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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鼠猫]镜城 作者:ai笔妖

    第8节

    “衣柜里除了黑白就没其他颜色的人也半斤八两!”

    最后两个人从自己的房间找到公孙策的房间,从楼上找到楼下。最终是让白玉堂找到了件红的……只不过……

    看到那件红的,展昭的脸都绿了。

    见证事件发生的旁观者纷纷表示,嘘,这件事情要保密。

    ☆、第025章

    白玉堂是被一阵清越的鸟鸣声给唤醒的。数小时的车旅劳顿,接连不断的雨势,和展昭聊着聊着他就睡着了,这一觉醒来他只觉得浑身舒畅。

    稍微清醒了一些,白玉堂发现自己怀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软软的肉肉的热热的。低头一看,白玉堂吃惊地发现展昭竟然睡在他的怀里。

    什么情况?白玉堂完全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了,他们两个人昨晚明明睡得好好的怎么抱在一起了?

    而更让白玉堂震惊的是,展昭已经被自己挤到了床沿,如果不是自己抱着他早就摔下去了。但是白玉堂自己的床位确实空着的。也就是说这个睡姿完完全全就是因为自己凑到展昭这边造成的结果。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白玉堂瞪大了眼睛,然后就听到展昭呢喃了一句。醒了?在这个尴尬的时间点醒过来真的好吗?

    白玉堂低下头,正好对上展昭迷茫的眼神。“你醒啦?”白玉堂想来想去,也只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展昭下意识地往被子里面缩,白玉堂连忙伸手拦住他,“先别睡,小猫,醒醒。”展昭在白玉堂的衣服上蹭了蹭,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白玉堂正唏嘘着展昭总算是清醒了,结果展昭的眼神下一秒就转变成了怒视。在展昭扑上来之前,白玉堂连忙阻止,“冷静!你要是扑上来我就松手了。”

    “你要是敢松手我就咬死你。”展昭两手紧抓着白玉堂胸口的衣服,瞪向白玉堂。

    被展昭瞪得没有办法,而且也的确是他把展昭挤到床边的,白玉堂抱着展昭往床中央挪了挪,这才无奈地放开了他,“你先别跟我生气,我是怕你扑上来。”

    “我都被你挤到床沿了,你还想松手。”展昭怀着满腔的血泪开始控诉白玉堂。

    展昭一直觉得,每一次和白玉堂见面,都能够认识他多一点。而昨晚同床而眠更是加深了展昭对白玉堂的了解,比如说大爷的睡相真的是……好的不能再好,却又坏的不能再坏。

    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都是平躺着,各自占据一半的床位。而在展昭看来,白玉堂的睡相真的很好,就是规规矩矩地平躺着,当时展昭还想着自己睡相不好会不会打搅到白玉堂,还事先和白玉堂说明了问题。

    谁知道睡到半夜的时候展昭就发现自己被白玉堂箍到了怀里,不管展昭怎么叫白玉堂,白玉堂都没有醒过来。

    展昭就纳闷了,白玉堂没有跟自己说过他睡觉会有抱东西的习惯啊,而且上次去白玉堂的房间他那张大床上除了枕头也没什么可以抱着睡觉了的。

    展昭一直觉得,吃东西和睡觉是人生最享受的两件事情,不管哪样都不可辜负,不可打断。更何况白玉堂一天下来的状态都不好,展昭是绝对做不到吵醒白玉堂。

    苦想着如何脱身,展昭想既然白玉堂喜欢抱着东西一起睡,所以就抓起枕头横亘在两人中间,总算是离开了白玉堂的魔爪。

    但是展昭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竟然就看到白玉堂嫌弃地把枕头扔到一边。真的是嫌弃啊,一个人在睡觉的时候竟然还在嫌弃!再说白玉堂你不要枕头他还要枕头靠着睡觉啊。

    把枕头扔得远远的,白玉堂又循着热量把展昭拉回了他的怀里。展昭那个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白玉堂嫌弃枕头不嫌弃他……非得抱着他睡?

    这个逻辑展昭是绝对不愿意接受的。所以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展昭还是轻声地叫着白玉堂的名字,希望他能够发现自己很无辜地被他当成抱枕了。

    可是展昭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体贴的轻声呼唤非但没把白玉堂叫醒,他还不高兴了。白玉堂竟然迷迷糊糊里打了他一下,嘟囔着“别闹”又睡了过去。

    拍后背也好啊,偏偏位置还刚好,展昭气得咬牙切齿,但是白五爷又警告他别闹了。他刚才为了躲白玉堂都已经睡到床沿了。

    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展昭也就气馁地由着白玉堂抱着睡了,而且也比展昭想象得要习惯舒服得多,结果两个人就保持着非常好的睡姿一觉睡到了天亮。

    直到展昭的控诉结束,白玉堂都还不敢相信,他的睡相一直都很好,也没有抱人睡觉的习惯。白玉堂愧疚地看着展昭,“不好意思。你没睡好吧?”

    看到白玉堂愧疚的表情,展昭忍不住开口,“睡得挺好的。”虽然说被人当抱枕,但是睡得好就好了,展昭也没想在这件事情上和白玉堂多计较。

    白玉堂有点怀疑,自己都把展昭逼到床沿了,展昭还能睡好?不过展昭看起来也真的是挺有精神的。

    “算了,不就抱着睡一晚嘛。”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多计较,展昭也就催着白玉堂起床。

    整理床铺的事情自然就交给展昭了,白玉堂走到窗边,满意地看到屋外阳光灿烂,昨晚的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地上还是湿漉漉的。

    “现在也不早了,公孙他们怎么没来叫我们?”白玉堂看了下时间,吃惊地发现他和展昭快要睡到中午了,公孙和包拯怎么可能放任他们两个偷懒。

    “哦,别担心。”展昭推着白玉堂进了盥洗室,慢条斯理地打理自己,“昨天下了那么大的雨,山路不好走。看这雨势工程会推迟两三天。”

    “那公孙不是会气疯?”公孙策对这次的挖掘工作非常上心,都到了展白墓边了却被硬生生拦下来,换了是谁都不会高兴。

    但是展昭都没有回答。白玉堂把毛巾从脸上拿下来,就听到一阵阵吐泡泡的声音。低头一看,展昭竟然把脸整个浸在了水里,而且吐泡泡吐得正起劲。

    没有打搅展昭的玩兴,白玉堂就站在一边,直到展昭直起腰换气才把展昭的毛巾扔到他脸上。展昭也就用毛巾把脸上的水都擦干净。

    “早就气得跳脚了。我刚才去公孙的房间看了一眼,早就空了。估计是被包大哥压出去散心了。”这里小村子的环境很好,展昭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转一圈。

    “对了……”越想越是个好主意,展昭转过身就打算跟白玉堂说。谁知道被白玉堂按住了肩膀,展昭不解地扎眼,“怎么了?”

    “头发上有水。”白玉堂伸手把展昭额前黏在一起的头发一绺绺地分开,再用干毛巾擦干,“你继续说。”

    “哦。”展昭任由白玉堂在他的头上动作,兴奋地说,“今天天气也不错,我们也出去散散心吧,也就这几天能闲一点。”

    “好啊。”白玉堂很随和地答应了。

    两个人简单地吃了饭就出了门,随意地在小路上走着,两个人都没有提起去找公孙策和包拯,只是随便地走走停停,并不刻意。

    路上时常会有热情的村民和两人打招呼,展昭和白玉堂也笑着应对,两个人漫无目的地晃来晃去,慢慢地走出了村子。

    走出了村子,白玉堂和展昭看到了村外的一片新天地。村民们都没有刻意对村外的树木花草打理过,植物都按照天性随意地生长着。

    展昭惊喜地发现村头竟然有一个小池塘。池塘被丛生的花草和树木遮住,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不太容易发现。他一直都很喜欢水,发现池塘之后撒腿就跑向池塘边,白玉堂怎么都拉不住。

    “展昭,你跑慢点。”白玉堂哭笑不得地跟在展昭的后面,手上还拎着展昭执意要求带出来的包,而且展昭还坚决不同意白玉堂打开书包。

    身上没什么负重,又一心想要跑到池塘边,展昭早把白玉堂甩在后面了。等到白玉堂赶到池塘边,就已经看到展昭蹲在池塘边,手里拿着刚折断的草在水中逗来逗去。

    “你在干嘛啊?”白玉堂抱着书包在展昭身边蹲下,结果就看到水中有一条鱼围着那根绿色茎杆游来游去。

    白玉堂见过别人逗猫逗狗,还真没见到有人会像展昭这样去逗鱼,而且这鱼还真配合。正感慨着,白玉堂就被展昭戳了两下。

    “你也试一下。”展昭把茎杆递给白玉堂,示意他也试一下。

    “你玩,我看着就可以了。”白玉堂不认为自己可以做到展昭这地步,要是吓跑了鱼那就糟糕了,所以他还是摇了摇头。

    “只是看看多没意思。人生要勇于尝试。”展昭才不管白玉堂那些理由呢,这次带着白玉堂出来说什么也要让他一起玩,所以他还是坚持地把茎杆塞到了白玉堂的手里。

    白玉堂马上就僵着不动了。他可以静坐一下午钓鱼,雷打不动,并且硕果累累。他可以熟练掌握各种鱼竿的使用手法,但是偏偏不知道怎么用草的茎杆才逗鱼。

    “放松,你那么僵,是要和这条鱼拔河吗?”水里面的那条鱼已经咬住茎杆往深处拖了,而白玉堂僵在那里不动,一人一鱼竟然真的就开始拔河了。

    展昭笑着调侃白玉堂,拍了拍他的手臂让他放松下来,“只要你不做出很突然,很用力的动作,它是不会被吓跑的。”

    说完,展昭握住白玉堂的手腕,指引白玉堂用茎杆逗鱼。虽然一开始白玉堂的动作还有点僵硬,但是没过一会儿就习惯了。

    后来展昭虽然松开了手,白玉堂也可以放松地用手中的茎杆逗弄着水里的鱼。从没有那么静距离地接触一条活灵活现的鱼,白玉堂惊喜地看向展昭,“真的。”

    “对啊,你等我一下。”展昭眼底闪烁着光芒,从白玉堂怀里把自己的包拿出来,从里面拿出了小半袋吐司片。

    展昭的包不轻,也不小,白玉堂起初还以为展昭是往里面装了什么,不过现在看来……“你不会告诉我包里面装得都是吃的吧?”

    展昭也不辜负白玉堂的期望,把包的拉链彻底拉开,让白玉堂看到包里面的东西。看到之后白玉堂只觉得自己对展昭往包里装的东西有所期待真是大错特错。

    包里面满满的全都是零食,而且白玉堂全都很熟悉,这些零食还是出发前白玉堂陪着展昭去买的,因为展昭告诉他说一乘上交通工具他就容易肚子饿。

    这半袋吐司还是昨晚展昭和他聊着聊着肚子饿了,拆开了当夜宵吃了的。现在想想,为什么他们的夜宵这么寒碜……

    “你是来这里野餐的吗……”白玉堂都无力了,刚才一个手抖差点把那条鱼给吓跑了。

    展昭对自己不忘带零食的行为非常自豪,“对啊,玩着玩着容易肚子饿。一条鱼不够,我们继续。”说完,展昭就把手里的吐司片掰开,一小块一小块地往水里投去。

    没一会儿,水面上就荡起了一圈圈小小的波纹,又有不少的鱼冒出水面,围在茎杆旁边求食。

    “还真的是拔河……”有那么多条鱼围在茎杆的旁边,自然也会有那么一两条鱼一不小心咬住茎杆就往水里拖,怎么也不肯松口。白玉堂看到面前那么多条鱼,越发觉得这就是一场拔河赛。

    “我觉得挺好玩的。”展昭笑眯眯地说道。不过它也没有继续给这些鱼投食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白玉堂刚想说展昭还挺有节制,没想到就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一侧头,就看到展昭捧着剩下的面包片啃了起来。多久前才吃的饭啊,他怎么又啃起来了?

    展昭正啃得起劲,就感受到了白玉堂不赞同的视线。展昭停下了啃面包片的动作,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自己,最后把面包片递到了展昭的眼前,“你要不要吃?”

    你当我跟你一样满脑子都是吃啊……白玉堂真的很想翻个白眼对着展昭来上这么一句,但是看到展昭的无辜模样,他又说不出口了。

    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白玉堂越想越不耐,最后就瞪着展昭递上来的面包片,恶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看白玉堂吃下去了,展昭收回了手,更加心安理得地啃起面包片来了,白玉堂都吃了,没理由自己不能吃。

    包拯和公孙策逛到村口的时候就看到小池塘边的白玉堂和展昭了。只看到白玉堂随意地用手中的草茎逗弄着水里的鱼,而在他旁边展昭正吃着东西,时不时给白玉堂喂一口。

    “展昭,白玉堂,在这里都能碰到你们。你们在这里……”包拯拉着公孙策兴冲冲地和两人打招呼,但是看清楚展昭包里的东西,话到嘴边就变了,“野餐啊?”

    展昭嘴里叼着面包片还说不出话,白玉堂拍了拍他的背让他慢慢来,对着包拯和公孙策无力地点了点头。

    虽然算不上是野餐,但是算上这东西的量,再算上这人数……差不多也算是一顿非正式的野餐了。

    “公孙,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墓里去?”展昭碰上公孙策,两个人马上就擦起了工作的火花。

    一听展昭提起工作,公孙策又来劲了,“今天天气不错,我和包拯上山看过了,山路情况也还可以,后天就可以上山了,我们四个先进墓了解情况,然后分配工作。”

    今天不能去,公孙策真的是遗憾得不得了。展昭深有同感地点头,从包里拿出零食递给公孙策,公孙策也低头吃了起来。

    然后……白玉堂和包拯就不得不听着咔嚓二重奏了。两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也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第026章

    之后的天气情况一直不稳定,四人在村口散了会儿步竟然又下起了大雨,四个人只能狼狈地冲回屋子里。

    公孙策好不容易被包拯哄得安定下来的脾气又顿时暴躁了起来。本来展昭还算平静的,但是也被这雨给弄的暴躁了起来,结果两个人就一起坐在窗前瞪天。

    这雨要是再下,不仅仅是房子泡汤,心情泡汤,考古工作都要泡汤了。展昭和公孙策都要毛了,咬牙切齿地看天瞪手机,瞪天气预报,好像这样就可以瞪出个大晴天一样。

    “你说,这雨要是再下,公孙会不会吃了我?”包拯拧着眉哀叹着问白玉堂。

    白玉堂很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继续担心地看着展小猫,这下子连猫儿都毛了。虽然知道这样做也没什么用,白玉堂也拿出手机查天气预报了。

    都说人的怨念是很可怕的。在展昭和公孙策恶狠狠的瞪视下,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原先还阴沉沉的天也马上放晴,夺目的太阳也出来了。

    “太好了!”展昭和公孙策欢呼着抱在一起,“赶紧晒干,继续放晴,接下来都别下雨了!”

    “都别下雨了那就烤成干了。”白玉堂对两人的异想天开表示很不屑,但是还是和包拯上前一人一个把展昭和公孙策分开,不管怎么样,看他们抱在一起心里不爽。对此包拯也深有同感。

    大概是被展昭和公孙策给威胁怕了,接下来还真的是阳光普照,四人总算是及时赶上行程,一大早风风火火地上了车,赶到了山脚。

    这里的山路还算平顺,公孙策和包拯在前面开路,展昭起初有点担心白玉堂会跟不上,不过看到白玉堂健步如飞的样子倒还是他白担心了。

    因为一心扑在展白墓上,路上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很快就赶到了墓口。公孙策和包拯立刻上前去现场的工作人员讨论,展昭则是留在这里陪着白玉堂。

    两个人也没什么事干,所以就先打量起展白墓。墓口已经挖开了,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条通道,无数的阶梯往下延伸。只是墓口的泥土糊开,甚至有些砖块塌了下来。

    “猫儿,这墓是怎么发现的?墓口怎么变成这样了?”看到墓口被破坏成这样,白玉堂总觉得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破坏了一样,当然这个想法说不上对,但也算不上错。

    展昭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寡淡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开封最近一直在下雨,这里的土塌了大片,这才发现这座墓,请你不要怀疑我们开发的技术,这是历史遗迹,我们自然知道小心保护。”这话听上去可真冲。

    白玉堂一挑眉就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一个看上去挺精神的男人朝着两人走来,冲着展昭打了个招呼。

    “崔铭,白玉堂对考古工作很陌生,只是问问而已。”展昭也不喜欢他的语气,开口劝了劝他,对白玉堂抱歉地眨眨眼。

    白玉堂自然是不会和展昭计较,更何况展昭也在帮自己,所以抬手拍了拍展昭的头,“我没事,你也说了,只是问问。”

    看到白玉堂和展昭亲密的样子,崔铭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来这里做什么?还嫌这里不够乱吗,要给公孙教授和展助教添麻烦吗?”

    这和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白玉堂冷冷地瞥了崔铭一眼,不想和他说话。崔铭心中火起,冲动地想要上前。

    展昭侧过身子挡在白玉堂的前面,不赞同地看着崔铭,“崔铭,他是我和公孙带过来的人,是不会给我们添麻烦的,你去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你们带来的?”崔铭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可是助教,为什么这个名额要给一个门外汉,他……”展昭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般来说进入墓中进行先探工作,学校会要求公孙安排学生一同参加体验,很久以前都是八到十人的阵容,但是很少有人能达到公孙的要求,而且工作效率也不高,自从展昭加入后公孙策工作起来如鱼得水,所以公孙策就成功申请了减少人员。甚至有几次公孙策和展昭两人行动也收获颇丰,只是有点吃力。包拯后来的加入则是彻底改变了这个局面。

    三人搭配的效率也非常高,公孙策尝到了甜头就干脆三人搭伙,无往而不胜,学校也就对公孙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包拯考虑到三人组队人员分配不便,再加上公孙策这种追求最大效率的工作方式也拉远了他和学生的距离,包拯最后还是提议让公孙在每次外出工作的时候带一名学生,四人一队。

    展昭也觉得他们这样的行为很容易打冷学生对考古的热情,实地考察和看书看报比起来,傻子都知道哪个比较有意思。

    公孙策在考虑之后也觉得是个不错的决定,毕竟他还是有老师这个身份的,多了一个人,有他们三个的话效率也可以保证,就同意了包拯的提议。

    公孙策本来带的学生就很多,再加上公孙策在学校的名气,这一个名额的外放引来了优秀学生的角逐,谁不想跟着公孙教授来一次实地考察学习,所以每一次这个名额的竞争都是非常激烈的。

    而这一次小组的第四名成员竟然直接定成了白玉堂——带白玉堂参加挖掘工作本来就受人非议,如果只是旁观也还好,但却是作为四人小队先进入墓中进行第一次探察,按理来说是不会被那群管事的人接受的。

    这一路上他们三个人也一直想不好理由,所幸的是至今都没有人对他们小队的第四名成员提出非议,也可能是因为他们还不了解白玉堂“门外汉”的身份。

    而抢了第四人名额的白玉堂自然就成了其他学生的眼中钉,这次还有几名学生跟过来帮忙。让他们看到白玉堂,那么场面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这不,现在就碰上了。崔铭瞪着白玉堂,他是公孙策手下这批学生里最优秀的一个,本来对第四人的名额是志在必得的,他一直都在期待展昭来通知他加入他们的小队。

    当时他们几个学生一直都在等,谁知道等来的竟是第四人是白玉堂,谁都没有跟随小队先行进入墓中的资格,只能参与之后的挖掘工作。这两个工作有着天壤之别,又怎么能够相提并论。

    “崔铭,还有下一次的机会,你跟着其他教授,在之后的发掘工作里也可以学到很多的。”展昭尽力安抚着学生的情绪。

    很可惜崔铭就是不吃这一套,“展助教,公孙教授一直说先行工作是最讲求效率的,我们这批学生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就算我们达不到教授的要求,也比这个门外汉强吧?”

    口口声声门外汉真的是够了。展昭都快发飙了,结果被白玉堂拉到了身后。白玉堂看着崔铭,笑话,这只猫他都舍不得骂一句,这家伙竟然这么冲着他说话。

    白玉堂一旦不笑,不说话,给人的压力总会很大,这和他的眼神有关。面对公孙和包拯,他是比较温和的,而对陌生人,那就是平淡,而看着崔铭的时候,他的目光冷得掉冰渣。

    崔铭一下子就闭嘴了,只是僵在原地。白玉堂都没有开口说话,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左右为难。

    正好这个时候包拯和公孙策回来了,一看这气氛,两个人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估计这学生是对着展昭说话太冲了,把白玉堂惹毛了。

    “公孙,你不去救救你学生?”包拯幸灾乐祸地轻声问公孙策

    公孙策翻了个白眼,这时候他上去拦干嘛,明摆着找不痛快,他才不想被白玉堂冷冷瞪着呢,“没事,让白玉堂自己解决,震住其他人,免得他们嚼舌根。”

    说完他就上去把另外两个工作证递给展昭和白玉堂,“每次进出都要刷一次,留下记录。”

    白玉堂头也没有回,拿过工作证放入口袋中,“我是你们这次最大赞助商直接指定的人员,你可以找他们谈。只懂得乱叫的人,我看也做不出什么效率。”

    扔下气得浑身发抖的崔铭,白玉堂拉着展昭就走,公孙策和包拯也一愣,立刻追了上去,他们还有问题没问呢。

    “白玉堂,你刚才说什么最大赞助商?”包拯对这种事情最上心了,白玉堂什么时候弄出这身份了?

    “赞助是最有效的办法。”白玉堂随意地说着,捧住展昭的脸耐心地说道,“下次碰到这种学生,直接转头走,跟他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你呼吸的空气,懂不?”展昭眨眨眼,然后点点头。

    “难怪这次这群管事的半句话都没有,敢情是收了人家的钱不多嘴了。啧啧啧,钱能通神,真是有够直接的,佩服佩服。”包拯笑着看着展昭被白玉堂□□,不帮展昭也就算了,干脆在一旁佩服起白玉堂的手段。

    “难怪这次预算多出那么多……这群人还真是收了人钱眉开眼笑。”公孙策又鄙视了这群管理者,上前打断了白玉堂和展昭的小打小闹,专心整理起要带入墓里的简单装备。最后四个人在众多工作人员羡慕又嫉妒的目光中进入了墓中。

    起初掉入墓中的泥土,树枝和砖块给他们带来了点阻碍,往里走了一点儿后,呈现在四人面前的是一条两米齐宽的通道,壁上浮雕随意却又精致。

    “看来这个墓并不是按照北宋的墓葬模式建成的。”包拯上上下下打量着通道,时而在墙壁上敲来敲去,“你们说这里会不会布置了什么机关,比如走错一块砖就有一大片的剑出来把我们射成马蜂窝……”

    “要是真有我就拉着你当盾牌!”包拯的想法总是天马行空,偏偏公孙策还每次都答应着他。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出奇,但是也不得不考虑。

    毕竟他们曾经在其他的一些墓里发现了一些机关,虽然是古老的技术,一旦触发也真的是要人命。所以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

    好在是脱离了众人的视线,现在他们四个人也可以谈论属于他们的秘密。公孙策问白玉堂和展昭,“你们知不知道这个墓里有什么机关?”

    白玉堂和展昭不约而同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对视着翻了个白眼……真把他们当成“前世百事通”了。

    “这座墓是‘白玉堂’的四位兄长建造的。”白玉堂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们,“对他们我的了解不多。”

    “可是你不是白玉堂吗?这里好歹是你前世下葬的地方吧?住了一千年了自己家还不认识?”包拯直接跟着白玉堂贫嘴,也就他胆子够大。

    “他是他,我是我。”见公孙策又要问展昭,白玉堂也就替他解围,“猫儿和我情况差不多。‘展昭’没有参与这个墓的建造,我也没有看到。”

    展昭想了一会儿,补充道,“他跟我提过的,五鼠里面老二擅长挖地洞,老三擅长穿山,这个墓是他们全程参与的。五鼠里面只有‘白玉堂’擅长机关,他没有跟我提过,应该不用担心。”

    四个人想想也是,如果这里真的有重重机关,“展昭”没理由不事先警告他们。心里有了个底,这个墓穴看上去也没有那么神秘莫测了。

    松下心弦,展昭和公孙策专心致志地研究墙上的浮雕,公孙策不禁感慨,“这座墓看上去规模虽然不大,但是都很精致。”

    “当然了,墓中葬的人是他们的弟弟和弟媳,他们肯定会倾尽心血。”包拯口没遮拦,听到“弟媳”,展昭和白玉堂都有点尴尬。

    展昭不得不咳嗽了两声,想把这个话题结束,“而且他们家相当有钱。”

    一提钱这个话题,公孙策和包拯马上来劲了,上上下下打量着白玉堂。包拯问道:“上辈子有钱还是这辈子有钱?”

    “都有钱,你就羡慕嫉妒恨吧。”展昭冲着包拯皱皱鼻子。看展昭故意和包拯呛声,白玉堂笑着捏了下他的鼻子,“真的呀?”真的那么有钱啊?

    真的真的,展昭连连点头,白玉堂直接就更乐了。而包拯却在一边跳脚,公孙策冷冷地来了一句,“那是你羡慕不来的。”

    四个人心情各异地往墓穴里走,一路都相当平顺,只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走着走着,他们竟然走到了尽头。

    在尽头处,一左一右摆放着两具石棺。他们下定决心打开了一具石棺,却发现里面是空的。他们不信邪地打开了另一具石棺,里面竟然也是空的。

    “衣冠冢……”展昭不敢置信地低喃,这个结果他们四个人怎么都无法接受。

    展昭和白玉堂更加不敢相信,他们心心念念要探取的墓穴,竟然只是衣冠冢。“展昭”和“白玉堂”应该就在这里。

    于情于理都不对。这种情况四个人怎么都无法接受。这里一定还会有路,哪怕在这个墓室里,在他们的前方只有一堵墙。

    “看来虽然没设机关,他们还是想尽办法不让别人找到主墓室。”公孙策很佩服他们的随机应变。

    “这里一定有路。”公孙策绝对不会轻言放弃,四个人达成共识之后就散开,绕着墙寻找。

    白玉堂感觉墙里似乎有什么声音,又靠近了一点,那个声音更加明显。循着墙壁敲了敲,白玉堂顺着风声往前走,找到了声音最大的地方,白玉堂激动地往前一冲,正好和迎面而来的展昭撞上了额头。

    两人都没地方这个,疼得直抽气。展昭一面捂着自己的额头,一面伸手给白玉堂揉。公孙策和包拯也围了过来。

    “没事。”白玉堂由着展昭给自己揉额头。突然想想,他们两个人没理由同时往前冲啊,“猫儿,你也听到了?”

    展昭诧异地抬眼,原来不仅是自己听到,那么就不是错觉,所以他连连点头。公孙策和包拯一听就知道有苗头,“这里应该有路。”

    虽然感觉这里会有路,但是四个人在这里上上下下摸索了好久,却没有找到开关。难道只是墙露风了吗?

    “我就不相信了。”公孙策和展昭立刻就跟这面墙卯上了,就在眼前不远处了却怎么都碰不着,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但是翘也翘过了,敲也敲过了,这里根本没有开关。他们两人曾经合作探过无数次的墓穴,但是从没碰上哪个尽头是面墙的。

    越是这样就越能激起两个人的斗志,偏偏想便了所有的方法都不行。头脑派的人,平时灵光,但是一旦卡壳之后往往会做出出人意料的举动。

    比如说现在,两人竟然对视了一眼,怀着“壮士断臂”的决心朝着那堵墙撞去。白玉堂和包拯一回头,连拦都拦不住。

    更出乎四个人意料之外的是,在展昭和公孙策撞上墙的一瞬间,墙壁突然旋开把两人带了进去。白玉堂和包拯差点被墙壁夹到了手。

    “他们就这么进去了?”包拯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指着墙颤巍巍的,他们想了半天想破脑袋,他们就这么撞进去了?

    对已经发生的事情白玉堂不做没必要的思考,现在追他们两个比较重要,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些什么,“追!”

    白玉堂和包拯也对着墙壁撞去,结果也被旋入了墙壁对面。

    ☆、第027章

    白玉堂并不知道要用多大的力才能撞开那面墙,虽然看公孙策和展昭那两个小身板就知道那两人全力以赴也没多大的力气,他和包拯还是用出全力撞了过去。

    虽然门是开了,但是白玉堂和包拯也因为收不住力而往前扑到。刚撞进去,白玉堂就看到自己展昭站在自己不远处,他和公孙策正惊喜地朝着两人走来,包拯和公孙策,白玉堂和展昭这两对就这样撞了个满怀,摔倒在地。

    这条通道里积满了尘土,四个人摔倒在地,扬起了一大片的尘土,白玉堂被呛得直咳嗽,同时他也听到了展昭痛苦的咳嗽声。

    等到尘土稍微散开了点,白玉堂才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注意到自己压在了展昭的身上,白玉堂连忙撑起身体抬手给展昭顺气。

    “你没事吧?”白玉堂担忧地询问展昭,直到展昭的咳嗽平息了下来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展昭竟然开心地笑了起来,白玉堂完全不知道展昭在笑什么,但看到他没事了也就任由他笑。

    等到展昭笑停了,白玉堂才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笑够了?笑什么”

    “你看你的样子……”展昭笑着指着白玉堂的脸。

    白玉堂莫名其妙地抹了抹自己的脸,难道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看到自己脏兮兮的手,白玉堂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白玉堂本来就一脸的灰,这一抹整张脸上更是黑一道白一道的。展昭好不容易止住的笑容又快要压不住了。

    看到白玉堂脸色不好了,展昭伸手想要帮白玉堂抹掉嘴角的那块黑印。很可惜的是他和白玉堂的情况是半斤八两,虽然展昭是好心,也抹掉了黑印,但是白玉堂嘴角也多出一条灰痕。

    “哈……猫胡须。”展昭乐了,脱口而出。白玉堂的眼神也一瞬间沉了下来,展昭知道自己得意忘形,把白玉堂给惹毛了。

    不给展昭开口讨饶的机会,白玉堂两手抓住展昭的脸往外一扯,展昭两边脸颊上都多出了几道痕迹。

    白玉堂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拍了拍展昭的额头,“小花猫。”

    展昭眨眨眼,像是没明白目前的情况,等到他看到白玉堂脸上的笑之后,展昭立刻暴起,“白玉堂,我和你拼了。”

    但是展昭的暴起很快就被白玉堂给镇压了个彻底,两个人停下了所有的打闹安静地对视着。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咳嗽声,是那种示意性的干咳。展昭和白玉堂就看到公孙策和包拯两个人笑得颇有深意。

    包拯朝两人摆摆手,“抱歉打搅两位了,不过约会这档子事呢,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白玉堂和展昭的脸都噌的一下红了,白玉堂拉着展昭一起站起来,决定无视包拯的“调戏”。

    不过……四个人都摔得灰头土脸的,尤其是公孙策和展昭,之前他们撞进来的时候已经摔了一次,后来又被扑倒摔了一次,两个人身上都脏兮兮的。

    “难怪你要我带耐脏的衣服。”白玉堂审视着身上的斑斑点点,这要是换了平时的装束,那衣服肯定是毁了,虽然现在这件也毁了。

    “我们继续往里面走吧!”公孙策按捺不住激动之情就想往外冲,结果被包拯扯住了衣领拽了回来。

    “好歹收拾一下,都灰头土脸的。”包拯从背包里取出一瓶水,四个人合着用清理了一下自己,对包拯这个主意,白玉堂还是挺满意的。

    把手上脸上弄脏的东西洗干净后,四个人又出发了。在这一道墙后,墓室墙上有序地摆放着长明灯,一盏一盏散发出弱小的光芒,聚集起来却足以照亮整个通道。

    包拯忍不住夸赞,“这个墓穴的设计真的很精妙。就像是刚才那道门,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要用撞的。”

    “我们就想出来了。”公孙策和展昭马上反驳,不允许包拯无视他们的贡献。

    包拯不置可否地耸肩,白玉堂补上一句,“对,想破脑袋之后决定撞墙,别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这句话说出来也算不上讽刺,偏偏公孙策和展昭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白玉堂,只能闷头往前走。

    这个墓比公孙策他们想象得要大,而且在主道口的时候也分出了几条岔路。

    “难道我们要一条一条试过去?”包拯在岔路口张望,他相信每一条路都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他们的时间不多,不能浪费。

    公孙策也犯了难,他们这一次进来,更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验证“展昭”和“白玉堂”,并且找出“刀”和“剑”丢失的原因。

    展昭和白玉堂站在岔路口,却和他们两人有着完全不同的感受。从刚刚开始,他们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说不出来的奇妙。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出和自己同样的想法,两人同时指着一条路说,“走这条。”

    “你们怎么这么确定?”公孙策和包拯好奇地看着展昭和白玉堂。

    “不知道,就是这么觉得的。”展昭和白玉堂都不太确定,但是他们两个人都觉得应该走这条路。

    公孙策和包拯不疑有他地跟着两人走,这里好歹跟白玉堂和展昭有点联系,出事了算他们的。

    壁上的长明灯幽幽地为四个人照亮前路,他们绕了几圈,最终停在了一扇石门的前面,这好歹是扇门,他们这次是不会再往上面撞。

    就在公孙策想着要怎么打开这扇门的时候,白玉堂墙上摸索了两下,最终按下了门边一个不起眼的开关。

    “开了。”白玉堂虽然也没有料到自己会成功,但还是镇定地跟展昭他们示意可以进去了。

    一回头,竟然看到三个人是一副目瞪口呆额样子。白玉堂疑惑地一挑眉。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怎么开?”展昭一激动差点没闪着舌头。

    “笨,我在梦里看过类似的。走。”白玉堂拉着展昭就往里走,公孙策和包拯也默默跟上,顺便在心里感慨还好带上了白玉堂。

    门后是一个宽大的墓室,而让四人震惊的是整个墓室的设置,石桌,石凳,这个墓室完全就是一间石制的房间,所有的东西一应俱全。

    而四人里最震惊的就是白玉堂,已经经历了数次的梦境,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参照着展昭的房间雕刻而成。

    “这是‘展昭’的房间。”望着这些熟悉的摆设,白玉堂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梦里。

    但是现实不是。这里是千年之后,站在这里的是他们四人。在这里,灯火长明,不会有火光明灭,更不会有那个惨淡垂死的人。

    眼前再次浮现当时展昭惨淡的笑容,想起自己曾经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这种恍惚的抽离感让白玉堂无所适从,他下意识地握住了展昭的手。

    白玉堂的指尖泛着凉意,在他握上来的同时展昭就察觉到了白玉堂的异样,展昭轻轻而又坚定地握着白玉堂的手指。

    感受到了展昭的安慰和陪伴,白玉堂食指微动,挠了挠展昭的掌心。展昭怕痒,一缩脖子侧过头就瞪白玉堂,还有没有正经了?

    白玉堂摸摸鼻子,不去理会展昭的埋怨,只是两人的手再也没有分开。

    相比起白玉堂和展昭两人的心灵交流,公孙策和包拯采取的行动就比较简单直接了。将整个墓室中的雕刻,物品摆设大致扫视了一边,公孙策的热情彻底被点燃了。

    这里的东西看样式模式都大致是北宋时期的样式,这一次的收获足够去应付那些管理的老头子了。

    公孙策和包拯将目光投向了那具足以躺下四五人多的石棺。一具石棺,隔开了两个时空。棺外的他们只能看着石棺,妄图看穿里面的一切,而棺内的他们一无所知,无所得知,更无需得知。

    站在这个地方,竟然连大声说话都成了禁忌。“他们真的是合葬在一起啊。”站在离石棺几步远的地方,包拯凑在公孙策的耳边轻声地说。

    “嗯。不要去打搅他们。”公孙策轻轻应着,拉着公孙策去找白玉堂和展昭。在这个地方,他们两个人应该是百感交集吧?

    “你们还好吧?”看白玉堂和展昭久久不说话,包拯拍拍展昭的肩膀。

    “没事。”展昭摇摇头,做了个深呼吸,和白玉堂来了个默契的对视,“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我和白玉堂的心情就越复杂。”

    白玉堂摸摸展昭的脑袋,“我们两个没事。你们发现了什么吗?”

    “不多。”公孙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所以先摇了摇头,“展昭之前提过刀剑被偷,我和包拯看过四周,的确没有发现刀剑。白玉堂,你知道刀剑原先被放在哪里吗?”

    “巨阙是‘展昭’的武器,十五年来‘展昭’还保留着苗刀,挂在那边的墙上。”照着记忆里的布局,白玉堂带着三人往书案那里走。

    在记忆里,“展昭”每晚都会注视着白玉堂留给他的苗刀,久久直到夜深才把它重新挂回墙上。

    不过这一次,白玉堂他们并没有在墙上看到“白玉堂”的苗刀,也没有“展昭”的那把巨阙剑。

    “难道是作为陪葬品放在了棺中?”这个想法第一时间跳了出来,展昭回过头看着那具石棺,心中百感交集。

    “展昭”告诉他说刀剑被盗了,难道有人打开了石棺?

    这个想法像是雷击一样让展昭遍体生寒,竟然有人打搅了他们千年的安宁……他们只是想在一起而已。

    白玉堂也和展昭有同样的想法。

    不过公孙策否定了这个猜测,“不可能。这就是我刚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公孙策的话立刻让三人竖起耳朵。

    “刚才我和包拯观察过石棺,并没有发现石棺被打开的痕迹。”公孙策对自己的观察力一直很有自信。

    包拯也跟着说出自己觉得不对的地方,“还有我们来时的路。先是那个开门的方法,真的很少有人会想得出撞墙。就算有……我观察过通道,上面积了很厚的灰,如果近期有人进来过,肯定会留下脚印。但是除了我们四个人的脚印,什么都没有。”

    “那就是说根本没有人进来过这里?”白玉堂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很相信,“你是说还在石棺里面?”

    “我想开棺确认刀剑还在不在里面。”这是最直接的方法,但是顾虑到里面的人,公孙策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甚至有那么一刻,公孙策是希望这具石棺永远密封,他们从不曾发现这个墓室,甚至是当初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这座展白墓。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发生的都已经既定。展昭咬着下唇,非常犹豫,他下意识地看向白玉堂,却看到白玉堂盯着石棺,神色凝重,“白玉堂,怎么了?”

    “猫儿,这具石棺不太对劲。”白玉堂很肯定地说道,“你盯着它看看。”

    听白玉堂说不太对劲,公孙策他们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地看着石棺,但是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是只有我有这种感觉,不是吗?”见展昭的眉头也皱起,白玉堂就知道他也和自己有了同样的感觉。

    安静地注视着石棺,白玉堂和展昭只觉得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晰。他们闭上眼睛,开始在脑中勾勒整具石棺的样子,一切都越来越真实,也越来越模糊。

    当整个画面在眼前炸开,烟雾散开之后却是什么都不剩,一切都成空。展昭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望着白玉堂。

    “我也看到了。”白玉堂点了点头。

    “你们看到什么了?”公孙策和包拯并没有那样的联系,只能站在他们的旁边干着急。

    “这具石棺里面是空的。”展昭十分肯定地对公孙策和包拯说道。白玉堂握住他的手支持着他。

    公孙策和包拯都不敢置信,如果这具石棺真的是空的,那么“白玉堂”的四个哥哥费尽千辛万苦,造了这座空墓的目的又是什么?

    带着疑惑,四个人合力推动棺盖。石棺封得很牢,四个人出力总算是推开了一点。不过推开了一点,那么之后就会轻松许多。

    四个人靠着石棺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力气之后又对着棺盖进行最后的努力。

    推着棺盖的时候,包拯忽然停下了动作。

    “你怎么了?”公孙策和包拯的手臂相贴,马上就感觉到了他的停顿。

    包拯摇了摇头,他刚才好像听到了齿轮旋转的声音,只是隐隐约约。但是随着棺盖被移开,这个声音越来越明显,最后包拯很肯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小心!”包拯抬头给所有人警告,白玉堂马上停了下来,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展昭脚下打滑,错手把棺口彻底地移开。

    这次所有人都听到了声音,就像是弦绷断了一样。

    不需要言语,白玉堂抱过展昭,包拯搂住公孙策的腰躲开。只听到几声金属撞击的声音,那些箭都落到了地上。

    等四人重新回到石棺边,这才确定,棺内空空如也。

    ☆、第028章

    “你有没有受伤?”没去理会地上的那些箭只,白玉堂上上下下地检查展昭,最后发现他的手擦破了皮,“被箭划伤的?”

    也不知道这些箭上有没有沾什么东西,白玉堂不放心地想要去检查那些箭,被展昭拉住。

    展昭甩了甩发疼的手,“没事,是刚刚跌到的时候挫伤的。你有事吗?公孙,包大哥,你们还好吗?”

    “没事,我护着他呢。”包拯揉着胸口断断续续地说道,刚才公孙策直接摔在了他的身上,撞得他胸口发疼。

    公孙策过意不去地帮包拯揉揉他的胸口,“还疼吗?”

    “不疼了。”包拯故意按住公孙策的手不让他抽走,对着公孙策满足地笑。摔这么一下能让公孙对自己温柔那么一次,值得啊!

    公孙策怎么也抽不会自己的手,但是又不好发火,所以公孙策只能瞪着包拯,希望包拯能够放开他。

    “咳咳。”展昭一声轻咳有效快捷地让包拯和公孙策分开。面对包拯怨念的视线,展昭只觉得扬眉吐气,谁叫他刚才也是这样看自己和白玉堂来着。

    “先别闹了,我们还是先讨论这具石棺的问题吧。”公孙策满脑子都是“石棺是空的”,没这个闲心看展昭和包拯继续闹腾。

    确定棺内不会再有暗箭射出,公孙策围着空棺绕了好几圈,不停地嘟囔,“没理由啊,没理由石棺里是空的啊。展昭,白玉堂,你们确定他们的确是葬在这里吗?”

    “很确定。”展昭和白玉堂都点了点头,展昭皱着眉,“我相信他是不会骗我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石棺是空的这件事实还是让他不解。“白玉堂”的四个哥哥精心造墓,不可能只是个幌子。

    葬在开封陪伴“展昭”,是“白玉堂”的心愿;与“白玉堂”同葬,也是“展昭”的心愿,他们是不可能移走他们的遗体的。

    “展昭”只告诉他巨阙剑和苗刀被盗,也没有跟他提过他们的尸身也被带走,这已经是个两重墓,难道还有第三重?

    越想越有可能,展昭跳入石棺中躺了下来。

    “展昭,你干什么!”没有料到展昭会有这样的举动,白玉堂他们都惊喊出声。

    “我只是想看看……”展昭想着石棺里面可能有开关,就在石棺内摸索了起来,也没想着要怎么跟公孙策他们解释。

    白玉堂很快就明白了展昭的想法,也跳入了棺中和展昭并排躺在一起,“两个人找比一个人找快。”

    “公孙,我们找找有没有开关,你们也在附近找找有没有暗门。”展昭费力地在石棺壁上摸索,白玉堂也是。

    过了一会儿,白玉堂摸到了棺盖下方的某处有一块凸起,因为角度的问题他和展昭都看不见,但是可以摸到。

    试着旋转了一下,白玉堂发现这个是可以转动的,“找到了!”

    听到白玉堂的话,公孙策和包拯马上就聚到了石棺旁边,展昭也紧张地凑到白玉堂的身边。

    独自旋动这个按钮有些困难,白玉堂额头都冒汗了,“猫儿,帮我一起。”展昭应了一声,也试着去找白玉堂找到的开关。

    “在哪啊?”展昭怎么都摸不到,无奈地嘟囔道。白玉堂叹了口气,抓着他的手移开了开关的位置,两个人费力地旋开了开关。

    而在石棺的后方,地面上的一块石砖自动移开,四个人看到了长长的阶梯往下延伸,只是这么看,都看不到尽头。这是一种会坠落的感觉。

    “这一次是了!”这种想法同时在展昭和白玉堂的心底出现,他们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本来他们应该立刻下去的,但是面对这段阶梯,公孙策却犹豫了。“怎么停下了?“包拯不解,明明这个时候公孙策应该是第一时间冲在最前面的。

    “展昭,白玉堂,你们两个进去。”公孙策说着,就把包拯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公孙,为什么不一起进去啊?”从未见过公孙策主动放弃探寻墓穴的机会,展昭很不解,想要再劝公孙策和他们一起下去。

    而公孙策只是点头,坚持要展昭和白玉堂先下去。包拯偏偏头,看到公孙策如此坚持,马上就明白了什么。

    一手揽住公孙策的肩膀,包拯说道,“你们两个人先下去就可以了。我们进墓已经有段时间了,不要浪费时间了。我和公孙留在这里处理这些箭之类的。你们快去快回。”

    包拯的话也挺有道理的,展昭也就不再坚持,和白玉堂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通道中。两人走下去之后通道口就自动封上了。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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