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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一镜到底 作者:约耳

    第9节

    任垠予笑起来。

    “你就是火啊。”

    任垠予最后真只戴了张围裙跟沈槐上床,沈槐可能心里也有郁结,比平时更烈,在任垠予身上咬了好几口,几乎见血,最终厨房飘来糊味,烤r_ou_和炸虾都毁了,电器自动关闭,两个人都懒得动,虽然胃里饿着,身体却很饱。

    沈槐懒洋洋地要睡过去,任垠予蹭着他的颈侧,跟他说话。

    “我要跟伯劳解约了。”

    “嗯?”沈槐转醒过来,“解约?”

    “嗯,你不在那了,我待着也没意思,我想自己出来开工作室,已经接触了一些人,基本能定下来,这样以后我的收入都是自己的了,还能签些艺人。”他顿了顿,“足够养你了。”

    沈槐想起来两人之前在微信上的对话,别说,这话听着不但不伤自尊,还怪美的。

    不过想到任垠予离开伯劳,以及姚家的情况,沈槐对伯劳的前景也心里有谱了,有些五味杂陈。

    任垠予看出来他低垂的眼帘下的心思,有些难受,伸手把沈槐揽过来,沈槐不习惯这种动作,皱着眉。

    “沈槐,我爱你。”

    沈槐皱着的眉毛舒展开,笑了笑。

    “以后我们是一起的了,对不对?”

    “嗯?”

    任垠予放开沈槐,在枕头上挪下来,看住沈槐的眼睛。

    他缓缓地说:“没有伯劳了,没有沈总和任先生了。”

    沈槐明白过来任垠予指的是什么了,他凑过去吻了一下任垠予的额头,几乎怜爱地。

    “从你追来机场的时候,就没有了。”

    任垠予一把抱住沈槐,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地,为了沈槐的一个吻一句话就跳得几乎疼起来,他想让沈槐也听到。

    他想让沈槐也听到,这样的心跳是做不了假的。

    至少心跳是。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睡着了qaq

    第三十七章

    林修又一次喝得烂醉, 只不过这次没有沈槐送他回家,送他回来的是同样迷迷瞪瞪的秦朔。

    秦朔也不想进林家的门,他们这几个同年纪的孩子,从小都有些怕林修他哥,现在沈槐被林远害了,秦朔就更不想见了,于是他把林修抗到林修家门口, 按了门铃, 撒丫子就跑了。

    林远一直坐在客厅里,慢慢地翻一本书,门铃响的时候家里的阿姨要去开门,林远比她先一步站起来。

    “我来吧。”

    阿姨看他一眼, 扭头去热醒酒汤了。

    林远走到门前打开门,靠着门的林修带着扑鼻的酒味倒进来了,他一米八几的个子, 就是因为人瘦,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地皱着, 缩在那,看起来就小了一圈,让林远想起小时候自己能一把扛起他就跑的样子。

    “怎么又喝那么多。”林远把弟弟架起来,现在他已经轻易抱不动他了, 只能把他半扶半抱到沙发上,给他解开衣领,拍他的脸。

    林修半睁开眼睛, 看到是林远,露出很扫兴的表情,扭开头。

    林远不在意,正好这时候阿姨把提前准备好的醒酒汤端出来了,放到桌上,就干脆地拿上衣服包包下班了。林远把碗端过来,吹了吹,要喂林修喝,林修一抬手,直接掀翻,林远的手,裤子,地毯,全遭了殃,汤还有些烫,他手上的皮肤立刻红起来,但林远只是直起身,好像没有痛觉一样,温和地看着林修。

    “陈姨明天来了又得收拾地毯,她要不高兴的。”

    林修最讨厌的就是他哥顾左右而言他,说什么都绕弯的模样,他回过头,虽然人瘫在沙发里,眼神却锋利,狠狠瞪着林远。

    “她哪里会不高兴,这房子里从上到下,谁都淡定得很,个个都深藏不露。就只有我会不高兴,就只有我不懂事,我有时候真的怀疑,我恐怕是在医院被抱错了,我哪里配做林家人。”

    林修的语气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怨怼,似乎还夹杂委屈。

    林远伸出那只烫伤的手去摸他的头。

    “医院要是真给抱错了就好了。”

    林修虽然还醉着,这句话却是听得明明白白,他瞪大了眼睛。

    林远却仍旧是纹丝不动,眼帘低垂着看他,跟平时他总是浮在面上的假笑不一样,这个时候他的眼神可以称得上温柔,事实上,一直以来,他看林修的眼神都是温柔的,哪怕把他关进上锁的房间里的时候。

    林修慢慢松了眼眶,不瞪林远了,他低下头想了想,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语气几乎是轻快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沈槐吗?”

    林远站在那,像块石头,很多时候林修都觉得他身上没有活人气,像个机器或者塑像,但此时此刻,林远像风化太久的石头一样轻轻裂开。

    “就是因为他真实,肆意,不像你,永远假惺惺的,专爱在人背后捅刀子。我受够了,跟你呼吸同一间屋子的空气都让我恶心。”

    林修说完,好像为了表达自己的厌恶,费劲地把自己从沙发上撑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砰地关起房门。

    林远一个人在客厅站了很久。

    任垠予与伯劳解约的新闻再次登上头条,虽然双方和平分手,但还是有各种杂音,其中甚至有任垠予是要加入袁喊的工作室的猜测,任垠予太熟悉这种闹掰后就往对方身上泼脏水的路数了,多半是伯劳的公关团队做的。好在很快他自己的工作室就成立起来了,任垠予刚刚拿了影帝,而且年轻得要命,风头正劲,好项目应接不暇,他很快敲定其中一部电影的邀约,与知名导演卫昆合作的消息放出,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不正经八卦都盖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沈槐开始了夺回沈家的第一步。

    时间也来到了盛夏,沈槐和任垠予认识是在初春,转眼就小半年过去了,沈槐不会想到这小半年他经历了悔婚,跟亲姐姐内斗,丢了大半家产的事,也不会想到他玩乐那么多年,竟然跟个比自己高半头多的男人厮混起来,还厮混得乐在其中。

    “给你买的。”

    沈槐身上还蒙着汗,躺在床上回味了一会儿余韵,见任垠予在穿裤子准备走了,才想起来自己这趟回来给小予带了礼物,从床上悬空出上半身去够还在地上开着的行李箱,拽出一个扁盒子,抛给任垠予。

    任垠予裤子提到一半,连忙伸手去接,打开以后发现是一条项链。

    “你脖子好看。”沈槐懒洋洋地靠在床上,“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穿的高龄毛衣,我还没见过哪个男的穿高领毛衣有你好看的,戴项链应该也好看。”

    任垠予又想把裤子脱了。

    沈槐又说:“好像也没送过你什么东西。”他喃喃着,“先欠着吧。”

    任垠予想了想要去见导演,把持住,他提好裤子,把项链拿出来,爬到床上去,跪爬到沈槐面前,伸着他那截修长有力的,被沈槐夸好看的脖子,对沈槐说:“帮我戴吧。”

    沈槐见他这姿势,翘着嘴角笑了,伸手戴上以后挠了挠任垠予的下巴:“小狗一样。”

    任垠予干脆卖乖,拿头蹭沈槐的胸口腹部,沈槐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气息不稳:“不是有事吗?赶紧走,别惹火。”

    任垠予笑嘻嘻地走了。

    出门上了车,潘麒已经在前座坐着了,回过头来看任垠予脸上带笑,便随口问:“予哥,什么事那么高兴啊?”

    任垠予看着他,还是笑,其实是想让潘麒发现自己脖子上的新项链,但直男潘麒哪有这眼力,反而是被任垠予弯着的笑眼电得不知如何是好,结结巴巴地:“予哥,你别这么看我,我还没谈过女朋友呢。”

    任垠予就把项链收进衣服里,这个动作才让潘麒的眼神飘过去,任垠予以为他看到了,就又拿出来,想着潘麒只要问,他就能炫耀了,结果潘麒的眼神只在项链上停留了一秒,就移开了,毕竟任垠予是艺人,首饰太多了,而且什么都比不上他那张脸漂亮,其他东西确实不会让人多有兴趣。

    潘麒:“予哥,喝咖啡么?”

    任垠予:“……不喝。”

    潘麒坐在前面就自己灌起咖啡来了,任垠予盯着他,突然道:“你为什么不问我项链哪里来的。”

    潘麒被任垠予声音里的冷气呛到,忙把杯子拿开,一边咳嗽一边抹嘴巴:“啊?”看到任垠予的项链后突然福至心灵,“项,项链哪里来的啊?真,真好看。”

    “他送我的。”任垠予满足了,又像怕人看到一样把项链赶紧收起来,偏头望着窗外又笑起来。

    潘麒ji皮疙瘩起了一背,心里觉得神奇,不由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予哥,我以前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

    任垠予不在意:“什么样的?”

    “就是,你对外形象其实蛮酷的,你的女粉丝,啊可能也包括一些男粉丝,都说你是行走的荷尔蒙,很an的,你平时也还好,就是一提到……”潘麒看了一眼司机,司机是来到工作室后新请的,虽然干这行的嘴都严,但潘麒还是压低声音,“提起这位,你整个人就……”

    任垠予看过来,眼神有些好奇。

    “就变得特别少女。”

    潘麒说完以为任垠予会生气,结果任垠予只是坐在那,好像这句话是个很要紧的问题,他慢慢琢磨了一会儿,然后冷不丁地说:

    “那是我做的功课。”

    潘麒没听懂,任垠予好像也不需要他懂,接着说。

    “除了袁喊,他喜欢的都是可爱型的,那种聚会上落单的可怜巴巴的小姑娘,甜美的女团偶像,还有白檀这种,很会撒娇的,他一直都喜欢这种类型的。”

    潘麒眨了眨眼,好像听懂了一点。

    “我还真是入戏了。”

    任垠予苦笑着低下头,项链在敞开的衣领里静静躺着,仿佛还带着沈槐手指的余温。

    第三十八章

    任垠予的新戏是部彻头彻尾的个人电影, 百分之七十都是独角戏,讲一个无法适应社会的青年离群索居,企图用逃避来保住自己的人生。

    任垠予在电影里势必要扮丑了,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瘦削枯槁孤独恍惚,敲定合作的那天开始,任垠予就开始节食了。

    “其实你何苦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这部片子虽然是卫昆的, 但题材太奇怪了,到时候能不能在国内上映都不知道,我们工作室刚弄起来,你接这种报酬低又辛苦的片子, 怎么想也不合时宜。”

    文娅还有些耿耿于怀,在看到任垠予的午饭是两片清寡的jir_ou_配白水焯过的蔬菜的时候,更加无法理解了。

    “我觉得这部电影是个很大的挑战啊, 再说你不是帮我接了真人秀吗,那个钱多又轻松, 补回来了。”

    任垠予一边往嘴里“喂草”,一边盯着手机,文娅知道那头是沈槐,她是没想到的, 这两个人还真的谈起来了,放在过去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那是个大靠山, 但现在沈槐的情况,她觉得以任垠予如今在圈里的地位,真的不必冒险。

    “任垠予。”文娅伸手叩叩桌子,“我从伯劳出来,跟着你干,你不会让我喝西北风的对吧。”

    “那当然了。”任垠予头都不回,还是盯着手机,手指动得飞快,活脱脱网瘾少年。

    “那我以十八年从业经验告诉你,你最好跟沈槐断了,你会听吗?”

    任垠予面上毫无波动,单手有点了几下键盘,把信息发完,才放下手机看向文娅:“不会。”

    虽然早料到了,但任垠予那么干脆,一点点为难都不表现,她还是有些伤心,为自己以后的每个日子都要提心吊胆任垠予性向曝光而伤心。

    文娅叹口气,虽然知道爱情都是控制不住的,但放在任垠予身上,她还是有些不解:“你是我见过的最爱这行的演员了,而且你现在势头最好,盯着你的人多了,你难道都不担心出点事情,你一晚上就能毁透吗?”

    任垠予点点头:“担心啊,但是每次去见他,比起担心被拍到,我心里都是高兴更多,文姐,我上学的时候没怎么谈过恋爱,入圈以后就一心扑在工作上了,他是我二十几年遇到过的最让我牵肠挂肚的人,我觉得我对他的欲望,跟刚刚进圈的时候对演戏的欲望是一样的,我肯定不能放下。”

    “呃。”文娅听他这么直抒胸臆,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了,“那我暂时不劝你了,你一直目标都挺明确的,别人说什么也不顶用。”文娅站起来,自觉没自己什么事了,还是去叮嘱一下潘麒,任垠予出行,特别是去见沈槐,要打起十二分ji,ng神警惕更要紧。

    “文姐。”

    哪知道任垠予又叫住她,她回过头去,见任垠予一副为难表情,踌躇几秒才继续道:“我也没什么朋友,潘麒他没谈过恋爱,我也只能问你了。”

    文娅转过身来,认真温和:“你说。”

    “你跟你老公撒过谎吗?”

    文娅努嘴想了想:“肯定是撒过的,不过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任垠予沉默地垂下眼帘,文娅少见他露出这种几乎有些软弱的表情,任垠予从来到她手底下开始,一直是个很有韧性的年轻人,偶尔露出的野心也十分尖锐,果然恋爱会让人不一样啊。

    文娅这么想着,干脆坐下来,想当一回知心姐姐,如果能趁机再劝劝任垠予那就更好了:“怎么了?沈……你对象有什么瞒着你的事吗?”

    “他瞒着我?”

    文娅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沈槐是名声在外的,典型的花花公子,任垠予也说了,他没什么情感经历,文娅理所当然觉得任垠予这种小年轻会被骗。

    “不是他瞒着我。”任垠予慢慢摇了摇头,“是我。”

    文娅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成年人嘛,你待的圈子又复杂,有些事情不说也没什么,你谈个恋爱不容易,重点是现在开心就行了,不是做多么对不起对方的事情就行……你没出轨吧?”

    任垠予立即摇头:“怎么可能。”

    “那就行了。”文娅对扮演知心姐姐失去兴趣,站起来拍拍任垠予的肩膀,“你多c,ao心下保密性就行了,那个沈……你对象啊,怎么说呢,你别不高兴,那是个高手,就算被你瞒着一两件事也肯定不会吃亏的,我还想叫你别吃亏呢,哎。”

    文娅走了,任垠予没得到什么建设性的回答,有些烦躁地用叉子戳jir_ou_,手机震了一下,是沈槐发来的新消息:对了待会儿我要去见袁喊,跟你说一声,别不高兴啊,再怎么说也该见一面整理清楚。

    任垠予脑海中闪过袁喊差点儿亲到沈槐的画面,手上一用力,塑料叉子就断了。

    沈槐追着来了下一条消息:你乖乖的,晚上赏你。

    任垠予狠狠地盯着手机,文娅说的没错,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要拿捏谁都是个高手。

    今天见面,是袁喊约的,沈槐早就想当面跟他谈谈了,当即答应下来,地方由袁喊定,袁喊犹豫了下,说要不去藤阁吧。

    “要不换一家?”沈槐在电话里笑着,“我喜欢那家做的菜,就想去那好好吃饭,要不以后去了想起你,别扭。”

    袁喊没想到他把话说得那么残忍,一下子手机都有些拿不住了。就算他们分手后,沈槐也没跟他说过一句重话,甚至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要绅士许多。袁喊不是没有想象过他表白后沈槐会改变态度,他跟沈槐的时间不短,知道沈槐料理前任都快准狠,所以才觉得害怕,犹豫到今天,但真的到这一步了,沈槐只是笑着说“别扭”,他都受不住。

    袁喊闭了闭眼睛:“那更得去藤阁了,你喜欢那里的菜,去了都会想起我。”

    沈槐似乎笑着叹了口气:“以后不能去了,袁先生这是夺人所爱啊。”

    袁喊几乎把牙龈咬出血来。

    沈槐到底还是去了,推开小包厢的门,见袁喊已经坐在里面,他腰背笔直,单是静静坐着都有种气度,不先声夺人但也不容忽视,沈槐欣赏他,看到他的时候,还是有一瞬的不忍心。

    “不好意思来晚了。”沈槐自己拉开椅子坐下。

    “跟我就别客气了。”袁喊伸手给沈槐倒茶,但沈槐坐得离他有些远,虽然是小包厢,但也是四人桌,袁喊只好站起来,把杯子放到沈槐手边,又顺势在沈槐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沈槐笑了一下,不以为意。

    袁喊回身招呼服务生上菜,很快桌子便摆满了,都是沈槐爱吃的,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带我来这儿吃饭吗?”袁喊帮沈槐夹菜,哪怕是他们俩打得火热的时候,袁喊似乎都没有这么亲昵的动作,他总是在克制自己,“你跟人谈生意,桌上那几个人看不上我,说你品位变坏了,你笑着说他们眼界短,说以后想跟我同桌吃饭都排不上号,然后你……”

    袁喊想起什么,目光都变得温柔,他抬手在盘子里挑了最大的一只蟹,虽然夏天的蟹个头小,滋味也一般,但仔细挑,还是能挑出几只肥妹的六月黄。

    “然后你给我剥了一整只蟹。”

    袁喊掰开了蟹肚,卸下蟹腿,动作利落地将蟹r_ou_挑出来放在干净的碗里,推到沈槐面前。

    “美食不可辜负。”沈槐也挑了一只,剥好给袁喊,“有什么话吃完再说吧。”

    沈槐从包厢出来,打算找地方抽根烟,他身后袁喊还坐在那,眼圈通红。

    他把该说的都跟袁喊说清楚了。

    他现在跟任垠予在一起,真心的,而且跟袁喊的那段,早就过去了,当初没有发展成真感情,现在就更不会了。

    袁喊问了他那个经典问题。

    “那你有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喜欢过我吗?”

    沈槐想了想,点了头。

    他对哪个情人都是喜欢的,只是他仔细想了,对袁喊多少还是要不一样些的,袁喊忍耐着对他的感情,其实他也忍了,他忍住了对袁喊占有欲望和更深层的兴趣,放了袁喊走。他把这些话说给袁喊听,袁喊的眼睛亮起来,他又接着说:

    “但是忍一忍就能忍下来的,又能经得住多少别的考验呢?你这三年里还想着我,是比较稀奇的,但我三年前忍过那一会儿,就把你忘了,当初的我没什么耐心,现在的我就更没必要让你惦记了。”

    袁喊就有点要哭了,沈槐坐在那尴尬,就说出来抽烟。

    结果他刚走到门口,迎面遇上一行人,打头的见到他也有点尴尬。

    这人是个官二代,沈槐以前跟他关系还不错,但最近有事相求,约了好多天约不出来,今天早上还又约了一遍,人家说不在国内,结果就在本市碰上了。

    “刚飞回来?”

    沈槐率先出声,对方也顺着台阶下了。

    “是啊,过来随便吃个饭。”

    沈槐往他身后看了看,有几个脸熟的,都是二代三代,要是能坐下来一块吃饭,是个很不错的名单,于是他上前一步:“我这边刚刚结束,不介意的话我加塞一个?这顿我请,就当给你洗洗尘。”

    对方正要说什么,眼神突然停在沈槐身后,沈槐回过头,袁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走到他旁边,脸上已经没什么痕迹了,除了鼻尖还有点红,反而显得气色好。

    “袁喊?”那官二代有点儿惊喜。

    “我是。”袁喊主动伸手,对方忙不迭上来握,俨然一副粉丝模样,激动得不行。

    “沈总我就不耽误你了,下次你有空我再约你。”袁喊这么说,却并没有要走开的肢体动作,还是稳稳站在原地,沈槐蹙眉,想接话说“那就不送了”,结果官二代还是快了他一步。

    “沈总是跟袁喊一块吃饭啊?不是,你不早就把伯劳送姚奕了吗,难不成还是想往娱乐公司这块东山再起?”

    袁喊看着沈槐笑:“沈总要是真有这个想法就好了,我肯定上赶着。”

    沈槐头有点儿疼了。

    果然,官二代话风变了,要拉着沈槐袁喊一起吃饭,说什么娱乐这块他一直有兴趣,想跟着取取经,其实沈槐看得出来,他就是想跟袁喊吃饭,有意无意老去拉袁喊的胳膊,刚刚还是粉丝的样子,这会儿已经蠢蠢欲动有些想越线了。

    袁喊却笑着跟他走。

    沈槐看不下去,一把把袁喊拉了回来。

    “你不用去。”

    袁喊面不改色。

    “我去的话你这顿饭就事半功倍了。”

    “用不着你帮忙,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还用得着赏他们这种人脸?”

    “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袁喊想要挣开沈槐,沈槐咬了咬牙,低下头凑近他的耳朵。

    “我不会再给你剥蟹了。”

    袁喊僵住了。沈槐放开他朝前走,结果没走出两步,袁喊越过他,朝那帮面露不虞的人走过去,陪上笑脸。

    袁喊经过沈槐的时候,低声说。

    “没关系,我给你剥。”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通宵工作了 睡了两天才缓过来 以后更新慢慢补上

    第三十九章

    沈槐在车上醒过来, 老胡站在车门边,弯着腰看他。

    “沈总,到家了。”

    到家了?

    直到沈槐被老胡半扶半架到了公寓门前,沈槐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家。

    门被从里打开,然后他被另一双手接了过去,有个闷闷的声音在他头顶抱怨:“怎么喝那么多。”

    沈槐动了动, 鼻尖蹭到对方颈侧柔嫩的皮肤, 顺势便在上面亲了一口,对方的肌r_ou_紧起来,伸手捏他的后颈。

    “这样了还要占我便宜。”对方顿了顿,想起什么, 有点急,“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沈槐伸手抱住对方,他觉得自己脚有点儿软, 干脆整个人攀在对方身上,咬着人家的耳廓, 一字一顿地,“任垠予。”

    任垠予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把沈槐打横抱起来,沈槐是真的喝多了, 手软脚软,像没有重量似的瘫在任垠予怀里,任垠予心里像是汪了水, 晃得不行。

    “你先泡个澡,我给你放好水了。”

    “好啊。”沈槐闭着眼睛,一副全然享受的模样。

    沈槐死鱼一样,任垠予担心把他独自放在热水里危险,最后当然是两个人都进了浴缸。

    沈槐这间公寓当初权当落脚处,买的浴缸就只够一个人,他们两个都是一米八往上的个子,任垠予的膝盖夹着沈槐的膝盖,才勉强面对面坐下,而脱光了哪有不做点什么的道理,何况他提早结束工作,回来守了好几个小时,心里也是有郁气要撒的。

    任垠予的手伸到水下,从沈槐的两腿间探过去。

    沈槐的头歪歪搭在浴缸边沿,脸颊慢慢泛起绯红,微微张开嘴,像叹气又像呻吟,声线很低,和着隐约翻搅的水声,听上去性感得像是投进深海的鱼雷,下一秒就要爆破。

    “嗯……快一点……”沈槐慵懒地指挥着,“摸一下前面。”

    任垠予依言拨弄他的前端,指尖往孔眼里轻抠。

    “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他趁机发问。

    沈槐像是没听懂,任垠予又问了一遍,他才慢吞吞地:“碰上李名他们了。”说着有点咬牙,“那孙子。”

    任垠予并不认识什么李名,但沈槐看上去心情不好,他手上动作停下来,倾身凑近过去。

    “怎么了?”

    “没事儿。”沈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接着弄。”

    任垠予只好顺着他,老夫老妻地,手法熟练,还有功夫唠嗑。

    “你不是去跟袁喊见面吗?”

    “跟袁喊吃完饭,要走的时候碰上的。”沈槐抬手用掌根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神色清明了一些,朝任垠予斜望过来,“问那么清楚,怕我出轨啊。”

    “是啊。”任垠予坦然得很,“怕得要命。”

    沈槐抿了抿嘴唇:“可以了,进来吧。”

    任垠予抬起眼看了他一眼,脸上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手从沈槐的会y一路摸到后x,ue,那里闭得紧紧的,只有一条细得难以想象的缝,任垠予打开过那里很多次,却每次都觉得那里难以攻陷,惹人向往。

    “恐怕得换个姿势。”沈槐也意识到,此刻两人面对面在空间有限的浴缸里,cha进去也得把任垠予给折了,他两手撑在浴缸边,shi淋淋地从水里站起来。

    任垠予抬头看他,浴室里光线明亮,沈槐迷迷糊糊地垂着脑袋,抬手抹了一把脸,水滴随着他懒散的动作零落地洒下来,亮晶晶的,掉在任垠予的脸上,任垠予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沈槐的身体那么坦然地裸露在眼前,甚至显得赤忱了,他白皙的皮肤,柔韧的肌r_ou_线条,优雅的肩背和笔直的双腿,还有bo起的红色的性器,很美,并且亲密。

    任垠予前倾身体,在沈槐的膝盖上落下一吻。

    “我爱你。”

    沈槐没反应过来这突然的告白,低头瞧了瞧,觉得很可能是任垠予ji,ng虫上脑了,肾上腺素急速分泌的时候,任垠予就算现在给他背个诗他也不意外。

    沈槐按着任垠予的肩膀,让他腰放得更低一些,然后慢慢坐到了任垠予的腰上,他努力放松,自己伸手到后面扩张,水渗进了身体里。

    沈槐垂着眼睛,听着任垠予急促起来的呼吸,一切都很荡漾,体液在水波里散开。

    如果一切都怪肾上腺素的话,该怎么解释他眼下放荡的姿态?沈槐从没想过自己会扒着自己的屁股等人c,ao,其实非要说有多爽,跟他以前做1号的爽也差不多,他怎么就愿意给任垠予呢?

    任垠予急吼吼的,把yjg往沈槐的手指和后x,ue间撞,一下一下的,小孩一样任性又急躁,沈槐觉得差不多了,他也没力气了,吸了口气就坐了下去,任垠予一声闷哼。

    任垠予两手抓住shi滑的浴缸边沿,绷紧腰和大腿,拼了命地往沈槐身体里撞,合的声音被水阻隔,但两具激烈运动的躯体把水打得像是聚集了无数讨食的鱼群,吵闹不休。

    沈槐抱着任垠予的脖子,避免自己被顶到不知道哪里去,他也确实只有力气抱紧任垠予了,心里有些遗憾,要是没喝酒,他哪里会让任垠予这么没脑子地狂颠,十下才碰得到一下,着急。

    “好爽。”任垠予勒紧沈槐的腰,沈槐今天没什么力气,一点多余动作都没有,他只管抱着他c,ao,掌控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沈槐刚开始还憋着,不想叫得太夸张,这会儿被任垠予一挑,也动情了,干脆放开来又哼又叫的,表达他也很爽,任垠予就疯了,抱着沈槐的屁股,用力地又掐又揉,想让他叫得更大声一点。

    “喜欢吗?喜欢我吗?”任垠予眼睛都红了,一边咬沈槐的肩膀,这个问题他问过不止一遍,但每次都觉得害怕,想让沈槐疼,想让沈槐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自己身上,想让沈槐快点回答。

    “你再说一遍。”

    “我问你喜不喜欢我。”

    “不是,之前那句,再说一遍。”

    任垠予心里着急,脑子里一团浆糊,越想不起来越着急,咬着沈槐的肩膀哼哼,又像是要哭了:“你先回答我啊。”

    沈槐贴近他的耳朵:“我也爱你。”

    任垠予真的呜咽了一下。

    原来是“我爱你”那一句。

    而这是沈槐第一次说爱他。

    任垠予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嘴唇贴着沈槐的肩膀,尝到一阵咸味,是自己的眼泪流下来,流到了嘴里。

    任垠予闭上眼睛,沈槐也发现他又哭了,笑着摸他的头,跟他说些调戏意味的话,而任垠予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心,脑海和胸腔,都前所未有地明亮,轻松。

    这次的眼泪,他没有动用任何技巧。

    评价一个演员演技的好坏,最初级的判断便是哭戏,任垠予深知这一点,对着镜子不知道练过多少个通宵,他得到的第一个有台词的角色,凭的就是哭戏,任垠予在哭上从来没有卡过壳,他的粉丝喜欢看他哭,说他哄着眼圈的模样,为他摘星揽月,上刀山下火海也甘愿。

    而他在沈槐身上试过,他一哭,沈槐要么就毫无办法方寸大乱,要么就雄性激素猛涨优越感爆棚,他知道自己哭得适宜,那点点眼泪是屡试不爽的催化剂,让沈槐看他的眼神温柔一点,再温柔一点。

    他喜欢温柔的沈槐。

    但他生活中真正掉眼泪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没有那么多事情值得他伤感或者激动,他大部分情绪都给了角色,角色就是生活,不用他哭的时候,他也犯不着把自己搞得娘们兮兮。

    但今天他抱着沈槐哭了,就为了沈槐的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床上的男人都会说的“我爱你。”

    如果说角色就是生活,那与沈槐对戏的任垠予,已经是他自己了。

    无论入戏与否,无论真挚与否,他爱沈槐,也爱沈槐给他的这份不需要技巧便能流泪的体验。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前两天生病了 一直躺着 之后慢慢补上更新哈

    第四十章

    程佩从没见过沈槐现在这个样子。

    沈槐懒散惯了, 从来不知道碎片时间是什么,程佩在车上处理工作的时候,还会提醒程佩小心伤眼。他的时间都是整片的,工作的时候工作,玩乐的时候玩乐,那些必须要被浪费掉的碎片时间,就坦然地浪费, 但现在沈槐去哪儿都端个pad, 去公司的路上,候机厅里,甚至工作的闲暇一边喝咖啡一边看,还因为太专注而把咖啡洒在裤子上。

    程佩凑过去瞄过好几次, 上面都是一个人的脸,任垠予。

    任垠予的电影,电视剧, 综艺,甚至广告和混剪视频, 有次沈槐还问程佩,为什么这些人要把民国电影里的任垠予和现代剧里的任垠予剪在一起,程佩说那叫自攻自受,附带穿越。沈槐眨了眨眼, 卧槽了一声。

    程佩不知道沈槐晚上回去就让任垠予“自攻自受”给他看,被任垠予羞耻的兔子眼一瞪,只好作罢。

    程佩只知道, 她开娱乐公司的老板,在危机四伏的事业重要时期,入了追星这个大坑。

    “佩佩不用给我泡咖啡了,我发现小予的脸更提神。”

    英俊的沈总卷起衬衫袖口,把一双长腿惬意地搭在办公桌上,端个pad,笑得色眯眯。

    任垠予接的这个真人秀要连续录四期的量,主要是照顾他的档期,因为他马上就要进卫昆的组了,毕竟他的咖位在所有常驻嘉宾里是最大的。

    节目叫《超级密室》,已经做到第三季了,挺新颖的全部由密室解谜组成的真人秀,特别需要智商,前面两季没做好,题目又难互动性又差,嘉宾都是高高兴兴地来,灰头土脸地走,录制的人不开心,观众看得不开心,差点腰斩,后来换了个制作人,峰回路转,收视节节攀升。

    任垠予参与第三季拍摄,开拍之前节目组就下死力宣传,任垠予真人秀首秀,声势不要太大,是奔着真人秀第一去的。

    任垠予一直以来对外塑造的形象要说神秘,也不尽然,但要说亲切,那是完全没有的。他参加的综艺不算少,但接的访谈就寥寥无几了,而且综艺几乎都是走个过场,并不像访谈会透露个人经历和想法,或者真人秀能让观众看清真实性格和素养。任垠予虽然算是新生代演员,但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并不能把他跟那些活跃在综艺里,靠人设吸粉的鲜r_ou_放在一起,他对观众来说,甚至粉丝来说,都很有距离。

    文娅也曾经提醒过他,靠代言和片酬,虽然创收理想,但当下真正不费力气的门路,还是那些跟粉丝有更多互动的业务,毕竟人家觉得跟你熟了,为你花钱也会熟练起来。

    任垠予没有什么包袱,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他也不是讨厌别人的视线窥伺他的私生活,恰恰相反,他觉得自己没什么私生活。

    他隐隐觉得,不演绎他人的自己,不套一个壳子的自己,并不是个有趣的,讨喜欢的人。

    如果没有来演戏的话,他只是个毕业于普通院校普通的计算机专业的普通的大学生,可能会进入一间普通的公司,过普通的工薪生活。

    他没有什么可挖掘的过去,除了学生时代因为长得好看被追求过几次,但那些跟他分手的女朋友,无一例外都并不觉得可惜,他一直觉得自己除了长相,并没有什么优点,那种留住别人的优点。他其实暗自担心过,展现真实的自己,会击碎那些靠自己塑造的形象而爱上自己的人的幻想,所以本能地拒绝了很多拍戏广告以外的工作邀约。

    这种担心让他保持了最后一丝理智。

    那就是,他接下的《超级密室》,并不同于很多旅行生活类的真人秀,相对日常的情节更容易暴露艺人的真实性情,但附带了解谜元素的《超级密室》,相对来说还是带有极端剧情,可以让他暴露得不那么彻底。

    暴露。

    没错,至少这一次,他想试着暴露一些。

    就像他接下卫昆的《没有人是一座孤岛》,那个离群索居,完全与自己独处的主角吸引了他,他想通过这部电影,认识真正的自己。

    而这一切发生的原因,都是因为那个人。

    至于他到底能从这个真人秀和这部电影里得到与沈槐有关的什么进展,他完全不知道,虽然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什么,但他现在还不想听清。

    先去做吧,毕竟唯一贯彻他人生的,让他显得不那么普通的,永远都是先斩后奏的好奇心。

    “予哥,好几条微信。”

    任垠予刚刚完成一场头脑风暴,节目组的谜题还真不是糊弄人的,而且场地大,脑力跟体力一起消耗得厉害,结束拍摄的时候人都有些虚,但潘麒把手机一递过来,任垠予就原地满血了。

    那好几条微信里有几条是文娅发来的,几条是不知道哪里加上的后辈发来的,只有一条是沈槐的,但任垠予首先恢复了那最简单的两个字:忙吗?

    任垠予:刚结束,你忙吗?

    想想又跟了一句:要是忙的话就不要回了,像这样给我留言就行。

    接着他就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聊今天的拍摄,发到一半的时候沈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任垠予兴致勃勃地接听。

    “喂,谁让你给我剧透的!”

    任垠予有点惊讶:“你要看吗?”

    “对啊,昨晚放的第一期,我怎么可能不看。”

    任垠予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机,嗓子似乎都有点发紧,像小时候等待老师评语一样。

    “你觉得怎么样?”

    “挺有意思的啊,伯劳以前投资过真人秀,我看过一点,完全没有这个有意思,那个叫容语的是吧,也太逗了吧,他智商过八十没有,对了我听说你跟他合作过,保持距离啊。”

    任垠予低头看鞋尖,抬手抹了一把额角的汗。

    “那……我怎么样?”

    “你?”

    那停顿大概只有一秒,但足够让任垠予的心脏像球门前被铲的球一样飞出了边界。

    “就……还挺意外的。”

    沈槐补完了下半句。

    “意外吗?怎么意外了?”

    任垠予不由自主地踢了踢地面,在旁边等他的潘麒见到这极其青涩的动作,差点被口水呛到。

    “感觉跟平时不太一样……”沈槐似乎在琢磨措辞,“挺干脆的,不管解题的方向对不对,都不怎么犹豫。”

    任垠予没说话。

    “不过你们剪辑不行啊,感觉把你剪得没什么亮点了,从头到尾是个绷着脸的行动派,你明明那么萌。”

    任垠予笑一下:“我萌啊。”

    “萌死了。”沈槐在电话那头飞了个吻,“不过你是不是太认真了,有空也对着镜头放放电啊,我都知道真人秀就是拿来圈粉的,你光顾着玩游戏没前途知道么?”

    任垠予说不出来:他没办法对着镜头放电。没有剧情没有对象,他对着镜头就能立刻进入状态,这已经是条件反s,he了,而这次在镜头前,他是自己,如果非要扮演一个迷人偶像的话,对真人秀这个题材,也太不尊重了。

    “你觉得我无聊吗?”任垠予问。

    “没有啊,我不是说还挺意外的吗,哪里……等下我这边有电话过来,我接一下。”

    沈槐把电话切出去了,任垠予拿着手机等了一会儿,没等沈槐切回来,就挂了。

    潘麒看任垠予垂首站在那,也不踢鞋尖了,很失落似的,他上前一点,小心地拍了怕任垠予的肩膀。

    “予哥?”

    任垠予抬起头:“你一直在旁边看,觉得好玩吗?”

    “挺好玩的啊。”

    “我好玩吗?”

    “啊?”潘麒抓着后脑勺,“予哥你智商挺高的,解题都比较快。”

    任垠予皱了皱眉,这时候他手机响了,是文娅的电话,劈头就是一句:“我去找你,我看了节目,我们得聊聊做人设的问题了。”

    任垠予没什么表情:“我怎么了要做人设?”

    “你自己没发现吗?有人给你抛梗你还会接一接,但单人行动的时候你就没什么镜头了,我问节目组要了所有你的原片,你多余的话都没有,那么惜字如金还怎么做真人秀啊。”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这又不是演戏,我还要编好台词争镜头吗?”

    “真人秀也需要剧本,别告诉我你连这都不懂。”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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