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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是自可留 作者:冬眠卡

    这话一点,立刻应声回道:“是!确是在永荆附近……少阁主可要属下前去细作查探?”

    “查是要查……你不必亲自去。庆问此刻人在永荆,让他过去看看。”同是极南之地,赫逐清的武功……二者若真有关联,恐怕就不是说查能查出的。万俟向远犹自打算着,随口嘱咐了句:“若遇见寒莞笾兄人,切莫心因急查探泄露了身份。”

    “是,属下明白。”

    ……

    着内力避开雨水一路掠走回去本是极容易的事情,但今日偏偏生出难得兴致,万俟向远撑着一把油纸伞,慢慢在街上闲逛起来。

    连绵的细雨早已落了数个时辰,没了初始轻溅起的轻尘,却依旧雾雾蒙蒙,沙沙作响。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江南汛时,渔家之乐,虽未置身那情那景,珠帘中人依然悠闲自在。竹节纸条,争夺算计,以及那眉头初展的秘密被这雨水一阵冲刷,也就轻了,远了,渐渐淡去了……

    说是闲逛,便彻底是闲逛。是以仅仅一会儿工夫,手里拎的东西就越来越多。佟记的蜜糖蒸糕,芭蕉巷赵家的盐渍蜜桔,还有一种不知名的酒酿甜笋……

    清润的雨帘里闲走着想起客栈中那人,油纸伞下万俟向远不禁柔软起嘴角,微微上翘几分。

    好虽好,可惜是个不开窍的……

    转念忽又想到些旁的,万俟向远忍不住轻叹口气。

    终究湖上那日遗了顾虑,之后数日的谨慎守礼……实在扎得人心里舒服不得。

    或也该借个由头暗示一通,顺带挑明其间种种……?

    一会工夫,噼噼啪啪的雨水渐渐大了一圈,坠得手中纸伞沉重许多。万俟向远望眼少有人经过的街道,不再多做耽搁,朝着客栈方向走回……

    收伞,上楼,推门,走进。屋里……没有人?不知是默默守着某种规矩还是真的不爱闲逛,自从住进客栈便不曾私自离开过的人竟然不在?出去了?下雨天……出去了?

    正疑惑着,几声慌急敲门声打断了万俟向远思绪。

    “叩、叩、叩――”

    “齐兄。”

    把手中东西放到桌子上,万俟向远走去开门。

    “赫兄,何事?”

    连门都顾不上进,门口之人衣衫微潮,显然也是刚从外面回来。

    “可有看到过季?”顾不上客气,青年男子话里显出几分着急。

    “我也刚回来。”万俟向远如实相告。看到眉头一直不肯舒展的人,只好继续问道:“人不见了?”

    “嗯。过针之后的一个时辰无法活动,原本我在屋里看着,但临时有事出去了一趟……人该是被劫去了。”

    “过针之后,衍墨离开过?”还是那句话,谁的人,谁着急。

    “问了城里张家铺子在什么地方后,就回房了。……人也不在?”眉间越发锁深,青年男子表情十分凝重。

    “没事,应当只是出去了……”沉默半刻,万俟向远出言:“可否去齐兄房内看看?”

    点头推开旁边的房门,青年男子无言等着走进去的人查看一遍。

    其实发现人不见后他早已在屋里细细观察了好几番,只是丝毫没有发觉用药或是打斗的痕迹。

    干净的屋子没有任何异常,若非一个时辰内被下过针的人无法移动,万俟向远真要怀疑是否是那人自己离开了。

    这般站着再度环视,万俟向远突然想起什么,回身看向身后桌子。

    “齐兄可有发现?”门口的人意识到什么,一刻也等不下去地出言询问。

    并没有立刻作答,万俟向远走近桌子,盯着应是壶底遗下的一圈未干水渍端视起来。

    “赫兄走前可曾叫过茶水?”

    “不曾。”虽不知具体如何,但也大体明了了问题出在多出的水渍上。有人在他离开后进来过……

    “齐兄需当心,追杀之事虽不会出大漏子,但几日同住一家客栈,难保不会连累到齐兄。”非是道歉,却隐带歉意,青年男子看着走出来的人,出言准备告辞:“我去寻人……”

    “淖水非大城,却也不小,且对方显然是早有准备,寻起人来定然不易,我同赫兄一起前去。”本是不必趟的浑水,可想到对季甚有好感的某人,万俟向远还是说了这话。

    “如此,多谢齐兄。”言至意到,再多便是客套。青年男子一点头,与身旁之人一同走下楼去。

    蜷身缩在个小巷子拐角,被莫名劫走的店小二看着眼前两个置身雨中却丝毫不湿衣衫的人,心中大是惊骇,只当眼前看了数日的两人是鬼非人。

    “客、客官……您二、二位……”

    没时间听他废话,青年男子前迈一步,沉着声音问道:“与我同住一房的人,今日可有见过?”

    “没、没有。”没做亏心事,才不怕鬼敲门。拼命往墙上靠着,小二结结巴巴将自己罪行一遭汇报出来:“我什么坏、坏事也没干……我就、就收了位姑娘的银子,告诉她……几位客官住、住在店里的事……”

    “一位姑娘?”

    “对对,那姑娘生得标致……说、说是想要结识公、公子……唔――!”

    年轻姑娘?还真是……早有准备。

    与万俟向远对换个眼神,青年男子反手劈晕哆哆嗦嗦的小二。

    “齐兄,劳烦你与我分头寻找。”犹豫一下,男子掏出个指长木筒送至万俟向远面前:“此乃信号之物,燃着即会升空作响。若寻到人在何处,便用此物互作通知。”

    伸手接过雕刻精细,缀着三个朱点的窄长木筒,万俟向远点头:“我去城东、城南看看。”

    “好,我去城北、城西……”

    正文 君是自可留58

    燃起便会升空作响的信号一直没有响起,四处寻找的两人将城中住家挨个进了个遍,就连官宅亦没有放过。

    回到初时分头的小巷,青年男子面色实在阴郁得骇人。

    “齐兄,可有寻到?”

    对于答案显而易见的问话,万俟向远还是答了:“没有。城东山里有处寺庙,荒废已经有些年头……”

    言中意思再明白不过,青年男子眉头稍展,感激地点了点头。率先轻身向着城东方向掠去。

    ……

    雨幕未歇,天色已昏。

    位于山顶的破旧寺庙早就没了门扇,周围也丛生了半人高的大片荒草。

    经过雨水遮挡的血腥气味异常隐蔽,可仍旧瞒不过已经快要走至寺庙门口的两个人。

    急切归急切,担忧归担忧。年轻男子谨慎而行,收敛气息同万俟向远一齐慢慢靠近。

    一步,两步……

    不待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随血腥味加重而继续阴沉下去,青年男子突地震臂向着有后方草丛掷出一枚极薄的玄铁镖。

    “纭―!”

    击物碰撞之声忽起,玄铁镖险险被个紧随其后的小巧瓷瓶嘭声击落,细白的碎瓷片散落一地,溅起点点泥泞。

    此时,若想再悄然接近寺庙……已是痴心妄想。

    庙内时刻戒备的众人闻声已是知晓有人靠近,不及后怕之前丝毫未有察觉,纷纷端起刀剑,却诡异地没有迎出围住外面二人。

    青年男子望向身旁之人,询问意味明眼可见。

    看也未看身后草丛,万俟向远无声做了个两字口型。

    衍墨……

    青年男子了然,同是不看身后,反往寺庙门口走近几步。

    方才两人察觉身后草丛中有人潜伏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人出手取人性命,一人却因那份熟悉感觉凝息辨别。

    而答案得出时,万俟向远已是顾不及寺庙内的人会否因器物碰撞之声鱼贯而出,毅然抛出随身所带的一瓶伤药。那般几乎尽数内力灌注的阴毒暗器,绝不是身后之人说避就能避开的。

    至于潜伏着的人为何身在此处,为何隐于草丛既不救人也不离开?寺庙门前两人无从得知。但猜想下去,却不难知晓一二。那样的性情,既来了必是有意救人,不靠近的原因……若非武功不及,则必是庙里面存着别的玄机,进去不得。

    只是,二人皆存了护念之心,同未回身去看去。

    施施然,一个面色苍白憔悴,形容十分消瘦的女子站至庙门内侧,巧妙避开迎面被取性命的位置。“秦大哥果然不愧是我与姐姐敬佩之人,寻至此处竟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

    旧识?原来是秦姓……

    万俟向远不作声,默默观察着门扇不在的破落寺庙。

    灰尘可见的地面,杂乱无序的脚印,一张老旧粗木桌,上面还摆着个细瓷茶壶。

    “玉瑶,放了季,我便饶你性命。”

    窄小的门框视野有限,正正好好将青年男子担忧许久的人给遮挡住,但那刺鼻的血腥味却一份份刺疼着周围人的神经。

    女子仿若未闻,犹自低低叹息,悲切哀怨,就连一旁万俟向远也觉出几分奇怪。该不会……是风流债?

    “书香门第,世家之女……年幼时,我羡慕穷人家女子的自在,姐姐便常常劝教于我,道是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三从四德是为常。日后嫁了人,相夫教子,安安稳稳一辈子……”

    丁点没有行恶之人的歹毒,清瘦女子秀眉紧锁,幽幽望着门口一袭绀衣的青年男子,戚戚低喃:“想不到日后……姐姐竟是朱家逆这无数礼教的第一人!毅然离家也罢,婚事筹办也罢……秦大哥,我不知你是何许人物,纵是爹娘气得险些一病不起……最终也只得被迫着应下这门婚事。朱家恨你,我却从来没有怨憎过,甚至……一直在为姐姐高兴。与个自己中意之人离开,总要比嫁给个没见过的男人好……”似是悲痛之至,女子五指齐齐扣向门框,狰狞血水一点点顺着扭曲旧木留下。

    “万万料想不到……姐姐那般真心待你,你竟……”

    戾气化去,戒备犹在,青年男子毫无感情地出言打断:“不想丧命此地……就放了季。”

    气氛怪异的对峙毅然在继续,屋里十数人默声避于庙内角落,不得见,但觉察得出。

    就在万俟向远以为女子又要幽怨开口时,站身前几步的青年男子猛地僵硬住身体。

    刹那间,情势大变!

    万俟向远袖一动,疾退数步,终于反应过来庙里蹊跷之处。

    脏就如此,桌上怎会有个细瓷壶!

    作势捂住口同时鼻将个药丸送进嘴中,万俟向远对着前处男子提醒。

    “半日闲,莫要运气。”

    停下调息消失内力的念头,青年男子后退几步让开门口位置。

    “这位公子见识当真广,竟连半日闲都认得出。”不复方才凄怨,女子眼神闪动,笑里带了一分得逞快意,森森咬着牙道:“杀人偿命,玉瑶不是江湖女子,不懂江湖人随手夺人性命那套。我只知道……季杀了我姐姐!而秦大哥……你不但不为我姐姐报仇,还和那贱人……”仿佛想到极其恶心的事情,女子狠狠喊着:“我要他偿我姐姐性命!”

    字字怨恨,句句歹毒。女子走到屋里拖拽出个血淋淋,几乎血尽气断的人。只是还不等她继续再报复什么,变化已经骤然突起!

    等得就是这刻,方才万俟向远咽下的是衍墨日前拿那半屋药材鼓捣出的东西,能避些散功迷药。统共两粒,都在他身上。

    抽出腰间软剑急速晃至庙内,万俟向远将脏旧木桌上的细瓷茶壶挑出寺庙之外,震得老远。反手捎带利落解决几个围斗上来的黑衣人。

    从容不再,门口女子大惊失色看着里面不断闪动的森寒剑芒,惊慌着转身就要逃走。

    许是只在门口受了药物影响,青年男子此刻虽然浑身无力,却未真的一点不能动弹。内力散去,招式犹!将随身佩剑贯出,直直刺向女子后心……

    “几次三番,一路追杀,若非念在你姐姐……你又岂能活到今日。”

    惨叫尚且不及,女子身体一震,直直载到向地面,洞穿整个胸口的利器猛然抽回,猩红血色霎时洇入泥泞着雨水的土地……

    此刻,庙内打斗声也消停下去,万俟向远拖着几近断气的季,撑剑从里面走出。

    “齐兄!”原以为有解药在身才未被药物所致,此刻看着站稳尚且困难的人,青年男子紧锁住眉头。

    望眼同样没什么气力的人,万俟向远地摸出粒油纸包裹的药丸,递过去。“半日闲并无毒性,形与茶叶相同,味亦与茶叶相同。沏茶时放入,飘出热气可致人内力散去数个时辰,若是离得近了,顺带劲力全失。”

    明了了为何要将屋内那壶茶水挑出,青年男子环扶住季,接下赤豆大小的药丸。

    “这药仅有两粒,多少能解些药性。方才我已经用了一粒,赫兄服下带人离开罢。”

    原来草丛里的那个,是救人不得才一直潜伏着……难得的感激之情再度浮现,青年男子看着依靠树干才能站稳的人,分毫没有脱险的轻松,“若非齐兄相助,恐怕不知道耽搁到何时才能将人救出。现下,又怎会干过河拆桥的勾当……”

    进去庙里时间过久,半日闲的药力早已深入,万俟向远死死以剑支撑,打断本有几分感人效用的话语:“赫兄救人心切,莫不是忘了草丛里还藏着一人?”

    闻言语结,青年男子愣怔一瞬,几乎要将质疑万俟向远是否认错人的话问出口。不然,为何那人此刻还不现身?

    “齐兄保重。”好在理智尚存……觉出草丛里的人尚在,青年男子才放下心来。

    淡然笑笑,看着同样以剑做撑,搀扶季离开的人影,万俟向远低低念了两字。

    “衍墨……”

    空余沙沙雨落声响,草丛里安静得一点动静也无。

    啧……

    没有内力避开下坠的雨水,眼下万俟向远显得有些狼狈。

    不远处的草丛里,衍墨拧眉抿唇,将前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却一点也没有出去扶助的打算。

    咬牙撑着身子,若不是地上泥泞得厉害,万俟向远倒真不介意就这么身子一软将人给引出来……

    一刻,又一刻……

    仔细衡量着衣衫与渐消的体力孰重孰轻,万俟向远最终一声叹息不再苦撑,松力气倒向地面。

    显然时刻警觉着此刻到来,毫无被算计觉悟的衍墨,反应实在快得叫人咋舌,草动未停,人已不再,眨眼工夫不及,已是将人揽扶着站稳。

    之于某人计较许久的衣衫……半分也未有机会站上泥土。

    “半日闲。”内力与行动无法任意,说话倒不碍事,紧紧挨着衍墨温软坚韧的身子,万俟向远口气轻松地说道。

    “属下知道。”若非知道庙里布下药物,且无解药在身,他哪里还在草丛里待那么许久!

    “那两人回客栈了……”

    真真正正的消音……

    眼底先是惊愕,后又变成一许纵容,万俟向远眼眸半阖,将剩余事情交给出手点了自己哑穴的人。

    正文 君是自可留59

    山顶的寺庙着实荒废得太久,衍墨面带阴郁,将人扶进间概似柴房的屋子。略作清扫,将人扶坐至地面上。

    俎上鱼肉般认人安置在无论如何都称不上干净的土灰色石板地面,万俟向远幽幽眯起双眼,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看着那副吃人面相,衍墨犹豫再三,还是伸手将穴道解开。

    “半日闲的效用仅是几个时辰……”

    威胁……

    “是。那属下便等药效过了,再陪同主人回去客栈。”

    镇压……?

    柴房里非是没有桌椅,只是简陋了些,椅子是那种没有椅背的横木,毫无气力之人根本无法坐稳,这倒也怪不得衍墨不敬?

    “回客栈。”

    “主人中了半日闲,不宜移动。”信口胡诌着,衍墨扫了眼桌椅与地面,终究没敢挑衅地坐到凳子上去。

    虽未有责备意思,却却仍旧有些不悦,万俟向远冷下脸色开口:“胡闹什么,回客栈。”

    偏偏,有人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哪里来的熊心豹子胆?那还得谢于张家的梅子糖铺……

    “属下明了,主人自便。”

    自便……!

    渐起的怒意暗暗酝酿,待看清嘴硬之人微微僵硬着的身子,万俟向远顷刻便气消。

    纵容了那么许久,又哪里差了今日……况且,还是因着自己犯险而起的事端。

    无奈,合了合眼,“地上凉,去椅子上坐着。”

    衍墨一怔,慌慌择了句什么带开话头,却禁不住被话间关切暖了心底:“那药是备着主人遇险时用的,不是给主人犯险用的。”

    “不是还有个窝在草里不肯现身的……”闲闲调侃着,万俟向远竭力一倾身子,顺利倒往衍墨身上。

    无可奈何地展臂接住,终是将人揽靠在了怀里。

    “杀了主人,逃离寒莞螅方才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全然的信任,没有一分一毫紧张,万俟向远闲闲启口:“现下机会犹在。”

    本是一句失了分寸的气话,被这么一语顶回,衍墨也就不再作声。

    望眼粗木窄桌上的火石,万俟向远吩咐道:“去点上火,把衣服烘干了。”

    没料想这么快就放弃回客栈的“命令”,衍墨一挑眉毛,拿了火石开始点火。

    “啪――啪――”

    惯有的淡定与利落,没有火折子,火依旧生起了。万俟向远看得喜欢,也就不再计较回不回客栈那档事。不过……和方才暖和的身子比起来,现下背后倚的木柴……着实不怎么舒服。

    于是,“衍墨,过来。”

    随受添几截木柴,衍墨坐回到原来地方。

    盯着身旁人的领口,万俟向远示意:“脱了,把衣服去烘干了。”

    点火烘干衣服是平常,衍墨沉默一会,抬手去解衣带。

    将两人湿漉漉的外衣解开脱下,唯一能动的,自然要劳力一番。

    绸缎里衣被雨水所浸湿,服服帖帖粘在身子上,原本雪白的颜色……早已半透。映着明灭火光,显得益发撩人。就连胸前两点突起.也清晰十分。默默望着烘烤外衫的人,万俟向远禁不住生出旁的心思。

    心猿意马地注视良久,微不可觉的热流便齐聚涌向下腹。

    “过来,衍墨……”

    试着烘到半干的农衫,衍墨起身走回。

    “主人何事?”

    万俟向远嘴唇动了动,声音却轻得根本辨听不清。

    只以为是哪里不舒服,衍墨坐下去,将脑袋靠上前。

    满意看着凑到嘴边的耳朵,万俟向远再不客气,舌尖浅浅伸出,拨弄了一下柔软的耳垂。

    衍墨警觉地偏开头去,视线却刚好对上微微降起的某处。

    暧昧凝视着与往同柔顺搭不上边的人,万俊向远难得没有再说话。

    仅仅一瞬间,羞恼、窘迫顿收。衍墨眼帘半垂,神色自若地将手掌覆上万俟向远胸肋,圈画游走,极尽情色地一分分磨蹭下去,最后落至某处……用力一握!

    “唔――”

    疼痛来得太过突然,万俟向远闷哼一声,面色真正难看到极点。

    作恶之后,衍墨神采奕奕地走回火堆边,悠然烘着农衫,那表情……实在气人。

    “过来!”

    “属下知错。”拿着干得差不多的外衫走过去,衍墨识趣地认了错,但话里轻佻……却展现的淋漓尽致。

    从未知道内力散去竟是如此‘爱是”,万俟向远看着只着了里衣的人,已经不知气该笑。

    将外衫盖到眉宇纠结的人身上,衍墨老老实实坐到旁边,顺带将人从一堆木柴旁移至自已怀里。

    些许一点满意,万俟向远视线下落,暗示地扫了眼自己下身,声音微微暗哑:“坐上来。”

    耳边的呼吸一滞,却并未有动作。控制权掌回,万俟向远口气强势复如往日:“分开腿,坐上来。”

    仔细确认了眼前人并未恢复气力,衍累眉角微挑,将人往地上一推,分开膝盖跨坐上去。

    动作是不错,可神情……十分碍眼。

    而那俎上鱼肉――万俟向远,也难得识时务地没有再下什么命令。

    规矩、身份一并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衍墨眼珠转了转,俯身碰了碰身下人微抿的嘴唇。

    到口的东西万俊向远从来不会客气,纠缠,啃噬……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两人几乎喘不过气的时候,衍墨抬起了脑袋。

    占人便宜的反被占了便宜,这心情自是不能舒畅。也所以……某人恶向胆边生,手指试探地伸向万俟向远胸前。

    没有厉声呵斥,也没有沉声阻止,衍墨胆子越发大起来。

    落得被动是从未有过,被“轻薄”的人尚算镇定.只是用视线来回“亵玩”着略有紧张的男人。

    终于受不住露骨目光的煎熬,衍墨抬起撑着地面的手掌覆上俟向远眼睛,而另一只手……更加肆无忌惮地撩拨着。

    同样热涨的下身紧紧相抵,对于这反映,万俟向远多少还是满意的,再纵容个一会片刻……也是可以。

    衍墨咽了咽,解开身下人里衣衣带,将手指摸索进去。

    略高的体温仿佛能灼伤手指,即使是头一回杀人,也不曾有过此般紧张与心悸。衍墨手腕一抖,来回拨弄某处的指尖一个不稳,力道便大了些,顷刻就换来一声低沉喘息。

    莫名的,脸上热烫起来,衍墨忍不住沉腰蹭了蹭。燥热连同亢奋丝毫未得缓解,反是掀起更加难以控制的潮浪。

    两个人的身体同时一绷,却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片刻后。

    “衍墨,用嘴……”明知这话必换不回相应行动,但逗弄人的机会万俟向远绝不会放过。

    拿开遮挡住身下人视线的手掌,衍墨往后挪挪身予,坐到万俟向远腿上。

    裤带慢慢被解开,就在万俟向远以为眼前人真要依言行事时,等待许久的下身被双温暖有力的手掌握住。虽然不是口舌服侍,但也不错……

    剑茧明显的手掌反复圈弄着,不得要领,却学得有模有样。甚至……将往日“遭遇”也照搬上来

    眯眼任由人服侍着,万俟向远细细观察起眼前的人。起初得到信任时总亮亮转着的星目如今……总在作恶时候闪动。偶尔自作主张,却从未在大事上出过纰漏。守规矩,知分寸,不计较,不怨怼……

    原本清晰的思绪渐渐迷蒙,万俟向远胸门起伏越急,直被生涩的指掌折腾到暗暗咬牙。

    尽可能地维持住一丝清明,衍墨难耐地闭了闭眼。明明……手里握的不是自己东西那处……怎就越发硬涨得难受……

    人正坐在自己腿上,有什么变化,万俟向远清楚明了,“衍墨……坐上去。”

    诱哄意思明显得过头,不过衍墨不上当。锐齿默默咬住舌尖找回些神智,手指越发快速套弄着。

    任人鱼肉的滋味绝无可能舒畅愉快,万俟向远无碍只得闭眼想着眼前人往日神态,配合起来。

    两道低沉喘息交互弥漫在屋予坐,偶尔掺进一两响噼啪烧柴声。就在万俟向远以为终于可以了事时……已被数多鲜活例子教坏的衍墨恶劣地移动指腹按上顶端孔道。

    难不成要在此时,为此事冷声训斥!万俊向远望着根本忘了“怕”字何许写法的人,无言忍下他作为。

    皱眉思考会会,实在没想出什么折腾人的法子,衍墨只好等到掌中事物快要清净下去,才松开手指。

    “衍墨。”估摸着药性时间,万俟向远反复在心中琢磨着事后报复手段。

    “嗯……”没再充耳不闻,衍墨轻轻应了一声。当着眼前人的面自渎,他做不出,就这么耗下去……好像也不是办法。

    分毫怒气提不起,万候向远半是无奈,半是纵容地怂恿:“褪了裤子,用手。”

    耳上复又热了热,衍墨不情不愿地解开裤带……

    “就只会躺着?”万俊向远语调略沉.用词可谓谨慎又谨慎又隧,轻了没有作用,重了羞恼过头一样是麻烦。

    适当的激将效果不错,衍墨褪下存许裤子,让两人分身挨到一起,随手缠握上去,顺带恶意一捏。

    同时倒吸口气,万俟向远重新估量起眼前人“胆色”。以前怕是就算有人以人头作保,他也绝不信会发生眼下这样的事情!

    正文 君是自可留60

    但显然,万俟向远仍旧低估了某人“胆色”。

    撸动,磨蹭.刮弄.几声粗重喘息过后,两人终于同时松懈下力气。衍墨嘴角微勾,在万俟向远尚看得怔愣时,系好自己裤带,握住依旧袒露的另一具器物.四指轻我,拇指按压上柔嫩顶端快速摩擦起来。

    真真……将那日画舫里万俟向远行径学了个十足十。

    “放开。”竭力忍耐着难受感觉,万俟向远冷下声音命令。

    主人莫要生气。”无论语气,还是用词,都极为恭敬。只是……若放下那微挑的右眉,定然会再多那一星半点的诚意。

    “衍墨……”终于看透眼前男人的恶劣性子,万俟向远纵容全收,只指望着能起几分威吓作用。

    “属下在……”衍墨恭顺着应道,手上动作却愈演愈烈,附带嘴角又翘起一点,连话里也带上笑意。“主人何事?”

    颇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悔恨,万俟向远索性不再说话,闭起双眼“享受”起来。

    放纵的背后,总要有些依仗。那般经历走出的人,若是真能安心依仪些什么,也就有他去罢……

    极尽撩拨的摩擦与捏揉,一血持续了很久,直到万俟向远再度喘息着放松下身体,才停止。

    不知何时,外面疾雨已经停歇,只余瓦当之上残留雨水滴落的啪嗒声响。

    披上外衫寻进寺庙后院,衍墨在口井边找到个木桶,沉下井里摇上桶水来。

    雨后山顶的空气极清新,只是多了些许凉意。衍墨提着水桶走回那间柴房,还未进门便觉出一丝不对,警觉着想要转身逃走,却已经为时已晚。

    “想逃?”

    阴仄仄的两字从万俟向远口里道出,衍墨立时不觉山顶寒冷,背后生生冒出一层薄汗。

    “嗯?”阴森的质问没有罢休意思,万俟向远极速扣住没有提着水桶的手腕,具体所在,自然是脉门。

    默默低下头,衍墨没有开口,安安静静,不解释,也不讨饶。之前的嚣张神色踪影全消,甚至连人都不自然的紧绷起来。

    前后变化全然看在眼里,万俟向远忍不住生出些许心疼,顿时没了再追究的心思。接过沉甸甸的水桶,低缓轻叹:“又能真将你怎样……”

    “是……”头依旧低垂着,在万俟向远看不到的眼底,却有一道精光忽闪而过。

    心计,衍墨从来不少,不然又哪里能从东阁里安然走出。只是……从不会用来对付万俟向远。

    至于现下,勉强算是……自保罢。

    回到屋里稍事清理,两人趁着未明天色,一路回去客栈。动手劳力之人,自是那先起心疼之念的……

    叫水沐浴是必然,相拥而眠也已成为习惯。雨后的清晨安静异常,唯有不时几声啾啾雀鸣。

    入睡,刚刚好……

    ……

    羊肠小道,曲曲折折。概是觉出主人闲散心性,墨云与踏雪慢慢悠悠在林间小道上行进着。

    会会儿,林道将出,人声渐近,万俟向远控马回过身去。

    “前面是桥石城。”

    “嗯。”

    自与那主从二人拜别,赶路顺带偶尔游玩,已经过了许多日。朱家,桥石城的朱家……衍墨细细思量着其间种种干系,亦步亦趋赶着马匹行路。

    隐秘前去永荆的阁主在之后永荆事出时竟再度秘密离阁。

    武功不凡,从永荆附近开始被追杀的主从二人。

    与那二人深仇大怨,一路穷尽一切办法追杀的朱家女子。

    当真,混乱得毫无头绪……

    “累了?”觉察到身后人略微落下,万俟向远亦慢下速度。

    “没。”摇摇头,衍墨难得笑了笑。

    眼下已是腊月二十一,看来灶节是要在这桥石城过了……

    ……

    果真未去什么客栈酒楼,两人寻至处早已有人安排下的民宅,就算是住下了。

    翌日清早。

    衍墨头个转醒,随手要给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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