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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五谷撞桃花 作者:楚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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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谷撞桃花 作者:楚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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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笑问。

    沈瑜摇头,他继续道:“此种面食才叫精细:要将生虾入磨细研,研出虾肉稠汁,然后用这虾肉汁掺入水中和面,待面煮熟后便呈红色,因此得名。熟鸡肉剁成泥,与研虾汁后所残留的虾壳合在一起,加入鸡清汤跟作料,入锅炒成调汁,然后浇在面上。”

    一番话叫沈瑜连连称奇:“何人心思,吃面都想出这般花样!若是将槐叶冷淘和红丝馎饦并煮,岂不是'怡红快绿'?!”

    殷远一愣,越想越觉得有趣,从头至尾细细思索一番才说:“你这想法倒也新奇,如此一来,需用鸡清汁并蘑菇做辅方为最佳。”

    沈瑜不过随口一提,殷远竟然真的开始计划,真堪称货真价实的“厨痴”。

    他生性随和豁达,温文尔雅,颇有几分世外之人的感觉,唯有对“食”之一项很是认真,低头思索的神情极为专注。

    沈瑜看着,忽然觉得他这模样有几分可爱,凑近了拍着殷远肩膀道:“你说的定然没错,不如等到了长安,做来试试吧。”语气里带着几分亲昵。

    没等殷远说话,沈瑜忽然收了嬉笑,颇为认真地看着他,让殷远也不自觉严肃起来。只听沈瑜说:“在扬州时,沈家也算一方大户,我也见过些好东西;不过就'食'上说,没有比你更花心思、更有手段的。殷远,你一定会有作为的!”

    殷远倒不至于把这话当真,他的身份注定不能专修此道。不过沈瑜如此坦诚称赞,说内心毫无触动也是假的。

    于是他半开玩笑地回应:“承沈兄吉言,等回了京,还要靠你多帮衬啊。”

    沈瑜不疑有他,十分爽快地应了下来,却不知殷远看着他澄澈的笑颜,内心正苦笑着叹气呢。

    03.月下对饮兰生酒

    沈瑜高估了自己。

    从盱眙再启程,虽然一路也算风平浪静,但一连二十余日在船上度过,沈瑜也算是吃了好些苦头。

    时不时蹭殷远饭的日子,本来除了有点无聊也不是那么难以忍耐,何况后者还常常弄药茶给他调理;可惜,沈瑜得意忘形了。

    那晚他在殷远房中相谈甚欢,后者对他在扬州时听过的市井传闻颇感兴趣,一不留神时间便晚了,等他想起道别,已是亥时。

    沈瑜出来,船上之人大都已回房,甲板上静谧无声,而江面上漆黑一片,唯有月影处碎光粼粼。

    远处点点灯火,与天上一轮皓月相映成辉,沈瑜瞧着,心里莫名生出几分感慨,只觉得人生无限美好,只想找个人一同体会体会。

    在船头站了一会儿,沈三公子掉头又回了殷远的客房,敲门进去。

    祈蓝正铺床,见沈瑜又回来了,略带惊奇地问道:“沈公子,可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沈瑜摇头,一边在房中张望:“殷远呢?”

    “呃……”祈蓝看了一眼内室,面带难色,还有一丝羞赧。

    沈瑜见他这样,正要开口再问,却听见里面传来殷远的声音:“稍待片刻,我这就出来。”

    过了没多久,殷远掀开帘子出来了。

    他换了身白色的衣服,头发湿嗒嗒披散着,发梢还在往下滴水,看样子是刚沐浴完毕。

    沈瑜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祈蓝欲言又止,也觉的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微红了,道:“我不知你在……打扰了。”

    “无妨。”殷远接过祈蓝递上的布巾,略略擦了几下发梢,一边走近沈瑜问:“怎么忽然回来了,可有事?”

    “嗯,见外面月色正好,想找你喝酒赏月。”沈瑜答道。

    随着殷远靠近,沈瑜只觉得一股淡淡的香气萦绕不去,闻着略有些苦,却又沁人心脾,好像是殷远身上的。

    他忽然凑近了,在殷远耳侧深深嗅了一下,然后笑道:“果然是你这儿的!这是什么香?”

    他素来散漫惯了,纯属无心之举,却叫殷远僵硬了一霎那。

    后者低头,只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就在自己颈边,看上去很好摸的样子,勾得心里痒痒的。

    殷远很快反应过来,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后退一步说:“方才水中放了些香草,大概是那味道吧。此法能驱蚊虫,你要是有兴趣,我叫祈蓝送一些过去。”

    沈瑜见他这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唐突,而殷远这般性格恐怕会有所不喜,便连忙也退一步,挪开目光抱歉道:“我一时忘形,殷兄可别介意。”

    殷远看他模样慌乱,连许久不用的“殷兄”都祭出来了,顿时觉得很有趣,故意道:“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喜好。”

    “不……不是,”沈瑜大惊,连忙转过来解释,“是方才那味道……”

    话说到一半,却见殷远一副笑盈盈的样子,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沈瑜也不恼,他倒没想到殷远也是会这样开玩笑的,觉得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是亲近之感——毕竟肯和他开这样的玩笑,说明殷远也没拿他当外人吧。

    当下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一起笑了起来。

    虽是临时兴起的赏月,殷远的准备却不含糊,叫祈蓝弄了美酒并小菜共七八样,满满装了一食盒。又着宇青在客船最高层摆了桌椅,这才招呼沈瑜一同前去。

    两人对坐,殷远提起酒壶道:“此酒名为兰生,是汉宫中的法子,乃采百草花末杂于酒中而成。”

    沈瑜端置面前,果然香气扑鼻,浅啜一口道:“果然'芬香布列,若兰之生也'。”

    殷远听他果然知道这句话,会心一笑,也不多言,举杯相对,一饮而尽。

    两人在月下对饮一个时辰有余,直到一壶酒喝尽,下酒菜也去了七八,才意犹未尽地叫人收拾,各自回房。

    不料果真乐极生悲。

    江上夜风本就大,两人又坐在船上最顶一层,更是“高处不胜寒”,到第二日醒来,沈瑜就有头晕脑胀之感,刚一起身,就觉得眼前所有东西都在打转,稍一挪动就头痛欲裂,兼之涕泪横流,惨不忍睹。

    “沈公子,你风寒了。”宇青语气严肃地说,但沈瑜总觉得他眼角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饭点都快过了,沈瑜还没出现,于是宇青被派来瞧个究竟,就见沈瑜蜷在床上,一副可怜模样。

    “殷远呢?”沈瑜哑着嗓子问。

    宇青道:“我家公子无事。”

    沈瑜悲愤了:“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殷远看起来也挺斯文啊,一张脸皮也十分白净。虽然是比他高了点,但要比强壮活泼,还是自己更胜一筹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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