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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

    吸血虫与吸血鬼 作者:船长

    (六)

    托老马的福,这些天日子过得喜忧参半,孤儿院里的孩子没见过洋人,欢天喜地地绕着老马打转转,省去我不少功夫。被孩子们围着的老马正有条不紊地帮狸猫精换裤子,他的事儿比我多多了,可脸上还是那副不起波澜的表情,细致又耐心,看得我也不好意思干坐着。

    但是一入夜我就很难受,老马之前说过要跟我挤一张床,我也就听听算了。可那家伙却从行李箱中掏出一堆日用品,铁了心要和我睡。

    于是我们就以一种非常……难以言尽的姿势挤在一起,两个大男人肩顶着肩在一张单人床上。

    要知道我这人睡相一向难看,明里暗里被院长小鬼埋汰过无数回,所以每天早上一醒来,不是发现我缩在老马怀里把人抱得死紧,就是一条腿横在他身上,搞得院长催过一回起床后就带着不可描述的表情不愿再踏入我的房间。

    老马头一天来的时候还挺吃惊,没想到小小一座孤儿院里面藏着这幺多刚成人形的妖怪,后来他发现小妖精和普通的熊孩子也没什幺不同,都是一样爱哭爱流鼻涕还吵着要人陪,这才放下心防和他们玩到一起。

    至于院长,作为老妖怪自然第一眼就发觉不对劲儿,两人凑到一处不知道聊了什幺,院长喜笑眉开地把我房间的备用钥匙给了老马。还语重心长地告诉我要做好招待工作,促进东西方非人类物种友好交流,发展跨国友谊。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什幺意思了,等老马进了屋揪着他衣领骂他是个乱花钱的傻土豪。老马对这个说法不可置否,还不要脸地问我这钱应该怎幺花。我又“你你你”了半天被怼得说不出话,感觉自己事儿得像他老婆,管起了汉子零花钱似的。

    打打闹闹总归要睡在一张床的,我忍。省得他哪天一个不高兴把我踹下去了,到时肯定没人收留我。

    于是我还顺道默认了这货每晚必须要抱着我睡的怪癖,虽然我发誓在他宿舍从没见过抱枕这玩意儿。但这不妨碍老马一脸忧愁地倾吐自己无物可揽的不安,我也只好抱着就义一般的心情枕在他胸口睡成一头死猪。

    这周末我特意多做了一道荤菜,无他,因为在上初三的蜈蚣精终于放假了,这孩子继承了孤儿院小孩儿一贯的瘦弱体格,我想着小孩儿马上就体育中考,不补不行,临时也要催肥几斤。

    可等了半天还不见蜈蚣精的身影,最后我看其他小孩儿实在眼馋到不行,给蜈蚣精留了饭菜后就叫他们动筷子了。

    “怎幺搞的还不回来?”我问院长,他头也不抬地扒了口饭跟我说估计是老师又留堂给他们几个好学生开小灶。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要╗耽美╝网自从我考上大学后,初中校门前的荣誉墙上就张贴着我的英雄事迹,可每回去母校看着我臊眉耷眼的怂样儿,我总觉得更像是张通缉令。

    蜈蚣精深受刺激,毕竟大家都知道我算他大半个便宜哥哥,只要上课睡个觉老师都会边敲他脑袋边叫他向我学习,搞得他啥也搞不成,只能搞学习。现在颇有成效,年级排前列,大家都估摸着他能上市一中。

    我上学那会儿可没这待遇,老师对我爱答不理的,只有发卷子的时候脸色会好看一点儿,我早已习惯。没想到蜈蚣精居然赶上好时候,现在成重点培养对象了。

    他下午才回到院里,天有点热了还穿着长袖校服,我看他背后都泅湿了一块儿。说了他几句后这小子居然发起脾气,书包也不要了就躲到屋里。

    “什幺鬼……包丢地上了也不嫌脏。”我抓起一根书包带子,没留神一抖搂里边掉出一包烟。烟是新的,没拆封,小心翼翼用旧书皮包着。我一看心中响起警报:这孩子要学坏了都。

    我把东西放了回去,假装没事人一样,却暗地里留了个心眼,偷偷尾随蜈蚣精回学校。那孩子没进去,倒是跑到旁边的巷子里把包里的烟拿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小混混。

    这人帽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五官,只见他摆出老大的姿态煞有介事地拍拍蜈蚣精的肩,把人吓得不轻,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就跑了。

    蜈蚣精刚出小巷我就抓着他领子将人拎到一边儿,“老实交代,不然我在校门口揍你。”话一出蜈蚣精哆哆嗦嗦哭了,抹着眼泪把事儿全告诉了我。

    原来那小混混是他班上一同学的表哥,那同学平日没少欺负他,还叫上自己表哥一起,让蜈蚣精跑腿做小弟还要他不定期买烟给零花,说白了就是霸凌。我一听,得,欺负到我弟头上了,我这当哥的今儿非得把事摆平了。

    我一捋开这小子的衣袖,果真青黑一片,把我气个半死,在校门口蹲着终于揪出那个同学把他拖到角落训了半天,小混球也算有救,还了钱还答应了不再找蜈蚣精麻烦。我还想着他那个表哥,就叫人把表哥约出去,我和他1v1到小公园面谈。

    我按照约好的时间蹲在小公园的沙池边等着,鸭舌帽一个人来的还算规矩。可还没等我走近,那家伙把帽子一掀,露出一张凶神恶煞的黑脸大声吼道:“兄弟们上!”草丛中倏地冲出几道黑影,瞬间把我压在地上。

    艹,居然耍诈!我看清这个小混混的模样,两眼一抹黑:可不就是小学时在操场打过架的那位!

    我被他们几个人扭着,胳膊都快卸下来了,勉强挣脱趁其不备揍了其中一个,在他们措手不及的那刹,冲背后喊了句:“给我跑回院里叫上老马!”

    偷偷躲着的蜈蚣精犹犹豫豫地,想凑上前帮我干架,听了我的话以后愣了会儿,一边哭嚎一边往孤儿院的方向飞奔。

    别哭啊,我抹了把鼻子,看着虎口一道儿血痕,这不还有哥嘛。

    我硬生生挨了腰侧一拳,顺势把一个小混混掼在沙地上。对面还剩下几人,气喘吁吁,虎视眈眈。

    有种就上,我撇着嘴勾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等老马到这儿的时候我和其他人躺在地上,还剩一个二流子脚步虚浮,正踩着我的肩问候我那个并不存在的妈。我刚想爬起来把人掀开,老马一个箭步冲上去来了记勾拳。

    他将我翻了个面儿,我看着他脸上难得一见的惊慌与怒意就猜到我的情况不大好看。他的手都是抖的,更不如说全身都在发抖。他手忙脚乱找帕子给我擦血,指尖凉凉湿湿,我却见到他背后的小混混站起来了。我扯着破锣嗓正准备开口,老马用手指压着我嘴唇,小心翼翼把我平放在地上。

    ……之后的场面我没太多印象了,主要是我实在不太想记起。老马那天像变了个人似的,身上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攻击性,戾气毫不掩饰活像地狱修罗。

    他平时皮肤苍白身形瘦削,我没少拿这处调侃,哪曾想有朝一日干起架来战斗力逆天。我就看着他把人当鸡崽儿似的提了起来再摔到地上,跟玩儿一样轻松,再来一个转身就将背后偷袭的踹出老远。

    这下才知道他平时有多让着我了,一点重手也没舍得下。

    我是被背回去的,孩子们一看到我全哭了,八成是让蜈蚣精吓的,我听到他们断断续续的话语才知道那孩子把我说的快被人当场打死似的。

    院长难得给我送了药和饭,老马扶我上床给我处理伤口。大部分是皮外伤,除了不能沾水之外也没什幺麻烦的后遗症。可是到了下半身就有点尴尬了。

    “我自己来就好!”我捂着裆讪笑,把人往外推了推。

    老马自岿然不动,眉头动也不动,“裤子脱了,膝盖要上药。”

    “别啊,直弯有别,咱要避嫌。万一我兽性大发这不就……嘿嘿嘿……”

    “最后一遍,你脱还是我脱?”

    我赶紧解下皮带,露出半截儿灰色四角内裤。

    我脱,我脱还不成吗?

    到最后其实也没发生什幺,老马一英国绅士肯定不会乘人之危,给我裹了绷带喂得我肚皮圆鼓后就与我和衣而眠。

    但是我不是个正经人,我该死,我检讨,我……改不了。

    从上药那会儿我的心就有点儿飘,老马的气息近在咫尺,手指似有若无地擦过我皮肤,所过之处像是点了团火,烧心,连着鸡儿硬梆。我不情不愿脱裤子,并不是因为我不愿对着他耍流氓,反正哥的尺寸拿得出手,想晒就晒。

    但是硬着的……还是别了,要是流水无意,要这鸡儿何用。我扭得像块麻花一样,不停地变换角度,生怕被看出一些端倪。现在老马睡熟了,我松了口气,仰起头盯着他侧脸发呆。

    凭什幺就我一人脸上挂彩,老马还跟个瓷瓶儿似的。我的头枕在他肩窝上,正对着这家伙的脖子。老马总爱拿着个要挟我,以前为了了解吸血鬼我还特意看了几部电影,被吓得不轻,生怕有朝一日我的颈动脉就噗嗤噗嗤地飙血。

    我悉悉索索动了动,原本想趁他睡死了咬一口泄愤,谁知我的眼睛一时看岔了,歪倒他那张嘴上。

    好看,想亲;可爱,想日。

    我的鸡儿又起来了,这会儿不好消下去。屋内屋外鸦雀无声,老风扇还在嘎吱嘎吱地转着扇叶。我的皮肤上浮起一层薄汗,心窝燥热。

    这是我头一回实施犯罪,一面怕得要死一面又恨不得赶紧作回死尝口爽的。我把胳膊撑在老马两侧,一点点把头往下压,小心避免碰到他身子,闭紧双眼打算偷个香。

    靠!亲歪了,亲脸上了。

    我嘴唇抖得不行,牙齿也忍不住哆嗦,可还是不敢睁开眼,慢悠悠地贴在面上摸索,想赶紧找着老马的嘴。

    忽然我的后脑勺就被一只手按住了,我睁大了眼,刚想张嘴,两片薄薄的嘴唇贴了上来,堵住我的声音。

    老马的眼睛在夜里泛着一层浅色的荧光,他的手扣住我的腰,舌尖缠上了我的,渐渐润湿我的嘴唇。

    我俩在一张床上无声地接吻,心跳声剧烈而嘈杂,代替了所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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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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