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节
求你别说话[末世] 作者:倚簿
第23节
“到底要我找谁。”
顾泽递过去一副眼睛，和一块手表。
“这是我留下的他唯二的东西。”
苏梧笙拿过来看了看，眼睛他是不认得，手表…
“我怎么感觉我见过，我爸好像有一块一样的。”
“嗯，对，就是一样的。”
苏梧笙眯着眼，“你要找我爸啊，我爸死了有些年了。”
“我找你爸做什么。不过你爸，那也是死有余辜。”
苏梧笙其实一早就猜到他和自己家里有渊源，但一直也懒得问，“我父亲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这么说呢，也不合适，对吧。劝你闭嘴。”
他还算好脾气，他对家里挺淡漠的，不然也不会一早就搬出来住。
“所以，是要找谁。”
“就这物件的主人，给我找。”
第69章 章·圆玖
“行, 给你找。”苏梧笙对他的不客气也不跟他计较, 伸手拿过那两样东西, 在眼前端详着。
靠着俩玩意跟哪找人去…他都不知道如何建立联系。
“就没有一张相片之类的吗，我总得知道他长什么样吧。”
“没有。”顾泽拒绝他。
苏梧笙为难得看看这俩物件, 放在手里来回摩梭着。又为难得看看顾泽…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从你身上建立连接。”
“那是你的事, 我只想知道他在哪。”
“但我需要你帮我描绘他一下, 不是外貌的那种描绘。是你对于他的全部记忆。”
顾泽听及此不禁深思起来。
“我若不愿意呢。”
“你会愿意的，毕竟我们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除非你并不是很迫切想知道他在哪。”
苏梧笙无意威胁他, 他只是除了这样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然, 你也可以等到我能靠这俩玩意儿找到他的时候。不过…你得能活到那会儿。我也得能活到那会儿。”
·
“我需要一根烟。”
“出去抽吧, 这边通风不好。”苏梧笙带着他出了屋子。
二人一同进了盛成铭打理的生态园里, 一只刚生下来没多久的小鹿踉踉跄跄撞进顾泽怀里。
“它亲近你？”苏梧笙有些不解。
“前些日子我路过这儿，帮着接生的。”
“哦。”苏梧笙恍然, “你还算有点良心啊。”
“你也是我接生的。”
“啥？”苏梧笙听到这儿…“挺有渊源啊。”
“你父亲是个医生。”
“对, 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多说一下自己的事情。”
“我那时是你父亲的助理，而亦然, 也就是我要你找的人，当时也在这边实习。那会儿他才…二十三四岁吧，还没你现在大。也就是那一年，我们帮你父亲一同接生的你。而苏亦然是你父亲的弟弟。”
“我小叔？”反正他不提, 苏梧笙也没印象, 他这么一说吧，他又隐隐约约觉着确实是有这样一个人。
顾泽点头。
·
顾泽与苏亦然就是相识于苏梧笙父亲的所在的科室里。
顾泽已经在医院做了几年了，也一直被他父亲看好。而苏亦然则是刚进医院几个月的新人。。
两人一个姓, 生的又有几分相像，顾泽自然知道苏亦然和苏父有着关系。
而两个人，也是在那段时间里迅速坠入所谓的爱河。可顾泽没想着，苏亦然那就是个人渣，实习期满就要离开。
顾泽有些着急，问他为何要走。
“这里不适合我啊。而且我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顾泽问他什么意思。
苏亦然也只是劣气笑笑，然后邀请他，让他与自己一起走。
“去哪。”
“一个比这里更适合你的地方。这里不干净，你知道的。我哥就想着怎么拿活人赚钱了。”
“那说的就跟我干净一样。”顾泽无所谓回道。
“但我研究的，更有价值。”
“比如。”
“你得去了才能知道。”
顾泽起初没应，苏亦然也并未死缠烂打。只说若是改变主意，就让他来找自己。
可先妥协的还是顾泽。但也只说跟着他去看看。
“然后我就来了这儿。”顾泽看着苏梧笙。“确实…很让我惊艳。但也很让我害怕。这不是应该存在于世间的研究。”
“嗯…你们还挺有自知之明。”
“可的确让我动心。你看见盛成铭了，我们对这些有着与生俱来的狂热与偏执。”
“盛成铭？他至少还是个正常人…大多数时候。”但也不得不说，盛成铭确实是他们几个里面最不像正常人的那个。
“那时候很好玩的一件事，你父亲，那个并不看重人命，只想要钱的医生。反而是最排斥他做这件事的人。你父亲说，如果研究下去，人类一定会自取灭亡。我那时觉着他危言耸听，但苏亦然却说他说的对。”
苏梧笙四周望了望，“那现在，你觉着谁对。”
“他们赢了。”
“可苏亦然明知道人类会灭亡，又为何会继续研究。而你又为何要加入他们。”苏梧笙问他。
“只说我的话，或许还是因为有那么些侥幸吧。”顾泽思量着自己，“而苏亦然，他就是想让人类灭亡。”
顾泽那时候才知道，苏亦然为何只在医院这么些日子。
他进医院是苏父逼着他去的，为了不让他在研究这些乱七八糟危害社会的事情。苏亦然起初不乐意，他不喜欢医院的气氛。若说在研究所里，终日与死人打交道。那在医院，就是和一群半死不活的人打交道，更令他身心俱疲。
而苏父允许他回去的原因，竟然是，苏亦然看上了医院的没人要的尸体。花高价买了回来。还约定，若是以后还有，他可以一直高价购回。甚至…还可以人为制造些尸体。
“于是你的父亲，在明知道这项研究会毁灭人类的情况下。为了钱，把人类都放弃了。”
“嘶——你的思路能不能正常些。你怪我爸有什么用，难道怪的不是你们这些研究人员吗。”
“至少他是帮凶。”
“那也比你这个主谋好。”
·
顾泽跟着苏亦然留了下来，这也是研究所最初的构成。
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时这里没这么大，就地面上那么一层。后来因为研究越来越深，好多东西见不得人，于是我们开辟了地下的部分。再后来，为了掩人耳目，楼上做的是些正常研究，不能见光的东西，都放到了楼下去做。”
“当然，资金支持，来源于你的父亲。”
“可能你没想过，你父亲最初的念头就是制造生物病毒，然后借机敲诈人类一笔，顺带淘汰的劣等人类。”
“而苏亦然…虽不认同他前半句，但却认同了他后半句。他也想淘汰劣等人类。”
苏梧笙沉默了晌…“与你们而言，什么是劣等人类。”
“简单点来说，就是无法扛过生物病毒的。当然，对你父亲而言，还有贫穷到无法拯救自己的人。”
苏梧笙点头，“哦，像我爸说的。”
“可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我家的话…说我父亲是劳累过度，死在了手术台上。”苏梧笙回忆着。
“对，他是死在了手术台上。”顾泽点头，“可不是累死的，是因为丧尸化，然后被你小叔杀了。”
“他参与了实验？”
“他认为自己不是劣等人类，他认为自己可以通过病毒而进一步强化自己，从而获得更多社会资源。他真的是个自大的人。可是很显然，他也只不过…是个所谓的劣等人类罢了。”
“把人类分为优等劣等，已经挺幼稚的了。”苏梧笙对这件事不置可否，他爸就是这样的人，连苏梧笙也瞧不上他。不然也不会离开家了。
“或许不该分为优劣，可你得明白，的确是不同的。就像…你们苏家与生俱来的能力。”顾泽指了指苏梧笙心口，被苏梧笙避开了。
“通感？”
“据我研究，苏家每一代里只会有一个孩子具有这个能力。这一代是你，上一代是你小叔。很弱，如果不进行强化，其实很难起什么具体作用。但这种能力确实是存在的。反过来也可以推到，楼月的预言，杜旭的再生。是本身就存在于你们骨子里的。而所谓的病毒，可以激活强化他们。”
顾泽看着他，停顿了瞬，接着说道，“而这也是亦然最初要实现的目标。人类应当变得更优秀。”
“扯犊子。”苏梧笙对这种理论并不怎么感兴趣，好端端做个人类他就挺好，大家一起做丧尸，他也没觉着什么不行。
只是…这些事一旦赋予了拯救人类得名义，他就觉着没意思。
不该是这样，你不能以自己的意志左右他人，而剥夺了正常人生存的权力。
“然后呢。我现在比较好奇他去哪了。”苏梧笙不想和他聊人类生存的问题。
“我要知道他去哪，我来找你做什么。”顾泽眼神不屑，苏梧笙就当看不见。
·
“研究所越做越大，他暗地里也和你父亲的医院达成了新一步的合作。你们现在去楼上的看到的那些部门，也是那是个时候创立的。而同时，他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到了研究所参与他的研究计划。”
苏梧笙cha话道，“盛成铭也是那会儿被你们骗过去的吧。”
“他是自愿的，他对这些事情确实很感兴趣，而且他来的时候才十三四岁。也就是这段时间，亦然开始进一步研究如何创造出更优秀的人类。那个时候，在楼月身上的研究也有了阶段性的成果。他觉着已经可以普遍性研究了。”
“盛成铭他们也就是这会儿来的，对还有他姐。但我没想到，他自己研制了抑制剂。很显然，要比我研制的还要好一些。”顾泽说的时候指了指自己的断臂。
“你先和我说楼月是怎么回事。”
“楼月？对于苏亦然来讲就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吧，他是第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崭新生物。”
好嘛，连人类都算不上了。
“可对于我，楼月只不过是接近你找到他的道具罢了。”
苏梧笙疑惑。
“实验到楼月十四岁的时候，苏亦然失踪了。突然就撂挑子不干的，虽然后续的研究计划都已经列出，并不会影响实验的继续。可他就是这样，人间蒸发了般，彻底的消失了。”
“哦？被楼月咒死了吧。”
“楼月不认识苏亦然，所有面对面的交流都是我来。苏亦然只是充当一个幕后黑手的一样角色。”
“嗯，挺像的。他走之前留下什么遗言没有。”
顾泽凝思了一会儿。
“话是没留下什么，但我当时知道的是，他那时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通感。而他曾经将此连接到了楼月身上。他说他感受到了楼月的异动，这个孩子以后会出问题。他很可能会造成人类的消失。”
“于是呢。”
“他说人类会消失。所以我怀疑他为了活下去，做了和你父亲一样的决定。”
“成为丧尸？”
顾泽点头。
“研究所的试剂有专人看管。而他失踪的时候，少了很多。”
“可这都十二年前的事了吧。要死他早死了。”
“他没有死。因为毒气是他释放的。”
第70章 章·进
70
“挺厉害呀。”苏梧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敢问一下, 他为什么这么做。”
“可能是他觉着时间到了吧。谁知道呢, 我们已经十几年不曾联系过了。”
苏梧笙点头，事已至此, 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帮你找。”
·
苏梧笙和顾泽建立出了某种联系, 从而他大概在脑海里能隐约刻画出那样一个人。
他拿过那副眼镜, 又摸索了两把那块手表。
“嗯…”
“嗯？”
“死了。”苏梧放下这两样东西，抬头看他。
“你确定？”
“爱信不信啊。死物要比活物判断起来简单多了, 的确是死了。”
“能判断怎么死的吗。”
“不一定, 我需要一些时间。”这需要他去体会死者生前最后一点感知, 并不是很容易。尤其是…世界末日之间, 死法挺多的。很容易超出他一个正常人类的判断。
顾泽说可以等他，之后便不再催促。
苏梧笙不得已将联系建的更深了些。
整个过程中都是很奇妙的感受, 甚至有一些附体在别人身上的感觉。
“不是很正常的死法…很痛苦…慢性病…像是恶化了…对自己的死亡有预知…但没有恐惧…但有一些留恋…还有些释然。嗯, 我只能感受到这么多了。”
“慢性病？他走的时候身体挺健康的。”
“我估摸着吧，他就是毒气释放之后没撑过去, 把自己折腾死了。”苏梧笙猜测着。
顾泽并未抵触他这个猜测，“也许吧。”
“那你知道他死了之后呢…”
“就死了呗。”顾泽无所谓答着。
苏梧笙丝毫看见他的悲伤。也不知道他大费周章到底图个什么。
“我早就猜到了，没什么难过的。找他这么多年，也不过是我的执念。如今知道他死了, 我也就不费力去找了。”
“…成吧。”苏梧笙也不强求, “您随意。节哀顺变吧。”
出于人道主义，他还是顺便安慰了一下顾泽。可心里却觉着，好歹是死了, 这要没死，他估计还得琢磨着，怎么让杜鹏他们把那人弄死。这种人不能留着，他那时候想毁掉人类，就可能在以后寻思着再怎么毁掉丧尸。
“我们都不是救世主，对不对。”苏梧笙突然问他。
“如果你想，你当然可以试试。只不过…救世之前，要先自救。”
·
顾泽的事告一段落，本来以为能有几天安稳日子。
不可能，楼月喊打喊杀了半个月，非要把顾泽弄死。
顾近水又管不住他，上一秒顾近水刚看见顾泽，下一秒楼月就要出来，抄了弩就要s,he他。
“你是不是有病。你知道楼月看不惯你，你还天天往他身上凑去。”苏梧笙再逮着他时就问他。
“我们就没有一个和解的机会？”
“你要是非要拿命换这和解的机会，我也不拦你。那他下次还要杀你的时候，我就不救你了啊。”苏梧笙回道。
“算了算了。”
“就是，又当有立的也不合适。就当个坏人吧，我看楼月一件你就生龙活虎的，也挺好。”
顾泽就纳闷，“楼月可和顾近水——”
“什么，他俩一个身体？一个就一个呗，近水自己都不介意，我还能说什么。”
“可我还是想给他做个检查。”
“不可能，我再让你碰他我那是疯了。”
“可我一直好奇一件事情。”
“一点都不想听你说。你说吧，楼月又怎么了。”苏梧笙就觉着绕不开他这点破事了。
顾泽见他没什么耐性，话也简短，“楼月和顾近水一同确实了一部分记忆。”
“对。”
“有一部分记忆是我故意给他洗掉了。”
“我知道。”
“还有一部分是被他们自己掩藏起来了，里面不止有楼月的还有顾近水的。”
“然后。”
“起初楼月的记忆是被顾近水藏起来的。但是顾近水把记忆弄丢了，或者说…是被别人藏起来了。”
“谁啊。”
“对啊，谁啊。”顾泽反问他。
苏梧笙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顾泽拐着弯说的是什么意思。
“第三人格？”
“我猜的。但根据以往的研究，我希望你做好准备，他的第三人人格可能不会很善良。类似于海德人格。”
“你怎么知道。”苏梧笙自然是担心。
顾泽却摇头，“我说了，这只是根据以往的研究以及我的猜测推导出来的。”
“那您还推出什么了。”
“第三人格是顾近水分裂出去的。也就是副人格的副人格。其实最开始的顾近水不是这样的，他…很坚强，毕竟他是出来保护楼月的。甚至要比楼月还勇敢些。”
如此形容的顾近水，苏梧笙还真想象不出来。
“但后来因为一些实验中的变故，顾近水变成了现在这样。但另一边，他缺失的那一部分并没有回来。”
“他善恶剥离了？”苏梧笙问道。
顾泽点头。
“可能是吧。但我未曾见过他极恶的人格。你应该也没有见过。而隐藏起的那部分人格，包含了他们并不需要的创伤记忆。”
苏梧笙听到这儿冷哼了声，“那是，你要是不给他制造创伤记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可已经制造了，你应该考虑怎么解决。”
“我解决？你…”
“楼月不让我碰顾近水。”顾泽无奈摊手。
“行行行。”
·
苏梧笙还真去找楼月问这事了。
“第三人格？哦…有啊。”楼月直接了当的就承认了这事。但转而又何苏梧笙说道。
“你不需要认识他。我也绝对不会放他出来。”
苏梧笙结合顾泽说的，大概是明白怎么个意思了，“那幸苦你了。别让顾近水知道。”
“他知道的。我们还一起斗过地主呢。只不过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他出来。”
“啊，你们私生活挺丰富呀。”苏梧笙无奈瞧着他，心里其实不敢多过问，最后也只能和他道。“如果需要帮助，记得来找我。”
“一定。”楼月笑的爽朗。
两个就够他受的了，可千万别再来一个了。
·
顾近水的事情并不可控，所以苏梧笙也懒得在乎了。
但有些事是可控的，比如盛成铭的解药。
杜鹏真给他从外面抓了五六个丧尸回来，然后这俩人带着这群丧尸就再也没出来。
这可过了有些日子了，苏梧笙这边心里还发惴。
“我还挺担心，盛成铭别让丧尸吃了。”
苏梧笙和周承勉闲聊的时候和他说道。
“杜鹏在，也不可能让他被吃了。没事。”周承勉也知道他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自己也没在意。
“乐岚怎么样了，快生了吧。”
“嗯。我都要吓死了。我还没当过爹呢。没经验，有点慌。”
苏梧笙心里只是笑，“那别人可帮不了你。”
俩人也只是随意调侃着，到底心里还是喜悦多些。这种情况下，还能诞生出新的生命，挺不容易的。至少…无论人类还是丧尸，只是活着的话，总还是又希望的吧。
·
盛成铭再出来的时候，给他们带来了消息。
“解药成功了。”
没有人欢呼，众人都没太反应过来。
“什么意义上的成功。”红火问道。
“能恢复意识了。”盛成铭答他，“但也如我之前说的，身体状况不可逆，还是没有心跳，也没有神经反s,he。我甚至直接帮他们把身体掏空了，反正也没什么用了。”
苏梧笙cha话道，“我们能见见那几个人吗。”
周承勉点头也觉着该如此。
“见是能见，但他们的情绪状况不是很好。他们不是很能接受世界末日以及自己变成丧尸这件事。得等他们情绪再稳定一下。”
众人表示理解，尤其是周承勉。
“我来找你们是要来说，我现在可以保证药物的安全性。所以…我们要不要把他们注s,he给所有丧尸。”
众人又不再言语。
到底还是苏梧笙先说话了。
“我同意。”
楼月也在旁边，也应声道，“我也同意。”
周承勉跟着说道，“我随意。”
其他人也纷纷同意下来。
盛成铭看了一圈，点头，
“分头行动吧。”
第71章 章·进壹
以研究所为中心, 辐s,he出去的地方, 发生了极大的混乱。
恢复意识的丧尸越来越多, 一部分至今无法接受现状，还沉浸在世界末日或是亲友离散的悲痛里。一部分已经能安然接受自己和大家都是丧尸的这个结果, 并且能帮助苏梧笙他们做些事情。还有一部分莫名的阳光并且乐观, 已经开始决定怎么作为一只丧尸来享受人生。
人与人真的是不一样。
苏梧笙带在人最外层设了警戒线, 不许任何人往外走。谁也不知道人类能做出什么事来。另一边，丧尸回复了意识, 如果不靠杜旭的ji,ng神控制, 那丧尸能做出什么事来, 苏梧笙他们也无法预料。
他始终还是不太愿意丧尸与人类起冲突。
·
一个月的时间, 他们所能够到的地方，丧尸都已经恢复了意识。与此同时, 他们够不到的地方, 也派了部分丧尸过去，想来时日不久, 绝大部分丧尸都能恢复过来。
随着意识的恢复，相应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之前的城市近乎被砸毁，入目去哪都是一片狼藉。
“怎么着，咱们还得负责城市维护建设？”杜鹏问他们。
盛成铭却摇头, “很大一部分丧尸不能见光, 就是把原先的房子给他们，他们也没法住。”
“那怎么办。”周承勉问道。
倒是红火cha话，“你怎么不陪乐岚姐姐去。”
“一会儿就回。”
“乐岚十个月生不了。到现在胎动也不明显, 可能是和丧尸因子减缓了生长发育的速度。但孩子挺健康的，没什么事。”
这个之前盛成铭就和周承勉提过一次。
“怀哪吒呢。”苏梧笙听着还打趣着，聊着却发现话题扯远了，“所以让他们住哪啊。”
盛成铭跟哪知道去。
可此时顾泽却突然开口，“如果是地下的话，我倒是有个地方能带你们去。”
众人狐疑扭头，又转头看向苏梧笙。
“看我干嘛，我又不知道。”苏梧笙嘀咕了句，问向顾泽，“去哪。”
“苏亦然没有料到有一天会丧尸遍地，但他却料到了，会有一天无法被人类知悉的生物会出现在世界上。于是他在地下建了一座足以保护他们或是囚禁他们的…城堡。”
苏梧笙从心里不信是保护他们，囚禁利用的可能性估计大些。
“什么样的城堡。”红火仰着脑袋问他。
“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
除了周承勉留下照顾乐岚，杜旭不太想动，其余人都跟着顾泽走了。
“你们住了这么久，其实连这里都没有仔细逛过吧。”
他说的是真的，除了常用的那几间屋子，大家没怎么去过其他地方。盛成铭也不让他们乱跑动。指不定碰上什么。
“这边有个暗门。地图上也没标示。”顾泽带着他们过去，你要是让他们看就是堵白墙。
可顾泽覆手上去，去在墙上显出个认证系统。
顾泽先后输了密码，指纹和虹膜。白墙这才裂开一道缝。
“往后点，掉墙皮呢。”顾泽把他们往后喊了喊，“盖的时候时间紧难免做工粗糙，只能这样了。”
顾近水躲在苏梧笙后面，怕天花般掉下来。
那门也不是什么自动门，或许以前是过，反正苏梧笙就看着顾泽费了半天劲，终于把那两扇门扒开了。
“以后你们要是住，还是换个门吧。”顾泽抖了抖只剩一只的胳膊，众人就那么冷眼旁观，也没人敢上前帮忙，指不定哪出个机关，自己连门都没进，再死外面。
“那是一定。”盛成铭点头，“这门是得换换了，听着少说也是二十多年前的门了。”
“进来吧。”顾泽招呼他们。
即使进了暗门，还有很长的暗道要走。
“能不能给我开个灯。”盛成铭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抓着杜鹏哆哆嗦嗦往前走。
大家都是丧尸了，夜视都还不错。除了盛成铭。
“就你自己这样，就不能克服一下？”苏梧笙还有心挖苦他。
“你们有病是不是。”盛成铭听着声音踹了一脚上去。
倒是红火自己从小书包里翻出个手电，递给盛成铭。“诺，给你。”
“看吧，还是我闺女知道心疼人。”
·
暗道格外长，七拐八绕怎么说也走了有两个来钟头了。
“好累…”又是盛成铭。
长久在研究室里，他已经好久没有过这么大的运动量。
“要不是为了顾及你走不快，我们现在早就到了。”杜鹏看着他还嫌他麻烦。
“行吧…”盛成铭也没法说别的。
但下一刻却发现杜鹏停了下来，盛成铭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就看着杜鹏蹲下身子。
“上来。”
嗯？盛成铭心下雀跃了晌。
“快点着。”
盛成铭也不客气，让上去就上去，反正杜鹏也不会觉着累，让他背会儿还怎么了。
众人回头不禁频频咂舌。
“还有多久才到。”杜鹏懒得理会这几个人。
“不知道。走到头自然就到了。”顾泽二十年没来过这儿了。早也记不清这些事了。
第23节
恋耽美
第23节
“到底要我找谁。”
顾泽递过去一副眼睛，和一块手表。
“这是我留下的他唯二的东西。”
苏梧笙拿过来看了看，眼睛他是不认得，手表…
“我怎么感觉我见过，我爸好像有一块一样的。”
“嗯，对，就是一样的。”
苏梧笙眯着眼，“你要找我爸啊，我爸死了有些年了。”
“我找你爸做什么。不过你爸，那也是死有余辜。”
苏梧笙其实一早就猜到他和自己家里有渊源，但一直也懒得问，“我父亲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这么说呢，也不合适，对吧。劝你闭嘴。”
他还算好脾气，他对家里挺淡漠的，不然也不会一早就搬出来住。
“所以，是要找谁。”
“就这物件的主人，给我找。”
第69章 章·圆玖
“行, 给你找。”苏梧笙对他的不客气也不跟他计较, 伸手拿过那两样东西, 在眼前端详着。
靠着俩玩意跟哪找人去…他都不知道如何建立联系。
“就没有一张相片之类的吗，我总得知道他长什么样吧。”
“没有。”顾泽拒绝他。
苏梧笙为难得看看这俩物件, 放在手里来回摩梭着。又为难得看看顾泽…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从你身上建立连接。”
“那是你的事, 我只想知道他在哪。”
“但我需要你帮我描绘他一下, 不是外貌的那种描绘。是你对于他的全部记忆。”
顾泽听及此不禁深思起来。
“我若不愿意呢。”
“你会愿意的，毕竟我们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除非你并不是很迫切想知道他在哪。”
苏梧笙无意威胁他, 他只是除了这样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然, 你也可以等到我能靠这俩玩意儿找到他的时候。不过…你得能活到那会儿。我也得能活到那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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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根烟。”
“出去抽吧, 这边通风不好。”苏梧笙带着他出了屋子。
二人一同进了盛成铭打理的生态园里, 一只刚生下来没多久的小鹿踉踉跄跄撞进顾泽怀里。
“它亲近你？”苏梧笙有些不解。
“前些日子我路过这儿，帮着接生的。”
“哦。”苏梧笙恍然, “你还算有点良心啊。”
“你也是我接生的。”
“啥？”苏梧笙听到这儿…“挺有渊源啊。”
“你父亲是个医生。”
“对, 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多说一下自己的事情。”
“我那时是你父亲的助理，而亦然, 也就是我要你找的人，当时也在这边实习。那会儿他才…二十三四岁吧，还没你现在大。也就是那一年，我们帮你父亲一同接生的你。而苏亦然是你父亲的弟弟。”
“我小叔？”反正他不提, 苏梧笙也没印象, 他这么一说吧，他又隐隐约约觉着确实是有这样一个人。
顾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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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与苏亦然就是相识于苏梧笙父亲的所在的科室里。
顾泽已经在医院做了几年了，也一直被他父亲看好。而苏亦然则是刚进医院几个月的新人。。
两人一个姓, 生的又有几分相像，顾泽自然知道苏亦然和苏父有着关系。
而两个人，也是在那段时间里迅速坠入所谓的爱河。可顾泽没想着，苏亦然那就是个人渣，实习期满就要离开。
顾泽有些着急，问他为何要走。
“这里不适合我啊。而且我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顾泽问他什么意思。
苏亦然也只是劣气笑笑，然后邀请他，让他与自己一起走。
“去哪。”
“一个比这里更适合你的地方。这里不干净，你知道的。我哥就想着怎么拿活人赚钱了。”
“那说的就跟我干净一样。”顾泽无所谓回道。
“但我研究的，更有价值。”
“比如。”
“你得去了才能知道。”
顾泽起初没应，苏亦然也并未死缠烂打。只说若是改变主意，就让他来找自己。
可先妥协的还是顾泽。但也只说跟着他去看看。
“然后我就来了这儿。”顾泽看着苏梧笙。“确实…很让我惊艳。但也很让我害怕。这不是应该存在于世间的研究。”
“嗯…你们还挺有自知之明。”
“可的确让我动心。你看见盛成铭了，我们对这些有着与生俱来的狂热与偏执。”
“盛成铭？他至少还是个正常人…大多数时候。”但也不得不说，盛成铭确实是他们几个里面最不像正常人的那个。
“那时候很好玩的一件事，你父亲，那个并不看重人命，只想要钱的医生。反而是最排斥他做这件事的人。你父亲说，如果研究下去，人类一定会自取灭亡。我那时觉着他危言耸听，但苏亦然却说他说的对。”
苏梧笙四周望了望，“那现在，你觉着谁对。”
“他们赢了。”
“可苏亦然明知道人类会灭亡，又为何会继续研究。而你又为何要加入他们。”苏梧笙问他。
“只说我的话，或许还是因为有那么些侥幸吧。”顾泽思量着自己，“而苏亦然，他就是想让人类灭亡。”
顾泽那时候才知道，苏亦然为何只在医院这么些日子。
他进医院是苏父逼着他去的，为了不让他在研究这些乱七八糟危害社会的事情。苏亦然起初不乐意，他不喜欢医院的气氛。若说在研究所里，终日与死人打交道。那在医院，就是和一群半死不活的人打交道，更令他身心俱疲。
而苏父允许他回去的原因，竟然是，苏亦然看上了医院的没人要的尸体。花高价买了回来。还约定，若是以后还有，他可以一直高价购回。甚至…还可以人为制造些尸体。
“于是你的父亲，在明知道这项研究会毁灭人类的情况下。为了钱，把人类都放弃了。”
“嘶——你的思路能不能正常些。你怪我爸有什么用，难道怪的不是你们这些研究人员吗。”
“至少他是帮凶。”
“那也比你这个主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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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跟着苏亦然留了下来，这也是研究所最初的构成。
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时这里没这么大，就地面上那么一层。后来因为研究越来越深，好多东西见不得人，于是我们开辟了地下的部分。再后来，为了掩人耳目，楼上做的是些正常研究，不能见光的东西，都放到了楼下去做。”
“当然，资金支持，来源于你的父亲。”
“可能你没想过，你父亲最初的念头就是制造生物病毒，然后借机敲诈人类一笔，顺带淘汰的劣等人类。”
“而苏亦然…虽不认同他前半句，但却认同了他后半句。他也想淘汰劣等人类。”
苏梧笙沉默了晌…“与你们而言，什么是劣等人类。”
“简单点来说，就是无法扛过生物病毒的。当然，对你父亲而言，还有贫穷到无法拯救自己的人。”
苏梧笙点头，“哦，像我爸说的。”
“可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我家的话…说我父亲是劳累过度，死在了手术台上。”苏梧笙回忆着。
“对，他是死在了手术台上。”顾泽点头，“可不是累死的，是因为丧尸化，然后被你小叔杀了。”
“他参与了实验？”
“他认为自己不是劣等人类，他认为自己可以通过病毒而进一步强化自己，从而获得更多社会资源。他真的是个自大的人。可是很显然，他也只不过…是个所谓的劣等人类罢了。”
“把人类分为优等劣等，已经挺幼稚的了。”苏梧笙对这件事不置可否，他爸就是这样的人，连苏梧笙也瞧不上他。不然也不会离开家了。
“或许不该分为优劣，可你得明白，的确是不同的。就像…你们苏家与生俱来的能力。”顾泽指了指苏梧笙心口，被苏梧笙避开了。
“通感？”
“据我研究，苏家每一代里只会有一个孩子具有这个能力。这一代是你，上一代是你小叔。很弱，如果不进行强化，其实很难起什么具体作用。但这种能力确实是存在的。反过来也可以推到，楼月的预言，杜旭的再生。是本身就存在于你们骨子里的。而所谓的病毒，可以激活强化他们。”
顾泽看着他，停顿了瞬，接着说道，“而这也是亦然最初要实现的目标。人类应当变得更优秀。”
“扯犊子。”苏梧笙对这种理论并不怎么感兴趣，好端端做个人类他就挺好，大家一起做丧尸，他也没觉着什么不行。
只是…这些事一旦赋予了拯救人类得名义，他就觉着没意思。
不该是这样，你不能以自己的意志左右他人，而剥夺了正常人生存的权力。
“然后呢。我现在比较好奇他去哪了。”苏梧笙不想和他聊人类生存的问题。
“我要知道他去哪，我来找你做什么。”顾泽眼神不屑，苏梧笙就当看不见。
·
“研究所越做越大，他暗地里也和你父亲的医院达成了新一步的合作。你们现在去楼上的看到的那些部门，也是那是个时候创立的。而同时，他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到了研究所参与他的研究计划。”
苏梧笙cha话道，“盛成铭也是那会儿被你们骗过去的吧。”
“他是自愿的，他对这些事情确实很感兴趣，而且他来的时候才十三四岁。也就是这段时间，亦然开始进一步研究如何创造出更优秀的人类。那个时候，在楼月身上的研究也有了阶段性的成果。他觉着已经可以普遍性研究了。”
“盛成铭他们也就是这会儿来的，对还有他姐。但我没想到，他自己研制了抑制剂。很显然，要比我研制的还要好一些。”顾泽说的时候指了指自己的断臂。
“你先和我说楼月是怎么回事。”
“楼月？对于苏亦然来讲就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吧，他是第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崭新生物。”
好嘛，连人类都算不上了。
“可对于我，楼月只不过是接近你找到他的道具罢了。”
苏梧笙疑惑。
“实验到楼月十四岁的时候，苏亦然失踪了。突然就撂挑子不干的，虽然后续的研究计划都已经列出，并不会影响实验的继续。可他就是这样，人间蒸发了般，彻底的消失了。”
“哦？被楼月咒死了吧。”
“楼月不认识苏亦然，所有面对面的交流都是我来。苏亦然只是充当一个幕后黑手的一样角色。”
“嗯，挺像的。他走之前留下什么遗言没有。”
顾泽凝思了一会儿。
“话是没留下什么，但我当时知道的是，他那时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通感。而他曾经将此连接到了楼月身上。他说他感受到了楼月的异动，这个孩子以后会出问题。他很可能会造成人类的消失。”
“于是呢。”
“他说人类会消失。所以我怀疑他为了活下去，做了和你父亲一样的决定。”
“成为丧尸？”
顾泽点头。
“研究所的试剂有专人看管。而他失踪的时候，少了很多。”
“可这都十二年前的事了吧。要死他早死了。”
“他没有死。因为毒气是他释放的。”
第70章 章·进
70
“挺厉害呀。”苏梧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敢问一下, 他为什么这么做。”
“可能是他觉着时间到了吧。谁知道呢, 我们已经十几年不曾联系过了。”
苏梧笙点头，事已至此, 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帮你找。”
·
苏梧笙和顾泽建立出了某种联系, 从而他大概在脑海里能隐约刻画出那样一个人。
他拿过那副眼镜, 又摸索了两把那块手表。
“嗯…”
“嗯？”
“死了。”苏梧放下这两样东西，抬头看他。
“你确定？”
“爱信不信啊。死物要比活物判断起来简单多了, 的确是死了。”
“能判断怎么死的吗。”
“不一定, 我需要一些时间。”这需要他去体会死者生前最后一点感知, 并不是很容易。尤其是…世界末日之间, 死法挺多的。很容易超出他一个正常人类的判断。
顾泽说可以等他，之后便不再催促。
苏梧笙不得已将联系建的更深了些。
整个过程中都是很奇妙的感受, 甚至有一些附体在别人身上的感觉。
“不是很正常的死法…很痛苦…慢性病…像是恶化了…对自己的死亡有预知…但没有恐惧…但有一些留恋…还有些释然。嗯, 我只能感受到这么多了。”
“慢性病？他走的时候身体挺健康的。”
“我估摸着吧，他就是毒气释放之后没撑过去, 把自己折腾死了。”苏梧笙猜测着。
顾泽并未抵触他这个猜测，“也许吧。”
“那你知道他死了之后呢…”
“就死了呗。”顾泽无所谓答着。
苏梧笙丝毫看见他的悲伤。也不知道他大费周章到底图个什么。
“我早就猜到了，没什么难过的。找他这么多年，也不过是我的执念。如今知道他死了, 我也就不费力去找了。”
“…成吧。”苏梧笙也不强求, “您随意。节哀顺变吧。”
出于人道主义，他还是顺便安慰了一下顾泽。可心里却觉着，好歹是死了, 这要没死，他估计还得琢磨着，怎么让杜鹏他们把那人弄死。这种人不能留着，他那时候想毁掉人类，就可能在以后寻思着再怎么毁掉丧尸。
“我们都不是救世主，对不对。”苏梧笙突然问他。
“如果你想，你当然可以试试。只不过…救世之前，要先自救。”
·
顾泽的事告一段落，本来以为能有几天安稳日子。
不可能，楼月喊打喊杀了半个月，非要把顾泽弄死。
顾近水又管不住他，上一秒顾近水刚看见顾泽，下一秒楼月就要出来，抄了弩就要s,he他。
“你是不是有病。你知道楼月看不惯你，你还天天往他身上凑去。”苏梧笙再逮着他时就问他。
“我们就没有一个和解的机会？”
“你要是非要拿命换这和解的机会，我也不拦你。那他下次还要杀你的时候，我就不救你了啊。”苏梧笙回道。
“算了算了。”
“就是，又当有立的也不合适。就当个坏人吧，我看楼月一件你就生龙活虎的，也挺好。”
顾泽就纳闷，“楼月可和顾近水——”
“什么，他俩一个身体？一个就一个呗，近水自己都不介意，我还能说什么。”
“可我还是想给他做个检查。”
“不可能，我再让你碰他我那是疯了。”
“可我一直好奇一件事情。”
“一点都不想听你说。你说吧，楼月又怎么了。”苏梧笙就觉着绕不开他这点破事了。
顾泽见他没什么耐性，话也简短，“楼月和顾近水一同确实了一部分记忆。”
“对。”
“有一部分记忆是我故意给他洗掉了。”
“我知道。”
“还有一部分是被他们自己掩藏起来了，里面不止有楼月的还有顾近水的。”
“然后。”
“起初楼月的记忆是被顾近水藏起来的。但是顾近水把记忆弄丢了，或者说…是被别人藏起来了。”
“谁啊。”
“对啊，谁啊。”顾泽反问他。
苏梧笙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顾泽拐着弯说的是什么意思。
“第三人格？”
“我猜的。但根据以往的研究，我希望你做好准备，他的第三人人格可能不会很善良。类似于海德人格。”
“你怎么知道。”苏梧笙自然是担心。
顾泽却摇头，“我说了，这只是根据以往的研究以及我的猜测推导出来的。”
“那您还推出什么了。”
“第三人格是顾近水分裂出去的。也就是副人格的副人格。其实最开始的顾近水不是这样的，他…很坚强，毕竟他是出来保护楼月的。甚至要比楼月还勇敢些。”
如此形容的顾近水，苏梧笙还真想象不出来。
“但后来因为一些实验中的变故，顾近水变成了现在这样。但另一边，他缺失的那一部分并没有回来。”
“他善恶剥离了？”苏梧笙问道。
顾泽点头。
“可能是吧。但我未曾见过他极恶的人格。你应该也没有见过。而隐藏起的那部分人格，包含了他们并不需要的创伤记忆。”
苏梧笙听到这儿冷哼了声，“那是，你要是不给他制造创伤记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可已经制造了，你应该考虑怎么解决。”
“我解决？你…”
“楼月不让我碰顾近水。”顾泽无奈摊手。
“行行行。”
·
苏梧笙还真去找楼月问这事了。
“第三人格？哦…有啊。”楼月直接了当的就承认了这事。但转而又何苏梧笙说道。
“你不需要认识他。我也绝对不会放他出来。”
苏梧笙结合顾泽说的，大概是明白怎么个意思了，“那幸苦你了。别让顾近水知道。”
“他知道的。我们还一起斗过地主呢。只不过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他出来。”
“啊，你们私生活挺丰富呀。”苏梧笙无奈瞧着他，心里其实不敢多过问，最后也只能和他道。“如果需要帮助，记得来找我。”
“一定。”楼月笑的爽朗。
两个就够他受的了，可千万别再来一个了。
·
顾近水的事情并不可控，所以苏梧笙也懒得在乎了。
但有些事是可控的，比如盛成铭的解药。
杜鹏真给他从外面抓了五六个丧尸回来，然后这俩人带着这群丧尸就再也没出来。
这可过了有些日子了，苏梧笙这边心里还发惴。
“我还挺担心，盛成铭别让丧尸吃了。”
苏梧笙和周承勉闲聊的时候和他说道。
“杜鹏在，也不可能让他被吃了。没事。”周承勉也知道他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自己也没在意。
“乐岚怎么样了，快生了吧。”
“嗯。我都要吓死了。我还没当过爹呢。没经验，有点慌。”
苏梧笙心里只是笑，“那别人可帮不了你。”
俩人也只是随意调侃着，到底心里还是喜悦多些。这种情况下，还能诞生出新的生命，挺不容易的。至少…无论人类还是丧尸，只是活着的话，总还是又希望的吧。
·
盛成铭再出来的时候，给他们带来了消息。
“解药成功了。”
没有人欢呼，众人都没太反应过来。
“什么意义上的成功。”红火问道。
“能恢复意识了。”盛成铭答他，“但也如我之前说的，身体状况不可逆，还是没有心跳，也没有神经反s,he。我甚至直接帮他们把身体掏空了，反正也没什么用了。”
苏梧笙cha话道，“我们能见见那几个人吗。”
周承勉点头也觉着该如此。
“见是能见，但他们的情绪状况不是很好。他们不是很能接受世界末日以及自己变成丧尸这件事。得等他们情绪再稳定一下。”
众人表示理解，尤其是周承勉。
“我来找你们是要来说，我现在可以保证药物的安全性。所以…我们要不要把他们注s,he给所有丧尸。”
众人又不再言语。
到底还是苏梧笙先说话了。
“我同意。”
楼月也在旁边，也应声道，“我也同意。”
周承勉跟着说道，“我随意。”
其他人也纷纷同意下来。
盛成铭看了一圈，点头，
“分头行动吧。”
第71章 章·进壹
以研究所为中心, 辐s,he出去的地方, 发生了极大的混乱。
恢复意识的丧尸越来越多, 一部分至今无法接受现状，还沉浸在世界末日或是亲友离散的悲痛里。一部分已经能安然接受自己和大家都是丧尸的这个结果, 并且能帮助苏梧笙他们做些事情。还有一部分莫名的阳光并且乐观, 已经开始决定怎么作为一只丧尸来享受人生。
人与人真的是不一样。
苏梧笙带在人最外层设了警戒线, 不许任何人往外走。谁也不知道人类能做出什么事来。另一边，丧尸回复了意识, 如果不靠杜旭的ji,ng神控制, 那丧尸能做出什么事来, 苏梧笙他们也无法预料。
他始终还是不太愿意丧尸与人类起冲突。
·
一个月的时间, 他们所能够到的地方，丧尸都已经恢复了意识。与此同时, 他们够不到的地方, 也派了部分丧尸过去，想来时日不久, 绝大部分丧尸都能恢复过来。
随着意识的恢复，相应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之前的城市近乎被砸毁，入目去哪都是一片狼藉。
“怎么着，咱们还得负责城市维护建设？”杜鹏问他们。
盛成铭却摇头, “很大一部分丧尸不能见光, 就是把原先的房子给他们，他们也没法住。”
“那怎么办。”周承勉问道。
倒是红火cha话，“你怎么不陪乐岚姐姐去。”
“一会儿就回。”
“乐岚十个月生不了。到现在胎动也不明显, 可能是和丧尸因子减缓了生长发育的速度。但孩子挺健康的，没什么事。”
这个之前盛成铭就和周承勉提过一次。
“怀哪吒呢。”苏梧笙听着还打趣着，聊着却发现话题扯远了，“所以让他们住哪啊。”
盛成铭跟哪知道去。
可此时顾泽却突然开口，“如果是地下的话，我倒是有个地方能带你们去。”
众人狐疑扭头，又转头看向苏梧笙。
“看我干嘛，我又不知道。”苏梧笙嘀咕了句，问向顾泽，“去哪。”
“苏亦然没有料到有一天会丧尸遍地，但他却料到了，会有一天无法被人类知悉的生物会出现在世界上。于是他在地下建了一座足以保护他们或是囚禁他们的…城堡。”
苏梧笙从心里不信是保护他们，囚禁利用的可能性估计大些。
“什么样的城堡。”红火仰着脑袋问他。
“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
除了周承勉留下照顾乐岚，杜旭不太想动，其余人都跟着顾泽走了。
“你们住了这么久，其实连这里都没有仔细逛过吧。”
他说的是真的，除了常用的那几间屋子，大家没怎么去过其他地方。盛成铭也不让他们乱跑动。指不定碰上什么。
“这边有个暗门。地图上也没标示。”顾泽带着他们过去，你要是让他们看就是堵白墙。
可顾泽覆手上去，去在墙上显出个认证系统。
顾泽先后输了密码，指纹和虹膜。白墙这才裂开一道缝。
“往后点，掉墙皮呢。”顾泽把他们往后喊了喊，“盖的时候时间紧难免做工粗糙，只能这样了。”
顾近水躲在苏梧笙后面，怕天花般掉下来。
那门也不是什么自动门，或许以前是过，反正苏梧笙就看着顾泽费了半天劲，终于把那两扇门扒开了。
“以后你们要是住，还是换个门吧。”顾泽抖了抖只剩一只的胳膊，众人就那么冷眼旁观，也没人敢上前帮忙，指不定哪出个机关，自己连门都没进，再死外面。
“那是一定。”盛成铭点头，“这门是得换换了，听着少说也是二十多年前的门了。”
“进来吧。”顾泽招呼他们。
即使进了暗门，还有很长的暗道要走。
“能不能给我开个灯。”盛成铭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抓着杜鹏哆哆嗦嗦往前走。
大家都是丧尸了，夜视都还不错。除了盛成铭。
“就你自己这样，就不能克服一下？”苏梧笙还有心挖苦他。
“你们有病是不是。”盛成铭听着声音踹了一脚上去。
倒是红火自己从小书包里翻出个手电，递给盛成铭。“诺，给你。”
“看吧，还是我闺女知道心疼人。”
·
暗道格外长，七拐八绕怎么说也走了有两个来钟头了。
“好累…”又是盛成铭。
长久在研究室里，他已经好久没有过这么大的运动量。
“要不是为了顾及你走不快，我们现在早就到了。”杜鹏看着他还嫌他麻烦。
“行吧…”盛成铭也没法说别的。
但下一刻却发现杜鹏停了下来，盛成铭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就看着杜鹏蹲下身子。
“上来。”
嗯？盛成铭心下雀跃了晌。
“快点着。”
盛成铭也不客气，让上去就上去，反正杜鹏也不会觉着累，让他背会儿还怎么了。
众人回头不禁频频咂舌。
“还有多久才到。”杜鹏懒得理会这几个人。
“不知道。走到头自然就到了。”顾泽二十年没来过这儿了。早也记不清这些事了。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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