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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56

    望蓝歌 作者:丁九丁

    分卷阅读56

    & out of the bag,”小欢低声念道,“秘密就在这里。红色水杯不是触发,是图书馆资料库的意思,那里的工作人员都有一只红色水杯。”

    “找第14号书架?”

    “不是14就是41,咱们去看看。”

    “赶紧走!”

    “喂,蓝哥!现在是半夜!图书馆没开门呢。”

    “跟着我需要开门吗!”祁蓝把小欢的衣服揉给他,抓了条毛巾缠在手上,喝掉那罐可乐。小欢兴奋了,赶紧换上棉衣跟着祁蓝溜出去,坐上那辆老破夏利,一溜烟开到市立图书馆。小欢人瘦小,祁蓝索性背着他,手脚敏捷地从墙上翻过去,用围巾裹着头脸撬开两道大门,溜进资料库,先扛着小欢上去用毛巾把摄像头挡住,俩人赶紧用手机照着去翻书架。这一看,资料库内书架林立,高大巍峨,成千上万本书码放得整整齐齐,犹如千万列兵居高临下盯着他们,要想找出白还歌留下的信息真不容易。祁蓝寻14号书架,小欢找41号书架,一顿翻找中,祁蓝叫道:“这里!”

    第95章 密码

    小欢循声而去,看见祁蓝正指着一排哺乳动物相关资料。祁蓝展开长臂一本本翻过去,果然在一本古代猫谱资料中取出一叠缩印文件,就着手机光亮匆匆翻阅一遍,再抬起头时,他在那一点点灯光中咬牙切齿的表情狰狞无比,把小欢吓了一大跳。

    祁蓝开口,声音却酸涩:“小欢,走吧,我先送你出去。”小欢不敢言声,让祁蓝背着又翻墙出去,祁蓝默默开车送他回家,到楼下塞给他五百块钱道:“欢儿,好好学习,不管有什么事,都别耽误你读书。今天这事儿,任何人问不要说。”

    小欢没接钱:“蓝哥,你跟白哥怎么了?”

    “没事。你小孩儿不懂。”祁蓝的笑容像二斤铁观音里拧出来的一口茶汁,又深又涩又苦。小欢道:“白哥没事吧,他要给你留个信息,干嘛这么费周折,你们都是警察,还住一起,有啥话不能宿舍里对面说?”

    祁蓝听小欢这么一问,简直鼻腔里冲上来一股酸涩。是啊,都是警察,还住一起,有啥话不能宿舍里说,竟然要费这样的周折!

    可就是要还歌费这样的周折,伤这么多脑筋,多少次对自己欲言又止,多少次眼神里藏着无奈与绝望,迫不得已只能采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留信息。祁蓝知道,白还歌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已经把这些爆炸性消息传播出去了,他很了解白还歌的性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他意识到自己的尊严与领地受到侵犯践踏,反击将是致命的。

    白还歌提供的证据包括从尤海口腔上皮细胞中提取到的于南望精/液细胞、尤海死亡现场附近提取到于南望的脚印以及精/液,附观淫癖类型特点爱好,尤海、王一寒、andy身上如出一辙的捆缚伤,于南望打给尤海、王一寒、andy以及历次在凤凰台花销的次数金额,还有凤凰台的账目明细。祁蓝在图书馆里越看越是心惊,最后几乎握不住那叠材料。

    而白还歌在那些材料上附着的第一句话是,傻瓜,保重。字迹潦草,像是有人随便在上面涂鸦,但祁蓝知道那句话是写给自己的。

    他知道还歌写这句话时,一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抗争的。

    以及,他为什么要把材料放在这里,是做的第二手准备。即使祁蓝无法找到,这资料也会在不久后被别人发现。如果他存心要放个足够存百年大计的地方,就不会塞在一堆猫谱狗谱里。

    还歌这些日子担了多少责任又受了多少委屈啊!而自己就这样沉湎在于南望的温柔乡视而不见,还歌就这样揣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替他去奔走查案——祁蓝开着车,一边开一边喘息,气粗如牛,喘着喘着,突然握紧拳头在方向盘上狠狠一砸,砸得老夏利的汽笛在黑暗中一声哀嚎,尖利的声音划破夜空,和车子一起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接近于南望别墅时,老夏利终于被祁蓝开爆缸了,祁蓝丢下车,在凛冽寒风中走了最后一公里,心里窝着火,头上冒着气,嗓子发干,眼眶发烫,脑子里乱嗡嗡的,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想不出来,仰头看满天星斗似乎都在旋转,一颗一颗闪着晶光,都像于南望的眼睛。

    那么美的眼睛,忧郁又深情,也能藏着这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祁蓝,你是刑警,你知道绝大部分杀人案在出现相同特征的时候往往意味着凶手就是同一个人……所有的目标矛头都指向于南望,而我们找不到一丝一毫不利于他的直接证据,这是什么智商?还是说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

    是的,没有巧合。只是杀人的罪犯,利用了他的信任,那些虚伪的温存与纠缠,不过是一场滥情的欺骗。祁蓝痛苦地低下头去,再抬起来时,眼中几乎喷出怒火。

    欺骗他的后果是严重的,无论是谁。

    祁蓝做过一段时间安保总监,熟知于南望别墅内安保系统的死角和人员安排薄弱环节,轻悄悄便混进了别墅。白还歌在材料里给了他一个信息:于南望的别墅一定有密室。他在于南望别墅外观察过,在别墅内走过,看过,走廊尽头的镜子后面不是尽头,一定别有天地。

    祁蓝想起那天还歌凌晨时分就赶到于南望的别墅外,他一定是冒着严寒围着别墅仔细观察,就像审视尸体上的蛛丝马迹。而自己躺在于南望温暖的大床上,对还歌遭的罪一无所知。那顿早饭期间,还歌是对于南望要求了什么?是不是和自己有关?于南望又回答了什么?怎么让还歌一离去立即孤注一掷上告,而于南望删除了所有录音。

    还歌那么爱笑的人,最近都很少笑了。

    背着自己的时候,他有没有哭过?

    祁蓝心底一抽一抽地疼,他灵敏地避过所有监控镜头,来到白还歌说的镜子前,他举起手叩了又叩,没错,镜子后面的墙是空的。他俯身在镜子后面观察良久,蹲身到洗手台后摸索,那里果然有一个隐蔽的开关。

    祁蓝按下开关,镜子悄无声息的转到一旁,露出背后狭小盘旋的楼梯,与电影里一般的密室不同,这楼梯不是盘旋向下,而是通往高处。祁蓝走上楼梯,镜子门自动关上了。

    祁蓝轻抬脚缓落步,铸铁楼梯毫无声音,大概走到三楼的高度,眼前出现一个小门,门锁有密码。祁蓝傻眼了,他试着输入于南望的生日,无效。输入于南望的手机尾号、车牌号,都无效。他打电话给小欢:“欢儿,帮哥一个忙。”

    “蓝哥,您说。”

    “帮我开个密码。整个系统的密码我这就给你,你看看这个密码在不在系统里面。”

    祁蓝指挥着小欢操作,耳机里顿时传来密如骤雨般的敲击键盘声,过一会儿小欢道:“蓝哥,马上。”

    然后祁蓝听见小欢滴滴嘟嘟念叨起来:“零……对、零……九、蓝哥,第二个数是九,然后……二、六。第五个数还是零……七……后面是二,最后一个是三!妥了,蓝哥,开了没有?”

    祁蓝依言按下数字,09260723,手指按下最后一个键,祁蓝怔住了。密码门应声而开,小欢还在耳机里问:“蓝哥,开了没有啊?开了吗?”

    九月二十六,是他和于南望相识的日子。而七月二十三,是他自己的生日。祁蓝的指尖抵在冰冷的密码盘上,突然有些发抖。

    他低声对小欢道:“开了,谢谢你。”

    “行,蓝哥您有事随时叫我。”

    小欢挂了电话,祁蓝慢慢往里面走去,他的心莫名跳得很快。他出过碎尸案的现场,亲手捉过杀死十数人的凶犯,什么血腥凶残的场面都见过,也怕过,怕是常态,最终都要克服所有的恐惧,直面枪,直面刀,直面数十倍于自己的敌人扑上去,他都胜利回来了。

    可此时他的心跳得不同寻常。他知道自己是要直面心底最不愿接近的那一部分,哪怕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是不得不面对,他却第一次是真心不想面对。他想逃开,想下楼去,想关上那扇密码门,佯装从来都不知道一切,甚至想连夜开着夏利去北京,或许还能赶得上报名上课。

    祁蓝站在原地用手抹了一把脸,深呼吸,停顿两三秒后,他还是走进了那屋子。令他意外的是那屋子布局十分熟悉,他想了一会儿,想起来那是他曾经见过的于南望的画室,那画室中曾挂着许多枪械的画,素描的、油画的,现在也有,99半自动狙击步枪、ak/47、鲁格gp100转轮、r73左轮、史密斯维森……所有他曾在画室中见过的枪械这里都有,置放在玻璃展柜里。他往前走几步打开展柜,拿出一支枪来试试,没错,不是模型,是货真价实的枪。祁蓝站在这货真价实的枪械库中冷汗涔涔而下,于南望无需有什么动作,单是这些枪就够他铁板钉钉坐上几年牢。

    祁蓝环顾四周,密室没有窗户,他明白还歌是怎样发现奥秘的了。这层楼从内里看绝无异样,外面要仔细数过去才知道少掉一扇窗户,根本不会有人注意,但白还歌是个尸体少根头发都会计较的法医。唯他明察秋毫,才能看破端倪。

    于南望,注定要折在白还歌手里。是他该历的劫,逃不过去的雷。

    枪械库的西南角地上有一个保险箱,祁蓝走过去蹲下来,对着密码锁沉吟片刻,输入一串数字,刚要按确认时又停住,过片刻,他重新输入一串数字,保险箱应声而开,祁蓝叹息一声,面色瞬间变得十分复杂,愠怒淡去,只剩下三分柔情七分凄楚。他便是想到这些日子对于南望来说很重要,也想不到他这样看重,要把那段记忆注入每一段曲折蜿蜒的小心思。不是别人,是他和祁蓝共同拥有的人生段落。

    保险箱里躺着一个软皮本,祁蓝拿出来看看,都是密码书写,凭经验他猜测这是账目本。账目本旁是个不锈钢小盒子,那盒子有些眼熟,祁蓝打开来,里面果然是那些泛黄的旧票据,电影票也有,戏票也有,门票也有,机票也有。都是三联单的,所有日期都在一天,还有几张上面带着泪痕,祁蓝记得他们经历了怎样的水下历险,于南望咬着牙讲自己的家庭,怎样缩着身体发抖,又怎样被他拉到怀里安慰,最终在那个海上的深夜里放声大哭。

    有一个善款簿,第一页,巨大的黑笔粗粗地写着祁蓝的名字,一千元。后面用细的碳水笔写着其他捐赠者的名字,再没有比祁蓝名字更显眼的,也没有比祁蓝更低的,都是些大额捐赠,最低十万起步。

    保险柜里还放着几叠美金,几根金条,几块腕表,祁蓝见惯于南望日用的奢侈品,知道这些东西能折个两三百万,对于南望来说,并不算多。

    这么一点钱,何至于还要收在这么隐秘的地方。祁蓝翻检着这几件东西,扶着保险柜缓缓站起来,身后却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两千万的现金,有三百公斤。一个你是七十八公斤,一次性带两千万现金走,等于一次性扛着四个你。我体能不行,扛不动这么多钱。”

    第96章 劝降

    熟悉无比的声音,在密室中响起尤为震撼,祁蓝回过头来,正对上于南望一双黑如点漆的眼。

    于南望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苦笑道:“我大概只能扛住一个你,多了,真的不行。”

    祁蓝没见于南望时,心里有一万句话喷薄而出想问他,这会儿见了,千言万语都不知去了哪里,一颗心像热油浇进雪地,冒着烟喷着气一边一边上冻坑坑洼洼千疮百孔,只是用力盯着于南望,目光里仿佛喷出火来。

    于南望道:“是白还歌告诉你这个地方的吗?”

    祁蓝闭了一下眼睛,一抹苦涩的笑意一闪而过。于南望很聪明,他知道自己发现不了这里,唯有还歌同时具备猫科动物的敏锐与奸狡、犬科动物的嗅觉与韧性,才会发现这个秘密所在。

    越发觉得对不起还歌了。祁蓝重新睁开眼,冷静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于南望慢慢走近他,毕竟祁蓝此时就像一头已经掀起嘴唇的狮子,獠牙若隐若现。于南望目光里满是恳求,身子微微缩着,透着谨慎:“我没想隐瞒你,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间。你是我最爱的人,可你还是个警察,跟你说一些事情可能不太合适。我本来以为我还有时间,可是白警官太心急,总想一次性把我的老底都露给你。”

    他轻轻地道:“有些夫妻一辈子也不一定把对方了解清楚了,何况我只有这么一点时间。即使时间这么短,从你接受我那天开始,所有那些可能影响我们未来的因素我都处理了,有些比较复杂的,还需要一点时间。你放心,这个密室我也会处理掉,如果有需要,整座别墅都可以不要。”

    他说着走到祁蓝面前,眼圈有一点泛红:“求求你,祁蓝,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求你别说不要我了。”

    祁蓝慢慢伸手抚摸于南望的脸,那张脸很憔悴,两边的脸颊都红肿着,一望可知是掌痕,祁蓝用两只手捧着于南望的脸,于南望歪头在祁蓝手背上吻了吻。他的黑眼睛忧伤地望着祁蓝,眼中含着一点泪水。

    下一秒钟,祁蓝的手往两边滑,抓住于南望的肩膀将他提了起来,高高吊举着按在墙上,一字一句地道:“他们三个是不是你杀的!”

    于南望像皮影人一样被祁蓝摁在墙上挣扎不得,祁蓝的眼睛冒着血丝,他病后憔悴,胡茬在下巴上纷纷冒头,看上去悲伤又愤怒,满脸都是绝望。

    于南望惨笑道:“尤海的死是意外。我没想杀他,他喜欢玩那东西,本身就有致死率。王一寒怎么死的我不知道。andy也是,谁会傻到开着自己卖掉的车去杀人。”

    “凤凰台的账目呢?”

    “我替人办事。”于南望倒是供认不讳,“没有红顶子,别想做生意。想戴红顶子,就得付出代价。”他倒笑起来,把左右脸上的掌痕轮番转向祁蓝给他看,“代价。”

    “谁打你的!”

    “廖恒广。”其实廖恒广那两下的肿早都下去了,现在脸上青红淤紫都是于夫人打的。

    祁蓝听见这名字,手腕微微一颤,随即更紧地抓住于南望,“你替廖恒广做什么!”

    于南望的眼神里透出一点惨然的悲悯,唇角还噙着笑:“洗钱,我的祁队长。你还不明白吗。我父亲就曾是廖恒广的马前卒,撑不住逃走了,他不跑会死,他跑了我就是人质。父债子还,替廖恒广当牛做马。无论投在房产上还是股票里,都不是我的钱,除非花了才是我的。买些无用的奢侈品,甚至买春,就这样。”

    祁蓝紧盯着于南望的眼睛,于南望无所畏惧回望过来:“还要谢谢你,是你让我想到给孟小佳捐款,建立一个基金会,让钱有个正经去处。我一辈子都会记得是你教会我好好用钱,别给钱当奴才。”

    祁蓝的声音有些喑哑:“你跟我们局长之间有什么交易?”

    “他女儿要留学,钱从技术用房里出。我接了那个活,自然是我来出。附加的交换条件是我要他安排你去北京镀金,回来再升一级。”于南望坦然道:“跟我打交道的人里,你们局长要求的金额是最低的。”

    祁蓝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于南望道:“就你看见的这些枪也不是我的,我不敢动,造个密室供着,其实怕得要命。”

    祁蓝看着于南望,于南望脸上有一点绝望的笑,眼睛湿漉漉的,嘴唇却发干:“祁蓝,我自从认得了你,每一天都是怕的。怕你知道我这一重身份,怕你卷进这个不干净的漩涡,怕我万一失手暴露,上头为了自保一定会料理了我,我怕再牵连到你。怕我那些靠山失手暴露,唇亡齿寒,说不定哪一天我就像只虫子一样消失掉,永远都见不到你。祁蓝,从我爱上你,就没有一天不是怕的。我知道我不该爱上你,可我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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