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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皇后,朕为尔梳妆 作者:流年忆月

    你们仪表不整。”

    整整衣衫,打理下容色,安君尘同席雅竹互看了一眼,发现得体了,终于可以昂首挺胸,气势汹汹走进去了……了……

    “哎哟喂,掌柜的,有人要来砸店啦!”

    “……”

    。

    历经种种挫折后,两人蔫了,欲哭无泪。

    随便走走,就见到一家小酒楼,这酒楼的老板是个老实人,看到他们这模样,一时心疼,便让他们进去了。

    一入坐,安君尘直接豪气地一拍桌子,喊道:“最贵的菜都给我上来!”

    “好嘞!”

    店小二应了一声,谄笑着下了楼,安君尘同席雅竹眼巴巴地目送店小二离去,真真巴不得下一瞬他便端上食物,喂饱自己的肚子。

    席雅竹蔫蔫地趴在桌上,发丝都凌乱了几分,不少都打了疙瘩,他极其好洁,却是为了照顾安君尘,连个沐浴的时间都没有,均是匆匆的洗了一把脸。安君尘更是如此,这人不会照顾人,屡屡闹笑话不说,还将席雅竹这淡定不已的人给惹火了,一路上没少受罪。

    后来安君尘学乖了,他不说话,仅用动作表示内心情绪,搬起凳子,趁着席雅竹趴台打盹时,悄悄地把凳子移过去,没发现,再移过去,还没发现,那就再移移移……

    “你在作甚?”朦胧美目一开,席雅竹直直地望向抱着凳子半蹲的人。

    “我……”怎么办,怎么办,被他发现了,这不成。根据追妻指南,做坏事不能被发现,被发现了就要毁尸灭迹。

    于是,高抬手里的凳子,安君尘就往桌上砸去:“我毁尸灭迹!”

    “……”

    哗啦,凳子碎裂,碎屑溅到了席雅竹的脸上,他黑着脸一拍桌子站起,然后――

    “啊,掌柜的,有人将我们的椅子弄坏了!”

    “……”

    。

    把椅子的帐记到菜钱里后,店小二方板着脸将一样菜摆到了他们的面前,竟然是一只烤乳猪!

    “这便是你们店最贵的菜?!”安君尘脸上生黑,席雅竹沉默不言。

    “那不是,我们这儿的烤乳猪可是最为出名的,你不信,去问问街坊邻居就知。”提到自己的招牌菜时,店小二的笑容那是怎生都挡不住。

    烤乳猪便烤乳猪罢,人家都给你上了,哪还能挑三拣四。安君尘蔫蔫地甩手,“那继续上别的菜把。”

    “别的菜?!”店小二似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调都扬了几分,“哪还有什么别的菜。”

    “怎地没有,方才我不说说了将你们这儿最贵的菜都上一份么。”

    “是啊,最贵的便是这只烤乳猪,你还想有啥,不然怎地叫做最贵呢。”“最”字一字,被店小二狠狠一咬,显得语气特别突出。

    “醉鬼吃这烤乳猪,这不是要命么!本来喝酒便是热火,还吃如此上火的东西!”

    “竟然说吃我们的乳猪会上火?”

    “那不是,什么叫醉鬼,便是喝酒喝到醉的人,那喝酒之人吃什么,自然是吃清淡的东西啦,你还指望他吃上火的东西么么么么么!”

    ……安君尘,你下次直接说清淡的食物可以么么么么么,你不用如此拐弯抹角的,真的!

    在安君尘成功将店小二堵回去后,他脸上大喜,命店小二再上了几样清淡的菜后,终于大开笑颜的坐下,望向――

    “猪呢!”

    “吃了。”

    “你是猪么,这么大的猪你都能吃得大半,你吃同伴吃得如此开心,真的好么。”

    “……”

    席雅竹默默地将凳子挪了个方向,背对安君尘而坐,继续用手撕着烤乳猪吃。

    “呀,雅竹,手脏!”安君尘这会儿倒生出了几分细心,将席雅竹的手自乳猪上拿开,攥在手里,一摸,摸上瘾了。

    那握着自己的黑手,上头还有着昨日背自己摔倒时,蹭到的黄土,指甲内都是些黑渍,而反观自己的,干净无暇,他一直保养得很好,不让自己的手落了半点尘埃。

    席雅竹的脸又黑了,他早已数不清打从同安君尘一块儿上路后,这脸黑了多少次,捏起两根手指,把安君尘的手给拿开:“你的手比我还黑。”

    “我的手黑?!”安君尘语调便给扬了起来,“我这唤作自然黑!天然黑!”

    席雅竹默默地转过身去,拿出水囊洗手。

    接着,继续吃。他早已饿极,可没那闲暇等着安君尘先吃了。

    看席雅竹不理自己,安君尘也讨得没趣,伸手一扯,抓着个猪蹄子就吧唧吧唧咕噜咕噜地啃了个干净。吃完了,不过瘾,又把这手到处乱摸,摸到一块肉多的,一拧,又吃,吃完,再拧,再吃……

    席雅竹吃不下去了,讪讪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侧过头去,不敢直视这经过安君尘糟蹋的黑猪。

    很快,店小二便将新的菜给上了来,一闻菜香,席雅竹整个人都巴不得将嘴巴浸到菜里,啃得个干干净净……

    ……安君尘,你可以不用手抓菜么么么么么!

    又一碟菜被糟蹋。

    席雅竹沉了一口浊气,缓缓抽出一双筷子,往菜上夹去。

    “啊,好香的菜,雅竹,你多吃一点!”一个排骨,就被安君尘的手抓起,送到了席雅竹的面前。

    正迎上那黑不溜秋的手,席雅竹默默地放下了筷子,走到窗前吹风。

    ……他还是吃风饱好了。

    一到民间,安君尘就全然没了皇帝形象,撒野起来,搬着个凳子放旁边,一脚高高给翘起,一手支在膝上,说有多霸气便有多霸气!

    不用筷子便抓起东西,囫囵吞下,嗷呜嗷呜几口吞下,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剧烈声响。

    席雅竹深深地觉得自己饱了,为何这风如此小声,能不能大些点,把这人吃东西声给淹没下去……

    “雅竹你不吃么!”将手里一盘菜吃光光后,安君尘才想起来有个人没吃几口菜。

    摸了摸肚子,还是好饿,罢了,还是吃些罢,但席雅竹转身之时,只见一片残迹,油水都没剩一滴。

    ……席雅竹欲哭无泪。

    。

    又唤店小二上了几碟菜和两碗饭,席雅竹睨了安君尘一眼,这人现下该吃饱了罢,那我可以放心开动了。

    “雅竹,你多吃点哈!“伸手一推一碟看起来特别大的菜,安君尘一手抄起另一碟菜:”这菜太少,你吃不饱,我替你吃了不用谢了。“咕噜咕噜,又把那菜往嘴里倒了。

    席雅竹拿着筷子的手都在颤抖,强自镇定后,缓缓举箸往一旁的菜上夹去,结果,筷子一空,菜又被安君尘拿走了。

    再不死心,再夹另一道,这下终于夹到菜了,好棒……个头。

    “雅竹,这菜太油腻,你不适合吃,我替你吃!“将筷子上的菜掰下来,丢入嘴里,安君尘又是毫不客气地把那碟菜给拿走了。

    “……“

    席雅竹默默地把筷子放回自己的碗里,刨饭。

    这唯一没被安君尘席卷的,是放在席雅竹面前的肥扣肉,肥!的!扣!肉!席雅竹不喜吃肥肉,看了半晌,都不愿将自己的筷子移到那油光满面的东西上,沉思了许久,觉得对不住自己肚子,咬咬牙又往那碟菜上移去。

    但是……

    “诶,雅竹你怎地不吃呢,不吃多浪费啊,我帮你吃罢。“于是,最后一碟菜又光荣地葬送到安君尘的五脏庙里了……

    席雅竹默默流泪,低头吃白米饭了。

    可是……

    “雅竹,你怎地吃得这么慢,是不是没胃口,故意吃给我看的,嗨,你早说么,我不会勉强你的,但这饭不吃,那便太浪费了,我帮你吃!”

    手心一空,这唯一的白米饭也被人抢了去了,席雅竹惊愕抬眸,只有手里一双筷子在空气中夹得嘎吱嘎吱响……

    火山终于爆发!

    “安君尘,你好样的!”

    桌子一掀,就朝安君尘脸上罩去!

    ……

    “掌柜的,有人砸店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Σ(⊙⊙“a…2333333黄桑越来越逗比了

    第二十四章 ?干活

    同赶来的店小二解释他们并未砸店后,店小二脸色稍微变得好了点儿,但也不乐意让他们留下了,把手一伸:“请付账。”

    “噢,付账付账,”安君尘嘿嘿笑着,就往自己的怀里掏钱袋去付账,可是,东摸摸,西摸摸,没有,没有钱袋。

    继续摸,还是没有,安君尘焦急了,直接脱下自己的外裳,用力抖,不见,再脱,再抖,不见,最后还剩下一件底衣了,再脱……

    “别脱了。”席雅竹制止了他。

    “雅竹?”安君尘的眼睛给亮了起来,他这是吃醋,不想朕在别人面前暴露只给他看的身体么!

    “你不嫌丢脸,我都嫌丢脸。”

    安君尘哭着把衣服穿上了。

    仔细一想,安君尘惊然发觉,貌似那一日背着席雅竹摔倒时,好似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莫非掉的就是他的钱袋?!哦天啊……

    店小二的眼长得跟鼠精似的,何其精明,登时捏着个喉咙,往外一吼:“掌柜的,这两人没钱啊。”

    轰隆隆,掌柜就跑了进来,指着两人的鼻头:“打……呃不,他们欠了多少钱。”

    “共五两银子。”

    “五两?!”安君尘的声音都提了起来,揪着这店小二的脖子,就怒气冲冲地道,“一餐饭,才那么点菜,竟然要五两,你坑谁呢!这破店,竟也值那么多钱?!”

    “哎哟喂,”一见安君尘要动人打手,掌柜急得一个跺脚,上前把安君尘给拽开,“你这蛮子,你可知我这店,乃是皇上亲笔赐名的‘天下第一金猪店’,每日里来来往往还不知多少人呢,光这金猪,便得要你四两半钱,而今所有的菜都算给你,还便宜了你,你竟还同我们讨价还价!”

    “皇上赐名,朕……哦啊……我真黄地咋不知道!”

    “瞧你没见识,过来看好了!”拉着安君尘就往店外走,指着那闪亮的店招,掌柜说得是气势十足。

    两手一撑眼皮,安君尘踮着个脚尖,放大了眼睛去瞧,还真的是“天下第一金猪店”,上边的字迹,咦,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某个熟人写的。

    “那是你的字迹。”

    安君尘回头,忧伤地看了席雅竹一眼,蓦地握住了他的手,深情款款地招供,“雅竹,我昔日微服私访时,凑巧在这店前看见了一只烤乳猪,便道了一声,这猪好漂亮,堪称天下第一金猪,于是便赐了一块匾额给那只猪,怎料……”

    “……”

    淡淡地松开了他的手,席雅竹转而对掌柜的作谎道:“我们的银两被偷了,无法付账,若是你们信我,大可等候几日,我们想法子凑出钱来,若是不信,将我们扭送府衙罢。”

    “不成!你可不能进去,要进只得我进!”安君尘把他的手拿下,惶急地道。

    席雅竹毫不留情:“进府衙这事,怎能少了你。”

    “……”安君尘跨前一步,将心上人拦在身后,一拍胸脯朗声道,“无论如何,这事儿是我害的,府衙我们不能进,你们是要我们帮你们干活,还是要我们帮你们干活呢。”

    ……安君尘,你敢多来点选择么!

    。

    于是,他们就留下帮干活了,嘿,甭看这掌柜老实,他一露真面目,简直就是个黑心的!一让他们干活,真是什么活都丢过来。不说什么洗碗擦桌了,连倒夜壶洗茅厕都要他们做。

    看着这臭烘烘的夜壶,席雅竹眉头拧得不能再紧了,憋不住地就是发出嫌恶之声:“好臭。”

    “臭也得做,咱们没钱!”这皇帝当人上人久了,都闲出鸟了,这一做工,登时便来了兴趣,挑起夜壶,就大摇大摆地去清洗,要多潇洒就多潇洒……

    如果潇洒的不是夜壶里洒出来的东西话……

    席雅竹老不乐意了,又抬高语调唤了一声:“臭。”

    “臭,那便捏鼻子!”

    “……不想做。”

    “那便擦!”

    “……我去洗碗。”

    席雅竹觉得跟这皇帝,是无法沟通的,打了一声招呼,他便进到厨间里,问了几声,洗起碗来。

    这店不大,厨间出去,没得多远,便是茅厕,席雅竹在厨间里的动静在外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咣啷一声,厨间作响。

    安君尘急忙放下手里的夜壶,冲进了厨间,握紧蹲在地上的席雅竹手,焦急问道:“雅竹,你无恙否无恙否。”

    ……盯着那沾满污垢的手,席雅竹面色一僵。

    不说话,莫非雅竹被碗砸到脑子了,不得了了!

    雅竹,你脑子无恙罢!把手放到人家的脑上,安君尘左顾右看,席雅竹笑容“灿烂”。

    小心翼翼地抬手,欲捏上那脏兮兮的爪子,怎料手上一紧,安君尘又捏着他的手东看细看:“雅竹,你可是伤着手了!”

    “安、君、尘,”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席雅竹决定要同安君尘好好沟通,“我的身体无恙,有恙的是那些菜碟。”一指地上那被自己摔烂的菜碟。

    循着望去,安君尘大惊失色,不得了了,菜碟这是被人五马分尸,可以准备超度了。

    “快快快,我们给他收尸!”

    “……收什么尸”。

    “毁尸灭迹啊!”安君尘一拍席雅竹的手,啪啪地响,“放这儿,被人发现,那便糟了,那可是要赔钱的!赔钱了那可便麻烦了,麻烦了那可便……”

    “咳咳……”一道熟悉的声音插入两人之中,店小二双手环胸睨着地上碎裂的菜碟。

    店小二一直在外边,这厨间里这么吵,他都能听见而跑来,说明……

    默默地看了一眼安君尘的嘴巴,席雅竹内心咆哮。

    ……安君尘,你的说话声敢放轻点么,敢么!

    。

    又把这摔烂碟子的钱给记入了两人的帐内,席雅竹脸色越来越不好了,不过也只怪这些个碗,长得恁地滑,摸一下就掉。

    安君尘再也不敢乱吼了,乖乖地捂着嘴巴,在席雅竹的瞪眼下,默默退场。

    嗅嗅,咦,好像方才朕将什么东西捂到自己嘴上了……那东西,好像是……

    “呕――”

    冲出去,将嘴巴和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进进出出……洗干净后,哐啷一声,又再次响起。

    这一次,要学乖,不能大吼!

    冲进去,又见一个碟子阵亡,安君尘勉强将大吼吞入腹中,迎着席雅竹无辜的目光,小声安慰:“不怕,碎碎平安。”

    席雅竹歪着脑袋:“这碟子会跑。”

    “……不怕,跑跑更健康!你换个不会跑的碟子洗。”

    “好。”席雅竹嘴角挑起一抹笑容,继续埋头洗碗,安君尘接着出去干活。

    结果,

    哐啷。

    冲进去,又一个碗挂了。

    “不怕,碎碎有今朝。”

    “这碗会动。”

    “不怕,动动更安全。你换个不会动的勺子洗。”

    “好。”

    接着,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哐啷。

    安君尘又风一样的跑进去,闭着眼就道:“碎……”没词了,那就,“碎罢碎罢不是罪。”

    “不是碎,”席雅竹指着一地的狼藉,“是他们举家搬迁了。”

    睁眼一看,安君尘泪流满面,还真是举家搬迁,放在柜子里的锅碗瓢盆,全部从橱柜里搬(掉)到地上来了!

    ……雅竹啊,你能不打烂所有的瓷器么?

    。

    所有的器具都被打烂了,安君尘被掌柜的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他只嘿嘿地赔笑,从始至终都未揭出自己的身份,席雅竹也深知他在外,有人在盯着他,不动用身份便不动用身份的好。

    于是,掌柜的又将他们的帐提高了一倍,也不让他们接触那些个易碎的东西了,通通赶他们去洗茅厕,扫地。

    但是,席雅竹这人,可是个扫把星,呃不,扫把杀手。沙沙,几下,扫把头断了,沙沙沙几下,扫把的柄不见了,回头一看,竟飞到了过来掌柜的发髻上。

    惊悚!

    席雅竹又被安排去擦地了。擦,地板被他弄花了,再擦,地板被他擦出洞了。

    掌柜同店小二恐怖地盯着席雅竹,赶忙把席雅竹好茶好菜地敬着,得,您个姑爷爷,别忙活了,小的店折腾不起。

    坐在被掌柜提供来的凳子上,席雅竹歪着头不明就里:“不用我干活了么。”

    “不用了不用了。”掌柜脸上堆笑,暗地里却推了小二一把,要他加大安君尘的工作量。

    安君尘欲哭无泪了,看着这些让自己一手包办,全部要一天一夜内做完的工作,他只想冲到席雅竹的面前,撸袖子大吼一声――

    “不怕,我全包!“

    他这一忙活,就是忙到了三更半夜,本以为席雅竹此时已然睡了,怎料吱呀的推门声响,冷风呼呼灌进时,席雅竹拢紧衣襟进了来。

    看到那忙得连招呼都无闲暇打的人,席雅竹心底生出一丝愧疚,若非自己如此,安君尘也不会替他受罪。遥想自己在宫中时,对安君尘不屑一顾,要什么有什么,压根便不在意安君尘,但出了宫,方发觉,没了安君尘他什么都不会,没有半点防范意识,连一点普通的工作都做不好。

    这些年,他被养得太好了。哪怕被安君尘囚禁了一年,他依然是吃好喝好,安君尘也未在情事上伤他身体。仔细回想起来,他还真欠了安君尘不少。若非安君尘当初攻下皇城后留他一命,他焉能有今日,若非安君尘在宫外的陪同,他只怕还未到封地,便被劫匪给杀了去。

    细想起来,倒还真是惊得浑身是汗。

    这个男人虽然有时不正经了一些,但还是挺关照自己的。

    心念一转,他看到安君尘头上的薄汗,遂扯起自己的衣袖,凑了上去,欲给他拭汗。

    但是――

    袖子被人一推,安君尘笑眼眯眯:“雅竹,我脸上没虫,不用帮我打的。”

    “……”席雅竹默默地收回了手,又看了一眼安君尘那单薄的衣服,想想这秋天里,出了汗容易着凉,便褪下自己的外裳,往安君尘背上罩去。

    “雅竹,我自认为长得不丑,不用给我蒙脸的!”

    席雅竹又将自己的外裳给穿了回去。

    看看,安君尘忙东忙西,怪累的,还是帮帮他罢。

    把手伸到一块抹布上,席雅竹便要帮他擦桌子。

    但是。

    “雅竹,这抹布不值钱的,偷也没用,改明儿回宫,我送你几块丝绸的抹布。”

    席雅竹又把手给缩了回去。

    看安君尘在那累得捶肩揉背,他又走到了安君尘的背后,两手微抬,要给安君尘按摩。

    “雅竹,你讨厌我,也不要杀了我啊!”

    席雅竹又把手给放下了,走到安君尘的面前,迎着的面庞,沉然道:“我这是关心你。”

    关心朕?!今日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不不不,雅竹突然关心朕,一定是有目的的,想想方才,又是借打虫子的借口想打朕,又是给朕蒙面,又是想偷东西诬陷朕,又是想谋杀朕,噢天,朕的雅竹到底是有多恨朕!

    咦,不不不,根据追妻指南,打是情骂是爱,不打不骂是变态,雅竹这是用另类的手段,来表现他的关心!原来如此,雅竹竟然如此重口味,那朕改明儿也让你尝尝重口味的关系,就这么决定了!

    于是,在席雅竹不知不觉中,安君尘定下了一个恐怖的追妻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拯救黄桑的情商了_(:3」∠)_

    感谢阿烈送的手榴弹q(s3t)r么么哒

    第二十五章 ?距离

    “雅竹,你吃恁地多,不怕长成肥猪么!”

    “雅竹,你又将碗给摔了,你是蠢猪附身么!”

    “雅竹,你地都不会扫,要你作甚的,去去去,边边去!”

    “哎哟喂,扫茅厕你不会,洗碗你不会,擦地你不会,你会作甚!要你何用,边边去!”

    ……

    接连几日,席雅竹耳边都嗡嗡嗡地响着安君尘的斥骂声,让他心头好不难受,可安君尘的动作却又屡屡让他哭笑不得。

    骂他吃得多,但安君尘还是给他夹了许多的菜,骂着他将碗摔碎了,却又好心地看他手指又未受伤,说他不会扫地,却抢过他的扫帚替他打扫,说他啥都不会,却又挽袖子帮他做完一切。

    真不知该说什么好,本来被人骂得狗血淋头,席雅竹本该生气的,但又被安君尘突然这种特别的关心方式弄得气都没了,反倒为安君尘懂事,会照顾自己而感到高兴。

    但席雅竹却不知,安君尘这是打算先给他蜜糖,再给他苦茶。

    这不,过了三日,在席雅竹又将一个碗打碎后,安君尘终于端上他的苦茶了。

    “噢――雅竹,你又打碎东西!!!!!要你何用,不如不要!”

    安君尘把人一抱,直接丢到床上去,压了他九九八十一式,苦得席雅竹难言,接连不断喘|息求饶,安君尘都毫不理会,做得席雅竹是精疲力尽,无法凝聚心神。当席雅竹终得以休息之时,已是翌日早晨,而天一亮,他又得早起干活了。

    蔫蔫地穿好衣裳走出门时,安君尘早已投身在工作之中,看到席雅竹毫不客气地就是丢过一把自制的扫帚:“扫!”

    凶巴巴。

    席雅竹打了几个呵欠将扫帚拿过,没精打采地打扫起来,可是还是好困,做什么都毫无气力,蔫蔫地半打盹半扫地,结果这么就给扫到了安君尘的裤脚上。

    “嗷――雅竹,你不专心!!”

    大吼一声,安君尘直接把席雅竹拖到了茅厕里,把人一抱,啪啪啪――

    “该死的,你放开我!”红着脸将人推开,席雅竹惊醒过来,这家伙竟然打他臀部。

    安君尘打得上瘾了,这臀部手感还真好,打得好舒服,以后雅竹再不会干活,朕就做,就打!

    之后,席雅竹乖了,不敢忤逆帝王之意,该干活时就好好干活,努力让自己毫不出错。还真别说,安君尘这法子虽然狠了一点,但还真的对席雅竹有效,几日下来,席雅竹再也不弄坏东西了。

    不过――

    盯着这双开始起茧,变得粗糙的手,席雅竹拧紧了眉头,干活后,他的手伤得特别厉害,原先毫无瑕疵的手,都变得同安君尘那般粗糙了,这样下去如何了得,他不想做了,只想尽早赶回封地,可由于之前他打碎了太多东西,欠的账太多了,非是打打杂便能还清的。

    该怎办。

    便在他纠执之时,在他当夜同安君尘一块儿出外逛街后,他找到了一个可赚钱的法子。

    路过花街酒巷,遥望里头正在抚琴为歌女伴奏的琴师,席雅竹忽而生出主意,他可以去做琴师,若是奏得好,一夜便可拿下不少的钱了。

    但那地方毕竟是是非之地,他若是进去,还真怕会出什么事情,可若捎上安君尘,他更怕这厮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罢了,还是归去后再同安君尘好生商量一下罢。

    回去后,席雅竹同安君尘沐浴完毕,准备歇息。

    将烛火吹熄,安君尘开开心心地脱鞋除袜,翻身上|床,席雅竹则一直坐在桌边,定定地望着安君尘出神。安君尘疑惑不已,挠着耳朵问道:“雅竹你不睡啊,那我先睡了!”

    翻身,盖被,一点儿也不留情。席雅竹却纳闷了,这人古里古怪,时而对自己好,时而对自己又坏,委实想不通这人究竟是何意。叹息了一口,他缓缓地走到了床边,轻轻一推安君尘:“我有事同你商量。”

    “啥事啊。”安君尘嘟囔着拍开了席雅竹的手,想同朕商量不要对你如此凶么,怎地可能会应你,这可是朕关心你的方式!

    “我想去抚琴赚钱。”

    “赚钱?!”安君尘翻身过来,拉过席雅竹东看看西瞅瞅,啧啧啧,“你这丑样去赚钱,别个人都不要你咧!”

    席雅竹怔愕须臾,心里不知是气是恼,气的是安君尘总说自己丑,这说多了,连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变丑了,可又恼安君尘毫不关心一句,这人真真是爱自己的么。

    毫无诚意。

    心头一堵,席雅竹甩开了安君尘的手,冷音道:“亦即是说,我去抚琴,你不反对。”

    “反对?!”安君尘摸着下巴瞅了席雅竹一眼,根据追妻指南中打是情骂是爱的原理,这是要说反话,方是表达爱意,因此,“不反对不反对,你去你去!”朕如此“关心”,他应是明白其中道理的。

    席雅竹心头一酸,续道:“我……我去青楼抚琴,你也不反对?”

    “青楼?!”安君尘终于憋不住地扬了一个调,但又思及到正话反说,骂是爱,他又板着脸道,“不!反!对!”朕这是给他自由自由,但是请看朕的眼神,朕不想你去啊啊啊啊啊!

    可惜,席雅竹没有看到,对方如此对自己不上心,难受,心里很难受。

    席雅竹上|床睡了,但是睡得极其不踏实,翻来覆去,本想下床出外看看夜景,但身子一热,安君尘的手便覆了上来,心生暖意,焦虑本将散去,却听安君尘嘀咕一声:“好肥,雅竹你长了好多肉。”

    “……”

    席雅竹默默地把人家的手打开,卷被子到床里头睡了。

    。

    翌日,席雅竹乖乖地干活,同安君尘半句话都不说,安君尘急得跳脚,还以为席雅竹是不是病了,拉着他瞅来瞅去,嘴上却是说:“你病了,病得好,病得妙!”

    席雅竹黯然神伤,甩开了安君尘的手,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并准备好今夜去青楼抚琴。

    晚间的时候,吃饱了饭,席雅竹将碗筷收拾好后,便出门去了,临走前,还不死心地同安君尘道了一声:“我出门去了。”

    “噢,出罢,不怕,你长得安全!”安君尘笑眼眯眯,内心却是咆哮,雅竹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啊啊啊啊。

    席雅竹可听不到,他看着安君尘那张脸,更是难受,虽说他现下易容,确实很安全,但难保不会出事不是。

    “你便无他话同我说么。”

    “什么话?”安君尘听得云里雾里。

    “罢了。”席雅竹叹息一口,拂袖离去,同这人当真是难以沟通。前往青楼路上,席雅竹这心越来越堵,他越是对安君尘上心,安君尘越是对他置之不理,真真不知安君尘脑袋究竟想什么。昔时他对安君尘毫无情意,故而对安君尘置之不理,而今却反过来了,呵,当真是报应。

    带着这样讥讽自己的心,席雅竹踏入了青楼之内。老鸨一听他是来应聘琴师的,这脸色便有些挂不住了。盖因他而今的面容凶神恶煞,弹琴都生怕将人给吓走了。

    席雅竹不傻,自然不会将自己真颜露出,只言一句,他弹奏后,再言要不要他。

    别说,他这一弹,真真地吸引了不少的来客,老鸨耳力甚好,一听便知好坏,遂应下了他做琴师之事。

    此后几日,席雅竹夜夜到来青楼抚琴,回去时,故意将脂粉味的衣裳丢到安君尘面前,想看安君尘发怒,结果安君尘只会将他往床上带,做得他连呻|吟都无力。

    两人的关系,因着两人缺乏的沟通而越来越紧张。

    安君尘虽然每次偷偷跟去,发现对方仅是抚琴并未做什么,但心里还是窝火,不过又思及自己的追妻指南,他又将这火给压了下来,只笑不说。席雅竹却是相反,屡次做些出格的事情,想刺激安君尘,但对方毫无反应,使得自己难受不已,真想将对方的脑壳子撬开,瞧瞧里头装的什么东西。

    这一个僵局,持续了整整十日,直待一日后,两人方真正地敞开心扉,诉说心头所想。

    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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