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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9

    寒炎劫 作者:山云川

    没站稳,“不是已经再配置解药了吗?试了那么多,难道都不管用吗?”

    “臣只知道这味□□叫‘痴梦’,症状就是这样令人陷入睡梦醒不过来,却不知道这‘痴梦’的全部成分,如今试着自配解药也是凭着经验运气,看来效果并不理想,要想要真正令连将军醒来,要么找到解药,要么知道解药如何配置,再不然知道‘痴梦’的成分也可以大大提高配出解药的几率,只是现在这几样我们都不得而知,所以……”

    所以就只能看着他这样衰弱下去,直到命数已尽,医者没有这么说出来,契风却是心中清楚。

    “他还有多久时间?”契风问道,自己的手已经攥的发白,像是不敢听到答案。

    “至多不过三、四日。”医者口气也有不忍。

    看到连珂性命垂危,想到那下毒之人,契风就更是难忍杀意,“那赵贼怎样了?还不打算招吗?”

    “那赵贼的确被折磨的不轻,但是却仍没有松口的迹象。”白医师突然神色变得有些闪躲,这时候距离逼冷寒服下“灼魂”已经又过去了十几日,“灼魂”的药力强劲霸道几乎无人能敌,那是能让贞洁烈妇都变成荡/妇淫/娃的烈性淫/毒,那个被关着的男人却生生忍到了现在。

    “再加双倍的药量!本宫就不信他还不松口!”

    冷寒不知道自己在暗无天日的石洞里过了多久,他已经从石壁上的铁索桎梏中放了下来,双手被铁索反绞在身后,双脚也被绑在一起,脖子上更是被上了一条狗链一般的铁环,极具侮辱,铁环的锁头被镶死,连接的铁链另一端拴在石洞墙壁上,那铁链很短,令他坐不得卧不得,只得直挺着上身跪立在地上,口中也被口塞堵死,像是要防止他咬舌自尽。

    这姿势跪久了本身就是一种酷刑,令人全身肌肉时刻处于紧绷状态不得放松,使人浑身酸痛难耐,更何况冷寒身上多处箭伤未愈,伤口稍有牵动就会崩裂出血,久久不能愈合。

    但这些都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那“灼魂”发作,不仅散去了他仅存的内力,还令冷寒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频频濒临崩溃,意志也快失控。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辽国的二皇子竟然用这种低级的手段对付他。

    起初他还可以靠着看守送饭的时间默记下大致的时辰日子,但后来他的神智渐渐被“灼魂”烧的无法集中,再也记不得时间。

    “灼魂”无异于烈性春/药,而冷寒双手被牢牢反置于身后,连自己纾缓的能力都被剥夺,药效发作后,他只觉得浑身像是有无数蝼蚁爬过,麻痒难耐,小腹之下窜起的欲/火是那样清晰,但是却苦于无法纾解只能兀自挺立。

    在死士阁受训的时候,他们是接受过抗毒训练的,那之中就有淫/毒,但是那些毒/药比起这“灼魂”,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看守冷寒的人走进关押男人的石洞里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男人手脚被缚,由于脖子上的一条狗链不得不直挺着上身跪立在石壁跟前,男人惨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的双眼浸着水汽,口中被木塞堵住,却有丝丝银白的口水从嘴角缝隙淌下下颚,鼻翼好像缺氧一般不停翕动着,呼吸急促而粗重,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情/欲。

    那看守手上拿着个熟悉的精巧瓷瓶,冷寒在看到那瓷瓶后瞳孔猛的一缩。

    看守说道:“这‘灼魂’的滋味不好受吧?我是奉二皇子殿下之命前来,若是你再不招出‘痴梦’的解药下落,就再给你下双倍的‘灼魂’,若是招了,殿下会立刻把你身上的淫/毒解了,你也好少受些活罪。你若想通了,就点点头。”

    看守等了一阵子,看男人没有点头的意思,便说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看守把冷寒嘴里的口塞拿掉,那木质的口塞上竟然满是深深的牙印,足可见受刑之人忍的多辛苦。男人的面部肌肉已经酸胀到麻木,竟是一时间合不上嘴,晶亮的口水顺着嘴角淌了下去,带了几分淫/靡的味道。

    看守也不觉的恶心,狠狠扭过冷寒的下巴,将其牙关撬开,一手拨开了掌心瓷瓶的塞子,径直往男人的口中灌去。

    透明的液体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然后被残忍的灌进冷寒的口中,他痛苦的呛了几口,挣扎着想要反抗,却不知道自己的挣动微乎其微,轻易就被看守制伏。

    那毒液被他呛出了不少,却仍是被灌进喉管了不少,冷寒虚弱的喘着气,眼中是绝望的神色。

    冷寒的下巴始终被看守捏在手中,此时他张着嫣红的唇瓣,喘着滚烫的热气,眼神涣散迷离,那是刚灌下去“灼魂”已经迅速毒发生效,男人不堪淫/毒折磨的样子看在看守眼中竟是令他一个怔愣,直觉小腹窜起一阵邪火。

    他重重吞了口唾沫,虽然心有不耻,但最终抵不住□□的诱惑,他朝洞口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竟开始解起了裤带。

    “是你勾引我的。”看守急喘着说道,拔出了自己已经膨胀的家伙,就要向俘虏的面前送去。

    ☆、破釜沉舟

    刀崖跟在辽国二皇子契风身边已经有几个年头了,他武艺高强又极有眼色,很快成为了契风手下的心腹。

    与大部分辽人一样,他认为男子之间的不伦之恋是被诅咒的,是不祥的,但是跟在契风身边这么多年,看着自己的主子对将军连珂锲而不舍的追求,多少有些耳濡目染,觉得也许相守的心思与对方是男是女并无太大关系,以前的看法也就有了改观。

    但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一个男人有了感觉。

    他此刻在悬溪谷负责看守一个赵国的俘虏,他甚至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而那俘虏的长相毫不女气,反而颇为刚毅,但不知怎的,看着男人被□□折磨的神志不清,竟让他心里升起了一股凌虐欲/望,叫他怀疑是不是自己也中了“灼魂”的毒。

    男人一身血污跪立在地上,脖子因为被铁链拉扯着,上身不得不直立着,双手被反拧在背后缚住,双脚也在脚腕处被锁住,那姿势竟有种献祭般的仪式感,但腿间的东西却因为淫/毒作祟而一柱高耸,与那仪式感形成极大的冲突。

    同为男人,刀崖看得出那里积压了多少情/欲,知道那里急待被碰触,他却偏偏绕开那里,一脚插/进俘虏的双膝之间,在男人的大腿根部内则揉蹭着。

    “唔……”俘虏果不其然的浑身轻颤,口中流出呻/吟之声。

    男人的眼神失焦,不知道看向哪里,但刀崖却觉得男人的邀请姿态甚浓,壮起了胆子,一手撬开男人的嘴巴,另一手扶着自己的东西靠近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的很快。

    刀崖正放松了身体,准备享受一刻的春宵,却忽的感到一阵逼人的杀气袭来,紧接着就有什么锐利的铁器从背后直直刺穿了他的胸膛!

    刀崖不可思议的低头看向那从背心刺穿前胸的剑尖,剑被骤然拔出,刀崖喷出一口热血,连一声惊呼都没能发出,就重重倒地,死不瞑目。

    剑的主人一身黑衣风尘仆仆,脸上蒙了黑布伪装,只留一双眼睛在外,此刻全是关切的眼神。

    “冷寒?”剑的主人唤道,见死士眼神空洞,无甚反应,知道情况不大对。

    但当下情势紧急,他只得灌力用剑先把人身上的束缚砍断。

    那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用剑之人气势如虹,以剑作刀,一剑下去便将死士双臂上的禁锢破断,接着又如法炮制破除了男人脚上的铁链,。

    死士脖子上的铁环有些难办,锁头被镶死,将脖子又卡的极紧,用剑之人只得砍断了连接铁环的铁链,以后再想办法。

    死士脖子的链锁一断,整个人没了支撑,摇摇欲坠就要倒下去,黑衣人一把扶住了男人,又再唤道:“冷寒?醒醒!”

    也许是那声音对于冷寒来讲太过深刻,即使是神志已经在淫/毒作用下开始游离,他还是辨别出了声音的来源,焦距涣散的双眼看向眼前的黑衣人,竟有些不敢相信,“少,主?”

    黑衣人大喜,“是我,还好你没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冷寒使劲睁了睁眼睛,又咬破了舌头让自己清醒一些,他没有认错,对方一双鹰一般的锐利眼睛,里面竟是映着他一个人的倒影。

    武炎这是亲自来救他?

    这场景实在太匪夷所思,让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中毒已深,出现了幻象。

    武炎看到冷寒使劲摇着自己的脑袋,像是想要强迫自己清醒一些,再看男人脸上不正常的春/潮,略显诧异,“他们给你下了药?”

    “属下没事。”

    武炎很快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喂冷寒服下,那是“噬心”的解药,是王府用来控制死士的秘药,冷寒被俘虏一月有余,再晚几日,身上的剧毒就会发作。若是“噬心”再度在男人身上发作,恐怕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武炎喂冷寒服食的药丸,不仅可压制“噬心”的毒性,也是绝佳的助长功力之良药,对疗愈内伤外患都有特效。

    武炎接着问道:“还能走吗?宋夺他们在外面,恐怕拖不了多久,我们快撤。”

    冷寒点头,刚一站起来,竟然是双腿脱力又要倒下去,他扶着石壁,强撑住自己的身体,不想给别人再添麻烦。

    武炎还是发现了男人身体的不适,向男人的双腿看去,布料已是稀烂,双膝由于长期跪立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显然行走不便,于是走上前去,竟是要一把将男人扛起在肩上。

    冷寒慌忙拒绝:“少主万万不可!属下自己能走!”

    武炎无视男人的抗拒,没再多费唇舌,拦腰将人扛起,放在了肩上,脚下生风,一眨眼便冲出了石洞。

    冷寒被武炎抗在肩上,全身肌肉都绷紧了,最要命的是下身隆起的部位,正膈在武炎肩头,让他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石洞之外,宋夺和另外三人果真已经缠斗在一起。

    宋夺见到武炎出现,知道已经得手,喊道:“你们先走!我留下断后!”

    武炎知道宋夺不愿意暴露身份,所以以平辈相称,当下也不多做停留,扛了冷寒便是夺路而逃一阵疾驰。

    就快要出了悬溪谷谷口之时,武炎的去路被一个男人拦住了。

    那人说道:“武阳王,别来无恙。”

    武炎也认出对方是谁,既然自己身份已经被识破,他便拉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布,“二皇子殿下,好久不见。”

    原来二人竟是早打过交道,甚至比丞相万相如更早。

    武炎还是冥山弟子的时候,随掌门天女林怀君下山游历,就已经见过了辽国的二皇子契风,那时候两国还未交战,两国百姓和平相处,贸易往来不断,契风也是在那个时候来赵国游历,两人机缘巧合下不打不相识。

    “一别多年,没想到再见面,你我竟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敌手。”契风说道。

    “殿下,绵城一战赵军大败辽军,赵、辽之战已经结束,你我可以不再是敌人。”

    契风轻哼一声,“当日赵国的丞相要与我联手除掉你,以城池相换,我念在你我二人旧识,敬你是条好汉,不屑用这种手段与他同流合污,没想到你以德报怨,竟然在绵城水中下毒谋害我大辽将军。今日你不把解药留下,休想离开此地!”

    武炎心念电转,已经大致猜到事情的前因后果,想到之前应卓有意降服投靠与他时,提到过契风对连珂的不伦之情,也许一切并不是空穴来风。

    武炎并没有被契风的话语激怒,只说道:“丞相通敌卖国之事,我早有耳闻,二皇子殿下重情重义,武炎在此谢过。下毒之事并非武炎本意,我无意伤及连将军性命,如今战事已经平息,我也跟没有要置连将军死地的理由,你且说来连将军身中何毒,我愿奉上解药。”

    契风听到解药二字,已是顾不得许多,“他中了‘痴梦’,已经昏睡了四十几日,大夫说七七四十九日是他的大限。”

    武炎心下了然,话说的极为客气,“殿下不必过忧,‘痴梦’并不是烈性剧毒,此毒有解,只不过解药我没有带在身上,殿下若信得过我,就让我把我的人带走,我会命人快马加鞭将‘痴梦’的解药送来给殿下,一定不会让连将军有性命之忧。”

    契风思忖片刻,自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深知武炎武功高强,就算硬拼他的胜算也并不大,只能赌这一把,“我就再信你一次,若是连珂因此丧命,我会亲自踏平绵城,直取你们赵国皇城,要所有人给他陪葬,我说到做到。”

    契风一声哨令,悬溪谷中与宋夺缠斗的人也停了手。

    宋夺很快追到了谷口,回到武炎身前复命。

    武炎吩咐道:“你速回绵城,犬痴梦’的解药来,交给二皇子,我带着冷寒,行动不便,你先走,我们兵分两路。”

    宋夺有些吃惊情势的急转,但想到许是武炎与二皇子谈判的结果,也不再多问,动身便要离开。

    “慢着,”契风拦道:“你们就这么徒步回去?”

    宋夺看向武炎,武炎为了找人,心急如焚,这一路上二人从赵国潜入辽国,疾驰不停,跑死了好几匹马,最后找到悬溪谷入口,已经没马可用了。副将一反常态的样子他看在眼中,却从不多问什么。

    武炎无奈一笑,“路上太急,马儿吃不消,跑死在路上了。”

    “来人,把‘赤云’带来!”契风命道。

    很快有人牵来了一匹高头大马,通体赤红,毛色油亮,健壮非常,仰着头抖动着鬃毛,一看就是上好的马匹。

    契风安抚了下“赤云”,将马交到宋夺手中,“他是本宫的坐骑,换做‘赤云’,脚程夜行八百,昼行千里,你骑着它去取解药,速去速回切不可耽搁,它认得回来的路,会领着你找到本宫。”

    宋夺牵过了马,在得到武炎允许后,上马疾驰而去。

    契风又看了看武炎,以及被武炎一直抗在肩头的俘虏,“你这么扛着他也走不了多久,我就好人做到底,再送你两匹马。”

    武炎有神功附体,扛着冷寒实际轻而易举,不过既然有人肯主动送出马匹,他岂有不收的道理?不过答应的时候却说道:“一匹足够,他恐怕自己骑不了马。”

    契风点头,叫人又从谷中牵来一匹良驹。

    “他被下了‘灼魂’。”契风说道。

    武炎对“灼魂”有所耳闻,这也解释了冷寒反常的样子,“解药?”

    契风摇了摇头,“‘灼魂’并无解药,只要阴阳交合行那鱼水之欢交合发泄,就可解毒。是我为了得到解药,不择手段了,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要手下辱他清白,只是让他干忍着不好过而已。”

    武炎想到刚才在石洞里,看守试图猥亵冷寒的情景,不禁浑身摄出一阵煞气。

    不过他很快控制好了情绪,说道:“我刚才替殿下教训了手脚不干净的手下,还望殿下不要在意。”

    契风也不再追究,只道:“如此你我也算扯平。”

    武炎没有再多做停留,将冷寒放上马时,发现人早已经昏了过去,他一跃上马,将冷寒置于自己的身前,扬尘而去。

    ☆、犯险营救

    武炎骑马疾驰离开悬溪谷,一路向赵国边境进发,发现冷寒醒了以后才稍稍放慢了速度。

    男人自从恢复了直觉后,便不再依靠在他的身上,武炎看着他全身紧绷着坐在自己身前的马上,觉得实在有趣。

    冷寒醒来时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与武炎同骑在一匹马上,他坐在武炎身前,被武炎的胳膊圈在当中,全身的重力都靠在武炎身上。

    他大惊之下赶紧坐直了身体,尽量靠前倾斜身体,抓着马鬃稳住身子,不让自己的重量再压在武炎身上。想是体内“噬心”的解药已经开始生效,他自觉身体比起在悬溪谷时已好过了不少。

    冷寒的这种坐姿实际极不舒服,与武炎靠的过近的距离也令他极不自在,偏偏武炎并没有觉得这有何不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即使武炎是他从小看着长大,尊卑有别已经牢牢刻在他骨血里,尤其武炎承袭武阳王爵位后,身份更是尊崇无比,三年的沙场征战又进一步令武阳王脱胎换骨,如今从气魄、谋略、胆识每个方面都已今非昔比,没有人再赶小觑他的实力,而是甘愿对其俯首听命。

    冷寒已经很难再在武炎身上找到以前那个小孩儿的影子,曾经小孩只对他才有的亲昵与依赖,也早不见了踪影,就好像那个孤单的、倔强的、脆弱的小生命从不曾存在过。现在的武阳王早已经不需要依赖任何人,而是足可以成为任何人的依靠。

    冷寒身上余毒未解,身体虚弱的很,一个脱力,没有坐稳,身子就歪斜向一侧,险些要落马,幸得武炎及时将人揽住,又扶正了回来。

    “多谢少主。少主,可不可以放属下下来?”冷寒问道,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体内的淫/毒发作,武炎动作间与他身体的摩擦触碰,已经令他担心会难以自持。

    “你可是身子乏了想要稍作休息?”

    “回少主,属下不需要休息,属下可以步行跟着少主。”

    武炎看不到男人窘迫的脸色,但却注意到了男人红透的耳尖,他没有放慢马速,反而凑上身去,在那人耳边说道:“就凭你的脚程,要合适才能回到绵城?你的身体还受得了吗?”

    男人的身体又是一颤,武炎有些恶作剧的意味,反而将男人将怀里拢了拢,觉得自己只要一匹马这个决定实在很明智。

    而另一边,冷寒却备受折磨。肿胀的下/体一直在马背上磨蹭颠簸,又痛又难耐,他碍于武炎在场,又无法自己用手纾解,左右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等着武炎决定停下来以后再找地方解决。

    武炎疾驰一天,中间只短暂停留补给了些水,饿了一天肚子,终于在天色见晚的时候到了一家驿站。

    这驿站还在辽国境内,但由于靠近赵、辽边境,本来是两国商道上必经的一站,所以修建的极为完善,复合型的几幢楼阁连在一起,食馆、住宿、药铺、杂货铺一应俱全。近几年两国交战期间,这驿站也荒凉了不少,现在战事平息,才又见些起色。

    武炎叫人将马匹牵走好好喂养,自己则要了一间上房,将自己的大氅给冷寒披了,亲自将人打横抱着进了房间。

    武炎清楚的感到男人被他抱起的那一刻,身体就僵硬的不知如何自处,他也不介意,只是顾虑到冷寒身上衣衫褴褛血迹斑斑,脖子上还有道该死的铁环,为了免去麻烦,他干脆用大氅给人裹了个严实,从头到脚遮了个密不透风,只对驿站的跑堂儿说冷寒是他体弱多病的哥哥,受不得风所以只得如此。

    那跑堂儿也机灵的很,见是如此也并不多问。武炎又给了几两辽国通用的碎银与那跑堂儿,吩咐其备好热水,行事不留破绽。

    热水很快被送进屋子,灌满了大大的浴桶。

    冷寒几乎是一被武炎在床上放下就弹起了身子,这时候他早已经把武炎的大氅脱下来叠好,趁刚才进房的片刻将床铺给武炎铺好,又沏了一杯热茶奉到武炎面前。

    “少主请用茶。需要属下伺候少主更衣沐浴吗?”男人恭敬的问道。

    武炎一双剑眉皱的很紧,他从进屋后就坐在桌边的矮凳上,一言不发的看着男人忙来忙去,男人的脸色如常,但明显缓慢了许多的行动泄露了他身上严重的伤势和未解的余毒。

    按理说,整理床铺奉茶倒水这种事情都是平日里死士做过的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出行在外,只要是男人跟在身边,像这样替他打点生活琐事应该早已经习惯了,可是这回看着男人做同样的事情,就是令武炎极不顺眼。

    尤其是此刻男人垂首跪在自己的脚边,双手高举过头将茶水呈于自己的面前,他知道那茶定然是温度适宜的,可他在乎的却不是这个,他此刻眼里只看到男人全然不顾自己膝盖上的伤,仍然跪在地上。

    自己在对方眼中难道就是个这么不体恤下人没有人性的主子?男人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对他平日行径最直白的控诉。

    冷寒当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做着一直以来在武炎身边应该做的事情。

    见武炎久久不结过那茶,以为是武炎嫌弃这穷乡僻壤的茶水不好,又想到武炎到底是为了救自己才跑来这荒凉的地方受罪,深觉自责,“属下罪责深重,请少主责罚。”

    武炎挑了挑眉,“你是该罚,不过本王要听听你觉得自己为什么该罚?”

    冷寒维持着一个姿势没动,“被辽人俘虏是属下失手,没能及时自我了断是属下失职,连累少主以身犯险,更是死罪。”

    冷寒被武炎抗出悬溪谷时,在昏过去前其实将武炎与契风的话听了不少,此时也已经知道原来赵、辽两国之战已经结束,至于其他,武炎不说,他也便不会问。作为死士,主人认为他可以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他,而主人的心思、主人的用意都不该是他妄自猜度的。

    “所以本王不远千里冒着危险才把你的命救回来,接着就赐你一死,你当折腾本王有趣?”

    “属下不敢!”这下男人有了动静,但是想要俯身磕下头去的时候,确被武炎制止了。

    武炎接过了冷寒手里的茶盏,又一手顶起了男人的下巴,迫使对方仰起面颊,“以后记住,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准想着要自行了断,明白?”

    男人的眼睫始终低垂着,再开口竟然有些语塞,“属下,不值得少主亲自犯嫌营救。”

    “值不值得,本王自己清楚。起来把茶喝了,然后去洗干净身子上药。”武炎命道,接着从怀里套出了瓶伤药扔到男人怀里,那是吴炀帝赐给他的“玉露霜”,是上好的金疮药,可以去腐生肌,连疤痕都可以平复。

    冷寒倒是没想到那热水是给自己沐浴准备的,更没想到武炎会把那么名贵的药带在身上给了他,但既然武炎这样下令,他也不好违抗。

    毕竟他已经有太久没有洗过身子了,想着许是身体上的异味太重,令他爱干净的少主实在忍受不了了,否则他实在无法解释武炎反常的举动。

    武炎看着自己的死士听话的把那杯茶一口气喝干,一滴不剩,然后脸色窘迫的走到房子正中间的浴桶边。

    这驿站的客房宽敞是宽敞,但是就是一个单间的设计,连个可以遮挡视线的屏风都没有。

    “把衣服脱了,你难道是打算穿着衣服洗澡?”

    “属下没有。”

    武炎看得出男人的为难,但却并不打算解决问题,“你的身子本王哪处没看过?是你自己脱,还是本王帮你脱?”

    “属下不敢,属下自己来。”男人一咬牙,背对着自己的主人,把身上脏兮兮的破衣迅速脱光,一点不敢拖拉。

    男人的衣物都被卸去后,身上的各种伤疤也就完完全全暴露在了空气中,武炎几乎要倒抽一口冷气,当日夜袭绵城的一幕幕清晰的浮现,冷寒背上深浅不一的箭伤,像是在提醒他男人身中数箭在他眼前倒地的惨状。

    他记得男人练过玄冰诀的肌肤极为细腻白皙通透,男人武功高强,通常可以将自己保护的很好,鲜少受伤,除了肩头为他挡过的一刀和背上自己亲自加诸于他的鞭伤,其他完好的肌肤在他记忆中是相当光滑触感极好的。

    而现在放眼望去,男人背上几乎没有完好的肌肤,除了凹凸不平的箭孔,还有很多不知名的伤痕,有的像是鞭伤,有的像是烫伤,有的像是恶意割上去的,腿上也不能幸免,叫人看了就觉得胆寒,武炎不敢想象男人在被俘虏的期间被用了多少酷刑。

    冷寒脱掉衣服后只觉背后那道灼热的目光令人很不自在,他自觉身上的伤只是看上去恐怖,其实很多处都已经开始愈合,只因血污一直没能清除,覆盖在身上一片,令人看上去觉得很是严重。

    他身上大部分的伤都是被俘虏的前期弄上去的,看守他的人一直逼不到他开口,所以用了各种刑具在他身上泄愤,他也不知道那处石洞里原来竟藏了那么多折磨人的东西,到了后来,他被下了“灼魂”,看守也就比较少对他用刑了,反而是有意晾着他,那时候任何肢体的碰触都可以稍稍纾解他的难受,但关押他的人偏偏就是要让他在“灼魂”的药力下苦苦煎熬。

    冷寒始终背对着武炎,不敢让自己直挺的下身让武炎看到,他很快坐进了浴桶,也不管身上的伤被水刺的一阵激痛,好像那身体并不是他自己的。

    武炎看着男人几乎是自虐一般的浸入水中,只因为那是自己的命令,胸口突然一阵郁结,实在看不下去,转身出了房间。

    门“吱呀”一声关上,冷寒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就已经想到自己身体污浊不堪,所以才犹豫是不是该请少主回避,结果到底还是让少主感到不适,只得之后再请罪。

    武炎离开后,他也终于可以自己动手纾解那被淫/毒催动的欲/望,一路忍得辛苦,只是不想在武炎面前失态。

    男人于是浸泡在浴桶里,一阵套/弄,很快泄在了水中。

    武炎回到房间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两套换洗的冬衣,那是他刚才出去在驿站商铺买来的。衣服的面料一般,但两件款式却是一样的,只是一件略大一件略小,武炎想象着男人穿上这衣服时候的样子,心里的不畅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他推开房门,正看见冷寒背对着门坐在桌边的矮凳上,腰间围着块布巾,赤/裸着上身在给自己背后上药,动作显然有些吃力。

    见男人又要起身行礼,他制止道:“你先上药,你膝盖伤好之前,都不要再跪了,我们出门在外,这些虚礼就免了罢。”

    “是,谢少主。”

    冷寒继续手下上药的动作,暗自自责自己方才不该耽误太久时间,他没想到那“灼魂”实在厉害,他自己动手在水里泄了三次,都没有消涨的迹象,后来担心武炎很快会回来,只能作罢,先把药上了也好复命,谁想到武炎还是比他想象中回来的要早。

    “你去床上趴着。”武炎突然说道。

    “少主?”

    “去趴好,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三遍。”

    “是。”冷寒虽感莫名其妙,但还是老实的趴到了床上,等候发落。

    武炎从冷寒手里拿过了上药,竟是亲自屈尊降贵的给死士的后背上起药来。

    “玉露霜”冰凉的触感从背后传来,令冷寒一惊,差点一个挺身就要撑起身子,“不敢劳烦少主,属下自己来就好。”

    “趴好别动。”武炎说道,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均匀的把药霜撒在男人背后的伤口上。

    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只有些许衣料摩擦和药液流出的声响,武炎给冷寒上药的过程还算细致,他尽管没有伺候过人,但这样的事做起来照样很快上手。

    上好药后,武炎自觉很是满意,再看冷寒,竟然发觉男人将头埋在了床铺里,耳尖红的通透,双手在头两侧将床单抓的死紧,仿佛在使劲忍耐着什么。

    武炎想到刚才男人从矮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有意遮拦的动作,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修长的手指滑过男人□□的腰侧,果不其然的看到男人僵直了脊背一震轻颤。

    ☆、毒魁双子

    “是‘灼魂’?”武炎问道。

    冷寒快把自己的一口牙咬碎,“灼魂”余毒未解,他的身体敏感的很,武炎给自己上药的动作无异于是种挑/逗,他费劲力气才稳住了心神,答话的声音闷闷的,“回少主,属下已经自行处理过了,相信过阵子余毒自会散去。”

    武炎摇了摇头,“‘灼魂’性烈,你光是靠自己解决恐怕解不了毒。”

    话至此时,客房的门被“咚咚”敲响,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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