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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55

    望蓝歌 作者:丁九丁

    分卷阅读55

    于南望站在车下抽了一支烟,嗓子干疼,眼里冒火,脸上的掌痕颜色淡了,边缘肿得模糊,整个人塌了肩膀,眼里泛着血丝,看过去又憔悴又衰弱,和日常趾高气昂的状态判若两人。

    他在楼下发现了于夫人的车,这真不是他希望见到的人。刘管家匆匆跑上来给他披了件皮衣,看见于南望一张俊脸肿到变形,刘管家一愣,也不敢多问,小声道:“夫人在楼上呢。”

    “我妈?我妈怎么来了!”

    “夫人可能是听到些什么,说……廖书记生气了?”

    “我妈怎么知道的!”于南望一惊,于夫人来得太快,连个缓冲余地都没了,刘管家道:“是个什么邮件?闹得满城风雨,夫人说就等您回来呢。”

    于南望知道糟糕,就着后视镜把自己整理一下,把刘管家递过来的口罩戴上,姑且遮住脸上的掌痕。心情像一条腿卡在下水道里还不得不抬头面对镜头微笑,于南望揉着眼睛,觉得眼有点儿涩,想滴眼药水。

    于夫人就在客厅里等着他,每次来如登台表演般夸张的精细礼服旗袍这次都没穿,胡乱套了身家居服,披着大衣站在地上,保镖一声不吭地双手互握扣在身前望着女主人。

    于南望跑进去,陪着笑脸喊声“妈妈”,于夫人答也不答,一巴掌挥起,直搧到于南望脸上来,大骂道:“那个白还歌,你是不是睡了人家没给钱,把你老底都揭出来!”于南望一晚上耳光挨得有了防范意识,往后一退,躲过这记巴掌,于夫人指甲长,于南望的口罩被指甲带了下去。于南望措手不及,只得低着头埋怨道:“妈您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哪儿睡他了……”

    于夫人恨恨地道:“你没睡他,那就是睡了他男朋友,我还不知道你——谁把你打成这样!”声音陡然拔高,于南望一惊抬起头来,突然在客厅对面的镜子中看见自己模样,一张苍白的脸,两爿淡红肿起的掌痕,嘴唇都破了一点,挡是挡不住了,于夫人尖叫着又问了一遍:“谁打的!”

    于南望笑道:“妈您知道还问……白还歌的男朋友打的。”

    于夫人眯起眼盯着儿子,于南望若无其事叫佣人拿温毛巾来擦脸,于夫人一把抓住于南望的衣领把他拽得贴近自己,咬紧牙关道:“你是从省城回来的,白还歌的男朋友在那里?”

    “打完去的。”于南望死扛到底,于夫人怒不可遏:“没人能打你!没人能打你!是不是廖恒广那老东西,你说,是不是!”

    于南望这次是真惊了,母亲不问江湖事已久,她怎么猜到真相。于夫人看他表情,知道自己说对,表情渐渐从暴怒变成阴郁,从兜里掏出软缎手帕替于南望擦脸,压着火气道:“是怎么了?”

    “还好。”

    “说实话!是不是因为白还歌?”

    “嗯……”于南望犹豫着到底说不说真正的灾难,白还歌制造的小麻烦最多也就是让他挨两个耳光,他挪用廖恒广的钱才是真正要命的事。

    于夫人见他含糊其辞,已明就里,廖恒广打他多半有白还歌的事,但于南望心里揣着的只怕还不止白还歌的事。到底什么事姑且不论,自己的儿子自己揍能算他孝顺,被别人揍就是戳娘的心头肉了。眼看于南望一张俊脸高高肿起,又丧又颓,还撑着笑脸相应,当妈的心里怎能好受,手里给于南望擦着脸,越来越心痛,咬牙切齿,嘴唇直哆嗦,于南望反而要安慰母亲:“妈您别这样,您老说我脸皮厚,一点都不疼。”于夫人气得一笑,一滴眼泪掉下来,扯着于南望的耳朵想拧又放开,搂着儿子道:“还有心思扯淡?你先给我说说白还歌是怎么回事?”

    “我撬了他男朋友。”于南望简短直说,这是最接近真相也最能掩盖真相的答案。

    于夫人知道宝贝儿子风流成性管不住下半身,眼泪又收回去,恨恨地道:“叫你早点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情人都处理了,你就不听!你处理不了我来。你打算怎么办?”

    “他没有实证,都是猜测,就算公安局上门调查也没事。时间地点人证物证总要齐全了才能拿人,他有什么?只有满脑子幻想。我跟他说了,让他赶紧改行写小说去,当法医糟蹋他这份儿人才。”于南望轻描淡写,于夫人皱眉道:“他既然敢这么做,就有底气,不然一个警务人员要走到鱼死网破这一步可不容易。”

    于南望迎着于夫人狐疑的目光道:“没事,明天我先跟金律师打声招呼,老金手里没输过官司。”

    他嘴上应付于夫人,心里想的却是上哪里找笔足够的钱填廖恒广的窟窿。真要是填不上怎么办,找人做了他?于南望心底突然杀意一闪而过,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风险太大,得不偿失。

    那从哪儿弄钱?把别墅卖了?时间不够,也填不满。把工程卖了?这倒能凑上,不过临时找人接盘只怕也要打个大折扣,那些法律合同改都改不及,到时廖恒广一张机票冲天去也,留下自己收拾个根本无法面对的烂摊子。我特么凭什么要替他这么做?

    可要不做呢?廖恒广没跑之前,以他的权势来碾死自己还是如同碾死一只蚂蚁,没法儿抗衡,只能忍。

    于夫人道:“白还歌的事,廖恒广怎么说?”

    事到如今,再怎样舍不得自由生活也得保命要紧,毕竟是亲妈,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亲妈虽然平时对自己差点儿意思,关键时刻这几滴心疼儿子的眼泪还是掉得于南望心里暖融融,握住母亲的手低头片刻,再抬头时眼底已经泪光闪烁,于夫人还没开口,于南望身子一矮跪了下去。

    于夫人低头盯着他,于南望只觉得犹如两把冰锥从头顶上倒着扎下来一样,生死都不由自主了,事到临头只好硬着头皮道:“妈,我有事跟您商量。”

    “我没有钱。”于夫人不愧是亲妈,不等于南望出招便已一剑封喉。

    于南望道:“您最好有些钱赶紧在这两三天内给我支应一下,不然廖恒广一定杀了我。”

    “我会在他动手之前杀了你。你动了他的钱?”

    “您上回要的十个亿,大部分都是他的。”

    “啪嚓!”于夫人把一个大耳光摔在于南望脸上,于总本来就肿的脸又增色三分。于南望纹丝不动,把右脸掉过去冲着于夫人道:“妈您再打一会儿,打完一起说,免得断断续续我说不明白,您听着生气。”

    于夫人张了张嘴没说话,只有眼中怒火熊熊,停两秒钟,果然翻掌劈劈啪啪又抽了于南望几个耳光,刘管家吓得扑过来跪在于夫人脚下替少爷求情,抓着于夫人的大衣下摆一边磕头一边哭:“您可别打了!您可别打了!您不知道于总受了多少委屈。您打坏了他,您自己过后也心疼啊!”

    于夫人气得一脚蹬开刘管家:“你个狗腿子撺掇着你主子干了多少事你自己不清楚?滚开!”

    刘管家被踹得坐到地上不敢说话,只好陪于总一起跪着。混血保镖眼观鼻鼻观心,静等着这帮东方人按自己礼节解决问题。

    于南望直挺挺地跪着,拿脸接他妈左一个右一个摔过来的大耳光,只觉得脸颊已经发麻,火辣辣的不知是疼是烫,嘴里泛起咸味儿,估计牙齿又把口腔内壁磕出血了。

    等于夫人甩着手喘粗气时,于南望把嘴里那口血水咽下去,也不刻意陪笑了,叹口气向于夫人道:“妈,集团运转困难,您是知道的。我乱花钱,也有我的责任。您要儿子传宗接代,我想有个自己的爱人,您没错,我也没错。您跟我要十个亿,我拿不出来,拆借了廖恒广的钱,现在他要。我给,他就跑。我不给,我得先死。您就是想打我,也得儿子活着才能领您的嘴巴不是?”

    “你干出这种事儿,还挺理直气壮。你以为你的脸值多少钱?扔大街上让人打,能不能打出十个亿!”于夫人气咻咻的,于南望道:“我的脸挨揍是不值钱,但值钱的都给您了。”

    于夫人向后退开,于南望盯着母亲的脸看。于夫人的表情很绝望,不是演出来的,是真绝望,眼神放空,嘴唇苍白,脸上每一处高傲的起伏都近乎坍塌。于南望感觉不妙了,从地上爬起来追着于夫人问:“妈您怎么了?”

    “钱不在我这里。”

    第94章

    “您放哪儿去了?”于南望有些发急,于夫人道:“洪都拉斯开了一座金矿,我已经控股百分之六十,投了七千万美元在上面。”

    于南望腿脚一软,差点又跪下去,苦笑着道:“妈,您真敢干。”

    于夫人道:“克鲁斯陪我去看了那个金矿,储量大,出产高,日产矿石六百吨,提纯的黄金一个月至少一千八百盎司,一年净利润能达到一千五百万美元,等下一期扩建完工,一年四千万美元都是能赚到的。只要金矿扶起来,你这边的公司还愁资金吗,不管廖恒广还是哪个张三李四在台上,咱们都不怕了。”

    她轻轻喟叹:“你以为我不心疼你,只知道逼你赚钱生孙子,不理解你真心想做什么。你当你妈这么狠心吗?那个金矿我去五六次了,有些矿被开过几百遍,矿道比地道战还复杂,难得那地方还没被糟蹋得太厉害,纯度也高。克鲁斯的祖父是洪都拉斯当地的官员,他陪着我跟当地有点势力的官员都见过面,能打点的都打点了,请了律师,招募了工人,钱下去,金子出来,早晚有一天能救了咱们,就权当生意从地产变矿产,还是叫宝鸿业。你要带着那个小警察出去就出去,到外面你们是分是结婚,我都不管,也管不动了。”

    于南望鼻子发酸,真的掉下泪来。于夫人道:“这份家业担着累的很,你老子就是玩不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为了保命,抛妻弃子逃到外面去隐居,他不爱我了,但还爱你,只是不敢回来。这些年了,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于南望道:“您跟我爸爸一直都没联系吗?”

    “他在电视上见过你两次,很高兴,偷偷打电话过来跟我夸你,就是打完电话他得赶紧搬家,换个地方。他年纪也不小了,再折腾不动,最近两三年都没来过消息。”

    于南望伸指尖把眼底的泪揩了下,于夫人道:“你贪玩,花钱买痛快,我管不了你,只能抽些钱出来替你守着,万一不成了给你救急。没想到你连这点家底都没有,还要拆廖恒广的钱。你还差多少?”

    “少说六七个亿。”

    “宝鸿业拿不出这些钱?”

    “妈,廖恒广是阎王爷,我但凡还能拆出钱来,何至于动他的!”

    “金矿要盈利得往十年以上看,现在别说撤不出,撤出来那些装备也换不成现钱。”于夫人沉吟着。

    于南望心想那金矿真伪莫辨,一年一千五百万美金都要算高利润,四千万美金纯粹胡嘞,有这个利润当地人自己赚了,轮不到中国人去分蛋糕。说不定于夫人被这混血小子床上吹了迷魂风,晕头转向的把钱都打了中美洲的水漂也未可知。离不开漂亮男人这一点,亲妈跟他倒是上下一致,半点不走样。不过转念一想,于夫人是见过世面的人,官场商场的交际圈都混过,这些年许多人出去开矿淘金,输得倾家荡产跳楼的有,一夜暴富就此翻身的也有,焉知于夫人不是下一个女富豪?

    只是这时候现金没有,说啥也是无用,母子相顾无言,于南望肿着脸先笑起来:“妈,我要是跑还来得及吗?”

    “跑吧,放心,有我替你撑着,老刘,赶紧给你们于总订机票去。”于夫人倒是半点不含糊,刘管家赶紧爬起来,鞠了个躬匆匆忙忙往外走。

    于南望走过去拥住母亲,在她面颊上吻了吻,于夫人温柔地侧头与于南望拥抱在一起,这一刻难得母子连心,于南望用额头抵着母亲额头道:“妈,我爸跑了这么多年都是让您顶着,我不能再跑了。”

    “傻孩子,你不跑,等死吗?”

    “还没到山穷水尽呢,妈,我再想想办法,我不学我爸,我不能再扔下您了。”

    于夫人的眼圈红了,手抚着于南望的脸道:“疼不疼?儿啊,妈妈不该打你,还疼不疼?”

    于南望笑道:“妈,您都没舍得用劲儿,还问我疼不疼。”于夫人眼泪顿时下来了,几度哽咽,于南望道:“妈,我有个想法,你要觉得克鲁斯还不错,不如你们结婚算了。”

    于夫人杏眼圆睁,竟忍不住回头看克鲁斯一眼,这才冲于南望呵斥道:“胡说什么呢你!”

    “要是结婚你也得算半个洪都拉斯人吧,万一矿上有什么事好说话,我不能娶个印第安老婆,可不就得您亲自上。”于南望说话没大没小,态度却郑重。于夫人没发怒,沉吟片刻道:“这么说,你也想着搬出去了?”

    于南望道:“总是条后路吧,这不还没法儿移民火星呢,先想着地球上走走呗……”

    他话未说完,刘管家突然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名保镖队长。保镖队长站住了,刘管家快步走到于南望身边,低声向他耳边说了几句,于南望脸色瞬间白了,向母亲道:“妈,您稍微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于夫人看着他微微一笑:“去吧,回来咱们娘儿俩好好聊聊。”

    等于南望走了,于夫人突然倒退两步,似乎要踉跄着跌进沙发里,保镖克鲁斯迅速扶住她,及时吻掉她眼睑下的泪。只是这次和调情时那一点两点的泪不同,于夫人是当真哭个不住了。

    深夜二十三点五十分,祁蓝终于找到一个at机,把于南望给的卡插进去一看,现金一百八十万,这是打着祁蓝一天两万的开销存的,祁蓝真想不明白一天两万该怎么花。

    祁蓝迅速按下取款,在这天最后一秒结束前使用了当天取款两万的限额,紧跟着又取了两万。拎着四万块钱,祁蓝在大街上拦了一辆看起来最落拓的出租车,三言两语过去,四万块交割了车子。那车是个开了二百万公里的夏利,二手车贩子都不肯收的,那司机再想不到该论斤卖废铁的车还能得着这样的好价钱,喜孜孜地抱着钞票把车钥匙给了眼前这漂亮的小伙子,一边走一边看,只见那小伙子屈着大长腿蹲下来把前后车牌都包住了,那司机心里咯噔一下,刚才见钱眼开,完全没想这小伙子花大价钱买这么个破车做什么,包车牌子,可别要去打劫吧?刚才解开大衣掏钱时隔着衬衫都能看出胸前的腱子肉浑圆壮硕,打劫这种体力活一个能顶仨……快走,万一哪天穿官衣的找上门来,就说车被偷了抢了,绝不能露一点马脚,整整四万块钱呢!

    司机脚底抹油溜了,祁蓝包好车牌,看那破车油箱倒是满的,用围巾裹了头脸,锁好门窗,缓缓踩下油门,越踩越深,那夏利外表破败,其实日日运转,反而比许多搁置的高档私家车车况还好得多,祁蓝不多时便将时速提至一百七十公里,在空旷的省道上疾驰而去,连夜赶往海东。

    祁蓝驾驶技术娴熟,不到三小时便赶回海东,先直奔小欢所在地。小欢住处贫寒无比,祁蓝怕惊扰他家人,攀着树爬到三楼,轻轻敲窗。

    十秒钟后,窗户开了,小欢探出乱蓬蓬戴着眼镜的一个头,年轻,瘦,皮肤黑黄,一双眼睛在镜片后大得惊人,嘟嘟囔囔地抓住祁蓝的手接应他进屋。

    祁蓝也不寒暄,直接表明来意:“还歌给乖啦留了信息,你赶紧看看!”

    小欢一听来劲了,等开机光景,从冰箱里操出两罐冰可乐塞给祁蓝一罐,自己仰头喝了一罐,坐在键盘前十指如飞,迅速调出所需界面进入一个逃生小游戏。

    小欢道:“这就是白哥留的。”

    祁蓝惊讶地道:“还歌的信息藏在这个游戏里?”

    这游戏是之前小欢做给他们玩的,游戏场景选用了几个祁蓝和还歌都熟悉的地方,警局宿舍、图书馆、料理店、公园,还有祁蓝还歌曾经一起就读的学校,逃生物品有很多种组合方式,每组五个,可以自行更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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