票吧,要头等座,快去,晚了抢不着。”

    段榕默默道,你真不客气,顾哲讶然:“你、你希望我跟你客气啊……”

    段榕看着他脸被伤害的表情,梗着口老血话都说不出来,乘着还有口气在就要家暴,顾东林逃得那叫个快。

    顾东林发誓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段榕久经沙场,并非毫无准备。比如说,这次他就不走床单被套风,他直接把客房的床拆了个精光,根床柱都不剩下,然后默默在他身后羞涩说,床架里似乎有白蚁。

    顾东林思索了会儿对策,看了他眼,“晚上看电影?”

    49、愉快的周末

    段榕很开心地拿本本。

    段榕家里有老大个家庭影院,自带投影仪,看电影的时候半个客厅都是屏幕,爽。不过他平时个人也不用,顾东林光拆线装线就忙活了大半天,跟个小电工似的。段榕看他钻来钻去露着截细细的腰,心里很安慰,说以后家里的事情都可以交给你了。顾哲艾拉艾拉,说你也就背背水背背米袋背背煤气罐。

    段榕这别墅建得早,离城区又远,不通天然气的。这时候顾哲番话把他弄得个激灵,登时幻想了下:他家开着party,娱乐圈的俊男美女们喝着美酒,顾东林在厨房里准备美餐,然后突然回头大喊声没煤气了,然后他就开着布拉迪威龙、穿着挺括西装……吭哧吭哧去背煤气?!

    “很带感,哦?”顾东林把线都抻好,回头,瞥了他眼。

    段榕咽了口口水:“我还是有别的用处的,能洗碗的……”

    顾东林笑而不语,打开本本下了《极度深寒》。

    后来上床的时候段榕连裸睡都忘记了。

    这倒不是段榕胆子小。这不能怪他,他这么人帅金又有才的钻石王老五着实不,平时娱乐活动太了,基本上不需要看恐怖片来调剂生活,那是屌丝干的事。但既然段太太有这个需求,他也不能说什么。但问题是,段太太方面要看,方面忍不住要尖叫,要吓得半死。他本来不觉得有吓人,但被传染,也心里慎得慌,忍不住要跟着尖叫,两个大男人此起彼伏叫得跟傻逼样,场看完身心俱疲,洗洗睡觉。

    晚上顾东林都蜷缩在床边,小模样可可怜了。段榕让他睡过来点,他顿了顿:“我怕你半夜变成那玩意儿……”

    段榕想象力没那么丰富,但旦被指引,那就不样了。借着外面漏进来的光看到顾东林淡得发亮的眸子,也有点顶不住,顾自把被子卷卷:“……我不会变成那东西。”

    两个人之间安静了会儿。

    段先生不大确信地说,“你也不会吧?”

    顾东林赶忙说不会不会,都是体面人。

    两个人卷着被子就露出颗脑袋面面相觑,不由得齐叹了口气。

    “为什么吓得要死还要看鬼片?”

    顾东林老实交代:“个人不敢……嘿那不是鬼片,那也不是恐怖片,那是科幻片!”

    段榕觉

    得冷,默默道,“那是血浆片……”

    然后晚上都忙着做噩梦,所有激情都被恐惧的激情镇压,再准备得天衣无缝也萎了。

    星期天的活动依旧是顾哲说了算,指挥段王爷来回开了百公里,去市南参加个茶会,回来的时候带着大包小包的新茶。因为之前说过要回学校,段王爷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段太太却兴致高昂在副驾驶上掰他的茶叶,这个大红袍怎么怎么地,这个庐山云雾怎么怎么地,老爷不客气地说开车呢,别说话,段太太委屈了,理直气壮道,我不跟你讲你怎么知道到时候喝哪个——冲第泡不准喝记住了没?

    段老爷随和点了:“我不吃茶,喝咖啡。”

    顾哲赶忙说那不行,欧洲人可劲倒腾我们鸦片,就为了从我们这儿买茶叶,每天吃得那么油腻,饭后要吃茶洗肠胃。“成天喝咖啡,猝死了等会儿。”

    段王爷从后视镜里瞟他眼,看他脸诚惶诚恐,不由得勾唇笑。

    “四楼是健身室,每天锻炼的。”他答,“再说,我猝死了,放你为祸人间?”

    顾哲道拉倒吧,成天吃饭睡觉弹钢琴,早上叫不起,晚上困得慌,我太了解你了。

    “哦……”段先生拖长了声调,“你又了解了?”

    说着打着方向盘拐进宿舍楼下的停车场。

    顾哲偷了包心爱的铁观音塞进口袋,“那……走了?”

    段先生说你还想干什么,啊,说出来听听?

    顾哲烧得耳朵尖疼,却脸平静地推门而出。钻了半坐回来,段王爷闷笑,回来干什么,还不走?快走呀!

    顾哲气急反笑,看着某人紧紧扣着的手,话也说不出来。

    某人边死抓着不放,边本正经:“你抓着我干什么?啊?”

    顾哲言以蔽之:“太低弱了!”

    段先生说呐,给你看高端的,凑过来把车门关,然后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下。

    “够不够高端,嗯?够不够?”

    顾哲这下不敢说了,夺门而逃,段先生大乐,哼着歌凯旋而归。开到半路上神智清,唉,傻了,那时候玩什么高端不高端,直接上垒啊!

    而顾哲淡定地伪装好自己烧成石灼虾的真相,回去的时候,发觉日不见面的严润鱼居然回来了,本来是副象牙剪刀,出去带了下军训,立马变成用了年的火钳,就戴眼镜的地方留下块白,只有去坦桑尼亚才能做上白雪王子。顾哲不禁又仔细审视了自己好逸恶劳的生活。严润鱼诉完苦,夏春耀诉完相思之苦,就轮到顾哲来坦白他叹为观止的感情生活。顾哲口水四溅从谢师兄讲到次出轨二次出轨到仔细内幕,严润鱼喊停:“这不对啊,你干嘛要耍他!你钓着人家耍弄干什么?”

    “防止我被他耍弄。”顾哲认真道。“不过我觉得不会。他把客房的床都拆了个精光,衣柜里挂了半的定制西装都是我的号,牙缸茶杯都准备好了,睡衣还个款式的,绝逼是真爱!绝逼!”

    老张刚进门,脱鞋的意愿的没有了,连连说这可真是段家祖坟进水了:“要对付个自恋的人的终极武器就是给他个自恋的家伙么,嗯?为什么所有人的爱情都是他定不爱我,他定不爱我,到了顾哲这里,就是他绝逼爱我!能收敛点么?!”

    严润鱼不解:“等等,你耍弄他,为了防止被他耍弄?你为什么会被他耍弄?”

    顾哲也有点不解了:“……老张说我喜欢他。”

    严润鱼针见血:“你喜欢人家么?”

    顾哲沉思。

    夏春耀跟随家长的路线,继续针见血:“你想跟他上床么?”

    顾哲摸了摸下巴:“他比较高大,抱也抱不过来……”

    “没说你在上面。”三人异口同声。

    “……no。”顾东林审慎道。

    严润鱼把顾哲逮沙发里:“赶紧住手,赶紧住手,这样的下去要出事情的!你们这是在玩爱情游戏!你也太不厚道了,要引火上身的!你要考察他,至少该确立交往的关系,这才名正言顺,然后觉得可以了,那就结婚……”

    “可是在个儒家文化中我们是不可能结婚的,我确定,我跟师兄明确考虑过,同性恋结婚不是个要不要通过的问题,不存在yes or no的争执,我们不会让草案提交。”顾哲认真,“所以我们的交往等于异性的结婚,那么这样推断,考察也只能放在暧昧期。”

    “绝逼是真爱。”夏春耀摇摇头,“绝逼的。看他那个忙着找合法性的模样——可以去国外结婚。”

    “还留宿。”老张接口。

    严润鱼拧着眉毛:“你们这样不行……不行的!你自

    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顾哲思考了会儿。

    “我没想呀。”他从口袋里摸出跟pocky叼着,“就是……就是怕到时候万弄不好被他欺负了,就是先下手为强嘛。”

    “那万弄假成真了呢?”严润鱼副你这登徒子的模样,“你要负责任的呀!以后的事情你想过没有?”

    清脆地啪声,顾哲咬掉截:“我……我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去欺负他的。成真了……那现在也挺好?月底不用问你们借钱了,至少。”

    老张边脱得只剩下裤衩,边在客厅里晃来晃去准备洗澡:“不过小鱼说的也有道理,不要相信在野党。在野党旦上台,都跟执政党没两样。”

    顾哲啧了声:“段榕如果变成执政党……”

    小鱼说你们这还是先缓缓吧,太快了,顾哲若有所思。

    刚说到这话,手机响了,大家看是段榕,都目光灼灼地望着顾哲。

    顾哲小心接见在野党:“什么事啊?”

    “我这里直接有今晚的票,去不去看啊?”

    顾哲开始脸纠结,浑身发抖,在沙发上磨来磨去,可怜巴巴地看着几个常务委员,做着口型:“甲子园甲子园甲子园……”

    常务委员集体投票通过以下议题:电话对面的在野党攻势强劲,势不可挡,且已占领大数票仓,基本盘已尽数拿下,大概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取得数议席,重新组阁。言以蔽之,水已经泼出去了,胳膊肘大概是拐不进来了。

    底下喇叭按,泼出去的水登时以收不回来之势套上外套,直奔下十四楼,与在野党领袖亲切会晤去了。

    老张幽幽望着那横冲直撞的背影。

    “我也想有个会请看《甲子园》的男朋友。”他说。

    “《甲子园》是什么?”严润鱼脸惶惑。

    老张心里平衡了,搂着小春耀的削肩:“不过比起某些人的男朋友连什么是《甲子园》都不晓得,我还是幸运得。”

    50、全家都是霸王龙

    那边厢并肩看话剧,开始段先生还惦念着上垒,但也知道,直掰弯这个事情心急不得,何况怎么看怎么长着张正房脸,不得草率行事,就偷偷隔着扶手勾人家小指,片缠绵悱恻。顾先生正在思考要不要给人家个名分,这动作刚好又不涉及人体撕裂,还挺有默默的温情和卑微的感性,就默许他臣服在脚下了。

    到后来段先生和顾先生都忙着看戏,谁都腾出不出空理睬谁,出了门还意犹未尽,在野党这过激的竞争态势就被遏制住了,遏制住了整整三天,导致顾哲难有的慈善念头被帮形而上学磨了个精光,彻底抛到脑后。

    星期四的时候,顾哲照例去他公司打工。按照他的意思,写歌词这行他已经做到顶了,没意思了,可以干干其他活。matthew现在已经不准备理解他了,很驯顺地说,那顾先生想干些什么?顾哲默默想了想,要做比较有技术含量的事,但是又只会打杂。matthew痛苦地思考了很会儿,然后把他塞到化妆间。

    化妆间里的小哥那是很潮的,是吧,也知道他是今年娱乐圈最强黑马,堪称扶摇直上的在野党,于是说话口气愈发软绵绵,绕着他仔细介绍。顾哲咋咋称奇,表示他平生所见奢侈品都不如这屋子学问,立马虚心拜师。

    这时候段榕开门进来:“我个人也可以,不用叫他回来。”

    “可是……可是当时约的是两个人。”

    “我个人就行。”段榕不容置喙,掰着门扫了眼matthew。“他们不接受,那就取消采访。”

    matthew只好拿着纸笔画了个圈,苦大仇深地走了,临走前看了顾东林眼。段榕回头看到他在,思考了几秒钟,把matthew叫回来,“等等,跟他们说,换个人。”

    matthew已经猜到了那几秒钟时间里的boss的脑回路,故从苦大仇深立马到愤世嫉俗:“这怎么可以?!以什么名义?这太轻率了,edison!”

    “要什么名义。”段榕平淡道,“模特,填词人,特别助理,茶水间的,什么都行啊。韩誉不在,其他谁都样吧?”

    说着回头对顾东林挥手:“帮个忙。你还欠我个人情呢。”

    “有么?”顾东林本正经。

    “……”

    两人直视了会儿。

    段榕深吸了口气,装作无所谓

    地挑挑眉:“那总要给点糖吃吧。”

    顾东林笑:“做什么?”

    “拍写真。”

    顾东林警觉:“穿衣服么?”

    化妆小哥忍不住扭扭捏捏地笑起来,让人瞬刹以为在勾栏院里。段榕也笑,“你还想拍不穿衣服的?”

    顾东林偷偷说我没看过穿着衣服的写真。

    说完三人都是愣,段榕脸黑线,要不是化妆小哥在场,大概要撸袖子打过。

    于是顾东林突然就从化妆师学徒变成了坐在了转椅上的那个,化妆小哥摸着他的脸往上乱涂乱摸:“哎呦你的皮肤好好哦用什么护肤品啊?”

    “美国甘油,”顾东林自豪,“纯正丙三醇,自带三个羟基锁水,超保湿超水润,你值得拥有。”

    “那么厉害啊!”化妆小哥惊呼,“没听说过啊!美国货,少钱啊?”

    “两块八……”

    “……”

    “诶,你知道那个……采访要采访些什么么?”

    化妆师小哥被拖出两块八的阴霾,老老实实做顺风耳,巴拉巴拉扯了大堆:“……段先生太低调啦,平时露脸都很谨慎,所以人家乘着这个机会,想给兄弟俩起拍套写真,就叫‘璀璨星光背后的男人’。方面大概是韩先生平时的形象都太尖锐太突出了,想借段先生把他的形象柔化下,表现出温情的面,同时也让段先生曝下光,为今年拿金曲奖造造势。”

    顾东林说拉倒吧,两头霸王龙拉块儿,怎么可能温情得起来啊。说完,盯着镜子里的人心想不对啊,这来我岂不是变成了璀璨星光背后的男人?此后都默默沉思,不发言,倒给化妆小哥省了不少麻烦,从头到脚处理了遍,又让服装师给他配衣服。

    他眼睛近视,盱着眼也看不清镜子里的人到底怎么回事,不大有所谓地跟着人家转来转去。后来matthew开了门进来,倒是看了他几眼。他说时间差不了,段榕那边采访已经快收尾,快去摄影棚。服装师对他的造型仍然不满意,索性把整个衣架都推出来,顾东林看她小姑娘,那很不好意思了,招呼matthew起推。推到摄影棚的时候把段榕给乐的,摄影师在底下喊:“这个表情好!这个表情好!”

    段榕立马绷起脸做回他的精英,坐在线条流畅的钢折椅上招招手,“到老爷这里

    来。”

    顾东林抱怨说不好这样子的吧,不好这样子的吧,被镁光灯闪得有点眼花,走起路来居然亦步亦趋。段榕把他拉到近前:“不错啊,好好折腾下能看的啊。”然后让他别动,伸手在他脸上抹了几把。顾东林以为粉没涂开,随他摆弄,化妆小哥在场地外冤屈得很。

    “就他。”段榕起来虚虚圈了把,“怎么样?”

    摄影师刚刚跟他商量要不要换写真的主题,结果段榕说不用,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意思,现在看有点明白过来,可还是实话实说:“脸廓太平,而且矮了点,可能气势上会输大截……他是模特么?”

    段榕大乐,摇摇头说不是,是他的特别助理,私下里简直要憋不住了,偷偷咬着牙缝对顾东林说:“直,矮死了!”

    顾东林咬着牙缝吼回去:“我很标准的米七五,是你们家人不正常!”

    段榕咳嗽两声,“先试试看吧。”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顾东林平生所拍也只有证件照,连自拍都不怎么玩,面对如此专业的镁光灯,虽不至于惶惑,但就是不知道那摄影师在说什么。人家叫他放松,他委屈道很放松啊;人家叫他酷点、再酷点,他脸便溺;人家叫他看手势看手势,他近视,盱着眼整个人都恨不得贴到镜头前面去。摄影师弄了十五分钟表示定要换人,定要换人,否则拍不下去,太不专业了,太没有表现的天赋了,太自说自话不服从组织安排了,把段榕这么好的、富有感情的展现都败坏了,生怕再有个十五分钟,段榕会不堪拖累撒手而去。

    段榕斜看了眼某人,某人上了裸妆,皮肤泛着莹润的光泽,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看到圆润的鼻尖与微微上翘的嘴唇。他对摄影师说行,然后让人把公司里的几个模特叫来,乘散场拍拍他的肩,“先下去换套衣服……穿西装,到我衣柜里去取。”

    顾东林沉浸在“我居然有不会做的事情”这样的打击中不可自拔,很是丧气,被逐出场就虚心向matthew求教,这拍个照怎么还有这么事事儿。matthew表示你抬头看看人家,专业模特都是叫做什么做什么,从眼神到肢体全部到位,哪有你这么扭捏的。顾东林老实交代,他老是让我扮酷,那我很不好意思嘛,还有这么人看着……哇靠……那两人光天化日之下勾勾搭搭干嘛!

    matthew看了会儿说不对,大概也要

    换。果然,这换就停不下来,把好几个模特给轮了遍。matthew的脸色越变越黑。顾东林自然不明所以,就看到段榕似乎朝他眨了下眼睛。化妆师小哥取了套格子西装回来,在他后面嘿嘿笑:“霸王龙啊霸王龙。”然后拉他过去补妆。

    补完妆回来,那摄影师终于投降了:“就刚才那个吧……”

    段先生不动声色地招手,“到老爷这里来!”然后起来帮着整理整理西装,弯下腰帮他把下摆的褶皱给捋平了。段先生压低声音说,你可给我争气啊。

    顾东林老实道我也很想给你争啊,我不知道要争什么,你总得告诉我吧。段先生笑着说,就跟平常样啊。

    “那他还……”

    段先生表示你不用理他,平常那样就挺好。

    顾先生听信了,取了那副金边眼镜戴上,然后往旁边的椅子上倒,大爷了。

    摄影师咦了声表示这真是邪门:他看刚才段榕的状态挺好,坐在那里很愿意跟模特配合的模样,流露出来的表情也很柔和,连眼神都如蘸了春风,深深沉沉的派淳静,有那么点意思;结果换了人之后,皮笑肉不笑整个霸王龙,再高再出挑的模特往他身边摆,气势都被压了过去,很没有存在感,还不如那第个扭扭捏捏浑身不自在的,至少还能拍出他想要的东西;他只好再把人换回去。换回去之后,段先生果然又是那副柔情似水的模样,收放自如可是……可是这个又睥睨天下了!怎么到处都是霸王龙!

    段榕坐在对面轻轻踢了他脚:“你平时这样的?”

    顾东林老实道,我平时这样的。

    段先生少不了反过头来求助摄影师,把他的椅子抽走,让他立着,好设计个主次分明、看就知道谁是大家长的造型,这可苦了摄影师,搞了下午都没结果,不论怎么劝说,顾东林就是如斯霸气外露,非得把段先生也压得矮个头。

    顾东林到后来不甚厌烦,在那儿自己跟自己玩儿,突然发觉西装口袋里配着块金质怀表,很高兴地拿给段榕看:“都快五点了,下班下班!”

    段榕这么回头,就被摄影师瞬间捕捉。

    51、天命

    等到新刊发布的时候,公司门口就挤满了到处来打听八卦的记者。

    段榕在圈子里是金手指,是话题人物,在圈外人看来却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只流传着英俊迷人家财万贯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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