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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亥 作者:金铃子

    亲了几下,然后说:“咱们走吧,我回去躺躺。”

    胡亥挣扎着想要脱出扶苏的怀抱,可看着扶苏有些摇晃的身体,他又不敢动作太大,以免连累得扶苏彻底站不稳跌倒,只好回身抱进扶苏的脖颈。

    胡亥不高兴的责备:“大哥不注意自己身体,怎么还教训我不听话――回到咸阳我要告诉阿爹,让他惩罚你。”

    扶苏听得心中发烫,一片熨帖,轻轻摩挲着胡亥柔软的卷发,包容的说:“正好我和胡亥一起被父王禁足,省得你夜里害怕。”

    “大哥还肯跟我一起睡?”胡亥忍不住高兴起来,嘴角露出两枚小酒窝,可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开心,简直像是一瞬间都嗅不到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儿了似的。

    扶苏低笑一声,打趣道:“现在自然还是要和你一同睡,再过两年,就算你想要睡在我床上,恐怕你嫂嫂也不会同意了。”

    胡亥身体骤然绷紧,脑中一片空白,他呆愣愣的保持则抱进扶苏脖颈的姿势僵在他怀中,过了好半天才将扶苏口中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拆开,嚼烂了塞进脑海之中,随即,脸色更加古怪。

    ……大嫂?

    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没想过扶苏身边会有这种耽误老子做任务的生物啊!

    r(st)q所以,亲爱的大哥,你暂时还是不要娶妻了。

    胡亥将脸紧紧埋在扶苏颈窝,闷着嗓子说:“不要,我不要大嫂,有了大嫂,大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扶苏并不着急娶妻生子,上辈子与夫人也不过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罢了,更何况他曾经被嬴政赏赐了无数美女,早已过了贪花好色的心里年纪,虽然身体偶尔会有些躁动,可这些与教导出一个合格的秦二世的诱惑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扶苏毫不迟疑的卖掉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将其当做一场交易,语带笑意的说:“好,回到咸阳城之后,若是胡亥能够每年学习一部我选择的书,我就将婚事推后一年。”

    胡亥立刻点头,抱进了扶苏的脖颈,满足的说:“大哥,我会好好学的,你要亲自教导我才行,不能再跟着大军东奔西跑了。”

    扶苏笑了笑,捏了捏掌下的小屁股,柔声道:“你学好了才有资格管教我,现在我是不是上战场,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胡亥撅起嘴唇,在扶苏脖颈咬了一口,引得扶苏笑出声来,调侃道:“还跟不满一岁时候似的,有什么不高兴都咬人。”

    兄弟二人说说笑笑,回到马车上。

    就着内侍梁早已准备好的温水胡乱擦了擦身子,扶苏将胡亥抱在怀中沉沉入睡,胡亥窝在他怀中描画着扶苏越发俊朗的眉眼,不知不觉露出笑容。

    抓着鸟架的十五忽然发出一声鸣叫,震得胡亥愣在当场:“扶苏公子要娶妻,你为什么不同意?你是要让秦朝万世千秋啊亲!他不娶妻,你任务能算完成了么?自己给自己拖后腿,你也蛮拼的!”

    胡亥下意识皱起眉头,抵触的说:“扶苏公子不用娶妻……暂时……”

    ☆、第61章 我有特殊的糊弄技巧

    胡亥说着停下声音,心里产生了一个古怪的疑问:我为什么觉得扶苏公子不必娶妻生子?而且在十五开口提醒之前,根本没把“暂时”两个字列入考量。

    一股诡异的感觉笼罩在胡亥头顶,他不由自主停下了思绪,没敢让自己继续往下想。

    抬起头来,胡亥已经恢复了笑容,眼神清正没有一丝一毫心虚的对十五说:“反正始皇帝平灭六国的时候,扶苏公子也才弱冠之年,他到时候再娶妻也没有影响,晚点结婚生孩子正好能让身体更健康,也省得娶进门的夫人不知道轻重,影响咱们的计划――扶苏公子是个端方君子,就够让我头疼的了,要是他娶来的夫人也是这样的性子,咱们任何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务。”

    十五不满的拍了拍翅膀,低叫一声,被过身去:“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这确实不是必须做的事情。”

    话落,十五将头埋在腋下,轻轻梳理着丰厚的羽毛。

    胡亥伸手抓紧扶苏的衣襟,将脸蛋埋进扶苏怀中深吸一口气,驱散了十五刚刚问题带来的抑郁心情,他勾着嘴角闭上眼睛,扶苏温暖的怀抱很快让胡亥陷入沉眠,引得胡亥迷迷糊糊的越发往扶苏怀里挤去。

    第二日一早,胡亥就睁开了眼睛,他往扶苏怀中蹭了蹭,微微挪动脸蛋枕在扶苏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整个人越发放松。

    胡亥小心翼翼的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搭在扶苏额头,和自己相差无几的温度立刻让他露出笑脸。

    “偷笑什么呢?”扶苏张开眼,抬手握住搭在自己额头上的小手,抖开毯子将胡亥裹回怀中。

    刚刚结束一场大战,剩余的都是类似于将再无抵抗秦军之力的代王押送回咸阳之类的简单活计,成与不成都不会影响此番大胜的局势,扶苏紧张了几个月的神经终于放松,看着胡亥的眼神透出丝丝缕缕慵懒,上挑的眼尾既带着疑问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洒脱的风情。

    (辏┛谒……

    这样的大哥看起来好迷人。

    胡亥将头埋在扶苏颈窝蹭了蹭,默默咽下快流出来的口水,赶忙说:“真好,大哥退热了。”

    扶苏轻笑一声,将胡亥往上抱了抱,捏住他的鼻梁轻轻摇晃,柔声道:“胡亥也会照顾人了,果然长大了。”

    胡亥哼哼着挣脱开扶苏的手掌,双手扒在他脸上,整个人都平摊在了扶苏怀中,他看了扶苏半天之后才神色郑重的说:“大哥今天面色好多了,昨天脸皮黄黄的,不好看。”

    扶苏嘴角笑容更加温柔,任由胡亥的一双小手在自己脸上乱摸,自己只是轻拍着他的脊背,低声说:“今日无事,你陪我再睡一会吧,现在天色还早。”

    胡亥点点头,松开手掌,转而抱着扶苏的脖颈,扶苏轻轻勾着嘴唇,将他掉了个方向,自己侧过身躺着,让胡亥背靠在自己怀中,被他双臂紧紧锁在胸口。

    扶苏看着胡亥柔软卷发下露出的一段白嫩脖子,忽然有了些许玩性,用嘴唇温存的裹住胡亥后颈的皮肤,轻咬了一口,在胡亥颤抖着身体反抗的瞬间将他用力压在褥子里,对着腋下、腰间的位置搔起痒来。

    “哈哈哈哈,大哥你放开我!”胡亥哆嗦着身体左闪右躲,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伸胳膊蹬腿的样子看着简直像是翻不过身的小乌龟。

    眼看着扶苏越发往自己身边来,胡亥干脆一把抱住扶苏脖颈,抬腿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但胡亥很快发现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哪怕自己窝到扶苏怀里,扶苏的手脚仍旧是自由的,甚至因为他主动拉近了距离,想要骚到痒处反而更容易了。

    “自作聪明了吧。”扶苏笑着捏住胡亥一只脚,往他脚心挠。

    胡亥笑个不停,脸上早就憋得通红,再被扶苏调侃想要反驳,狠狠一下呛咳出声,没等扶苏着急,他自己已经像只找到攻击方法的奶狗似的,奔着扶苏的脸和脖子咬过去。

    “让大哥坏,让大哥欺负我,啊呜!”胡亥眼见扶苏有躲闪之意,更加来劲儿的往扶苏的脸和脖子上啃,可他自己根本意在阻止扶苏瘙痒,牙齿上根本没用力,一口接一口的蹭在皮肤上,传来湿润又温暖的感觉。

    扶苏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熟悉的骚动从下传到脑中,扶苏脸上的笑意瞬间凝滞,他直接把胡亥按在怀里,用毯子将两人紧紧围在一块,语调生硬的说:“快睡吧,我困了。”

    胡亥用脸蛋蹭了蹭扶苏的脖颈,低声说:“大哥,擦擦脸吧,我弄了你一脸口水。”

    胡亥惊讶的发现自己话音未落,与他紧紧相贴的身体就变得更加僵硬了,简直像是自己直接靠在一块打磨光滑的木板上!

    “……大哥?”胡亥疑惑的叫了一声,伸手推了推扶苏的身体。

    扶苏立刻将扶苏按回被褥之中,将他紧紧裹住,然后干巴巴的对外面吩咐:“梁,取些温水来。”

    “是,长公子。”服侍人的方面,这群内侍都有一绝,也不知道身在荒山野岭之中,梁是如何找到柴火的,但没多一会,宽大的车厢内已经摆上了一盆温度适宜的清水,顺便还准备了一条干净的……f……

    胡亥名义上闭着眼睛装睡,可在扶苏转过身的刹那已经偷偷翻转过去偷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眼见放在水盆边上的f,胡亥抿着嘴唇笑得像是偷到油吃的小老鼠,趁着扶苏回过头前,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似的悄悄回过身闭上眼睛,可他始终抿着上挑的嘴角,压不下心中愉快的泡泡。

    扶苏听到车厢oo的声响,知道胡亥在偷看自己,但以胡亥的年纪,他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意义,扶苏听到他似乎无趣的翻过身子继续睡,无奈的笑了笑,匆匆擦了一遍身体,咬着嘴唇不发出一丁点声音的快速解决了刚刚骤然升起的小麻烦,随后换掉身上的f,躺到胡亥身边。

    他拥抱着幼弟的时候,心中没有任何古怪,毕竟男人被人蹭一下都会发生这种尴尬的事情,和对着谁根本没关系,反而是胡亥在扶苏重新把他抱住的时候,忍不住扭动了几下,心里蓦然有了一种“是不是该避嫌”的想法。

    扶苏身上最后一丁点睡意也被换洗消磨掉了,眼见胡亥同样没睡着,干脆一面握着他柔软的手掌揉着小小的指节,一面说:“你想好见到父王该怎么说了么?”

    胡亥讨人喜欢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抿着嘴唇,可怜巴巴的说:“进去指节冲到阿爹面前,一把抱住他大腿往怀里钻,然后把、把手伸出来,随便打――反正不可以打屁股了,阿爹书房里常常有许多大臣呢。”

    扶苏听到胡亥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贴在他耳后低声道:“王翦上将军此番大捷,若是没有意外的话,负隅顽抗的代王和早就没有一拼之力的燕王都会投降,被当做战俘送到父王面前。到时候父王肯定要办大朝会,甚至会干脆在咸阳城门外迎接将士归来――你想要找个人少的地方跟父王认错,怕是不可能了。”

    扶苏话一出口,胡亥立刻吓得坐起身,双眼瞪得圆滚滚的看着他,总是弯出笑意的红润小嘴也的张开了,看着傻乎乎的,他的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胡亥听了片刻才苦着脸说:“什么?当真要在全咸阳城百姓面前被阿爹打屁股么?……大哥,我还是不回去了吧,阿爹的信印放在你那里,我我我……往哪里躲才安全呢?”

    扶苏刮了刮胡亥的鼻腔,掐着他的脸蛋低笑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偷了信印跑出来之前,就该想好退路和应对方法,省得被父王训斥。”

    胡亥捂着脸蛋,泪眼汪汪的看向扶苏,十分谄媚的抱住他的手臂,往扶苏怀中一坐,不停用脸蛋磨蹭着扶苏的胸膛,语速飞快的说:“大哥,你帮帮我,大哥最厉害了。”

    扶苏笑着把胡亥抱在怀里,等到胡亥安下心来,以为他同意了才忽然说:“既然你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就该做好准备了――我不会帮忙的,你好好吸取教训,现在知道疼了日后才会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Σ(っ °Д °;)っ大哥,你的画风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的善良、仁爱、宽宏、体贴呢?

    这和人设说好的不一样啊!

    对上胡亥傻眼的表情,扶苏笑得身心舒畅,他又揉了揉胡亥的一头细软卷发,重新合上眼,十分惬意的说:“你学过的《诗》还能记住多少?出来玩了两、三个月别把学过的东西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父王回去,一定会抽查你在外面有没有懈怠――哎,若是让他知道了你偷盗信印之后,非但没有好好读书习武,还将学过的知识都忘得一干二净,你说父王会怎么做呢?”

    qaq打屁股都是轻的!

    胡亥立刻蹦起来,一下子扑到车厢里隔出的小柜子前翻找了起来,迅速捧出几卷书简爬回扶苏面前,仰头看着他,毫不迟疑的说:“大哥,父王容易挑哪里考?给我划点重点吧!”

    扶苏高高挑起剑眉,低声说:“这时候了,你还想投机取巧?从头到尾都背下来!父王博闻强识,连《吕氏春秋》都能够全篇背诵,你别想糊弄他。”

    ☆、第62章 我有特殊的相似技巧

    即使一直都清楚始皇帝十分有本事,记性也特别好,但胡亥真没想到他竟然凶残成这样!

    看着幼弟完全傻住的神情,扶苏将他抱回怀里,展开书简平铺在自己膝头,一字一句的讲授起内容,胡亥开始的漫不经心在扶苏不断吹拂在自己耳背上的呼吸平复下,竟然逐渐集中起了注意力,投入进去。

    扶苏拿出一半心思为胡亥讲解着对他来说太过简单的知识,另一半心思却吊在他之前说过的“琐事”上。

    攻打代城事实上并没有扶苏所说的那么轻松,至少王贲眼前就陷入了麻烦之中。

    代国是残赵集结的势力,哪怕司马尚战死沙场,这也不代表留守的小将之中就一个有眼光的人都没有。

    当王贲带领五万秦军赶赴武阳城的时候,作为代国的最后一道壁垒,代军哪怕只剩下两万精锐和五万灭赵大战留下的伤残士兵,还是将他们全部都带上了战场,决定以命相搏,镇守武阳城。

    “哪怕是硬碰硬,咱们也要保证国家不灭!”军中满是身有残疾的士兵,可他们面色严肃,眼神执着,没有丝毫胆怯,显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是司马尚将军用性命拼杀为他们争取到的时间,只有守住武阳城,才能让代军获得喘息的机会,留下一线生机,够保证后方的代国不灭,让赵人留下复国的星火!

    然而镇守一座孤城对代军而言是最为艰难的事情,赵国当年最为出名便是可以千里奔袭的骑兵,可这一次为了守住武阳城,他们绝对无法发挥出飞骑驰骋拼杀的优势,反而只能和擅长步兵对战的秦军以己之短克敌之长。

    他们不是没想过退守代城,只是代城的位置更加不利,很可能腹背受敌,远不如和秦军再次大决,只要重创了秦军,哪怕他们全都死在武阳城,剩下的时间也足够代城之中的少年们成丁,继续与秦人对抗,保家卫国。

    震天的锣鼓已然敲响,王贲已经带着大军包围了武阳城西南两侧,战马的嘶鸣声和攻城器械车轮滚滚的轰鸣融城一体,在夜色之中传来,像一只巨兽即将将它的利爪狠狠拍向武阳城并不坚实的城墙,秦军所过之处扬起滚滚尘烟,预示着一场大战的开启。

    王贲微微眯着眼睛看向严阵以待却无论如何也脱不开心虚之感的代城兵马,语调平静的下达命令:“应旗,攻城!”

    云车上传令的士兵立刻挥舞起青色令旗,一方方选择的秦军阵营立刻回想起应答的呼喊,随即手持兵刃,沿着墙梯向上攀爬,仿佛这是一场人人都可以参加的狂欢。

    “强弩营,准备!”眼见这群残赵军团摆出了相似的对敌阵型,王贲毫不迟疑的下令。

    伴随着激烈的擂鼓和号角的嘶鸣,三排为一组的强弩手立刻举起弓弩,不断向武阳城中发出利箭,但这时候的代军已经不再是李牧统御时候的赵军,其中充满了老弱和残疾的士兵,铺天而来的箭雨让他们完全没有抵挡的能力,原本看似无坚不摧的盾阵霎时露出许多缺口,即使不断有人补上位置,可代军的伤亡仍旧随着时间推移而不断加大。

    终于,被紧紧护卫起来的城墙露出几道缺口,攻城的秦军士卒霎时抓住了这个位置,不顾一切的冲上城楼。

    这一次,代军再也不能立即将攀上城头的秦军用锐利的长矛捅下城墙――外逃代地已经让残赵失去了军械库,连他们手中使用的兵器都无法和军备充足的秦人相比。

    赵军守城最爱使用的狼牙拍和j橹再也见不到踪影,代军只能靠着枪头生锈的兵器和秦军对抗,但即使如此,代军仍旧不断以命相搏,发挥出他们强大的战斗能力。

    王贲看着战场逐渐向秦军倾斜的局势,终于一挥手道:“弓弩暂停。”

    秦军已经有三支队伍彻底攀入城楼之中,继续弓弩强攻只会造成同胞的伤亡,这是王贲第一次没有身先士卒随着大军冲杀,而是作为一名主帅控制着战场的局势。

    当光明冲破黑夜,舞阳的城门被秦军砍断了铜锁,拉扯着厚重的门板“吱吱嘎嘎”的打开了。

    王贲深吸一口气,终于露出淡淡的笑容,但他立刻收敛的脸上的笑容直接下令道:“继续向代城前行!”

    王贲以为武阳城的抵抗如此激烈,那么代城只会更加严重,可他没想到秦军剩余的四万人还没走到代城门口,代城的大门已经彻底打开,一身缟素的代王嘉跪在城门口,神色哀戚而无力的举起双手捧着一方铜印,表现得异常顺服。

    “……请善待代城百姓。”代王嘉哑着嗓子说完这句话,泪水从他眼中泊泊流下。

    他曾想过做最好的赵王,延续武灵王的威风,让赵军变得更加强大,守疆卫土,i卫河山,可从一开始他的父亲就遗弃了他,废黜了他的太子之位,让一个倡女的儿子坐在太子的位置上,然后顺理成章的变成赵王,可自己那时候仍旧犹犹豫豫没有立即杀了他们取而代之,现如今走到这般田地,他又能怪谁?

    怪秦人么?他们只不过是加速了赵国的灭亡而已,赵人……赵人亡于己,亡于乱政!

    代王嘉仰天惨笑,王贲看着他癫狂的神色却只是平静的说:“长公子早就交代过,我大军攻下代城后,要对城中百姓秋毫无犯,你不必担忧――来人,将他绑下去,送回咸阳。”

    王贲这一战打得疲惫,可作为统帅的王翦抓捕燕王喜的过程却令他感到啼笑皆非――到了这种疲于奔命的时候,燕王喜还在命令宫人整理各种祭器,因此才耽误了逃命的时间!

    “不必与他多说,直接堵上嘴绑回咸阳城。”王翦只看了燕王喜一眼便对这个志大才疏而毫无气节的燕国末代国君失去了兴致。

    彻底平灭了残赵和燕国的秦军直奔咸阳城返回,但路途遥远,走过了寒冬仍旧未到。

    扶苏坐在车厢里细心的教导着胡亥文化知识,时不时握着他的手纠正一下胡亥写出的秦篆错误,忽然,马匹一声嘶鸣停下脚步。

    内侍梁立刻低声在车厢外解释:“长公子,咱们似乎和一队北地商人刮在一起了。”

    “若是损坏了他们的货物,给些赔偿,让他们先走吧。”扶苏好脾气的点点头,战国时期商人虽然地位不像士族一样高,可他们手中的财货已经有了影响政局的力量,何况出门在外,许多商人又兼任间人的职务,能让秦军打听出许多别国的信息,能与商人为善总没有坏处。

    内侍梁领命而去,短短片刻,他又回到扶苏身边,低声道:“这些商人说自己是卫国人,平日里往返匈奴和各国,最近得到消息长公子会路过,特意再次等待长公子,想要见您一面。”

    扶苏眉头一挑,心中玩味,随即摸了摸胡亥的头顶交代:“自己好好写字,我去见见他们。”

    胡亥听话的起身点点头,坐在大案前,随后猛然扯住扶苏衣襟,着急的说:“大哥要小心刺客,可能是心怀不轨的人。”

    “好,我会注意的,亲卫都带着。”胡亥的话让扶苏心中暖洋洋的,他笑着对幼弟承诺,拍了拍他的头顶,又嘱咐了一遍秦篆的写法才起步离去。

    胡亥扒着窗框对他笑了笑才伏回大案上提着蒙笔重新写起自己的功课,扶苏却在被梁引着见到这群“卫国商人”之后,心里咯噔一声。

    这人是谁?为何口鼻和发色都与胡亥如此相似?!

    ☆、第63章 我有特殊的揭穿技巧

    扶苏不动声色的露出笑容,直接道:“诸位有礼。听闻几位想要见扶苏,不知道所谓何事?”

    扶苏脸上的笑容客气又疏离,带着几分秦国长公子身份而特有的矜持傲慢,看起来并不如何亲切,这王公贵族也是对待商人一贯的态度,商人虽然富有,但在秦军君臣上下看来,商人是使用诡计诈走了他人财富的恶徒,平日里又善于泄露国家秘密,虽然不得不用却也一直不为秦国君臣所喜。

    因此,哪怕扶苏心中已经毫不迟疑的抹去他们所说身份的真实性,对待这几个“卫国商人”的时候,却表现得和对待以往遇见的商人没什么不同。

    扶苏话落看向来人,脸上神色瞬间转变,似乎心中惊讶,不由得长大了一双星眸,视线在领头之人头上转了一圈,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笑容变得玩味。

    “诸位恐怕不是卫国人吧?卫君十年三次自贬其位,恐怕卫国养不出先生这样器宇轩昂的人。”扶苏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抽出拢在袖袍下的双手拱手行礼,态度显得谨慎了许多。

    为首的男子高大挺拔,华贵的长袍和厚实的皮毛都遮掩不住他身上壮硕的肌肉,年过十六的扶苏已经有一副修长的好体魄,可站在男子面前瞬间矮了一截,让人能够轻易区分出少年和男人的区别。

    扶苏前后可以表现出的差别让男子挑高了眉毛,他这才抬起脸,正眼看向扶苏,上下打量的视线实在称不上恭敬,甚至带着一丝凌人的威势。

    扶苏像个初出茅庐的贵公子一样,始终一无所觉的微笑着任由男人打量,甚至迎着男人的视线挺起胸膛努力填补身高带来的差距,但他心中却早已拉响警报――以扶苏多年征战的敏锐感觉,此人绝对是个身居高位的人,手中还有过许多人命。

    中年男人打量扶苏的视线十分细致,许久之后才忽然开口道:“长公子果然是少年英雄,目光如炬,一眼便看穿了我们的身份。”

    话音一落,看起来还十分威严的男人忽然露出爽朗的笑容,上前对着扶苏臂膀一拍,大笑着说:“我看着桑雅从小长大,是她的族人,听说桑雅生了个男孩,正好路过此处,还知道几条消息,想和长公子做笔生意――长公子让我见见桑雅的儿子,我就直接把到处发财时候知道的消息转告给长公子。”

    男子一番话说下来,哪怕扶苏从未听说过胡姬的名字,也知道他是想要见见胡亥了。

    族人?

    扶苏再次打量了男子孔武有力的身材一眼,回想胡亥偏于纤细的骨架,心中莫名有股松了口气的感觉,却没有一口答应男子的要求,只是平静的微笑着说:“还未请教该如何称呼勇士?”

    “叫我竭额就成了。”男子说着抓了抓头皮,有些莽撞的说,“长公子怎么不回答我的交易请求,你怀疑我是来刺杀的人?”

    说着,他伸手指向自己的脸,十分坦然的说:“我和长公子的弟弟也有几分血缘,应该有些相似之处,长公子仔细看看,然后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

    扶苏笑着摇摇头,想起胡亥的时候,他眼中自然流露出几分宠溺的神色,声音也柔软了不少:“此时正是胡亥读书的时候,他现在不能见你。胡亥年纪小,耐性差,最不耐学习,若是现在打扰到他,今日该看完的书卷恐怕就不成了。勇士若不介意,不妨与我到军帐坐一坐,等半个时辰。”

    自称“竭额”的孔武男子一愣,没想到扶苏说出口的竟然是这样的理由,随后发出一串爽朗的大笑,抬脚顺着扶苏指向的方向直接走去,没表现出丝毫防备。

    “也好,既然交易成了,我正好对公子说说自己知道的事情。”内侍梁让人快速腾出的军帐距离扶苏的马车并不远,走了几十步便到了,男子找了个位置直接坐下,动作随意得很。

    他前后左右的对着军帐观察一圈,有点感慨的说:“没想到秦军的军帐这么厚实,挡风得很。”

    扶苏微笑听男子一路絮叨,心中对他的警惕却越发凝重,若自己真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恐怕看不出这个自称“竭额”的男子在做什么,只当胡人生活艰难、缺衣少食、住处不良,可经历过跟随在蒙恬将军身边的十年历练之中,扶苏已经清楚的从男子的动作之中判断出他每看的一个方位都是在借机记住秦军休息时候防御的阵型和粮草辎重摆放位置。

    如此说来,哪怕胡亥看着与这名男子颇有相似之处,恐怕男子的身份仍旧是个谜。

    “胡姬在父王后宫生活的很好,房中摆满了奇珍异宝。”扶苏捧起梁送来的热汤,轻轻吹送开汤面上的油花,装死不经意间开口道,“父王很喜欢胡亥,时常到胡姬房中。”

    用女人当掩护的办法,扶苏不是第一次碰到了,通常这些被提起的女人都会和掩饰身份的人真有些关系,他巧妙的选择了胡姬作为话题开头,随即捧着汤碗饮下一口大。

    扶苏温润柔和的视线始终落在男子身上,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像是完全相信了他的话,正在对胡姬的旧友讲述胡姬母子现在的处境很好,让他不必担忧。

    “竭额”的嘴角猛然抽搐了一下,扶着汤碗的手背上霎时暴起青筋,但他脸上却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飞快的说:“哦?竟然如此吗?那可太好了!”

    扶苏将男子与脸上神色完全相反的举动收入眼中,继续微笑着说:“胡姬夫人年少贪玩,独居深宫十分寂寞,胡亥又是个耐不住性子的男孩,没有陪伴母亲的细腻心思。前几年胡姬时常独自坐在院中,眼神寂落的向西望,大概是思乡了吧?父王赐了四名匈奴女奴伺候胡姬,这两年眼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

    事情是真的,但那四个女奴却是胡亥为了防止胡姬总拉着他回后宫特意找父王要的,扶苏隐去其中的缘由,只挑最引人误会的话说,存的心思完全是试探面前的胡人。

    男子放开汤碗,将手藏回袖中挪到大案下面,脸上的笑容越发欢快,可扶苏却分明看到他掩藏在袖袍之中的手掌用力掐着膝盖,深埋在眼底的怒火的恨意几乎无法掩藏。

    若是男子希望联络到胡姬,既然试探出父王身边的消息,他该真心实意的为了胡姬身边有几名“匈奴女奴”可以利用而高兴,可他的反应完全和这无关!

    扶苏心头一颤,只觉得后背发冷――如此纯粹的男性占有反应,他和胡姬还能有什么关系呢?

    这男人是胡姬当年的……情人?!

    扶苏只觉得脑袋被自己猜测出的结果撞得“嗡嗡”作响,他深吸一口气,维持住嘴角的笑容,竭力平静声音道:“关于胡姬,不知道勇士还想知道什么?”

    男子显然已经被扶苏之前说出口的话扰得心头大乱,根本顾不上扶苏提问时候不经意的破绽,抬头努力扯着两颊僵硬的肌肉维持笑脸,飞快道:“走南闯北的,听说身在大梁的魏王和旧韩老臣有了牵扯,还想要在长公子派人押送代王嘉的时候派人拦截,同时营救被看守的韩王安,让三晋复国。楚国也在里面插了一脚,准备提供兵马。长公子须得多加小心。”

    这件事情上辈子也发生过,但要比现在早几个月。

    扶苏心里清楚韩王安被国尉府下兵士看得牢固,一举一动都被监控,有个风吹草动都会被守卫的士卒一丝不苟的上报父王,根本不可能逃脱;哪怕韩王安真的有所动作,也必定是父王为了将韩国余孽一网打尽而特意设下的陷阱。

    但他没想到的是,因为自己的参与,灭燕之战从上一世接连反复打了五、六年变成现在一举成擒。

    扶苏恍然大悟,正是秦军比以往更加迅速的成功,才会影响到了原本眼睁睁看着韩国和赵国被灭仍旧无动于衷的魏王,让他从醉生梦死之中惊醒,恐惧于能够顶在秦军大军面前的两国的彻底消失,魏王假想必清楚,接下去被灭的必定是自己,于是,他干脆犹如燕国选择刺秦一般,将韩国和残赵推在前方放手一搏。

    即使如此,扶苏仍旧觉得魏国的反抗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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