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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朕为尔梳妆 作者:流年忆月

    雅竹如同往常一样,吃饱饭,收拾好东西,前往了青楼。

    方一到来,老鸨神神秘秘地把他扯到了后院,偷偷地将一样东西塞到了他的手里,低头一看,竟是一包药粉。

    “怎地回事。”

    老鸨左右一看,将声音压了再压:“今日有个县令的公子到来,要求你亲自给他奏乐,这公子是个古怪的人,最喜好玩弄似你这般凶煞模样的人,你的面相正对他那一口。你可得小心点,瞧你弹得如此好,我也不舍让你受罪,今夜他若是做了什么,这东西你留着保命,一洒人便晕。”

    席雅竹眉头微蹙,颔首应下。随意地将药包放到腰间,便告退了。

    原以为,这喜欢糙汉子人的不多,他不过是一个抚琴的,不会怎样,是以对这事情毫不上心,哪知晓,真真给他倒霉地撞上了这事。

    琴声一落,那公子便要求他过去斟酒,他不喜这事,开口婉拒,抱琴便离,怎料那公子不知可是喝醉了酒,怒气冲冲地就冲上来,抱着他往后一拽,生生将他压到了床上。

    大惊失色,席雅竹一脚踹上人间的裤裆,在人家痛呼时,赶忙翻身过来,正想再多踹几下,他身后又觉一暖,竟又被人抱了个满怀。

    勃然生怒,席雅竹一个屈肘,敲上后背人的下巴,用力一脚猛踩那人的脚,指上生力,掐得那人手掌泛红,然后――

    “啊啊啊啊啊,痛死了啊!”

    ……为何这声音如此熟悉?

    回头一看,惊愕发现,竟然是安君尘!

    安君尘在这种地方,莫非,是来嫖娼的?!

    火冒三丈!管你是县令公子还是当朝皇帝,一块儿打!

    乒乒乓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席雅竹被发怒的安君尘带回家,嗯嗯啊啊了……

    但是。

    咚――

    “嗷,雅竹,你怎地把我踢下床了!”

    “我不踢你,踢何人,安君尘,我今夜便将话同你挑明了,我!要!同!你!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准备要好!好!沟!通!了!

    第二十六章 ?交流

    “雅竹,不要啊!”安君尘听后脑袋就是一懵,立时便扑了上去环住席雅竹的腰,死都不肯放手,这等时候,哪还管什么正话反说,骂是爱,先将人留下再说。

    席雅竹奋力挣扎,爪扣安君尘的手掌之下,烙下几个深深的指痕,就要撒手离去。

    安君尘急切不已,嘴里哭诉道:“席雅竹你抛弃我了,不要我了。”

    结果,越说越是离谱……“雅竹你好狠的心,你抛家弃子,家也不顾了,你让大着肚子的我怎办。呜呜呜,你好狠的心!”

    席雅竹被他哭得更是烦躁,本来难以动容的容色,都绷出了几丝不耐烦的线条,又是把手一抠,企图挣脱,但却是越挣越紧,最后索性一动不动,由得这人哭得稀里哗啦,把鼻水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擦。

    “闹够了么。”

    低沉的嗓音降了几个度,冷得安君尘都打起了哆嗦,“不够!”

    “那你继续。”

    “好!”一吸鼻水,继续捏着个嗓子,朗声就给唱了出声,“你好坏,你好坏,你好坏坏坏坏坏。”

    “……”

    席雅竹直接一爪子丢到他的脸上,打了人一个底朝天,就提步离开。

    “你走?银两,包袱都在我这!”

    席雅竹的脚就给顿在了半空,差些站不稳摔了个趔趄。

    回头一望,狠狠地瞪着安君尘抱得紧紧的包袱,席雅竹咬牙切齿地道,“我不走,成!但我今日要同你好好说清楚。”

    “咕隆。”安君尘吞沫了一口,退了几步,愣愣地望着席雅竹,不敢多话。

    。

    一个时辰过去后,风中微摇的烛火渐渐滴下蜡心,点落油中。

    席雅竹的面容,在烛火的照映下,显得黑白分明,透出几股悲伤的味道。

    安君尘乖乖地坐在一旁,低头不语,时而挑起目光看向席雅竹,但须臾又被他瞪过来的眼神吓得低下头去。高傲的帝王,此刻便像个受伤的小孩一样,渴望这心上人能给多一份关爱。

    这一个时辰里,席雅竹说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上至他们的身份,下至他们之间的情感与沟通。安君尘听完后,心情便如打翻了五味瓶,复杂难言,回想起来,自己终归是亏欠了席雅竹的。囚禁他一年,强占了他一年,他都毫无怨言,而自己为了追他,还屡出笑话,让他生气,亏得自己还是个皇帝,真真是蠢如猪,竟如此伤害自己的心上人。

    “蠢货,啊呸,你就是个蠢货。”一看席雅竹的面色稍好,安君尘适时地一抬手,就生生地给自己打了一个巴掌,脆生生的声音结实把席雅竹吓了一跳,看过去时,安君尘已然打了好几个巴掌,脸都红了起来。

    席雅竹制止了他:“你这是作甚呢。”

    一吸鼻子,安君尘愧疚地道:“我对不住你,我……我什么都不懂,还这般伤害你,我我我……我自罚。”

    身为人上之人,何曾做过这等自罚之事,大都是罚人来着,看着安君尘如此认错,席雅竹的心都软了,叹息地放下了自己制止的手,幽幽地道――

    “顺带将另一边的脸也打了罢。”

    “……”

    安君尘不打了,人家都不关心自己,打了痛手的是自己。

    他悄悄地搬起凳子,挪到席雅竹的那边去,执起席雅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眼神那是说不出的委屈:“雅竹,你若气我,那便打我罢。”根据追妻指南,必要的时候要服软,越是这般撒娇服软,越是能得到心上人的谅解……才怪。

    啪!

    打得真爽。

    啪啪!

    真真舒坦,恶气都出了气。

    啪啪啪!

    “……唔唔,你作甚……啊……”

    打得手酸心又累,还是上|床最干脆!

    。

    正所谓夫夫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在安君尘的卖力取悦下,席雅竹早已被情|欲习卷,不知今夕何夕,迷迷糊糊地就应承了不同安君尘分开之事,但他仍保持几分清醒,言道要在一起可以,不过安君尘必须要正经些,凡事好好沟通,切莫再胡思乱想误会他的话,若真正为对方着想,便道出来,说话直接些,切莫拐弯抹角,可必要的甜言蜜语却是不能少。

    于是,安君尘就记得了,说话是门艺术,不但要直接,还要甜言蜜语。

    因此,床事之后,安君尘道出了他在嘴边里酝酿了许久的艺术话:“雅竹,我帮你清理后|庭,好不好,要不要么?要嘛要嘛,让我帮你清理嘛。”

    鸡皮疙瘩。

    席雅竹回应他的就是――

    一脚踹了他下床,“我自己来。”

    同安君尘好好沟通后,席雅竹的身心都放松了下来,软倒在床里,蔫蔫地卷着被子轻蹭,安君尘乖乖地给擦拭身子。

    “君尘,”难得地亲唤安君尘的名字,席雅竹单手撑额,仰望床顶,“而今已过了十数日,我们要一直在这儿待下去么。”

    一谈正事,安君尘立时便变得正经起来,取过衣衫细心地给席雅竹穿好,正色道:“我出宫么,一来是为了寻你,二来是想探探宫内的情况。不瞒你说,我此前曾经派人查过剑蝶的身份,发现他原先本是一普通的采花贼,但在某日里,似乎同一人交易,要来劫走你。后来那一日在酒楼里,我同他打成一片,方从他口中得知,他压根便无意害我们,应承那人劫走你,只是生出了玩闹之心,想试试皇宫可是随意能闯,人可是随意能劫的,结果这么一试……”

    席雅竹拧起了眉头,一个普通的采花贼都能潜入到皇宫内,可见问题非同一般:“那你此前为何用剑蝶的人皮面具,为了吸引那暗中之人?”

    安君尘掀被上了床,调整了舒服的姿势,把自己裹紧,方自开口:“噢是呢,可惜人未出现。剑蝶同那人交易时,那人带了面具,他也不知对方身份,因此剑蝶极其好奇是何人要对付我,故而答应让我假扮于他,引出那人。怎料,还是被人发现我假扮之事了,看来此人并不简单。”

    席雅竹沉默了,轻抚安君尘皱紧的眉头,不知能说什么。国家大事,他素来不懂,他虽曾是太子,但在他那个朝代,整个王朝里皆是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连皇帝都不关心国事,他在那种环境熏陶下,自然也无那等雄心壮志,他只会作画写字,陶冶心情,以致王朝覆灭,他也不曾生过一丝重夺王位之心。

    他不得不承认,虽在某方面而言,这帝王的脑子有点问题,但在国家大事上,绝不含糊,该杀便杀,该打便打,从不手软,只有在他这儿,方会放下那帝王的面具,化身成一天真无邪的普通人。

    “皇帝,真累。”

    “不累!”安君尘蓦地握住了席雅竹的手,眸中决意一燃,“做那种事,怎么会累!”

    ……鸡同鸭讲。

    席雅竹不说话了,同这人说话,简直就是费脑,你同他说正经的,他能方能正经几句,又给犯了病。

    但有些事,不说又不成。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一直待在这儿?”

    “不然呢,我没钱啊,你又打烂了恁个多的碗,我……”迎着席雅竹略黑的脸,安君尘赶忙把话一转,甜言蜜语道,“打得好,打得妙,你不打烂,我们还没今日呢。”

    ……这真的是甜言蜜语么,真的是么!怎么感觉像是讽刺呢!

    “这般待下去也不是法子,你终归要回到朝廷,而我……”席雅竹的话顿时噎住了,而他呢,他是要回到封地,还是要追随安君尘而去。可是,出来后,他越发地不想回到皇宫,那儿就是一个无形的囚牢,哪怕那儿山清水秀,也不抵外头的空气清新。

    安君尘察觉到席雅竹内心的踟蹰,他扁了扁嘴:“我知晓你不喜皇宫,但是,我一个人好寂寞啊啊啊啊啊……”这人就扑了上去,在席雅竹的脖颈间蹭来蹭去,“整日都对着那群老不死的脸,朕好空虚朕好寂寞,朕又不能把他们给上了……了……”

    咕隆,他似乎又说错话了……

    席雅竹对于回宫之事避而不谈,转道:“你先想法子离开这儿罢,我不想再待在这儿了,我想回我昔时的封地,见见我的娘亲。”

    “丈母娘?!”

    安君尘话一出,席雅竹的脸便变了变:“她何时成你丈母娘了。”

    “她一直都是,”拍拍胸脯,安君尘说得是坦荡荡,“雅竹,我已娶你了!”

    “我何时嫁你了?”

    “正所谓结发夫夫,你瞧,我们的发都结在一块儿了!”一抓两人的头发,安君尘笑吟吟地秀出被他打了结的头发。

    “那是你的发多日未洗,打了结,缠到我发上了。”

    ……雅竹,这样没情调真的好么!

    “总而言之,你嫁了便是嫁了,咱们都洞房花烛如此多回了,雅竹不害羞,你瞧我都不害羞!”

    席雅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发扯回,背过身去:“随你怎说。”嘴上说得平淡,心里却是掀起了浪潮。他这一生,虽享荣华富贵,但真真同自己亲的,仅有一个娘亲。而自打娘亲逝去,他身周便再无可亲近之人了。这帝王闯入他的生活,实属意外,而今,竟是闯入了他的心扉,听对方所言娶了他一事,他倒还真的有些小窃喜。

    ……如果,这人不说下一句话便好了。

    “你是我的妻子,我便可日日夜夜将你压个九九八十一式了!”

    作者有话要说:席小受吐槽技能get√

    第二十七章 ?做工

    两人经过一番地交流沟通之后,安君尘确实安分了许多,慢慢地去尝试学会该如何同恋人相处,关心恋人。

    席雅竹终于得以松了一口气,这个皇帝果真是欠调。教,不来点硬气点的,还真是越来越离谱。当然,改教非一时半会可行得通的……

    譬如今日,席雅竹叫安君尘帮他煮碗面来,安君尘就真真捧了碗面给他,还笑眯眯地问:“雅竹为何不吃啊,莫非是不够香么,怎地可能,我试试。”于是,捧着个碗,就把那碗面吸了个干净……

    待他吃饱后,席雅竹才缓缓地吐出一句:“你未给我筷子,我如何吃。”

    “……”

    在席雅竹将安君尘又是冷冷地臭骂一顿后,安君尘乖了,学会了以后有何事都要先问席雅竹的主意,因此此后几日,掌柜同小二都能看到安君尘黏在席雅竹的身边,问东问西,而问的都是――

    “雅竹,我要吃饭可以么。”

    “雅竹,我上茅厕可以脱裤么。”

    “雅竹,雅竹……”

    后来,席雅竹被他问得不耐烦了,直接一爪子丢过去:“烦!多大个人了,何事都要问我,你怎不问我你用不用吃喝拉撒睡。”

    “噢,我用不用吃喝拉撒睡。”

    “……”

    席雅竹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虽然调。教依然在进行,非一时半会可成功的,但安君尘当真改变了不少,席雅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

    安君尘觉得席雅竹晚上都去青楼抚琴不安全,便唤席雅竹不再去了,让他去打杂赚钱。这一说,席雅竹登时瞟了一眼过去,调侃道:“你会做什么。”

    安君尘一怒,将人压了上床,让席雅竹只有喘气的份后,方叉腰哈哈大笑:“你瞧着罢,让你见识为夫的厉害。”

    于是,第二日晚上,席雅竹就见一个披着温文尔雅人皮面具的人,挽起袖子,操着一把大砍刀冲到了街上,大吼一声:“砍猪啦――砍猪啦――谁家要砍猪啊――”

    “娘啊,有人要砍人啊――”

    一时间,街上人群轰隆隆散去,不过半柱香,原先吵嚷的街上只剩下风打落叶之声,安君尘在风中凌乱了。

    不死心,安君尘回了店,迎着席雅竹略显笑意的脸,狠狠地抱过他吻了一口,放下大砍刀,又冲了出去,这一次,他的目标很明确,替人哭丧!

    他的嗓门大,那可不是盖的,必须要好好利用他的大嗓门。

    于是,灵堂之上,响彻他的凄厉哀嚎。“呜呜呜,啊啊啊,哇哇哇……”

    结果,他就被当家的黑着脸丢出去了。

    “你再哭,我爷爷就得回阳间同我们哭了。”

    “……”

    安君尘又一次灰头土脸地回来,席雅竹淡淡地侧靠在店门前,眼角的笑意初显:“怎地,又没人要么。”

    “有!”安君尘帝王的高傲心起,哼哧了一声,又啄了席雅竹一口,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他力气大,可以干活,走到了一个铁匠铺,问人家招不招人,人家说招,他一听,龇牙一乐,拿起一块铁,就往炉里扔……

    “啊啊啊啊啊……”铁匠人一扑,将那块铁勇敢地救了出来,安君尘才发现,那不是铁,是块黑色的木条,还是一块,木质灵位……

    安君尘又被赶走了。

    席雅竹又乐了。

    不死心,安君尘越挫越勇,席雅竹能找到工作,他也能。

    席雅竹在青楼工作是么,他也去。

    放下袖子,一脚跨入席雅竹所去的青楼,安君尘朗声一口:“我是来求工作的。”

    老鸨眼睛一亮,凑了过来,在他身上东捏捏,西摸摸,一拳敲定:“好!”

    于是,话不多说,就让他挂牌接客了……

    安君尘火冒三丈,大闹一场后,哼哧着就回去了。

    一个晚上,他啥工作都未找着,还让席雅竹笑得嘴角都抽了,罢了,能让雅竹笑,他也值了。

    “哼!”昂首挺胸,安君尘抖擞着身体,“哼哧道,那些个凡夫俗子,没眼识,是我不要他们,你知……哎哟!”扑通,被门槛绊倒,摔倒在地。

    席雅竹温柔地将人扶起,笑了一声:“他们没眼识,未看上你,不然店都被你毁了。”

    “……”

    没工作了,安君尘蔫了,凑到席雅竹的身边,抱着他蹭来蹭去,嘟着个嘴总想亲亲,但席雅竹却不理会他,捧着一本几日前安君尘买给他的话本,看得津津有味。直待安君尘开始折腾他腰带时,他方打开了他的手,提醒道:“昔时你在民间,做的是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安君尘乐得蹦了起来,抱住席雅竹狠狠地亲了一口。

    开开心心地同席雅竹道了一声,人就溜了出去,须臾,回来时,手里就提着一把花枪,这身行头是,街头卖艺!

    翌日晚上,酒店门口便上演了安君尘的街头卖艺――甩花枪,他这花枪非同一般,卖的艺看似普通,但若仔细鉴赏,还真真让人看出些不同来,他很会挑众人喜好来演,每一样表演都深得众人心,便是席雅竹也看得津津有味。站着看得累,一些围观的人索性便入了酒楼里,点些小菜,喝上一口茶,边看边聊,说不出的舒服,不经意间,便使得酒楼的生意都好了起来、后来席雅竹也不去青楼抚琴了,换成在酒楼里,为安君尘的献艺而伴奏,待得安君尘累极休息散场,他又会转去给来喝茶的人代写书信,画写小画,赚些小钱。

    还真别说,在这一对夫夫的共同努力之下,酒店生意好了许多,掌柜数钱,数得嘴巴都合不拢。

    不知不觉,时光匆匆而走,他们在这儿已经待了一个月的时间,回忆起来,满满地都是幸福的光景。他们的钱已然赚够上路的费用,席雅竹虽一直有心提出要离开,但却是万般舍不得,一旦踏上路程,很有可能,最终他们将要分开,安君尘回到属于他的皇宫,而席雅竹可能会选择留在封地。

    眼看这钱积攥得越来越多,安君尘也越是害怕分别,每一日趁着席雅竹不在,就偷偷地把钱给藏起来,一旦席雅竹问钱去了哪儿,他便说被老鼠叼走了。席雅竹心窍通透,哪不知晓安君尘的心思,只是他也不揭穿。

    可是,他们终归有离开的一日,席雅竹终于提了出口:“我们在这儿已久,该离开了。”

    安君尘的身体一怔,带得怀里私藏的那些铜钱也动了一下:“我们刚出宫……”

    “安君尘,你是皇帝,离不开京城。封地我自己去罢,你早日回宫。”

    “雅竹……”安君尘嘴巴一扁,就扑到了席雅竹的怀里,蹭来蹭去,“不要走,跟我回去可好。”

    “撒娇没用,”席雅竹淡定地松开了他的手,“趁着还未离去,多看看这儿的风景罢。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

    说着,他翻身上了床,扯过被子蒙头就睡,而安君尘则一直看着席雅竹的背影发呆。

    总有离去的那一日,不是明日,便是后日。他想,给席雅竹再留点纪念。

    翌日一早,他同掌柜的说了一声,便走了出门。实话而言,他不知能给席雅竹什么纪念,买东西,这儿的东西席雅竹都看不上,同席雅竹的气质也不配,做东西给席雅竹吃,可吃了拉了,就没了。他垂头丧气地在城内走来走去,一直待他走到了城郊,发现一样东西后,方双眼放出了光。

    风筝!他看到了一群孩子在嬉笑着放风筝,那纯真的笑容,灿烂得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快些快些,拉高些,好棒,飞上天了!”

    “哈哈哈哈!”

    孩子们天真的笑容印入眼底,安君尘心绪一飘,好似回到了他幼年时期,同隔壁家的大虎一块儿在草地上玩耍,放风筝的情形,那是他一生中难得地快乐时光,只是可惜,那一年昏君为了打仗,大招童兵,大虎应征后,再也没有回来。他也是那时,生出了反心,连同众人,打下了天下,而后认识了席雅竹。

    嘴角挂起了一抹笑意,他蹦蹦跳跳地就跑回了店内,抱住席雅竹开心地转了几个圈,接着,就跑远了。

    他花费了整整一日的时间,闷在柴房里,制作着风筝。席雅竹是皇家子弟,定是甚少放过风筝的,他要用这东西逗他开心。

    然而,当他将制作了一日一夜的风筝放到席雅竹的面前时,席雅竹的双眼仅有一亮,复又侃道:“这是什么东西。”

    “风筝!”

    “风筝?”状若嫌弃地将那东西捏起,席雅竹淡淡地道,“这东西如此地烂,能飞么。”

    “你放就知……”

    “不能飞了……”

    ……接得真好,雅竹,你可以不调侃朕么,可以么!

    “不过,”语调一扬,席雅竹站了起身,竟是主动地给安君尘一个吻,“我喜欢,多谢你。”

    轰,火山爆发,一股热流冲到了头顶,雅竹他做了什么,他竟然给了朕一个香喷喷的吻,这是在邀请朕同他脱脱脱么!

    精血上涌,安君尘一把揽住席雅竹,就往床上丢去,吻住人,解开腰带,然后……

    嘎吱。

    “嗷,我做的风筝啊――”

    被压烂了……

    第二十八章 ?风筝

    自打上次的风筝被他们的脱脱脱弄坏后,安君尘心疼得眼泪汪汪,抱着席雅竹嗯嗯啊啊了一个晚上,才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完。等到第二天早上,他亲了席雅竹一口,又跑去做他的风筝了。

    这一次,为了不让席雅竹小瞧自己的手艺,他发愤图强,跑出去溜了一圈,看人家的风筝上有画有颜色,他决心也要画一个图上去。但是,画什么好呢。问问席雅竹去。

    “雅竹,你喜好什么东西。”

    席雅竹此时还睡得迷迷糊糊,大半夜的被安君尘弄得觉都睡不好,困顿之极,半睡半醒间便道出了一个尘封在记忆多年的名字:“牙湖。”这牙湖乃是他幼时所养的一只白犬的名字,可惜在他娘亲去世后,牙湖也走了。

    但是,安君尘显然不知道这事……

    原来雅竹喜好这个,改明儿朕回宫,给雅竹打造百来个不同款式的,一日换一个!

    乐滋滋地人就跑出去了,而席雅竹迷糊地打个盹,继续睡,咂巴了几下嘴巴,嘟囔:“方才谁在耳边说话。”

    知晓了席雅竹心中所好,安君尘乐得牙都快掉了,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做好风筝,取过笔,信笔一画,一样东西落于风筝之上,那叫一个大气,还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个镶着凤的好东西呢!

    高高兴兴地拎着他的风筝,就跑回了房。彼时席雅竹刚刚睡醒,正坐在桌边,喝着的不知是午茶还是早茶,一见到安君尘,眉头一挑,扫了一眼那个风筝,难得地挤出了一丝笑意:“做好了,如此之快。”说着,又将自己的唇贴上了茶水,浅浅地饮了一口。

    “雅竹,快看,我做的风筝,上头画了你所喜好的东西。”

    接过一看,这画上的东西款式怎地如此独特,又如此眼熟,这是……

    “夜壶!”

    “噗!”

    安君尘笑靥如花,席雅竹喷茶散花。

    嘴角一抽,席雅竹努力压制哽上喉头的莫名之火,平复语调道:“……为何上头画的是夜壶。”

    “雅竹,你先前方说你喜好夜壶的,我方画上去。”

    “……我何时说我喜好夜壶了。”淡定,再淡定。借着喝茶,平复心神。

    “方才睡梦中!”

    “……”再淡定,淡定。

    “方才我奔过来问你,你喜好什么,你很自然地便回答了,夜壶!”

    牙湖……夜壶……

    “你确信你未听错。”放下茶盏,席雅竹也不面对安君尘,只盯着那茶水面发愣。

    “确信!你说的便是夜壶!”

    ……再忍。沉了一口气,席雅竹强自镇定地解释:“我方才说的牙湖,那是我昔日所养的一条狗……”

    “雅竹,你昔日养的狗原来名叫夜壶啊!这名字也太好听了!”

    ……

    ……

    “嗷!”

    “砰!”

    “安君尘,你给我滚!出!去!”

    。

    被席雅竹赶出房了,安君尘郁闷了,他敲了好几下门,席雅竹都不肯开门,由得他在门外可怜兮兮地叫唤。

    “雅竹开门,为何不开门呢,你不是喜欢夜壶么,你不喜欢这名,那以后咱们不称呼夜壶了,改称呼夜壶为牙湖咋样。”

    砰!

    “嗷!我的龙头!”

    “滚边边去。”

    吸着鼻子,揉了揉被靴子砸中的头,安君尘可怜兮兮地看着那风筝,不满地道:“我这还不是讨你开心么,你这般对我,还说要我好好待你,你却将我的心意置之何地,改明儿我走了,你一个人没东西相陪咋办,你一个人寂寞咋办,你寂寞了我不在你身边咋办……”

    屋内的席雅竹,听得心也跟着酸了起来,越是离分别之日越近,他越是不舍,他何尝不知安君尘给的心意,奈何……罢了,左右也是一份心意,夜壶便夜壶罢……

    “……没我在,日后便只有这夜壶陪着你,只有夜壶逗你开心了,只有夜壶同你形影不离了。”

    席雅竹默默地坐下了。

    两人隔着一间门,一个在外边唠叨,一个在里面黑脸,席雅竹沉吸了几口粗气,看着一旁搁在桌上的手,屡次想将这手给松开,但屡次这手指屡次又如被黏上了一般,分离不去,最后,他索性一锤桌子,站起,拉开门,放人进来:“风筝给我。”

    “雅竹!你要夜壶啦!”

    ……忍就一个字!

    取过“夜壶”一看,席雅竹沉然道:“我不要这画,你重画。”

    “好好好!”安君尘笑了,“雅竹你想画什么。”

    想画什么,席雅竹沉吟了须臾,他看了一眼安君尘:“画一个俊朗貌……”美的皇帝陛下。

    “茅厕?”

    ……

    ……

    “滚!”

    “嗷!”

    。

    在席雅竹的监督同改教之下,安君尘真真地对着铜镜,把自己的脸给画了上去,虽说这画技还未有多好,但这模样还是出来了,乐得席雅竹展露笑颜,激动地赏了他一个吻。

    安君尘高兴得人都快飞了起来,抱着席雅竹转了一圈,又想把人放倒。好在席雅竹机警,喊了一声小心风筝又坏,这才让安君尘停了下来。

    风筝做好,便可以去放了。

    第二日,赶了个大早,安君尘高兴地拉着席雅竹的手就跑了出去:“放风筝咯,放风筝咯!”开心的笑声回荡店内,将还在打着呵欠下楼的掌柜,吓得差些滚下楼去。

    安君尘跑到半路,觉得席雅竹太慢了,直接将人抱起,运起轻功,便往城郊跑去。

    城郊之外,恰好有一处美丽的景致,湖水涟漪,日光高照,清风送来,拂来凉意。

    席雅竹轻拍安君尘的肩头,嗔了一句,下到地面,整了整衣衫,此刻来往的人还不多,放风筝也毫无大碍。说实话,他从未玩过这东西,拿在手里时,还真不知该怎么玩。

    “雅竹,来,我教你。”双手将席雅竹环抱在怀里,安君尘笑意吟吟地告诉他该如何放风筝。

    脸侧的呼吸不断地扑来,让席雅竹都不由得醉了,耳根都红了透底。

    待这暧昧气息拂去时,安君尘已经捧着那风筝跑了个老远,让席雅竹拿着线轴,招呼着席雅竹往一边跑去。

    席雅竹不知该如何玩,只听得安君尘一个劲地催促他跑,他就跑了起来,竟似有种在飞翔的感觉。

    “雅竹,放长线!”

    应和了一声,席雅竹将手里的线缓缓放长,看着天际的风筝,越飞越高,渐渐再难看到。心似也如同风筝一般,飞到了天穹,穿过了云层,到达一望无际的天野。

    “喜欢么。”风筝高飞,脚步渐停。话音穿透耳鼓而来,席雅竹心脏剧烈地跳动而起,他是第一次发觉,安君尘的声音竟有一种无形的穿透之力,越过他冰封的心墙,直刺那最柔软的心脏,呼吸相连,安君尘的笑声裹着他,熟悉的气息将瘦弱的他笼在一个安全的臂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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